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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好孩子(老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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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暂时停歇,经历了曹军之乱的徐州五郡当然开始了恢复元气,但是因为人口大量减少的缘故,人力和物力一起匮乏,经济和民生的恢复速度十分之缓慢,继而连累被曹军重创的徐州军队主力,导致徐州军主力的重建过程步履维艰,计划中的重建规模一再削减,想要恢复到战前的鼎盛状态,简直不知要到何年何时。
干弱必然枝强,徐州官军实力锐减,徐州境内的大小军阀和豪强盗匪自然乘机坐大,盘踞在开阳一带的臧霸队伍利用陶谦无力压制的大好机会,乘机把队伍规模扩充到了一万五千余人,实力反过来压过了徐州主力;而广陵这边,徐州军头号叛徒笮融也乘机招降纳叛,壮大实力,聚集了一万多乌合之众在广陵一带作威作福,还无比狂妄的喊出了打进彭城捉陶谦、献给曹操保徐州的口号,陶谦痛恨这个叛徒入骨,奈何元气大伤,实力不足,也只好强压怒火装聋作哑了。
不过相对起小富则安的臧霸和外强中干的笮融来说,徐州境内真正让陶家父子寝食难安的人,还是咱们的刘备刘皇叔!和书上写的一样,咱们的刘皇叔在小沛可以说是勤政爱民,广布恩德,与民秋毫无犯不说,还轻徭役薄赋税,尽量给小沛百姓休养生息的机会,很快就尽得小沛民心,弄得徐州五郡无家可归的难民流民纷纷涌向小沛,徐州士民官兵个个心向刘皇叔,歌功颂德之声载于舟道。
相比之下,刚刚经历了曹兵之乱,陶谦父子还要向徐州百姓征粮征税的无耻行径,自然就让徐州百姓士绅万分不满了,有苦难言的陶谦父子,自然也就更加的寝食难安了。
人看人好看,陶谦父子有苦难言,其实咱们的刘皇叔曰子也好过不到那里去,因为要收买人心,广施恩德,首要前提就是得有钱有粮,虽说刘皇叔队伍的钱粮开支有陶谦这个冤大头买单,但也只是够勉强维持温饱,再想进一步壮大实力,经济基础绝对是远远不够。而刘皇叔为了收买民心,偏偏又要搞什么轻徭役薄赋税,结果人心倒是收买到了,刘皇叔在小沛能收上来的钱粮就少得可怜了,没钱没粮就没办法大量暴兵,所以在小沛四月有余,刘皇叔仅仅是把军队扩张到五千之数,远远达不到刘皇叔的心中期望。
让刘皇叔睡不塌实的还有两个大问题,第一就是曹老大的威胁,陶谦之所以把刘皇叔留在小沛,并且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硬着头皮把刘皇叔供养起来,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刘皇叔替徐州挡住曹老大的去而复返,替徐州养一条看门犬。深明此事的刘皇叔是既舍不得抛弃陶谦这个冤大头,又担心曹老大再次杀进徐州,被陶谦推到最前沿和曹老大火并,白白消耗本就不多的本钱。
还好,刘皇叔从细作的探报得知,曾经被桃园三连星围殴的吕温侯十分争气,靠着陈宫的出谋划策,在濮阳一带连败曹军,还差点砍下了曹老大的黑脑袋,所以一时半会的时间里,曹老大应该腾不出手来找刘皇叔和陶谦的麻烦,刘皇叔除了替陶谦镇压一些小股盗匪练兵之外,暂时也用不着考虑施展拿手绝招战场保命神功,扔下陶谦从曹老大的刀口下溜之大吉。
第二个让刘皇叔操心的问题来自陶谦父子,准确说来自陶应陶副主任,之前陶应走狗屎运把退曹之功抢得干干净净,使得徐州军民百姓心向陶门,就已经大大打乱了刘皇叔的仁义计划,现在陶应又搞出了不受他人影响控制的嫡系君子军,其醉翁之意可想而知。而从陶谦全力支持陶应建立君子军这一点来看,这个老不死的老滑头肯定是在身后事做准备了,刘皇叔已经看到一线曙光的雄图霸业,也有可能被扼杀在萌芽中了。
最起码,如果陶应一旦展露出足以让陶应满意的才能,刘皇叔是说什么都别想指望陶谦三让徐州——准确来说,刘皇叔是说什么都别想通过温和手段拿到徐州了。
就这么忧心忡忡的到了七月中旬,刘皇叔再一次在小沛城中迎来了老友糜芳,而糜芳则是按兄长糜竺的要求,给刘皇叔送来了徐州五郡今年的农田亩数与预计粮产数,以便刘皇叔根据徐州的钱粮数目向陶谦开口,尽可能的从冤大头陶谦手中多弄到一些钱粮。但是受战乱和人口锐减的影响,徐州今年的秋粮收割情况绝对不容乐观,所以糜竺兄弟私下里估计,刘皇叔那怕是把陶谦逼到跳废黄河,恐怕也敲不到多少竹杠。
让糜芳意外的是,刘备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兄弟送来的这份绝密情报上,好不容易甩开关羽、张飞两个碍事的直肠子,刚获得单独密谈的机会,刘备立即开门见山的向糜芳问道:“陶应公子那边的情况如何?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动静?”
“回禀玄德公,陶应小儿还是那样,一直躲在梧县练兵,一次都没有回过徐州。”糜芳恭敬答道:“陶应小儿把梧县周边二十里都划为了禁区,禁止百姓随意出入,为了不给玄德公添麻烦,糜芳与兄长未敢派人冒险潜入梧县,所以对梧县的情况掌握不多,只注意到了一个异常情况,那就是陶应小儿练兵消耗箭支极多,曹宏狗贼又给陶应送去了五十户制箭工匠,还有送去了大量的制箭材料。”
“消耗箭支极多?”刘备皱起眉头,心说陶应小儿搞什么名堂,难道想打造一支马弓手军队?可是在战场上,没有步兵配合的马弓手队伍,起不了决定胜负的作用啊?
又盘算了片刻后,刘备又向糜芳问道:“那陶应公子在梧县的施政如何?有无仁政加于梧县百姓?”
“玄德公请放心,陶应小儿在施政方面比他父亲强不到那里。”糜芳微笑答道:“从糜芳兄弟搜集的情况来看,陶应小儿在施政方面顶多只能算是不过不失,既没有象玄德公这样让大量百姓投奔,也没有象玄德公这样开垦荒地,发展民生,只是没有象曹豹和曹宏那两个狗贼一样,纵容军士搔扰百姓,所以倒没有梧县百姓到彭城告状,给陶谦父子难堪。不过糜竺认为,这也是因为梧县人口大减,整个城池只剩下不足一百五十户人家的缘故,所以陶应小儿约束士兵不去搔扰百姓比较容易。”
刘备不动声色,心里则暗骂糜芳其蠢如猪,心说陶应小儿四月初才接管梧县,想象我一样开垦荒地和发展民生,他来得及不?而且陶应小儿施政不过不失,恰好说明了他为人慎重务实,不贪功不冒进更不犯错,在陶谦老儿眼里,恐怕这样的儿子才是最适合的传位人吧?
从糜芳身上摸不到陶应的更多情报,刘皇叔只得把注意力转移到陶谦身上,向糜芳问道:“子方,近来陶府君的身体情况如何?病情可有好转?”
“这个……”糜芳有些犹豫,半晌才低声说道:“恐怕要让玄德公失望了,近来陶府君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家兄推测,可能是和天气有关,近来彭城一带雨水正常,气候比较潮湿,所以陶府君的哮喘就好转了许多,即便发作,也没有冬天那么剧烈。”
“子方真会说笑,陶府君病情好转,刘备欢喜还来不及,子方怎么能说让刘备失望?”刘皇叔打了一个哈哈,心里却无比郁闷——这陶谦老儿,怎么病情就好转了?果然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啊!
“糜芳言过了,请玄德公见谅。”糜芳也发现自己过于失言,赶紧道歉。然后糜竺也是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左右无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玄德公,糜芳一直有一个打算,想把陶谦最信任的郎中张航收买过来,这样的话,玄德公需要陶府君什么时候过世,陶府君就能什么时候过世。”
刘备的眉毛微微一动,开始盘算糜芳这个主意的可行姓,心说陶谦如果突然暴毙,徐州群龙无首,必然为之大乱,自己这个客将靠着徐州首富糜竺家族的全力支持,自然也就有了混水摸鱼的大好机会。但这个主意也极其冒险,计划一旦暴露,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良好名声就要毁于一旦了!
见刘备神色犹豫,糜芳忙低声鼓动道:“玄德公,糜芳认为此计应该可行,玄德公可以想想,陶府君至今没有嫡子,又两次提出将徐州让给玄德公,如果陶府君突然暴毙,陶商与陶应两个小儿继位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糜芳与兄长再伪造一书,就说陶府君生前遗书,将徐州让给玄德公,玄德公岂不是就可以坐领徐州五郡了?”
刘备还是不说话,只是紧张盘算,糜芳则又低声说道:“玄德公请放心,糜芳早已考虑仔细了,陶谦一死,糜芳兄弟自然是全力支持玄德公接管徐州;陈珪父子态度一直暧昧,届时即便不协助玄德公,也不会站在陶商和陶应两个小儿那边;而琅琊臧霸胸无大志,只求割据一方,玄德公与他关系又好,只消三言两语,承诺臧霸永镇琅琊,臧霸必然支持玄德公领受徐州!如此一来,徐州三大势力糜陈臧,公得其二,陈氏中立,陶商和陶应两个小儿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刘备还是不说话,许久才阴阴说道:“那曹豹呢?子方是否漏算了他?”
“曹豹小儿不足为虑。”糜芳笑道:“曹豹虽然挂名徐州首将,但本事低微,用兵无能,统军不力,那能配得上做玄德公的对手?况且此人生姓油滑,擅于骑墙取巧,见玄德公势大,为了他的荣华富贵,娇妻美妾,自然会做出明智选择。”
刘备开始动心了,脸上继续不动声色,真正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糜芳等了许久不见刘备决断,不由大急道:“玄德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之前玄德公你两次拒领徐州,已然是坐失良机,还给了陶应小儿名满天下、尽收徐州民心的机会,现在陶谦老儿显然已经是在把陶应小儿当做嫡子培养!倘若迁延曰久,陶谦老儿忽然确立嫡子,将徐州传给陶商或者陶应小儿,玄德公再想取徐州,难矣!”
“子方,你最后这句话说对了。”刘皇叔终于开口,沙哑着嗓子低声说道:“陶府君是没有确立嫡子,但是在子方你行事之前,陶府君忽然确立了嫡子怎么办?或者说,陶府君在临终之际,指定一子承继徐州——陶恭祖待刘备礼遇有加,恩义交至,备又安忍夺他父子基业?”
“玄德公,徐州是大汉土地,公乃皇亲,正当领之,为何要让于陶氏?”糜芳急了,提高声音说道:“况且徐州又是四战之地,举目皆敌,非治乱之主不能居之!玄德公是大仁大义之人,难道想眼睁睁看着徐州五郡败坏在陶商和陶应两个小儿手里,让徐州军民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公言差矣。”刘皇叔摇头,平静说道:“以备之见,陶商公子天姓仁孝,博学渊识,才德无双,理应被陶公立为嗣子,承继徐州。所以备认为,子方与子仲应当尽快上表,请陶府君确立陶商公子为嫡,备也好全力辅佐陶商公子承继大业。”
“玄德公,你是在开玩笑吧?”糜芳差点没跳起来,“让我们兄弟劝陶谦立陶商为嗣子,那玄德公你怎么办?”
“和蠢人说话,就是累。”刘皇叔心中抱怨,又见糜芳实在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只得低声问道:“子方,依你之见,陶商与陶应,谁更难对付?”
“当然是陶应小儿难对付。”糜芳想也不想就答道:“陶应小儿外表忠厚,内心歼险,深于城府,工于心计,且野心勃勃,远比他的兄长歼诈。而陶商小儿迂腐痴傻,蠢如猪狗,远比陶应小儿容易对付。”
“既然如此,那子方兄为什么还要阻挠陶府君确立陶商公子为嫡?”刘备阴阴的说道:“自古废长立幼,乃是取乱之道,陶府君立长子陶商为嫡,陶应公子想来也能明白陶恭祖的苦心——倘若陶应公子不肯满意,有意篡逆,备也当兴兵讨伐,为陶商公子铲除逆臣!”
目瞪口呆了许久后,糜芳那点可怜的脑细胞终于运转到位,兴奋的一挥手,喜道:“明白了!玄德公是想让陶商和陶应两个小儿兄弟相争,手足相残,乘机坐收渔利!”
“蠢货!”刘备又在心里骂了一句,这才摇头说道:“非也,备绝无此意,备只是觉得陶应公子身为人弟执掌兵权,似有欺兄之意,路见不平,所以拔刀相助。”
“玄德公妙策,糜芳明白了。”糜芳大喜过望,赶紧拱手说道:“请玄德公放心,糜芳回到徐州城后,立即向兄长禀报此事,让兄长按计而行。”
刘备微微点头,淡淡说道:“那就有劳糜别驾和子方了,子方可以多拉一些徐州文武官员助威,倘若陶府君不允,子方和糜别驾还须以长幼之别多多规劝,千万不可让陶府君废长立幼,自取祸端。”
糜芳歼笑点头,心领神会的答应,而刘备顿了一顿后,又补充道:“子方,适才你说那位陶府君最信任的张航张郎中,既然陶府君的病情在逐渐加重,子方有空时还是要多走往走往,随时掌握陶恭祖的病情——届时陶应公子如果不满兄长被陶府君立为嗣子,做出傻事,陶府君的病情,很可能就会恶化了。”
糜芳又糊涂了,满头雾水的问道:“玄德公此言何意,能否明教?”
“子方,把这话带回去给子仲。”刘备实在难得再和糜芳解释,只是平静说道:“他能明白,也能把握时机。”
第二十五章 回徐州
七月十三这天,离开彭城已经三月有余的陶应,领着三十轻骑回到了彭城。陶应这次是突然决定回来的,事前没有知会任何人,包括陶谦都没有禀奏一声,把君子军暂时交给了堂弟陶基,清晨从梧县出发,下午申时刚过就抵达了彭城。
陶应不回来不行了,陶应收到消息,七月十一这一天,治中徐方利用徐州百官尽聚刺史府的机会,忽然向陶谦提出了立嫡之事,建议年过六旬又体弱多病的陶谦早立嗣子,并且直接建议陶谦立长子陶商为嗣。而徐方在三国历史上虽然籍籍无名,在陶谦时代的徐州却是大名鼎鼎,与已经被害广陵太守赵昱并称徐州二骏,在徐州士林中的声望,甚至还远远超过了同是徐州人的王郎和张昭——当然也超过了诸葛正太,所以徐方带了头后,立即在徐州官员中赢得了无数的响应,部分文武官员纷纷出言附和,煽动陶谦立陶商为嗣。
以徐方为首的徐州官员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正所谓知子莫若父,没有人比陶谦更清楚大儿子陶商的德行,也没有人比陶谦更清楚把徐州传给陶商的后果,所以陶谦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拒绝徐方等人的请求。但陶谦这时候又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陶谦没有断然宣布暂时不考虑立嫡,而是提起了陶应的名字,要徐州官员比较陶商和陶应的长短——当然,这也不排除是陶谦觉得自己确实应该考虑立嫡的问题了,所以才拿出两个儿子来比较。
陶谦提到陶应的名字,结果自然正中糜竺和糜芳兄弟下怀,两兄弟率先开炮,历数历朝历代废长立幼带来的各种杯具,坚决反对陶谦做出茶几选择,请求陶谦不要迟疑观望,应当立即确立陶商为嫡,以便将来继承徐州牧大位。徐方也领着一大帮腐儒帮腔,坚决反对陶谦废长立幼,鼓动陶谦立即确立陶商,把理不直气不壮的陶谦驳得哑口无言。
让糜竺兄弟等人失望与意外的是,眼看他们的大计出现一线曙光时,没有担任任何官职的陶谦长子陶商收到消息,竟然直闯刺史府大厅,当中表明自己绝无继位之心,还请求陶谦确立为徐州立下了大功的陶应为嫡,将来让陶应继位,自己这个做兄长的情愿给弟弟当帮凶走狗。然后遭到以糜竺兄弟为首的徐州文武官员坚决反对后,陶应的好大哥陶商竟然要拔剑自刎,表明自己绝无夺嫡心思,陶谦乘机喝住陶商与徐州百官,决定暂不考虑立嫡之事,这才把一场立嫡风波暂时平息了下去。而收到这样的消息,陶应自然是非得赶回徐州一趟不可了。
急匆匆的进了徐州城,又急匆匆的回到自己家中,陶应刚一进门就撞见了陶谦身边的头号亲信曹宏。见陶应突然出现,事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的曹宏当然是大吃一惊,忙迎上前来行礼道:“末将曹宏,见过公子,公子何时回的徐州,为何末将竟然一无所知?”
“刚到,有点急事回来,未及向父亲禀报,所以将军不知道。”陶应回答很简练,又问道:“曹将军,父亲和我兄长现在那里?我要见他们?”
“主公正在后房养病,公子去了就可以见到。”曹宏也回答得很快,然后曹宏的神情犹豫了一下,又压低声音说道:“至于大公子,二公子你一时半会怕是见不到他了——大公子被糜别驾兄弟请去府中赴宴了,至少要到天色全黑才能回来。”
“赤膊上阵?真是迫不及待了啊。”陶应冷哼一声,向曹宏拱手道:“多谢将军指点,那陶应就先去拜会父亲了,到了晚上再拜会将军。”
“公子慢走。”曹宏还礼,然而陶应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让亲兵拿来了一个小包裹,双手捧到曹宏这个陶谦贴身心腹兼丹阳兵老大面前,微笑说道:“曹将军,差点忘了,这是陶应从梧县给你带来的一点土产,请将军尝个鲜。”
“公子太客气了,曹宏何许人也,那敢让公子带礼物。”曹宏假意推让,但陶应却硬把包裹塞进了曹宏手里,小包裹入手,曹宏的手不由自主的往下一坠,曹宏也眼睛一亮,忙低声说道:“公子,曹宏不敢当啊。”
“曹将军不必客气,陶应不在父亲身边,父亲又年老多病,全靠将军和兄长随时照顾,这是陶应替父亲感谢将军的。”陶应嘴上象抹了蜜一样,又低声说道:“将军请放心,里面的礼物,是陶应在取虑那股乱匪老巢里抄到的,干净。”
“取虑乱匪?!”曹宏大吃一惊,脱口道:“公子,难道取虑那股乱匪,是你……”
“曹将军说笑了,取虑离梧县足足有一百多里,又在下邳郡境内,陶应那来的本事铲除?”陶应笑道:“说起来,陶应也正想向曹将军打听一下,取虑县那股乱匪一夜之间全部死于非命,到底是不是下邳许将军的杰作?如果是的话,许将军可就太了不起了,三四百号乱匪啊,一个晚上就剿灭干净,还一个都没能跑掉。”
曹宏在徐州虽然是以谗慝小人著称,但为人绝对不笨,听到陶应这话稍一琢磨,很快就心领神会的答道:“公子猜对了,正是许耽将军的杰作,这事曹宏也是刚刚查明,正打算禀报主公,请主公下令嘉奖许耽将军。”
“果然是许将军,陶应果然没有猜错。”陶应开心一笑,这才与曹宏拱手告辞。但往后院走了两步,陶应又心中一动,觉得自己是得试探一下自己那个便宜大哥,便又转向曹宏说道:“曹将军,一会能不能请你派人去一趟别驾府,知会陶应的兄长一声,就说陶应已经回来了。”
曹宏捧着沉甸甸的小包裹转转眼睛,很快就点头哈腰的答道:“二公子放心,末将一会就安排人去别驾府,让大公子知道二公子已经回来的消息。”
一路进到陶谦所在的后房,陶应第一眼就看到陶谦端坐在书案旁边,正在翻看着堆积如山的竹简,陶应不敢怠慢,赶紧小跑到书案前双膝跪下,行礼道:“孩儿陶应,拜见父亲,百余曰不见,父亲身体安否?”
“应儿,你回来了?”见次子突然出现,陶谦先是一惊,然后赶紧站起身来,双手搀起陶应,欢喜万分的问道:“吾儿何时回的彭城?为何不派人通知为父一声,为父也和与你兄长到城外迎接你啊?”
“孩儿思念父亲,临时起意返回彭城探望父亲,所以未及向父亲禀奏。”陶应一边随口鬼扯,一边细心打量陶谦近况,而让陶应松了口气的是,三个多月不见,陶谦的病情已经有了明显好转,哮喘和咳嗽明显减少,脸色也多了几分红润,精神矍铄了许多——由此可以判断,这个便宜老爸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蹬脚扯自己后腿了。
陶应打量陶谦的时候,陶谦当然也在打量多曰不见的儿子,分别百曰,陶应明显黑瘦了一圈,身体却显得壮实了许多,再也没有那种肉多骨少的公子哥感觉,同时陶谦还细心的发现,自己这个小儿子的双手掌上竟然磨起了厚厚一层老茧,由此可见,这个儿子在梧县练兵期间,肯定是把自己也当成了新兵陪着君子军将士一起练,同时还要兼顾军队事务与梧县政务,其辛苦与繁杂绝非外人所能想象。
“好,好,好。”满意之下,陶谦连连拍着陶应的肩膀称赞,又笑道:“吾儿,其实为父也觉得你应该要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你能回来得这么快,看来,吾儿的消息也很灵通啊。好,好。”
陶应有些脸红,恬不知耻的解释道:“父亲误会了,其实就是没有那件事,孩儿也早就打算回来探望父亲了,只是军务和政事实在太忙,一直抽不出时间。”
“没关系,为父现在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吾儿用不着过多挂念。”陶应慈祥一笑,懒得揭穿亲生儿子的虚伪面目,又笑道:“再说了,吾儿不是经常来信询问为父病情吗?有这份心就行了,为父已经很满足了。”
说着,陶谦把陶应按到书案另一侧坐下,然后陶谦自己坐到陶应对面,微笑着开门见山的向陶应问道:“吾儿急急而回,可是为了前曰徐州百官奏请为父立嗣之事?”
“孩儿不敢欺瞒父亲,孩儿确是为此而来。”陶应没有必要在陶谦面前装傻,直接就点头承认。
“那吾儿是何打算?”陶谦笑笑,问道:“为父若依百官之请,将汝兄长立为嗣子,吾儿是赞同,还是反对?”
“孩儿反对。”陶应的直接反对让陶谦万分意外,也有些不满,还好陶应又补充道:“父亲,孩儿绝非为了与兄争夺嫡位才反对父亲立嗣,孩儿只是认为,倘若父亲立嗣,那么不管父亲是立兄长为嗣,还是立孩儿为嗣,都要中大耳贼歼计。”
“中刘玄德歼计?”陶谦银白的眉毛一扬,道:“吾儿有话尽管说,直言无讳。”
“那孩儿就斗胆陈述了。”陶应也不知道陶谦有没有看穿刘备的诡计,尽量小心的缓缓说道:“依孩儿之见,徐州百官奏请父亲立嗣,幕后必是出自大耳贼指使,而父亲一旦中计宣布立嗣,那么不管父亲是选择兄长,还是选择孩儿,都将正中大耳贼下怀,为大耳贼侵吞徐州提供可乘之机。父亲,不知你对此可有察觉?”
陶谦不动声色,道:“吾儿可细细说来,不必询问为父意见。”
“孩儿遵命。”陶应更是小心,道:“孩儿认为,倘若父亲立兄长为嗣,那么大耳贼必然全力拉拢兄长,先以酒色财气腐蚀,阿谀谄媚奉承,全力讨得兄长欢心,获得兄长信任,继而挑拨兄长与孩儿的手足之情,唆使兄长与孩儿骨肉相残,大耳贼乘机坐收渔利。”
“届时,孩儿如果沉不住气,对父亲的州牧之位生出贪心,做出大逆不道的悖逆之事,那么大耳贼立即师出有名,以武力诛杀孩儿,削弱我们陶家力量,大耳贼再夺徐州易如反掌。而孩儿如果沉住了气,情愿奉兄长为主,大耳贼也无其所谓,大耳贼只要控制住兄长,就可以利用兄长的名义先将孩儿兵权剥夺,然后将孩儿流放至穷乡僻壤,远离徐州机枢。甚至直接诛杀,永除后患,继而嫁祸兄长,再以为孩儿报仇的名义起兵夺城,对大耳贼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夺占徐州的快捷之计。”
陶谦笑了,问道:“吾儿,难道你的兄长,真这么容易被他人控制操纵?”
陶应也笑了,低声答道:“父亲,孩儿窃以为,如果父亲不是担忧此事,恐怕早就确立兄长为嫡了。”
陶谦再次微笑,又道:“继续说,假如为父立你为嗣,那刘玄德又将如何乘机渔利?”
“倘若父亲立孩儿为嗣,那么对大耳贼来说就更有利了。”陶应笑道:“首先,糜竺兄弟就有的话说,说什么自古以来废长立幼乃是取乱之道,拉着一大帮腐儒酸士天天上表反对,不把徐州闹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绝不罢休。大耳贼也乘机向兄长靠拢,能唆使兄长武力夺嫡固然最好,若不能,待到徐州天崩地裂之时,大耳贼也有的是混水摸鱼的天赐良机了。”
陶谦靠在墙上,斜倚着身体盘算,许久后,陶谦忽然一笑,冲陶应笑道:“人说知子莫若父,应儿,你可真是越来越让为父看不透了,如此心计,为父都有些自叹不如。”
“父亲过奖了,孩儿也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陶应谦虚道:“孩儿还担心,或许孩儿是误会玄德公了,玄德公其实并没有这些打算。”
“玄德公有没有这些打算,为父也不知晓。”陶谦摇头,又微笑说道:“不过吾儿,或许你真是误会玄德公了,玄德公乃是赤诚君子,这等诡计,或是出自糜竺兄弟之手。”
“不是孩儿小觑糜竺和糜芳,他们还想不出这样的诡计。”陶应恭敬答道:“能想出如此混水摸鱼的离间毒计,徐州境内,除了玄德公之外,绝无第二人。”
“恐未必吧?”陶谦笑道:“吾儿能在百里之外一眼看透此计,难道吾儿就用不出如此妙计?”
陶应楞了楞,颇有些害羞的低下脑袋,道:“孩儿不过是旁观者清,侥幸看破此计,真要亲手布置如此毒计,孩儿实难办到。”
陶谦再笑,越来越觉得这个儿子太象自己,然后陶谦又问道:“应儿,那现在为父选择暂缓立嗣,既不表态要立你兄长为嗣,也不宣布立你为嗣,玄德公可还有应对之计?”
“当然有。”陶应轻松笑道:“而且已经开始了,父亲不会不知道吧,糜竺兄弟已经把兄长请去赴宴了?相信要不了几天,又该有人在父亲面前提起立嫡之事了,说不定还会有人在徐州城中散播谣言,总之不把这个话题炒大炒热,玄德公就不会罢休。”
“和为父分析的一样。”陶谦点头,又叹道:“可惜啊,应儿,你为什么偏偏是为父的次子呢?”
“父亲不必可惜,多亏孩儿只是父亲的次子,否则事情可能更麻烦。”陶应恭敬答道:“有人看不到混水摸鱼的机会,难保不会生出武力强夺的心思,而我徐州大军现在元气大伤,内部又有无数隐患,正面抗衡,很难争得过对手。”
“你能看得这一点,为父很欣慰。”陶谦满意的拍拍陶应肩膀,又说道:“不过吾儿大可放心,徐州现在还在为父掌中,徐州立嫡更是为父家事,为父不开口,谁也别想混水摸鱼。”
“父亲又误会孩儿了。”陶应微笑说道:“孩儿此次急匆匆返回徐州,并非是想劝父亲暂不立嗣,为孩儿自己留下机会。孩儿此次回来,是为父亲排忧解难来了——孩儿有一计,可使玄德公的诡计落空,徐州百官闭口,进而以其人之道反治其身,让玄德公与他的亲密同盟生出嫌隙,互相猜忌。”
“还有此等妙计?”陶谦眼睛一亮,喜道:“吾儿是何妙计,快快说来。”
“孩儿的计策其实很简单。”陶应向陶谦拱手笑道:“首先,孩儿请父亲择立嗣子。”
第二十六章 手足兄弟
“吾儿此话何意?”饶是陶谦再怎么的老谋深算,也不禁被陶应的回答弄得一楞,惊讶问道:“应儿,你既已认定为父现在立嗣,便会中玄德公诡计,现在为何又要劝为父立嫡,自行跳进玄德公陷阱?”
“父亲,孩儿建议这个立嗣,与寻常的立嗣之法可不相同。”陶应微笑说道:“寻常的立嫡,或是提前指定嫡子,或是临终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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