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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刘玉)-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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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到遗照,否则本王怎知你是不是欺骗与我?”
“王爷,倘若诏书不是这番,杨璟寻你作何,至于诏书,郡主见不到杨璟想来也不会拿出来,而在没有王爷应允之前,杨璟也不会去寻她的。”
诏书是杨延昭最大的依仗,若是不能用此将赵廷美拉上船,那又有何用?
“本王要见到诏书,若当真如此,本王岂能坐视不理,赔上性命也得还我大宋一个朗朗乾坤!”
第二百五十九章 逆局
汴梁城,风浪再起。
朝廷一道抓捕反贼的旨意下,又是百人被抓入大牢之中,他们无非是与先前入狱之人有着关联,甚至连李至小院邻里左右,乃至他常去的巷口酒馆掌柜伙计一并被抓了。
这时候官家正在气头之上,自然不能跑掉一个落网之鱼,更何况每抓一个人,便有五钱银子,这下还不是挣破头的去胡乱抓捕。
一时间,竟是人心惶惶,百姓人人自危,惊慌的与反贼撇清干系,哪怕是书院的夫子,也一脸正气的与自己最为喜爱的弟子作了一刀两断,更是写出‘恶行十书’,罗列出十大罪来,以彰显他的正气。
而就在这时,又是一条消息传散了开来,先帝有遗诏在世,皇位之上当然再生端倪,有好事之人不禁联想起满城兵卒搜捕反贼之事,这本觉得捕风作影之事便显得越发的真实来。
人便是这样,风声越紧,却越是容易相信。
于是乎,这消息犹如疾风吹劲草,很快便在汴梁城大街小巷传散了开来,这样的局面任谁都想不到,即便是幕后的主使之人杨延昭也未能料及。
这一日,大宋天子未上早朝,满朝百官心知肚明,却无人敢应声,在朝殿上惹怒官家的秦王也不见了踪迹,只是他在王府中足不出户,让人也不好去做非议之言。
朝臣散去,紫宸殿内,官家怒气大作,只听得乒乒乓乓的作响之声,让守在殿外的王继恩吓得汗流浃背。
不断的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珠,王继恩抬首看着云色浓厚的天际,不由得心中暗叹,这天当真是阴了下来了。
殿内,赵光义一脚将宝座前的紫檀木桌案踢翻,穿着粗气指着殿下沉声不言的卫庄怒道,“这满城流言乱语,你竟然找不出凶手来,这番无能,朕要你等作何!”
“圣上明鉴,此谣言一夜而起,不过是几息间,便传遍了大街小巷,这等事,并非寻常人所能为之,朝中文武之臣,我等皆以排查过,皆无可能,而要是彻底清查汴梁城,这已非流沙所能为,因而还请圣上调派罗网来为此事。”
盯着卫庄,赵光义眼中凶光毕现,杀机暴涨,可是他终究是放下了握紧的拳头,又是厉声道,“你是说此事与他二人无关?”
二人,自然是指燕王和秦王了,遗诏之事传的满城皆是,其中最为关键之人便是先帝遗脉,燕王赵德昭,可是赵光义心中总是觉得或许是赵廷美在其后推波助澜,遂开口便将两人一道问了出来。
“此二人皆是在府中半步不出,毫无异常之举。”
听得这句话,赵光义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若不是这两人,又会是谁传播遗诏消息来。
又会有谁知道遗诏的存世?
当年的往事在他脑中飞快闪过,即便是他,常进入皇宫,深得母后疼爱,也未曾听闻有遗诏这一说。
难不成是那人的一干旧部又出来捣乱了?
这些该死的,难道朕还没有将你们给杀个透么!
想到这,赵光义身上涌现出无数的暴戾之气,一甩衣袖,脸色阴沉如同寒冬冰霜一般,冷得让人心惊胆寒。
只是卫庄依旧立在那边,面无变化,在等着赵光义的下一句话来。
“可有乱臣贼子的踪迹?”
听得这四个字,卫庄细长的眉头耸动了少许,睁着的双眼眯了一下,又是睁了开来,“臣领圣上旨意,这些年,截杀图谋而反的逆贼,大江南北皆是走了个遍,早已经瞧不见他们的踪迹,即便有后人存世,也不敢再踏入汴梁城一步,因而臣可以保证不是这些人所为。”
“杨璟又在何处?”
“这个,圣上不是交由给罗网的人去办了么?大宋开朝之际,便立下朝纲,流沙与罗网不得相互干涉,是否寻到杨璟,圣上还是召国公大人前来问上一问,或许他那边已经有了消息。”
听得这话,赵光义眉头蹙起,嘴角抽动着,双手再次握紧成拳,最终深了口气,“你且退去,速速将那些妖言惑众之辈给缉拿,若是反抗,便当场格杀勿论。”
卫庄领命退去,大殿之内,只听得粗重的呼吸之声,赵光义满面杀机,好久才平息了下来。
“你说,他是不是留不得了?”
像是与人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传开,推开一层静谧的波浪来。
“圣上若是留不得他,那便是留不得。”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却是个面如刀削,浓眉直眼的中年人,就那般的双脚悬浮在半空之中,就算是对着赵光义,也没有半点惊恐。
而一向将君臣之礼当作大忌的后者也没有因此而生出恼怒,望向别处,好一会才沉着声道,“流沙是一柄利器,但是桀骜不驯,却也使得人生恶,不过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暂且不去理会,对了,事情查的怎样了?”
“有些难度,大乘之境虽能感悟天地,但是寻常人灵气波动却很难察觉,圣上若是要查找杨璟那小儿的下落,还需加派人手才是。”
“先生辛苦了。”
“能为圣上分忧是在下的荣幸。”
说罢,中年人便消失不见,只剩下赵光义坐在高台之上,将身子骨缩在龙椅内,双眼等着大殿之外露出来的丝丝光亮,不知在想着何事来。
夜色如期而至,汴梁城之中喧嚣也罢,充满着提醒吊胆也罢,一切总归在这夜幕下沉淀下来。
小院内,张谦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的身边是无数写满字的宣纸,揉成了一团,堆成了堆来。
许久,张谦将手中的小豪放了下来,手臂酸麻的已经没了知觉,但他已经顾不上了,看着桌案上是块黄刺绣飞龙腾空的罗缎,而罗缎上写的字竟是他写出来的,想到这,又是一阵汗从额头冒了出来。
他的身边,排风放下了正在磨着的墨块,凑着脑袋上前看了看,大眼中闪过一丝的明亮。
“张大哥,成了。”
小心翼翼的吹着黄罗缎上的墨迹,排风将真正的遗诏放在了怀中,继而将张谦临摹的那份折了起来,出门送到了一直在守候的崔平手中。
“崔大哥,交给你了。”
一向大大咧咧的崔平难得的满脸凝重之色,将手心的汗给擦了擦,接过黄色罗缎,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大哥,你说这样成不?”
孟良低声问着一边的萧慕春,后者沉声不语,直到现在,他的脑子也有的眩晕。
若不是晚风带着凉意,清新的空气吸进脑子,让萧慕春有了几分知觉,否则他铁定以为一切不过是场梦。
不过所有的事都在朝着公子计划的发展,当真是件好事情。
秦王府,侧门,本是杂役所把守,今日却被管事调到了别处,因而门辕四周并无人影。
暮色之下,只见一道身影轻盈的从数丈高的院墙翻了进来,来人却是崔平。
进了王府,崔平丝毫不敢懈怠,快速的冲进一边的花丛之中,屏气凝神,正在查探四周情形时,便见一道身影从正倚在不远处的红木柱旁。
晚风之中,衣袂飘飘,满头白雪舞动。
“公子。”
见到杨延昭,崔平当即现出身来,疾步上前。
听到声响,后者睁开闭着的双眼,“崔兄弟,可是成了?”
点着头,崔平忙成怀中拿出那黄罗缎,“公子,萧大哥从燕王府中寻来了这宫中才有的黄龙绸缎,张兄弟花了整整的一日,才将公子所要的东西写了出来。”
听得这话,杨延昭心中大喜,忙接过打开一看,果然,银钩铁划,大气磅礴,恰是那赵匡胤的笔记。
虽然细细看上去,仍有稍许的不足之处,但足以能够糊弄赵廷美,也是难为张谦了,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已经吓得虚脱了?
将这伪造的遗诏收入怀里,杨延昭又是与崔平嘱咐了几句,便转身望着一边院落走去。
很快,密室之内,赵廷美看着手中的黄色罗缎,一遍又是一遍的抚摸着,最后竟是泪流满面。
“皇兄,你我一别,竟是数载,这些年,皇弟我很是想念你,如今赵炅竟做出夺位的大逆不道之事,皇弟定当将这逆贼给擒下,重整我大宋河山!”
说着,赵廷美将遗诏双手捧起,密室中的群臣则是纷纷下跪行礼,齐声诵道,“任凭王爷调遣!”
杨延昭自然也是随着众人一般,看着先前还垂泪的赵廷美变得喜笑颜开,心里的那丝歉意也化作了虚无。
即便没有他,这痴心于皇位之人也会走上谋反的道路,而眼下所为,不过是稍稍的推动一把。
这一夜,注定是难免。
有遗诏在手,赵廷美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入宫城,将皇位上的赵光义给拉下,一屁股坐在那镶金的龙椅之上。
想到这里,便觉得身下的红木椅坐着格外的难受。
“诸位大人,明夜可是好时机?”
“恰是如此,明日蔡将军麾下的营卫把守城门,而皇城西门亦是由蒲将军的部下当值。”
卢多逊捋着胡须道,他的对面,坐着上将军蒲安礼,杨延昭怎么也没想到,这桀骜不驯的蒲安礼是怎番被赵廷美给拉拢到了身边。
这样倒也是不错,有这等助力在,他的计划离成功又进了稍许。
“恩,确实。”
蒲安礼嗡声道,眼皮都不抬一下,可就算他这般无力,密室也也无人去计较,只因逼宫需要兵力,而他蒲安礼恰是手握数万精兵的悍将。
“善!”
闻言,赵廷美面露出欢喜之色,“既然如此,我等便商量着如何杀进皇宫中去。”
一阵商议下来,倒也是将计划给细化了下来,夺下城门,只许进不许出,在兵分三路杀向皇宫,其中东、北两面为诱敌之策,真正目标是蒲安礼所把守的西城门。
武将冲锋陷阵,文臣则是接管中书省、枢密院等核心之处,并召集其他朝臣,汇集到大殿,等待赵廷美宣读先帝遗诏。
如此一来,也算是完美之计,只要速度够快,即便城中有十多万精兵,也不济于事。
只要赵廷美登了基,这些兵卒自会效忠与他。
“王爷,是不是将宫中高手给遗漏了?”
向敏中低声问了一句,说完朝着杨延昭看了一眼,自打后者进了秦王府,他心里便有些愉悦,二人再度联手,必将所向披靡。
而道出这话,他自然是要看一看杨延昭,想要弄明白,为何这般简单的问题,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提及,连一向聪慧异常的杨延昭都没有想到?
“高手?”
赵廷美嘴角微微翘起,目光似有似无的朝着低首的蒲安礼望去,继而低声道,“高手,再多,那也是顺我者昌,逆我则亡!”
第二百六十章 出尔反尔
夜风习习,撩动寂静。
时值四月天,夜风吹在人身上自是柔软了许多,汴梁城内,繁华褪去,灯火阑珊。
城门处,当值的兵丁双目囧人有神,正时刻戒着,子时将至,困倦不由人得袭来,带兵的校尉揉了揉发红的双眼,看着一眼难以望尽的夜色,想来又是一个夜要这般干枯的熬过去了。
突然间,一阵疾行声打破了周遭的静谧。
待他回过神,便见一队队兵卒正朝着城头而来,看起来,似乎是步兵司的人。
这校尉不敢怠慢,忙朗声问道,“来者何人!”
“我等乃是步兵司,神虎卫,有刺客进宫行刺,特地奉命来增加城头守卫,以防刺客逃窜!”
竟然是有人进宫行刺!
闻言,校尉心惊了起来,忙迎上去,对方是个穿锁子甲的偏将,身份自然是在他之上。
抱拳行礼,低声问道,“将军,宫中情况如何了?”
新来的兵卒快速涌上城头,可须臾竟是拔出刀剑来,顷刻间,惨叫连连,那校尉还未回过神来,便眼前一黑,被砍翻在地。
紫宸殿,赵光义正在看着白日里送来的密折,突然间,一道身影凭空而现,却是先前出现的大乘高手。
“他们杀过来了。”
声音淡然,慢慢的道了一句。
闻言,赵光义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竟然有人朝着皇宫杀来,这是何等大的事情,即便这些年,他时刻提防着,可未曾料想会真有人起兵谋反。
当即,脸阴沉的下人,这等大事,还需要皇宫守护尊者来指点,说明‘流沙’与‘罗网’已经不听命于他了。
心中无限杀意涌起。
可是这个时候,哪里还能在耽搁,若非生死存亡之时,尊者是不会出手,因而他道完这句换便没了踪迹,赵光义则是急急忙忙的往殿外走去。
“来人,给我调来十万羽林军,速速前往宫门之处,剿杀逆贼,另外让‘承佑’出动,斩杀一切可疑之人!”
‘承佑’,乃是赵光义未登基之前便训练出的刺客死士,皆是杀人不眨眼的高手,之后因为‘流沙’与‘罗网’的存在,倒也少了用武之地。
其实,它何尝不是一张底牌?
在殿外守着的王继恩见到赵光义这般气急败坏的出来,当即便心里发慌,待听到这句话后,顿时觉得后背发凉,也不敢有所懈怠,忙小跑着传命去了。
待他走后,赵光义便阴沉着脸,立在紫宸殿前,盯着远处,似乎看到无尽的黑幕之下,那厮杀连天之景。
骤然而起的晚风吹在他身上,龙腾祥云的玄黑帝王衮服发出猎猎作响之声,似乎在一瞬间,整个皇宫都满是风雨欲来来的压迫感。
远处,零碎的灯火夹杂着散乱的脚步声而来,一直静立不言的赵光义脸色猛然一变。
他着实没想到对方可以杀进皇宫来。
不知是赵廷美还是他的遗脉赵德昭,此下,赵光义所能想到的便是这二人。
很快,便有了答案,一身金甲,手持双锏的赵廷美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甲胄染血,双锏半红。
“真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怒极反笑,玉阶之上,赵光义竟是放声笑了起来,身上气势迫人心弦,这一刻,他仍是傲然而立的大宋天子。
滴血的双锏扬起,赵廷美指着那道桀骜不驯的身影,怒吼着道,“赵炅,你假传先帝遗诏,登基为帝,篡得我大宋江山,你这逆臣贼子,当是人人得而诛之!”
说着,从怀中掏出那黄罗缎来,赵廷美环视着四周,以天下之间舍我其谁的气势朗声道,“先帝遗诏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跪伏!”
这等时刻,最为难办的便是宫女太监,以及那些前来救驾的宫中侍卫,毕竟先帝与当今圣上,都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惶恐之下,皆是惊慌地不知所措,更有甚者,竟双股战战,便是要跪伏下来。
“哼!”
就在这时,一道冷哼响起,便见那赵光义怒目甩袖,脸上生出冷笑之色,“先帝遗诏?呵呵,好伎俩,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已经到了剑拔弩张撕破脸皮的时候,赵廷美自然不会否认,顺带着将传播遗诏消息的事情给担当了下来,“赵炅,本王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看在你我同出一脉的份上,本王饶你性命,让你在宫中颐养天年。”
“哈哈……”
大笑声在黑夜中响起,似乎要将那紫宸殿给震的坍塌了去,风吹动着赵光义身上的龙袍,蜷曲的金龙也随之张开了身躯,似乎正仰天长笑,破空而去。
见到这副光景,立在赵廷美身后的杨延昭不觉得心中生出些许异样,大敌当前,这番豪情,纵使有帝王气概也不足以如此,唯一可能,他有着绝对可以扳倒局势的底牌。
正暗思着,便听耳边又是厉声传来,“既然你手持遗诏,那遗诏上又是怎番个说法?”
赵廷美单手握双锏,直指赵光义,并将那诏书打开,“赵炅,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先帝遗诏,由本王继承皇位,得我大宋正统江山!”
闻言,笑声再起。
“当真是好笑,赵廷美,你莫不是伪造了先帝遗诏,来此谋朝篡位!”
赵光义脸色阴沉的下人,双目寒光迸出,盯着赵廷美又是道,“当年在陈桥,先帝亲口承诺待百年之后将大宋交给朕,那年,在寝宫之中,又是当着母后与诸位大臣的面,再次提及将大位传给朕。朕登基,可谓是顺应天命,如今你拿着先帝的遗诏,前来说先帝本欲将皇位传给你,当着是可笑之极,无异于痴人说梦!”
“本王有先帝亲笔诏书!”
像是被击中了要害,赵廷美脸涨得通红,将黄罗缎在手中扬了扬,气急败坏的怒吼着。
见他这模样,赵光义冷笑道,“你以为你胜券在握?”
说着,拍了拍手,顿时,甲胄哗哗声响无数黑影从四周八方涌了出来,手中皆是拿着弓弩,泛着幽幽寒光。
宫中守卫,羽林军,三千可平江山万里。
而如今,紫宸殿外,密密麻麻,一眼忘不到尽头,全都是黑压压的羽林军,只怕不下于三万之众。
“哼,你觉得这番做就能让本王的正义之师畏惧么!”
这羽林军竟然没有在各宫城守卫,如今被包围,当即又是朗声道了一句,只是话语中多了丝颤抖。
说完这句话,赵廷美朝着四周望去,却看不到他最大的依仗,蒲安礼,顿时脸色一片惨白,往后退了好几步。
其他人自然也是看到了,向敏中本就病态苍白的脸越发的白了,汗滴划下额头,滴落在脚下被杀机笼罩的白玉砖石上。
杨延昭心中也是一片忐忑不安,蒲安礼临阵不见,再加这数不尽的羽林军,再傻,他也明白,此行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将今夜血溅宫闱,否则过了今夜,便将是罗氏女等人的死期!
心里快速盘算着,突然间,一声佛颂传来,恍若从天际传来,飘渺若无,却又似从众人心底而生。
荡涤了尘世间纷纷扰扰,恩恩怨怨,无欲无求。
佛颂之下,两方兵卒皆愣在了远处,手中虽然握着刀剑弓弩,但却毫无挥动之意。
不多时,便见悟行一身袈裟御空而来,不多时,便到了赵光义的身边。
见到悟行出现,赵廷美当即脸色白的吓人,指着悟行,手不断的抖着,即便他再笨,也明白这曾经最为重要的盟友已经弃他而去。
悟行出现之后,那蒲安礼也是带兵出现了,“臣救驾来此,还望官家恕罪!”
这洪亮的声音震荡了黑夜,也击溃了赵廷美心中的最后信心,惊得他往后退了数十步,幸好身后护卫搀扶着,否则必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去。
“阿弥陀佛。”
悟行立在石阶之上,衣衫飘飘,身上涌出淡淡的光晕,仿若大罗金仙落到凡尘来,让人望而生畏。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诸位施主,还望三思。”
“悟行,你个出尔反尔嗯畜生,竟然敢戏弄本王!”
赵廷美怒吼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竟是气急的说不出话来。
听得耳边的咆哮,杨延昭手伸向长剑,眼前这景象,着实让他意外,佛宗竟然用赵廷美的死来换取赵光义的信任。
自然,赵廷美便成了可悲的牺牲品。
似乎在一瞬间,他所有的谋划都化为了虚有,顿时觉得胸口郁结的厉害,甚至连气都喘不过来,抓着剑柄得双手满是汗珠。
不行,必须要杀了赵光义!
双眼紧紧的盯着那身穿衮服的赵光义,长剑一尺一尺慢慢出鞘,即便有修为被封,佛宗高手在不远处,他也要将赵光义给诛杀。
“替朕诛杀了这些宵小!”
阴冷的声音响起,混在了晚风之中,瞬间席卷了整个紫宸殿外的广场,那些本因悟行佛音而放下兵戈的士卒又一次将手中兵器给举起。
寒光冷冽,刺人肌骨,皆是指向了杨延昭等人。
第二百六十一章 满城尽是杀声一片
“既然是大宋朝廷的事情,你一出家人在这是不是所有僭越,悟行大师?”
黑夜之中,苍老的声音传来,不多时,便见祁国公王薄一身青色长袍,越众而出。
他的身边,跟着白发白衣的卫庄。
“王薄,卫庄,你二人是要与这些逆贼为伍?”
见到这两人,赵光义的怒火又腾起,二人手中有着最为隐秘的人马,乃是他治理天下的利刃。
可是如今,这两把刀指向了他。
如何让赵光义忍得下这口气来,当即大袖挥过,怒吼一句道,“来人,将这两个反贼拿下!”
话音落下,那便的羽林军便要上前,王薄却毫无惊怕之色,笑着望了下卫庄,低声道了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与小主共事,当真是老臣的福分。”
他这句话说得极轻,加之羽林军扑向前的甲胄摩擦之声,倒也没有人可以听到,不过一旁的卫庄倒是挺得真真切切,一向平静无波无澜的脸上生出了些许的异样。
没有应声,也没有点首,卫庄衣衫突然无风自动,那还未靠上来的兵卒当即犹如被重锤所击,纷纷惨叫着往一边飞去。
不去看四周惊怕的的目光,卫庄往前走了数步,白皙的手中拿着一面刻道泛着寒光的匕首,另一面是巨龙腾空的金色令牌。
只是这令牌似乎只有一半。
待他拿出这令牌,王薄也从怀中拿出一面相似的来,只是他的金牌上密网犹如盾牌一半,背面则是相同的飞舞巨龙。
两块金牌合二为一,双龙傲天而啸间,匕首落在密网之上,恰似‘流沙’、‘罗网’为刃为盾。
“先帝遗诏,‘流沙’与‘罗网’不可同日而出,倘若二者齐现,尔等当知该如何处之。”
冷声之下,在众人还不知所以时,羽林军中阵型再变,数不清的人开始朝着卫庄与王薄身后战去,即便是蒲安礼带来的步兵司也亦是如此。
见到这情形,赵光义脸色大变,他委实没有想到,这被他掌握数年的器物竟能反咬了他。
更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对部下提防万分的赵光义竟然在拱卫皇宫的兵卒中安插了如此多的眼线,甚至将这些人交付到外人手中。
看来,还是技不如人,输了一步。
心中虽然如跌入冰窖那般严寒,但赵光义怎会就这般低首称臣,他是大宋的帝王,即便是当年的赵匡胤,没有他,也登不了大位。
所以没有能比他更适合做大宋的主人。
没有人。
愤怒之下,赵光义拔出身边侍卫的长剑,“不过是些乱臣贼子,就让朕今日斩杀了你们!”
卫庄和王薄出现,时局又发生了变化,只是赵廷美手中并无兵马,自然不再是先前万人关注的对象来,在一帮亲卫的保卫下,往着不远处的宫殿躲去。
可是赵光义哪里会放过他,舞着长剑,便朝着赵廷美杀了过去,这时候,哪里还会有兄弟手足之情?
这般厮杀之下,杨延昭却是没有动,手持长剑,除了刺死杀向他的兵卒,便不再下杀手,而是盯着赵光义兄弟二人望去。
倘若是这二人都死在了这里,那该是多美好的事情。
所以,杨延昭在等待着时机,至于佛宗悟行,已有卫庄对付,正自身难保,其余的混乱杀伐,又与他何干?
皇宫之内,刀斧相向,宫城之外,刀光剑影。
赵元僖一身蛟龙服立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数百王府兵将,而不远处,立着另外的百来人,皆是黑衣蒙面,杀气腾腾。
这便是‘承佑’。
大宋另一支隐秘的组织,建于赵光义,如今由赵元僖掌管。
夜幕之下,长街空旷,马蹄声也格外的清脆可闻。
“报王爷,宫中羽林军已将叛贼给包围了,想来很快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兵卒前来时,恰好见到的是赵光义胜券在握,因而这番一说,赵元僖细狭的双眼中闪出一丝阴冷。
秦王叔,怎就这般的无能,倘若与宫中那位两败俱伤,那该多好!
不过即便这样,还是有机可乘,只要杀了那遗子与临华殿的那位,他照样可以当皇帝。
思念至此,赵元僖圆胖的脸上闪出狠厉之气,呼出身边一亲信来,那人待听到他的吩咐后,虽有惊怕之色,但还是领着王府兵将匆匆往着皇城继续而去。
是该去杀了那让所有人都头疼的家伙了。
手猛地一拉缰绳,黑马长嘶一声,往着燕王府疾行而去,正待走了几条街,却见几道身影正急匆匆的往前走着。
“王爷,那似乎是杨璟的手下。”
‘承佑’之中,一人轻声道了一句,他曾近监视过杨延昭,倒也认识萧慕春,遂轻声道了句。
闻言,赵元僖翘起嘴角,露出一丝嗜血之色,杨璟乃是叛贼,他的部下自然也是余孽,更何况他们现在正朝着燕王府而去,正是瞌睡便有人送来枕头,当真是愉悦的很。
没有多说,赵元僖冷哼一声,径直吐出一个字来,“杀!”
话音刚落,便见十来名黑衣人策马追了上去,马蹄声哒哒,震得夜色簌簌发抖,在前面疾行的萧慕春等人也是察觉到了。
“三弟四弟,你们带着排风先走,务必要将东西交到王爷手中!”
萧慕春低声吼了一句,从怀中拿出棱刺来,那焦赞则是抓紧了铁枪,双腿透力,傲立在街石之上。
“大哥,二哥,你们保重,切勿恋战!”
崔平拉着想要留下杀敌的孟良,二人拥着排风,又是超前飞奔而去。
先一批的黑衣人已经与萧慕春、焦赞交上了手,赵元僖见排风三人离去,当即挥了挥手,“再去两队!”
早已按耐不住的黑衣人打马上前,即便萧慕春与焦赞想要阻拦,但身前交手的黑衣人皆是身经百战的骁勇之辈,岂是那番容易摆脱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看这几十骑追着排风他们而去。
“四弟,你且带着风丫头先去,三哥我来挡着!”
孟良折过身子,拔起腰间的葫芦,很快,浓烈的硫磺味下,一团绚丽的火焰升起,受惊的马到处乱跑,暂且是将黑衣人的攻势给化了去。
趁着这机会,孟良拔下身后的大斧,咆哮着朝着黑衣人杀了过去,一时间,大斧所到之处,竟是血肉模糊。
“废物!”
马背上,赵元僖手拍在马鞍之上,他着实没想到单单的这么几个人竟是如此的难缠,小眼怒瞪,“全都给本王上,杀了他们!”
轰隆的马蹄声再响起,百名黑衣人如同潮水般涌向了萧慕春等人,即便是崔平和排风,也抵不过快速奔腾的骏马,很快便被包围了起来。
萧慕春等人虽然是身手不凡,但面对同样精于厮杀之术的‘承佑’,显然是占不了多少的上风,更何况对方数量远在他们之上。
越拖下去,只能越危险。
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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