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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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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不会去参军的,打死也不会去的。
在中国内陆,有的人为了免去‘移民’之灾,一个个急着去主动参军入伍——这是朝廷对军属的一优惠政策。可同样也有许多人,宁愿被迁移到万里之外,也不愿意去战场上打拼。
周金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所以,当如此这样的周金义忽的撞上了刘永、刘峰,那心中激起的浪花是很高很高的。一夜里他是翻来覆去的没个安宁,周金义失眠了。在工作量很大的河堤工地还能失眠,完全可作为工部‘仁慈友善’的一例证来大肆宣扬。
可刘峰与刘永两个当事人却睡的十分踏实。在把他们的决定说出来前,两人都不知道已经在心里想了多少回:“俺这一去,要么就死了,要么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寒风呼啸,一场大雪无声无息里湮没了陈留。
清晨起来的刘峰和刘永两个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背上背着卷裹起的铺盖,推开房门,一股割肉样的冷风就直吹进来。夹杂着零星的雪沫,叫人瞬间感受到了寒冬的深深恶意。
“走了。”
“走啦。”
从今天起,黄河一线的工地上少了两个刘姓的小工,而组建中西征军里则将多出两个不起眼的小兵。
第958章 佛道带来的惊喜
老老实实的种地交租,用爹娘积攒半辈子的积蓄娶个丑婆娘,然后生儿育女,让子子孙孙与自己一样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而若是一不小心欠上了高利贷,整个家也就完蛋了,因为那是普通家庭用自己的一辈子的辛勤都还不清的阎王债……
中国古代的大部分时候,普通农民的日子似乎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只有少部分时间,譬如大乱后的大治之世,人口在大乱中损失殆尽,土地显得相对富裕,当权皇帝又不糊涂——比如汉初的授田,隋唐的永业田等,这才能让底层的农民们喘口气。
一般来说,大乱之后有大治,那不止是百姓们人心思定,更因为一场大乱已经收割去太多的人头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陆谦踹翻赵宋的时候打仗太过文明了,举国上下没有遭受人死大半的灾难,所以,从本质上讲,中土境内的人均土地数量可不是很多。对于平民百姓言,如果想要出头,背井离乡去往他处就是必须的选择。
如新福和湾湾比,那是森林和树林的差距;而用湾湾比之一水之隔的八闽之地,那就是树林和一棵树的差距。因此,二十年的时间早就如一张大网,把愿意改变的人全都已经筛选了出来。
原因各不相同,但只要结果是一样的就可以了。
这些年里,陆齐势力范围和‘本土’面积的飞速扩张,就与他们的付出和牺牲密不可分。
只要跨出去一步,崭新的生活,全新的人生,很苦但很有希望的未来正在等待着他们!
就像正在棉兰老岛上砍瓜皮的新福安保公司下属的一支支保安队里的队员一样。
这个在三年前,陆鄂十五岁时被陆谦允许成立的安保公司,在登上新福的第一天起就被血色侵染。
在如今的时代,‘安保公司’早已经烂大街了,谁都知道这实则就是一支武装力量。不过披了一层伪装罢了。
从日本到南洋,再到西域和塞北、东北,一个个来自中原的安保公司活跃其上。背景小的,或是比较安分守己的,那就如前文出现的张宪所在的‘单位’一样;而背景深厚的,来历牛掰的,那就跟新福安保公司一样了。
他们先用两年的时间讨平了一个个‘桀骜难驯’的新福岛土著,然后转战棉兰老岛。后者的人口远不如新福岛来的众多,文明更是野蛮,不要说土著如狼似虎了,他们连铁都少有。偶尔能见到几把青铜短剑和匕首一类的,在安保队员手中的钢刀利刃面前也不堪一击。但那里山地、高原广布,密林丛生,沼泽随地都是,完全就是一副热带原始森林模样。
土著人口是不多,却很难接触。但一旦给接触到,便就很难逃脱安保队员的手掌心了。
不要忘记了信仰,和尚道士们‘腾云驾雾’,‘金光闪闪’,还是很有逼格的。几个载人的热气球,运气好了都能轻易地收服一个土著部落。
在强大的外来攻势面前,棉兰老岛虽然地形复杂之极,却是大有可为。
讲真的,佛道界配上热气球装逼后的效果,其巨大就是陆谦这始作俑者都意想不到的。那不只是在美洲发挥出了巨大作用,就是南洋也犀利的一比。
以土著反抗最激烈的爪洼和苏门答腊为例,两地的土著看到一个个高坐在‘天’上,周遭金光闪闪,脚下金色莲台、五彩祥云闪闪发光的时候,任是敌对意志再是顽固的土著,都会感到自己是在与神为敌,都会为之动摇。那些不坚定者,如是就成为了新王国的顺民。至于继续抗争的,那就不需去多考虑了。
事实上两地的土著之所以能支撑到现在,最大的原因依旧是当地地形复杂。
以苏门答腊岛为例,十多年了方明还没有彻底统治,真的是土著们战力强悍么,真的是他们悍不畏死么?那是扯淡。
苏门答腊岛的地形是一条西北…东南走向的大山脉横贯全岛,山脉以东是广阔的冲积平原,一条条发源于山地的强大河流把淤泥带到下游,从而形成辽阔的冲积平原,遍布沼泽——如巨港。虽然事宜耕种的土地很少,因为这里都是大片的热带森林。但却是这里土著的主要活动地区。
而山脉以西的近海平原则因为过于狭窄,又经常受到印度洋拍岸浪的袭击,还有一次次的狂风海啸的冲击,生民很少。方明至今对其都未见开发。
这里的土著在最后的一支主力军被击败之后,就只能靠着密布全岛的雨林来与陆齐周旋,一年一年又一年,整个族群的文明度在飞快下降。
文明倒退了几百年,现在那些敌对土著手中不要说是钢刀坚甲了,能有把烂铁刀就已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砍在方明军的战甲上都破不了防!
他们真正叫方明头疼的是对平民和一般村镇小城的袭扰。就如是地洞里的老鼠,叫人厌恶。却又不能不正视他们的存在。
不过即便持着这样简陋的武器,处在如此劣势的环境下,该反抗的土著依然非常顽强!那西苏门答腊本就有不少地方是三佛齐人都未曾征服过的,他们岂会臣服于方明?
战争的模式对于肃清苏门答腊土著的反抗是见效很缓慢的一法子,但在热气球出现之前,却又是方明唯一能建立统治权威的法子。
现在几个剃着光头的摩尼教和尚,偶尔坐到热气球上亮亮相,就能收拢不少顽抗的土著,这是大大的美事。
可以说,热气球的出现,为中国彻底征服东南亚提供了一极好的良机。
也是让陆谦都意想不到的一大惊喜了。
……
把视线再转回到刘峰、刘永的身上,或者说是把视线在转回到陆齐西征大军的身上。
随着寒冬一日日过去,冬去春来,冰雪消融。一支支步骑兵也慢慢的越过河西走廊,进入到了西域。这里是陆齐大军集结的地方,不管是齐军,还是仆从军,亦或是辅兵。
第959章 时间站在我们这边!
在天方世界,冬季从来不是一个对战争有妨碍的季节。最低也就是零度上下的气温,根本不能威胁到士兵们的战斗力。只要准备妥当,战争在冬季里仍旧能够正常进行。
所以,当杨幺带领着军队从海岸山脉以北‘凯旋’而归后不久,越来越多的消息就从北方传来,塞尔柱人的大军来到了。
桑贾尔以大臣格尔沙普为将,统帅着超过两万塞尔柱大军,就赶在了腊月时候来到了胡摩斯港。
由于陆齐在胡摩斯港立足的时间尚短,根基还没打下,故而并没来得及打探出详细情报。只大致知道格尔沙普手下军队数量,以及组成成分。
两万人是个很笼统的数字,内里掺杂了太多的部族军队。只说内里的精锐力量,也就是在欧洲都大名鼎鼎的塞尔柱古拉姆骑兵,那是连两千人都不到的。余下的都是些塞尔柱步兵,或是如杨幺先前遭遇到的塞尔柱武装一样的部族军,战斗力和军事素质都很是不值得信任。
古拉姆在波斯文中是“经过训练的奴隶”的意思,泛指一种职业化的军队。在各大突厥王朝与波斯王朝中,古拉姆军队是他们的手心宝,是精锐中的精锐。
古拉姆一般以骑兵为主,步兵只占很小的一部分,而骑兵中又以重装骑兵居多。他们最初时候的身份都是奴隶兵,从小被灌输忠于主人的理念和天方教义,要经过七年严格的训练才能成为古拉姆的一员。
而鼎盛时期的塞尔柱帝国,整支古拉姆军也不足两万人,且要分做宫廷古拉姆和一般古拉姆。宫廷古拉姆负责保卫首都与中央政府,一般古拉姆则追随地方总督。直接掌控在中央苏丹手中的兵额可能还不足一万五千人,可即便如此这也是一支强大的力量。毕竟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重骑兵!哪怕这里所谓的重骑兵更多是披着锁子甲!
在西亚,当地的王朝很容易就能寻到足够优良的战马,反而是马甲和人甲的打造更废财力。
而不像中国,更让中央集权王朝费神的是如何寻到足够多的强健良马,而不是去打造一幅幅重甲。
格尔沙普统带的这支军队,除了两千人不到的古拉姆骑兵外,余下的军队素质全都堪忧。哪怕他们的人数很多,杨幺也看不起他们。
在他的眼中,这地方的所谓重骑兵太水了。
穿着锁子甲,或者是半身片甲的骑兵,内里再衬上一件无袖内甲,就能成为重骑兵了?【片甲,类似于鳞甲和札甲的结合】
简直是笑话,看看陆齐的精骑?他手中若是有三千精锐骑兵,胡摩斯港他都不会去守,野战一场ko了敌人更直接!
事实上陆谦也很看不起西方以及天方的重骑兵的,这两个文明纠缠日久,可见在武备上是半斤八两。而历史上蒙古西征时候,欧洲的重骑兵比之蒙古冲阵的重骑还有不如,而现在的陆齐武备,比之蒙古人的所谓重骑,明显又要强上一截。
兵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下正面刚,杨幺有把握把对面敌人的卵子都捏出来。
可问题就在于双方兵力悬殊太大。
格尔沙普手中至少也有一万五千战兵,甚至超过两万也未必不可能,杨幺先前带着队伍杀入了波斯高原,可是蹂躏了不少人。这几乎是杨幺部的五六倍。
这样一个巨大的鸿沟,已经不是陆齐军依靠一些先进的战术思想或武器装备能够填平的了。至少杨幺自己是没有绝对的把握的。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守住胡摩斯港第一。
这个城池已经被他们在这段日子里进行了一定的改良和加固,数万居民被陆齐军驱使着,去到二三十里外的一条海岸山脉南麓余脉去开垦山石,有药粉襄助,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虽然不够让胡摩斯港的城墙变成一堵石墙,却足以在城墙之外的地方修筑起一座座的小型堡垒。
三层高的石堡,距离城墙只有三五十丈的距离,驻兵数量甚至还不足五十人,但配合着一门门火炮,配合着他们背后的城墙,只说防御,那是固若金汤。甚至,等到塞尔柱人久攻不下士气低落时候,杨幺还想着反击一波来呢!
横竖仓库内有的是粮食,城内也有水源,足够人员和牲畜饮用。杨幺根本不怕塞尔柱军。
谁叫对方没火炮呢?
没有火炮,那对城头就近乎不存在威胁。胡摩斯港有那么多的火炮、虎蹲炮助阵,要还出错,杨幺抹脖子得了。
格尔沙普来的很快。
胡摩斯港正北方向的原野内出现了一队队骑兵,杨幺站在城头朝外望去,入眼之处尽是大队身穿着天方长袍,裹着头巾的塞尔柱骑兵。
这是塞尔柱人的前锋。
虽然古拉姆骑兵一样喜欢在甲衣外套上一件传统长袍,这是为了避免日光对甲胄的直射造成反光和升温,后来十字军也在锁子甲外使用罩袍,目的基本类似(十字军前的欧洲,锁子甲外基本什么都没有)。但头盔能很好地分辨出部族骑兵和古拉姆骑兵的区别。
尖顶铁帽,周围有锁子垂下,保护颊部和颈后,部分头盔还可用锁子保护颈前,甚至制成锁子面罩。但是在民间,头盔在远不如头巾那么在天方社会受欢迎。
杨幺的目光看着一支正在与塞尔柱人缠斗中的齐军哨骑。人数不多,只有五六个人,却往往能打得十余人的部族骑兵狼狈而逃。不过,他们占了便宜后却没乘胜追击,而是立刻打马向着城池奔来。
“土著们可都安置好了吗?”杨幺转头朝跟在身边的胡摩斯港守备裴云问道。
裴云出身不凡,他老爹是铁面孔目裴宣,当初在金湖城险些没有混出名堂来,但天无绝人之路,克普恰克人主动送人头,让裴云的军旅生涯有了一个转机。
抓住了这一机会的裴云,在东克普恰克汗国战事结束后就顺利的官升一级,然后又搭上了北天竺之战的顺风车,如今才过去五年,裴云已经是团正一级的中层军官了。
团级建制,满编两千五百军,这已经是陆齐军做大的军事单位了。
其上就是各省的守备司,五军都督府,御前司等。大军出征,也不过是调遣某某某省份守备军多少,调遣五军都督府及御前司某某兵力多少,统兵将领则由守备司总管、副总管,或是五军都督府下属的左右副都督,参将、副将等。
裴云的官职和军职放到中原也能在一地做个兵马使了,但只要立功,各省的兵马总管,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之位他还不敢期望,但底下的兵马副总管,或是参将、副将呢?
对于即将开启的战争,裴云半点担忧也没有。就他们现在的准备,塞尔柱人凭甚来打破胡摩斯港?
二十多门五斤炮、八斤炮,数量更多的虎蹲炮,还有不少震天雷,守卫着胡摩斯港的城墙,他真的想不出失败的理由来。
在火器面前,人力的作用已经被极大地削弱了。
“将军放心。胡摩斯港尽在掌控之中。”人口本来有五万人的胡摩斯港,战争中逃走一些,稍后里又陆续的逃走一些,总人口只剩下四万人不到。男丁则是在万人左右,只要把他们圈进特殊的地方——比如齐军清空了不少土著房屋后建立起的劳工营,大肚子小出口,控制起来丝毫不费力。
……
“中国人的火炮很厉害,我们不能莽撞的发起进攻。先在夜间试探一二。”格尔沙普对着手下的军官和各部贵族们说道:“大家不要急,时间站在我们这边!要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第960章 无题
随着大批塞尔柱军队的抵到,陆齐的哨骑彻底没有了活动空间。
如是,对敌观察就更多的只能靠人的肉眼。
唐德才靠在五号石堡城墙拐角的一避风处,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烟斗,又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撮烟丝,在烟斗内塞满、压实,就着旁边的火盆猛猛吸了一口后,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神情。
他左手边是老伙计杜仲,叫杜二也行。杜仲这名字还是部队里的教导给起的呢。这个齐鲁大汉的脸上依旧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他拄着自己的长弓,一手还有意无意的摆弄着一轻箭。眼神火辣辣的看着唐德才手中的烟斗,一副恨不得用箭把唐德才戳出无数窟窿眼的神态。
唐德才依旧安步当车的吸着自己的烟斗,对于身边的‘威胁’视若未见。
认赌服输,军队里的汉子更是要如此。
把手里的烟丝都输光了,那是杜二运气不好。“你啊,就老老实实的盼着我死吧。我死了,这兜兜里的烟丝就都是你的。”
烟叶这玩意儿在中原生根发芽还没几年,这些年里往来中原和美洲的船只,运回的除了金银就是可可粉和烟丝了。
可可粉当然是做巧克力的。只是陆谦上辈子对巧克力的认知只有吃,至于如何去做,半点不懂。只知道要加牛奶/奶油,横竖让厨师自己去琢磨。在巧克力出世之前,可可热饮也很不错,女人也挺喜欢的。而烟叶却是专门供应给男性的。
从金陵开始,烟斗及卷烟之名传遍大江南北,速度贼快。
而烟叶在经过了最初两年检验后,种植面积也是在不断攀升,虽然烟丝和卷烟的价格不断下降,但这都挡不住百姓们种植烟叶的热络。
虽然这烟叶所耗肥力比之甘蔗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亩所需养分远不是普通的农家肥所能供给的,不想土地肥力消褪只能添加豆饼、鸟粪,种植成本相当的高。而一旦遭遇灾害、虫害,陪个大发也不咋稀罕。
但百姓们对其的热度始终居高不下。显然是被这几年市场上的供不应求,所导致的烟叶价格居高不下给刺激的了。
但军人是有优待的,军需供给中本就有烟叶的选择项,甚至还可以主动掏钱购买,只是有数量限制,而且严谨转手贩卖。
唐德才与杜二两个就都是老烟枪了。
说话间,石堡驻军的队正苏伟,裹着军大衣从下方走了上来。杜二立刻转变了目标,向他抱怨着说:“苏头啊,补给船甚时能到,弟兄们都没烟抽了,就唐德才那腌臜玩意儿还有。偏是个属铁公鸡的,一毛不拔。”
“杜二。你说这话糟不糟心?来天方前俺还借了你二十块。直该叫你剜口割舌!”
苏伟一个字都没说,对这种军中的老兵,解释说朝廷运输困难有个鸟用?上前就狠狠踢了唐德才的屁股一脚,然后一把夺过他嘴里的烟斗,狠狠抽了两口后,“好好站岗!”
唐德才屁话没放一个,从苏伟手里抓过烟斗,扭头从旁边的观察孔朝外看了一眼,然后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喊道:“嘿,快看,他们的人来了。看着还很不少,起码有两……嗯,三百人。”
“不,起码是五百人。”伸头也朝外看了一眼的苏伟立刻纠正道,“五百人还都是部族轻骑,骑马都是把好手。”言语刚刚落下,那杜二已经猛地敲打起警钟了。
五百部族轻骑,身上顶多穿着单薄的皮甲,甚至很多都无有甲衣,从塞尔柱军营奔向胡摩斯港,分出自然的分成了七八支小股骑队,一个个举着弓箭乱七八糟的向着对应的石堡射来。
任务很简单直白,那就是骚扰么。
塞尔柱人的弓箭与欧洲弓箭不同,对比此时的欧洲弓箭只能在近距离上依靠箭矢的重量去穿甲杀敌,塞尔柱人手中的突厥复合弓与契丹、党项骑弓一脉相承,在中距离上,配合着特制的破甲箭等,依旧可对着甲骑兵产生威胁。
作为塞尔柱人的精锐兵种,古拉姆骑兵中的好手据说可以在抽刀拔剑之间就可以连放五箭。那自然是不可能讲究准头的。
塞尔柱的这些部族骑兵,那就是波斯高原上纯粹的游牧骑兵,在突厥色彩渲染下的他们,与塞北草原上的那些游牧骑兵也真没甚区别。
“这准头真差。”唐德才呵呵的笑着,有滋有味的瞧着从底下石宝射击孔里飞出的利箭把一个塞尔柱骑兵射落马下,那些人真不愧是‘战友’,立刻就有两人带回战马前去搭救。结果,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
早有箭弩赚等着呢。
正是呵呵笑的时候,“嗖——”的一支利箭直冲唐德才的门面。唐德才猝不及防,是万没想到那些胡七八糟射箭的人中竟然还有高手。
箭如流星,直奔门面。这显然是高手盯上了他!
唐德才意识反应过来了,可行动跟不上,这个节骨眼上,眼睛一眨就是一条命。
就是这时,杜二一拳砸在他脑袋上,唐德才整个人向下一缩身,箭矢就直直的插在取代唐德才脑袋位置的那只胳膊的小臂上。
唐德才、杜二和苏伟三人全都贴在内壁里,擂鼓一样的心跳似乎这才恢复过来,刚才太险了。
“老唐,俺救得你一命,值不值一袋烟?”
“放屁。血丝且没见着,你还想抽烟?”
苏伟抓住杜二小臂上的箭矢一拽,直接拔了下,却是钉在了铁片上,连底下的皮革都没破开。
城头上的杨幺,此时自然不知道五号石堡顶上发生的一幕。他正看着城外高声吆喝着的马队发笑呢。
塞尔柱人这是在玩疲兵之计?
那想法真是有够特别的。
没有经历过散弹和震天雷的打击的塞尔柱人,根本不清楚火器对于防御有着多大的增幅。
“走了,我下去歇着去。”塞尔柱人想玩就自由自在的去玩么,杨幺是不奉陪了。城头留着裴云坐镇已经足够了。
如此的一幕在胡摩斯港反复的上演,直到半个月后,格尔沙普接到手下的禀报,他所需要的一应器具已经完全被打造好。塞尔柱人的战争就越过了第一阶段,进入了第二阶段!
第961章 无法无力,唯凭真神
“轰!轰!”位于北城墙的八斤炮、五斤炮次第开火,他们射击的目标是对面塞尔柱人在夜色里筑起的木栅栏。
木栅栏之后,城头望车上的瞭望兵清楚的看到了攻城槌以及一架架布置到位的弩炮。
攻城槌+攻城塔+弩炮,这是十字军东征时候的三大利器么。
当然,这也是天方人对付欧洲人的三大利器。两个文明已经交战许久——天方世界的兴起就是欧洲的一本受难史么,彼此了解很深,双方的军事技术含量若非不是处在同一个档次,另一方早被打爆。
现在格尔沙普制造的攻城器具,就是一攻城槌和弩炮为主,尤其是后者。
木栅栏的位置直接推进到距离石堡百步远的距离,在天色方亮之后,一颗颗的砲石已经对准城墙的石堡轰击下来了,这个时候齐军的大炮若还不发言,且要看着小弟弟逞威风不是?
一座刚刚架好的弩炮,杨幺在城头上看这帮塞尔柱人足足忙活了半天才把被打坏的旧砲拖走,再将新炮从后方推到炮位上,足足忙活了两刻多钟,那效率让他看的都替对手着急。好不容易等到这帮人们将这做弩炮整利索了,一颗突如其来的炮弹落到了弩炮前方,然后一路蹦蹦跳跳的正中弩炮。
天方人根本没有防备炮击的经验,不知道在前方摆上装满沙土的柳条筐,是能防备住炮弹落地后的二次杀伤的。
如是,弩炮周遭的人就都遭殃了。那儿的人可不少,不止在后头,前面也有,这炮弹一路趟出了一条血路,碰着擦着撞着的人全都倒了血霉,最后将整个弩炮撞散了架,飞溅的木屑如是利箭一样让周遭的一干人惨叫连连,把余下的士兵和仆役都吓得一哄而散。
可是砲石也一样在‘轰炸’之中。
一颗颗脑袋大的石弹命中石堡,那力道也一样不小。格尔沙普很早时候就明白陆齐火炮的厉害,今日的战斗他拼得就是一个消耗。
哪怕把这些天里制作的弩炮全都消耗一空,只要能把敌人城墙前方的堡垒给轰掉,那就是值得的。
可是他的想法里漏掉了一个物件——水泥。
齐军在城外建立的堡垒可不只是石质那么简单,内里更有水泥加工,更别说本身就把石堡壁垒造的超厚实,一加一加一的效用远大于三,几颗石弹狠狠地轰打在石堡上,一时也打的碎石横飞,浮尘弥漫,但是当大风把尘烟卷去,塞尔柱人惊讶的张大嘴巴。
没办法,被石弹打中的石堡纹丝不动,就仿佛被一阵风儿吹过。格尔沙普都控制不住脸上的震惊……
想不到,太想不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的一幕打乱了格尔沙普的一切算盘。如果弩炮打出的砲石根本撼不动中国人的石堡,格尔沙普之前全部的设想就都白瞎了。
甚至于这一瞬间里他都想到了以后,若是眼前的计划失败,他还能用甚个法子去打破胡摩斯港呢?
他想不出法子的。或者说是,他所能想出的法子都透着无比的血腥,最终的结果却还都难以确定——而如此的战争乃是一名军事指挥官的失败,彻头彻尾的失败。
战场上“硝烟”在继续弥漫着。
一门门火炮发出咆哮的怒吼。当沉闷的轰鸣声从炮筒内响起后,一颗颗实心铁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击向了自己的目标。
他们的目标也不全是塞尔柱人的栅栏和弩炮,还有那些攻城槌和其周遭的列阵的塞尔柱步骑。
这些人离前线的距离足足有七八百米远,这个距离在他们的认知中是比较安全的了,因为陆齐的火炮射程似乎很少能打到这里。
而且大批的步骑兵也担负着保卫前线弩炮和必要时候突击上前的任务。
一座座石堡里的士兵不值得格尔沙普挂心,但里头的火炮却就很有必要了。哪怕牺牲上一千条性命,只要能拿到一门完整的陆齐火炮,那都是值得。
对火炮一知半解的他们如何能知道,在火炮射击这一项中,还有加大药粉量这一选择的。
呼啸飞来的实心铁球穿过‘遥远’的距离之后,在塞尔柱人阵型内制造了恐怖的杀伤,后者自认为自己很安全,列队的时候可没尽量的将彼此间隔拉大。如此,一颗颗穿过整个阵型的铁球在摧枯拉朽般撞倒了十余人后,又在地上蹦蹦跳跳地弹了几次,连续擦碰了好几人后才最终停了下来。
“中者立毙”、“粘者即死”!
那可真不是虚妄。
两枚八斤炮弹足足造成了塞尔柱人三四十人的伤亡,或者说三四十人“死亡”更准确,因为被炮弹擦碰了,即便不当场死去也多半被带走了胳膊、腿什么的,在这个时代是几乎不可能活下来。
塞尔柱人的石砲继续在轰击,纵然他们看到一颗颗石弹明明打中了石堡,但却半点效用不见,可弩炮依旧在轰击着。
弩炮的射速明显弱于大炮,但它们的准头显然比大炮要强。刚开始时,一颗颗石弹还是打偏打歪的居多,命中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但现在命中率却有了明显的升高。
很显然。完全固定的石堡无法移动是它的一大弊端,这弩炮的命中率已经超过了三成。
只是厚度超过两尺,全部用石块、条石砌成的厚实堡垒显然不是石弹能轻易撼动的,几发炮弹只不过打掉了外层抹的水泥层而已,对城墙本体破坏非常有限。
格尔沙普都要绝望了,还胡摩斯港呢,他现在连人家的外壳都拿不下。
但格尔沙普到底是桑贾尔信得过的人,能力真的是很出众。短暂的两天沉寂后,他重新召集来了所有人,脸上已经重新浮现起了笑容。
“失败了不要紧,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既然要对付外头的那些石堡,强打已经不成,那我们就来变个思路。”
“中国人有句谚语说的很好,穷则变,变则通。”
格尔沙普的法子很简单,那就是用熊熊烈火来‘烧破’石堡。
先让人趁夜填平石堡前的沟壕,然后把一捆捆干柴堆到石堡下方,再泼上一桶桶的黑油,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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