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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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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谦扫了一眼下面的儿子,心中并无选定太子,几个年岁长一些的孩子,看着都是不错。而且一个个全都照着他希望的样子‘长’。学文习武,积极了解外界的各类知识,热衷对外扩张……
陆谦现在是体会到了‘立太子’的痛苦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表现无有明显差距的情况下,凭的选你不选别人?
……
额尔齐斯河,陆齐与东克普恰克汗国的战场上。
“轰,轰,轰!”大炮的轰击之声,连绵响着,连大地都微微颤抖。
片刻后,一面单薄的城墙“轰”的倒塌,这座克普恰克人筑的小城,城门虽是未破,但城墙已经出现了一个豁口,折可存在高台上见了,微微一笑,令着:“令王德进军。”
杨再兴带领的前锋早已经越过这座小城,向更西处扫荡去了。折可求带领的后续主力抵到了此。兵力也就万把人,但也不是东克普恰克汗国能够抵挡的。
“诺!”传令兵立刻传达命令,这时,王夜叉得到军令,立刻大吼一声带着亲兵冲在最前,身后的上千军兵从豁口蜂拥而入。
小城的守军立刻就败了,城一破,就兵败如山倒。
因先前拒绝归降,此时守着此城的部族头人,带着一股亲军,誓死抵抗。
不过连半个时辰都不到,乱军之中就被人取了首级。
守军军心彻底崩溃。
他们只是牧民,又不是职业士兵,何况就是职业士兵,在主将阵亡之后,又有几个人愿意拼死的呢?
大大小小的贵族和士兵都跪地,交兵投降。
“死了?死的好,还便宜他了呢。不死也要正法。还有令宪兵队进入城中例行职责,检查军纪,迅速恢复秩序,受伤士兵就地治疗。”折可存命令的说着。
这场战争开始的也有半个月了,可它真的就像大军游行一样轻易。
第901章 想不死都难!
“毡的城落在齐军的手里,两千勇士也被你丢个精光,他们都死了,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个懦夫。”
养吉干城,占克舎汗面前,东克普恰克汗国左翼的高层之间爆发了一场剧烈的冲突。
乌古斯部的贵族与钦察——悦般部的贵族间仿佛是有了杀父夺妻之仇,相互怒视着,谁也不肯低头。
毡的城的两千勇士中有着来自钦察——悦般部的近千人,现在一人都没能回来,阿勒班【钦察——悦般部的头人】生吞活剥了托库兹【乌古斯部的大贵族,毡的城守将】的心都有了。
但是悦般部的实力虽然不错,乌古斯部的实力确实更强,即便是眼下的养吉干城,那都是二百年前乌古斯人建造起来的。毡的城也是同期时候在乌古斯人手下名扬中亚。
当然,若是整个钦察各部都团级一起,乌古斯人也牛不起来了,但他们团结不起来,阿勒班只能代表悦般一部。
占克舎很想发火,两千人被托库兹这白痴丢的一干二净,他敢把不把自己一起丢了呢?但是有乌古斯部在,占克舎也无可奈何。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用强硬手段压制乌古斯人,那不但会造成内部的分裂,甚至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他这个大汗当得可远不如中央集权制的皇帝来的痛快。这也是草原政权的历来痹症。
一帆风顺时候还成,一旦遭遇困境,偌大的势力就可能眨眼烟消云散去。
“托库兹是不是懦夫不是由你来判定的。毡的城的战斗可怪不得托库兹。”
“知道托库兹有多勇敢吗?若不是他,毡的城一天也抵抗不了……”
两排的嘈杂声让占克舎头疼,他面前就仿佛是一个菜市场,无数人在七嘴八舌。
“都住口。”狠狠地一拍桌子,占克舎的愤怒让两派人冷静了下来。
“战败就是战败。再有借口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托库兹必须要受到惩罚。”快刀斩乱麻。占克舎倒是也有些决断,横竖是一锤定音,拍板定下了脱裤子的罪过。
乌古斯部一干人甚是不情愿,却也暂时忍耐了下,一双双眼睛盯着占克舎,看他接下的判罚。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胜利’的阿勒班脸上也没有甚喜色,因为接下来才是实质。
“托库兹毡的城一战指挥欠妥,使得我军损失惨重。本汗就责罚他受五十鞭刑,没处马儿二百匹,骆驼五十头,牛百头,羊千只……”
隐隐的黑云笼罩了天空,只听天空“轰”的一声,撼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阿勒班怒而身起,大步走出汗帐去,站帐口而望,只见本来就不见阳光的天空已经彻底阴沉,一线浓云如墨团一样正在迅速渲染着整个天空。那速度看着缓慢,实非常快,隐隐间还传来雷声。
众人退去后,占克舎汗亦来到外头望着满天的浓云,只见咔嚓一个闪电,青紫色的雷鸣照亮了天地,接着“哗哗”的声音,雨点就打了下来,大雨如注,眼前实现迅速变得晦暗。
真就跟现如今的东克普恰克汗国左翼一般无二。
占克舎心里沉甸甸的,他觉得这兆头十分不好,“我信唯一的上帝,全能的父,天地及一切有形无形万物的创造者。请拯救你的子民。并降福你的嗣业,恩赐虔诚的占克舎克胜敌人,并以你十字圣架护佑你的国民。”
占克舎在为难来临的时候,对着心中的信仰献上了自己真诚的祈求。可是他忘记了一句话:上帝只救能够自救之人。
就像那“药医不死人,佛渡有缘人”一样。
而眼前的占克舎,显然不那么像一个能够自救的人。
同样的时候,一座大山脚下的齐军大营,高高的山川连同连绵的营垒,全都笼罩昏沉的光线下。
天空中,团团的乌云,渐渐汇聚一处,天色越发深沉时一声炸雷猛地响起,片刻后大滴大滴的雨水啪啪的落下来。
豆大的雨点连成了串儿似的随着凉风飘落,本就不觉得炎热的齐军将士被这水气一冲,人人都感觉到了那股子冰凉的冷意。
军队营地已扎成,一切安排妥当,巡逻的巡逻,安歇的安歇,大雨中的兵马半点也不显得慌乱。
连绵的营帐绵延数里,负责巡哨的齐军将士身披着雨披,这种以帆布为材料制造的雨披,简直就是一件厚实的衣服,抵挡住了外头浸染来的冷意。
而营帐内的军兵也纷纷加了一层罩衣。
“毡的城已平,养吉干就在眼前。”大帐内,折可存放下手中的军报,微微把身子靠后埋在大椅里,自言自语说着。
此时大军驻扎之地,距离养吉干城也不远了。占克舎的兵力也全缩到了养吉干城中,大批的部族部众则去到了养吉干城背后。
可以说战争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舍不得放弃养吉干城的占克舎,把主力兵马留在养吉干城,这里便也就是眼下这场战争的核心了。
拿下这座城池,击溃占克舎汗的主力,东克普恰克汗国左翼各部就再也无甚抵抗之力了。这场战争进行的真是非一般的轻松。
“竟然是以己之短击敌之长,真是不死都难!”
占克舎不充分发挥游牧民族的特点,反而据城来战,那脑子实在不聪明。
……
而此刻的先锋杨再兴部。
“昂,昂……”
战马嘶鸣声中,上千名俘虏被圈在了他们自己亲手搭建起来的俘虏营中。沦为了俘虏,这是一件极其可悲的事情,但他们好歹能吃上一口热乎的,也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杨再兴领着先锋部队已经插过了养吉干城,向被方奔波了二三百里才寻到了一个小部落。后者面对杨再兴部的突袭,自然是毫无反手之力。
原本的帐篷自然换了主人,在一片开阔的地方,那部落的男女老少被驱赶着重新搭建起了‘营地’。那帐篷自然不会有的,只是些草草缝合一处的皮革,甚至是一些人的皮袍。以随处可见的柳枝做支撑,不管是‘屋顶’还是周遭的‘支柱’,横竖是搭建起了一座座简陋的棚屋来了。
这就是俘虏的生活。
那些人也默默无语,低头忍受。做俘虏么,那就要有做俘虏的自觉。
第902章 略施小计
雨水浇打在雨披,湿寒浸透征衣,冷不冷?
当然冷。
但是先锋军上下一千大几百人却没一个抱怨一声,埋怨一声的。他们知道自己来这儿“受苦”,可不是真的在吃苦,而是在享福。
真的是享福。
占克舎的主力都在养吉干城,其后的一个个部族,距离养吉干城固然距离甚远,却也尽是精华已去了七七八八之辈,如是那没牙的老虎,在他们的突袭下,很难有部族能够抵挡的。
先锋军进入到这里,可不就是一个大捞好处的机会么?
杨再兴为什么建立俘虏营?这可是先前从没有的事儿。那就是因为眼下这地儿已经是他们先锋军的落脚点了,他们要以此为出发点,扫荡北方,能抓到一个部族是一个部族,抓到一个就是老大一笔财富。
这些财富能让先锋军上下人人吃的满嘴流油,更可以让一路上战死伤残的兄弟们,得到更多补给。
作为先锋军,他们一路上几经厮杀,整个战事虽然不甚激烈,用齐军的战术话语,这是一场低烈度的战斗。可死伤也是难免的。
所以就可知道,眼下的一幕对他们言是多么宝贵的良机。
也就是见他们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扫荡各部族之丁口,遮蔽主力行踪。
沿途除了几座克普恰克汗国的城市之外,他们再没给主力留下一个敌人。占克舎一度组织起了一支五千人的部队要来绞杀先锋军,杨再兴立刻掉头就要,引着身后的敌军兜圈子。克普恰克汗国的军队素质如何能跟齐军相比?
两天后,齐军的数量一个不减少。五千敌军却在不停地奔驰中变成了三千出头。被先锋军轻松击败。
至此,占克舎是再不谋求消灭先锋军了。
也所以,先锋军现在抵到这里真的不委屈不受罪。相反,他们身上肩负着别样的责任,内心里一阵一阵的火热。
“裴云,杨将军可让你去准备一些辛辣之物。雨天阴冷,以备寒病!”丁猛高声向马圈对面说道。
后者披着雨披,与人行走在马圈外。正一匹匹验看马儿,因为不是所有的马匹都是战马的。
在战事进入到这一步时候,裴云的职责已经变了,从一个实职营副,变成了一个后勤人员。先锋军里大小将领和一干军官,人人都清楚这是为甚,谁也说不出反对的话。
人,自始至终都是一社会性生物啊。
裴云的家势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忽略掉的。那什么入了军营就一视同仁,“我会把你看做普通一兵”之类的话语,纯属扯淡。
闻声裴云抬起头来,脸色很平静,只有些发白,这雨水越下,草原上的湿寒便就越重了。
抿着嘴巴的裴云气色有些僵硬,冲着丁猛露出一个略显生硬的笑容,然后掉头向后勤方向走去。
丁猛可不管他的心情是好是坏,现在只觉心里一松,他先前还担忧裴云会再闹脾气呢,看到裴云‘认命’一样离去,自己也放心的上马,向帐篷奔去了。
这天气里,还是呆在暖和的帐篷里头舒服。热腾腾的姜汤先灌一碗驱寒,干燥的帐包,暖和的被褥,热乎的饭菜和充足的睡眠。陆齐的后勤永远是草原游牧民族所无法想象的优秀的。
部族牙帐中,休息了一通的杨再兴安坐在中间的大椅上,他身材健壮却不臃肿,此刻身上略带些慵懒的感觉,就像是一头吃饱睡足的山林之王,而不是如牛皋、王德、呼延通那样,魁梧如熊。
“事情都安排好了?”
“将军放心,选出的那两人已经成功脱逃。”折彦文哈哈一声笑道。此人是折可存的侄儿,折可求的长子,可是府州折家一脉的嫡系。
只是那折家的气运到了折可存、折可求这一辈儿后,似乎也耗了个精光。除了折彦质表现不俗之外,那折家后人中再无一个出众者。偏偏那折彦质辈分虽低,年纪却大,现今年已过半百,子孙中兀自没有一个出众者。折彦文此番事中为杨再兴军参谋,主管后勤事宜,这却还是称职。但他的才能也仅限于此了。
先锋军绕过养吉干城,这事儿恐怕那城内的一干头人士兵还都不知道,这如何能行?占克舎汗他们要是不知道,那还怎么能扰乱他们的军心?
自然要放回去几个小虫子,这些人自然不是狼心狗肺的冷血动物,就一定会奔到养吉干城,也就顺带着把先锋军的位置和已经做的、将要做的事情宣之于众。那个时候,占克舎汗要还能维持住自己的军力,他就是神人了。
草原游牧民族的向心力本来就不强。东克普恰克汗国左翼更是一个不同部族的大联盟,占克舎只是本部族实力够强大,这才成为汗王,不说管不住其他的右翼部落,因为那里也有属于他们的汗王,就是左翼之中的其他部落,他也无能干涉。
事实就是偌大的克普恰克汗国,已经在岁月的时光中从一分为二,变成二分为四了,从四分为许多份儿。西克普恰克汗国与东克普恰克汗国的处境是一模一样。
他们本就是诸多部族的大联合,前后不过百年的岁月,既形成不了统一的民族文化,也成为不了一个真正的民族。当强力的领导人病逝之后,整体的向心力就日渐减弱。从零碎走向联盟,再从联盟走向零零碎碎,这就是一个轮回。
以至于近来的基辅罗斯公国都从被西克普恰克汗国的重压下喘过了一口气来。还一度发起了三次全罗斯王公对西克普恰克汗国的联合远征。其现任大公亚罗波尔克二世·弗拉基米罗维奇也始终把驱除西克普恰克汗国当做毕生的第二大愿望。
西克普恰克汗国在上世纪中叶曾经对基辅罗斯公国展开进攻,将富饶的黑海北岸都夺走了一半,抗击西克普恰克汗国无疑就是基辅罗斯公国的‘政治正确’。
然把这一‘政治正确’当成人生第二大愿望的亚罗波尔克二世·弗拉基米罗维奇,原因也很是简单。
基辅罗斯公国在渡过一段辉煌的岁月后,到现在时候,也早已经分裂成了无数个小公国。比如亚罗波尔克二世·弗拉基米罗维奇本人,在做基辅罗斯大公之余,就还是佩列亚斯拉夫王公。一神世界的那套贵族制度很容易造成这种内部分裂情况。整合整个罗斯公国的实力,加强大公的集权,这才是亚罗波尔克二世第一愿望。他也只有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愿望,才有可能真正的把西克普恰克汗国驱除出古罗斯范围。
略过这个话题不提。现在的占克舎汗‘主力部队’,就是一支来自不同部落的联合体。当他们知道自己大后方的部族竟然有可能遭受到危害后,那等待这个联合军队的命运就不问可知了。
不说占克舎汗的‘主力大军’会就此烟消云散,彻底的分崩离析,但还坚定地跟着占克舎汗走下去的部族定然不会太多。
指望着他们在危难关头能扭成一股绳,先与逼近养吉干城的折可存部来场大决战,再回过头来区救援后方,那纯是天方夜谭。
杨再兴只是略施小计,便就让占克舎汗哭都没地儿去哭。
第903章 皇子(一)
时值六月,山光凝碧,树叶翻红。然强烈的阳光洒落大地,兀自炙热。午时前后,更滚滚热浪翻涌,空气都仿佛被融化,闪现出层层‘涟漪’,宛如水面泛起微波。
片片早稻时时摇曳着丰满的穗头,好似波动着的金色海洋。
已经是晚夏了,正是早稻收获的季节。
金色的稻海中,沉甸甸的稻惠压得稻杆都弯了腰,一阵风吹来,稻浪起伏中一种收获的喜悦在荡漾。
又是一个丰收年。田野上,不少农夫正弯腰在田间一步步的挪动着。
这里是金陵城外二十里的一片田庄,正是农忙时节,天气依旧炎热,现在只不过刚刚巳时左右,太阳的光线已经变得毒辣辣起来,田地里的百姓多只穿着一件单衣,许多人还露出健硕而又黝黑的背部,正要弯腰收割着穗头饱满的稻子。
农忙永远是庄稼人最忙碌的时刻,百姓们这几日都是天不亮就早起,用过早饭,踏着朝阳的第一缕阳光下到地里。别看现在才刚刚到巳时,他们却已经在田地里忙碌许久了。
把视线落在靠近乡间道路的那片土地里。一名老汉带着两个儿子终于将一块稻田割完,捶了捶发酸的腰背,老汉直起腰板来,向两名儿子招呼道:“大山,大海,你们也上来歇歇。”
大山是一名二十来岁的粗壮青年,一幅老实本份的模样,听到父亲的叫喊后露出憨厚的笑。大海则只有十二三岁,脸上稚气兀还末脱,听到老爹的话,高兴的答应了一声:“哎,爹,我这就来。”
大山瞪了小弟一眼,向老汉回道:“爹,你且歇着,俺与老三不累。”
二十来岁的成年人了,更经历过当初的苦日子,如何不知道为家庭排忧解难?可不跟打小就过上了好日子的老三一样不知忧愁。
大孙子小儿子,老爷子的命根子。
刘老汉看了一眼小儿子,瞬间里有些犹豫,但他也知道儿子贯不得。尤其是刘大海没那进学的天分,身子骨也不强,几年前镇上搞童子军,这小子就装病不愿去,不是个上进人。这学堂里结业,也是回家种地的命。现在可不能只顾着心疼。
“也好,也好。”听到儿子的回话,刘老汉到底是答应了,从拴在地头的牛车上取下篮子,现拎出里头的水罐给自己倒了一碗凉白开。顺手又从篮子里拿出个包子,埋头就吃。
刘大海怏怏不乐的撇了一眼自家二哥,提着一把镰刀,看了看不再吭声的老爹,只得又垂头丧气的返回田里。他不想干农活,因为这一切都被他的同学罗浩给看在眼里。
后者是他们村数第一的富户,家里的田亩可不像他们家只有不到七十亩,故而罗浩少爷只是站在田间地头的监督劳工干活,而自己却绝对不会亲自去做这种似乎丢份儿的行为的。
刘大海就觉的脸上似火烧一样,虽然他知道罗浩看不到他,却总觉得那边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两刻钟后,刘大山、刘大海从田中回到地头。兄弟俩捧起父亲已经倒好得水就咕嘟咕嘟的畅饮一通,然后用水冲洗一下手掌,抓起肉包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如今的日子好过了,平日里且都能见不少荤腥呢,这农忙时候就更不会舍不得了。
虽然刘家在村中只能算是中上等人家,这还是因为他家老大刘大江早年参军,因为是军属,分地时候多分了些。但六七十亩田,且都是上等的肥田,那若是放到昔日的赵宋天下时候,也俨然是个小地主了。
江南地少人多,赵宋朝时候,同样的七十亩田地在齐鲁可能只是个富农,但在江南却算是小地主了。
陆齐的农税又远没赵宋为高,农民收入增加,那日子自然不会难过。所以啊,刘老汉对现下的日子是十分满足的。坐在地头,看着黄灿灿的稻子,被岁月刻在脸上的深邃皱纹也不能遮掩他的高兴,喜色不要太浓烈。
刘大山是一个沉没的人,小时候吃过苦的他对现在的日子是心满意足。父子仨里,只有刘大海不同!
那就像后世的八零后,没吃过苦头,至少从小到大都没被饿着,那对田亩对粮食的心态与父兄是全然不同的。狼吞虎咽的吃掉两个大肉包后,再饮了一碗水。平息了气息后的刘大海,看着还有半数的稻田,眼睛里的色彩尽是嫌弃。
大齐倾吞天下,百姓富裕了,物价也在逐渐抬高。穿的、用的、喝的是都在涨价,唯独吃的不涨价。不管是最基本的粮食,还是食盐,亦或是肉类、蛋类。
原因很简单,南洋的粮食正在一年比一年的多的涌入中国。
要知道,在后世的东南亚各国,可都是粮食出口国。那是世界上粮食的最大产区及出口区为(国家)。
现在南越是被陆皇帝化为交州了,连占城也被灭掉,但其他国家还在。无论是方腊还是柴进、李俊、钟相、王庆等等,那一个个都是以吃不完的粮食为最大出口产物,一船船的粮食海一样涌入中原。
所以,陆齐国内的粮价始终保持着一个相对较低的水准。
而肉类和蛋类,百姓家中养鸡、养鸭、养猪。养牛羊者,数量日渐增高。故而,这肉类和蛋类供应,也是年年在增多。尤其是靠海地区,有海货和鲸肉冲击市场,靠近北疆地区,有草原上的牛羊填补,这种情况下又怎可能让价钱大大高升呢?
在吃的方面,大众类食物中也就糖类的价格还依旧保持在一个相对较高的档次。其他的就是高档食材一类,那是没参考价值的。
对比布匹、丝绸价格的上扬,在江南江北,种粮食划不划算,已经被多家报纸炒的沸沸扬扬。
在这样的声音之中,种植桑树和棉花的田地是越发增多。每年流入中原的粮米数量也只能年年高升。
后世,英国经济学家杰文斯在1865年曾这样描述:“北美和俄国的平原是我们的玉米地,加拿大和波罗的海是我们的林区,澳大利亚是我们的牧场,秘鲁是我们的银矿,南非和澳大利亚是我们的金矿,印度和中国是我们的茶叶种植园,东印度群岛是我们的甘蔗、咖啡、香料种植园,美国南部是我们的棉花种植园。”
这是大英帝国的宏图伟业。现在的陆齐虽然还差很远的距离,却已经有了那点苗头。因为“利益”的关系,让现下的陆齐只能向这条大陆发展。
桑棉所具有的巨大利益,远远胜过粮食作物,前者的种植面积不可抑制的增高,后者的种植面积则越发的减少,这都是利益作祟。
粮食减少,那就只能从外部引入补贴。就像正史之中,南宋时候有着“苏湖熟,天下足”之称誉的江南,到了明清时期却常患粮食不足,所谓“江南地阻人稠,半仰食于江、楚、庐、安之粟。”那原因不就是江南的地都用来种植桑棉之经济作物了么。
然而现在的陆齐却是连“江、楚、庐、安之地”都也在大面积的种着棉花、大豆、桑麻等经济作物。
能补及的只要南洋,那才是最佳的物质源地。
现在的陆齐就可以说:南洋是我的粮仓,南洋是我的林场,南洋还是我甘蔗、香料的种植园;日本是我的银矿和金矿,印度是我的棉花种植业。
但也就这么多了,比鼎盛时期的大不列颠来差远了。那牧场、茶叶甚的,还是要靠中原本地出产。甚至于甘蔗代表的糖类和棉花的主要来源也依旧是在本土。
是以,便是刘老汉这种本分人,家中的七十亩地,都被分作了好几份。有轮休种苜蓿的,有种桑树的,有种棉花的,最后才是种稻子的。
“爹,你再歇一会儿,我先下地。”刘大山说。
“不了,一起,一起。叫小三再歇一会。”刘老汉看着小儿子疼爱着道。
但刘大海再不愿意干活,也不能看着父兄下地,自己歇着啊。“不了,爹,我跟你们一块下地。”
可他握着镰刀的手心都火辣辣的疼,后背被阳光一晒,也觉得火辣辣的。刘大海心中有太多的不情愿,但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正要弯腰割稻时候,刘大海的眼睛随意的一瞥,看见三二十名气质彪悍的玄衣大汉骑着高头大马,拥着一辆马车从田头的乡路上过来,这辆马车外面看起来很是朴素,可是能被几十名大汉围着,本身就代表着马车上的人身份不简单,起码比起他们村,不,比他们镇子上的大地主远要气派。
这是什么人,这样的人家竟然会来到田间地头?刘大海心中不由好奇盯着马车看起来,不经意中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影子——一个是镇上的镇长,他见过不止一次,一个是罗浩的老爹。
两个往日中很风光很牛的人,此刻如同仆人一样跟在马车边。刘大海就静静地看着他们从自家田头走过去,他看到那车子周遭的大汉似乎都要比镇长和罗浩他爹牛气。
这时的刘大海心中直若刮起了一阵飓风,掀起了滔天骇浪。这样的生活,他想都不敢想的威风,若是他能成为马车内里的人……刘大海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不敢想了,那种地位他想都不敢想,他只求能有一个玄衣大汉的威风,也就可以了。
但是他又凭什么来成为贵人身边的玄衣大汉呢?他是能文还是能武?是心较比干多一窍,还是智比诸葛胜三分呢?
没有。刘大海什么都没有。
他此时此刻真活像是后世的废柴们,看到大人物的成功后,所能做的就只有在心中去YY。
“谷贱伤农,谷贱伤农。乡间百姓虽得以温饱,衣食无忧,行住得体,然桑棉侵夺稻麦之田,百姓因取利而多植桑棉,此实非善事。”一个且显得幼稚的声音在说。
“看来五弟心中已有成算也。”
“哈哈,三哥这话说笑了,父亲的考验岂是那么简单的?小弟只能说尽力而为罢了。”
“唉,五弟成绩历来优秀,多次得父亲嘉奖,那脑子可比你二哥强多了。今日提点提点你三哥又有何妨?日后做哥哥的必有厚报……”
车窗布帘被风吹起,隐隐的有声音洒落。
第904章 皇子(二)
后世里,农历的六月份对于天下的少年们言都是一个“美妙”的日子。因为它正值暑假。虽然会有课外辅导、补习班之类的,可那到底是不能与学校相比不是?
绝大多数孩子们都会有一种发自心底的轻松。
然而在这个时代,每年的暑假期间,对于陆氏王朝的皇子公主们言,尤其是十二周岁以上的皇子公主们言,那就是一场‘灾难’的到来。
谁叫陆皇帝的脑子里十二岁就是一个少年了,与儿童不一样了,不看历史上的岳飞就把十二岁的长子岳云扔进军队里了么。那甚至都可能是虚岁!
如是每一个暑假,对于几个年长的皇子而言那都是一场痛苦的回忆。相比来,公主们所要承受的考验难度上倒是要低很多。
略过公主不提,但说皇子,其所要经历的考验,总的来说是分文武两大类。武事类,十六岁以下的皇子,不会去正军,而是要进童子军或是新兵营。不管是哪个选择都是对养尊处优的他们来说都是煎熬。
是的。这些皇子们的身子骨不比童子军或是新兵们差,营养上的供给及身体上的锤炼,他们的身体素质甚至比入伍新兵们还要更强。但他们的生活环境,作息习惯是怎样的?在童子军和新兵营中的作息时间及生活环境又是怎样的?
每日里摸爬滚打不说,遇到集训时候三五天不洗澡,两三日不能闭眼,天天靠军用干粮填腹,那都是家常便饭。更不要说一次次的夜间紧急集合,一次次的夜间反偷袭和偷袭……
这是与他们旧日里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天地,可不就是一场灾难。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就是分到文科,热闹抽中自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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