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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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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完,当下在朝党人群臣都吸了一口气,不过,大部分人心里虽怒极,但完全保持默认状态,显然,他们也不愿意丢了官位去和权臣对着干。
望着众人神色,伏泉微微笑着,一切果然和他想得一样,这些最终没追随袁绍拥立刘辩的党人小喽啰,可不是那些最激进的党人,不然也不会有他们现在明哲保身没骨气的样子。
党人全部都没骨气?伏泉不信,至少那些什么“三君”、“八俊”、“八厨”之类的党人领袖肯定是有骨气的,如果他们在此,恐怕少不了朝堂血溅的事情发生。想想明末最终权倾朝野东林党人,虽然出了那么多剃发易服,叫满洲鞑子爸爸的无耻顺从党,可不也出了不少节气义士吗?
其实道理都一样,有节气不怕死的人,早就被消耗完了,不是党争,就是和国贼外夷拼死了,剩下的自然是没节操的。
这和如今的情况多么相似,原本在京师雒阳城里的不怕死的党人,早就被袁绍一顿忽悠,冒险随他行拥立之事了,剩下畏缩不前,没加入自然就是那些墙头草两面派了,毕竟没看到切实利益,指望这些人去做冒险事情,完全不可能。
而在场剩余党人里是什么货色,细细思量便知了,其他人不用说,就说那韩馥,后来诸侯讨董时,不是被逼着,根本就不想和袁绍混,完全忘了他出仕和当上冀州牧是靠的谁,现在伏泉放下狠话要严查,能继续和伏泉死磕,那就真的是奇怪了。
伏泉很清楚,官僚这个东西,在将一批是真的干实事,有理想节操的人去除后,剩下人的下限,其实就是没有下限!他们的下限从来都只会越来越低,而不是相反,只要有利益,保住他们的荣华富贵,什么事情他们干不出来?
故而,今天伏泉提前于党人抛出谥号这个话题,自然就是在逼迫这些明显节操不高的人做选择,让他们站队,是做听从他这个保皇党代言人的话,继续做官,还是要死磕?
简单来说,顺从伏泉,就还能继续做官,不顺从,那就对不起了,该怎么查怎么查,反正太平道、羌乱、袁绍谋逆这些事情,伏泉就不信查不到这些人没有参与,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很显然,这群节操不多的人怂了,乖乖的选择了顺从伏泉,反正,只要不是让他们没有官做,那都不是事儿。
当然,对于伏泉来说,仅仅是抛一个谥号,其实还不够,党人这些家伙可是很记仇的,他可是清楚记得历史上后来汉献帝被迫将自己几个对士人不好的庙号给除掉的。
那时,汉室势微,有司奏请,汉和帝、汉安帝、汉顺帝、汉桓帝无功德,不宜称宗;又恭怀皇后、敬隐皇后、恭愍皇后并非正嫡,不合称后,都请撤除尊号,汉献帝无势,只能被迫下旨去除。
想想看这帮党人记仇有多厉害,竟然要连破四位皇帝的庙号,其中汉顺帝刘保不提,毕竟其因宦官得位,在任又放任粱氏外戚独大,可比刘宏差得远了,而刘宏没庙号,刘保对比起来没庙号自然情有可原。
可是汉和帝刘肇、汉安帝刘祜、汉桓帝刘志都要去除庙号,这可自然说不出理,难道他们不知道汉和帝刘肇联合宦官扫灭窦氏戚族,亲政后使大汉国力达到极盛,击溃北匈奴,复置西域都护,时人称其统治为“永元之隆”吗?
要知道《辟雍赋》有言,“卓矣煌煌,永元之隆。含弘该要,周建大中。蓄纯和之优渥兮,化盛溢而兹丰。”这便是和帝治下,能够在光武中兴以后,积蓄国力,这才有后来窦宪能够燕然勒铭的事情。
难道他们不知道汉安帝刘祜有平定西域、击破北匈奴、降伏车师、使得高句丽投降汉朝等等功绩吗?
要知道延光二年,西域传求消息,北匈奴和车师联兵,进攻河西四郡,大臣们都主张放弃西域,退回玉门关内。只有从边疆回京城汇报情况的敦煌太守张当力排众议,廷尉陈忠也认为西域和中原的关系已久,轻易放弃就会失去人心,不如在敦煌置校尉,增加河西四郡的兵力以抵御匈奴的侵扰。
汉安帝毫不犹豫采纳了张当、陈忠的意见,并派班超之子班勇为西域长史,率领五百士兵出屯柳中城。班勇到西域后,依靠河西四郡和西域属国的军事支援,击退匈奴,降服车师,使中原和西域的交通再次畅通。
难道他们不知道汉桓帝平定羌乱,并与欧洲第一次建交,开辟了海上丝绸之路,使得大汉人口第一次到达六千万人户口顶峰吗?
很显然,党人知道,不过因为某些缘故,选择漠视,而执意取消四人庙号,最关键的原因,自然是这四人在位重用宦官外戚,到了桓帝时候,彻底对他们进行迫害,所以,他们自然要选择报复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 拉拢盟友和打击政敌的妙招
既然要防止被清算,谥号这东西,自然只是伏泉这场站队朝会的开胃菜了,后来明末螨清入关,是怎么在仁人志士死光后,让那帮口口声声家国天下的东林诸君子低头的。伏泉虽然不能学习螨清那样,靠杀戮让这帮官僚党人低头,但也可以从中学习借鉴一二,有兵在手,不断挑战这帮党人的底线,当他们彻底没有底线了,自然会让他们彻底低头。
因此,在抛出给刘宏上美谥这个命题,逼得大部分党人低头以后,伏泉又不慌不忙的向小皇帝刘崇行礼,面不改色的一字一句道:“启禀陛下、太后,臣闻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故圣人制礼乐各有由,闻歌,所以德也,舞者,所以明功也!今先帝谥号定为‘果’,而陛下永思孝道,又先帝即位以来,内抚黎庶,外御夷狄,扫太平道、西州逆贼,广施恩德,功莫大焉!自应再令三公九卿及诸位朝官,共同商定,先帝庙宇之乐舞,以明修德,扬先帝之功,著于竹帛,施予万世,永永无穷!”
小皇帝刘崇明显对于伏泉的话理解不透,转而望向身边的宋太后,而宋太后虽然不太明白伏泉在朝堂这样闹腾的用意,但是为自己的丈夫上美谥、立庙号,这是好事,她能拒绝吗?毕竟,一旦刘宏上了美谥、立庙号,她这个妻子死后,不也能和历代得了美谥的君王妻子一样,得到一个美谥吗?
没有人不想自己死后有好名声,特别是皇室之人,更是十分在乎,历史上,多少皇后贵妃,想要在皇帝死后,捞到一个美谥名分而不得?
所以,宋太后毫不犹豫的应道:“伏卿所言有理,不知诸卿可有异议?”
其实根本不用宋太后问询,在伏泉那话说出后,当下又令许多官员,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暗道这伏泉也真是太不知耻了,他们已经退让到这里,默认伏泉的建议给刘宏这个昏君上“美谥”。
然而,伏泉还不满足,现在竟然又要给刘宏这个昏君立庙,上庙号,真是得寸进尺,也不看看庙号是每个皇帝都能上的吗?
许多人在心里叹息,同时也埋怨老天,要是本初能拥立成功,那该多好,他们何至于如此退让……他们是步步退缩,可伏泉是步步进逼,简直是无耻之极!
心里面,这帮人骂死了伏泉,可是,除了少部分无足轻重者提出反对,但大部分人却是出奇的保持沉默,而沉默的另一层意思,其实也就代表默认而已。
庙号是皇帝于庙中被供奉时所称呼的名号,起源于重视祭祀与敬拜的商朝,当然,并不是所有君王都有庙号。
一般君王死后会建筑专属的家庙祭祀,但在几代之后就必须毁去原庙,而于太庙合并祭祀,这称之为“祧”。如此为之,却是因为如果每个君王的庙都留下,数代之后为数众多的家庙会有祭祀上的困难。
本朝立国时,光武帝刘秀废除三帝庙号,便有此意,毕竟按照辈分,刘秀可是另外三人的长辈,祭祀时候自然多有不便。
不过在本朝,由于大汉以孝立国,所以几乎只要是后人接位的皇帝子孙,都会给父祖上美谥,故谥号实际上无法彻底反应皇帝一生,因此庙号反而取代了谥号起到盖棺论定的功用,从而对国家有大功、值得子孙永世祭祀的先王,就会特别追上庙号,以示永远立庙祭祀之意。
在谥法制度中,只有有庙号的天子,才能享有特别为其制定的乐舞,只是,刘宏何德何能,能立庙号,还能有定制的乐舞?
只是,虽然许多人在心里腹诽着,但偏偏,现在敢反对的人极少,因为伏泉已经把他们的话堵死了。
刚才伏泉的话里,直接说了新天子刘崇即位,按照大汉以孝为本的思想,自然要尊先帝之功,给他爹立个庙号。他的话里,关于刘宏的功绩其实都可以忽略,最要紧的是那句“陛下永思孝道”,什么是永思孝道?自然是要刘宏生前死后,新天子都要尽孝,现在,刘宏死了,新天子年幼,为了尽孝给自己爹上美谥,立庙号有什么不对?
现在,谁反对,谁就会被新天子记恨上,谁就是不忠不孝不义,即使现在天子不说什么,但以后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天子大权独揽,你自己甚至后代想在仕途上有所寸进,都会被新天子记恨上。
因此,现在谁敢反对,他们连现在已经明显把控朝堂的伏泉都一直退让,更何况是以后要掌权的天子刘崇。虽然说,本朝的天子多数都是早逝短命鬼,但谁知道这刘崇能活多久,所以这时候,大多数所谓有节气之士,十分正经的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低头默认这一切。
道家无为,汉家一直推崇道教,提倡无为而治,即使本朝开国重视儒教,推崇节气,但是这无为之道,可是深入人心。不止是君主学习,甚至不少墙头草臣子也学,现在对于这朝堂局势,在场剩下的党人墙头草臣子,都不约而同现在选择无为而治。
转身看着面前一片寂静的群臣,伏泉心里不由得意起来,谥号和庙号这两道菜自己全部抛出来,就看这些家伙吃不吃了,反正在他看来,这些家伙吃了谥号还能不吃庙号?
用新天子小皇帝的名义,给刘宏上美谥、立庙,争取死后待遇,这是伏泉自以为选择的一招妙棋。
当然,这一招,其实是伏泉和后来明朝的嘉靖皇帝学的,那时,嘉靖帝是作为藩王子弟,被迎立为皇帝,是以小宗子弟入继大统的,本身就处于一种极其危险的地位,毕竟,中央朝廷有多少自己人,谁也不知道。
故而,嘉靖帝上台后,立刻就搞了个大礼仪之争,如果谁真当嘉靖是个孝顺无比,以至于不顾宗法传统,要为自己父亲母亲上美谥,为父亲立庙号的皇帝了吗?
所谓的大礼仪,在伏泉看来,这其实就是个嘉靖逼当时在朝廷掌权的朝臣站队的问题,我这个继承大统的新皇刚刚来这里,你们这些大臣要做出选择,是忠于新皇,还是忠于别的什么?
而想要证明自己,你们这些大臣,那就旗帜鲜明,立场明确的站队吧!
支持我,那就是朕的好臣子,不支持,那就是乱臣贼子了,就是治罪你,别人也无话可说,你不让皇帝尽孝,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招,从宗法礼仪传统下手,避免了激烈的政治斗争,将政治斗争,完全局限在礼仪与宗法之中。一方面最大程度的避免了朝野因为新皇登基,而产生的政治斗争;另一方面,还能安全快便捷的知道,谁是自己人,谁是反对派,便于新皇快速掌握朝局。
最关键的是,这一招,没有任何人能挑错,你敢说一个准备给父亲死后捞取身后哀荣的儿子,是昏君?
明显是不可能的,因此,伏泉才会在今天比这些人更早的抛出谥号,甚至庙号这个话题,
关键原因就是因为他要知道那些人是可以拉拢的“政治”朋友,那些人是必须要铲除的政敌。
伏泉很清楚,党人的势力庞大,刘志和刘宏连续两次实行党锢,虽然在开始时候,极大的削弱制衡了党人势力,但是最终都没能打败他们。
一个控制好度,不得不解除党锢,另一个控制不好度,差点因为一场太平道叛乱丢了江山。而且,实行党锢的两人死后都没有好下场,被骂惨千年,桓灵二帝成为后世昏君的代表词,何其可悲?
因此,对于伏泉来说,现在是他要选择政治盟友的时候,再没有比他抛出来的为刘宏上美谥、立庙号的问题,更能迅明确的确定那些人可以尽力拉拢,那些人应该彻底打击,那些人又该团结了。
当然,这样的话,伏泉就必须要把那些彻底打击的官员,彻底送入坟墓,不能留下一丝后患。否则,说不得也要和嘉靖帝因为打击不利,最终落得个很少上朝,迷恋道教,吞噬炼丹的昏君之名了,也不知所谓“嘉靖中兴”、“天下翕然称治”之称,从何而来?
在场朝臣们此刻,心里真的是纠结无比,伏泉借新君之名,抛出来的诏命,有问题吗?
如果从制度上来说,问题是大大的,可是,现在的情况,他们能站出来指责,摆在台面上议论这事情吗?
谁敢?大势不在他们手里,甚至皇帝、太后明显也不会支持他们,这就是在这些墙头草头上的一把剑,谁出头,人头必落地。
真要有那么个笨蛋站出来就好了……无数的党人大臣,在心里想道,现在只要有个炮灰敢冲在前面,他们也就敢尾随其后,各抒己见,反正如果要治罪,也只会治罪出头的人而已。
至于那个出头的笨蛋会是个什么下场?谁会关心呢?明显没有人,死道友不死贫道,从来都不是没有道理的。
然而,党人之中,真正勇敢,敢做出头鸟的人,不是在两次党锢里被死在了政治斗争,就是在袁绍拥立刘辩的时候,被伏泉一个不剩的杀了或者抓了,现在能出现在朝堂的,都是当初没有跟随袁绍的胆小鬼,能指望他们之中出一个敢做出头鸟的笨蛋吗?
明显没可能的!如果有,那就只能说奇怪了,他们不跟着袁绍去赌对党人来说更有利的局面,却在这坐伏泉的“阶下之臣”,何其愚蠢的选择啊!
场面出奇的静谧,如果细细观察,就会发现不少人连动作都一样,只顾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保持一种眼不见为净的状态,就是原本那些反对的朝臣,也是一句话也不说了,当党人的节气志士仁人都死了,剩下的人也只会有几句嚷嚷的嘴炮能力了,至于让他们出头,想都不要想,现在能在朝堂里留下来的,哪个不是人精?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众人以为这事情因为没人应答,最终随着太后几句如“卿等无异议”的客套话之后,彻底盖棺定论,他们也能下朝之时,没想到竟然有人站了出来。
此前,作为汝南袁氏失势,唯一尚在朝中,和党人友善却一直没有帮党人发声的的弘农杨氏的现任家主太中大夫杨彪,突然临襟正坐,满脸正气的站起来。
这一下,无数人的心中沸腾,他们以为,救世主出场了,在他们看来,这才是和汝南袁氏齐名的弘农杨氏该做的表率,袁绍死了和袁氏势微没事,只要杨彪和杨氏敢现在出言,他们齐齐跟进,誓必要把伏泉这祸乱朝纲之举打碎,他刘宏凭什么有美谥,立庙号?这是不可能的。
众人心里纷纷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就等着杨彪发言,他们就立刻跟进,一定要维护这宗法秩序,将刘宏这个昏君死后要名声的美事击碎。
只是,杨彪出列以后的第一句话,就把他们打落深渊,却听到这位关西名门之后慢悠悠的匍匐到地上,大声拜道:“陛下永思孝道,诏命大臣立乐、舞以明先帝之盛德,此臣愚所不能及也!臣谨以为:先帝即位以来,内抚黎庶,外御夷狄,扫太平道、西州逆贼,广施恩德,功莫大焉!如今,当为先帝立庙,陛下宜当世世代代献祖宗之庙,宗室群臣应侍伺天子,岁献庙前,请著于竹帛,宣布天下!”
所有人,听完之后,一下子都傻眼了,这还是号称“四知先生”、“关西孔子”大儒杨震的后人吗?要知道你可是关西名门弘农杨氏的人,你父亲可是直言劝谏的杨赐啊?你怎么能在现在这时候做这种愚蠢之事呢?
朝会一旁,伏泉听到杨彪此言,也是一愣,他可没想过这位从袁绍政变以来,一直没动静的弘农杨阀的家主,会突然这么毫不犹豫的支持自己,似乎……这画面有些不对啊?
不过,看着杨彪一副忠贞不二,誓死效忠皇帝的表情,他却是有些明白了,杨彪此举,不正是弘农杨氏能够延续千年的秘诀吗?
毕竟,使得弘农杨氏兴起的杨震、杨秉、杨赐三人,虽然都是素有清名,惩治贪官污吏,敢于直谏皇帝的名臣,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是坚定的保皇党。
否则,也不会让被他们搞得有些难堪的皇帝一直尊敬宠信,不然,早就被皇帝想办法弄下去,又怎么给他们现在三世三公的机会?
甚至于伏泉知道,历史上杨彪会一直坚定在汉献帝身后,最终也为弘农杨氏取得四世三公的荣誉。只是,杨氏虽然是忠诚的保皇党不假,但也是识时务之族,和在袁绍出现之前的汝南袁氏很像,而且他们更懂得低调。
记忆里,后来汝南袁氏因为袁绍、袁术兄弟,彻底沦落,只能靠着同宗陈郡袁氏撑着,而这弘农杨氏,却能够撑过短暂的曹魏政权的打压,并在之后的历史上一直为天下著姓,这可不是没有缘由的,还不是懂得明哲保身、识时务吗?
君不见,后来连隋文帝杨坚都要靠着弘农杨氏贴金吗?而直到隋唐,弘农杨氏都是天下有数士族,如果不是晚唐乱世和宋明科举出现,寒门崛起,他们这份保身取美名之道,还真没人比得过。如此看来,杨彪今日之举,也是有些缘由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 大将军之位不好
杨彪说完之后,在众人震惊之中,立刻又有一人出列,乃是尚书卢植,其被袁绍软禁后,在伏泉拿下雒阳后,为凉州兵救出,所以能参加此番朝会。
这一下,所有朝臣刚刚被杨彪一句话打压到底,见到一直素来性格刚毅的卢植出现,当下,又是兴奋起来,以卢植这般正气的人,绝对不会和杨彪一样,连自身名气都不要了。
见到卢植,伏泉心中一惊,他可有些敬畏这位老者,毕竟,他可是真正的敢于直谏,不怕死的,其敢直斥窦武,说其不尊礼法,不按照宗谱次序选君主,不立长君,欲立幼君掌控朝政,可谓是字字诛心,就差说其要做权臣了,所图不小了,要不是窦武是党人“三君”,顾忌自己的名望,又忌惮卢植的名声,否则说不得卢植要遭难。
当然,伏泉敬畏卢植,却是因为其一则不是党人,出身寒族的他只是与党人友善,还没那么偏帮党人;其二自然就是这位的直谏,毕竟卢植连当时权倾朝野的窦武都不惧,还会怕伏泉这个还没有连朝堂都没掌握的骠骑将军吗?
只是,卢植接下来说的话,却是令伏泉以及在场群臣颇为吃惊,却听卢植缓缓拜道:“启禀太后、陛下,臣附杨大夫之议!”
卢植的嗓门很大,令得在场之人都听得非常清楚,一时间,场面又安静下来,这一次卢植的话,比刚才杨彪所说,还令在场群臣受打击,如果说杨彪这个有着敢于直谏的家族,因为忠于新皇的缘故,倒向皇帝和骠骑将军伏泉,但是卢植怎么会?
别忘了,这位可是连窦武都不放在眼里,直接以布衣身份,喷得大将军窦武一句话不敢反驳的直臣,可是现在,连卢植也同意了,当下朝堂党人中识势之人,纷纷出列拜倒,皆疾呼附议,深怕自己比别人迟喊了。
一个又一个,在场所剩党人从一部分,直到全部,最终都跟着低头,而在坐高官,以司徒伏完,司空马日磾为首的三公九卿,以及千石以上的官员也都纷纷出列。
司徒伏完出列大声拜道:“回禀太后、陛下,今观陛下孝感动天,臣闻之,亦为陛下之孝感佩!臣闻仲尼曰:必世而后仁,善人之治国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先帝主政以来,布德行武,功绩著于竹帛,四海之内,皆有恩泽,臣愚窃以为,先帝当立庙祀之,使天下世世代代,皆知先帝之德!”
“臣等附议!先帝主政以来,布德行武,功绩著于竹帛,四海之内,皆有恩泽,臣愚窃以为,先帝当立庙祀之,使天下世世代代,皆知先帝之德!”
自伏完说完后,其他官员都跟着喊道,就是伏泉也跟着拜倒,至于群臣为何要让伏完出头,这自然是如今伏氏朝堂当权,没人敢抢伏氏叔侄二人的戏份而已。而伏泉纵然成为骠骑将军,但毕竟伏完辈分大,就算是他提出上美谥、立庙号的事情,但明显也得让给伏完。
满殿自此,公卿百官都达成一致,事实证明,官僚士人集团所参与的任何事情,去除了一批激进分子后,任何东西都是虚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都是可以商量的。
想想看,就连赵高指鹿为马,都有人捧臭脚,自娱自乐的装白痴,为了保证仕途官位,区区一个给“昏君”上美谥、立庙号,又算得了什么?
之后,随着宋太后看了眼小皇帝刘崇点头,小皇帝便用他稚嫩的口气开口道:“诸卿之意,甚得朕心,先帝上谥立庙之事,就此定下!待谥号、庙号定好,择吉日安葬先帝!”
“陛下圣明!”
随着刘崇在早就练习过类似的官方语言下,简单下旨后,群臣齐声喧乎,这场朝会最重要议题就此结束,而后再无其它事情,朝会就此终了。
待宋太后、小皇帝离开后,群臣一一离开,伏泉是最后离开的,也没有跟着伏完离开,之所以如此,自然是今天的事情实在有些太激烈了,激烈的伏泉自己都要冷静一下,考虑那些人能用,那些不能用。
朝堂所剩的人里,那些一开始就没有明确反对的党人,是完全可以拉拢的,毕竟天下那么大,伏泉可不敢说就凭着几州的人才治理天下,那完全是个笑话,因为这根本不够。
而这些不明确反对,也没明确拒绝的人,就是他最需要的,即使拉拢不成,那也不需要过分打压,选一、二闲职安置,让这些人有官做,没实权,不闹事便好。至于像刘岱、周毖这些,直到最后才同意的人,已经有些过分的死忠分子,那就坚决的打压,如果能查出他们和袁绍有关系,那就毫不留情的清楚,查不出也得让他们掌握不了地方大权,也进入不了中枢,人为的让他们仕途止步才行。
这些问题一一想好后,伏泉又在思索卢植之事,其实连他也搞不明白,卢植这个明显有些认死理的家伙,为什么今天会帮自己?难道因为他和马日磾交好,卢植因为马日磾的关系,不想破坏两家和谐?
想想看,又不可能,卢植真要这么在乎关系变通,也不至于会干出直斥窦武的事情,毕竟窦武所在的右扶风平陵窦氏,和马日磾所在的右扶风茂陵马氏,两家关系更近,都是老牌皇戚,卢植若是真在乎马家的关系,当初他就不会这么做了。
一番思索,伏泉也是不得其解,心里面,莫名的思念起贾诩,如果这个家伙在自己身边,应该很容易给自己答案才是。思及日子,伏泉觉得,接到自己命令的贾诩,也该到了才是。
雒阳西门外,数百骑飞驰而行,卷起大量烟尘,直接让在场百姓纷纷回避,联想到前些日子,雒阳动乱的事情,他们可不敢去招惹这些成群结队往京师跑的凉州骑兵。
这支凉州骑兵,其实细细看着,除了百余人是身披甲胄的骑兵外,其余多为儒服或者官服,并非正经兵马。其实他们都是在伏泉离开凉州时,便被他传令给贾诩,让贾诩所带来的伏泉的旧部文吏,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伏泉所想皇帝求官来的,身不在雒阳,却因为伏泉拥立之功成功朝官的官吏。
前番伏泉提前走,因为时间急,他在凉州边境等信号出兵,自然无法第一时间征调带走这些人,毕竟他们可都在凉州各地任职,直接集结的话,无疑十分耗时间。所以,为了能够保证自己入雒阳,手下的人才够用,伏泉才会第一时间通知贾诩。
从一开始,伏泉就知道,入主雒阳,和掌管地方不同,雒阳城内需要不是他有多少强兵强将,这些人分布各地,拱卫京师便好,他真正缺的是能在党人对峙的情况下,有保证自己独立运转,不会崩盘的政治体系,他手下人只有有这样的政治实力,才能保证伏泉真正的权倾朝堂,这才是外戚权臣该有的样子。
眼前雒阳城的轮廓越来越近,车队为首的一白服儒士,看着阔别了数年的大汉京师,颇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入了这京师,大汉未来数十年的统治,他都可以过手,换句话说,他很快就要站在那金字塔统治的顶层了。
白服儒士不是别人,自然是伏泉一直等待的贾诩了,只是,他那一身白色儒服,现在可以说直接染成灰的了,一路上的烟尘,直接把那件衣服染色了。
自从得到伏泉之令后,贾诩连忙召集凉州内部,早就被伏泉定下的入京诸人,然后这一行人,便由百余精骑护送,一路赶往京师雒阳。
为了节约时间,贾诩特地命令诸人都不能乘马车,只能骑马,而且要日夜不停,生怕耽误了父亲的事情。其他人开始虽有怨言,毕竟策马从凉州日夜不停赶往京师,这对于一般汉军而言,可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对于很多儒士而言,就有问题了。
当然,这不是说那些儒士不懂武略,汉代儒士多为能文能武之辈,骑马自然不算什么,他们有怨言的却是长途行军。毕竟,让他们连续骑马赶路,赶个三日、五日几百里路肯定没事,但是像这种将近一月的赶路日程,可真就要了他们的命了,没经过训练常人可以熬得住的,但绝对不会感觉好的。
不过,一切都随着路上传来的伏泉被封为骠骑将军的消息而烟消云散,赶路的这些官吏可都不是傻子,自然能从伏泉升官入京,招他们这个旧吏入京的寓意,还不是让他们升官发财,仕途更加进展吗?当下,真是骑马也不累了,赶路也不苦了,鼓着气力的往京师赶,现在却是终于入京了。
雒阳西门夏门口,这一行数百人仿若松了口气一样,看着那硕大的“雒阳”二字,特别兴奋,就是贾诩这个一直能保持冷静的家伙,此刻的内心,其实也有一些骚动。其实这也不怪他,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如此,如果说有人因为即将掌握大权,心里没有任何波动,显然不可能。
由着亲兵和守城门的凉州兵揭露身份,很快他们便获得同学,贾诩刚准备策马入城,便被城门内问询赶来的十几名凉州文武围住了,贾诩识得他们,都是随伏泉出兵的在凉州军中,属于中上层的人。
和他们互相打招呼后,贾诩便询问主人所来何事,很显然,看他们的样子,明显是早就得到自己的消息,特地在雒阳城西的夏门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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