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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入红楼-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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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事要不是雨村帮忙,他这会子已经被拿进大狱了。居然一点记性都不长,他若是我的儿子,非亲手打死了不可!”
贾政越说越怒:“这次的事我不会管了!我看你也不用管,更不要到你哥哥面前求情,他不日就要动身了,别再节外生枝。既然人没死,让他受些教训才好,否则不知将来还要酿出什么祸事来!”
王夫人默默的听着贾政的话,心道:难道我不说,蟠儿母亲也不去了不成?到底是亲外甥,还能真就不管不成?
正想着,忽然外面丫头道:“姨太太来了。”
贾政立马道:“我还有事先出去了。”说着,起身从隔间走过,穿过一道小门,往梦坡斋去了。
“妹妹来了。”看着进门的薛姨妈,王夫人笑问道。
薛姨妈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也给王夫人问好,随后四下看了看了,问道:“他姨爹不在吗?”
王夫人道:“吃了午饭就回屋歇息去了。”
薛姨妈有些明了,随着王夫人坐下后,就淌眼抹泪的道:“我养了个不孝的孽障啊,没有一天能让我省心,几时等我闭了眼,也没脸面去见先夫啊。。。。。。”
王夫人道:“好好的怎么说这话,蟠儿纵然一时不好了,你只看他年小,好好教导,早晚就出息了,哪里有你说的这些来。”
“他姨妈不知道,今儿蟠儿又惹祸了。早上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中午回来头就都被打破了。
我吓了好一大跳,仔细盘问,才知道今日他到了府上的族学里,和。。。。。。我都没脸说了,怎么有这样没天理的事,好好的怎么就和学里的先生打了起来。。。。。。”
王夫人道:“蟠儿也受伤了?伤的重不重?”说完才发觉说漏了嘴。
薛姨妈自然也听出来王夫人已经知道此事了,也没理会,继续哭诉道:“那个孽障到是没事,只是破了皮,流了些血。。。。。。我只是担心,听说学里的先生似乎伤的很重,又是蟠儿主动跑到学里去闹事的,只怕对方不会罢休呢。”
王夫人劝解道:“既然双方都受了伤,还有什么罢不罢休的。蟠儿年纪小气性大,与人发生冲突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我们以后教导他就是,妹妹不用担忧过甚了。”
薛姨妈这才举起手帕擦了擦眼泪,道:“只是,也不该和先生动手。。。。。。”
王夫人道:“既是先生,本该是教书育人的,怎么反而动手打人呢。这样的先生怕也不是什么好先生,得闲了让你姐夫和清哥儿谈谈,家学里再不能交给这样的人。”
薛姨妈听着,也没再说什么。。。。。。
随后两人居然就开始拉起了家常,仿佛先前的声泪俱下只是一场表演。或许,真的只是一场表演,一场消除尴尬的表演。
第二七零章 还不给我跪下
“姐姐这边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只是那边清哥儿那里还需要给个说法才好。
原本他和蟠儿之间的嫌隙就尚未完全消除,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呢。他原是个知理明事的,素日里待我和宝钗也都敬重,万不可因为此等事寒了他的心才好。
蟠儿这个孽障,来这里几个月,和这边府里的琏儿、宝玉还有那些个整天不务正业的人到是混熟了,却反而疏远着有才学的人,长此下去怕是还要生出是非来!”
薛姨妈姐妹在贾政的客厅内说了一会话,又到王夫人院吃了一会茶,两人方散。从王夫人那里出来,薛姨妈一边往梨香院走,一边如此思索着。
“正好此事也是他理亏,等回去,一定叫他亲自过门去,诚心诚意的给清哥儿赔个不是,想来此事也就罢了。说不得,还能连之前的嫌隙也去了也说不一定。。。。。。”
薛姨妈盘算着,最终打定主意,薛蟠自己闯的祸,让他自己去解决。
却没有想过,差点被薛蟠打死的人是杜峰并不是贾清,而她却没想过让薛蟠给杜峰赔礼。在她心里,他儿子也被打伤了,她们并不亏欠对方,只是顾及伤了亲戚情分而已。
王夫人的院子和梨香院之间有一条南北向的夹道,薛姨妈带着自己的丫鬟同喜往回走,还没走出夹道,隐约听见前面的一个小巷子里传来婆子的说话声。
薛姨妈知道那里面是上夜婆子歇息的地方,想来是有下人在那里拉家常呢。正值她此时有心事,不自觉的就停下脚步来细听缘由。只听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可是听说只是打的狠了,并没有打死人呢。”
“哼,你知道的都是赵二他们传进来的。他们当时就在学里,若是真的出了人命他们能脱得了干系?
你们想想,那家学里的先生听说才不过二十多岁,一个年轻体弱的书生,又如何经得起薛大爷那样霸王似的人物殴打。更何况,我听说薛大爷自己的头都被那先生失手之下打破了,你们再想想,跟着薛大爷的那些小子们还能干看着不成?
他们能知道个什么轻重,不过是卖力讨好主子罢了!”
听了这两段话,薛姨妈如何不明白她们在议论什么,身自不由得都晃了晃。
旁边的同喜见了连忙上去支撑着,薛姨妈强打起精神,示意无事,她要再听听,这些人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果然,方才那人的话说完没多久就有人再次质疑了:“别人都说人没死,怎么你偏笃定人已经死了呢?难不成你亲眼看着他咽气的不成?”
又是先前的那个声音:“亲眼看见那倒也没有。”
“既然没有,你就这么说,不怕当做造谣被主子给抓起来不成。”另一个笑说。
被人嘲笑为造谣,那婆子有些急了,只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伸出脑袋往巷子外面一瞧:夹道那边雅雀无闻,静谧的有些诡异。
摇了摇头,她重新压低声音,对着她的两个聊伴道:“你们知道什么,今儿晌午的时候起,我们府西苑里就吵闹的很,大家都在议论呢。
没多久我们二爷从宫里谢恩回府,也是直接就往西苑里去了,没多久,好多人都见着二爷一言不发,满脸阴沉的又出府去了。
然后赖总管也把府里的管事都叫到管事房里去去议事。
嘿嘿,要不是我要送给你们这边老爷过寿用的玻璃花灯过来,我都不一定能知道呢。。。。。。”
有人问:“知道什么,快些说。”
那人正了正神色才道:“我给你们两说了你们可不许给别人说是我说的。。。。。。我亲耳听到,我们府里单管库房的刘管家悄悄的吩咐两个小厮,让他们暗地里准备装裹,不得走漏风声。。。。。。
我当时就在库房里面,他们在墙根底下说的,可不正好让我听到了。”
声音里有着得意。
明显听她说话的人也信了,其中一个道:“如此看来,你说的果真不错。那薛家和我们府上本是重亲,在我们这里打死了人,肯定会帮着遮掩不是!
唉,好好的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依我说,这薛大爷迟早有一日要遭报应的!”
一人冷笑:“报应?你们也不是不知道,那薛大爷上年不就在南京城里打死了人,为了躲祸所以进的京?
后来也没见怎么着,我听说还是后来和咱们府同宗的一位雨村老爷帮他把案子给了解了。
这一次虽说是在京城,难道你们不知道,薛家姨太太的亲哥哥,也就是我们家的舅老爷,那可是皇帝面前一等一的红人,现在又外放为巡疆大吏,临了的时候,帮他外甥了了此事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再有,不是还有我们府里的二爷吗,虽然被打死的先生是他请回来的,可是一个教书先生哪里有亲戚重要,自然是帮亲不帮理了。
如此,此事就越发好办了!”
“可惜了,那么年轻的一个举人老爷,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她们只顾发挥想象,胡天海地的说话,哪里知道她们的这番话早已经说的几米之外,墙角底下的两人面色惨白了。
“太太。。。”同喜呢喃一声,声音微不可闻,只是也能看出眼里的担忧惧怕。
薛姨妈也是很下了一番决心才站稳,摆开同喜的搀扶,并不敢找里面的人理论,定了定神,掩面快速离开了此地。
。。。。。。
梨香院里,兄妹两个正在争论不休。
“好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就信哥哥一会不行吗?这回真的不是我先动的手,是他先动手打的我!真的是他先动手打的我!”
薛蟠满脸无奈,她已经被薛宝钗温言厉语的训了有半个多时辰了,偏又受了伤,躲都没地儿躲去,以至于只能哀求了。
薛宝钗板着脸,虽是一点也不相信的表情,还是道:“就算如你所说,你也不能动手打先生!你进了学里原就是一名学生,先生打你也是为了教导你,肯定是你有错了他才打你,岂有你反过来殴打先生的说法!
我看你是连父亲教你最基本尊师重道的规矩都全给忘了,若是父亲泉下有知,也必不能原谅你,你。。。。。。”
“啊!。。。。。。”
薛蟠感觉自己要疯了,偏偏薛宝钗的话他还反驳不了,又不能像对外人那样来浑的,只能抱住自己的脑袋,妄想抵御耳边的大慈大悲咒。
“太太。”
丫鬟的话让薛蟠如听仙音,罕见的他那么希望薛姨妈进他的屋里说话。
“妈啊~”薛蟠拖长了声音叫了一句,却发现了一丝不对,他妈。的脸上怎么一副灰败、狂怒之色?
薛宝钗也发觉了,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妈,可是姨爹骂哥哥了?”
薛姨妈却理也不理她,只盯着薛蟠看,猛然一声怒喝:
“该死的孽障,你做的好事!还不给我跪下!”
第二七一章 心慌
贾清没想到,第一次和王子腾面对面的谈话居然是为了薛蟠这个死胖子!
听得贾清受封第一天就上门拜访,哪怕王子腾近日确实很忙,也抽出了时间亲自在书房接见了贾清。
“如此说来,人是没事了?”
“回表舅大人,人确定无性命之忧。只是据大夫所说,怕是没有个半年时间,是好不了的,后面几年也还需要将养。
而且此事在鄙府上下已经传开,瞒是瞒不住的。
表舅马上就要荣任了,小侄窃以为此时不必为此等事费神。若是表舅信得过小侄,不妨让小侄全权处理此事。
只是小侄的意思先前已经向表舅表过了,不知表舅意下如何?”
王子腾听了贾清的话,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既然没闹出大事来,你借此吓唬、警醒一番,对蟠儿,对我们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只是你要注意拿捏好分寸,不要太过了。”
“是……还有就是姨妈那边?”
王子腾笑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说。”
贾清这就完全放心了,起身道:“多谢表舅!听说表舅离京不准备设宴,小侄就在此预祝表舅大人此行再建奇功,小侄在京中随时恭候表舅大人凯旋!
……若是表舅没有别的吩咐的话,小侄就告退了……”
王子腾道:“你不用忙,刚才你来的时候,家母也听说了,叫议完了事带你进去说说话呢。”
贾清作兴奋状道:“老太太居然还记得小子?”
王子腾笑道:“谁见了你一次,想不记住都难。走吧,正好算是为你庆祝了!”
“谢表舅。”
贾清笑着,跟上了王子腾的脚步。
……
下午时分,准备妥当的尤氏携着秦氏过荣国府来请贾母。
“老太太,今晚我们那边设宴,请您老人家到时候赏光呢。”
荣庆堂内,尤氏满面笑容的向着贾母道。
贾母也很高兴,呵呵笑道:“好好,这是个喜事,到时候我一定来,好好吃上两杯,为清哥儿贺喜!”
王熙凤打趣道:“同样是孙子,怎么清兄弟是亲的不成?平时我们家琏二几次三番请老祖宗赏光吃酒,老祖宗就是不去。怎么今儿他一请您老人家就巴巴的要过去呢?”
贾母板起脸道:“你还有脸替琏二说话,他要是也能得皇帝一个赏,正正经经去做个官,别说五品,就是个九品芝麻小官,我也照样喝他的喜酒!
你就回去仔细问问他,问他有这个志气没有。没有的话,就别说我偏心!”
说着,贾母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王熙凤表情讪讪,“躲”一边不敢说话了……
贾母又问:“清哥儿呢,这会子怎么不见?天天忙也就罢了,这会子怎么还不抽闲,等以后当官老爷了,怕是连家都不要了。”
尤氏道:“二叔他快晌午的时候就从公里回来了,只是没过一会就又匆匆忙忙的出去了,连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忙些什么。”
尤氏知道薛蟠打了杜锋一事,只是按照惯例,这些不好的事,贾母若是不问,都不主动向她提及。
贾母听了也就罢了,只是一边坐着的薛姨妈闻言面色变了变。
。。。。。。
王夫人的屋里,王夫人满脸无奈的对抽噎着的薛姨妈道:“许是你想多了,根本就是下人们胡说。待我押了那几个嚼舌的婆子过来,审问审问就知道了。”
说着准备唤人吩咐,薛姨妈连忙阻止道:“他姨妈且慢,此事万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若是谣传也就罢了,万一,若是她们说的是真的,蟠儿岂不是死无葬生之地了!
他虽然不孝的紧,只是我也就他这么一个孽障,他若是给人抵了命,我,我将来该靠谁去。。。。。。”
说着说着,泪水忍不住的就流下来。然后悲从中来,竟是放声哭了起来。
王夫人见了,毫无办法。
“宝姑娘来了。”
一时薛宝钗手里拿着一封信走进来,给王夫人见了礼,才对薛姨妈道:“舅舅的信。”
薛姨妈连忙掩了泪痕,坐直身子接过信。
信封上什么字都没有,还有拆封过的痕迹,薛姨妈知道这是薛宝钗着急先给拆来看过了。也不留意,抽出里面的信笺,打开来看,白色宽大的信纸上却只有几个字:
兄已知晓
薛姨妈一时不明白,看向了薛宝钗。
她自从听了那几个婆子的话之后,回去就将薛蟠狠狠骂了一顿,却也没什么用,越发的坐立难安。到底没忍住,给王子腾写了信过去。
只是她没敢说是薛蟠打死了人,只说是把人打狠了。
如今王子腾就回这么几个字,让她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薛宝钗摇头道:“舅舅的回信就是这样的。”
薛姨妈陷入了沉思之中,连王夫人从她手里拿过信纸也不知觉。
突然,她身子一颤,一股寒意从心里面冒出来,抬头,有些艰难的对薛宝钗道:“该不是,朝廷已经知道你哥哥打死人的事了吧?要不然,你舅舅怎么会知道,还回了这样一个没头没尾的信?”
不怪她胡猜,这样简短,不提具体事宜,更不落款的信,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上。
这是不想留下任何证据啊!
一时又想:王子腾马上就要外任九省统制了,若是事情到了遮掩不住的地步,是不是会放弃他们孤儿寡母。。。。。
越想这些,她的心越慌,恐惧就越强烈。
薛宝钗不满道:“哥哥到底有没有伤人性命还不一定,妈妈不要自己吓自己。舅舅许是怕我们担心,才不多说的。
妈你想想,若是真有什么事,舅舅还能不管不成。如今这般,恰好说明舅舅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也不必过于担心了。”
只是薛姨妈此事如何听得进去。关心则乱,她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不好的事情,薛蟠被抓,甚至被杀头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犹如梦魇一般。
王夫人天生迟钝,不善言谈,加上她现在也码不准实情,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道:
“我们在这里混猜也是无益的,我已经使人过去打探,很快就能明白了。”
话刚说完,就听通传周瑞家的来了,王夫人连忙让进来。
薛姨妈暗自掩了眼泪,只听周瑞家的道:“回太太,太太吩咐的事我打听了。我问了那府里几个管事的,只是她们都说不明白。
后来我就去问了来升家的,她说人没事,将养两天就好了。”
王夫人疑问道:“她真这么说的?你没亲自去瞧瞧?”
“她确实是这么说的,后来我说去瞧看瞧看,但是来升家的不让。”
王夫人越发不解,道:“既是将养两天就好,怎么还不许人去瞧?”
“她说了,是那边二爷吩咐的,没有他的话不许人进去瞧。
我又打发小厮去问来升,他也是这个说法。”
来升就是赖升,因为有主子顺口把赖升叫为来升,后来两府里就有习惯把他称作来升。
周瑞家的说完,突然看了看一旁的薛姨妈母女,有些迟疑:“而且。。。。。。”
薛姨妈急忙道:“而且什么,你只管快说!”
周瑞家的故作轻松道:“是我听人胡说的一些话,姨太太听了别见怪。就是,那边府里有人说,说那杜先生人其实已经死了,所以他住的院子才叫清二爷叫人给封了起来。
姨太太您说可笑不可笑,好端端的人哪里就那么容易死了。赵二他们回来的时候明明说人没事,只是些皮外伤罢了。
想来薛大爷他们也不过是一时冲动,意气之争,推攘了几下,哪里人就能真个死了。
等过两天人重新到学里教少爷们念书,我看那起子见不得人好的小人还怎么嚼舌!
到时候,非抓他们出来打一顿板子他们才知道好呢。”
她不说还好,越宽慰反而越发加重了薛姨妈的心事,思来想去,竟是笃定了薛蟠失手将人给打死了。
看了看同样没什么算计的王夫人,薛姨妈站起来,有些慌张的道:“我先回去了,回头再来叨扰姐姐。”
王夫人站起来,道:“晚上那边摆酒宴,你也去吧,把蟠儿也叫上,我给老太太说,让她老人家使人去瞧瞧,想来就清楚了。”
薛姨妈听了,不知作何计较,道了声:“好。”然后带着薛宝钗离开了王夫人院。
第二七二章 戏耍薛蟠
临近黄昏的时候,淅淅沥沥竟下起了雨来,然后愈下愈大,遮天蔽日的,把一天的好天气都给掩没了。
这是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雨。
从王府出来,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看天色,和进府时判若两日,贾清的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到像是隔了一日似的。
马车径直使进了宁国府,跳下来之后,贾清吩咐将随从们身上的斗笠蓑衣等避雨之物换下收好,得闲之后给王府送回去,然后往府里走。
“怎么样,老太太她们可过来了。”
宁安堂家主院内,贾清一边任由携鸾、沐儿等给他换衣裳,一边问道。
携鸾回道:“原说是要过来的,只是没想到临到了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下了这么大的雨,所以没来。
倒是打发了人过来,叫二爷不必等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别怠慢了客人。”
贾清点点头。没过一会,赖升使人来回:几家府上的爷都到前厅了。于是穿戴整齐的贾清就顺着宁安堂的走廊,往前厅而去。
……
梨香院。
“妈,你这是干嘛?”
薛宝钗满脸不解的看着亲自收拾打点包裹的薛姨妈,惊诧的问道。
“干嘛,我让你哥哥回南边去避避,等风声过了再叫他回来……”
薛姨妈口内说道,一边动作不停,不一会子就打点起了好几个包裹。
薛宝钗皱眉,劝道:“事情还没弄清楚,哪里就用得着这样了。”
薛姨妈道:“等弄清楚就来不及!我的儿,快帮我看看哪些还要准备的,都打点齐了好让你哥哥上路。”
见薛宝钗不动,薛姨妈道:“不是我杞人忧天,这里是京城,真要被人拿住了,一般又哪里那么好了结的。如今只要你哥哥不在这里,你舅舅和姨爹这边才好张罗斡旋。
退一步讲,就算是妈想差了,没什么事,到时候再叫你哥哥回来也就是了,总好过一直这么提心吊胆的不是?”
薛宝钗无法,瞪了一眼角落里站着不敢说话的薛蟠一眼,俯身帮她妈查看起来。
再说薛蟠,原本还气焰嚣张的很,午后被她母亲一顿喝骂,先是吃惊,然后也保不住自问:莫非,人真是给我打死了不成?
烦闷的等待了一下午,等到薛姨妈慌慌张张的回来,然后就要张罗着让他回南京去。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因为,他从薛姨妈眼中看见的是极度害怕失去他的神色,这是去年他使人打死冯渊之后不曾有过的。
所以,对于他妈叫他离京避一避的说法,并没有反对。
他也不想给人抵命。
“妈,那我此次回去,带哪些人呢,是只留平日里跟我的,还是另外再带一些呢?”
薛蟠道。见他妈执意要他走,他倒也适应的快,都在想一路上要怎么逛,哪里去逛了,人带少了怎么行。不得不说,他的心真的很粗大,调解的很快。
薛姨妈骂道:“你给我消停消停吧!你以为是让你游山玩水呢!
除了吴厘之外,一个人也不许跟着。你若是还想平安回来,就收敛收敛,等风声平了,我自然再叫你回来。”
薛姨妈的声音中充斥着无奈与悲哀。
薛宝钗皱了皱眉,今日,薛蟠的小厮中似乎只有吴厘因为有事没跟着他到族学里闹事。薛姨妈怕是存了万不得已丢卒保帅的念头了。
当下收拾完毕,临到角门处,薛蟠看着满天飞雨,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就道:“妈,你看这雨这么大,要不等雨停了我再走?”
薛姨妈瞪起眼睛:“你若是不怕受牢狱之苦,我也不管你!”
薛蟠讪讪,套好蓑衣,翻过小厮牵过来的马,骂咧咧道:“这个贼天气,赶个路还得受罪……”
……
出了宁荣后街,沿着南北大道,一路出了北门。薛蟠一扫之前的阴霾,突然有种自由自在的乐趣,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他的小厮吴厘道:“大爷,这个时候您还有心思唱曲呢?”
薛蟠一甩身上的蓑衣,溅了吴厘一脸的雨水,怡然道:“哼哼,原本以为京城是天下第一大城,定然有些别致的玩法趣味,谁知来了这几个月,也不过如此!还要时时提防姨父和舅舅训我。
我正想出去逛一逛,如今虽然不是我主动出来的,但我只管把它当做是出去玩一趟就罢了。所以,你说爷该不该乐?”
吴厘道:“呃,该乐,确实该乐。”
薛蟠越发来性:“如今没了太太的管束,吴厘啊,你就跟着大爷我过潇洒自在的好日子吧……”
“杀啊!!!”
话音未落,冷不防从后面响起一阵喊杀之声。然后就是雄武的马蹄之声,由远及近,配合那喊杀之音,犹如有千军万马一般。
薛蟠一行人被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来人竟是冲着他们过来的之后,毫不犹豫的就开始策马狂奔。
吴厘身后的两个长随因为不敢越过薛蟠的马,没一会就双双落马,然后被人粗鲁的捆上。
回头瞥见这一幕的薛蟠不敢停留,挥动手中马鞭,重重的打在马屁股上。马儿一声嘶鸣,高扬起前蹄,一下子就把肥硕的薛蟠摔在了地上。
后方两个蒙面人勒住了马,其中一人道:“这,爷还吩咐要追着他跑至少一百里路呢,他这就摔下来了,怎么办?”
另一人想了想,道:“让他爬上马继续跑呗!”
“好主意!”
于是,薛蟠就看见身后这一群“土匪”凶猛的按住了他的小厮,绑起来,装进一个麻布口袋里,然后,并不上来抓他,而是慢慢在后边列队。
就在薛蟠以为对方打算放过他的时候,对方其中一粗犷的声音突然道:
“上马继续跑,要是天亮之前被我们抓到,就剁了你的双手双脚!”
薛蟠哭求道:“各位英雄,我们无怨无仇,各位何苦捉弄我?你们若是求财,我家有钱,我可以给你们钱……”
“给你三个数,三……”
听对方不理他的诉求,薛蟠还在想怎么求饶,只见对方领头之人将手中明亮的钢刀举了起来,口中传来他冷漠的声音:“二……”
薛蟠打了个寒战,明白对方不会给他讲道理,顾不得被泥水打湿了一身,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上马。
“驾!”
“一……!兄弟们,杀啊!”
如之前一般的场面,继续在这片空旷的官道上上演。犹如一群饿狼,追逐着一只迷途的羔羊,在渐黑的夜空下,形成一道壮美的风景。
第二七三章 一把火枪
今日的晚宴十分小型。
因为贾清并没有发请柬出去,所有来人皆是知道消息自发过来祝贺的。原本贾清是不想麻烦的,近来,吃的酒宴着实太多了些。只是别人盛情而来,不管如何,总还是得接待不是。
好在大多数和宁国府交好的府邸都只送了贺帖与贺礼,来的只有十多个各府的小辈和管家,加上十多个族中子弟,轻轻巧巧几桌,也不太费事。
贾清正在陪着谢国伟、冯紫英几个喝酒,忽然赖升来报:理藩院的人来了。
冯紫英等一奇:“理藩院大多都是清贵文人,贾兄尚未入朝做官,怎么还和理藩院的人有交情?”
贾清也不清楚,吩咐赖升把人请进来,然后道:“我并不认得理藩院的人……
不过来者是客,只管请进来喝两杯就是!”
不一会,赖升带着几个人进了宴会厅,贾清一看见来人就笑了,离座迎接道:“原来是是尊贵的金毛王子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正是金毛王子在一位理藩院官员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金毛不满道:“贾,请不要对我说这么客气的话。
我把你当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我来到大楚已经快半年了,还没有一个朋友,我很孤独。上次你帮了我的忙,而且,你又是一个很有趣、很聪明的人,我很喜欢你,我想和你做朋友……”
其他人听了金毛对贾清的一番表白,面露诡异的笑容。贾清也有些受不了了,打断道:
“好,金毛阿列王子,你这个朋友我认下了,快请入座……”
金毛听了,很高兴,道:
“不,你听我说完。我听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是来给你恭喜来了。既然我们是朋友了,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你一定要收下。”
贾清有些好奇,也顾不上什么大喜不大喜的了,问道:“哦,是什么,拿出来看看?”
金毛神秘兮兮的从身后随从那里接过一个长方形盒子,打开。
“呀!”
站一旁观望的几个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盖因金毛揭开盒子之后,一把七八寸长短,通体紫红色的手枪,不,应该说是火铳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面金黄色的布帛之上。
金毛似乎对于他的这柄火铳十分满意,见谢国伟等人退步,还得意道:“这里面没有装弹药,所以请你的朋友们不要害怕。”
谢国伟等听了不受用,重新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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