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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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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那张觉首先站起,这位是依附于萧奉先的主儿,虽是汉人,却在名义上握着南京道各汉州汉军的大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南京道已成战场,我等身为大辽之臣,自不能坐视女直撒野。张觉久在南京道,贯知道这各汉州虽有主官,然刺史文治内政之官,怕无力应付军事。依本官之见,洞仙侍郎熟知兵势,堪为我大辽砥柱,今日今时且须得劳烦侍郎起身走上一遭,巡视诸州诸县,检阅各州军马。以为后援!”
“而大石林牙心思缜密,才智出众,更精通骑射,文武双全,堪称我大辽后起之柱石。可遣派为都统军,整顿兵马,以备厮杀。”
出乎耶律洞仙的预料,这张觉所思所想,竟是与他的一样。
要说南京道内一干人物,何人最被他瞧看,那必是耶律大石无疑。这人出身宗室,能文能武,才堪大用。非是资历尚轻,又误了机缘,早就该独当一面也。
而他自己自也不觉得巡视各州有甚不对的,大战当前,契丹的主力固然是从中京道撤回的一干兵将,却也到了须重用各州汉军的时候了。
后者战力再是不强,依城而守,总是能当些用的。
再则,安敢说那南京道的汉人世家听闻了金兵杀来,就心中毫无触动?这怎可能。故而他巡视各州是很有必要的,叫耶律大石跟着整顿各州汉兵更是有必要的。
汉人不可靠。那当中虽是有郭药师这种赤胆忠臣,却更少不了韩庆和这般败类。
耶律洞仙期盼着耶律淳能干净利索的拍板决断,这南京道的一切还是要身为南京留守的耶律淳来做主。他能不能如意,也要耶律淳拍板点头。
耶律淳这会倒是没叫他失望,前有耶律洞仙的进言,后有张觉的应和,且耶律淳也觉得恰当,那自然是当下拍板定了下来。
但就如耶律洞仙之所见,这大会一开,人一多,就总要有那坏事的。
当下有左企弓便起身言道,“张公所言甚是,老臣深以为然。那女直蛮野,贪得无厌,此番马不停蹄地杀入南京道,其心昭然若揭。大王贵为南京留守,自当竭力以拒之,好保全疆土。然老臣担忧,那女直连连得胜,士气大炙,而我军却连战连败,士气低迷,一涨一落,战力悬殊更甚,故而老臣以为当紧急扩军。且叫各州官府张贴告示,招募丁壮健勇,先抵挡了女直为要。”
放手叫各州招募丁勇,那后续钱粮且就如左企弓之言,先是不提,当下以抵挡金军为重。那这些军力又能被人掌握着呢?
须知道各汉州的头首官员虽都是契丹族人,可其下的中下官员却多是汉人,更不要说时到今日辽国的官场早就腐败烂透,许多契丹官儿都做起了甩手掌柜,或者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当起了庙里的神像,被高高的供了起来。
若是各州自行招兵买马,怕真要给了“小人”以可乘之机。
那时,至少南京道的汉人世家官宦们就不再是待宰猪羊了,他们手中也握起了刀把子。
“此事事关重大。臣且以为此事不可不上禀陛下……”西南面招讨使萧乙薛忽的张口就道。
纵使到了眼下地步,他们对汉人也依旧有着强烈的警惕心。或者说正是因为现在的被动,他们才更加警惕南京道的汉人世家豪强,以免坏了大事。但萧乙薛在此时此刻此地提起天祚帝来,就不合时宜了。
萧乙薛话音刚落,早就心怀不满的南京道都统军坡里括就大声接着说道:“萧招讨所言甚是。非止是这教各州自行扩充兵马有失恰当,便是叫大石林牙整顿各州兵马,以备女真,也未必妥当。本将且认为此些事情事关重大,若不请旨,恐不得独断。权出于上,不出于下,陛下虽有抱恙而不得不西行,但为人臣者,岂可遂以此瞒君?”
他耶律坡里括可是南京道名正言顺的都统军,那校检各州汉兵的差事,竟然落到大石林牙这一翰林书生头上,真是欺人太甚。辽国人把翰林称作林牙,故而耶律大石又叫做大石林牙。
此人话音一落,殿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站在“君”的立场上,他说这些话自是大义凛然。众人一时也反驳他不得,“架空君王”的罪名,岂是轻易担得起的?
即便许多汉臣都对天祚帝和辽国不抱希望了,却也不愿意担上如此名头。因为,那样会有碍他们在新朝的前途啊。
连耶律淳都不禁迟疑道,他想天祚帝到底是皇帝,即使大臣们对他都很是不满,然皇帝还是皇帝。并且谁也不愿意来替他收拾这副不可收拾的局面的不是吗?
让自己就曾跟萧普贤女说过,事不可为,就南下投奔中原。量那陆皇帝会给他们一个安生日子过活的。但若是坏了名声,可就不妙了。
“……从析津府到大同府,一路快马加鞭,或会迟上几日,然却能得了上谕,再来从容应对,亦不至于误事。”坡里括继续道。
耶律大石感觉耶律洞仙望了自己一眼,连忙向耶律洞仙递去了个眼色。他想看看耶律淳会如何应对,且从心底里他希望耶律淳能持一种强硬立场。
大辽都已经到了眼下地步了。就需要一强硬之人,不然,大局不可挽回。
耶律淳目光依次从满堂重臣武将脸上一眼,正待说话,一直坐在一旁默不做声的李处温忽然斥道:“大王即得命持理国政,恁地去瞻前顾后?如此陛下又何必赋予大王众人?大王今日之职责便是为代行君权!今国事危急如此,所谓兵机贵速,此时正当用权。耶律都统军身为朝廷重臣,反说什么待从应对,如此岂是忠君为国?以处温之见,乃庸臣误国罢也!”
李处温也是萧奉先一党。萧奉先已经跟着天祚帝离开了,但他岂能不在南京道留下棋子?只是这个棋子甚是灵活,很快就跳槽了。
耶律淳脸上一红,这可是他的新心腹。在被天祚帝留在南京道之前,人李处温就已经与耶律淳暗中有了首尾,天祚帝西去后,南京道上以耶律淳为尊,他就更是常常出入耶律淳府了。
李处温这话说的甚合耶律淳的胃口,耶律淳闭口不言,只管敲定好处就是。日后即便追究责任也都在李处温身上。天祚帝要怪,把这人推出就行了。
但耶律坡里括却不认账。冷哼一声,“李相公此言某不敢苟同。这等军国大事独断专行,与古之权臣有何异处?你等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自然不难。只是这般做法,任凭尔辈有舌灿莲花之能,也堵塞不了天下悠悠众口。若不请旨而行,即非正理。”
耶律大石知道耶律坡里括为何如此,今日殿上的诸位文武们也都知道他为何如此,这家伙上了萧奉先的破船眼下已经下不来了。
可是他胳膊扭不过大腿,连李处温这等萧奉先之‘心腹’都叛变了呢。
最后耶律淳拍板做了结,由李处温来统一招募各州丁勇,以备厮杀。
……
而几乎就是同时,益都城内一个消息也被传的沸沸扬扬,不是那高丽的王俣终于死了,而是陆谦要北上巡幸边城。
陆谦要用什么办法才能‘不动声色’的调集大批物资,而后输送向北呢?
几个法子中这是最恰当的一个,同时他陆皇帝是要亲征北地的,这般也是一举而两得。
这可是陆皇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北狩。
也是他第一次前往冀北。
上一次且还是征战时候,一场场厮杀下,陆谦扫荡冀北,逼降张孝纯。可以说是奠定了陆家王朝席卷天下的基础。
这一次却又跟前者不同,整个出巡队伍威武雄壮,但且没有了刀兵肃杀之气。
不少臣工随驾,他们的家眷仆人,以及沿途护卫的御前司亲军,还有后续辎重转运。陆皇帝且已渡过了济水,后者的尾巴也刚刚出了益都。
整个随行军兵多达三万余步骑,尽是正军。只骑兵就有万人。
益都的战将也被他大半待在了身边。
再有内阁次辅闻焕章,许贯忠、吴用、裴宣、杜兴、杨林、扈成、蒋敬等等。这些人有统筹全局者,有出谋划策者,有刺探机密者,有钱粮总管调度者,合在一起那就是一个小朝廷。
陆齐朝堂上的文武重臣们,是一个个都知道陆谦所谓的‘北巡’,目的何在。所有人都精神振奋抖索,好不亢奋。
第674章 恭迎圣驾
几年的恢复,冀北之地已然重新焕发了姿容。
无论是日渐繁多的‘国内’贸易,还是繁荣茂盛的南北交易,都为冀北输入了大股的鲜血。
但即使如此,陆皇帝也不会叫沿途官府富户献供,民间不知道此次忽如其来的巡边是为何事,陆谦却是清楚的。
战争恐是很快就会来临,届时,绝大的后勤压力会有相当一部分落到冀北百姓的头上。
因为大军厮杀,只军需后勤转运就需要海量的民夫,那还能去中原齐鲁征调么?必然尽数落在冀北百姓头上,尤其是靠近的几座边州。
若是处置不当,朝廷的允诺没落到实处,这只是如此就不知道能叫多少百姓人家遭殃呢。
陆皇帝吩咐的妥当,都不需要出动闻焕章,扈成鞍马前后,处理的丝毫不差。那沿途路上但凡被征调的民力,都有钱粮补贴。
眼下时候都要入冬了,农田里的农活早就干净,被征调的民夫们且是高兴,这有吃有喝还能拿钱梁的差事来多少都不怕。更不要说这是为了皇帝。
现如今陆皇帝的名声在民间可是棒极了,仁爱之君的印戳是鲜亮的很。这为出巡的皇帝转运后勤物资,说出去也是荣耀。
民心相向,叫赶来报丧的高丽使臣——金富仪再三感慨,陆皇帝实是仁者之君。
队伍行进,三万余步骑,以及大批的附庸人员徐徐向北,沿途秋毫无犯。此情此景,也叫那高丽之人连连赞叹此真王师也。
傍晚时分,黑三郎骑着马跟着御驾之后,他是早早就来接驾了。此刻伴驾的都是一些得皇帝青眼的文武臣子,但是几个随行的“老臣”却没有跟来。如闻焕章、赵明诚等人,一个个是都缩在马车里的。
陆皇帝好武,实力强劲。臣子们或许没几个人知道,但人陆谦心里自明。这武力强身,不光可了他的心愿,且能带给自己前世未有的安全感和自信。
那大殿上,文臣佩剑,武将们可配短兵入内,历朝历代恐都是第一。
伴随陆皇帝过来的且有不少是武略院的优等生,陆谦那他们当做侍卫用,一个个年纪都不大,年轻人么,能得一这般的良机,兀的不愿在皇帝面前表现表现?
一个个精神抖擞。那真恨不得能发现个杀王刺驾的,好叫他们立下泼天大功。
但想也知道这是妄想。
随行的兵马以陆皇帝为中心,早就扩充了一个方圆三五十里的大圈,内里的一切都在控制中。
陆谦迎风催马,身穿便服,领口绣着盘龙纹,带着一轻纱帽,样式像极了乌纱帽,只是没有后头的一双帽翅。腰悬一口宝刀,挂着箭壶弓袋,乍然一看就如出行游猎的大户员外。
这时候,头顶忽的响起一声鹤鸣,抬头一看,却是有一群白鹤在头顶飞过。陆皇帝看了一眼边上的花荣,想到水浒原著上小李广梁山射雁,当下利落取出弓来,搭上箭,双臂一紧弯弓如满月,觑得亲切,嗖的一声,飞箭犹如一道闪电,直望空中那鹤群射去。正射穿头鹤的头部,众臣看到白鹤刷的掉下来,不禁齐声喝采。
连史文恭看那一箭威势,都不禁心惊,暗想:自己眼光果然不差。这陆皇帝定然是武艺超群,精通骑射。
隔得那般远,要一箭射中白鹤且是极难,更休说这一箭是穿头而过。便是自己也不能射得更好了,他的箭法且只能射中鹤身,犹自不能这样的云淡风轻。更休说如此了。
“花荣兄弟,世人皆知道你神射无双,且也来射一箭,叫一干小儿们开开眼界。”说着陆谦持弓指向周边的侍卫们。
小李广脸上绽放光彩,这般的被陆皇帝称赞,可是一大荣耀。“花荣未敢夸口,小弟这枝箭,要射鹤群内那第三只雁的头上。射不中时,众兄弟休笑。”
那鹤群丢了头鹤,已经乱了来,飞散开来。花荣这一箭远比陆谦适才的那一箭难度大。
但人小李广是气定神闲,花荣搭上箭,拽满弓,觑得亲切,望空中只一箭射去。看时,但见:
鹊画弓弯开秋月,雕翎箭发迸寒星。白鹤排空,八字纵横不乱;将军拈箭,一发端的不差。孤影向云中倒坠,数声在草内哀鸣。血模糊半涴绿梢翎,当下众人齐声喝采。
这花荣一箭,果然正中鹤群内排在第三只的,教其直坠落不远处。自然有侍卫取来相看,那枝箭正穿在鹤头上。叫一干人看了,喝彩声更胜了三分。
陆皇帝抚掌叹道:“当初在水泊大寨时候,花荣兄弟能射中抛在空中的铜钱,眼下要射那空中白鹤,岂不是手到擒来。”这射箭似乎是与天赋有关系,陆皇帝现下的箭法已经不俗,但他总觉得相比花荣这等神射来,且差了一筹。
花荣笑道:“微臣这雕虫小技,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了。”
陆皇帝笑笑算是接了这个马屁,倒是也君臣相得。
一众年轻侍卫也为讨得陆皇帝欢心,都拿出本事来,沿途所过的一片林子被荼毒严重。
便是那扈三娘与邬琼英都也猎到了几只野鸡兔子。后者更是从怀中掏出一团雪白的东西,却是一只小兔,说是要养起来。
陆谦贯会煞风景,先是不以为意,但旋即就嘲笑道:“你与三娘是不是把人家父母都杀了?”惹得邬琼英一阵骄恼。索性不理陆谦,直叫人去寻点水罗卜和青菜来。
渡过了济水且还有黄河,过了河,方是冀北。
御驾一路前行,足足走了半个月方抵达河间府地界。这儿已经相当靠近北疆了。
河间府城外三十里,官道已经上挤满了人,除了冀北兵马总管呼延灼带着帐下诸将立在官道恭候着外。且还有文官方面,那自左布政使一下各级官员,人人穿戴齐整,翘首以盼。
呼延灼早在太阳才刚刚升起时候,就已经先引着兵将赶到了,彼时一起到来的还有一众文官,一干人在这里整整等了两三个时辰。
这九月的天气,风味吹刮的滋味甚是不好受。尤其是文官,他们可全是半夜就起来的。
吃不敢吃,喝不敢喝,半空着肚子恭候陆谦。
如此午时都已经过去,南方适才响起了马蹄的声音,黑色的旌旗迎风招展,这是亲军的旗号,圣驾终于来临。
跑在最前方的是岳飞带领的一千亲军铁骑,个个虎背熊腰,跨着高头大马。
岳飞过后,就是由卢俊义与花荣带领的前军都督府帐下铁骑了,上万骑兵滚滚而来,声若滚雷,遮空蔽日。
接着栾君实伴着乐和打马奔来,高唱道:“御驾亲临!”身后陆皇帝一身明光金甲,阳光下如同一耀眼的发光体,骑一匹雪白的西域骏马,已经打马奔来。
包括呼延灼、马植等文武官员在内,连忙整着衣袍,俯身拜下,口中喊道:“臣等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先头开道的兵马早分两列退居两旁,陆谦打马奔到后,过了良久,才见后头的帝王仪仗。
礼乐之声传来,前方龙旌凤翚,雉羽宫扇,华盖黄伞,队列行来,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
再有执事太监捧着香巾、绣帕、漱盂、拂尘等物。
之后才跟着前二后六八匹健马牵引的玉辂车驾,这是陆家王朝照办处迄今为止建造的最是设施的玩意儿了。
依照前宋规格,稍加改制,将大艺术家为自己定制的玉辂舒适化了一番。虽然那体验感兀自不如后头跟着的房车。
——制作精巧,行止安重,后载太常舆闟戟,分左右以均轻重,世之良工,莫能为之。
其制:箱上置平盘、黄屋,四柱皆油画刻镂。左青龙,右白虎,龟文,金凤翅,杂花,龙凤,金涂银装,间以玉饰。顶轮三层,外施银耀叶,轮衣、小带、络带并青罗绣云龙,周缀纟畏带、罗文佩、银穗球、小铃。平盘上布黄褥,四角勾阑设圆鉴、翟羽。虚匮内贴银镂香罨,轼匮银龙二,衔香囊,银香炉,香宝,锦带,下有障尘。青画轮辕,银毂乘叶,三辕,银龙头,横木上有银凤十二。左建青旗,十有二旒,皆绣升龙;右载闟戟,绣黻文,并青绣绸杠。又设青绣门帘,银饰梯一,拓叉二,推竿一,银錔头,银装行马,青缯裹輓索。驾六青马,马有金面,插雕羽,鞶缨,攀胸铃拂,青绣屉,锦包尾。又诞马二,在辂前,饰同驾马。
这就是大艺术家为自己定制的玉辂。如此华里的车架定然是经不住千里跋涉的,虽说陆谦叫人改装后的玉辂依旧不舒服的很。
陆皇帝是宁愿骑马,也不愿意乘坐这玩意儿的。故而,这一路上它就是一个摆设。
但没它也是不行。谁叫陆谦这次北上的借口是巡边而不是打仗呢!
待到卤薄仪仗赶到时候,陆皇帝已经跟文武官员们聊了好一阵了。虽然他也觉的今日是辛苦这人了,一个个昨晚就没人能睡个好觉的。但他也知道,自己须将此行为视作天经地义,有资格前来接驾,在世人眼中,此乃他们的荣幸也。
第675章 封官进爵
陆皇帝此次北巡,带有很明显的震慑意义。这是他早早叫人放出去的消息。原因很简单,女真人方下中京即入南京,在齐金密约且没有公开的情况下,世人乃至是契丹人都认为此举无有不妥。这是在震慑女真人么。省的那群野人在拿下了契丹之后,兀自对中原生出野望!
那谣言中还举着例子,比如率契丹铁骑杀入中原的耶律德光。
而后百姓们众口相传,以讹传讹,待到陆皇帝卤薄抵达河间府的时候,冀北大地上都传起了陆皇帝是带兵巡视北疆,以震慑宵小的话来。不少北地青壮,那或是那豪强子弟,或是惯于耍枪弄棒的,都自带干粮,乃至骡马兵刃的奔来河间。
而后就便看到帝王威仪,车驾浩荡。文臣大臣随行人员数十百位;宫廷内卫、侍卫班值上千;还有过三万正军步骑,人人衣着鲜亮,个个虎背熊腰。
那些个自带干粮者与本处的百姓分列两旁,看着天子巡幸,威仪赫赫,车驾随从,浩浩荡荡、甲胄蹭亮,杀气腾腾,心中不由得敬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陆皇帝骑着白马,一身明光金铠的进入河间城时候,那一瞬间真是山呼海啸,声动雷霆。
身上除了仁君,且还有个当世名将印戳的陆皇帝,那号召力且是极强的。此时一身戎装,配着威武的步骑大军,不知叫多少青少热血沸腾。
事实上此刻热血沸腾的还有郭药师等辈。陆谦颁下的诏书与官告经过几番周折,终于被拼命三郎送入了屯驻于景州【遵化】城内他们手中。
“皇帝诏曰:郭将军归心国朝,忠亮之节,同功佐命,当为中国将军。特授行辽东招讨之职,望耳再接再厉,再著功勋。”
“皇帝诏曰:德懋懋官,功懋懋赏,皇王盛则,所谓元龟。今辽东招讨郭公药师,志怀夤亮,风度弘远,体文经武,明允笃诚,曩者率塞北之强兵,诛夷蛮之雠敌,固以勒功彝鼎,书勋太常……爰纳朕躬,思所以敬答忠勋,用申朝典,可进爵为延津子。”
陆谦的封赏如是不要钱一样,把郭药师、张令徽等人,从官职到爵位,一个不拉的封赏个遍。那凌锦黄绸,祥云瑞鹤,上面盖着陆皇帝国印,看的郭药师等人个个恍如吸了阿片一般如坠云里雾里。清醒过来后再抱着官告,都要喜极而涕了,一个二个的皆是打了鸡血,一扫连吃败仗的晦气。
稍后时分金兵进军滦河,此处却是在中京辖下,非是甚个紧要之处,位置在后世的承德东南,滦河之东,为景州【遵化】的外围屏障也。驻守此地的甄五臣却抵抗坚决,为郭药师加固景州城防,赢得了不少的时间。
金军席卷了中京道,也顺利夺取了锦西走廊,却没能趁势拿下榆关【山海关】。只能改走他路以便进逼析津府。那景州就是一个突破口。
就像后世崇祯二年的皇太极引兵破关而入,首先要夺取遵化一样,现下里景州也是一个要地。
如此要地能被契丹人放给郭药师留守,这已经足可以说明他的身份变化了。
自从锦州死守,锦西走廊各城被金军次第攻下,只有刘舜仁率两千残兵退守严州,也就是觉华岛。郭药师则引张令徽、甄五臣随希望回离保、统军耶律马五南撤榆关。
现下他驻守景州,耶律马五引兵守榆关,回离保则屯兵蓟州。同时张觉回老家平州,受命招募兵勇,其堂弟张敦固跟随前后,他儿子张钧与家小则按规矩留在了析津府。
耶律彦光父子则引契丹南撤的主力军屯驻檀州【密云】,以防备女真兵破入。耶律大石也第一次成为了方面重将,受命整顿南京道各汉州兵马,李处温则受命编整新丁,两路人马皆屯析津府。
一时间看来,这南京道各处倒也防守的不差。向北的各处要害之地都有重兵名将驻守。完颜阿骨打引兵打檀州,粘没喝带兵战榆关,皆厮杀多日而不能得手。
那郭药师更是来了次质的飞跃,手下统率兵马一举突破了‘怨军’的限制,汇入了南京道的汉州兵将。除去那觉华岛上的刘舜仁,兵力兀自恢复到了近万规模。
这般多军士守卫一座景州城,郭药师本来就甚有信心。更不要说是现在时候,那一干高层军将们,一个个只想城外的金军早日发起攻势,好与之大战三日三夜。
张令徽都叫嚣着出城偷袭,郭药师热血冲头,刹那间也有着一丝心动,但旋即就冷静了下来。否决道:“此事不可。”张令徽这是过于冲动了。
满怀激荡的张令徽被一盆冷水泼头,心神镇定了下来,想到适才自己的冲突,当即一阵后怕。自己这真的是要作死啊。那金兵岂是他们能战的过的?说是偷袭,实是去送人头才对。
然这事儿若仅仅就郭药师与张令徽二人商议,已然是作罢了。偏偏两人边上还有一甄五臣。
“且是我等兀的要这般计较,那金贼莫不是更要始料不到么?”这打仗么,要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城下金兵再是强横,却不知内中有几成是真女真。余者怕尽是辽东汉儿、契丹与渤海人。何足道也!”
谁都清楚女真人的体量。纯粹的真女真,真是没有多少。金军更多的还是辽东汉儿与投降的契丹兵、渤海兵。
看他们的作为,可算是把“一头狮子带领的绵羊”发挥到淋漓尽致了。“便是要据城而守,保住景州,也要先战上一阵,好歹激励将士斗志,振奋士气。”甄五臣说着。
郭药师与张令徽对视了一眼,四目发出闪光:“言之有理。”更幸运的是,到申时过半,忽然起了大雾,接近酉时,雾气愈加弥漫,对面数步不见人。郭药师大喜:“此天助我也!”遂安排甄五臣:“严守城门。待我回来,方才接应。”再叫张令徽引军为后应,石秀也想着上阵历练,自愿归在其处,而后分郭昌引一支马军在侧翼埋伏,自己领精兵五百,轻装衔枚,到戌时潜出景州城,往金兵营地抄来。
那城外的金军大将正是完颜闍母,在金军一干人物当中,只能是二流。虽然身份不低,是完颜阿骨打的异母弟。
此番引兵来打景州,阿骨打为他配备了一个豪华的班底,两员副将分别是完颜银术可与完颜蒲家奴。那都是女真宗室大将。
内里要说谁在正史上的名头更加响亮,就必然是完颜银术可了。只是眼下时候这位还未成名。
所部也有上万兵马,内里除了两千真女真兵外,便是辽东汉儿、渤海人与契丹降兵了。
景州城内的辽军虽然安分,可今夜起了大雾,完颜闍母兀不会半点不假防备。
事实上郭药师只是才烧了一处金兵的分寨,就不得不带人向后跑了。无奈何,女真人的反应着实迅速,迷雾中点点火把隐现,更响起了雷霆一样的马蹄声,郭药师傻了才会在这分寨纠缠到底。
乱军之中郭药师坐下枣红马半立而起,一双前蹄重重的踏向眼前这个被吓得有些傻懵的渤海小卒胸口。且都来不及为这个小兵感到悲哀,郭药师手持刀枪左劈右砍,已经把围上来了的三五个小兵砍翻在地。
策马从那小兵尸体上穿过,落下的少许距离随着枣红马的飞奔而起转眼间消失不见。
“石先生当真是好身手!”策马赶上的郭药师眼前似还闪现着适才的一幕——正见拼命三郎一棒把一个金军将校打落马下,而后舞起铁棒将拦在前面的百十个渤海兵打散了去。
故而,石秀面对的局势比他还严峻,但却比他更早脱出身来。
石秀一夹马腹,坐下黄骠马立刻前窜两步,把郭药师拉下了两个马身,明朗的声音从前方飘过来:“郭将军身手且也不差!”
他石秀也就是走错了一步,没能听杨林劝说,上的水泊梁山去。不然以他一身好武艺,如何不能在沙场上搏下声名?
以至于现下只能在谍报司中行走。
咧了下嘴,郭药师不由得鄙视道,这石三郎忒不会讲话。双边交往久了,一些事儿也就都有了耳闻。这石秀啊,那是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啊。
“追,给我追——”完颜闍母大怒。这老虎还未去吃人,人先来摸老虎的屁股,真欺人太甚。
想都不想,便带着一支军马就冲入了浓雾黑夜之中。
完颜银术可担忧出事,便让蒲家奴留守营垒,自己引兵跟进。
完颜闍母带队跟在撤退的郭药师部后头追去,这一步一骑,那追赶可是迅速。完颜闍母看到前方打着火把的敌军,哈哈大笑,只管要催促战马冲杀去,定然是能把敌人撞得四分五裂。
如此的一幕已经在女真起家的过程中,不间断的出现无数次了。
但却不想,浓雾中忽的四下鼓点不断,郭昌引着伏兵猛的突来,金兵大乱。完颜闍母急急分兵四下抵挡,看到郭药师背后亮起无数火把,又有人大声的呐喊过来,心中如何不知道中了算计。
“快撤,快撤。”当下再顾不得其他,杀开路往回奔,背后杀声不绝,有军马紧紧追来。
万幸银术可领兵前来接应,叫闍母心头稍安。此时一派大雾,漆黑一片,背后杀声忽然断绝。银术可虽觉得后者多是在虚张声势,却也不愿再冒险。说道:“敌情不明,还是先回营寨为好。”
郭药师这边,军兵上下具都喜气洋洋,一路打着火把,欢喜归来。带着三四十具闍母丢下的女真兵尸首,就仿佛是猎户猎得了大虫,与民除害了样,只差没吹吹打打了。
第676章 先礼后兵
这一战杀敌寥寥,动员了三千军军,前后许也就杀了二百人,叫人不知道的看来,很是有高射炮打蚊子的错觉。
可实则,郭药师高兴,张令徽高兴,留守城内的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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