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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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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记大人教诲。”袁绍长揖道,随后与诸兄弟行礼,转身离开富丽堂皇的袁府,当然,他是不是真的听进去,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叔父啊叔父,隐忍二十余载,若仅诛阉人,吾何至于此?
在袁府之外,袁绍望着这汝南袁氏家主的府邸,心中叹道,“兵犹火也,不戢自焚”,他自然知道叔父袁隗引用这句《左传》之语是为何,还不是要警告他随意动兵就象玩火,不在适当情况下及时止息,就有可能连自己都烧掉。
只是,叔父他们早就被这生活腐蚀了野心,袁氏仅仅是作为天下第一门阀就行了吗?为何不能更进一步?
老子曰:“吾有三宝,持而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叔父占了其一和其三,若非袁氏家世不能让他这个叔父俭啬,说不得他的叔父还要把三样全都占了,这为人处世之道,真是深得老子精髓啊……可是,这有何用,一切皆在吾谋划中……想到此,袁绍大步离开袁隗府邸,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去……
中平六年,五月丙辰,南宫嘉德殿内,大汉皇帝刘宏眼神迷离的看了最后一眼母亲、妻妾和除刘辩之外的诸子女,而后用尽最后一分力气,转头看向自从他病后,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守护的蹇硕、吕强等宦官。
张让、赵忠等和何进关系密切的宦官,在他生病以后,便被刘宏赶出宫门,无他允许不得进宫,甚至于刘宏还命令蹇硕,带着心腹西园兵,将宫中一些人好好的清理了一遍。
这便是权谋之术,如果张让、赵忠对他有用,刘宏不介意毫不犹豫的信任他们,甚至出事了还要给他们做不讲理的庇护,但是一旦遇到像现在这样,关乎到社稷的事情,他会狠得下心的,这也是何进贵为大将军,对于宫中的具体情况,一直不知的原因。
刘宏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来感到困倦了,唯恐再难醒来,提着气看着蹇硕呼唤道:“蹇卿……”
“陛下,奴婢在。”蹇硕知道刘宏是要交代后事了,连忙跪到榻前,泪如雨下道,这段时间以来,他就知道此事不远了,因为皇帝很多时候都在皇太子刘崇交代一些掌权的后事,明显是皇帝自己都感到生命不远了。
看着蹇硕动情涕泣,刘宏干涩的眼睛渐渐湿润,艰难的缓缓说道:“卿……且言之,朕待汝……如何?”
蹇硕当即叩头哽咽道:“陛下……待臣……恩重如山,万死……难报万一。”
刘宏扯了扯嘴角,嘱托说道:“朕之妻女……母后,皆托付于卿尔……若有良机,诛……何氏,灭……党人。”
闻言,蹇硕大哭不能言,只是重重叩头,双拳紧紧握住,以行动报皇帝君恩。
“崇儿……崇儿……”刘宏最后用尽力气大喊,见到被宋后连忙拉到身边的刘崇后,最后用着众人还能听得到的声音道:“切记,宫中……府中,势同……则朝局安,外朝势大,必……制之,内朝势大,坐观……局势……切记,切记,外戚……寺宦……必重用之!”言罢,刘宏缓缓的了闭上了眼睛。
“陛下!陛下……”蹇硕见此,连忙上前摇晃刘宏身体,只是无论他如何摇晃,都没能唤醒刘宏,之后,蹇硕伸手试探鼻息时,才发现刘宏已然气绝。
“阿父、阿父……”刘崇、刘辩、刘葭等皇子皇女,刚要叫喊,便被蹇硕飞扑上来,捂住了刘崇的嘴,而后吕强等宦官见此,当下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其他几人的嘴,一个劲的对着怀里的皇子皇女们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发出声响。
不过,诸皇子皇女对于家奴可从来不怕的,当下伸手脚乱踢乱打起来,就是身为长女的刘葭,踢起吕强来,也是让这位身材壮实的宦官,脸上露出疼痛难忍之色。只是,他们也只能忍着,可怜了这些宦官,自己效忠的主上死去,还要为其身后事烦忧!
一旁的董太后、宋后等人见宦官模样,细细思索也就明白了这些宦官的意思,宫中虽然经过蹇硕清理之后,与外界联系变小,但谁也不能保证,就没有以前权倾宫闱的张让、赵忠余孽埋伏在暗处,若是他们将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出,那便是大祸临头。
根本不需要他们多想,皇帝刘宏驾崩的消息一经传出,大将军何进得令后,肯定要毫不犹豫率兵入宫,扶立刘辩为帝,那时候就算有刘宏遗诏又如何,群臣大多数都是何进的人,他们不认这诏书,拥立刘辩,会有多少人反对?
明显不会有多少,甚至于在董太后、宋后看来,皇帝刘宏驾崩之后,她们有没有机会把刘宏的遗诏拿出来,都是未知之数?如今之计,只有秘不发丧,静待时机,才是上策。
嘉德殿内,慌乱之后,渐渐安静,殿内的声音,自然也引起不少小寺人宫女的注意,不过,因为殿外都是蹇硕早就安排好的心腹兵士,他们想要更近一步,进殿查看,明显没有丝毫可能,只能远远在呆在殿外不起眼的地方,继续观望嘉德殿的动向。
一生做过不少荒唐事的大汉皇帝刘宏死了,但是掌权以来,并未出现大过,如今,在教授刘崇最后一份执政经验后,也算让汉室的传承延续了。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刘宏将自己一生见惯了外朝士人和内朝外戚、宦官的斗争的经验教训,教授给了自己的孩子,他不想他的孩子,和他一样,年幼即位,在朝堂各种斗争中,悟透了这么多年,才明白这些道理,作为一个人父,刘宏希望自己孩子即位能少走弯路。
殿内彻底安稳后,蹇硕整了整自己被皇太子刘崇弄乱的袍服,简单拍了拍明显有鞋印的衣服痕迹印,随后擦干眼泪,恭敬的对董太后和宋后说道:“太皇太后、太后于此等候,奴婢这便为陛下效死。”
此时,刘宏已死,在蹇硕看来,刘崇即位已成必然,当下便直接改口董太后为太皇太后,宋皇后为太后,虽然现在没有正式诏书,但是一切称呼已然可以随之改变。
事关自己,董太后没有多想,哑声道:“全赖蹇卿之力……”
只是,就在蹇硕将走之时,一边的宋后想起一事,连忙大声阻止道:“蹇卿且慢!”
一语而出,声音很大,自然引起众人注意,包括蹇硕在内众人,全部望向宋后。
宋后意识到自己刚才太急迫,声音说得太大,连忙压低声音道:“卿欲何为?”
“自是先诛何进,拥太子即位!”
“如何诛之?”
“奴婢欲传诏何进入宫,暗藏甲士,待其入宫,刀兵加身,必令其授首。”
“卿所藏甲士,皆乃何人?”
“回禀太后,皆吾上军校尉部将士。”蹇硕疑惑问道,他不明白,宋太后怎么会有这疑问,皇帝将他提拔为西园八校尉上军校尉,他能掌握的主要兵马,自然是上军校尉麾下的兵马而已。
“不可!”闻言,宋太后当即反对,语言激动,令得其他人也和蹇硕一样疑惑,怎么连蹇硕上军校尉部的兵马都不行了。
“请太后言明,为何不可?”蹇硕反问道,他可不信出身右扶风宋氏大族的太后,会在这节骨眼上退缩,然而现在宋太后反对,那必然有其他原因。
“蹇卿安知上军校尉部,无何进、张任等人耳目耶!”
宋后语气阴沉的回道,刘宏大病时,她和伏泉有不少书信往来,都是谈论皇帝驾崩时如何应对的情况,她记得伏泉特地提到,刘宏很有可能让蹇硕诛何进,若是如此,千万不能让蹇硕动用其麾下兵马,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蹇硕麾下有没有何进或者张让等人的埋在暗处的耳目,所以才会有她刚才的行为。
当然,心里面,宋后心里也是惊讶,没想到真的被伏泉猜中了,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伏泉只是想起后来的历史,因为他知道有的事情不会因为历史改变而改变,刘宏对付和党人士人走的近的何进,一定会下杀招,因为坚持党锢的桓帝和他,都不可能容忍党人执掌幼主所在的朝堂。
毕竟他们都知结党之后,势力庞大的党人掌权,又没有长君制衡,会有什么后果,如果再加上个全心全意和党人混在一起的外戚的话,那大汉的朝廷可就真的危险了,保不齐再出现个王莽。
而且,来于这一世,伏泉也见过历史上的汉献帝刘协,对于所谓刘宏因为偏爱王美人,孝敬母亲,又因为刘辩轻佻无威仪,要立有威仪庄重的“董侯”刘协为帝的说法,完全嗤之以鼻,一个才八岁不到的孩子,能看出什么帝王威仪出来?
之所以要立刘协,还不是因为原本和宦官走得很近的何进,突然全面和外朝的党人士人走得近了,而且他在士人之中的好名声,和当初的王莽、窦武一样,被不断扩大,这可是大权臣甚至篡位者崛起的必备条件啊!
为了大汉帝国社稷的延续,刘宏当然要下狠手,不能让刘辩为帝,而改立没有庞大外戚撑腰的刘协,自然是最佳选择了,终究刘协无论是生母王美人家族,还是收养他的董太后家族,可都没有什么出名的有能力的人,这也就导致了即使重用那些外戚,也不会影响刘汉统治的延续,大汉可不能再出一个王莽了。
第六百四十七章 何进身死
嘉德殿内,一片死寂,众人都被宋后那一语惊醒,尤其是蹇硕本人,虽然他很想说自己麾下绝对没有何氏内应,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他自己都不敢确定他麾下有没有何进的人,毕竟,何进和张让他们的关系,还真说不得会出叛徒。
“西园兵不可召,奴婢该如何诛杀何进?”蹇硕徒然坐下地上,望向病榻上毫无生息的皇帝刘宏哽咽道:“陛下,奴婢无能,奴婢无能啊……”
蹇硕哭的是撕心裂肺,不过碍于情势,声音却不大,但那凄惨的声音,还是令得在场之人深有同感,同时也不得不感叹蹇硕之忠心,刘宏选人之目光。
的确,被刘宏从一堆不起眼的小黄门里选出来,因为身材壮实被矮个子里拔头筹掌管了西园并,蹇硕能有今天的地步确实是当为刘宏效死。
或许,如果大汉王朝在刘宏手中覆灭,陪刘宏到死的也只是阉人而已,而外朝党人士人,充其量不过是改朝换代,换个皇帝效忠而已,当然,他们会美其名曰的以“识时务者为俊杰”来作为理由,赞美掩饰自己的行为。
眼看蹇硕如此,宋后赶紧上前扶起他道:“蹇卿不必如此,卿召何进入宫,其必不可带重兵尔,到时只需数十精锐之人,必可令其伏尸宫门。”
闻言蹇硕期期艾艾道:“话是如此,可匆忙之间,如何选取可靠甲士?”本来蹇硕可是对自己掌握这不到一年以来的西园兵十分信任的,按理来说宫内数千人里,选数十忠心之人肯定简单,只是刚才被宋后那么一说,现在蹇硕自己都有些把握不准,实在是他掌管西园兵的时间太短了,有的人的底细至今还是个谜。
“吾倒有合适人选。”
“当真?”
宋后点头道:“自然!”
“谁人?”
“卿麾下假司马严颜、张济、李傕三人!”
“嗯?奴婢记得此三人皆伏骠骑麾下兵马……”蹇硕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道:“太后高明,奴婢这便诸何贼尔!”
言罢,蹇硕行礼,随后头也不回的出了嘉德殿,在场其他人被蹇硕这前后快速转换的动作给一时弄得糊涂,不知蹇硕到底明白了何事。直到后来,他们从宋后口中明白这三人的来历后,也就明白蹇硕为什么会突然大变了,毕竟,那三人作为何进死对头的伏泉旧部,确实是最难也是最不可能被收买的。
至于原因,无它,伏泉现在掌握重兵,又是封疆大吏,背靠着宋氏、伏氏皇戚,还有皇太子这个大招,他们三人除非脑子秀逗了,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这么早背叛。就算严颜的老家益州,如今为担任益州刺史的何进弟何苗掌控,甚至张济、李傕二人的旧主董卓,现在复出,正在何进盟友袁氏麾下做西河郡守,但这些也远远不够这三人的背叛,不说严颜因伏泉发迹,屡立战功才有今天的地步,就是张济、李傕二人,他们两人里,一个亲侄子和一个亲外甥都在伏泉大将关羽的麾下,想让他们直接反,无疑不是现在就可以简单做到的。
却说蹇硕离去,出了嘉德殿,便命在刘宏安排下掌控的尚书台,写下诛杀何进的诏书,而后便命人传唤西园军假司马严颜、张济、李傕等人。
自从蹇硕驱除宫里的何氏耳目以来,严颜、张济、李傕三人,都因为自己背景的关系,虽然没有得到蹇硕的重用,但也是作为清扫宫中何氏耳目的主要部队,如今正分别带人在把守北宫的诸宫殿,接到蹇硕的召唤,都是一脸不解。
三人在路上会合后,看到彼此,皆是不解,但心里都清楚,可能是和伏泉有关,不然蹇硕绝对不会召他们这些凉州军旧部出来。当然,蹇硕对伏泉态度不明,是福是祸,他们也不清楚,只能忍着去见蹇硕。
到达尚书台,三人拜见蹇硕后,蹇硕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将手中的诏书交给他们察看。三人得诏版,见诏书乃是诛何进,而且蹇硕还说出此事有宋后支持,当下应声称诺。
众人互相商讨一番,当下决定如何行动,蹇硕派人招呼何进入宫,而严颜三人则各自选派数十值得信任,底细绝对清白的西州兵埋伏宫门内,只待何进入宫,便刀兵相加其身。
一切布置好后,蹇硕便使一个亲信小黄门前去通报何进,令其入宫,当然这个小黄门并不知道蹇硕的计划,虽然蹇硕不是老谋深算之人,但也害怕这些小黄门通报的时候露出马脚,倒不如就不告诉小黄门,让他正常去通报,这样还不容易被发现了。
小黄门到达大将军府时,何进正与家人刚刚动筷子吃饭,听闻陛下相召,眼神疑虑不已,皇帝这段时间以来,召他入宫极少,毕竟,两方都在互相猜疑,这时候刘宏召他,让他不得不防。
如今何进弟弟在益州,京师除了何进,并无嫡系亲信掌控,何进可是害怕自己出事,从而被人在京中夺权,当下试探性的问那小黄门道:“敢问陛下龙体如何?”
那小黄根本不知道宫中内情,自然也不敢说皇帝身体很差,只说皇帝尚在嘉德殿休息云云,一切都很正常。虽然小黄门说话时候唯唯诺诺,显得十分害怕,但这却是让何进放下心来,若是这小黄门真的每句回答都丝毫镇定为无措,他倒是担心这其中是否有阴谋,当即起身,命家仆备好马车,欲随小黄门进宫。
当然,何进出门时候,还是留了个心眼,趁小黄门在府外等候的功夫,询问了家仆府中可是接到宫中消息,家仆回禀没有后,这才嘱托家仆,一旦有变,快马通知,这才安心出门。
另一边,却说何进出府时,蹇硕也没有闲着,在安排了严颜等人挑选心腹后,他也将西园军上军校尉部诸司马、校尉等人集结在尚书台内,然后由严颜等人的兵卒替换嘉德殿原本兵卒,至于原本守卫的兵卒,则在尚书台看管那些上军校尉部司马校尉。
之所以这么做,蹇硕自然是不想因为兵卒变动,而走漏消息,毕竟经过宋后提醒,他也怕自己的举动引起某些人注意。而经过他这一番安排,确实有了奇效,上军校尉部司马潘隐便就此露出了马脚。
潘隐,河南尹人,与何进早有交情,两人是早年故交,私交甚厚,不过因为事情很早,在场众人皆不知。也正是因此,他才能成为何进埋伏蹇硕身边的一枚暗棋,一旦遇到重要事情,潘隐都会通过蹇硕得知宫中情况,从而通过秘密渠道,告知何进。
不过很显然,今日皇帝刘宏驾崩,事发突然,而且蹇硕等人掩饰极好,除非是能进入嘉德殿,否则潘隐就是在殿外留守,也不知道这事情,更何况还有宋后的指示,所以直到何进出府入宫,他都没能察觉出异常。
然而,潘隐在知道蹇硕指示严颜、张济、李傕这三个何进的政敌从属选兵,替换嘉德殿守卫,并且将他们聚集在尚书台后,当下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异常。
心中隐隐不安,潘隐再细看蹇硕,只见其眼珠红润,明显是哭泣无止所致,他双眉不自然的皱了一下,一个想法涌上心头,难道是、难道是皇帝已经驾崩了?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蹇硕的异常,不然他为什么要让那几个假司马选兵替换嘉德殿的守卫,却不让在场这些司马校尉来,很明显是因为那三人都是何进的政敌伏泉的旧部,如果这么想的话,那就是蹇硕要派人杀何进了……
深深细想,潘隐暗暗着急,根鬓角全是汗水,可是一时之间却不知如何应对。很快,潘隐的异常便被心中早有提醒的蹇硕注意到,他那焦急模样,在众人之中,可是太鹤立鸡群了。
“潘司马?汝身体不适乎?”蹇硕语带意味的问道,声音不大,但却在尚书台这个大汉的权利中枢机构里,异常响亮。
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闻声齐齐看向潘隐,而潘隐也察觉到自己实在太注目了,连忙平稳心情回道:“将军,在下近日值守宫门,劳累无比,可否令吾休沐,回府歇息几日……”
事到如今,只能冒着风险出宫了,潘隐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何进自投罗网,而且一旦何进不死,皇帝真的驾崩,这扶立“史侯”刘辩为帝的从龙头功,必然是他的。富贵险中求,今日他潘隐便就此拼了……
“嗯……确实,今日陛下龙体欠安,为防宫中宵小作祟,倒令诸位将军受累了。”蹇硕的话顿时令潘隐窃喜,暗想有机会报信了,只是蹇硕下一局话顿时令他如坠深渊,只听蹇硕道:“然而不知潘司马欲回汝家,亦或大将军府耶?”
这话一出,潘隐当即失了方寸,他本来就因为皇帝可能驾崩,蹇硕可能要杀何进而心中大乱,被蹇硕这样一诈,一时之间,根本来不及应对,本能的就将手放到腰间宝剑上,而这一下子,当即便在蹇硕眼里暴露了他的身份。
如果不是心中有鬼,并且和何进有关,至于他提到去何进府上,就要直接动刀吗?人的本能反应不会欺骗的,宋太后说的没错,自己身边有内鬼,这潘隐就是其一,幸好发现的及时……
“来人,将潘隐拿下!其若反抗,诛之!”蹇硕心中想着,可是动作上却是毫不迟疑,当下便令那数百原本守卫嘉德殿的卫士擒拿潘隐,这等祸害,绝对不可留下。
那边潘隐见自己露出马脚,倒也干脆,根本不反抗,束手就擒,却还是装作无辜的对蹇硕道:“将军,在下无辜啊!为何缚吾?为何缚吾……”
只是,蹇硕丝毫不为所动,就算他无辜又如何,如今情势,确是宁可杀错三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
“今日这尚书台,无吾之令,谁也不可走!”蹇硕冷冷的看着疑惑不解的众人道:“陛下有诏,召逆贼何进入宫,诛之!诸位待消息传来,方可走也!”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勃然大变,同时也明白蹇硕为什么要突然绑缚潘隐,并且先前搞出那么多事情了。何进是谁?他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啊,既然要诛杀,自然要保证消息隐秘才是。
之后,随着蹇硕将他早就准备好的诏书给众人传阅,在场诸人得诏版,联想到朝中伏氏、宋氏和何氏的外戚争斗,皆以为真,应声称诺,然后乖乖的呆在尚书台内,静等消息。
反正左右这场政变和他们无关,不管何进生还是死,他们都没有怎么参与,到时候新帝是谁,也不会危及他们,没风险的事情自然不用担心,当然这样也意味着他们分不到任何从龙之功了。
却说何进到了宫门外,下了马车,进入宫内,眼看宫内一切如常,更加放心,至当这是天子又一次和自己谈判,同时心里面,他也希望天子想通了,主动废了太子,立自己外甥“史侯”刘辩为太子,那样也就不用让他多费周章了。
来到嘉德殿正门口,顿时感觉有些不一样,似乎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但何进并未有太多怀疑,他也来过几次,也知道这些西园军从天下挑选的百战精兵的实力,如果说让他有些不安的东西,那就是今日的兵马似乎比以往更加锐气些。
皇帝重病,抽调了不少精锐护卫,这也是他一直没能得到宫内确切情报的原因,如果重病的皇帝身边,都是一副松散模样的兵卒护卫,那反而会让他生疑那些精锐兵马跑哪去了,被皇帝安排做了什么。
很快,何进便由一名小寺人带领,走入嘉德殿内,只是,刚入殿内,嘉德殿大门立马关上,何进陡然察觉不对,连忙本能之下欲返身回头。
然而,一切已经迟了,只听到严颜大声喊道:“奉诏,诛逆贼何进,杀……”
只听得“咻咻咻”的无数弩矢声,在短短片刻之间发出,一代大将军何进,便已然倒在血泊之中……
第六百四十八章 先王耀德不观兵
尚书台内,一片寂静,看着气氛不错,但从在场众人都望着紧闭的殿门,翘首以盼殿外的样子便知,他们也是极其紧张的。
“踏!踏!踏……”
“沙!沙!沙……”
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铁甲的摩擦声传来,众人瞬间被吸引,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大队兵马赶来的样子,而这时候有兵卒赶来,那就是何进那里有消息了。
“嘭”的一声,尚书台的大殿们被打开,接着便见严颜手提一颗血淋淋的首级进来,而后向蹇硕行礼道:“回禀将军,逆贼何进首级在此!”
声音嘹亮,响彻整个殿内,而在场众人目光,也是齐刷刷的望着严颜手中的首级,待确认那是真何进后,不少人当即就齐声向蹇硕祝贺道:“恭贺将军,擒杀何逆!”
很快,尚书台内后反应过来的人,也是跟着祝贺,一时间,大殿内充斥恭维之声。毕竟,对于这些没能捞到功劳的人来说,何进已死,太子刘崇即位自然顺理成章,而蹇硕作为此番诛杀何进的第一人,又是阉人,自然会在新皇登基后,得到重用,这时候当然要和他搞好关系才行。
“善!善!善!”蹇硕连赞三声,而后望向严颜身后,疑惑问道:“不知张、李二位将军何在?”
“回禀将军,李将军正严守嘉德殿,护卫皇后、太子等人,张将军则带人把守宫门口,严防宵小入宫!”严颜回道,这是他们杀了何进后,自作主张的,毕竟何进势力庞大,谁也不敢保证他死了就没事了,因此当下把守宫门才是重中之重。
宫门尚在,必无事,宫门若破,则恐有大祸!
“甚好!”蹇硕又点头称赞,心里面也是着实感谢宋后所推荐的三人,他自己第一次办这种政变事情,都没想到善后事宜,没想到这些武夫心也这么细腻,果然是沙场出来的,知道如何为自己安排进退之路。
“狗贼!阉狗!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遂高!遂高……为何如此?为何如此……”
此时殿内场面一片庆祝恭维声,好不热闹,不过,还是有不和谐声音出现,众人循声望去,看看到底是谁,现在竟然敢骂即将在新皇即位后,掌得大权的蹇硕。
谁知这一看,众人皆是面露怪异,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适才在殿内,被蹇硕命人绑缚的司马潘隐。而且从他口中骂蹇硕惋惜何进的话语来看,很明显蹇硕刚才诈他是对的,这人的确就是何进安排的耳目无疑,当下众人毫不迟疑,大骂潘隐不忠,同时恭维蹇硕慧眼如炬等等,大家都是通透人,何进一死,自然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事情。
“拉出去!斩了!”蹇硕面目阴沉的看了眼不再装无辜,骂骂咧咧的潘隐,而后直接下了斩杀命令,他可没时间和这个家伙废话。
接着,蹇硕又对严颜道:“希伯听令!”
“末将在!”
“持诏书并逆贼何进首级,前往南北军中,令其等谨守营门,静等诏令,肆意出营者,皆为叛逆,斩之!”
“诺!”严颜迟疑片刻回道,他迟疑的原因自然是蹇硕此话实在将他置于危险之中,需知南北诸军已经为何进掌控数年,军中不少人都是他嫡系,真要有人持何进首级入营,若是能力差点,恐怕得就此葬身兵营了。
“嗯!素闻希伯勇猛,今日之事,皆望希伯尔!”
“请将军放心,末将必不辱命!”严颜大声回道,而后转身便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蹇硕代表新皇,就是死他也要往南北诸军的军营走一遭。
眼看严颜离去,蹇硕满意的点头,而后又看向在场其他人道:“诸将听令!”
在场众人互相对视一眼,而后齐声应道:“末将在!”
“先帝驾崩!为防宵小之徒,宫闱重地,不可松懈,尔等速速召集本部兵马,告知何逆诸事,挑选心腹,把守宫门各处,未得旨意,不可随意出入!”蹇硕冷冷命令道,何进虽然解决了,但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他的余党反扑,为今之计,只有先保证宫门和安抚京师兵马,才是上上之计!
“诺!”
众人回应后,齐齐走出殿外,而后火速赶往自己部下所在地,虽然最大的从龙之功没捞到,蹇硕给的又是汤水中的汤水,但说到底也和从龙沾边,难保他们日后不会因此发达,自然是十分用心。
看到诸将离去,蹇硕这才带人回到嘉德殿内,与早就知道何进身死的诸人会合,随后就一直守在刘宏的尸体旁,静等局势。
期间,宋太后说她已经安排人出城,将何进身死的消息送到伏泉手中,众人心中稍安,如果有可靠兵马入京,那么何进的那群人,明显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如今,他们并不算真的安全,隐患犹在,众人翘首西盼,希望那个可以给他们提供安全的人早点入京,否则,难保不出现什么意外……
西方,长安城外,如今的京兆伊盖勋一脸忧虑带着麾下众属吏,准备好酒肉后,出城犒迎旧主伏泉所带来的马步两万兵马。
其实,在伏泉从凉州出兵后不久,盖勋便通过右扶风的商人知道了消息,原因则是,右扶风陶谦没有接到朝廷调伏泉入京的通知,以为伏泉欲反叛,不肯开城迎接凉州军。
两方一直僵持不下,偏偏他们又不是正常的围城攻城,只是为了一点儿补给,说来也是可笑。凉州军是急需补给,前往京师雒阳,却因为陶谦紧守城门而作罢,而陶谦没有见到任何诏书,却是根本不敢开城迎接,万一伏泉真的是反叛,打算趁他开城迎接时,拿下右扶槐里等皇陵重地,那他不是要哭死?
后来,若非伏泉请来和他关系好的右扶风大族马氏、宋氏这两个外戚大族之人,让他们和陶谦沟通担保,这才让陶谦答应由二族先从其族中出粮,补充凉州军给养,待事后陶谦得到旨意,便从右扶风府库补偿二族损失,这才将这事情了解。
说来,盖勋也是理解陶谦,如果是他,也不会随意开城迎接的。毕竟,若非是伏泉身份太特殊,还有三辅之地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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