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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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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杨志也不忘在扬州城散播一些假情报,以误导摩尼教和宋军的细作。
这一日,扬州都督府内。议事厅中,诸将云集,杨志召集众将,讨论着江南战场的各种事宜。
那帐下诸将,许多人在这扬州城内待的骨头都生锈了;岂会不对江南垂涎欲滴?
这些人多是水泊时候的老人,个个敢战善战,山寨时候还不觉得有甚,不想陆大寨主这般的有出息,才几年光景就横扫齐鲁淮南,现又横扫了冀北河东,戳破了赵官家的虎皮,收拢民心,大势已成也。
今后,这进者就是鼎立天下,扫荡九州;退也是南北对峙之局,拥魏武之势。
叫诸人顿感前途大放光明,顿时都激发了血性。虽多已经把‘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八个字忘在了脑后,一个个更热衷于功名利禄。但这也是一种动力不是么?
如此时代,陆谦还能期盼着手下兵将,个个都是共产主义者吗?个个都有着道德洁癖吗?这不可能。前者的存在顶多是为梁山军制定下了‘道德底线’。
而利益才是触发他们最大主动力的关键。
一听有仗可打,都恨不得立刻攻杀过去,多立些功劳,搏个封妻荫子。
“诸位,诸位,少安毋躁!少安毋躁!”杨志由着手下人热血沸腾的议论声不断,直到火候见底的时候,这才开口喝止说着。
把手微微一抬,随着他的声音和动作,议事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作为右军都督府的首任都督,这支军队的领导者,杨志的威信是无须多言的。
坐上首位置的右军都督杨志,外披一身皂袍,内衬精甲,显得威风凛凛。
作为将门之子,杨志有着正统军人的严厉性格,又知道如何示之以宽,软硬兼施,能降得住这些人。他这么一开口,刚才还叫着要渡江南下立功的众将都纷纷闭上了嘴,一道道目光看向了上首位置的青面兽。
“诸位,江南的情况,大家都看了。西军日渐得势。方圣公与我家大王有翁婿之谊,难保我辈日后不渡江进援。彼处地势复杂,山岭颇多,沟渠湖泊密布,务必不得大意。”
“须谨记这一句话:骄兵必败。”
在座之人没谁是傻瓜,如何不知道梁山军与方腊军关系有怪。别看两边现下亲密,来日保不准就会刀兵相见。后者自然不是众人所乐意看到的,可世事难料啊。
“大王文成武德,昭昭天命在身,来日定一统天下,安定黎民。诸君且努力!”
第540章 对南,对北
就在杨志在扬州城里召集诸将的时候,庐州城里,晁盖同样将麾下诸将聚集一处。
除去朱仝、郁保四,领军诸将中宋公明的色彩已经看不到几分了。宋清彻底的转入文官,晁盖大权在握,军令所下,无敢不从。
那杨志、栾廷玉已东去,可晁盖手下诸将依旧人才济济。除去孙立孙新兄弟,张清、丁得孙、龚旺三将,还有张俊、赵立,还有张仲熊、韩滔。
“大王已传来军令,中秋后就会起大军扫荡京畿,届时我部就猛攻庐江,趁机尽取淮南之地。看宋军兀谁能力挽狂澜!”
晁盖脸上直绽放出一层荧光。托塔天王从没想过自己能有今日,如今真可是叫他唏嘘啊。
“大王说了,这一仗打完,淮南就无须设甚个招讨。日后只设征南、平南、定南三将军,为南面军马差遣。俺晁盖早早就在淮南厮杀,若是让他人抢了先首,面上无有光彩。届时,兄弟们面上也个个无光。”
晁盖说话这叫一个直,但这却是实话。虽然对南作战,看似扬州处最为紧要,可惜有陆谦方腊这对翁婿的关系在,右军都督府处的一干兵马,自根儿上便要不得三南将军封号。
而除了他们后,庐州的淮南军自是当仁不让的。
“提及厮杀,适才就你几个喊声最大。可不要只嘴上的功夫,刀枪厮杀时却成了个孬种。”
诸将军应喝的高昂,很给脸面,叫晁盖也心情大畅。指着张仲熊、张俊笑来,适才提到厮杀,属他俩最是积极。
张俊嘿嘿一笑,“招讨这话就屈说俺了。张俊是个粗人,得招讨提携,方才有今日。赶上了这皇朝更替,天下争龙的天赐良机。可是知道此等佳时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时不拼去性命厮杀,立下功劳,好搏个封妻荫子,挣上一份大大的家业,岂不是忒没志气。”
比起那留名青史的念想,这等思想也是没志气的。但却贵在真实!
武人,尤其是在北宋重文抑武的环境下成长起的武人,人生最大的志向可不就是如此。
张俊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顿时哄堂大笑。
而比起张俊的‘单纯’,张仲熊面上闪过苦涩,“招讨在上,在座诸兄弟谁不知晓俺家情形?我那老父亲和兄长至今执迷不悟,兀自在牢中苦挨。虽不是吃苦,落在我心中却是肝肠寸断,痛如刀绞。只期望能沙场搏命,建立下功业,好叫大王赦免了我那老父亲和兄长。”
张仲熊说的乃是实话。在座众人如何不知道他家情形,早期时候,都难免有三二鄙视他之人。如今听他言语,心中好不汗颜。
“敢请招讨放心。待到厮杀时候,便是刀山火海,仲熊亦不会皱一下眉头。定奋勇杀敌!”
晁盖听了好不高兴,他喜欢重情义的人。“哈哈!好!好志气!不愧是梁山军儿郎!”若不是此处不是酒宴,就张仲熊这番话,晁盖非与他痛饮三碗不可。
是以,这庐州与扬州处,两地梁山军都在摩拳擦掌,也就可见这江宁府战场上,摩尼教军正逐渐趋于劣势中。
而七月的益都城,气候适宜,市井繁华。
对比正史中的益都,因陆谦暂时定都于此,这益都城比起早先来不知耀眼多少。
虽然城池规模依旧如此,可四门外已经聚民成集,青州府都于其处设立四关大小官员并警局、税务等,规格同比县城。
城外百姓生活所在,虽没有城池护佑,却并不意味着就不安全。这里的治安半点不逊于城内,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那是不可能,但偷盗之事确实甚少。
除没有城墙,这里的一切都同比城内,街道修缮的整齐,兀自拓宽了很多,街道两旁的店铺被规范经营,虽要求不高,只是要求店铺周围干净整洁,但整个下来,却已经让益都老城新貌,有了非同以往的感觉。
唯一有些违和的是,这儿每日里过往的兵马太多。城外就有前后左右四军大营,城池是中军都督府辖地,城防使由左副都督兼职。此外城中还有亲军部队。
每一日,无论刮风下雪,都会有成建制的兵马从街头经过。城内城外的调遣,每每都是如此。但与以前的军兵不同,梁山军的将校军卒,虽整体上做不到秋毫无犯四字,可至少益都兵马可以。才不会扰乱秩序,随意掠夺街市财货。
如此,岂能不教益都内外的百姓感到满足?
随着冀北、河东两行省被纳入治下,彼此的商贸往来,再次通畅起来。短时间内虽还引不起大的变化,但商路繁荣,于百姓官府都是大好事。
那频繁的商贸往来,百姓们能收益,官府也一样能获得大量的税收充盈金库。
一支支商队往来于齐鲁、淮南、河东、冀北,放到后世就是晋冀鲁三省,外加长江以北的皖地和苏北,这已经是老大一块的好吧。等到陆谦将京畿路拿下,中原省就也落入口袋,妥妥的魏武基业也。
而各地通商便利,互通有无,百姓的生活也自变的好起来。
就像后世的修路修高铁一样,一旦贯通,沿途的百姓必然受益。这商道也是如此。
对这种情况,陆谦自是乐意见到,若不是还没正式的大封群臣,他都要放开手去‘买官鬻爵’了。
爵士啊。
封个‘好善乐施’的商人做爵士,肯定能起到标杆作用。
这天,清风凉爽,高远辽阔,湛蓝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益都城中早早的就有商家开门,整个街道连绵起市,街道上的行人往来如梭,密密麻麻和蚂蚁一样,却又颇有秩序。
新的一天开始了。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上了街道,陆谦也已经醒来,在后殿书房里,继续边一字一字的浏览着情报,边对照地图。
这是谍报司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整理出的一份情报。主要记录的是粘八葛部、梅里急部、敌烈八部、茶扎刺部、达旦【阻卜】九部和萌古部的情况。
最后一个部族是不是觉得很有趣?此时正史上那位‘一代天骄’所属的民族,就被契丹人这么称呼。虽然后世说,室韦【蒙兀,都指同一民族】与契丹同出一源,以兴安岭为界,南者为契丹,在北者号为室韦。但很显然,此时的萌古部还只是辽国所统御的辽阔的大草原中的一个小部族。
主要居住区为斡难河流域。
此时此刻,陆谦还不需要去担忧那位BUG级的成吉思汗,现下是北宋末年,而不是金末。
此时此刻,真正叫陆谦对彼处起了心思的,不是草原各部族的实力,而是契丹对于草原各部族的统御方式。
他是真不知道,契丹人竟然在后世的蒙古中部区域,建立了四座军州。
位于土兀拉河流域的镇州、维州、防州,陆谦觉得这地儿距离后世的乌兰巴托不会太远;以及位于乌鲁古河流域的招州,还有阻卜大王府,这一下就叫草原中东部都置于契丹的掌控之中。
辽天赞三年(924年),耶律阿保机西征,阻卜【鞑靼】诸部皆“望风悉降”,并有三个部落被内迁。自此至辽景宗朝,各部常遣使朝贡于辽。岁贡定额为马1700匹、驼440头、貂皮万张、青鼠皮2500张。及至辽圣宗朝开始,时叛时服,为辽最难制服的部族。圣宗统和十二年(994年)命王太妃(齐妃)领乌古等部兵往西镇抚,又于1003年筑可敦城,次年置镇(治可敦城)、维、防三州,调诸部族兵2万余骑及渤海、女真、汉人700余流配之家,往彼屯垦镇守;统和二十九年,置阻卜诸部节度使。
这并不是说这一招就能叫草原各族都乖乖聪明,而是说能时刻掌控住草原的局势。
就如那阻卜大王府,就是辽大安五年(1089年)时不得已而从之。任命阻卜中最大部落北阻卜的磨古斯为诸部长。但仅仅是三年后,有所准备的辽西北路招讨使耶律何鲁扫古便就误击磨古斯,北阻卜由是“叛命”,其它阻卜部落也纷纷响应。可辽国这会便不再妥协,直经历小十年的苦战,将磨古斯擒杀,将阻卜叛乱彻底镇压下去。
这就是好处,肉眼看得到的好处。不求彻底抑制,只为起个预防。不然,如磨古斯彻底成长,谁敢说那草原上的一代天骄不会提前出世?
从四军州再向东去,还有塔懒主城、皮被河城和乌骨敌烈统军司所在的董河城,这接下就已经与契丹人的上京道相连通了。
就谍报司探明的消息显示,这儿竟然还是一条草原丝绸之路。每年都有一批中原的丝绸,经过这条草原线路,直运抵中亚去。为契丹贵族换回中亚乃至欧洲的奢饰品和诸多珍玩。
这太叫他震惊了。
来自后世的他,提及丝绸之路,知道的只有自长安向西的陆上丝绸之路,和起源于岭南沿海的海上丝绸之路。那里知道鸟的草原丝绸之路?
但事实这就是有。当年辽国啃不动赵宋,可向西发展还不是手到擒来?在宋辽大战之前,辽国在大草原上就已经有了良好的统治基础。稍后又专门在草原地区设立了军州,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也对草原的中东部却做到了有效的管理。整理出一条沟通各处的商道,也未尝不可能。
比较来,稍后的女真人在草原的管理事宜上,手段便就低下了许多。
同时在后世的内蒙地区,也就是上京临潢府周遭,契丹人竟建立起了大小三十四个军州,多是由中原移民构成。当年辽宋战争,契丹从中原境内掠夺了数量众多的人口,上京地区许多的头下军州城的建立就与安置所俘汉人有直接相关。这些人的存在和子孙繁衍,为建设北方草原城市和发展辽国的农业、手工业、工商业,均提供了极大助力。
陆谦清楚,这些资本或许很快就会为女真所有。但他不担心女真,再有两年时间,他所拥有之势力会远比现下强劲。只用人马对拼,他都能拼光了女真。
现在他就对契丹的这种对大草原的统御方式感到好奇。这种方式和其成果,对他有很大帮助。毕竟他是一‘志向远大’的男人,眼睛可不是只盯着中原的一亩三分地。
有因为对‘一代天骄’,或是说对北方游牧民族的警惕,叫陆谦始终想要拥有一种对大草原成熟的统治模式。他早前想到了‘八旗’,想到了密宗,想到了满清的政策。可现在契丹人的办法叫他有了新的发现。
——草原丝绸之路。
这未尝不能成为一条连同大草原东西各部族的经济命脉,运用得当的话,直胜过千军万马。
这一想法一经出现,便就在他脑中迅速的生根发芽。把它与满清的对蒙政策有机的结合起来,未尝不是个好法子。
当然,这个设想还很简单,只是草创,但已经叫陆谦觉得有前途。
第541章 誓死以报皇恩
要说这天下第一有名的‘神医’,莫过于安道全无疑。可这并不是说他就真的天下医术第一,更非是内科、外科、妇科、骨科、儿科等,全都第一。
杨老吉就是一不差他甚个的名医,前赵宋内廷御医,尤其在调理温补方面。安道全也自认要避让一头。
自从供职于齐鲁,杨老吉已经不止一次出入齐王宫。可他来此再多次,心中兀自会被震动。
太简陋,太简朴也。
此刻被一内侍引着,通过夹道进入后宫。那隔墙远一点就是前庭的奉天殿,近一点是各式小偏殿,石板甬道穿过,前后都是持刀抢挺立的侍卫亲军。
杨老吉径直到了北苑,在门庭出见有内侍等候,交接后前者退去,他被领着进去,却是一处小房子,内中有座椅,有茶点,内侍的态度极好,满脸是笑:“您且在里面歇息,待夫人起身便来传唤!”杨老吉却不敢拿大,北苑的潘夫人名下是只有一女,朝堂上也声势不旺,但人家受宠,这便足矣。
按照陆谦定下的规定,平安脉五日一请,人选不定,脉案一一记录,若是出了差错,自就是御医的责任了。
杨老吉端起清茶喝了一口,站窗前而望,这陆大王气候已成,却是于女色上仍这般谨慎,当真是难得了。
后宫至今也才是一后四夫人,其中一个还是中看不中用的。这陆大王倒是个长情的。
杨老吉不懂的前朝军政事宜,他眼中除了太医院,便就只看的到后宫。
陆谦没有老娘,后宫名义上是方氏主持,可方氏限于身份,对南北东西四苑约束力有限,至少除去西苑的邬氏,其他三位夫人那是都不怵她的。
如是,方氏也就不多操闲心,只约束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享受荣华富贵就是。这宫内就是分治状态,各自人管好自家事。可如此却也难保日后不会从分而治之,变成群雄争霸。毕竟,日后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杨老吉想着王后方氏,也不知道一胎是男是女。若是个女儿也就罢了,可要是男儿,就热闹多了。
陆谦并没因摩尼教而对方氏‘另眼相看’,入宫以来,一直是荣宠不缺,且她平日也行事低调,让别人抓不到把柄,故而,位置虽然有三分尴尬,却也做的牢稳。
南苑、东苑,都在朝中深有根基。前者与一干降官先天上便存有默契,后者与梁山泊老人中,交情广泛。
北苑这位,出身最不好,可陆大王甚是宠爱。那膝下的王长女可不比南苑的王长子轻贱。
想到这一点上,杨老吉忽的失笑,现在才到哪儿啊。孩子还小着呢,想要夺位,且看二十年后吧。陆大王的身子骨可不是一般的强,看也不似后周世宗寿衰之像。要争也要等到十几二十年后,而那时自己保不准骨头都朽了呢。
这儿只是齐王宫日常的一幕。陆谦不会去注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就到中秋节了,眼看这他就又要起兵了。这个时候调兵遣将,筹备粮草军饷,还要早早准备好差遣的大小官吏,太多的事情等着陆谦处理。
不说每日里都忙的脚不沾地,把人抽成了陀螺,却也一连七日宿在书房。要知道,这位大王可是颇有些寡人之疾,身体嘣棒。这若不是真的忙碌,如何会一连七日不如后宫呢?
直到中秋节前两日,才算清减了来。一应事物处理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就只看转运使的了。扈成人早就不在益都,坐镇济州都有段日子了。
如是,八月十五当日,陆谦大宴群臣。前宫后宫都是热闹不凡。席间北苑潘夫人略有些不适,被请到偏殿里歇息。众文武重臣之家眷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却也只面上不漏分毫。
“娘娘,杨御医、张御医到了。”
方氏跟前的姑姑小声通禀着。方金芝听了脸上毫无变化,人却离席去了偏殿。很无奈,这就是正室夫人的职责。
杨张二者给方氏、潘氏见礼,后者也是中原名医呢。方金芝看着潘金莲果然脸色苍白,倒不似有意在假装。不敢耽搁,忙叫杨张前去诊脉。
潘金莲实则心中也是不舒服的,凡是这样的大宴,忽的离席是很叫人觉得丢脸的一件事。还很可能开罪了方氏。
而杨张二人心中也暗骂MMP。陆谦举行大宴不止一次,前遭都未曾出事,何以今天偏偏北苑的潘夫人就不舒服了?
那安道全与另外一人在前遭候着,他们俩更擅长妇科,因而配在了后院。心中再是不愿,事儿来了也是躲不开的。
杨老吉认认真真的给潘金莲请脉,不多时脸面就皱了起来。最后挂着一脸笑意道:“夫人身体康泰,即使偶有小症,亦不甘大事。只臣心中还有犹疑,不甘轻率做结,感情张御医会诊。”到底是东京城里做过御医的人,拖人下水的技能不要太溜。
张御医心中骂着MMP,却还要殷勤的凑上去,半晌后脸色也是纠结。他与杨老吉凑到一块商议去了,这番做派却叫方金芝与潘金莲提起了心。
前者目光看着潘金莲红润的面容,这莫不是真的有病?只看着不像。后者则更是欲哭无泪,且担惊受怕,她女儿还小,荣华富贵还没受用够呢,可不想早逝。
一时间都忘了埋怨那五日一请脉的御医了。
“有话且直说来,本夫人从来不炜疾忌医。”潘金莲看着返回的杨张二人,说道。
杨老吉脸上依旧挂满笑:“是小臣的错,叫夫人误会了。”原来这潘金莲不是有了甚个绝症,而是极可能怀孕了。
“什么?”潘金莲与方金芝都一脸不可置信,紧接着,潘金莲脸上就真笑成了一朵金莲花来:“可是真的?”
“臣不敢欺瞒夫人。就脉象看实是有孕。只日子尚浅,脉象有不明!但臣与张御医意见相同。至于夫人今日不适,怕是酒气引起了些许妊娠反应,并不碍事,只不可再饮就是。”杨老吉笑道。
“这可是大喜事!倒是恭喜妹妹了。”方金芝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这潘氏已经有一个女儿在身,再怀了二胎,忒是命好。
前宫宴席上,陆谦听了后头的来报,也跟着欢喜。当下叫潘金莲回住处歇息,待日后再着人诊脉,毕竟这事儿还没有板上钉钉。
这在再次出兵之前,定会有确切消息传来。
宴席告毕,时日已经半下午,太阳偏西。群臣伴着内眷回归,必然是各家家宴。就是宫内陆谦也举行了小宴。夜幕笼罩,夜色渐渐浓起来,月色也越来越好。
老天没有不辜负今日的良辰,没有风,没有雨,只有几朵柔和似絮,轻均如绢的浮云,簇拥着盈盈的皓月冉冉上升,青烟一般的新月光辉,到处倾泻,似银色的轻纱,披在大地上。
桂花飘香,明月高照,真是一副美景。
方金芝有孕在身,自然不能事事关心,件件安排。只是把手一摆,身侧的姑姑自会去安排了。
只片刻,就有琴声响起。这琴声悠扬动人,稍后再有笛声相和。
传统的中国古典音乐,琴声与笛声的混合,一曲意境悠远却不低沉的美妙之音。既叫人听着好听,又不会叫人情绪低落,同时又适合今日的场景,陆谦也不得不对方氏道一声辛苦。
中秋团圆夜,他这儿是团圆了。但是方家呢?
金陵城下激战正烈,恐怕两边都无心去过那中秋佳节。
甚至是那宽阔的长江水面上,月光照撒下,波光粼粼,今夜里也一样不得安宁。
双方寻江的哨船不期而遇,自然无人退却,就映衬着皎洁的月光,双方在江面上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厮杀。
中秋节后,梁山军的军马、物质调运就更加密集来,且也不避人眼球。
那航行在沟通齐鲁、淮南运到上的一艘艘运船,或满载军兵,或满载兵甲粮秣,如是奔腾的浪涛一样,将兵将钱粮器甲,源源不断地汇入济州。
东京、西京、江陵与江南等地,纷纷受到了信报。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陆谦这是要夺取京畿路了。如此东京城内不宁,就是西京河洛也一样不得安稳。无人愿意待在那危险之地,避祸趋福,人之本能也。
但是外人逃得掉,那李艺能逃得掉吗?刘豫、关胜等能逃得掉吗?
关大刀这日返回城中住处,面沉如水,进入书房后,便直直坐到天黑掌灯时分。这是方才步出房门,面色依旧沉静如水,只是身上多出了一股子决意。
“且把此书投于梁山贼。”
“将军。”追随关胜左右之人,都是其心腹也。眼看关大刀做出了决意,那般神态,不言自明也。虽不敢置否,却也愿劝他三思。
“吾祖云长公,矫轿义烈,上通于天,功垂于史,天下敬仰。关胜虽不肖,上不能匡扶皇室,下不能扬名于世,然则不惧死,不敢辱没了先祖英名。”
东京城内的局势,有谁比关胜更清楚地?满打满算两万军伍,还多是器械不全之辈,如何抵挡的住梁山军?这场厮杀若起,他也只有杀身成仁,誓死以报皇恩了。
第542章 跳槽
该来的终是要来啊!
刘豫看着眼前的地舆图,神气低沉,满面的愁容。距离东京城只三百里的济州,梁山军各路人马汇聚,已然少说有五万人!
这股力量浩荡杀奔来,就京畿路、京西北路、京西南路现下的力量,那根本是无法抗拒的。
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宋军在中原的实力,根本不值得陆谦聚集大兵团出征。完全可以照当初淮南旧事,册封一招讨使,率领兵马平荡各州县即可。
陆谦之所以这般大张旗鼓,净是为了进逼江陵,也是为给方腊争取喘息之机。
这般意思明晃晃的告诉了方金芝,陆谦出征了,方氏犹自晃晃悠悠,如是做梦。“姑姑且说,大王当真是如此么?”
真就这么好?她可不敢这么天真。
方金芝身前的这位姑姑也是妇道人家,对这些军国大事,如何知根底?可人家‘眼光独到’,劝说起方金芝。“娘娘且不须搅扰这些。莫忘了当初夫人是怎生吩咐的。”嫁出去的女儿泼不出去的水,入陆家的门便不再是方家的人,切莫因为方家而失了夫君的心意。“照我说,休管那大王是怎办打算。只看他能特意来娘娘这儿说道一遭,那心中便是有娘娘的。”
方金芝脸上一阵红来一阵青。“人心都是肉长的。母亲的话也忒绝情,金芝得父母兄长爱护,岂能真六亲不认?”那般还能算人么。可是她对南方的战事,也不明了的很。
东京城里,刘豫宅邸。
一身皂色直缀的刘豫端坐在案几后,眼睛里绽放着身材,精气神比之前几日已经好处许多。
这可是一个屡败屡战,锲而不舍的人。
正史上,伪齐攻打南宋,被痛揍了多少回?人家就能重整旗鼓。这也是一人才的。此时振作起精神来,在外安定人心,查看防御,叫关胜都对之印象转好了三分。
相比来,此时他对面的刘益、刘麟、刘倪却都一脸的暮色。
“伯父,真要还回去么?这可都是上等的好田啊。”刘倪都心疼死了。他手中握着整整三十顷的良田,就靠近水边,这若是等到天下太平了,该是多大一笔财富啊。
更不要说他父亲手中的田产,这大头还在刘益手中。而整个刘家的财富,若说大头,那还在刘豫的手中。自从在东京留守司取得一席之地后,刘家便就等若是进了米仓的硕鼠。那是好不快活!
今日有人送来孝敬,明日里某地就多出了一片田产。就是刘麟、刘倪这俩小辈儿,都仗着刘豫的威势,巧取豪夺,在东京城内外搞到了上万亩良田。
当然,这种腌臜鸟事儿,于东京守备司已经司空见惯。
大批的权贵都逃去西京,那汴梁城周遭的肥沃土地于他们来说就是无用之物。更不要说还一起走了那般多豪门大户。
最初时,他们许是会留下管事的,来打点田亩收益。可很快东京便被陆谦打破了一遭,那就等于将前者的痕迹全都摸消掉了。
便是随后李艺‘收复’东京,河洛的权贵豪门恐也不会再着人手去打理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都清楚地看到东京城是何等的‘消薄’。
那就是一层薄冰上的花儿。盛开的再是美丽,也掩盖不了它的危险。
是以,那些旧日里东京城内的高门大户,看着刘氏这般‘狼吞虎咽’,并不觉得羡慕。而是以一种看傻瓜的眼神在打量着他们!
现在,刘豫要跳槽了。既然是跳槽,自然要将新东家有个深入了解,甚至进来的你来我往中,连一系列的条件都已经谈妥。
这就像当年陈佩斯对朱时茂喊的那句话:废话,没好处谁投降啊!
是以,陆谦固然知道刘豫名下的许多财产来路不明,却也要叫他留下来一部分。虽说只这一部分,就已经夯实了刘家的家底。
“大势已去,只能如此。或是东京城的一份田亩房产,或是应天府的一份田亩房产,只能二者选择其一。”刘豫说话中又何尝不肉疼?但他知道这已经是优待了。
想来是自己的位置所致。不然,如何能有现下的好处?多少也是二十顷田亩和一座五进大宅,一座三进的宅院。不差了。
早前他刘豫在东京城做官时候,全家也就一座三进的小宅院,如此都是租赁的。
“这不就是在割我们的肉么。天底下哪有这般对待功臣的?”刘益自然不会硬着脖子跟大哥去抬杠,可终究是不忿。那点田产房产,还没有他儿子手中现下握着的多呢。
刘豫也是一乐,“这史书上的确没像陆大王者,可偏偏咱们今日就遇到了这样一个主儿。何况我们可不止是功臣,还是降臣啊。”
外人都说张孝纯是个厉害的,但刘豫认为,这张大巡抚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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