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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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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成还要越发高兴。
  当然,那只是从理智出发,而要知道,人都是感性的。
  扈三娘就觉得自己的手真的好痒好痒。
  陆谦接到禀报,扈成扈三娘求见。那心里真的好奇极了。这个飞天虎,莫不是生了一个狗鼻子,嗅觉那么灵敏?而且扈家庄要挨刀子,他自己来就好了,还带什么扈三娘?
  眼下时代对女人的束缚即使没有明清那么森严,但也不是任哪个没出闺的女儿,胡乱的来抛头露面的啊?
  陆谦有心晾一晾扈成,就算这厮把他妹子扈三娘带上,陆谦也要晾一晾他。
  他手中并没什么公务要处理,那么现在就想一想要怎么处置扈家。之前只是定下了大策略来,要重重处罚,但如何处罚却还没有具体思考。虽然对比起扑天雕李应,这扈家的做法多少叫陆谦心里舒坦上一点,但对扈家的惩罚也不能不了了之。
  独龙岗之战的结果就决定了扈家庄、李家庄与梁山的关系,绝非是单纯的合作关系,那还有一层‘深厚’的情谊的。他们对梁山泊这般行径,那叫背叛。
  一时间陆谦拿捏不定,叫人唤随军的朱贵前来。如此与朱贵一说,后者的脸上亦是一阵好笑:“这扈成的鼻子真够灵敏的。”但话音一转,朱贵接下说来:“此辈人就是那善见风使舵的小人,随风两边倒。天下间多的是这类人等。小弟且说一声不好听的,我梁山泊先前的境地正可以说明,那武二和晁天王都是赤胆热忱的义气兄弟,余下人尽如此类尔。”
  “此遭扈成前来,看似一人,实则倒是一群。寨主若是发落的轻儿了,必叫那辈人心存侥幸,难保真会生轻慢我山寨之心。但也万不能轻率就要人性命,否则叫此辈人兔死狐悲,我山寨亦是要受损。”
  朱贵是很同意山寨里要‘杀鸡儆猴’的意见,可是这刚刚打败呼延灼,扈成就老老实实前来,至少这支‘鸡’是不好叫扈家庄来做了。幸好还有一个李家庄。
  “兄弟说的倒是。”朱贵的话确是提醒了陆谦。他先前一直没把扈家庄与李家庄同其他商贾划等号,这隐约的就是他在感情上更亲睐二庄。毕竟是原著上的水浒人物么。只是这俩庄子自己忒不争气,关键时刻站错了队,倒打消了陆谦心头的这点‘情分’。
  如今听朱贵这么一说,心中已有了决断,就给扈家庄高抬贵手一次,给李家庄判下死刑。
  只这扈成,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今日须叫扈家庄大出血一遭,才能叫扈家人记得疼。
  只是这一切在陆谦得知扈成带来的不止有两匹难得的宝马,还捉拿了天目将彭玘的时候,那真的是吃惊了。
  既感慨彭玘的厄运,又对扈成另眼相看。这厮儿真心有决断,下手就不留情面。
  日后就彭玘所述,他当日好不容易在乱军中脱身,打马狂奔,也难辨方向。奔走了一段距离,正是马力耗尽时候,看到扈成一伙人正在放马。他重金够得的两匹宝马,扈成宝贵着呢。
  在庄上圈了一片地,每日里就让马儿撒奔。
  彭玘一眼就看到了那两匹良骏,只想着是正瞌睡呢来了个枕头,就去索马,还表明身份叫他们安心。哪知道扈成一听他是颖州团练使,二看他浑身狼狈,坐骑、衣甲上尽血迹斑斑,当即就猜到他是败阵的官军。且又知晓颍州团练使彭玘是呼延灼至交之一,如何还猜不出是呼延灼吃了败仗?还是惨败。当即就招呼随从来捉他。
  却是要拿他做个见面礼,好叫陆谦高抬贵手。
  天目将一身武艺比起呼延灼来是差了不少,却不能三五下打到飞天虎。等到扈三娘来到,彭玘就更慌乱了。扈三娘暗从战袍下取出红绵套索,上有许多个金钩,待欺近那彭玘,扭过身躯,把套索望空一撒,看得亲切,彭玘措手不及,早拖下马来。扈成喝叫众随从一发向前,把彭玘捉了。
  陆谦还记得原著上梁山泊大战呼延灼的时候,一丈青就是在阵上捉了一员战将的,只是不知道是韩滔还是彭玘。眼下水浒已变幻了一个模样儿,却不料还是有人吃扈三娘擒拿。
  他眼睛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朱贵,旱地忽略此刻也无话可说。这扈家庄不仅来得及时,竟然还备了好大一份厚礼,这责罚的话还如何说好?
  再看着跪在面前的扈成,和有些扭捏赔罪的扈三娘,陆谦吐出一口气,将二人扶起:“贤兄妹且起了。此章就此掀过,江湖问路不问心。相交虽易,想知却难,且行且珍惜吧。”
  抬手就叫朱贵引他二人下去。
  朱贵自以为扈成会与他妹子就此离开大营,却不料这人竟厚下脸皮住了下,无奈只好将他兄妹一行安顿到彭玘隔壁。那彭玘来日就送回大寨,倒不担忧两边冲突。
  “哥哥,既求得陆大头领宽容,我们还留在这里作甚?”别说朱贵不了解,就是扈三娘也不理解扈成的想法。这一章好不容易叫人给掀过了去,还留在人眼皮底下作甚?招惹人讨厌么?
  “三娘休要急切。为兄这是要亲眼看一看梁山军的缴获。”这次擒拿彭玘,那于扈成来说自是走一步是一步,先卖好梁山泊,解决了燃眉之急再说。可是在朝廷看来却是罪大恶极,属于十恶不赦这一类的了。也就是说扈家庄这一回是彻彻底底上了梁山泊的贼船,再难回头了。
  如此扈成不亲眼看一看梁山泊的真正实力,他心里没底儿啊。
  “妹子啊。狡兔三窟,我扈家除了独龙岗,还要另想他路啊。这梁山泊若是外强中干,扈家就必须早做打算了……”真以为朝廷败了一次就能作罢么?那皇帝指挥派遣更多地兵马,再一次来剿灭他们。
  梁山泊不是久留之地啊。
  扈成有点心疼的看着扈三娘,如此的话,他一成家立业的大男人自没什么,可怜扈三娘这个没出门的闺女就真的给耽误了。


第200章 捅伤老天爷的菊花是啥后果?
  来日陆谦带领梁山大军直取清河县治来。城中一片风声鹤唳,被呼延灼连夜整顿的败兵,清河县的土勇,亦有无数被拉上城头的百姓,人心惶惶,两股颤颤。
  轰轰轰……
  地平线上升腾起片片烟尘,阵阵闷雷一样的踏步声响起。呼延灼脸色都为之神变,更休说其他站立在城上之人了。
  虽然他们感受不到大地的震动,但在遮天蔽日的尘土中,却能看到无数列队眼中的身影,黑压压如同黑云一样多;能够看到明亮如林的刀枪,泛着冷光的战甲。
  陆谦领兵直逼到城前二百步距离,杏黄大旗高高飘扬,左右是林冲、鲁智深等诸将,那扈家兄妹也加在其中,披着甲衣,倒也不叫城头上的人看的清切。
  当面三千健卒人人披甲,昨日的大胜可是叫陆谦彻底发了。那品相不好的铠甲他都不要梁山军穿戴。左右又是五百轻骑。
  三千甲兵为十重陈,当尘土全部消散,深秋的太阳照在铁甲上,照在雪亮的兵刃上,冷光泛起,可说是精光耀日,城头军民尽皆胆寒。
  “驾……”武松首先打马出阵,坐骑慢悠悠走动,到十步远时,他将蟠龙铁棍狠狠杵进地里。赤手打马上前,近到清河县城五十步时候一把扯掉兜鍪,城头上有眼力强的土勇,已经失声叫起。
  武松打马再进二十步,如此距离,城头如果箭弩齐下,武松性命危险。只是他不以为意,陆谦也觉得城上赵宋死忠者甚少,甚至于城中还有没硬弩都是个问题。
  武松高声叫道:“城上的清河父老们听着,俺武松武二郎在此担保。打开城门,平民百姓之家秋毫无犯。官军士卒亦都听着,弃械投降,投降不杀。我梁山泊声名作保。而如胆敢顽抗者,荡为粉齑,休要自误。”
  呼延灼眼睛喷火的看着城下的武松,他认得此人,昨日清晨最早的拼杀里,就是他在阵中拦阻了呼延灼,缠的他险些在包围中脱身不得,如不是这贼厮忽然不见,便是有韩滔兵马接应,他也难以脱身来。而要不是他不擅长射箭,早就弯弓搭箭,叫他一箭穿颅了。那里还由得武松再次说这些诛心之言?
  可惜呼延灼一双铜鞭玩的利流,弓弩却颇是尴尬。
  当即喝令城头士卒放箭,他左右的尽是官军,呼延灼积威所致,倒不敢不从。却是把三四十支箭尽射到了武松周遭空地上。
  惹得呼延灼怒气心头,一脚将一个弓手踢飞。听到有人说城下的那人原是清河县都头,更是愤怒的去看清河知县,却只见一个背过气之人。
  那清河县看清楚武松的面貌之后,就一口气没喘上来,背过气去了。是以呼延灼想要发怒也寻不到人撒气。当然,其他人也没法听到知县相公咒天怨地的懊悔懊恼了。
  事实上当他清醒来的时候,整个清河县城已经被梁山军给控制住。呼延灼那厮仗着一匹好马,孤身突围出去,城外的轻骑也追之不上。倒是美中不足。而带着伤势好不容易逃到清河县城的轰天雷,乖乖的在床榻上做了俘虏。这厮伤口红肿发臭,似乎事儿沉了。
  清河县醒来时分,人已经在县衙后方安置。他睁开眼睛,看到一脸惶恐的老妻坐在自己床头,随他身边的三个儿女也全在床边,只两个美妾缩在墙角暗暗抹泪。
  这可不是他先前的卧室,但这知县却松了一口气,好歹自家妻小都受了礼待。
  清河县这一醒来,叫他夫人大松了一口气,这家还要他这主心骨来做主啊。先取杯水喂知县服送下,再就说道:“那武都头亦是有情人,求了梁山泊大头领不叫与相公清算。”
  如此一句话叫知县大松一口气,虽然他自担任清河知县以来,也没造下什么罪孽,但他自己人知道自己事儿。只要被推上梁山泊的那公审大会上,那不死也要脱层皮。
  梁山泊破高唐州后,对州衙里一干官吏的审讯处理,他早就有耳闻。那是该死的都死了,手中但凡有人命的,就是小节级都活不了。高廉夫人就是因为手中沾染了血债而被斩首的,他那几个儿子里,但凡有血债的,一个个都被清算了。可不该死的,就或是当场打了棍子,再或是缴纳罚金,甚至是被梁山泊宣布押回山寨里服苦役,想想都叫知县这个四体不勤之人胆寒。
  “只不过,只不过,那家中的金银细软,是叫梁山泊全抄走了。”夫人都心疼死了。清河县也猛地醒悟,自家那平素就爱簪花带金的夫人,今日真的如此素净。满头珠花不见了,只剩下两根银簪。再抬头去看女儿和两个美妾,亦是如此素净。
  “钱财身外物,较之你我性命,何惜之有。”老家又不是没有?躺回床上,清河县半晌无话。两眼禁闭,在脑子里回忆起往日武二的点点滴滴。天见可怜,老夫是真不知道此人通匪。
  这时的武松亦得到了信报,清河县已经醒来。他心中想去,但又觉得无颜去见。说真的,这清河县虽然昏庸无能,玩忽职守,可对于他武松言,却也是有着知遇之恩的。
  自己所为之事,大义上他不认为有错;但是就私人情谊,武松觉得自己还是亏欠对方三分的。
  “二郎兄弟。”就在武松纠结不定时候,陆谦手提着两个匣子来见武松,其中一匣银锭,有百两之多;再有一匣女儿家饰品。只是非知县女眷所旧有,尽是新的。
  “男儿好汉,坦坦荡荡,大义无亏就便是了。”间谍这类工作不就是如此么。无须去讲那纯粹道义。“还是见见好。了了此事,日后心里坦荡。”
  陆谦几乎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清河,收获那是大大的。别的不说,只从东京转运来的军器物质,就叫他大开眼界。这城中光是储备的好铁就有上万斤,还有大量打磨好的甲片,大批的皮革、箭矢和弓弦、油脂【保养军器】,以及布匹、药材等物品。那神算子脸上都乐开了花。
  此外更多大量的草料、豆麸、粮食。梁山泊此战共缴获小三千马匹,因为吧,宋军一开始逃亡就斗志全消。那些具甲铁骑冲锋时候威力巨大,可沉重的铁甲严重影响了他们的速度,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筋疲力尽下投降。
  更叫人可笑的是当初阵上的那几百连环马,几乎全被俘获。
  陡然争夺的马匹还叫陆谦担忧山寨马料不够充足,毕竟大营里的草料都被时迁一把火烧了么。
  可不成想,只清河县内缴获的草料就有二十万束,豆麸/豆料五千石。这可是解了陆谦的大难题了。那一束草就有十五斤,可做马匹一日之需,另再加豆麸/豆料三升。盐另算。
  这呼延灼从开打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足半月,清河县内就能有如此之多的草料,这京东东路转运使很有能力啊。也或许说,如今的赵宋朝廷还是有资本的。
  储粮亦取出了五万石。再加这城中的奸商滑吏之贡献,死硬派士绅之贡献,核如今的梁山泊,只论粮草,此番收获已经足够三月所需了。
  那新上山的黄门山四人,先前错过了高唐州一遭,不想转眼就迎来了如此一辉煌胜利。大军打进了清河县城,这可是他们第一次打破县城,那心里头涌起的兴奋和振作,是无可言表的。
  这波人刚一上山,梁山泊就迎来了东京朝廷派遣的大军讨伐,一时间似要陷入那灭顶之灾了。四好汉心里头别提如何的晦气。手下亲信喽啰中也大有人后悔者。只是木已成舟,无可奈何罢了。但是来势汹汹的呼延灼大军,只两阵就被梁山打的全军覆没。说是那开国名将之后的呼延灼,前朝如何牛逼哄哄,现在就有多么的丢人现眼。
  现如今他们更是跟着梁山军打进了一座县城中,黄门山一伙儿人真的是晕头转向,只以为是在做梦。
  这第一次,欧鹏四人心头对于梁山泊的‘前途’大计,生出了剧烈的信心来。已经是不禁觉得梁山泊的口号热血,行事仗义合脾性了。
  有这等强兵猛将,如何打不下一片我等的容身之地?
  这兵陷清河县还只是梁山军的第一步,既已经把老天捅了个窟窿,哪又何妨不去打上凌霄殿,在玉帝宝座上坐一坐呢?大败呼延灼,这已经不是摸老虎屁股,而是捅伤了老天爷的菊花。
  下一步,陆谦就要兵分两路,一东一西。以偌大的水泊为界,一路打清河县南下,扫荡巨野,再兵下济州城;一路打到郓城去,就算打不灭三府联军,也要牵制着他们,叫他们不能回援府城。
  这一次陆谦,就要大闹他一回凌霄宝殿。
  大不了赵佶那鸟人把西军调回来么。问题是西夏现如今还没有打平,赵佶就算掉西军也征调不来主力。那陆谦又有何惧?
  特别是多了眼前这次的缴获,眼睛一眨,他都能拉起两万多甲兵了。还有几千铁骑在手,西军来了又能怎样?
  而且从西北到济州,路途遥远,大军进发更是问题多多。等到那支西军来到的时候,梁山泊早已经今非昔比了,他陆谦也已经今非昔比了。
  在外人谁都看不到的时候,陆大寨主正看着系统栏里的荣耀值流口水呢。
  “再多点,再多点。”就仿佛孙悟空在猴孩儿面前,指着金箍棒大叫再大再长时一样得意。
  最好能涨过五千去。叫陆谦能在“升官”之余,再购买上几个技能。到时候他本人鸟枪换炮,保管谁来了也不顶用。
  陆谦现下唯一可惜的就是走了呼延灼,这厮是梁山泊屈指可数的骑将,跑了太可惜了。


第201章 扑天雕将功补过,双鞭将虎落平阳
  再说呼延灼。匆匆奔逃出清河县城,待到心神安定,回首看去,已一个随从士卒不见。
  当真是:连环铁骑如烟散,喜得孤身出九垓。是禁不住悲从心来,一万五千精锐步骑军丧尽,朝廷岂能饶他?这京师回不去了。如此前路茫茫,天地广大,他又能去到何处容身呢?
  想当日他起兵京西,整兵东京,大兵沿广济河东向,杀奔梁山泊,一路上是如何的志得意满,不可一世?现如今这般的落魄,万五步骑精锐丧落干净,他一世英名尽丧不说,满身功业也尽付之东流,更甚还会连累到祖宗英名。
  呼延灼心中有数,东京闻之此败后,是绝饶不了他的。自己只是去征剿一窝草寇,又不是对战辽夏精锐之师,就丧师万五精锐,绝对死罪。何况现下不是那板荡之时,朝廷何须顾惜区区一个呼延灼呢?
  莫说自己祖宗是呼延赞,就是济阳郡王曹彬也不行。
  所以呼延灼是不敢回京东的,他可不想死。但不回东京他又能去哪儿呢?
  举目看着茫茫前路,他是真的寻不到一条出路了。
  这济州相邻州府里只有青州府的慕容彦达与他有一面之缘,但呼延灼亦不敢轻易去投,万一被他抓起来,交给东京呢?那他还不如直接去东京赴死呢。
  一时间里,呼延灼都后悔自己为何要逃出清河县了,直接死在哪儿不就是了?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呼延灼却半点不慢的将自身铠甲解下,兜在披风中,栓在马后。还有自己那双铜鞭,撕下战袍衣摆包裹起,也插在马后,手中只操着一口腰刀。还有一条束腰金带,却是要卖做盘缠。如此他纵然骑着一匹神骏,却也不如先前一样惹人眼目。
  呼延灼打马向着西北走去,他要就近隐藏来,阳谷县是个好地方。探听梁山泊的下一步动静,亦来静候朝廷的发作。如果东京朝堂能够宽容一二,他就走水路去投奔青州去;不然,那就将御马转手,好好地隐姓埋名苟活罢了。
  几年后风声落下,保不准他还有与自己家小相见之日。
  如此却是正好赴徐宁、秦明的后尘,一样走西北去了阳谷。
  那徐宁往来阳谷、濮州多次,知晓秦明意思后,就为他指点了一处好地方——独龙岗。
  自那祝家庄被灭,扈家庄、李家庄做大。这两庄又在县城安危上卖了知县一干人等好大颜面,县衙里对两家人另眼相看,那本是三庄【主要是祝家】经营的私港码头就由此发展起来,变作了半明半暗的所在,较之往日更繁华数倍。
  那里有足够的船只可让他们乘坐,也无县里的公人干系,少了甚多麻烦。
  霹雳火一听大喜,现下呼延灼之事已经做黄,这件干系就做好埋在心底,不叫外人知晓,如此好保青州文武的颜面。
  这能不叫县里公人知晓,是最好不过。
  当下一伙人作伴,就去了独龙岗方向。
  只不过徐宁秦明二人却一个也不知晓那扈家、李家与梁山泊的瓜葛,休要以为只扈成心眼多,那李应也不是吃素的。早在徐秦二人来到的时候,就已经晓得了胜负。
  且不提扑天雕如何的惊惧,这李应也正是绿林闯荡的多了,才会对呼延灼的那一万五千披甲步骑深信不疑,可现在那双鞭呼延灼却闪了他一个大趔趄,李应的老腰都要给闪断了。
  他晓得这段日子扈成扈三娘兄妹不在岗上,就是扈成重金从西北搞回的那两匹好马,也不在扈家庄了。李应想也能想到扈成的打算,之前他只是笑话扈成年纪太轻,沉不住气。现在却只恨自己怎么不跟着学呢。
  现在好了,扑天雕变成大病鸡了。短短一夜,李应深切体会了一把伍子胥过昭关,怎么一夜白了头的。
  梁山泊缓过手来,就不可能再对李家庄手下留情。这不是说公开他们与李家庄的协议什么的,借官府之刀来杀人。而是直接大兵奔来,将他全部的基业摧毁干净。
  那么,现如今的李家庄能不能抵挡的住梁山泊的攻势?李应想都不敢想的。
  鬼脸儿杜兴也急的不行,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让梁山泊息怒的法子来。他知道自己东主这一回是要遭大难了。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有人来报,扈家庄的老太公有信送到。杜兴去门外将信取回,呈给李应。后者无心去看,将手一挥,要杜兴自拆开来看。
  李应脑子里想的已经是趁早动身,卷了金银细软此类浮财,拿了地契,离开独龙岗了。
  却听这边杜兴猛地一声惊叫:“东主,东主,大喜,大喜啊。”
  李应猛地抬头,就见鬼脸儿一脸兴奋,只把将手中信纸递于自己。李应接过来看,只片刻亦惊喜之色浮于脸面上。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天不绝我,天不绝我。”李应拿着信纸的手都激动的颤抖。好半晌定下心神来,吩咐杜兴亲自去扈家庄拜谢,就说他暂时不能脱身,待到大事做成,再亲自登门拜谢。
  扈太公这封信可以说是救了他李应一回啊。
  杜兴自然晓得轻重,起身下去,准备礼物。扈老太公这一遭,真的仗义,再晚半日,李应怕就要打包收拾家当,早早跑路了。
  如此说却是因为李家庄在祝家庄的西侧,扈家庄在东侧。现如今祝家庄没有了,空出的大片地方成为了一个市集,连同还接着私港,正好叫那一座座粮仓做仓房。
  但是外来的路上,祝家庄设置的那些陷阱,却也没有尽数拆掉。因为两庄联手修葺了一条新路,东西走向,贯穿三庄。那打西面路上来客就先到李家庄来歇脚,打东面路上的来客,就先到扈家庄歇脚。
  徐宁、秦明一伙儿,可不就先到了扈家庄么。
  秦明还不好表露身份,徐宁却没什么顾及,自吩咐扈家庄准备好船舶艄公。却是要一东一西分开走路。
  但这难不住李应,也难不住扈家庄准备好的艄公。
  李应不清楚秦明一伙儿人是何等来历,可他亲眼看到秦明他们人人骑马,四匹健骡身上驮着八口箱子,而徐宁对待秦明也恭敬有礼。自就先朝秦明下手。
  后者是陆上的好汉,水里的旱鸭。而李应虽然也不善水战,可好歹在船面上能站稳脚跟,能凫水。黄河里也不能一时半会儿将他淹死,最终的结果就是霹雳火被捣下水去,一网成擒。
  嗯。这个成语用在这里,用在那秦明的身上,很恰如其分。
  然后李大官人在扬起风帆,直追徐宁一部。后者行船甚慢,那艄公一看李应一伙儿赶到,就一个个跳下水去,只留一干濮州官兵坐蜡。后者人数不少,百十号人呢。但一个个心无斗志,也就是徐宁还操起枪来与李应斗上一遭,可结果是改变不了的。徐宁倒不是不会水,但奈何李应身边人手众多呢?
  擒拿了徐宁这个濮州的团练使,更捞到了霹雳火秦明这位青州兵马总管,还缴获了数十匹健马和八箱金银细软。李应觉得梁山泊便是有天大的怨气,也该消散了。
  那就再说呼延灼。
  他打马向着阳谷县赶去,但却又不敢进城,只想寻一临近黄河的镇集且容身。如此危机时候,也方便他渡河逃难。只是阳谷县他从不曾踏足过,只一个劲向北赶,纵马到午牌过后,却见北面已经没有了道路,只是一个村落。他兜马又往回赶,可没走多远,就觉得路径有点迷糊起来,生怕错走程途。按下马头,想了一遭,不着头绪。如此便只能询问。向右早见前面一座镇口,打马飞奔过来,见市面热闹,地方很好。这是阳谷县管下一个大镇,地名叫做竹口镇。呼延灼打马奔到,嗅到股酒肉香气,肚中正饥,便走入一家酒店里,与一个座头坐了,倚了包裹腰刀,叫过小二快打酒上肉来吃。
  小二上来,把呼延灼直上直下相一回,又看看他包裹和腰刀,心中晓得不俗凡俗。忙转回柜台上,打了两角酒,切一大盘熟肉,又捡了四个大白馒头,送了上。呼延灼正饿,放开了肚皮就吃,如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般,顷刻吃得精光,再高呼道:“快快添将来,某家吃饱了赶路。”又拿出束腰金带叫小二去掌柜处置换银钱来。
  却不料,半晌后等来得是一伙儿镇子上的土兵。就看那小二引着众人扑来,手指呼延灼道:“就是这厮。骑了好一匹良骏,衣袍上还沾着血迹,怕不是正路来的。”却是把那束腰金带给隐瞒下了。
  土兵们自信亲近人话语,当下就吆喝呼延灼束手就擒,叫双鞭将好不气恼:“如何就说的某家是贼?”心中想那前汉飞将军怪不得会在东山再起之日便诛杀那霸陵尉,实是辱人太甚,不杀非丈夫也。后人只说将军气量小,名广心狭,实是冤屈了。怒气勃发中即亮出腰刀来。
  “你若不是贼,进了官府自然有你申辩的;亮出器械来,莫不是怕了?”为首的土兵洋洋得意的大喝道,心中更是认定呼延灼有鬼。可呼延灼如何听得进去,又如何敢去官府?
  就在这时,呼延灼耳听到小店外有马嘶鸣声叫起,却是另外的土兵已经抢到小店外头,牵出了那御赐骏马踏雪乌骓。当即就陡然暴怒,想自己曾统带千军万马,何尝受这等小人物冤屈?
  暴喝一声,抓起包裹,持着腰刀就抢出去。那踏雪乌骓乃御赐之物,万不得有失。
  小镇土兵自然不让,但他们如何拦的下呼延灼?只片刻就尽被打倒。盛怒之中,呼延灼手下亦失了分寸,挥舞着腰刀,固然没有脱鞘,做短棒使用,也有几百斤力气。当中有俩土兵被呼延灼一脚喘飞一个,跌出去了一丈多远,却是内脏已裂;另一个被一刀鞘打在头上,当场就没气了。
  呼延灼心头猛地一惊,不再与这些土兵纠缠,大步冲出店门。牵马的俩土兵早吓的屁滚尿流,逃散开来。叫呼延灼夺回马来,翻身上去,打马奔出镇口。


第202章 姻缘宿运,怎一个‘缘分’了得啊
  屋漏偏逢连阴雨,虎落平阳被犬欺。
  奔出镇子口的呼延灼心中甚是凄然,生平第一次有了往东京去领罪的想法。如此全无头绪的打马奔走,直到那踏雪乌骓也蹒跚慢挪时,感到头顶冰凉雨滴打落,才睁大一双发红的眼睛抬起头来看地儿。
  此刻天空落起了淋淋漓漓的小雨,冷凉的雨滴打在呼延灼面上,却半点也比不得他心头的冷,他骨子里的寒。抬头去看,前面疏林深处,树木交杂地儿,远远立着数间草屋,稀疏树木遮挡着。呼延灼径投那草屋处来,朝有人声处去。推开门,只见那中间坐着一个老庄客,周围坐着四五个小庄客。地炉里面焰焰地烧着柴火,上头一口锅灶,里头炖着骨头肉块。
  呼延灼走到面前,一脚把依在旁边的一条臂膀粗细的树干踩断,叫道:“某家前来借个火儿,可使得?”几个庄客如何敢言语,两个小庄客忙裂开位置来,那老庄客道:“如何使不得。你自烘便了,何妨得。”
  呼延灼毫不客气的占了座位,操起双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口感细嫩,肉质饱满,怕是那麂子肉了。“你处可还有酒?尽给我拿来。外头马儿亦于某好生照料,少不得你们银两。”虽然他兜比脸还干净。
  连吃了几块滚烫的麂子肉,呼延灼身子多出了一股热气。他事实上并不感到饥饿,烘着身上湿衣服,他更多是想喝酒。一醉解千愁。
  看那火炭边煨着一个瓮儿,里面透出酒香。旁边的小庄客忙给他献上,呼延灼抱起瓦瓮就灌下了好一通。
  问这些人是作甚的,老庄客回说:他们都是看林的。原来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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