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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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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毫无节操的丢掉战剑,下马跪地,双手高高举起,口中高呼“投降、投降……”。
  数百年间大汉朝与异族的交战,让这些异族知道只要在战场上喊出这句话,汉人就会饶恕他们,无论他们之前犯下多大的过错,统统都可以活下来,这应该就是汉人的仁义,在他们眼里这是保命的根本,是以失败根本不会再去想他们先前是否要杀光这些汉人。毕竟,比起丢掉性命,活着永远是好的。
  汉军中阵,身为主帅的赵苞站于后方,四周数十兵卒看守,适才全军压上,他当然不会真的提剑硬入,毕竟若是他出了事情,汉军绝对会像鲜卑人一样,失了主帅从而溃败,他上去更多的是激励士气。
  此时,赵苞可没有其他汉军的惊讶,他当然看出鲜卑人溃败的缘由,不由心中暗赞伏泉果然是知兵之人,此战战果尚未统计,但鲜卑经此一役,定然溃败。只见他眼神锐利,目视前方,遥望鲜卑溃散之势力,深知这时不趁机扩大战果,更待何时,随即传令道:“令诸骑乘胜掩杀鲜卑骑兵,直奔鲜卑大营,不给胡狗喘息之机。”
  “刷!刷!刷……”
  “呜!呜!呜……”
  身旁的传令兵赶紧挥舞着旗子,随后只见鼓声阵阵,号角连连,一下子传遍了战场。
  伏泉目光投向北方,深深吸了一口气,抽剑往北方上空一挥,大喝道:“追,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这些鲜卑胡狗统统杀掉。”
  “杀光胡狗!”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
  数千汉骑汹涌集结,随后纷纷举起手中兵器高喝,声音响彻天地,在数之不尽的旗帜指引下,他们就像一道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滚滚向北。
  路上不知是谁唱了一句:“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这本是《铙歌十八曲》中的《战城南》一曲中的首句词,是说战争过后,大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成群的乌鸦鸣叫着,争啄这些无人掩埋的战士。铙歌为军中之乐,将士们出征、作战、告捷、凯旋之时有各种铙歌奏唱相匹配,诗人作此是想表达战场的惨烈,而今这名汉军唱出来,却别有一种豪烈,一种为国战死也无怨的豪烈之情。
  数千骑汉军继而挥舞兵器高歌曰:“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为我谓乌:且为客豪!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水声激激,蒲苇冥冥;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追击时候,路上亦有溃散鲜卑人不甘就此落败,他们在部落大人的带领下,回头埋伏于汉军必经之路,待汉军路过数百人齐齐杀出,大汉将士于此毫无惧色,奋身而战,将这些胆敢反抗者一一剿杀。
  如果他们能有数千人或许尚可反击一战,但没有如果,加之他们溃败士气不甚,而汉军又有关羽、韩当这等虎将一骑当千,因此他们的反抗注定只有一个结果——失败,最终全军覆没,被愤怒的汉军将士杀尽。
  鲜卑大营,营地十分空旷安静,人声稀少,完全不似前几日那般喧闹,毕竟檀石槐领大军出征,营地守备空虚,唯有老弱伤兵千余人看守,不小心些,若是被偷袭营地那可如何是好?此时檀石槐大败的消息还未传来,是以这些兵卒并无任何异样。
  虽然汉人大军有檀石槐所率大军看护,但那不远处的令支城亦不是小城,谁知这几日紧闭城门的令人县城会不会派出兵马前来劫营?若是被攻破营地,他们抢来的财货粮食不是白抢了,是以守备十分谨慎。
  营地上空不时有大雁飞过,传来清脆鸟鸣。置鞬落罗坐于自己营帐内,单臂执盏独饮美酒,他因伤势尚未痊愈,被檀石槐下令留守营地,郁闷不已。
  此时既不能打仗,又因伤势不能寻来汉女取乐,空守大营,即使汉人医匠叮嘱他少饮酒,可置鞬落罗如何会听,不用美酒打发时间,难道坐着干等大军胜利吗?
  檀石槐中帐前方的一处营帐里,一名中年汉人端着药碗出了营帐,不断摇头,他不明白为何帐篷里的的那青年还未醒来,以他行医多年经历来看,帐内之人应已康复才是。
  感觉到了为自己喂药的中年医匠离开,史阿这才睁开眼睛,活动了下身子,那日他只是气血流失太多昏迷而已,这几日调养,身子已然好了大半。随后起身换了衣服,营帐里有多余鲜卑人衣服,他若想离开必须得伪装好自己才是,他装睡时已听闻鲜卑大营空虚,现在正是自己逃离此地的时候。
  将一把明显有着鲜卑特色的弯刀握在手上,史阿掀开帐篷一角,左右观望了会,眼见四周营帐空空荡荡,暗道鲜卑大营果然已无太多胡人,这才施施然大摇大摆的出去。随后往鲜卑后营走去,按道理来说此时鲜卑营地守备空虚,相对于前营,后营应该戒备更弱,也更容易自己逃离才是。
  只是,刚走到中帐处时,营地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直吓得史阿惊恐万分,惶顾四周,暗想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无暇思索,此时四周多了许多乱跑的鲜卑兵卒,不宜待在外面,看了眼空无一人的中军大帐,史阿随即溜了进去,藏于帐内一角。


第一百三十三章 檀石槐授首
  凄厉的号角声响遍了整个鲜卑大营,预示着军情紧急,置鞬落罗满身酒气的从营帐中跑了出来,他以为是令支县的汉人真有胆子出来袭营了,至于鲜卑军大败,他根本没有考虑过。
  “汉人来了多少人?”置鞬落罗舌头打转儿的问道,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有鲜卑兵卒赶紧道:“大军败了,大人就带了两千多人回来,汉人马上杀过来了。”
  置鞬落罗大怒道:“胡说?大人两万铁骑,怎会败北?”
  “千真万确,大人马上入营了,一看便知。”
  “随吾去看,若是撒谎,定叫汝好看。”置鞬落罗狠狠说道,随后赶到了大营前,顿时一惊,只见鲜卑兵三三两两的进了大营,个个垂头丧气,满身鲜血,一看就不像大胜之军,而大军回营不是胜就是败,难道说那兵卒说的是真的?
  莫非!大军真的败了?
  檀石槐一脸沮丧的下了马,心情虽不佳,但并未乱了分寸,入营后便见到一脸呆滞的置鞬落罗,也不管他身上那熏人的酒味,随即道:“速派兵戒严十里。”
  等置鞬落罗领命离去,他又下令同时全军集结,各部大人去中军大帐听命,尽可能带走能带走的物资,带不走的就地烧了,随时准备撤退。如今情况,汉与鲜卑实力悬殊过大,也管不了许多了,能多带走一些骑兵便是好事。
  回到中军大帐,檀石槐心中焦急未做他想,进了大帐便欲坐下歇息。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杀意浮现,身经百战的檀石槐脸色一凛,赶紧起身,只听到空中有一股兵器挥舞的破空声,随后传来“噗!噗……”的声响,那是刀劈在身上,砍进肉里,砍到骨头的声音。
  一道道鲜血,疾溅而出,飞溅到了帐篷上,在灰白色的粗布上映出点点娇艳的红。
  “啊”的一声,檀石槐只觉右胸上传来一阵剧痛,接着胸前汩汩鲜血流出,连忙捂住胸口,大怒向那人道:“汝胆敢如此?汉人都讲报恩,吾未杀汝,反派人救汝,赐医施药,为何负吾?汝若投鲜卑,吾必赐民万户厚待。”
  “鲜卑狗贼,人人诛之,阿乃汉人,岂会投汝,不认祖宗?今日便是汝身死之日。”史阿说完,便又挥刀袭之,没错,刚刚袭击檀石槐之人便是他。
  此时帐内无人,正是袭击这位鲜卑胡酋最佳时机,檀石槐若死,鲜卑必乱,可惜竟未能一击致命。
  檀石槐忍住疼痛,赶紧避开这一刀,起身便向帐外逃去,史阿立即追击。只是刚一掀了帐篷,便见面前一柄弯刀砍来,身为剑师,其近身战了得,险险一避,举目望去,又见满身染血的阙居再次挥刀而来,赶紧举刀抵挡,而阙居身后,以有数名鲜卑兵卒来袭。
  “嘭!”
  “嘭!”
  “嘭!”
  刀刃相撞之声不绝于耳,阙居等人连续挥刀进攻,史阿不善使刀,更何况还是草原游牧民族的弯刀,连番抵挡,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身上连续被砍中几刀,眼看便要亡于胡手。
  阙居脸带愤怒道:“汉狗,拿命来!”说罢,就要举刀索其性命。他刚刚从战场逃回营地,此时对汉人愤怒之极,又见到史阿不知感恩,袭击檀石槐当然怒火中烧。
  “呜!呜!呜……”
  “汉人杀进营地了,快逃!”
  帐外鲜卑兵卒凄惨的喊叫声不绝于耳,夹杂着那急促的牛角声,阙居顿时大惊,此时也顾不得杀史阿了,连忙带人出了帐篷,便见整个营地一片凌乱之像。只见汉军数千骑已经冲进营地,当先一红脸汉子率众纵横驰骤,猛冲猛杀,左突右冲之下,竟无一人是其敌手,转瞬之间,便有十数人死于其戟下。
  此人正是那夜率百余骑袭击鲜卑中军大帐,随后潇洒离去的关羽,阙居见其胆战心惊,如同惊弓之鸟般,亡胆带人离去,汉军蜂拥而至,大营肯定守不住,此时当然要赶紧逃跑,能走多远是多远,千万别把命丢在汉地。
  游牧民族天生与马为伴,故鲜卑人所建营地不会设拒马之类不利于马匹行走的防御器械,而且鲜卑人又不善建营,是以汉军攻入鲜卑营地很是方便。
  激昂的号角声声震四野,关羽、韩当所率两千余汉骑受此激励,高呼口号,马踏鲜卑大营,见到胡人就砍,也不管他们是否投降,为的就是杀的这群刚刚溃败的鲜卑人亡胆,不敢抵抗,一时间鲜卑大营血流成河,哀嚎不断。
  鲜卑大营后方,檀石槐捂着胸口,怒视汉骑飞驰而入大营,逢人砍,见人杀,地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脸上痛苦之色愈显,在亲信帮助下包扎好伤口后,便领众人往后营逃去。
  檀石槐毕竟是鲜卑雄主,见事不可为,立即丢下大营兵卒落荒而走。这些鲜卑兵卒对其而言现在不算什么,只要他回到草原,就可以再整兵马重来。此时战局无力回天,檀石槐当然明白先保命要紧,心里面,今日之仇他铭记在心,同时立誓,待到回到草原之日,便是他檀石槐率军复仇之时,鲜卑丧师数万之仇,他日后定会起兵报之。
  史阿此时出了帐篷,身上绑着就地寻来的粗布止血,脸色苍白,待看到关羽袭营,檀石槐遁走后,大惊喊道:“云长,胡酋檀石槐就在后方,快追!”
  听到声音,关羽回身见到史阿大惊,只以为自己见鬼了,他不是死了吗?不过听到檀石槐之名,无暇顾及其他,当即带人追击,若能擒了胡酋,便是大功一件,这营地数千鲜卑兵卒算得了什么?
  可怜檀石槐刚刚燃起复仇意志,便被身后紧追的关羽打碎,连忙赶马逃离。不过一切只是徒劳,其兵马本少,后方随关羽而来者却有数百人,个个士气高昂,对他这胡酋势在必得,拿能轻易让他跑了。
  营地外,两方人马不断你追我赶,距离却一直未拉开,关羽心中焦急,大吼一声,手中紧握大戟,以戟为矢,对准前方檀石槐后背掷去。只见那戟飞速向前,带着破空之声,以一种灭世的气势,直直插进檀石槐后背,将他连人带马打落马下,死死的钉在地上,硬生生取了他性命。
  一代鲜卑雄主,自此而亡……


第一百三十四章 坑杀胡俘
  夕阳西下,鲜卑大营里早已被汉军清空,再无一具胡人尸体,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黑土地上的摊摊血迹在夕阳照射下显得格外娇艳如血,若不是血迹无人擦干,恐怕谁也看不出这里刚刚经过一番血战。
  伏泉率步骑两千人率先到了鲜卑大营门口,关羽、韩当等人立即出门迎接。
  “见过明府!”众人一同行礼道。
  “嗯”,伏泉颔首应了一声,刚要说些什么,但转头看到关羽身后史阿时,大惊道:“大陵!汝、汝是人是鬼……”
  史阿赶紧行礼道:“明府莫惊,阿命大,侥幸活了下来。”稍后,史阿将自己这几日所遇事情经过告知伏泉,这才让伏泉安心。
  “大陵无事便好,汉升此时尚在赵辽西处养伤,尚未赶来,其若知汝无事,定然欣喜不已。”伏泉笑道。黄忠、公孙瓒因为受伤较多,并未随关羽他们追击鲜卑溃军,大战后便留在大营休整。而赵苞则因战后四散溃逃鲜卑兵繁多,其需坐镇大营指挥各部分散剿杀,毕竟胡人若是就此逃回塞外,那便无事,但若是溃散附近乡里,那就为祸甚重。
  一番客套,伏泉便在众人陪同下观察鲜卑大营,无非就是汇报攻取鲜卑大营的战果,杀敌多少,俘虏多少,缴获多少……
  走到后营,突然几处帐篷里传来女人嚎啕大哭声,哭得叫人心碎,令伏泉疑惑,便问曰:“鲜卑军营何以有女子?”
  关羽道:“帐篷里皆为汉女,为鲜卑所掳。”
  伏泉一愣,暗道自己怎么忘了这茬,鲜卑人又不会带军妓,胡人兵营里有女人除了抢来的汉人女子还能是哪来的女人?
  耳边哭声惨烈,令人无法释怀,伏泉便转道去了一处帐篷里,入内,便被眼前场景看得呆了。只见帐篷里到处都是衣衫不整的女人,有的甚至一丝不挂,她们大都眼神空洞,无有生机,其他帐篷亦是如此,甚至有一帐篷里,竟然堆着很多一丝不挂的尸体,那些尸体身上全是累累伤痕,死者神情扭曲,看了便知死前定是受了极大的折磨和痛苦。帐内诸般景象,旁人见之,满目尽皆惨然,直让见者悲怆。
  后又有兵卒言,鲜卑后帐关押近百男童,年纪幼小,皆被胡人驱使为奴,做些杂活,一日只予两顿粥水,皆是清的见底,但有不从者,便被鲜卑兵随意打骂,人人身上伤痕累累,鞭印无数,亦是凄惨。
  伏泉闻之,心中一股悲愤之气涌出,胡人自古便是华夏天敌,春秋战国之东胡,秦末汉初之匈奴,东汉之鲜卑,甚至于后来的五胡乱华,等等不一而足,每一个崛起的草原民族,他们都会去侵略华夏之人,不屈者杀之,屈者为奴,淫掠财货女子,恶贯满盈,罪行累累,于汉人百姓而言欠下了种种血债,可谓是罄南山之竹,难书其罪,倒江河之水,难洗其污。
  “鲜卑营中俘虏几何?”伏泉脸色阴沉问道。
  关羽望向身边一军中佐吏,那佐吏年近中年,行礼道:“回禀明府,大营有俘三百二十七人,除两人乃汉人,其余皆乃鲜卑人无疑。”
  “汉人?”
  “是也,一人乃流亡儒生,西州口音,却打死不言出身何地,另一人却是被俘汉人医匠,三年前鲜卑寇并州时被掳去塞外。”
  伏泉点头道:“如此说来,一人乃汉奸,一人却是被迫事贼。将那儒生与胡人一同关押,至于那医匠,仔细询问前事,若其无欺辱汉人恶行,便予其‘传’,赐其钱财,放其归乡。”此时伏泉那日大战所言“汉奸”一词早已传开,众人已是不怪。
  “诺。”
  小吏行礼走后,伏泉随即回身问身后兵卒道:“大营所收俘虏何时可到?”
  “回禀明府,大概一个时辰。”那兵卒回道。
  伏泉看了眼天色,离天黑尚早,便谓韩当曰:“几番大战野外沉尸繁多,不加处理可致瘟疫。义公!”
  “末将在!”韩当道。
  “领一曲兵卒看押俘虏,令其于营外挖坑,需得大而深,越大越好,越深越妙。”
  “诺!”
  韩当并无疑虑,领了人马便离去。伏泉身后众人也是如此,他们不知此时伏泉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定会大惊。
  入夜,寒风阵阵袭来,直把刚出大营的伏泉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衣甲上的大氅,看了眼四周,风声渐紧,隐隐空气中有股令人胆颤的恐怖,在月光照射下,透露一种血腥的气氛。
  伏泉身后跟着一队兵卒,很快一众人就到了营地外,火把照亮下,那里正跪着密密麻麻一片人头。他们除了原先鲜卑营中的俘虏,还有后来送来的汉与鲜卑决战的俘虏,约两千余人,此刻皆不敢妄动,因为四周都是按刀持矛的汉军,远处也站满了一排排弓弩兵,若举动异常,性命必将难保。
  关羽脸色忽明忽暗站在汉军中央,看伏泉来连忙上前行礼,其实却是心不在焉,他脑中一直想着下午营帐里伏泉与其所言,至今还是不敢相信这位少年外戚竟然欲做此事。
  胡人俘虏中有人大着胆子抬头朝四周瞥了一眼,但又很快埋了下去,因为他们看到远处那边汉军正往坑那里用马车拖尸体。尸体的衣服很容易就让他们分辨出都是些什么人,看来汉人所言不假,只是为了埋尸而已,未有其他不祥之事,他们不想让自己也成为那马车上拖的尸体,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跪着。
  寒夜漫漫,四周并无太多声响,唯有汉军拖动尸体之声,空气中似乎透露着一股杀意,时间长了,即使是守卫在附近的汉军将士也感觉出不对,奈何上官在侧,不敢私下议论。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伏泉对关羽点头,关羽会意,走到鲜卑俘虏前,大喊道:“统统起来,去帮忙运尸体!”身旁自有通鲜卑语者汉人代为翻译,向鲜卑俘虏呼喊。
  鲜卑人左右相望一眼做什么,看到四周的汉军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一些人心里已经开始嘀咕和害怕了,有懂汉语者壮着胆子问一边的一个汉军军伍长道:“贵军欲行何事?”
  不过他的问话,明显无人回应,汉军只是持兵冷眼旁观,心虚的鲜卑人在明晃晃的刀剑面前,如同听话的羔羊一般,走向已经埋好的大坑旁。
  大坑里此时已经从马车上倒了数千具尸体,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可怕,胆小的鲜卑人看到吓得直哆嗦,而更多人却已发现不对,人群顿时慌乱起来,只是此刻已经晚了。
  阴森的黑夜里,传来一句残酷的大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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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氅:又称氅衣,指外套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杀俘不详
  那声音稍显稚嫩,不过却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恐怖血腥,一语而出,便是千人丧命。
  一声令下,便看汉军各屯长纷纷抽出手中利箭,狠狠向那两千余鲜卑人斩去,同时口中也跟着大喝道:“杀!”
  他们事前就已被关羽单独喊来耳提面命,此时听到伏泉喊声,有上官之令,如何会管杀俘是否对错,当即听令行事。
  “放箭!”
  “出矢!”
  “挺矛!”
  ……
  无数汉军兵卒听到上官命令,先是一愣,面露惊讶迷茫之色,不过很快恢复,随即听令行事。这些兵卒多为幽州人,亲眼见到家乡惨象,仇恨之心顿时点燃,本来胡人投降,他们若是为了泄私愤而杀戮,说不得会因此获罪,因此一直将未敢实行心中计划,此时得了上官命令,哪管其他,拿起手中武器,对着面前的胡人倾泻着仇恨的怒火。
  只见矛兵持矛与刀兵立即将鲜卑人围在大坑旁,后方弓弩兵不断喷射出致命的箭矢,月光下穿过一个又一个鲜卑人的身体,无情的收割着这些侵犯汉境的胡人。
  此时有事前被蒙在鼓里的书吏直接上前劝诫道:“明府,杀俘不详,速住手也!”
  伏泉冷然看了一眼其人,怒声喊道:“再有妄言者,斩!”
  一语说完,书吏惊了半晌,最终还是低头退下。
  杀俘不详?
  在伏泉看来就是迷信,的确,在东汉以前,白起坑杀长平战俘,项羽火烧关中,李广诱骗降羌杀之,都在告诉汉人,杀俘不降,获罪于天,必无好报。不过来于后世,伏泉怎会信此?
  想想后世五胡、契丹、金、蒙,清,屠了多少降兵降卒,便是汉家之人,薛仁贵坑杀九姓铁勒十几万战俘,可是从此将九姓铁勒直接杀到退出历史舞台,而那位天可汗在建唐初期不也多次杀降,最后令史家将此事推到其父身上,端是无耻,但伏泉却很认同这种无耻。
  对待敌人,尤其是胡人,与他们讲所谓的仁义道德完全是虚妄,和胡人讲仁义,完全是可笑之极。后世历史早就告诉我们胡人的仁义到底多少可信!杀汉人百姓,杀汉人降兵降卒,他们有仁义吗?
  没有,礼义廉耻在他们眼里几乎没有,一切只和利益结缘。当国家强大时,他们自然会和你讲仁义,但当国家虚弱,这些胡人会毫不犹豫的没有礼义廉耻的反咬一口,历史早已证明这点。
  当然,这种强大不是虚无的以和亲的方式,送女人,送财物,送一切可以加强对方实力的强大,这种强大换句话说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仰慕。强大是铁与血所磨砺出来的,是让人从心里就敬佩,不敢有非分之想的,而仰慕的强大,只是让对方心里不断想着拿到你的一切,最终等你虚弱时,狠狠的反咬一口。
  人在做,天在看,天日昭昭,杀俘所为,是善还是恶,自有后世分说。今日,此时此地,一切只为汉家复仇的血性。
  杀俘依旧进行,到了这时候,自然有为了活命的胡人冒死前来突围,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密集的箭矢在那狭小的包围圈里,根本不会给他们这种机会,偶尔有侥幸冲到汉军面前的,不是被前排的长矛刺死,就是被长刀砍死,两千余人半晌功夫尽皆倒下,无有生息。
  一阵腥风血雨,包围圈里哀声遍野,血流成河,最终化为一片寂静,似乎再无人声。不过,等到汉军兵卒前去检查时,还是发现了漏网之余。
  “投降、投降……”一个鲜卑少年推开两具被他用来作盾牌的尸体,看到汉军兵卒在搜查后,赶紧将双手高高举起,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哀求,用他唯一会说的汉话大声喊道。此时他依旧不明白,汉人为什么要出尔反尔,他们不是接受鲜卑人的投降了吗?为什么还要杀他们,这和阿父说的根本不同。
  离家前,曾经身经百战,现在残废一条腿的阿爹告诉他,只要在战场上喊出“投降”这句话,无论之前投降的人犯下多大的过错,汉人都会饶恕他。到时候听汉人的话乖乖做事,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千万不要有其他念头,阿爹就是如此得到宽恕而活下来的。
  汉军兵卒此时没了主意,返身回望,示意上官下令,他所属的屯长也不管其他,眼神冰冷道:“杀!”
  “且慢!”
  只是兵卒刚准备提刀动手时,后方传来一阵大喊,接着便见伏泉慢步走来,屯长和兵卒赶紧行礼。
  伏泉颔首,随即对其中一兵卒冷喝道:“刀来!”
  那兵卒赶紧恭敬将刀送予伏泉面前,伏泉手握那柄稍重的环首刀,随意挥了下感觉适用,然后脸色冰冷,看着面前跪着疾呼的少年,眼中精芒一闪,用力挥出一刀。
  这汉人少年要做什么?他年龄和吾一样,难道也是兵吗?他举刀做什么?别杀吾,吾不是说了投降,为什么还要杀吾?是发音不标准,汉人听不清吗?不会呀,私底下吾偷偷练习过很多次,汉人应该能够听清,还是说阿爹骗人,汉人根本不说接受投降,早知如此他就不该随部落大人来汉地。
  鲜卑少年惶恐不已,心中想法万千,眼神愕然的看着伏泉,随后只觉眼中寒光一闪,便没了直觉,眼睛里一阵翻滚,最后只看到那坑里埋着的数千鲜卑人尸体,感觉好熟悉。
  对了,他们进入汉地,杀的汉人太多,扎营地时也是如此处理汉人尸体的,难道这就是汉人所谓的报应?
  “嘭!噗通……”这是刀身砍在脖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是刀砍进肉里,砍碎骨头的声音。
  鲜血,疾溅而出,沾染了刀身,也溅到了伏泉的衣甲上。
  “噗哧!”一颗稚嫩少年的人头滚落在地,他眼神迷茫无助,嘴角微张,似乎死前还在喊着投降,只是面前那人根本听不见他的话。
  “投降?汉家百姓求饶时,汝等可曾宽恕?”伏泉嘴角冷冽一嘲,随后凛然转身,将刀还与兵卒。黑夜中,瑟瑟萧风吹过,在暗淡的月光照耀下,他显得格外冷酷血腥。
  这一刻,伏泉心中冷然,他明白若不斩尽胡人,这些胡人依旧会一次又一次,重复的寇略汉地。颠覆汉家山河,屠汉人男丁,掳汉人妇女。他们无恶不作,所到之地全部洗劫一空,无数汉人被他们整个族灭,抢掠一番快活够后,他们舒舒服服的带着战利品回到草原,等到下次再要抢掠时复返,而若被抓到,只要投降便可幸免于难,一点都不需要赎罪,这对惨遭横祸的汉家百姓何其不公?
  所以,为了汉家以前现在受过这些鲜卑人折磨的百姓,伏泉觉不会让他们活着,与这些胡狗讲仁义道德,是汉族最大的不幸。与草原游牧民族最该讲的应该是刀与剑,是游牧民族的鲜血,就是一个字,杀。杀的他们怕了,杀的他们再也不敢窥视汉人一眼,杀的他们亡族灭种,杀出一片汉家天威才是。
  夜幕深深,随着尸体的推下,深坑被掩埋,一切的罪恶终将降到最低,或许也只有士人对此的口诛笔伐,后世史家的执笔哀叹,才会去诋毁那些坑杀胡人的英雄而已。
  兵卒还在埋尸,伏泉转身便欲回营,忽觉头上有点点冰冷传来,再一看空中点点白色,伸手摸去,诧异道:“下雪乎,却是来得稍晚……”


第一百三十六章 捷报传京
  大汉京都雒阳,边塞的狼烟烽火丝毫没有阻止城内世族豪门的奢华生活,他们或许会为大汉边郡又受胡人侵略,百姓悲惨遭遇而悠然一叹,但肉食者能真正关心百姓疾苦的从来不多。不过,骤雪初霁,随着一场突如其来从北向南的大雪呼啸而来,他们也只能龟缩在家中,往日的丝竹酒乐也渐渐少了。
  当日长城狼烟燃起,烽火直达雒阳,刘宏第二日便召集群臣商讨救援一事。车骑将军宋酆当仁不让被刘宏点了将,合羽林、虎贲、北军诸兵,拼凑出万人,驰援幽州,又派小黄门快马传旨幽州上谷郡宁城县,令护乌桓校尉夏育征召边郡乌桓人急援幽州,迎击鲜卑。
  至今已过十日,边郡战事丝毫消息未有,加之大雪覆盖北方,联络更甚,不少官员心里早已猜测鲜卑可能已经劫掠一番撤回塞外了,毕竟大雪天道路难行,他们抢到再多东西运不回塞外也是无用。
  清晨,东方浮现一抹绚丽的朝霞,城内缕缕炊烟腾起,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城内,形成一片片薄雾。远远看去,雒阳仿佛一座雄伟壮观的雾城,令人神往。
  雒阳城东,平城门口,几名士卒睡眼惺忪,哈欠熏天,一副委靡不振的样子,他们用铁锤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城门,身后数十个急于出城的百姓对他们的不作为实在感到气愤,却又不敢催促,生怕惹恼对方,急得团团转。
  终于,平城门城门口,因冰雪冻住的缝隙被刨开了,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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