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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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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语落下,伏泉脸色小变,先是看了眼袁绍,然后再望向自己伯父,说真的他是实在不想和袁绍等人有什么瓜葛,历史上的何进之事犹在眼前,他这个外戚身份注定在党人面前讨不了好,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和袁绍有联系最好。
  不过,虽然伏泉是如此想的,可那边伏完却不知其想法,眼看面前都是党人名士,他这个司隶校尉即使权重,也不得不考虑给他们一点面子,最终还是点头应允。
  “既如此,流川,汝便送本初一行人入内。”伏完看向伏泉随后说道,只是,可能他也看出袁绍等人今日来者不善,又加了一句:“府中宾客来往甚多,孤不便作陪,文举不如亦随流川去也。”
  这句话是伏完看着孔融说的,他说这句话的用意很明显,既然袁绍等人的目的是来找伏泉的,那么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言语,现在他加一个既与党人友善又和外戚亲密的孔融进去,谅袁绍这一众党人,说话肯定有所收敛,如此预防未然便好。
  只是,很显然,这边孔融也是人精,岂会不知伏完用意,连忙回道:“世伯无需如此,如今宾客较少,小侄尚有诸般经学不解,向世伯请教,稍后入内便可。”言语之中,孔融语气委婉拒绝,对他而言,随袁绍和伏泉等人入内,这趟浑水太深,不去最好,去了说不得出现什么事情。
  事到如今,不可挽回,伏泉见此向伏完行礼倒了一声“诺”后,便对袁绍等人摆手道:“诸位,请!”说完,当先一步向内院走去,内心中,也在思考此番袁绍等人来意为何,依照如今看来,他们的来意就是自己,却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如何。
  不其侯府内外路途较长,回廊无数,路旁也有不少假山花草,都是专门请的花匠、石匠所刻,毕竟也是数百年的世家,家中装饰也是不凡。
  只是伏泉无心看这些景色,心思都在这些党人身上,走了没有多久,和他心里想的一样,这些党人还真是为了自己,只听路上袁绍走近他身后笑道:“今番流川挟大捷之威入京,想来必得陛下重用,日后必又为大汉一代名将。”
  “本初言重,区区乱贼,灭之易如反掌,臣蒙陛下幸赖,于巴郡遣臣平乱,孤方有今日。”
  伏泉淡淡回应,言语之中特别对“孤”之一词,咬文颇重,他这话是在提醒袁绍,自己是亭侯,不用老称呼自己的表字。其实内地里,也是侧面提醒袁绍,自己和他不熟,不用如此套近乎,应该称自己为“君侯”或者“伏巴郡”。
  袁绍脸色一变,显然也是听出伏泉意思,不过他到底是经历颇多,并未因此而有其他神色,反而直入他今天的主题说道:“今朝廷昏庸,阉宦作乱,君侯委受陛下重托,率兵入雒,为京羽翼。今阉宦蒙蔽圣聪,倒行逆施,何不清君侧,灭阉宦,行伊霍之事,解党锢,免党人名士诸罪,以为国用,还大汉清明太平。”
  一句话,便说得伏泉冷汗皱起,转过身来,眼神凌厉的看向这群一直在谋划复出的政治失意者,他们可真敢想,知道自己带了数千外兵入京,都是一等一的精兵,竟然相撺掇自己用这些外兵和宦官作对,真当自己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不成?
  这些党人还不是想用当年对付窦武的套路来怂恿自己,如今朝中局势,宋氏、伏氏因为宦官亲近何氏的关系,早就势同水火,如果不是有成年执政的皇帝刘宏压着,换做一个年幼皇帝,肯定又是异常外戚和宦官兵戎相见,不死不休的一幕。而现在,随着自己带外兵入京,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机会,他们可以言语蛊惑自己,毕竟不论事情能不能成,都对他们无害的。
  毕竟,如果清君侧一事成了,真要灭了宦官,他们党人解禁,再次成为政治掌权者,他们就是政治英雄,这件事情就是国朝大事,要立入史册。反之,事情败了,自己若是下狱,以袁家的势力,恐怕有多少种办法可以让自己说不出事情,终究自己真要这么做,根本不会告诉任何人事情内幕,可以说这帮政治示意的党人想得真是好。
  “必若所欲为,危于累卵,难于上天;变所欲为,易如反掌,安于泰山。”
  摘选自汉·枚乘《上书谏吴王》
  “吾日暮途远,吾故倒行而逆施之。”摘选自《史记·伍子胥列传》


第四百一十四章 旧友再聚知北伐
  不其侯府里,在袁绍说完要伏泉行伊霍之事,清君侧,解党锢后,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伏泉冷眼看着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政治失意者,而那帮早有预谋的党人却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看着伏泉,似乎像是生生吃定伏泉纵然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也不会传播一样。
  至于伊霍之事,其中“伊”则是说殷商开国第一功臣伊尹,其曾放逐先秦时期商朝第四位君主太甲于桐宫三年,令其反省,悔过自责,自己摄政当国,三年之后才再迎太甲回商朝都城亳都,继续执政,史称“伊尹放太甲”。
  而“霍”则是说的是前汉自武帝穷兵黩武,将文景之治的盛世毁于一旦后的中兴第一功臣霍光,其为汉武帝钦定的辅政大臣,在主政期间废立昌邑王,另立后来的汉宣帝,最终才有后来前汉中兴的“孝宣之治”。
  两人都是执掌大权干过驱逐废立皇帝的士气,并在之后奠定了王朝中兴的基石,当然无论历史如何批判二人是权臣,还是忠臣也好,反正他们所执政的王朝因此而受益,现在袁绍等党人怂恿伏泉行伊霍之事,其意已明。
  “诸位之意,孤不甚明也,如今寰宇清明,海内太平,全赖陛下圣明治理,岂有昏庸一说。今日之事,孤全作不知,望诸位珍重,祸由口出,莫连累家小亲友也。”
  “君侯!此番时机正当其时,不可……”
  “够了,诸位慎言。”
  伏泉语气冰冷的拒绝了这些党人,不过很显然这根本不能阻止他们心中的妄想,最后只能狠狠一句堵住他们的口,然后率先转身离去,在诸多党人不甘的眼神里,脚下步伐飞快,直接往内院走去,一点儿也不给袁绍等人追上自己的机会。
  至于他们跟不跟着伏泉走,伏泉现在是根本就不会去管这些,总归不其侯府里家仆众多,他们不识得路问人便好,现在这时候,伏泉是根本不想再和这些党人待在一起。
  谁知道再待得久一点儿,这些党人会不会直接让他带兵行废立一事,重立皇帝,反正如果清君侧不行的话,谁也不能保证这些党人是以为这种政治兵变不能满足自己的胃口,干脆让自己直接废立,换个和伏氏有亲的刘氏宗亲登上那皇帝宝座。
  毕竟当年伏氏、宋氏奋力救下的被中常侍袁赦诬陷的渤海王刘悝,可就是先帝威宗孝桓皇帝的亲弟弟,先帝无子,才有现在其堂侄刘宏的登基为帝。如果现在有人兵变,抬出那套兄终弟及的说辞,指出当时因为窦氏想要掌控朝堂才离的刘宏,而刘宏和刘志之间的血缘不及刘悝亲近的话,估计支持这套可以得到从龙之功的说辞的百官公卿绝对不在少数。
  “嘘!”
  快步走到内院,伏泉并未直接去内院宾客聚集之处,招待那些已经前来久侯,正在互相漫谈聊天的宾客,而是寻了府中一个僻静亭子,坐下深深松了一口气,为自己刚刚惊心一幕着了把汉。
  讲真,袁绍等人今日这一番谋划真是攻心毒计,自己还一点儿反制的办法也没有,他们就是吃准了自己不敢声张,甚至就算他们说要废了皇帝,自己也不会对外多说一个字。
  原因无它,这事情传出去,党人终究无所谓,毕竟在经过数番党锢之后,朝野都知党人恨皇帝宦官,就是说出去估计也没多少人当真,因为类似的谣言实在太多了,他们根本不怕传播。
  反而是伏泉若是传出与党人私谋清君侧,行废立的事情,会让皇帝甚至宦官对伏泉猜疑不小,他们会多想你是不是有心和诸多外戚一样,做掌兵权的外戚权臣。毕竟你一个带外兵入京的外戚,又和数番传出有对皇帝宝座觊觎的渤海王刘悝有亲,现在和党人密谋,就是皇帝刘宏再信任伏泉,也不得不对伏泉加以防备,终究帝王对臣子特别是外戚的猜疑之心,不是一般的重。
  如此可见,袁绍等人用心何等毒辣,因为就算皇帝真的认为伏泉和党人密谋成事,对党人而言,大不了就是让今日集会的成员出去避避风头,反正朝廷要抓也只会抓逢纪、张邈这些党人中背景低的人而已。
  而对于袁绍、袁术二人,除非刘宏有决定性证据,不然根本不敢动袁家二人。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二人的背后,是大汉现下的顶级世家汝南袁氏,两人现在是汝南袁氏新一代的接班人头领,动此二人,就是动袁氏,动袁氏就是动自袁安以来,袁氏遍及天下的门生故吏,除非刘宏愿意看到朝局再经历一场天翻地覆的损筋动骨的大变,否则他宁愿隐忍,坐看袁绍继续招集其他无罪没事的党人入京谋划着一些他不能容忍的事情,也不会动袁氏一根毫毛。
  “流川!流川!”
  亭子里,就在伏泉还在躲避袁绍等人时,远方传来一声洪亮的呼喊声,伏泉闻声望去,却是发现自己的太学旧友臧洪正快步兴奋跑来。
  数年不见,对方本就魁梧的身姿长的更加雄壮,甚至个头也高了伏泉一个个头,不由让伏泉大为郁闷,这当初比自己小的同乡,难道是基因更好,怎么长的这么高大壮实。
  “子源!汝怎来此?尚未出仕乎?”伏泉见了臧洪,诧异问道,记忆里这位同乡在他出川平乱前便来信言道,他将会出仕,恐要离京,没想到时隔数月,竟然还在雒阳,真是有些奇怪。
  “家严得讯,汉军北伐,便托人为吾谋了段太尉麾下屯长一职,以待北伐。”臧洪正声说道,言语之间说到北伐时,有着一股浓厚的豪情,显然在这个还未出仕的小伙子眼里,十分渴望和他父亲一样,拥有军功,扬名大汉。
  听后臧洪话语,伏泉轻轻点头,臧洪所言家严自然便是其父,现在大汉的太原郡守臧旻。对于臧旻这个军功不俗的太原太守而言,自然也是看出北伐一事势不可免,而且赢面很大,因此当然会为自己儿子谋得一些福利。毕竟,相比较让臧洪一步一步从文官熬资历起家,明显用这灭鲜卑的灭国大功为儿子攒功绩是最佳选择。
  父母都希望为子女铺路,古往今来,莫不如此,伏泉想来,恐怕如今这雒阳城中,也早就有不少世家豪族的官员,在为自家子侄谋得北伐的职位,以待北伐,赚取功绩。


第四百一十五章 太学诸友今何如
  亭子里,暖风拂过,吹到人脸十分舒适,而亭里数年不见的两人兴奋不已,毕竟旧友重逢,自应欢喜。
  “流川,适才见袁本初等人出府而去,观其等脸色不善,可出事乎?”臧洪来不其侯府时,正好撞见出府的袁绍等人,见他们神情不对,害怕出了事情便疑惑问道。
  “无事!无事!”伏泉自然不会和臧洪说袁绍等人要他清君侧的事情,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连忙转移话题道:“听闻景兴兄外放,汝可知乎?”
  因为出仕以后,伏泉多数时间都在征战,虽与徐州好友有书信往来,但毕竟不多,远不如整日游走太学,结识好友的臧洪清闲,自然臧洪对于当年太学和伏泉关系最好的几位好友的近况至之甚详细,也正好被伏泉用来转移话题,至于袁绍等人,走了就走了,他还不希望这人久待,防止出其他事情。
  “景兴兄以通晓经籍而被拜为郎中后,任菑丘县长,如今政绩颇佳,唯有子纲、子布二位兄长,依旧隐居在家,州郡屡番征召皆不就,所举茂才、孝廉皆不应征,一心一意不理朝廷诸事……君侯可知二位兄长何日出仕?”
  “嗯?好个臧子源,竟与吾玩此伎俩,吾封侯又如何,依旧是汝徐州好友,喊吾表字便可!”
  谈话时候,闻得臧洪突然与自己生分,伏泉不由皱了眉头怒喝道,他怎会猜不出臧洪想法,毕竟自己现在已经年少封侯,甚至成为大汉一方秩二千石的郡守,而他臧洪两人身份已不可同日而语,自然臧洪语言中多了几分拘束恭敬。
  不过,伏泉当然不会吃他这一套,连忙让他改了称呼,依旧以旧友称呼,毕竟徐州的文士可是他心目中第一人才大本营,比之自己掌控的益州文士排名还要高,至于原因,自然便是自己是徐州人,相对于外州人士,当然是本州人士最为忠心。就像刚刚怂恿自己行伊霍之事的袁绍,莫看他麾下党人众多,但是真正的心腹还是汝南周边的文士,毕竟乡党之情在古代一直都比其他的情义靠谱的多,都有一种地方性质的利益共同体作为乡党效忠的动力。
  “流川!”臧洪口中轻呼,心中一暖,随后又再问一遍道:“汝可知二位兄长何日可出仕?”
  虽然臧洪和伏泉相识数年,但却一直看不清这个太学好友,刚才来时,因为一时见老友激动,所以见面就脱口伏泉表字。后来谈话时才想起自己言语唐突了,毕竟如今两人身份不同,人到了不同位置自然不能再用以前方式对待,所以刚才立马改口,不过被伏泉这么一喝,倒是直接把他喝醒,在明白伏泉依旧是自己记忆里那个好友后,连忙继续和他谈论徐州诸友。看他话语,显然一直为那两个隐居不出仕的徐州兄长担忧不已,毕竟明知两人才华横溢,却不入朝堂,臧洪自然对此抱憾不已。
  “当在十年以内!”伏泉正声说道,言语里极为确认,让得他身边的臧洪脸色一惊,不知自己这好友从哪来的自信。
  “莫非流川有朝中消息?”心中思索,臧洪自然不信那是张昭、张纮二人告诉伏泉的,毕竟相对于伏泉,自己与那二人联系更深,自然不可能比伏泉迟知道这事情。那么如果不是张昭、张纮二人告诉伏泉,那么也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伏泉从朝中得到消息,毕竟相对于他,伏泉这个大汉的亭侯、巴郡太守,明显所拥有的官府资源、消息渠道比他多的多了。
  “非也!”
  “那为何?”
  “猜得!”
  “猜得?”
  “恩!”
  “真如是乎?”
  “恩!”
  ……
  一番对问,臧洪显然不相信伏泉的话,连番追问,不过伏泉死命坚称猜得,样子不似作假,令他不由狐疑是否确是如此,心中他还是坚信这是伏泉早通过朝廷内部的消息,得知张昭、张纮两位徐州兄长将会出仕而已,至于原因,他也只能在心中自己模拟而已。
  看着面前臧洪的神情,伏泉只能苦笑,为什么说真话就一直没人信呢?他说五年以后张昭、张纮两人会出仕,还是保守猜测。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两人之所以隐居不出仕,还不是对阉宦不喜,并且两人和伏泉不同,对于党人抱之同情,甚至在京中和袁绍等人也是往来,要让他们出仕只有一个前提,那便是解除党锢,然后再消灭阉宦之辈,接着再有名望高官征辟,两人自然多应征出仕。
  这两点别人不知道时间,伏泉怎么会不知道?毕竟后世他对于三国那几个大事件的时间点,他可是记得很清楚,比如黄巾之乱在四年后,而皇帝刘宏如果不出意外按照历史时间死的话,宦官也会在十年后被党人彻底消灭,因为十年以后真是诸侯讨董的时候。
  因此,通晓这几段历史事件的伏泉自然知道黄巾之乱便是党锢接触时候,至于到了诸侯讨董,自然是宦官势力被党人连根拔起的时候,所以伏泉才会说在十年以后。
  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了,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在刘宏死前,成为大汉的顶级政治势力,不然他还真干不过那帮党人。毕竟,伏泉可是深知党锢一解,那些重新出仕的党人的势力可是如何疯狂增长的,终究那些党人多数都是各地一流的世家豪族出身,只要可以做官,再加上地方上宗族和朝廷大佬的帮助,火箭式增长密布大汉十三州根本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他伏泉,充其量最后也只能控制一隅而已,想再多,估计刘宏和宦官都要怀疑他的意图了。
  王朗,字景兴,东海郯人也。以通经,拜郎中,除甾丘长。
  张纮字子纲,广陵人。少游学京都,还本郡,举茂才,公府辟,皆不就,避难江东。
  张昭字子布,彭城人也。少好学,善隶书,从白侯子安受左氏春秋,博览众书,与琅邪赵昱、东海王朗俱发名友善。弱冠察孝廉,不就,与朗共论旧君讳事,州里才士陈琳等皆称善之。
  摘选自《三国志》


第四百一十六章 伏氏不现约何氏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正当伏泉和臧洪叙旧情的时候,却说袁绍等受了一肚子闷气的党人,出了不其侯府后,便乘数架马车离去。
  其中,为首最大的一架马车是袁绍的,宽大无比,车上坐满袁绍麾下党人最心腹的一圈人,其余不在党人核心圈子里的人,则一起坐进其他马车。
  当然,袁绍的这些马车不是汉代一般的坐乘安车,就是只有一个遮挡太阳的罩子,其他四周镂空的马车,而是全部密封的马车,这类马车对于世家豪族而言,一般冬天出门会用,夏天则基本不用,毕竟夏天天气那么热,不坐镂空的车子靠着微风散热,而呆在密封的车里闷着,只有吃饱撑的人会选后者。
  袁绍之所以会夏天用这种马车,其实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自从党锢以后,有罪的党人不是被抓就是逃亡,剩下未被朝廷治罪的党人也是小心谨慎,出门在外也是害怕被人窃听,从而言语不慎被人抓了把柄密告官府。所以,袁绍等党人平日出行,除非必要,不然都是坐这种加了层板密封的马车,就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惹出大祸。
  马车里,备着名医用草药炮制的清热茶水,袁绍一行党人进了车里后,都是先拿起车内的耳杯喝了几碗茶水,实在是天热无比,走几步路就出汗,而且又被伏泉搞的生了一肚子闷气。
  坐在包着青缘的蒲席上,袁绍饮完手中的茶水,随即便喝道:“竖子着实可恶,它日必令其后悔今日所为!”
  的确,袁绍身为现在袁氏新一代的主心骨,再也不是数年前袁赦还在时那般,被家族排挤的党人了,而成为家族在政治道路的另一个方向,现在伏泉刚才在不其侯府里,这么不给袁绍面子,自然让袁绍愤恨不已。
  “兄长息怒,伏氏小儿不识时务,何需兄长一时计较,当务之急却是选何人支持。”此时敢叫袁绍为兄长的,自然便是袁家二少袁术了,此刻他正坐于袁绍身边,提醒身边这个令他羡慕不已的兄长袁绍。
  如同后世一样,袁术和袁绍其实在家族中一直不对付,毕竟两人名为堂兄弟其实实为亲兄弟,袁术是正经嫡出对于他这个庶出的哥哥,自古嫡庶有别,两人原来就在争夺新一辈袁家新一代掌控人的字数,所以一直不喜。再加上,自从袁绍命好从袁逢庶出子变成继父袁成的宗法上的养子后,袁术就更加不喜欢这个哥哥了,毕竟原本在袁术面前夺得袁家新一代门阀接班人的袁绍,突然发现自己在身份上的优势荡然无存,袁术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当然,无论袁术如何反对,现在的袁氏已经渐渐朝当然靠拢,而不是以前靠着宦官的关系,可以一路得到宫中皇帝的消息,从而提前应对了。在当初中常侍袁赦死后,袁家与皇帝之间的联络就此中断,使得袁家原本想靠着袁赦的宦官身份,从而不断提拔自家子弟的机会彻底泡汤。
  对一个大的门阀世家而言,能不能将自家子弟快速安排仕途,是无比重要的,所以随着袁赦这条最大的线被斩断,袁家在朝中的优势顿时减小不少,这当然不是袁家希望的。所以,再抉择日久后,有着党人作为后盾的袁绍,逐渐进入袁家高层的眼里,随后他们决定走党人的路子来为家族子弟延续,这也是很多被治罪逃跑的党人,依旧在朝廷发布的党人通缉名单的时候,可以进出雒阳城,实在是党人现在背后有着汉代最一流的世家汝南袁氏。
  也正是因为此,袁术才会今日随袁绍出来,不是他想和袁绍一起来,而是自己主动要来的,因为随着袁氏和党人的联合越来越多,袁术已然看出结交党人,势不可免,否则他将会远远落后袁绍不止。
  这是袁术不能忍受的,因此在明白他必须和袁绍一下,倾心折节与士人党人相交的话,他再想和袁绍争夺袁家家主之位,是根本不可能,所以近年来一直和袁绍以及他麾下的那批党人交往甚多,也借此机缘,靠着家族名望和他改过自新后,变得无论对方是谁,都折节相交的品德,倒是也网罗了不少人才。而也正是因为此,袁术近年来也是一直扎堆在袁绍附近,为的就是想跟着袁绍好好传扬自己的名声,弥补不足,这才有今日伏泉惊讶的他记忆里一直不对付的袁家两兄弟,竟然一起出门的士气。
  “确是如此,观伏氏态度,已不可争取,诸位若是无异议,吾明日便约见何进,此番朝廷用兵,伏氏不待见吾等,吾等便令伏氏后悔。”袁绍听了弟弟袁术的话后,点头说道,同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自己弟弟,他当然知道这个突然改过自新的名义上的堂弟,实际上是自己亲弟弟的袁术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对于家主之位,袁绍势在必得,自己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家族依靠的宦官袁赦死了,离心中的目标又更进一步,怎么会让这照着自己路子有模有样学习的袁术得逞呢?他以为和自己一样,靠着家族名望,善养名士,不分贵贱与人倾心折节相交,就能赶得上自己?
  很明显,袁术已经迟了,再怎么改变,也无法得到比自己高的政治资源和人脉了,而袁氏家主更是不会与他有缘。当然,这一切只在袁绍脑海里而已,毕竟因为是兄弟,袁绍即使明知这个弟弟居心不良,还是要当做不知,默默观察而已。
  “知者无不知也,当务之为急;仁者无不爱也,急亲贤之为务。”
  摘选自先秦·孟轲《孟子·尽心上》
  袁术字公路,汝南汝阳人,司空逢之子也。少以侠气闻,数与诸公子飞鹰走狗,后颇折节。
  服阕,徙居洛阳。绍有姿貌威容,爱士养名。既累世台司,宾客所归,加倾心折节,莫不争赴其庭,士无贵贱,与之抗礼,辎軿柴毂,填接街陌。内官皆恶之。
  摘选自《后汉书》


第四百一十七章 时不待本初
  此番一众党人随袁绍来不其侯府,自然不是单纯的为了恭贺伏泉平乱成功的,对他们而言,朝廷平乱或者出征灭国,都不是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解除党锢。
  但是如果要解除党锢,很明显要皇帝同意才行,可是现在皇帝明显不可能同意,那就必须想办法逼迫皇帝,除了兵谏,别无他法。雒阳城中,有兵权的就那几个人,而党人能选择的也只有伏氏、何氏两个外戚而已。
  至于为什么选择外戚,原因也很简单,毕竟清君侧这事情,有外戚才更有说服力和真实性,当然了,如果事不可为,真要废立的话,外戚也可以被他们利用背这个锅,终究再立皇帝的话,也只能选择外戚所支持的皇子而已。到时候,作为明面上既得利益最大的外戚势力,立马就是主谋无疑,外戚就是想反驳,也没有证据,旁人可不会信他们废立只是被人忽悠而已,而他们党人只是选择明君的忠臣而已,就是写史也是非常好写了。
  “本初,伏氏毕竟大儒世家,岂是何氏一屠户可比?再则何氏与宦官颇近,而伏流川颇善兵事,窦公之事犹在眼前,还望本初三思而行,前事可鉴,莫生事端。”袁绍话落,这边张邈便随即说道,在坐他是党人“八厨”之一,资历很老,即使他没话可说,也会发言几句,纵然是袁绍的心腹谋士逢纪也不会提前插嘴半句。
  张邈的话其实很简单,归根结底就是对出身屠户的何进的看不起,虽然何进也是帝师杨赐的弟子,但是在这些正经世家豪族子弟眼里,家世不显又做过下九流的职业,还更是和几个大宦官走得异常近,根本就不值得结交过深。就算他们以前与何进接触过,也合作过一些事情,但那都是权宜之计,还不是希望把朝堂搞乱,好让他们从中浑水摸鱼吗?
  而现在,袁绍真要大举将手中党人所有的势力帮助何进的话,张邈这些老牌党人就肯定不干了,毕竟外戚这类人,能少接触就少接触,除非是像窦武、伏完这些本身就是大世家豪族出来的,才值得投资,终究这两人的家世也都不是一般豪族可以比的。终归这个时代,没有出身,一切都是惘然,在世家豪族子弟眼里,你就算登基为帝,也是泥腿子而已,后来何进被抛弃也是这种歧视所导致的一开始就注定了的根本原因。
  袁绍听后,点点头,不可置否,然后转头看向其他人,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听到不一样的回复。心里面,他对着张邈暗骂不已,伏泉都明摆着拒绝他们了,还存在妄想,如果有机会我会选择何进那个最没希望帮助皇子登基的外戚合作吗?
  这边逢纪作为现在袁绍的首席谋士,在见到袁绍示意后,因车内不便行礼,便直接向众人拱手,然后道:“诸位,何氏虽屠户出身,与宦官有旧,然却并非不可争取一二。以如今局势,‘史侯’即位已无良机,何遂高必定知道,与宦官相近,难以辅佐‘史侯’承继大统,假若吾等明言,欲与吾等合力,必灭宦官,解党锢,不出意外,其必肯也。”
  “倘若何进明与吾等合力,暗中依旧与宦官苟合,如之奈何?”张邈随后继续说道,在他心里还是对何进不太看好,其实不只是他,就是在场其他党人也是如此。
  他们心里宁愿选择支持伏氏,也不想选择支持何氏,毕竟一方面谁都看得出来与伏氏、宋氏支持的皇子刘崇相比,何氏所支持的“史侯”刘辩,根本不能动摇那位宋皇后嫡子分毫;而且另一方面,有窦武的事情在前,说明了这些大儒世家出身的外戚的确值得利用,而且有名望气节的外戚肯定比其他的外戚好了不知多少,他们除非无法选择,不然肯定不会选择何氏的。
  两相比较,自然即使他们党人因为前面一些事情和伏氏有过节,但选择伏氏也是最佳选择,只是让他们搞不懂的是那伏泉为什么一直拒绝。如果说是因为前怨,那就是说笑了,政客从来不会记仇多久,只要有利益,政客就会合作,他们从来都是一笑泯恩仇的存在。
  “何遂高若敢如此,吾必令其悔之!”袁绍直接冷冷的说了一句,意思明显,为这件事情定下最终结论,他去找何进,不需多言。
  望着在自己说完话后,各有所思的众人,袁绍心里也是一叹,他又何尝不知道那个和宦官、外朝士人甚至他们党人都走得进的何进不是最好的选择。明显何进在虚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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