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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首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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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潜质了。
“讲故事是没问题滴,不过……”唐毅拉长了声音。
“不过怎样,做什么我都答应!”虚辰小眼睛冒着金星说道。
“没看见马车上的东西吗,赶快搬下来。”唐毅笑着说道。
这时候朱掌柜的已经把马车上的席子拿开。
嚯,东西还真不少。
虚辰瞪大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二十个一模一样,刷着红漆的功德箱,都不算大,他就能轻松搬下来,因此笑着答应。
唐毅在一旁指挥着,在山门放一个,香炉旁放一个,殿门口放一个,拜垫旁放一个……
没多大一会儿,全都放好了,这些位置都是香客触手可及的必经之路。
接着又捧下来特制的香烛,好家伙,最大的都差不多有三尺长,指头粗细,上面还裹着七彩的装饰,一看就是高大上的东西。不用告诉,虚辰也知道这些玩意要放在香炉旁边最显眼的位置。
剩下就是各种小饰品,小佛像,手串,平安符……这些都要送到大殿里受受熏陶,额不,是开光。
“万事俱备,就看明天的效果了!”唐毅自信地笑道,人性的弱点什么时候都一样,就不信弄不到银子!
唐毅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全都被了真看在眼里,和尚背着手山门走进来,每到转弯的地方都有大大的功德箱在面前。
“功德功德,有趣啊!”和尚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喔喔喔,雄鸡报晓,天色微明,野草上挂着露水。
有烧香的人早早来到了天妃宫。小沙弥等在这里,手里捧着三寸高,泥塑的弥勒佛像,腆胸叠肚,憨态可掬,满脸的福相。
“阿弥陀佛,施主,您是第一位前来烧香的客人,足见礼佛之心赤诚,这是蔽寺的一点心意,我佛保佑施主和家人。”
虚辰说着,恭恭敬敬把佛像送了过去。
一个村妇模样的香客接过,顿时傻了眼,她还没听说寺庙主动送东西呢,迟疑一下,小心翼翼接过来,连忙道谢,进入了山门。
随后又有几个香客前来,虚辰也都送上了佛像,默默念经,如果仔细听,就会发现,他念的分明是:“千万别肉包子打狗,千万别啊……”
妇人到了大殿,转了一圈,给天妃娘娘,四大天王都烧了香,转身就要离开,正好一眼看到了香炉旁边的功德箱,下意识问道:“师父,这是干什么的?”
“阿弥陀佛,女施主,此乃是功德箱,寺庙接受各方施舍,若是女施主有心,可赏一些香火钱,不赏也是无妨,只要诚心礼佛,定能家道兴旺,福寿康宁的。”
原来是要钱啊,老娘可不给!
她迈步往外面走,就听背后有两个香客低声嘀咕:“让别人办事都要送点钱呢,更何况是佛爷!”
“是啊,人家还送了佛像,保佑咱们一家人,总不能让人家吃亏啊!”他们说着都掏出了一些铜钱,有几十枚的样子,扔进了功德箱。
妇人脚步停了下来,脸色一红,她来烧香顺道还给儿子祈祷,眼看二十了,还没媳妇儿呢!
白拿东西,佛爷又怎么会保佑!妇人一咬牙,一狠心,掏出一块碎银子,扔了进去。
当啷,掷地有声!
门口的虚辰差点叫出来,心里头不停狂喊:给钱了,真的给钱了,小施主的法子灵了!
第8章神演技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举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此法虽小,却也不差啊!”了真微微笑着。
“大师,一个和尚把道家之说奉为圭臬,不嫌丢人啊!”唐毅在背后幽幽说道。
了真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道:“小施主,这你就不懂了,老子西出函谷关,化胡为佛,而后达摩渡海而来,一饮一啄,因果循环啊!”
“呵呵,新鲜啊,据我所知,老子化胡经可是佛家刚刚传进中土的时候,为了招揽生意才弄出来的,多半是伪经,您怎么相信了?”
这小子知道的还真多,了真微微一笑:“阿弥陀佛,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老衲信了。总不能让徒子徒孙信一个外来的教吧!”
唐毅眨眨眼睛,突然笑道:“大师,我开始有点敬重你了!”
日上三竿,天妃宫中的香客越来越多,不只是刘河堡周围的村民,就连太仓州的一些有钱人也都赶了过来。
由于每年都会前来,倒是没有什么稀奇,只当是走个过场。
可是一路上看到不少香客都叽叽喳喳,说笑不停,每当有人拿出诸如佛像,手串,平安符一类的东西,就引来一阵羡慕的赞叹。
“看到没有,这个平安符可是大师亲自开光的,那是有灵性,能保佑人的!只是可惜啊,要是早点来,就能拿到佛像了。”瘦小的中年人有些遗憾,不过随即又笑道:“不过有比没有强,你们就别盼着了,只有前一百人有赠品,想要东西啊,等以后早点来吧!”
此话一出,有几个香客就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可是后面突然有人瓮声瓮气地笑道:“看你那个德行,有什么好吹牛呢,我这就有一个佛像。”
大家猛地回头,果然来了一个又高又壮的大汉,粗大的黑手上拖着一个五彩的观音像。
瘦小的中年人傻眼了,人家的明显比他高级啊,不服气问道:“你,你怎么得到的?”
“呵呵,告诉你,是庙里大师送的。”
“你又不是前一百名,怎么可能送给你?”小瘦子的眼睛都瞪圆了。
大汉哈哈一笑:“啥都不知道,就敢吹牛。告诉你,本大爷花了十两银子,烧了一炷香,大师送给我一个观音像,还答应把俺爹的灵牌放在大殿里,每天都有大师念经超度。”说到这里,大汉眼圈竟有些湿润。
“俺爹是掌船的,就死在了江里,连个囫囵尸首都没有!这回好了,有大师天天念经超度,他也能早登极乐,俺也算尽孝了!”
原来如此,听到大汉的话,大家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
“真是一个孝子啊,老爷子虽然死了,可是有福气啊,后人是好样的!”
听到大家的赞美,大汉虚荣心彻底满足了,别提多高兴,走路都有风。
他们的对话全都被路上马车里面的人听到了,此人名叫许添才,刚刚三十出头,年初接下来家里头的绸缎生意。
听到大汉说起他的老爹,许添才也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亲了,老爹辛苦一辈子,攒下了这么大的家业,一点没有享受到。
自己呢,本想着守孝百日,可是无奈生意忙碌,只守了三天,就匆忙处理生意去了。
想起来都是不孝啊!
要是能在天妃宫给自己父亲立一个灵牌,享受香火,也能弥补心里的缺憾,午夜梦回,就不用常常惊醒了。
“快,赶快去天妃宫,我要烧香。”许添才焦急地吼道。
车把式听到老板的吩咐,急忙挥动鞭子,车跑的别提多快。
没多大一会儿,到了天妃宫门口,许添才跳下马车,一眼望过去,光是门口就有几十个人排队,等着烧香,小沙弥跑前跑后的支应着。
许添才眉头皱了起来,这么多人,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还要急着回太仓呢!正好有个小沙弥跑过来,他一伸手,拦住了对方。
“小师父,在下有一事想问问。”
“阿弥陀佛,施主请说。”虚辰客气地说道。
“是这样的,我听说贵寺可以给亡故的先人立灵牌,享受香火,可有此事?”
虚辰上下打量一下,来人一身绸缎,肋下佩戴着玉佩,看起来都不是凡品,正是唐毅说的肥羊,不宰一刀简直天理不容。
想到这里,急忙笑道:“施主,您请随我来吧!”
虚辰带着许添才绕过正门,从侧门进入了天妃宫,直接到了客室,了真正坐在里面。
“师父,这位施主想要为先人立灵牌。”
“知道了。”
了真此时还沉浸在惊骇之中,唐毅弄出了这些小手段,对香客却是极大地刺激。其实庙会不只是虔诚的信徒前来,还有不少赶集看热闹的,他们不懂什么,都想着多花一点比少花点好,多给佛爷,保佑自然就多了。从来不舍得花钱的,也会扔三个五个铜子,不为别的,卖一个心安,重在参与么!
那些穿绫罗绸缎的自然不愿意和泥腿子一样,无论是烧香,还是布施,都要多出一截,如此才能显示身份。
平时不管真孝顺还是假孝顺,都争相烧香不够,多多打赏香油钱,就是为了能安放祖宗的灵牌,好让所有人都看到,是多么舍得花钱。
了真都看在眼里,心中懊丧,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怎么没想出来。
“大师,弟子有礼了。”
“施主免礼,请坐吧!”了真满脸和煦的笑容,就仿佛庙门前的弥勒佛,有求必应。
许添才坐了下来,一开口就问道:“大师,听闻贵寺只要烧十两银子的香,就可以给先人立一块灵牌,可有此事?”
了真眉头一皱,断然摇头,说道:“施主说笑了,蔽寺接受十方施舍,又回馈十方,怎么能在乎施舍多少呢!一粥一饭是功德,金山银山也是功德,同是施舍,没有分别的!”
这几句说得云淡风轻,不愧是大师,见识就是不一样。
听这意思,不是花钱就能立牌,那自己可怎么办啊?
许添才求助地看了看虚辰,了真脸色一沉,低声说道:“虚辰,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师让你为诸位施主行方便之门,超度亡魂,是做善事,行功德,你怎么弄得沾染了铜臭!”
虚辰一听,慌忙跪在地上,可怜兮兮说道:“师父,弟子也没有办法,香客这么多,若是人人都立,岂不是整个天妃宫也摆不下,故此,故此……”
“嗯,也有你这么一说,想来是老衲糊涂了。”了真倒也从善如流,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告诉下去,灵牌的事情就停了吧!等有了万全的主意,再做吧!”
别啊!要推到什么时候!
许添才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辛辛苦苦跑来,要是停了岂不是白忙活,怎么能甘心啊!再说了这个老僧也的确与众不同,别人上门化缘,他倒是好,银子送到面前,愣是不要。
再看看身上破旧的僧衣,宝相庄严的面孔,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起来真是一位有道的高僧啊!
“师父,请听弟子一言,东南乃是诗书之地,德行孝道,乃是立身之本。先人辞去,能在庙中得到供奉,是多少孝子的心愿,大师,您可不能挡了弟子的尽孝之心啊!”
了真眉头紧锁,念了句佛号,一脸的悲天悯人,普度众生,摇头苦笑道:“阿弥陀佛,施主,你这是让老衲为难啊!”
在窗外的唐毅闷哼了一声差点喷出来,“这话都能说出来,大师,神演技!”
第9章一笑泯恩仇
许添才眼珠转了转,还别说真想出一个点子。
“大师仁慈,弟子心知,可是供奉灵牌也要花费不少钱财,身为人子,理应自己承担起来,大师能帮着念经超度,已经是天大的恩典,岂能让贵寺破费!”
了真微微一笑:“算不得什么,念经修行本是僧人的职分。只是施主所有也有道理,但若是变成了价格者得,岂不是违背了本意。哎,都怪老僧欠考虑了!”
“不!”许添才来的时候,虚辰领他从偏殿过来,供奉着地藏菩萨,打扫的一尘不染,香烟缭绕,摆放着鲜花香草,钟声渺渺,好似极乐世界。两旁还有精巧的红木架子,若是能把老父的灵牌放在上面,要不了多久就能进入极乐世界,他绝对是最孝顺的儿子了!
“大师,弟子有一个主意,不妨将位置分成两部分,七成留给善男信女,他们供奉越多,礼佛之心也就越诚,理应有奖励。至于另外三成吗,若是真有孝子却拿不出银子,大师不妨大行方便之门,岂不两全其美!”
了真听完故作思考,实际上他早就想到了,不过是想让许添才说出来而已。唐毅在窗外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放在后世,这就是参与理论的典型啊!
许添才的建议被采用,既得到了尊重,又满足了当孝子的愿望,看着吧,香火钱绝对少不了!
“施主的办法高妙,老衲佩服。你的办法就算做布施,老衲立刻让人给令尊制作灵牌,放在首位。”
“多谢大师!”许添才几乎哭了,激动道:“弟子岂是光靠着一张嘴的,听闻贵寺正在修整,弟子愿意献上两万块砖瓦,五十跟木料,再加上二十石粳米,五斗香油。”
几样东西加起来,少说值二百两银子,简直赚大了!
了真勉强控制激动的情绪,淡淡说道:“虚辰,带施主去降香。”
“是,师父。”
“好一招欲擒故纵,请君入瓮,大师真是厉害!”唐毅从外面笑着走进来。
了真翻了翻眼皮,淡淡说道:“小檀越,慧极不寿啊!”
“彼此彼此!”唐毅毫不在乎,了真也早就看透了,这小子脸皮比城墙都厚,说什么都不会在乎。
“小檀越,你有何事?”
“没什么,大师可不要忘了咱们的约定,五五分账啊!”
“呵呵,出家人不打诳语,今天收了多少香火钱,都会有小檀越一半的。”
唐毅笑着拱拱手,说道:“还望大师言而有信!”
眼看着唐毅走出静室,了真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笑容。
“小家伙,道行还是不够啊!”
从早上开始,唐秀才就坐在偏殿的角落,视线几乎没离开过几个功德箱,其中靠着拜垫的愣是被装满了两次!就算都是铜子,那也不是个小数目,折成白银,怎么也有二三十两。
发财了,真的发财了!
日落西山,随着最后一个香客离开,唐秀才晃了晃僵硬的身躯。急忙向后面走去,唐毅这些天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通番事迹碑”,经常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
果然,唐毅又在这里,望着斑驳的文字发呆。
“毅儿!大喜事啊!”
唐秀才拍了拍屁股,拉着唐毅坐在了石阶上,兴奋地手舞足蹈,说道:“毅儿,爹算过了,香火钱至少有二百两银子,分一半给咱们,也有一百两,一百两啊!”唐秀才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要是以后每天都有这么多,咱们爷俩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唐毅不以为然地笑笑:“会有这么一天,不管不是现在。”唐毅笑道:“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一年当中,能比今天香火钱多的,恐怕只有春节和端午寥寥几天了。再说了,爹,您老以为光凭着一个主意,就能换来一棵摇钱树吗?”
“怎么?难道了真大师会撒谎?”唐秀才不解地问道。
唐毅没有回答,只说道:“您看着吧!”
正说话之间,虚辰气喘吁吁跑过来,对唐毅说道:“师父找你。”
“嗯,前面带路吧!”
唐毅快步来到了静室,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几个小沙弥汗流浃背,正在数钱呢。在他们面前,铜子几乎堆成了小山。小沙弥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生怕被猫叼去了一个。
“大师,香火钱收的还不错吧?”唐毅笑着问道。
了真坐在桌子前面,从虚辰手里接过了账册,笑道:“小檀越,这是账册,还有些散碎的铜子没算完,就按照五十两计算,意下如何?”
“还算公道。”唐毅笑道。
“那就好,今天香火钱加起来就是四百三十一两七钱,其中有一位施主赏了五十两,两位施主三十两,还有几位五两十两不等,更多的则是铜子碎银子,详细的账目都在这里了,小檀越请过目?”
唐毅扫了一眼账本,突然笑道:“大师功力深厚,不至于在账目上做文章,我信得过您!”言下之意,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从唐毅的淡然之中,有种特别的超然,仿佛一切都被他看穿了,了真自然不舒服,可也没有办法。
“小施主,往年中元节,也有百十两银子香火钱,今年老衲苦心经营,增加一些也属于正常。因此这些银子不都是小檀越的功劳,取个整数,留下三百两分配,你看如何?”
唐毅手指敲着桌面,突然微微一笑:“大师,据我所知,有不少人施舍了粮油砖瓦,木料沙石,这些东西折成银子,也有二三百两吧?”
了真错愕一下,突然呵呵笑道:“小檀越,施主们的善心无价,老衲不好折成银子,要是你需要,就搬一半走吧!”
真是好大的人情,唐毅差点喷血了,他和老爹两个人,要砖瓦木料干什么,再说了,大动干戈,从庙里搬东西,就不怕别人戳脊梁骨啊!唐毅敢说,要是让善男信女知道,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大师好手段,小子认栽了,您还有什么说辞,都搬出来吧!”
“到底是年轻人,真有魄力。老衲当初和小檀越说的时候,用中元节作为实验,所得香火钱对半分成。”
“没错,大师有什么高论?”
了真突然笑道:“老衲觉得小施主的办法不好,合作到此为止!老衲已经让人把你带来的东西收拾好,小施主都带回去吧!”
什么?不好?
是不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凭白多了三百两香火钱,还有那么多的米面砖瓦,怎么不好了?
和别人玩欲擒故纵,我可不吃那一套!
唐毅豁然站起,“大师,您不是开玩笑吧?”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唐毅盯着了真,脑袋飞快转动,俗话说出家人不爱财,越多越好,了真可不像例外的人。那为什么他要拒绝。
等等,他刚刚说合作到此为止……明白了!
唐毅瞬间平静了下来,喝了口茶,感叹地笑道:“大师好手段,您是想撇开小子,自己弄,对吧?反正功德箱不值钱,香烛饰品更容易,只管山寨就是,何必要让我分走一半的银子!”
被戳穿了心思,了真脸色涨红,索性闭口不言。静室里一下子安静起来,唐毅一口一口喝茶,突然不经意间笑道:“大师,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只要中元节一天的。”
“哦?诚如是,老衲可要谢过小檀越了。”
“别忙。大师,您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说出去!”
说实话靠这种手段来钱可不光明正大,一旦抖出去,唐毅的名声就毁了,别说当官,就算科举都有麻烦。因此唐毅只想弄到第一斗金,而不想当做长期的摇钱树。
了真闭目寻思,其实他也是同样思考,事情传出去,他的名声也毁了。
“小檀越放心,老衲守口如瓶!”
唐毅潇洒地拱拱手,“多谢大师。对了,日后贵寺肯定还需要这些香烛饰品之类的,我托付给了朱家夫妻做此事,他们老实厚道,就是挣一点辛苦钱,就当给穷人一条养家糊口的路子。”
在了真的印象里,唐毅就是个机敏透顶,疯癫偏执,甚至有些忘恩负义。换成任何人,谁会想到用上告僧纲司威胁自己,虽然唐毅的办法灵验了,皆大欢喜,了真的心里却很不舒服,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算计唐毅。
“小檀越,你倒是让老衲刮目相看了,你让朱家人过来谈谈,只要合适,老衲继续用他们。”说着了真拿出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想了想,又加了一锭五十两的大元宝,一共二百两,送到了唐毅的手上,而后长叹一声,语带凄凉:“小檀越,老衲蹉跎几十载,一事无成。从普济寺来的时候,就发下愿心,要光大山门,兴旺佛法,这也是老衲一生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有些操之过急之处,还望小檀越谅解。”
唐毅点点头,笑道:“大师,小子家贫如洗,我爹又不善经营,才会出此下策,得罪之处,也请大师见谅。他娘唐毅飞黄腾达之时,一定不忘大师的好处!”
“彼此彼此!”一老一少,一僧一俗,一笑泯恩仇。
第十章请节哀
唐秀才和唐毅在天妃宫又住了两天,没有了利益纠葛,双方关系迅速修复,唐秀才把需要写字的地方都弄好了,还许诺了真,以后需要只管吩咐,然后才欣然回家。
走在路上,唐秀才看哪里都顺眼,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毅儿,怎么有点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滋味啊!”
“现在是秋天好不好!”唐毅正是无语了,不过也不好打扰老爹的兴致。二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差不多是十家农户一年的收成,爷俩算了发了横财,口袋里有了钱,人顿时变了样,路过酒楼的时候,点了二十几道菜,让伙计送到家里。桌子太小了,都摆到了床上。
唐秀才不由皱眉了,说道:“毅儿,我看该换张桌子,对了椅子也该换了,床太小了不舒服,换成金丝楠的……”
“好了,您换一套房子成不。”
“也对啊。”唐秀才说道:“说实话啊,这竹楼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以前住的不也挺好的,唐毅也知道老爹出身官宦之家,二十岁之前都不知道什么叫缺钱。这些年的确苦了他了,折腾就折腾吧!
正所谓穷人有了钱,如同上了弦,庆功宴吃完,到了晚上唐秀才突然睡不着了,心头就仿佛有小耗子不停抓挠,不得安宁,不停地偷看柜子里,生怕银子不翼而飞了。
一遍又一遍,只要闭上了眼睛,就仿佛有小贼跳进来,把钱都偷跑了。翻来覆去的烙饼,到了半夜三更干脆爬起来,放在了枕头下面。
这下放心了,可枕着硬邦邦的元宝,后脑勺生疼,这也不是长久办法啊。
干脆,豁然坐起,披着衣服就往外面走。
“爹,您省省行不。”唐毅红着眼睛,怒冲冲说道。
唐秀才不好意思,尴尬一笑:“还没睡啊,你也睡不着?”
“我睡着了——又被您弄醒了!”唐毅无奈道:“爹,爷爷好歹是县丞,您也吃过见过,区区二百两银子,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失去了才知道宝贵!”唐秀才神秘兮兮道:“毅儿,这可是咱爷俩的身家性命,爹准备挖个坑埋起来,等以后你娶媳妇用……”
唐毅翻翻眼皮,笑道:“是不是还要写上此地无银二百两啊?”
“臭小子,你敢嘲笑你爹,找打!”唐秀才气得哇哇暴叫,作势要打。
唐毅连忙求饶,说道:“爹,您老想想,孩儿随便一个主意,凭空就能弄到银子,您老还有什么可怕的。”
唐秀才挠了挠头,他的确是穷怕了,不过臭小子说的也有道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讪讪地把银子放在了床边,坐在了唐毅的身旁。
“毅儿,那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爹都听你的!”
“您真的听我的?”
“当然,谁让你有本事呢!”
唐毅也看明白了,不把老爹安抚住,是别想睡好了。
“爹,其实孩儿早就想过了,咱们还是要回太仓州,二百两足够买个小院,租房子不是个办法,孩儿想着去私塾读几年书,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想出人头地,就要走科举的路子。”
唐秀才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毅儿好见识,爹也是这么想的,当初来刘河堡就是贪图花销少,现在看来是爹短视了。明天爹就回太仓找个合适的房子,等安顿下来,再找个挣钱的活,你就只管用心读书,爹养活你,咱们唐家日后就指着你了!”
唐秀才越想越高兴,结果更是睡不着了,一直到了四更天才稀里糊涂的地睡下,转过天,到了中午还没爬起来,别说去太仓了,连午饭都剩下了。
唐毅也没了兴致,只好跑到朱家的面馆,吃碗面充饥。
一见到唐毅,内掌柜的就眉开眼笑,急忙走了过来,感激地说道:“小相公,多亏了您啊,死鬼和庙里的师父谈好了,您可给我们一条来钱的路子啊!我还琢磨着,赚了钱,要给您一份呢!”
说完之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明显是试探,唐毅哪里不明白。他现在有了银子,更不愿意和内掌柜的计较。
“朱大婶太客气了,赚钱还是靠你们自己,我不过是牵线搭桥而已!”唐毅谦虚地笑道:“要说感谢吗?给我来碗面吧,早上还没吃东西呢!”
“好嘞!”
内掌柜的笑着答应,脸上仿佛开了花,没多大一会儿,一大碗面条送来,兴奋之下,愣是放了四个荷包蛋,弄得唐毅怪不好意思的,自己都成了饭桶了!
饭桶就饭桶,总之先填饱肚子。唐毅甩开了筷子,热乎乎的面条,烫嘴烫心,没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了汗水。
他正在吃着,对面桌子坐着一个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穿着短打,带着瓜皮帽,太阳穴上贴着一块不知道多长时间的狗皮膏药,在手边还放着一把短刀。
严禁民间武器那是蛮夷胆怯的作风,在明朝老百姓是可以携带刀剑一类的武器。不过盔甲和旗号却是不行的,一旦发现可要按照造反处理的。
规定虽然如此,可是寻常百姓谁又会没事带着武器在身边,这样的人多半都是地痞无赖,帮闲的打手,普通人都躲得远远的。
这小子盯着唐毅半天,突然站起身,啪的一拍桌子。
“你姓唐对不对?”
唐毅正喝着喷香浓郁的骨汤,一见对方的模样,就有些皱眉。
“没错,你有什么指教?”
“哈哈!果然是你小子!”这个家伙顿时打了鸡血,撸胳膊挽袖子,弄得唐毅心里头毛毛的。
“我问你,前些日子是不是改了招牌,把王三财给耍了?还有,你是不是帮着朱掌柜的弄到了新生意?”
“应该是吧!”
“果然,这么说你是刘河堡最聪明的人了!”
噗,唐毅差点喷出来,哪跟哪啊,没等他分辨,对方自言自语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耳听咋地,也不眼见咋地……”
“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没错,就是这句,行啊!这样小子你听好了,爷有个事情要找你帮忙,可是呢,爷要先考考你是不是真聪明?”
唐毅这个无语啊,老子聪不聪明和你有个屁的关系,轮得着你来测试。
“朋友,我还要……”
“你听着啊,就这个桌子。”这小子根本不顾唐毅,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就是这张桌子,一共四个角吧,我一刀,就一刀砍下去一个角,还剩几个角?”
就这个啊,见唐毅没有回答,小子顿时得意地笑道:“不用着急,你先慢慢想着,当年我爷爷就这么考我的,爷想了三天就想出来了,我爷爷还说我聪明能考状元呢!”
你要是能考状元,那个状元得多不值钱。
对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唐毅是半点兴趣也没有。偏偏这小子握着刀把,分明不回答就不让自己走。
唐毅眼珠转了转,正好看到内掌柜的在那边熬汤,主意来了。
“呵呵呵,四个角砍掉了一个,自然就剩三个,难得住谁啊!”
“哈哈!”这小子高兴的一跳三尺高,手舞足蹈,别提多得意了。摇头晃脑说道:“笨啊,真是太笨了,看来老子才是刘河堡,额不,是太仓州的第一聪明人!”
唐毅眨眨眼睛,故意怒道:“喂,四减一等于三,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你凭什么说错了。要是不讲出个道理,我可不服!”
“就知道你不服!”
这小子拿起朴刀,煞有介事的在桌面上一划,然后说道:“看到没有,这一刀下去,砍掉了一个角,却多出两个角,所以正确的答案是五个,明白不?”
“不明白!”唐毅把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明明是三个,另外两个我可没看到。”
“你怎么那么笨啊!”这小子急得抓耳挠腮,就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唐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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