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长风万里尽汉歌-第1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所以,这宋江兵力虽弱小,可据有棣州坚城,一时半会儿的却安稳如山。也是他命乖,靠上了王师中这么个小人,为了自家富贵,马政他都想卖掉,况乎是小小宋江?
错不是小旋风义气,使人在城门口拦阻了要入城的宋公明,否则宋江已自投罗网了。
如此情况下这宋黑子又能怎样?他只有投效梁山泊。
而陆谦接到这消息的时候,先是大笑宋公明‘恶有恶报’,继而嘴角便翘起鬼笑,乃是他已经想到了一个上佳的去处安排宋黑子。保管能叫宋江‘得意’,如此对宋江的投效他就是一口应下。
第一次未能达成,乃是宋黑子痴心不忘锦毛虎,可在陆谦眼中,燕顺这流人物却是死有余辜。
直到这第二次通信,宋江只字不提锦毛虎,只说他那亲兄弟宋清,陆谦这才松口。
如此他也便要着手去解棣州之围了。
王师中与沧州知府眼看计谋不成,便改弦易辙,玩起了强攻猛打的把戏。集结了城中上万兵马杀奔棣州,那是想在梁山泊出兵之前,先把宋江一伙灭掉。
同时那宋江军中也掀起了内乱,却是有人看到自个好好地官军变成了贼匪,起了鼓噪。本来就两千人的宋江经此一乱就只剩下千把人了,那棣州的民勇自也完蛋大吉。
可以说面对沧州的兵马,宋江在这座满是不服的城池内,能够指望的就只有这一千来人。
如此,那沧州兵马虽然不堪战,可好歹能拉出上万人马,以多打少,上面又有重赏发下,王师中为了立功可是很豁的出去的,沧州知府也愿意配合,沧州军士气大涨,宋江的压力自然不小。
“眼看着大战在即,我军兵马岂能擅自调动?依洒家看,便出动一支马军,快去快回。待破了沧州军,令宋公明就地屯驻棣州,为我军北路屏障。而战中厮杀定能抓到些俘虏,都于宋公明留在棣州,让他自行与沧州交涉。”
鲁智深本就对宋江不感冒,经历了前遭一番事后,他就更看不起宋江了。亏得宋江还以孝义显名江湖,实则却是一厚颜无耻之人。连老爹和兄弟都不要了,宋公明之黑烂叫鲁智深惊愕又愤怒。
厅堂上诸多人物,听到宋江二字的反应也都清冷。
是非黑白大伙儿都看在眼里,谁又不是都跟李逵那般缺心眼。
实乃是这厮在宋太公一事上丢分太多了。
而且登州战局那般情况下,这厮还一门心思的跟随老赵家,与梁山泊的根本立场不同。这屁股决定脑袋,利益不同,再好的哥们也能成仇敌。
早前王安石与司马光不就是个现成的事例吗?
当然,花荣心中对宋江定还是有感情的,托塔天王晁盖对宋江也留着一份情谊。毕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且晁盖上梁山时候,也真是得了宋江的人情。
可是这俩人一个在济州城,一个在东平府。他们人儿都不在这儿。
如此,陆谦拍板,便依鲁智深之言。选了卢俊义、邓飞二人,引马军千骑,解围棣州。
一千骑兵,只要领兵将领不作死,那都能横行河北路了。而卢俊义虽无甚独立带兵经验,可邓飞打上梁山后,战阵厮杀却是贯熟,由他辅佐,卢俊义自然无碍。
卢俊义脸上露出兴奋来,他现在顶替了林冲作训司都教头的头衔,实则就像丘岳、周昂一般,是‘御营’大将。他也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只是武艺高强,军阵指挥厮杀却是短处。这作训司都教头的职位显赫,他也乐意如此,正好扬长避短。
但热血男儿谁又愿意看着他人立功,自己束手束脚?尤其是那铁骑纵横的滋味,一呼而千骑景从,打马飞驰,踏破一切,长驱直入,挡者披靡,那感觉太美好,太叫人上瘾。
卢俊义与邓飞对视一眼,齐声领命,是兴冲冲的下去点拨马军了。
只一个时辰都不到,一支千骑马军就从益都北门冲出,直向着北方赶去。渡过济水,渡过京东黄河故道,一千铁骑只用了三天时间就进入了棣州地面。
这当中棣州战场的消息已经源源不断地送入二人的耳朵中。
那王师中先是下了重赏,而后不晓得叫他走通了谁的关系,竟从保定军征召了一批边地弓手。这却是一支精锐。
因为幽云十六州为契丹占据,北宋的北方边境处于无险可守的不利境地。早年为了守土保家,抗御辽军,北地百姓便自发组成弓箭社,不论家世尊卑,每户出一人,因此有广泛的群众性。弓箭社内自教自练,平时生产,一有敌情,便共同抗击。演变至今日,河北路二三十万大军已经尽数腐朽不堪,倒是这弓箭社实力尚保有三两分。
苏澈就曾说道:北戎久和,边兵不试,临事有不可用之忧。惟沿边弓箭社兵与寇为邻,以战射自衞,犹号精锐。
王师中就从保定拉来了些弓箭社之人,又收拢了数百逃出棣州的宋江乱兵,以此为监军,逼着沧州军强攻猛打。这几日里,沧州军虽然多生怨言,可棣州城池也已经是风雨飘摇了。
“员外以为此战当如何布置?”火眼狻猊是个会来事的人。既然此战以卢俊义为首,那他就摆正自己的位置,事事以卢俊义为主。
卢俊义却忙把手摇来,“邓家兄弟取笑了。卢某虽武艺尚可,这战阵厮杀则是生手。兵场推演只是纸上谈兵,所得浅薄,可不敢妄言。大都督以兄弟合俺出兵,便是因邓兄弟许多次出入军阵,乃是惯于厮杀之人。这一战当如何处置,还是兄弟做主,卢某俯首听命。”
邓飞把话听在耳朵中,心里好不舒服,立刻就觉得卢俊义为人不错,话说的敞亮。
“员外既然这般说,小弟就抛砖引玉,先述一二浅薄之见。”邓飞心中盘算此事许多时,早就胸有成竹。
“小弟以为,这一千骑兵当一分为二,小弟先引二百骑出阵,员外自引八百骑兵隐藏来。”
“那沧州军虽不堪战,可到底有万人之多,又早扎下营寨。非二百骑兵可轻易触动。然我军旗号一出,纵然冲不动沧州军,亦能让彼军胆气大丧,叫棣州守军士气大增。”
“那王师中本不是沧州官员,名不正则言不顺。如其纯以厚赏诱惑军汉效力,倒也罢了。然他使外人做监军,强令沧州军攻棣州,那军中死伤不少,必生怨言。时日一长,这将士伤亡愈发多,军中积怨越盛。必上下离心,士气低迷。”
卢俊义话听到这儿,已经明白邓飞之意。自觉的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血气一阵阵直冲脸面。
“棣州城池坚固,宋江手中又有过千丁勇,麾下也有几个好汉。只需苦挨数日,沧州军不战自败。如果宋江能见机行事,当还能收的一场大胜。”
“员外何不伺机而动,以精锐之师,行雷霆之怒,一击致命。”如此不仅能摘了宋江的果子,还能叫他实力受损。这黑三郎既然已经投奔梁山泊,那便实力消减点的好。因为那不能明着说出来的理由,宋江如此,实则于大家都好。
卢俊义放声大笑。
……
棣州城。厮杀声震天。
一块块礌石砸下,让下方躲避不及的沧州军惨叫声连连。而趁着机会,一蓬箭雨射下,有让数十名沧州军倒在了城脚下。
“杀——”
然后后阵的战鼓依旧擂的急促,那后方严阵以待的保定弓手和刀枪兵虎视眈眈。叫沧州团练使李勋敢怒不堪言。只能咆哮着,面色狰狞的,把刚刚收拢住的败兵,稍加整顿一番,向着棣州城发起再一次的进攻。
虽然这攻势无力的仿佛是八十岁老太太的拳头,可城头上的石将军石勇也就累得要吐血。
喘息声仿佛风箱一样。
谁让宋江兵少,千把人分布在城墙四面,还要手握一部分精锐,镇压城中。这一道城墙上的兵力连两百人都不到。
几日夜的厮杀,石将军已经筋疲力尽。
石勇鼓起体内最后的力量,抱起一块七八十斤重的断石,向着下方的一具长梯砸了下。只听的‘咔嚓’一声,简陋的长梯从中间拦腰二段。石块炸断长梯后继续向下,一名士兵被石块砸了个正着,半个身子似乎粉碎了,喷涌的鲜血直哧到城墙上。
一击之后,石勇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都坠倒在地上。
城墙下沧州军的尸体层层叠叠,纵然是中秋时候了,尸体几日积累也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城墙下哭喊声不断,城池内的哭喊声也此起彼伏。而城防已经岌岌可危了。
忽然,城楼左侧响起了一片官军欢腾。石勇挣扎着坐起来,就看到那边已经有一波官军成功登上了城头。
石勇反射性的抓住了身边一条枪,但他连站起来都困难,实在无力前去阻挡。“莫非今日便是俺送命之时?”石勇倒也没什么惧怕,就是觉得心里头可惜。
宋江早前划下的大饼太诱人了,现在实现不了了,心里怎么会没有半点的遗憾?
而就在此时,他的援军也到了。一股生力军从城楼左右抢出来,血光喷涌,跌撞翻滚。他们就仿佛是辆推土机,把一切阻挡的事物都给铲平。
那为首之人使用的武器甚至不算是武器,而是一根粗大的旗杆。横着一扫,无人可挡。那倒地的沧州军被郁保四身后涌出的丁勇杀得好不爽利。
第348章 宋公明打落牙齿和血吞
身披重甲,脸遮铁面,手舞着百斤重的旗杆。险道神郁保四在对付起杂兵时候,那就是一无敌铁金刚,那般的不可一世,挡者披靡。
沧州军士气大沮,潮水一样涌了下去。
宋江就在城墙内侧,当他听人来报说,官军登上了城头,整个人眼前都是一懵。
“自己这一生就要走到头了么?不甘心啊,好不甘心啊。我宋江自幼胸怀大志,现今还没有功成名就,还没有青史留名,就这般以谋反之罪授首,不甘心,不甘心……”
还好他转瞬就镇定了下来,立刻叫郁保四引着人马支援。他本人也赶到了城墙下,就这么看着登上城头的沧州军被郁保四带着人马,赶杀一空。
整个人这才安下心来。
而方松了一口气,宋江就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似乎都一空,那登上城墙的脚步似乎都在颤抖。
一张张长梯被焚,余烬青烟袅袅。泛红的斜阳照在城头上,让血光彻底湮没了一切。
石勇就是这般觉得,仿佛自己的视野里,到处是血水染的一片。
远处,沧州军本阵终于后退,战鼓声从激昂转为平缓。
前后五天的时间了。沧州军仗着人多,四面出击,叫城中宋江军焦头烂额一片。
尤其是近两日,沧州军爆起了多次疯狂进攻,强攻猛打,叫棣州危如累卵,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攻破一般。还好他们仗着城防抵御了下来。
石勇听到背后铁叶片撞击的声音,转身一看,是郁保四并着宋江大步的走过来。
“哥哥。”石勇叫了一声,一脸遮掩不住的疲惫,怕是现在给他一张床,那沾床就能睡。
“兄弟可还安好?”宋江开口问候着,一脸关切,叫疲惫欲死的石将军心头多了一丝宽慰感。
“哥哥,这仗打不下去了。”只是心里宽慰的石勇张口就给宋江添堵,叫他本来就发黑的脸皮变得更黑了。
但他并没怪石勇。因为他知道今天这一波猛攻,石勇支撑的确实辛苦。本来他的二百手下经过之前几日的消耗,连死带伤折损了五六十,而今天这一仗下来,至少要再去个四五十。伤亡过半,城上的队伍几近崩溃。
但是城外的官军,几日里也损失不小。虽然他们人数依旧众多,看起来实力依旧雄厚,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就像眼前的这一幕,他这几日已经见过多次,那官军先是后退去,稍加整顿后就会再次扑来,看起来是势头汹汹如潮,实则一触即溃。
宋江心里喷出口气,看向城外,转首信心百倍的对石勇说道:“兄弟勿忧。我军力竭,官军亦是强弩之末。那沧州军连日里都被强逼着来战,死伤颇多,人心定已早乱。只再待两日,等到官军士气大颓之时,为兄手中这几百等候已久的精锐,于夜间袭杀出去。彼辈人士气低迷,人心思归,安有我等兄弟齐心,必可一战破敌,扬我兄弟威名。”
这才是宋江的图谋。他不仅要举棣州归顺梁山泊,还要在战场上显露一番手段。不然他明知道燕顺与梁山泊势成水火,却依旧在第一次通信时候添上他的名号,那就是为不给梁山泊救援的有利时机。因为他知道沧州军的成色,他是有希望独自打退甚至是大败沧州军的。
而至于这般做会叫他手下人马折损多少,宋黑子才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身边的这些个头领。对他来说这些人才是他讲义气的对象。
“咦?”
宋江身子一硬。猛地发出一声惊叫。城上残存的丁勇,也有人看了到,突然之间爆发出喊声:“援军,是陆大都督的援军!我们有援军啦,我们的援军到啦……”
却是就在这时候,一标骑兵突然从斜处里杀出。高高飘扬的‘梁’字旗号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邓飞,不,是卢俊义带兵杀到了。
二百骑兵是不多,但力气只要使的对,四两也能拨千斤。
他们就像一柄刺入油脂中的炙热尖刀,所到之处无人能挡其分毫。随在卢俊义的身后,点钢枪下亡魂片片,所向之处,无人可挡。劈波斩浪的冲杀,所向披靡的疾踏,叫这二百骑兵无不从内心最深处里激发起阵阵豪情,也激发起了最旺盛的斗志,逼人的杀气缠绕在每个人身上。
骑队气势如虹,便就更是势若破竹,如入无人之境了。
沧州军的清扫部队被一击而破,卢俊义内心里铭记着邓飞的指点,马不停蹄,回军接着再往里切入。
慌乱的败兵才是沧州军最大的敌人。本就士气低落的他们,如此之下,艰难维持的阵列都是不易,更不要说堤防着自家败兵了,那结果是三四千人的本阵被自己人直接冲的一塌糊涂。
“顶住,给我顶住。不准退,谁也不准退!”
沧州团练使疯狂的大喊着,用长刀逼着逃下的士兵重新上前。“敢有后退者,杀!”但看到那些被他逼回去的士兵拐了个弯,绕过自己继续向后逃跑。带血的长刀下立刻倒下了一具沧州军自己人的尸体。有些歇斯底里的团练使,举着才砍过人的血刀高叫:“杀回去,都给我杀回去!凡敢有后退者,杀无赦——”
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敌人就只是一小队骑兵。
石勇听着,不知道突然之间哪来的力气,猛的扑到城墙上看,只见城外的官军阵中,一条赤色长龙正在张牙舞爪。
旁边,一个大大的黑影出现在石勇眼角的视线里。郁保四看着城外大乱的官军,是痛心疾首,“可惜,可惜。哥哥若再能有三五百兵,此时打开城门,直向攻杀。定能大获全胜。”而现在就只能看着自己骑兵队伍搅闹了官军一通,拍拍屁股,溜之大吉了。那只能叫官军士气更加低落,对于棣州,那本该有的再次进攻,也不了了之了。
宋江、石勇听了这话都是苦笑,宋江手中若能再有这般多兵马,何以能叫沧州军杀上城头?
“只是,依宋江之见,这沧州军也撑不了多少时间了!”梁山泊的援军已经来到,或许那那支骑兵只是先头呢,沧州军如何还敢继续待在城外?
届时梁山军杀来,他们久战兵疲,士气低迷,岂不是取死之道?
现在比的就是谁能撑得下去。
宋军大营中,沧州兵马都监急忙叫人敲响聚将鼓,这猛地冒出一队梁山军来,事关重大,可不能不以为然。
沧州团练使李勋第一个叫嚷着退兵,叫左手处坐着的王师中勃然大怒。“棣州乃国家疆土,现被贼人占据,城破在即,团练却言退兵,莫非以为国家无有法度?”
沧州团练使亦勃然大怒,这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王师中也有脸面说这般话?
别忘了你是登州的官,而现在这里,乃是河北。
“王相公何出此言?某多日来拼死征战,可无半点虚假。今日来敌乃梁山泊兵马,彼辈兵锐,为当世大贼。而我军连日作战,兵疲将颓,士气低迷,一遭被贼军杀进,安有半点胜算?”团练使本准备在话中加上一句‘王相公心中当自明白’,也怼那王师中一遭。可话到临头,他却是犹自胆怯。王师中乃堂堂进士,背后根脚身后,自己一勇匹夫,还是休要触怒的好。
这团练使话说的在理。沧州军中多有支持者,就是那高举上首的兵马都监,实际上也想撤兵。王师中独臂难支,眼看这事儿就要有了定论。毕竟他不是沧州本地官员。众人虽然敬他三分,却看轻了他三分。
就在这时,耳朵中忽然传来“轰”的一声。
“怎么回事?”场的人都震惊,连忙起身出帐观看。这军营中吊斗森严,夜间更是不准有嘈杂声响起,更勿囵这般的大炮仗声音。
而就在众人奔出帐外期间,他们又接连听到五七声爆炸声。兵马都监额头上都冒出层明汗来。
却见后营营帐区忽的燃起大火,那将士纷纷冲出军帐,火把胡乱点起,喧闹声直冲上云天。
却是梁山军斥候扮作民夫混入了沧州军中,用算好了时辰的火雷弹丢在军帐区,遮掩好。这等到晚上时间到了,纷纷爆炸,就是如此动静了。
而那所谓的火雷弹就是火药,只是内胆与外壳之间放的有硫磺硝石等纵火之物。可以用火绳,也能用燃香。今日点火用的就是燃香,计算好时辰,将那炊饼大小的藤球隐藏在帐篷一角,那真很难被发现。
如此夜间猛地爆炸处,不仅燃起了大火,更叫沧州军惊慌莫名。营地外,卢俊义、邓飞趁机带领马军出击。
本来邓飞还想再等候一日,但卢俊义决定今夜里发起突袭。原因自不是他要去就宋公明,而是卢俊义笃定沧州军兵无战心,将无斗志,今夜偷营,必能得手。
那白日里的突袭叫卢俊义把沧州军看低到了泥土里,比起梁山军,那沧州军就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
宋江麻溜的奔上了城头,不仅是他,棣州城的一干头领,纷纷亲自上城观看,或是派亲随前来打探。宋军大营里嘈杂声一片,还燃起了大火,而远方的黑夜中,号角声吹起。
棣州一干人物纷纷面面相觑。
夜色很暗,肉眼很难看见下面的虚实,但官军大营处有的是火光,还是可以勉强看出的:“是骑兵!”梁山泊的骑兵。
他们已经打破了官军外围的小寨,冲进了沧州军大营当中。数百甚是更多的骑兵冲入营中,刀光和火光连成一片,如一道奔流的铁流,横冲直撞。
这时候,棣州城下有一骑赶到,对着城头高声叫道:“卢俊义卢头领已经袭破官军大营,棣州城内军兵速速赶往大营,缉拿俘虏。”
宋江这一瞬间里全无感到高兴,只觉得胸中一阵恶闷,直想要呕血,手指捏的死紧。
就差这一线,就差一线,只要自己能抢先打退沧州军,自己就可打出大胜的旗号来。到时自己就是以千多人马对抗上万官军,并战而胜之,这足以为他搏得很高的声望。可现在……
熟透了的果子被别人摘掉了,自己方面的牺牲,等于全部白费了,真叫他几咬断了牙齿。但是,人在屋檐下就不得不低头,他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第349章 逆臣逆臣,背国小人
八月十五,月上中秋。
这是一个华夏文明中来历十分悠久的节日,对于全天下的中土百姓而言,这都是一个万分值得纪念的日子。
毕竟,中秋夜,团圆夜么。
虽然今日之人已经很难考证出中秋节的来龙去脉,只知道这个词最早见于《周礼》,《礼记·月令》上说:“仲秋之月养衰老,行糜粥饮食。”
陆谦不是多愁善感的诗人,不会借景抒怀,借情抒怀。他甚至连月饼在北宋时候还都未曾流传开来都不晓得。但这并不耽搁他在中秋之夜,‘干’出两件震动齐鲁,甚至是震动天下的大事来。
第一,赵明诚、李清照夫妇出现在了大都督府,确切的说是赵明诚本人出现在了陆谦的中秋赏月宴席上。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要知道,这位爷可是前宰相的公子。按道理,那当是老赵家标准的拥趸,可现在竟然同梁山泊这窝反贼同流合污了?大家能体会到这种震撼力吧。
正史上的赵明诚,在霉运结束后,二度出仕,起点便是莱州知府。因为奔母丧而南下,转而就做了江宁知府——南京市长。而彼时他的年纪还不到四十岁。在老赵家的恩誉老臣的笼络制度下,赵明诚的政治隐形资本就是这般的浩大。
所以,当赵明诚成为了陆谦的贵客,并且在筵席上与陆谦唱了一次双簧,如此就任宣政司之新闻署少监,可谓是惊呆了无数‘来宾’。
这些人有青州本地声誉颇佳的士绅大户,也有张叔夜、韩存保、徐京、权邦彦、陈文昭等。
看着赵明诚这位前宰臣公子,堂而皇之的成为了陆谦下属的官员,眼睛里闪烁的全是荒唐。这真是比活见鬼还要叫他们震惊。
你能想到安倍弯人的儿子叫嚷着要加入兔子国籍,叫嚷着自己最热爱小白兔吗?
对于他们而言,这是颠覆性的一幕。
而这种颠覆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赵明诚’风波所掀起来的震撼,那俨然就会是士林士大夫中的一股泥石流。给文人士大夫,给士绅百姓,都能带来巨大的冲击波。
陆谦很欣赏这么个人的。有身份来历,有文化素养,又有一副软骨头,那简直就是完美至极的诠释了何为傀儡。
至于李清照,则在后宅受到了潘、程二女的热情款待,同时在场的还有林娘子、徐娘子这么一票梁山泊头领们的内眷,当然,扈三娘也在这当中。只是她注定是要受打击的,生性喜爱舞刀弄枪的她与这内中的气氛十分不搭。
第二,便是宋江投靠梁山。
虽然宋江只是一个郓城小吏,根本不被士绅文人们看重;其江湖上的名头对于很多文人士大夫来说,也是可笑。就本身的能量及影响力来讲,宋江根本就是小虾米。但是宋江的投降之余却直接带来了一座棣州,更为梁山泊带来了一场大胜,这就叫无数心向东京的士绅文人破口大骂了。
要知道,棣州位于京东黄河故道北岸,本身的地理位置并不重要,人文财富也不出众。若说意义,那就只能是说它的存在,可为青州、淄州之屏障,为梁山泊带来了一块防御+1的盾牌。可是同期的那一场攻防战,意义就不同了。
那代表着沧州官军的全面败北,代表着河北禁军的不堪一战。毕竟棣州城里只有千把叛军,救援棣州的梁山军也只有一千骑兵,可就这两千步骑便杀得两万沧州军满头是包。
是的,两万沧州军。
沧州府倾力而出,人家三万驻军呢,怎可能只出动万把人。
如此消息公布来,这场中秋赏月宴便彻底的热闹来了。
以至于,宴席作罢,陆谦赏赐金银钱给在座之人,那些士绅富户们就都自觉的这金银币造的精细,而无人想的太多。却不知道,这金银币的面相对日后的中土又有着多么深远的影响。
首先,这钱耗就是没了。
这个时空的中国白银诸多,已经普遍成为了流通货币。以至于交税的时候,也多有百姓巨室以白银缴纳。这税银是零碎不成形状的,从县衙上交到州衙,那不可能用大把的碎银子去对付,就只能溶银,如此自然就有了银耗。
于正史上,这是张居正‘一条鞭法’之后,才大行其道的新名词。一条鞭法规定,赋税一律征银上交国库,把百姓交的碎银熔化重铸为上交的银锭就有了火耗。征税时加征的“火耗”实际上远大于真正的“火耗”,那差额就归官员了。满清入主中原后,继承了这一衣钵,且发扬光大。“火耗”不断加重:一般州县的火耗,每两达二三钱,甚至四五钱。而偏僻的州县赋税少,火耗数倍于正赋。要不然怎么会有“康熙康熙,吃糠喝稀”这么一说呢。
眼下时空的钱耗倒不如正史厉害,因为百姓缴纳的税赋里一部分是实物税,且铜子也是颇多。
但陆谦考虑到日后要开发日本的金银矿藏,中国境内金银肯定无缺;且这税赋方面,日后也肯定要重点发掘商税,金银会逐渐成为主流。如果不加以控制,火耗必会愈演愈烈。
陆谦当然可以加以约束火耗的份额数,但他发自内心的就觉得“火耗”这玩意是不该存在的。
且县级政权就有融化税银重铸的权利,那必然会滋生许多的蛀虫。
同样,陆谦也是想要赚钱。铸造金银币的利润有多大,那是无需多言的。
如此消息就像夏季里的狂风,不须几日,便传遍山东,亦传到了与京畿路临近的兴仁府。就像东南方腊起义的消息短短时间中便被两浙路官员通报道了东京一样。实乃是摩尼教势头太盛,叫喊出的口号也太叫朱勔心惊胆寒。
什么“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
什么“凡天下田,天下人同耕,此处不足,则迁彼处,彼处不足,则迁此处。”
什么“叫天下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
再有就是杀朱勔,除赃官。
那诱惑性是极大地。那眨眼间便就聚众数万,叫百姓们从者如云。
他们先杀了睦州团练使蔡遵,睦州境内的民团对上了摩尼教,就是孙子对上了爷爷,被摁在地上摩擦了再摩擦。接着在青溪县息坑全歼两浙路常驻官军五千人,兵马钤辖察颜坦被杀,随后,义军又乘胜席卷了整个睦州。
攻城夺池,方腊自号圣公,建元“永乐”。
这他么势头比之梁山泊可更猛烈。刚刚起事就已经建元“永乐”了。
两浙路官员不敢隐瞒,急报东京,而后不少传闻就也已经飞着传到了东京城。叫天下人都知晓了江南摩尼教方腊的名头。
但东京城的第一目标依旧是梁山泊。谁叫梁山泊距离东京太近,那是眼睛一眨都能杀到东京城下的存在。当然,皇宫大内的道君皇帝是大大的愤怒了一次,拉过蔡京、梁师成、童贯都是一阵猛喷。
现在童贯还未出东京,赵良嗣先来为他打前站。
府城济阴一处庄园里,八月桂花绽放,满园都是淡淡的清香。一处花厅中,赵良嗣正与一人在说着话。
“直阁,我们派去的密探,已经查明了陆逆的消息。彼处大军主力就部署于青州,再分兵济州与沂州,腹地又有孙立引兵扫荡,防守严密,实寻不到愿意为国出力者。”来人递上了一封密报。
赵良嗣取过密信,读着,又站起身来,大堂内来回度步。梁山泊实力不俗,更叫他难以置信的是,偌大的齐鲁之地,竟然寻不到一个愿为国而毁家纾难的。真是可笑至极。
这陆谦崛起的迅速,但行事端的有章法。他主力屯有青州,一分兵沂州,一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