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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外戚(维伤)-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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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人当是许昌城中曹贼亲封的卫戍将军徐晃徐公明。此人最是严谨,却也最为宽和,许只是看我等狼狈,才放我等一马,我那些话,骗不了他。只怕……”沮授在听了袁尚话语之后,却是没有表示赞同之意,眉头紧皱说道。
……
五百六十章汉鼎倾裂,群雄舞戈(九)
“哐当!”
许昌骁骑大将军府邸之中,曹操的寝卧之处,房门被近身内侍无礼撞开。才刚刚起身,正在四名美姬侍奉之下穿衣盥洗的曹操,正待发怒,可这内侍慌不择言的禀报之后,却是令曹操失手将佳人纤手递过来漱口的铜樽掉落地上。
“你说什么?”曹操一把揪起跪在地上的神色慌张的内侍的衣衽,极细的眼眸也瞪得滚圆,居高临下,声色俱厉问道,本来正媚笑以对曹操的四名美姬也一个个粉面失色,退了出去。
“天……天子遇刺……驾……驾崩了。”内侍虽然怕极了陡然暴怒的曹操,可对于曹操的问话,却也是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强压着浑身的颤抖,惶然说道。
“哼!”曹操脸色阴沉,眼眸也重新眯成了一线,让人看不透现在曹操的想法,只是慢慢的放开揪住内侍的手,缓缓的坐在了榻上,沉思了片刻,曹操的话语中恢复了平静的冷意,问犹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内侍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可曾查到是何人所为么?”
“回禀主公。”曹操的冷静,却是让跪在地上的内侍的压力减缓了一些,说话也流畅了不少,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才躲闪着曹操逼视的目光,说道:“据昨夜奉命入宫中打扫宫室的曹休、曹纯两位将军所言,至少在三更时分,天子还是好好的。在三更两刻左右时,天子近宦就发现天子遇刺示警。彼时天子已然遇刺了。”
“依你之意,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宫人行凶?”曹操神色不置可否。淡淡的问了一句。
“想是如此吧?”内侍忐忑的说道。其实并非没有可能,老刘家天子行事一向奇葩,之前就曾经有皇帝差点被宫人勒死的前科。所以内侍这话听上去有些荒唐,却也的确是可能性的一种。“不过……”
“不过什么?”曹操今天耐性似乎极好,并没有因为内侍说话断续而生气,依旧一副平静的面容,问道。
“诺!”或许是曹操平静的面孔让这内侍缓和了不少之前因为那惊天消息带来的慌乱。说道:“只是徐晃将军清晨依例在坊市巡查时,曾经遇到过两名逃宫的内宦。据说是因为宫中生变又年纪又老而欲逃往民间。徐晃将军一贯心软,未问详细便放行了。此刻事大了才来报知。小的据徐晃将军所言两人相貌推测,竟然像极了……像极了主公欲要搜寻的袁尚、沮授二贼。”
“唔?”内侍说到这里,仿佛才引起了曹操的兴趣。眼角勾挑了挑,声音愈发缓和道:“你的意思是说。极有可能是昨夜的动静。惊扰了这二贼,才让他们有了刺杀天子,制造混乱,好趁机脱逃生天的机会?”
“这……是……”虽然从曹操的问话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但这内侍直觉曹操有些不太对劲,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也就是说,是因为曹某无能,出此下策。才令这二贼心生慌乱,走投无路之下。行此大逆不道之举咯?”曹操的话声终于冷了下来,凛冽的杀意让内侍登时愣住。随即脸上惶急之**重,似乎想要争辩些什么,却谁料曹操根本就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道:“在你言中,激起二贼杀意的,是曹某!放二贼出宫逃匿的,是子和同文烈!而将这二贼私放走的,却是被某识人不明委以重任的徐公明,是也不是?”
“主……主公……我没……主公饶命!主公饶命!”内侍现在才有所惊觉,以头抢地,不一会的功夫便血流如注,但仍磕头不止,涕泪求饶。
“你伺候了曹某有快五年了吧?替某代掌消息源通禀之事,也有一年多了!一直任劳任怨,说实话,苦了你啊!”曹操却是对这内侍这番声泪俱下的求饶话语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仿佛在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
“主公,小人……小人甘愿为主公事业肝脑涂地啊!”听曹操突然说起往事,这内侍虽然心中直觉不安愈重,但还是看到了几分曹操怜悯的希望。连连表着忠心,同时用眼角余光小心观察着曹操的面容。
“所有内侍当中,你其实是某最贴心的!也是最信任的!”曹操注意到了这内侍的目光,仿佛肯定他的功绩似的,冲内侍点点头,见那内侍眼眸中喜意渐起,却突然转了话锋,语气变得冰冷,说道:“但你都做了什么?!你不过是个内侍而已,懂得什么?却在这里妄猜曹某心思!构陷朝廷大臣!曹休、曹纯、徐晃乃是朝廷大将!是你等小人能够轻言妄论的么?出了这等事,为了推诿责任,竟然还在想着给人波脏水!还在暗喻子和、文烈激起宫变,公明心软,放走强贼?某之大将,难道是你这区区内侍,能够品评的么?哼!再说这事的缘由,归根究底,难道不是因为你玩忽职守,没有及早探查出那两人身份才造成的么?唔?来人!”
“主公!饶命啊主公!看在小人多年苦劳份上,饶命啊主公!”曹操越说越重的话,让这内侍终于明白了曹操怕从一开始就是想要杀他了。在心中极度恐惧的同时,也对自己之前甚为得意,以为熟知曹操心思之事感觉由衷的可笑可悲。眼见曹操不被自己求饶之言所动,这内侍眼眸中一片绝望之色。
“此人妄揣军机,巧言诡辩,污蔑大将,散布谣言,拉出去斩了!”曹操冷漠的面容上不带一丝感情。无视眼前内侍绝望的眼神,冲早已在门口待命的兵士挥挥手,冷声喝道。
“主公,荀彧、荀攸两位先生并曹休、曹纯、徐晃三位将军求见。”就在内侍被兵士从曹操寝舍拖出之时,仆从来报。
“请他们中堂稍后,某要更衣。”仿佛刚刚杀了个人的事,根本不能在曹操心中停留片刻,曹操沉吟一声,淡淡的吩咐说道。及待这仆从领命去了,独处的曹操才在脸上露出焦灼惶急之色来。地上的铜樽再次遭了秧,被曹操一脚踢飞远处。
天子!使尽了诸般力气,费了那么多功夫,用时数年,才在袁绍、吕布、二贼、以及马腾韩遂手中争取到了天子这面大义的旗帜。又在实力未稳,诸侯未服之前,拉下脸来,在天子及百官面前装了许久孙子,才好容易通过河北之事的威慑,许昌流血夜的威慑,逞机谋巧运作,才到了如今百官震惊,天子忌惮,默认他班师回朝的曹某人可以借用朝廷威势的地步。
曹操几乎可以想见,这种“习惯”或者说是惯例一旦形成,曹氏势力的突飞猛进指日可待。只要再同刘协结了亲,届时便足可利用天子岳父这面大旗,收获更多的政治资本,令百官无敢忤逆者;再倚兵戈之利,横扫八荒平定**,成不世之功业。到那时,什么公孙瓒、袁家子弟,还有一帮子汉室宗亲和投诚反贼,都将成为他曹某人的踏脚石,即便是吕布,有天子作盾,也不会再被视作头号大敌,束手无策。
曹操自起兵以来,还从没有这么顺畅过的感觉。而曹军上下也在曹操这种心态的影响下,兵将用命,文臣尽心,正待大展拳脚呢。却突然有人来说,曹哥们,别忙活了,天子挂了。这让曹操情何以堪。
这倒也罢了。毕竟因为刘协是被董卓推上皇位的,在很多“有心思”“有想法”的汉室宗亲,诸如荆襄刘表、益州刘焉眼中,得国不正,就算是当年河北袁绍也有另立天子的想法。可说是这么说,凡是看他曹某人不顺眼,或者对他曹某人这般发展速度所获得的资源垂涎不已,却又碍于实力不敢动弹的其他诸侯,会这么想么?
的确,这件事情上他曹操实打实的是“受害者”的姿态。可就如之前曹操反问被斩内侍的话,若非他曹操半夜三更派兵去“打扫”宫室,会有这么一系列事情发生么?而且本身这番举动还特别容易让人“误会”,根本解释不清。现在曹操是实打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黄泥巴掉裤裆的滋味了。
而更令曹操担心的,却还远远不止这些。刚刚那仆从来报说除了曹休、曹纯、徐晃三位曹操心腹将领之外,荀家叔侄也来求见,更是令曹操头疼不已。曹操从未怀疑过堪比汉初萧何、张良的荀彧、荀攸对自己的忠心。可曹操却更是知道这两人,特别是荀彧,那可是汉室真正的死忠。怕只单单和这位老哥解释昨夜的行为,就要费上老大功夫,更别说洗脱弑君的嫌疑了。烦事皆因强出头啊。现在曹操甚至有些怀疑当初费了那诸般力气,整出的借奉天子以令不臣之策中兴大汉,成就王霸之业的大计,究竟在最终的风险和收益上,成不成正比了。
想着一夜之间,志满意得的自己竟突然从天上掉落凡间的“遭遇”,曹操不知为何竟突然生出有些羡慕“老邻居”吕布的心思来。
可以预见这纸包不住火的事情一旦为天下人所知,他曹操将要面临的,将是何等天下敌对的场面?他曹操独自以五州之力对抗天下群雄?而作为同样身份、地位、兵力、实力,却总被曹操斥为山野莽夫的吕布,却因为及早退出了河北纷争而保存了实力不说,这回肯定要成为只要曹军势力一乱,为天下所共击之后,最大的受益者。
这可不行!哪里会有这么便宜的事,让本就运气好到爆表,只因为得了个好女婿,便有如今势力的吕布那般轻易得利?低头看看袍袖底上,用金线绣成的名字,紧皱眉头的曹操心里突然有了计较。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第五百六一章汉鼎倾裂,群雄舞戈(十)
沮授的用计,哪里会瞒的过曹操。只是曹操还就真拿这亮堂堂的阳谋一点也没办法。
天子驾崩之事的直接“受害者”就是他老曹。没有了大义的旗帜,曹操充其量也就是个实力较为强横的诸侯而已。纵然综合实力超群,隐隐为群雄之首,可相比于当年董卓如何?二十万西凉铁骑纵横天下,文有贾诩李儒等智计超绝之辈谋划天下,武有吕布张辽等有虎罴猛将为爪牙,最终还不是因为失去了大义,落得个弃尸闹事的结局?因而就算是曹操一开始就洞悉了沮授的用意,也根本就是于事无补。
对于曹操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一是尽快抓住刺王杀驾的袁尚、沮授两人。至少先尽量洗脱“监守自盗”的嫌疑。二就是抓紧整备军备以防万一。
天子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被曹军重重包围下的宫城之中,这本身就很难解释。曹操要做好时刻面临将要到来的天下共击之,群雄共讨之的最坏局面的准备。尽管以现在曹操的实力,若是当真如当董卓那般对上天下群雄,也有一搏之力,可这样一来,先不说会对本军造成名声上恒久的污点,令麾下人心离散,说不好时势造英雄之下,难免会有“应运”之人凭空而降。毕竟他曹操本身就是在当初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候,赚足了声望,才有了如今的地步。这要是被人“复制”了去,那曹操就真要骂娘了。
因而即便是曹操在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沮授的目的就是如此。却也只能先期望能抓住肯定是被困在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的许昌城中的袁尚沮授两人。做出个姿态来当做缓冲,再缓缓谋划。
“还愣着做什么?去取白衣来!”曹操烦躁的就地转了两圈,看了眼来禀报荀家叔侄及自军将领的仆从还等在门口。不耐烦的吩咐了一句。话中的含义不言而明,到底还是老人儿好用,那内侍杀的早了些。
“诺……诺!”仆从匆匆而走,作为曹操身边人,其实也是个高危的职业。太聪明或者太笨了,到头来都难免挨上一刀。
骁骑大将军府的二堂之中,本身就是曹操用来同心腹文武商议军机的要地。只是此刻的气氛着实有些古怪。荀攸、荀彧两人神色各异的站在堂中。看着门外空地之上,并排跪着的三员本军大将,皆是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荀家是铁杆的“保皇党”,虽然并不排斥有王霸之心的诸侯,但一旦关系到汉室存亡、天子安危之事,却还是立场分明的。
曹操最为担心的也正是如此。荀攸是曹军谋主。继戏志才之后,曹操最为信任的谋士,几乎说是言听计从也不为过。而荀彧更是不得了,本军大管家,以曹操看来,若是放在初汉,荀攸有张良之智,那荀彧便是有萧何之能了。这两人基本代表了本军中的文官势力。再加上荀家乃是颍川大族,声望一时无两。在大汉这最讲究门阀的年头,对于各大世家也是极有影响。便是曹操,等闲也不敢太过在两人前摆架子,而是以朋友称之。现在两人联袂匆匆而来,全没有留香荀令的儒雅和敦厚,足可见这件事情的影响还未传出许昌,便已经坏到了什么程度。
“主公,你这是……”文武五人在曹操的骁骑将军府中等了尚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见一身白衣,头缠白帛,眼眶通红的曹操,步伐略带踉跄的在府中仆从的搀扶下,缓缓而来。曹操毕竟是一军之主,尽管荀家这叔侄俩前来,因心系天子之事,对曹操半夜派兵入宫之事也颇有微词和一丝犹疑之意,待见到曹操此刻的作态时,却也是心下大惊。荀家叔侄尚且如此,此番事难辞其咎的曹休、曹纯、徐晃,本就是因为此事脱不了干系,在这大冬天里,赤着臂膀,背着荆条,脸色不知是冻得还是憋屈的铁青。但在见了曹操这等姿态之后,性子最烈的曹纯,忽然猛地一拳捶在了地上,指骨处渐渐渗出血来。
“天子不幸,幼年流离,少逢大难,如今好容易天下有清平之像,正是天子奋力,我等汉臣争先,奉天子以伐不臣,洗涤环宇,中兴大汉之机!怎奈何竟被奸诈小人所害,此皆操之罪也!”曹操自进的二堂,尚未到近前,便已是恸哭失声,配上通红的眼眶,散乱的发髻,真真是让人见之可怜,闻之生悲。
“主公!末将死罪!意念之仁,竟令二贼脱逃!晃实无面目再见主公。”先不去评论老曹的七分做戏三分真心的精湛演技究竟如何,见曹操这幅形象,荀家叔侄两人也自动容,更遑论是正在负荆请罪的曹休、曹纯、徐晃三人。别说是曹休曹纯这两位本身就是曹氏宗族的将领了,便是因为同吕布军二号人物秦某人关系“**”的徐晃,也不禁为曹操这“真情流露”所动。毕竟曹休曹纯奉命半夜带兵入宫,是造成这番泼天大事的诱因,可最终放走沮授和袁尚的,却还是他徐晃。即便是无心之失,可也是令两名弑君的恶贼脱逃,如今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许昌城中便已流言四起,人心惶惶,让曹操背上了个天大的黑锅,在徐晃看来,却皆是他的罪过了。徐晃是个硬直的汉子,当初既然已经承受了曹操的恩惠,面对旧识秦旭的招揽都毫无心动之意,就足可见其意志坚定。如今闯下了这般大祸,徐晃当即便迅疾起身,自二堂门前守卫家将腰中,夺出利刃便要自戕谢罪。
“公明不可!”曹操眼眸中满意之色一闪而过,面上却显出一副悲痛中呆着浓浓不舍的神情。在徐晃夺刃之初,便推开搀扶自己的仆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徐晃面前,一把握住徐晃手臂。语甚真诚的阻止道。
曹操的动作飞快,但仍旧让卫士的佩剑在脖颈上留下一道伤痕。一旁反应过来的曹休曹纯也赶忙上来帮忙。说起来这事情和徐晃还真就没有多大的关系。徐晃性子刚直,在曹操军中战力排名前五,却是出了名的低调和宽厚,因而在曹军并将中很有人缘。而且此时说来徐晃也是被殃及池鱼,谁能料想到曹休曹纯率近两千百战精锐,竟是愣生生没有保护好天子,还让沮授和袁尚这没甚战力的一老一少,在成功行刺天子之后还顺利出得宫城去。要是徐晃因为不知情而放过了这两人,就要自戕谢罪的话,那曹休曹纯两人,说不得就得要被千刀万剐了。
“公明放手!若依你这般说,此事因由皆是自曹某不忿天子听信小人谗言而欲清君侧之举而起,谁料想事情出了岔子,被贼子觉察提前动手!此皆是曹某思虑不周之罪,因此就算是自戕谢罪,也该是曹某来!”或许是就算同天子朝臣几近到了撕破脸的地步,曹操对自己汉臣的身份还是很在意的。借着因为徐晃之事带出了几分情绪,所言之语,不但将徐晃及曹休曹纯镇住,便是一旁一反常态一直冷眼旁观的荀氏叔侄,也不禁对视一眼,微微动容。
“主公,三位将军,现在追究是谁的责任已经不重要了。”相对于外圆内方的荀彧来说,荀攸对这位被董卓拥立的天子的看重,就小了很多。因此众人中最为冷静,见此刻场中人情绪皆有些失控,就连曹操也因为徐晃的举动引动了内心的心思而有失态之举,荀攸及时泼上了一盆水。
“唔?!”荀攸的话的确是起到了作用。至少曹休趁着徐晃愣神的功夫,将徐晃手中长剑给夺了下来。曹操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荀攸继续说道:“袁尚、沮授二贼,戕害天子,罪不容诛!但因为之前天子听信小人谗言之事,我军也缺乏必要的冷静,以至于如今被那两个小人构陷,有理说不清,陷入被动当中。本来此事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我军虽有一时之忧,但只要主公从汉室宗亲近亲中择选一人,做出全力辅佐之态势,再做出必要‘姿态’,收拢朝臣之心,待抓到那两贼子之后,自然会真相大白。可是……”
荀攸看了一眼曹休和曹纯,摇了摇头说道:“可攸却听说两位将军竟然将兵将开到了承恩殿和芳华苑,这却是个大大的难处啊。”
“公达先生,我等乃是中了天子之计……我……”曹纯性子最烈,当即便开口欲要解释,却被曹休一把抓住,摇了摇头。
“子和慎言,你等惊扰了天子之罪,迟早和你们算账。现在公达既有所言,想必是那边有动静了吧?”曹操此刻已经恢复了往日平静的脸色,呵斥了口不择言的曹纯一句,皱眉问荀攸道。
“董贵妃可是董国舅的亲生女儿!”荀攸苦笑一声,说道:“宫城之中,大军来往毫无禁忌,竟然惊扰了大汉先帝灵位不说,还闯入了后妃寝所,单就这一条,就足以让朝中百官义愤填膺了。虽然不知道那袁尚、沮授二贼知不知道这事,但这事却着实会给主公带来极大的麻烦!还请主公早作安排才是啊!”
“公达有何教我?!”荀攸的话,让曹操的话语中,也存了一丝慌乱之意。
第五百六二章汉鼎倾裂,群雄舞戈(十一)
天刚放亮,刘协遇刺的消息便不胫而走,许昌城中登时乱成了一团。能在这战乱年头活下来的人,久居在这天子身侧,都不是省油的灯,特别还有一些跟随天子自洛阳而迁长安,又来到许昌的随行民众,几乎每日都能耳闻朝臣和曹操又如何如何对掐的“新闻”,耳濡目染之下,政治敏感性绝非一般人可比,就连普通的贩夫走卒,没准在闲暇之余,也能整上两段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自己瞎琢磨的朝廷秘闻。因而对危险的感知,也十分敏感。
天子驾崩对于持续四百年的大汉朝,更深层的影响会是什么,很多人或许根本不会去想。但不少人却是知道这大汉天子以及一众朝臣,同许昌真正之主曹操的关系,其实并不怎么融洽,要不也不会有前些时日曹操出征河北时的类似许昌流血之夜的事情发生。因而此番曹操带兵杀入宫中弑君的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时,虽然乍一听荒唐的很,但在不少人亲眼见数千曹军精锐自宫城中撤出,又有人言辞凿凿的说的有如亲见,再加上临近宫城根近处,昨夜千余兵马调动的声响也被人证实,几相印证之下,又不见曹军第一时间出来释疑,也就不由得人不半信半疑了。
说实话,天子死于谁手,其实这都不重要。刘协这个当初被董卓推上皇位的少年天子,对于被曹操严控的许昌民众来说,也无甚恩德可言。只是天子毕竟是天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挂掉,终归是个不小的麻烦。曹操的奉天子以伐不臣之策,并不是什么绝密。市井中人知道的也不少,本身针对的就是要堵住朝中那些大臣中的刺头之口,以及给满天下的汉室宗亲一个交代的舆论工具而已。可现在天子被刺,再加上前段时间的朝臣倒曹,反倒被虎豹骑杀人满门的震慑,两个焦点聚集在了一起,且先不说曹操会是个什么态度。最起码,益州刘焉、荆州刘表、或许还要再加上个幽州刘备,这一大帮子老牌的。或者自诩的汉室宗亲,说不得都要来讨个说法了。倘若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意味着荆襄、川蜀、河北,或许还要再加上个本就态度**的雍凉。在大范围上。就已将曹操所掌控的五州之地团团围住。就这还没算上老邻居老对头老盟友吕布的态度。
许昌所处豫州之西南,荆襄刘表号称是大汉多如狗的汉室宗亲中,距光武血脉最近的一支。而在当初灵帝驾崩时,便是传言中最有可能依靠血缘获得帝位的一位。之前董卓立刘协,袁绍欲另立刘虞,都没他什么事儿,其实已让这位老哥憋了一肚子气了,这回若是知道天子遇害的消息。作为治地边界距离许昌最近的皇室诸侯,这老哥那还不立马哪怕随便找个为天子报仇亦或是安抚百官之类的缘由。挥兵杀到?
而作为同曹操势力以西雍凉搭界的刘焉,虽然也是已经老吧咔嚓,可其在十年前就因为有术士说川蜀之地有天子气而选择去那养老,其用心早已昭然若揭。也同刘表一般错过了两次大好机会的刘焉,在如今这可以名正言顺的搞到梦寐以求之物之机,能继续保持沉默才怪了。至不济若是能打下近在咫尺的旧都长安,对上目标只在许昌的刘表,说不得也能因为地利之利,平添几分胜算。
至于一直自矜汉室宗亲身份,却又一直郁郁不得志,时不时就要感慨一番英雄无所用武的刘备。说实话早就对苦困幽州之事满腹积郁,当初河北一有风吹草动,就巴不得出来蹦跶,结果被隐藏的更深的公孙瓒摆了一道,暴露了实力不说,现在在幽州的身份也愈发尴尬起来。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可以抽脱尴尬之地,还能有大好的揩油机会,即便是火中取栗,也是有足够诱惑的。毕竟曹操的崛起之路痕迹就在眼前,只不过彼时主角如今已经极有可能调转角色,而当时的小虾米刘备如今也有了一拼的实力和资格。若是不抓住这难得机会,刘备便不是刘备了。
单这三家若是因为此番事有了共同目的而与曹操势力死磕的话,虽占据五州之利,实力雄厚的曹操,说不得也得考虑下能不能三面开战。而另一边不得不令曹操考虑的事,便是那位自在河北受伤,半道折返回青州的吕布的态度。吕布占据青、徐、扬三州,同曹操所控兖、豫两州全面接壤,并无险要可守,曹操可不敢保证万一没有伺候好吕布这位自崛起之初,便同自己摩擦不断的大爷,会在天下群雄皆欲除他曹操而后快时,还能保持冷静。毕竟青州治所,吕布的大本营临淄,和囤积了两万精锐青州兵大军的下邳,都同豫州接壤,距离许昌,都最多不超过五百里,这若是发起突袭,只三五日内,便可杀至许昌城下。
态势已经十分明朗,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能想到曹军势力若是处置不好此番天子之事的话,接下来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届时乱战征伐一起,最终受罪的,还不都是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因此,仅仅在天子被人刺杀驾崩的消息被人刻意传出来开始,许昌城便已经陷入了混乱当中。
不过好在许昌在前任豫州刺史孔伷病故之后,好歹也被曹操经营了数年,以曹操的手腕和麾下文武的用心,加上一开始便选定了许昌作为可为曹操所控的陪都而花了大心思,此番事情一发,曹军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封闭四门,执行戒严,进入战备状态这些常规的手段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就是尚未查证是否为至今还没有查到的,被天子留在宫城中的袁尚、沮授所为,曹操下令调动重兵,对许昌各个城门关卡进行严防,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不许一人出许昌半步,使得许昌城中本就人心惶惶的气氛,却是愈发浓厚了几分。
这样的一道手令发出,虽然对于封锁天子遇刺消息来说,是十分行之有效的手段,可这样一来,许昌城中,尤其是一些闻讯后便打算逃离战乱的富家大户,往来行商可就倒了霉。一大群人被堵在了城门口,其中不乏有城中朝臣世家背景的商贾,仗着自家后台同城门兵理论。放在以往,曹操为了暂时缓和同朝臣关系之时,或许这招还管用,可如今有出头鸟出现,换来的却是兵士冰冷的眼眸和手中愈近的利刃。只一两个时辰的功夫,各门城墙之上,便已经悬挂上了几个出头者的人头。
曹操动真格了!这是躲在背后,心存试探曹操反应的朝臣和许昌世家内心不约而同生出的想法。就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时辰内,这许多颗人头完全表明了曹操的态度。这雷霆霹雳一般的手段,倒还真是在短时间内令所有人失声。至少以董承为首的朝臣百官,和各方势力在许昌城中的暗探,竟出奇的保持了一致的沉默。
“先生,未想曹操对许昌的掌控力竟然如此恐怖。一声令下,便将许昌所有的消息源全部切断,并且发出不许一人出城的命令,竟然也没有遭到反对。你我怕是真要被困在许昌城中了。”混在人群当中,一身普通民众打扮的年轻人,正对身边衣衫华贵的老者低声说道。若是让曹操身边那名莫名其妙去见了阎王的内侍来看的话,说不得还真会认得出来,这两人赫然正是表面上最直接导致他身首异处的袁尚、沮授两人。
“此处人多眼杂,公子噤声!莫要被人瞧出我俩身份。且先寻一处地方静观其变。”沮授作不经意状看了看四周,说道。沮授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真的能或者出宫城来。本来的打算是倘若事成,沮授便以身作饵,吸引开曹军注意,让本就脸生的袁尚,趁乱以宫人身份逃出宫城,去寻旧臣许攸,借糜家商行之力,去临淄寻老友田丰,自由计较。却谁料,天意难测,谁知道天子竟然在临死前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将曹军兵将引走了大部,又蒙曹军传令兵“相助”,抽调走了绝大部分的宫门宿卫,给了两人可乘之机,而且出来后,又因徐晃的恻隐之心而逃得性命。若不是现在全程戒严,搜索自己两人的行踪,说不得就连沮授这等性子之人,也要老夫聊发少年狂,高喝几句鸿运当头狂歌而去了。
“是!先生说的是!”袁尚对沮授的诫言惶然应道。因为亲眼见了沮授的狠辣手段和心性,自出得宫城之后,袁尚对于沮授所言,竟像是多了几分骨子里的畏惧之意,最终连两人的打扮,也由一开始沮授所提议的公子和老仆,改成了老者和书童。未想这一装扮的改换,倒是令两人躲开了几次临街的盘查,也算是万幸了。
第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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