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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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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只见一个长相年轻魁梧的青年,向敬酒之人还礼之后,便将手中耳杯之酒,一饮而尽。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同饮酒的其他几个少年游侠儿,起哄似的,大喊“好酒量,好!好!好……”之类的言语声,这些游侠儿平日无所事事,身上又没多少闲钱,难得喝酒,自然要多闹腾,有多闹腾。
  随着那青年喝完耳杯中酒之后,便听那青年放下耳杯于案几之上,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声道:“酒太酸涩,不如城南酒肆,哎……”
  “有酒饮之,便已美矣,何故言此扫兴之事,若吾等有钱去城南喝酒,安能来此破败酒肆乎?皆为新丰酒,味道何故差如此远矣?”那劝青年喝酒的游侠儿,听到自己好友如此哀叹,顿时反驳连连道,也是,他们如果有钱,也不会来这明显把新丰酒名气拉低的酒肆来喝酒了,早去城南味道最正宗的新丰酒肆喝酒了,只可惜,那里花费太高,平常他们能去一次,都够在朋友身边吹牛了。
  “是也!是也!皆为新丰酒,何故差如此远矣……”长相魁梧的青年听后,也是跟着附和道,其实这几人说是酒的味道差得如此远,其实倒不如说他们是对自己的人生境遇,和那些富户豪族差的如此远的感叹吧,毕竟好的酒肆是有权势之人可以去的,他们这些人去了一没钱,二则身上寒酸模样,估计那些店家明着不说,暗地里也对他们能去一次酒店十分鄙夷吧。
  这长相魁梧的青年名为鲍出,字文才,是京兆伊新丰人,少小便成为新丰县内的有名的游侠儿。至于他们口中的新丰酒味道不同,却是因为两家酒肆所制酒不同,就像后世被炒作极高的茅台酒,从正宗茅台酒厂产出的酒,和茅台镇产出的酒,味道能一样吗?
  当然,这味道肯定是不一样的,也许茅台镇的酒比茅台酒厂的酒好,也许是茅台酒厂的酒比茅台镇的酒味道好,然而两种酒都产自茅台镇,都名为茅台酒,你能说他们不是茅台酒吗?
  “听闻‘凉州三明’之张公,号召西州健儿从军,无论出身,不问过往,呼十人者,赐为什长;呼百人者,赐为屯长;呼五百人者,赐予军侯之职位。今日,喊诸位兄弟前来,便为此事,吾欲借贷钱财,投军北征,敢问诸君欲随吾前去乎?”将今日喊来的几个游侠儿好友,一一敬过酒之后,那刚才劝鲍出喝酒的青年,这才说出了,今日“豪爽”拿钱,请自己兄弟们喝酒,其实一为告别,二却是向拉几人随自己从军,说不得能混个基层军职做下。
  其言一出,屋内顿时安静,纷纷望向那二十余岁的劝酒青年,脸上神色各异……
  直到杯中酒尽,再无酒可饮,几人与那要从军青年各自言语几句,这才告别离去,有人想从军,有人胆子小宁愿挨在新丰这小城消磨时光,而有人却是抉择不已,比如那鲍出。至于起抉择的原因,当然不是怕死,他可是新丰城中有名的能打架之少年,之所以抉择,却是因其为人至孝,家有老母,不敢舍弃,否则便直接带着手中刀剑,和那劝酒青年学习,找城中高利贷之人借贷从军,至不济领了募兵之钱,来还债。
  城南一座破落宅院里,鲍出带着醉醺醺的酒气回到家中,刚一入院门,便撞见自己大兄嫂子正与院中编织麻衣。
  “尔又饮酒乎?”嫂子看到丈夫兄弟一脸的酒气,眉头一皱,随即语露鄙夷道:“整日无所事事,喝酒打架,一分钱拿不到家中,真成了白吃闲饭的游侠儿……”
  嫂子当着鲍出的面,喋喋不休之极,鲍出心有怨气,却不敢言声,他知道是自己嫂子恨自己无能,毕竟至今他出了打架生事,和朋友喝酒之外,都没有什么生计可言,家中数口人完全靠着兄长和嫂子生活,而他这个早已及冠的人,却找不到生计,完全成了家中白吃闲饭的蛀虫,甚至到了该娶媳妇的时候,也因为无钱,一直拖着,就这样的情况,他能如何反驳?
  听够嫂子的“教诲”以后,鲍出带着一种愤怒而又难以言喻的心情进了屋子,他家贫苦,自然没有太多家什,可以说值钱的东西用手指就数了过来。望着屋里的一切,鲍出眼中怒火更甚,又想到自己下午犹豫不决的问题……
  最终,他如同往常一样,去自己母亲屋子里拜见,然后在询问完母亲身体如何以后,鲍出向母亲说出了自己本不想说的决定。
  “阿母,儿欲往西州从军,此生恐难以侍奉膝下,望阿母勿要念儿,准儿西去。”
  ……
  弘农郡华阴县里,原本日日有张奂弟子前来听课的张府,确是因为张奂西去,担任凉州刺史以后,变得异常冷清。
  不过,张奂府门口人气冷清,却不代表府内不热闹,这几日张奂府里,一直都有源源不断的争吵声,起因就是张奂长子张芝和小儿子张猛的吵闹,据说张芝不允许张猛去凉州,甚至在张猛几番依依不舍的强烈要求之后,派人将他锁了紧闭,就是不让他去。
  可惜,对于少年人来说,一旦决定了事情,就完全不会退缩的。今日,在观察许久以后,张猛终于发现府内的巡逻破绽,在绕过来往的重重下人以后,张猛终于走到了府中后院,一处院墙之旁,按照他原本调皮时跳墙头的方式,彻底出了张府,去了华阴县署,言道探望其父,让县署开了“传”之后,揣着从家中偷来的几斤黄金,买了匹马后,策马直往凉州方向而去。
  张猛自小便爱武艺,也早早学会骑马,倒是一点儿也不为那新马所扰乱,此时,天边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似乎在提醒他,往凉州走有各种困难,让他不要胡闹一样。
  只是,对于已经有胆子出走家中的中二少年来说,既然决定的事情,就永远不会放弃,除非被抓住而已。
  西北的雨,下不下都是一样,张猛的决定都是如此,而在草原北方,下雨或者不下雨,却是相差极大。
  秋雨晚来急,大汉光和三年的秋季,注定不会平静,只是,汉与鲜卑的北方战火,也因为一场长时间的骤雨,而有半月熄灭。
  帐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即使兵卒不断用着兜鍪或者其它各式陶碗陶罐,将帐篷的浸满的水舀走,可是依旧阻挡不了帐外的雨水,沿着泥土渗透进帐篷里。
  “君侯,如此急迫,非主将所为也。”中军军帐里,段颎看着在自己面前来回走动伏泉,连忙警醒道。
  “段公,弹汗山易攻难守,大军只可短居,不可长守,今大军驻扎此地,已半月有余,如不撤,若生祸事该当如何?”伏泉一脸担忧的问道,身为将领,他自然不会忘了驻扎营地要选择易守难攻的地方,否则这对汉军来说,简直是异常值灾难。
  鲜卑人身为草原部落,自然不在乎防守营寨,毕竟只要不是意外,在遭遇敌袭后,这些草原人只要找到自己的战马,上马逃遁就行,终究他们只需要食物和武器就有行,部落帐篷这些可以轻易舍弃的。可是汉军不行,没有后勤辎重,就算他们都是骑兵,也很难适应塞外大漠的环境,即使伏泉标榜以战养战,但最终的胜利也是靠着汉军出色的武器装备才能保证的,然而经过连番大战,各种兵器都已损耗不少,再这样下去,若是还没援军的话,他除了率军返回,也就只剩下和李陵学习固守待援了。
  “勿慌,军情不明,一动不如一静,吾军不明塞外军情,鲜卑亦同,其皆为骑兵,此种天气,必不敢动兵,待秋雨过后,再议此事不迟。”
  此刻伏泉军事经验不如段颎丰富的问题暴露无疑,对于段颎来说,这种天气之下不需要紧张,因为无论任何军队,在这种大雨天气里,都会下降战斗力。鲜卑人都是骑兵部队,战马想在这种天气里大战纯粹找死,除非有一定把握,或者没有任何退路,否则没人敢行险。
  其实伏泉如此慌张,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大雨骤然下起,连绵近半月,汉军与外界消息阻隔,为了保险起见,在段颎的提议,只能采取相对稳妥的固守原地的手段,等待军情进一步的发展。毕竟,无论是汉军冒雨行军,还是换到其他易守难攻的地方,潮湿泥泞的道路,以及大军没有跟进的后勤辎重部队,都极大的限制了汉军的进展。况且,附近敌情不明,冒然行军,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扎营地点,现在的这种天气,就是汉军手上有熟悉地形的出色向导,也很难行军,不如呆在原地,等待救援。
  然而,伏泉却没有段颎这种对危险丝毫不注意的气度,终究他们所攻占的地方是弹汗山,是鲜卑人的王庭所在,谁也不知道那个和连知道消息会不会来救援,据估计,和连手下起码有数万人,且都是鲜卑的精锐,而汉军现在兵只有万余,没有援军,很难是鲜卑人的对手。
  “哎!”最终,伏泉无计可施,只能长长叹息一声,然后便呆呆望着帐外,只见他的亲兵们都放下了武器,将汉军骑兵所穿的胡服裤子提到腿根,冒雨清理又涨到大根处的雨势。而远方的天空里,不是有闷雷响起,似乎在给人提醒,告诉他雨天要谨慎,否则必有祸事。


第四百七十二章 凉州俊杰何其多也
  弹汗山东北数百里外,一支黑影在大雨之下,缓缓冒雨挺进,他们胯下所乘的战马,不断与地上的泥水踩踏,渐出脏兮兮的泥水到他们的身上。
  看他们身上的装束,应是鲜卑人无疑,足有五、六万人,此刻他们身上裹着各种皮革、蓑衣之类能挡雨的雨具,也不顾雨天不适合骑兵行进的规矩行军,除了短暂休息以外,就是赶路。
  这么拼命的原因,也只有一个,王庭告急,鲜卑联盟已有生死存亡之危,由不得各部鲜卑联盟的首领贵族们拼命,而这支鲜卑骑兵,却是鲜卑大人和连以及魁头、步度根的联军。
  至于和连为什么能和魁头、步度根联合,自然是和连派慕容拔谈判的结果,魁头和步度根说到底也是檀石槐的子嗣,也是鲜卑有资格继承联盟的大人之一,虽然是被其他鲜卑联盟的大人扶持上位的,但并不代表他们会容忍鲜卑王庭被汉人侵犯。
  而那些扶持魁头、步度根上位的鲜卑首领贵族,也不是傻子,其中多数都明白一旦鲜卑王庭和汉人攻破占领,三部鲜卑部落人口被征服同化的话,鲜卑也只有灭亡一途,到时候他们也就别想着如何在鲜卑部落里争权夺利了,因此,纷纷同意魁头和步度根的请求,与和连暂时放下兵戈,合作同盟,先保住鲜卑再说。
  当然,此举自然也激起了一些不理智的鲜卑贵族的反对,虽然鲜卑上层贵族认识到汉国的强大,知道唯有联合,才能抵抗汉朝侵略。可是一些中下层的鲜卑贵族,却对汉朝依旧停留在以前的认知,即使鲜卑雄主檀石槐死于汉境,也同样不能打消他们对汉朝的蔑视,在他们看来,既然已经偷袭成功了和连,就不能放过他,应该往死里消灭和连,吞了他的部下。
  等将和连部下吞并,杀死和连后,在带领人马名正言顺的收服其他鲜卑部落,草原上以强者为尊,和连一死,鲜卑其他各部落投靠魁头和步度根,顺利应当,到时候他们在带兵去弹汗山,将来犯之汉军扫除。
  最终,赶走汉军之后,他们再商量在魁头、步度根以谁为主,决定谁才是鲜卑联盟部落的新的主人。只是很显然,依旧像他们这样的人张狂的人只有少数,在大部分鲜卑首领都愿意暂时放下往日冤仇,救援弹汗山之时,和连、魁头、步度根三人的势力,该何去何从,显而易见。
  若是旁人见此,对于三人的势力,竟然能够联合肯定会感到惊讶不已,毕竟他们不说以前,就是那夜宴荔游的骑兵部队,夜里偷袭和连的大军,就让和连死伤损失万余,这份仇恨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化解的。
  首先不说那些亲人在对方兵卒刀下死亡的普通兵卒会有抵抗情绪外,就是两方为了潜力搭建高层,恐怕自己就有,不少人在其中和对方各自不对付,你能指望他们以德报怨?就是现在,虽然大势已经明确的联合汉军的重要性,只是依旧不少分属于两方的鲜卑人,在和对方过不去。
  对此,鲜卑的中上层首领,也只能对这些情况勉强容忍,只要两方兵卒没有过激行为,那么就任他们去闹腾。
  此刻联军的中部,和连和两个半大少年策马行进,身后则是一群穿着各一的鲜卑贵族,像万艾可、慕容拔、宴荔游等鲜卑大贵族皆在于此。那两个少年自然便是和连的亲侄子魁头和步度根,他们此时聚集一起,自然是边冒雨行军,边思量对策。
  “汉军攻伐弹汗山,至今不知其情,恐王庭已为汉军所破,以吾之见,当转道于东部,联合诸部落所剩之兵,合兵北进,寻汉军主力决战……”此刻说话的却是慕容拔,其乃是檀石槐时期,鲜卑的老贵族,在场无论是谁,都没有他的资历高,也没有他的军事经验丰富,自然军情,应该先问询于他。
  不过,慕容拔有自己老成持重的言论,然而和连却是不能同意,只见他回道:“若吾等不援弹汗山,将王庭拱手送于汉军,必使诸部落部民军士胆怯,恐合兵亦难破汉。王庭乃鲜卑胜地,不容有失,吾欲依原计行动,大军合兵一处,往援弹汗山,何如?”说完,和连便望着魁头和步度根,眼带询问示意,就等他们作答。
  这时,见此情景,有部分鲜卑魁头、步度根二人手下鲜卑首领,看出什么,欲上前进言,阻止魁头和步度根回答,只是随着魁头和步度根二人点头应允,这一切已经迟了。
  “善!传令,大军加速前进,弹汗山王庭不容有失。”
  和连大笑说道,随后看了一眼那几名想要说话的鲜卑首领贵族,眼中意味莫名,似有杀意,他本来就对这些不支持自己上位的鲜卑首领贵族不满,现在眼看对方刚才要坏自己好事,当然更不喜欢了,不过碍于现在正需要他们之时,只能忍住了。
  其实和连知道,那几人都是看出他,想要证明自己是一个合格正确的鲜卑主人,才一心一意,要大军前进。而和连刚才文轩魁头和步度根,其实还有一个深层意思,就是为了掌握这支联军的名义上的控制权,毕竟魁头和步度根军事经验很少,和他相比完全不是问题,一旦鲜卑人和汉人决战,那么只能有一个主帅,自然只能是他和连。
  而只要这支鲜卑联军在和连的指挥下,击退歼灭汉军,那么纵然是魁头和步度根手下的兵马,肯定也会对和连刮目相看,到时候和连就可以利用其它手段,慢慢减少魁头和步度根对兵士的影响力,最终完全可以避免再靠武力解决鲜卑争端的问题。
  这也是那几个魁头和步度根的手下首领贵族,看出有问题的地方,只是很显然,就算他们想要阻止,除非是彻底的与和连分开,各自管自己的军队而已。否则只能是和连领导,毕竟魁头和步度根没有展现出一定的军事才能,在这种国战里,明显没有和连的名望高,鲜卑的普通兵卒会选择谁一目了然,毕竟谁也不敢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根本不知兵的人手里。
  当然,此刻的和连还不知道他的长子骞曼,早已经被伏泉率领的汉军斩首,只以为和连依旧在弹汗山鲜卑王庭苦守,或者带领部众抛弃一切逃窜而已。否则,若是他知道长子已死,恐怕他火速带兵支援弹汗山的理由,会再加上一个。
  大雨依旧淅沥,草原以及整个大汉北疆,三边之地,也都笼罩在一片雨水之中,整个边境因为陷入短暂而隐藏着战意的平静。
  此时,在凉州刺史部治所,汉阳郡郡治冀县县城外,早已立下了一座宽大的军营,原本冀县城中的军营已然不够凉州闻讯前来参军的健儿的驻扎。为此,刚刚接任为凉州刺史的张奂,只能下令,诸部新募之兵,全部于城外建营驻扎,再由各部新进军官挑选合适兵卒,组练成军。
  整座大营中兵员早已过两万余人,汉胡各占其半,甚至有塞外胡人闻讯前来从军之人,当然胡人之中其中已经和汉人无异的归化胡人居多。不得不说张奂在凉州的的影响力之大,毕竟和段颎靠着“杀”而使羌胡信服,带兵从征而言,能得的兵自然和张奂采取怀柔的政策所号召募集的兵相比,自然不多。
  终究,没人愿意跟随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作战,他们更愿意和那些对自己有恩,即使自己犯下了无数错事,依旧可以靠着投降活命的人,上阵杀敌。
  坦白来说,张奂这样行事,也是整个大汉边郡多数将领的准则,在他们看来胡人就是不服王化而已,一旦服了王化,就是汉人,即使对方曾经在汉境犯下无数而行也是如此。
  所以,刚刚成为凉州刺史,打开了凉州府库,以及皇帝刘宏开了西邸送来的不菲军费的张奂,招募兵卒是根本毫不手软,但凡只要身体素质合格,就发钱入军。对于张奂来说,既然没有足够的时间整训兵卒,那么索性数量和兵卒的个人武艺来决定胜负,反正这些人和伏泉手下那支偏师比,只能成为汉军的“炮灰”而已。
  不过,已有十年左右不掌兵的张奂,此番募兵,望着无数踊跃的凉州健儿也是心生感慨,英雄果真是出少年,比之其先辈好的太多。
  其中有两人最引张奂注意,一人叫胡封,年岁不大,仅十七、八岁上下,却是异常彪悍,稍加打磨,必是一员猛将。当其人独自前来应募,并且身有良家宝马时,便引起张奂注意,稍加询问,却得知他是自己昔日旧部董卓的爱将李傕的外甥时,却是非常惊讶,问其为何不去投奔舅舅,胡封却是答曰:“吾舅何如张公?凉州男儿不随张公立功异域,可称凉州健儿乎?”
  张奂闻后当时便是大为感叹,自己这些老弱之人,却是真的不如这些年轻人了。虽然胡封言语有诸多不敬之处,但却并未令他不满,毕竟谁没有在年轻时侯张狂过,故而,一方面因为想起自己过往,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其也算自己旧部亲属,所以对胡封这张狂的年轻人十分留意。
  至于另外一人,也是与其旧部董卓有关,其人也是董卓的爱将张济亲属,是其侄子名为张绣。不过与胡封不同,其人却已及冠,虽然看着一身文弱,儒雅之风浓郁,武力也是不俗,一杆长矛挥得,却是令张奂看得如痴如醉,当即和胡封一样,留于身边。
  当然,和胡封不同的是,这张绣却是异常成熟稳重,完全没有这时候青年的傲气,让得张奂连连点头,暗叹凉州后继有人,俊杰何其多也,关西又将屹立朝堂百年。
  而当张奂听闻张绣放下自己县吏之位,喊出那句“方今国有胡贼,大丈夫无它志略,自当犹效傅介子、张骞,投身从军,远赴万里,立功异域,宣威沙场,驰誉丹青,以博封侯,安能久为刀笔吏乎”时,更是动容,直叹其必为凉州后起之秀,关西俊杰也。
  “故人?马寿成、马寿成……”张奂念叨好几遍才反应过来,马寿成不就是马腾吗,他怎么来了?他若受我驱使,异日还怎么成为凉州叛匪头子?唉,来得越久,影响历史就越深刻,如今颇有面目全非之感!想到这里,张奂一跃而起,快步行向营寨辕门,远远望见马腾、马举高坐马上,背后二百余骑士,神情肃然,寂静无声。
  “好一队精锐骑士,稍加整训,不让边军。”张奂心下暗暗赞叹,目光转回马腾身上。
  马腾滚鞍下马,待他一动,身后诸人尽皆相从。
  “盖长史,还记得昔年一同喝酒的马某否?”
  张奂朗声笑道:“马兄,悠悠十载,别来无恙?你我有旧,勿提官名,可以兄弟相称。”
  “盖兄弟!”马腾心生感慨,十年前,他刚刚及冠,一文不名,张奂那时也只是个不被人知的少年。
  “盖兄弟!”马举亦抱拳道。
  马腾说道:“听闻盖兄弟征召凉州义勇之辈奔赴战场,余不才,有些患难与共的兄弟,今特来助一臂之力,效犬马之劳。”
  “马兄一至,可是为我解决了好大难题。”张奂此话不假,马腾到来,困扰他良久的北地先零羌难题将迎刃而解。先零羌八百人,谁为统领,颇是让他头疼,用羌人不放心,用汉人则羌人不服,马腾这个汉羌混血儿无疑是最佳选择。
  不过……羌人和马腾自带的兵马,相加足有一营千人,权力是不是太大了?马腾能够纵横西凉数十年,和韩遂分庭抗衡,可知能力手腕都不弱,别让他反客为主了。
  马腾手一指营寨辕门旁大车上放置的甲胄,言道:“守门卫士称欲入军者,必当一试。”
  张奂笑道:“马兄名达州郡,手下儿郎也尽为好汉,何须多此一举。来,进营说话。”


第四百七十三章 庞德
  渭水北岸,秋风夹杂着细雨,给西凉大地带来了许多寒冷,只见岸边,一骑缓缓沿着岸边漫无目的的行进。
  马上的骑士十分年轻,浑身裹着蓑衣,带着斗笠,看其样子却是离家出走的张猛无疑,至于他为何出现在渭水北岸,当然是往其父所在的凉州刺史部治所,汉阳郡冀县而去。
  当然,按理来说,张猛若是从弘农到凉州,完全可以直接过司隶三辅地区,进入凉州汉阳郡,毕竟这是最近的道路。不过,少年人虽然有些熊,但却是不傻,他知道自己长兄张芝一旦发现自己溜出府邸,必然会带人前来寻他,而张芝最有可能的路就是沿着司隶三辅地区,直接进入汉阳郡内,因为这条路虽然是最近的支线道路,但却是被张猛舍弃了。
  而张猛所选的道路,却是在从司隶三辅地区先进入凉州武都郡,到了武都郡后,沿着流经汉阳、武都二郡的渭水北上,再到其父张奂所在汉阳郡冀县。他相信,一旦他背着兄长偷偷跑到张奂身边后,无论是张奂还是张芝,只要他苦苦哀求,两人都肯定要留下他,这样一来,他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了。
  只是,这计策虽然是好的,然而少年人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那就是因为他自从小时候随其父张奂移居弘农以后,就再也没有踏入凉州半步。因此,即使他事先打探过去往凉州的道路,可是真正踏入之凉州地界时,却是千难万难。
  一路走来,张猛倒也没遇到太多险阻,毕竟有着华阴县开具的“传”,但凡进城入关,兵卒将官一问询知晓其乃“凉州三明”之一的张奂之子后,一方面因为凉州人对张奂的敬仰,另一方面却是张奂如今被委任为凉州刺史,是他们的最高上司。
  因这两方面,那些戍守兵卒将官对他十分友好,甚至其问路,还会派专人为其指明,并且派兵随护,在因此他这一番远行倒也没遇到太多波折。一方面是他手中还有不少偷来家里的黄巾可用,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张奂四处征调凉州兵卒,各郡之间随是可见的郡兵行军,不少宵小分子,见之唯恐不及,自然安全问题极好,就是往日里一些不服王化的胡人部落也是安稳异常。
  否则,换成另外一些没有什么自己单独出行经验的少男郎,说不得就会被外地人欺骗谋财,甚至因此丧了性命。
  不过还好,在赶了半天的路后,张猛终于在渭水北岸,见到一座小城,其名为狟道县城,隶属凉州汉阳郡。
  傍晚时分前,稍显破败的狟道县县城南门前,几名裹着斗笠的兵卒正冒雨检查来往出现在城门的行人。很快,一人一马的张猛便引起其中一名兵卒的注意,毕竟除了人在雨中独行十分可疑外,更重要的是对方就是个少年,即使张猛走前自己束了发,却依然因为一脸掩饰不住的稚嫩和嘴角一圈淡淡的茸毛出卖了他真实年龄。
  “站住!来者何人?有‘传’否?”
  随着那兵卒持矛问询,张猛并不慌张,连忙一一回答,然后还将自己的“传”交个那兵卒查验,至于张猛对兵卒所说他单人远离家乡的意图,自然就是看望父亲而已,并未多说其他事情。
  守城兵卒听其诉说,又查阅了“传”,看其模样,又想到对方家世,自然要认真对待,如果不是张猛拒绝对方派人相随的话,张猛肯定又要被各成仙兵卒当吉祥物保护着,这对于想要匿藏踪迹,躲开兄长搜捕的张猛来说,简直是灾难,自然要拒绝了。
  狟道县城自然是小城无疑,入了城后,并没有太多繁华闹的景色,而且随着秋雨繁多,路上的行人也是更少,更加添了一份萧瑟。张猛在入城前,便问询过兵卒城内那家客舍最好,因此,并未太多留恋城内景色,便直接往客舍赶去。
  行至大半,陡然听到几声奇异的响声,张猛感觉有趣,便下意识的循声走去。
  “嘣!”
  “嘣!”
  “嘣!”
  ……
  街边一栋民舍里的院子内,传来无数声音,张猛牵马往那民舍走去,大概是主人在家,又或者当地治安很好,这民舍却并未锁门,院外之门半掩着,足以让人看到院中的事情。
  向院内窥望,只见一个七尺少年正在院内,不顾这绵绵秋雨,引弓扣箭,练习弓术。那少年人将手中的羽箭,射向五十步外插满箭羽的靶子,他长得浓眉大眼,挺鼻阔嘴,相貌堂堂,望之如十六七,只是他嘴边的那一抹细软的茸毛,却是出卖了他的真实年龄,旁人见此,可知他的年龄绝没到束发之年。
  此时张猛见此却是大吃一惊,他自幼就羡慕其父,向往和其父一样,长大之后征战沙场,自然也是酷爱舞刀弄棒,而这弓箭当然也在他涉猎之中。
  让张猛所震惊的是这个少年,手中所拉之弓的拉力竟然达到一石半,共为一百八十斤,须知此时普通人拉一石半强弓,便可谓普通人之中的佼佼者,而这少年望着就比张猛大两岁,竟然可以收发自如的拉一石弓,这如何不令他震惊?
  如此看来,这少年却是天生神力无疑,观其射术精准也在水平线上,换句话说,若是单与同龄人比较,这少年已然超越他人太多。
  “贵客临门,便请进门,莫于门外窥视,免叫外人笑话吾家……”只见那少年似有所觉,不过并未收回手中弓箭,而是一边练习箭术,一边喊道。
  张猛听后神色一变,知道自己被人发觉,索性不再掩饰,直接推开房门,牵马入内,脸色挂着尴尬的笑容和对方行礼道:“小弟张猛,见过兄长,适才见兄长射箭,窥门而观,望兄长见谅。”
  “嗖”的一声,当对面那少年的箭矢,再一次深深的射进靶心之间,带起箭羽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后,那少年这才落下手中之弓,回礼道:“余姓庞名德,见过贵客。”
  “兄长不必见外,唤弟姓名便可。”
  渭水北岸,秋风夹杂着细雨,给西凉大地带来了许多寒冷,只见岸边,一骑缓缓沿着岸边漫无目的的行进。
  马上的骑士十分年轻,浑身裹着蓑衣,带着斗笠,看其样子却是离家出走的张猛无疑,至于他为何出现在渭水北岸,当然是往其父所在的凉州刺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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