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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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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不想在这个上面多做纠缠,就问:“幕后的真凶是谁,查清楚了吗。”
秦墨笑道:“你这是明知故问了,她姐夫是王承元的门客,你说她为谁卖命。”
王承元恶疾缠身,命将不久,他的儿子尚且年幼,逼迫他不得不提早着手安排后事,他走的第一步是谋取瀛莫二州,扶植王庭凑充当与幽州和辽东之间的缓冲。
其次是与梁国夫人联手扳倒田兴,扶立田怀谏亲政和这次刺杀自己都是一脉相承的,他不想在自己死后,自己的儿子要同时面对南北两大强敌,现在田兴已死,南方无忧,他自然把目标对准了北方。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已经查明了谁是凶手,秦墨的报复计划也立即展开,这次他要利用高丽杀手给王士元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幽州不是好惹的,李茂不是那么好杀的。
李茂对此却并不十分乐观,太原行刺事件,连他的一根毛都没伤着,对方岂肯善罢甘休?王士元已经渐渐淡出江湖,或者没有胆量再来长安寻事,衣巧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很难保证她不会跟到长安来制造事端,不过长安就是长安,虽然鱼龙混杂,泥沙俱下,但正道的力量依旧强大。
想在长安折腾点浪花出来,得有些真才实学才行。
李茂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先看看对手的路数再说。
第554章 自己跳出来作死
在长安闲居了一个月,李纯才正式召见了李茂,君臣独对自午后至深夜,李纯破天荒地留李茂在宫里宿了一晚,念及他远道辛劳,特赐内教坊歌舞伎二人侍寝。二日午后,李纯邀李茂登太液池画舫,君臣独对一个下午,向晚赐宴麟德殿,朝中亲贵满堂,达上百人之多。
改日,制封李茂成武君王,拜骠骑大将军,赐勋上柱国。
觐见已毕,李纯却迟迟没有放李茂回幽州,李茂也不急着走,他在城中的成武郡王府见了一些人,位高权重的如裴度、李绛、突吐承璀,少年英俊如李德裕、柳公权等。李茂聘柳公权为幽州节度使府掌书记,聘李德裕为观察判官。
柳公权欣然接受,李德裕本已接受,却因父亲李吉甫身染疾病而告免。
入秋之后的长安一片肃杀,彰义节度使吴少阳于这年七月底病故,其子吴元济小心翼翼地封锁了乃父病死的消息,调兵遣将肃清对手,掌握蔡州实权。
蔡州的许多将领也因此被蒙在了鼓里,但令人讽刺的是,远在的长安的李纯却对此一清二楚,甚至比身在局中的吴元济本人还看的清楚。
这一切还是当年李茂打下的基础,扩权后的龙骧营耳目遍及天下,蔡州的军政高层里潜伏有他们的耳目,吴氏父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朝廷的掌握中。
李纯不动声色地调兵遣将,在吴元济埋头肃清对手抢夺兵权时,他已经悄然完成了对蔡州的包围,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候着吴元济自己跳出来,然后制造舆论,坐实吴元济逆臣贼子的身份,再动员天下,一举攻克蔡州。
吴元济没有辜负皇帝的期望,待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向世人公布了父亲的死讯,自任节度留后,遣使入朝,要求朝廷予以转正。
朝议大哗,一片喊打之声,四位宰相李吉甫、裴度、李绛和段德昌,全部赞同对蔡州用兵,为了这一天大唐已经准备了整整六年,是该痛痛快快地打一仗了。
李纯冷眼旁观,表面镇定,实则难耐内心的激动。自元和初年突吐承璀兵败河北以来,他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太久了,收复辽东和平息幽州之乱,虽然也是他这位大唐天子的丰功伟绩,但世人在论及这两件事时总免不了要提一下李茂,李茂,是李茂收复了辽东,是李茂驱逐了契丹、室韦稳住了边疆局势;是李茂讨伐了不恭顺的新罗和渤海,让大唐的威名远播边陲,万民敬畏;是李茂平息了幽州之乱,维持了河北的均势平衡,使得朝廷在河北的威望没有因此而降低。
这一切都是李茂的功劳,与远在长安的李纯并无直接干系,作为天子他不想去占有臣子的功劳,虽然李茂将功劳拱手相让,主动加在他的头上,但他仍旧不屑,他骨子里充满了骄傲,不愿接受别人的施舍。
现在蔡州的吴元济主动跳了出来,这很好,这给了他一个表现的机会,抓住机会让天下人看看他李纯的手段,看看谁才是元和中兴的第一功勋。
但就在这个节骨眼尚,朝中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大事:竭力主张对蔡州用兵的宰相李吉甫突发重病,一命呜呼。
李吉甫因偶感风寒,一个月前被李纯特准在府问事,宫中太医常驻李家帮助调理身体,李吉甫生病期间,李纯的銮驾两次前往探视,太子李恒受命三次前往送药,荣宠极盛。
大唐的天子是多希望他的爱卿能赶快好起来啊,这场旷世功勋,他愿意跟他的李爱卿分享。
宫中太医院的太医一早诊断说李吉甫的病并无大碍,且也的确如太医们所说,李吉甫的身体一天一天健旺起来。
他已经向李纯上表请求入内当值,李纯也正准备允准,偏偏这个时候出了事。
李吉甫的死来的太突然,太离奇,李纯不相信这是上天在警告他什么,他下令有司彻查李吉甫的死因。
皇帝给李吉甫的死画了圈圈,自然无人敢懈怠。
各方神圣各显神通,结果是龙骧营抢先了一步,精通医术的密探在李吉甫的药渣里发现了两味看似很普通的药材,正是这两位药材腐蚀了李吉甫的心肺,让大唐的宰相暴病身亡。
大唐的宰相是被人害死的,这让李纯无比震惊,他清楚地记得昔日吴少成病死,吴少阳继位,大唐的宰相武元衡因为主张讨伐吴少阳,竟被吴少阳派刺客刺杀于长安的街头,这笔账虽然最后算到了王承宗的头上,但这口恶气李纯怎么能忍得了?
父子两代反叛朝廷,一人刺杀一位当朝宰相,好啊,吴家父子果然是英雄盖世!
“盖世英雄”想用这种卑劣手段逼迫朕向他屈服,他真是瞎了狗眼,打错了算盘,朕绝不屈服,朕现在是满腔怒火,朕立刻就要手刃了这逆贼。
暴怒之下的李纯当即就要下诏讨伐淮西,枢密使王守澄、左军中尉¥选¥书¥网¥X¥U¥A¥N¥S¥h¥u¥。c¥o¥m突吐承璀好劝歹劝给劝住了。
讨伐淮西箭在弦上,却还要从长计议,急躁不得啊。
暴怒过后,李纯冷静下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会被一个乱臣贼子气的方寸大乱,实在太不应该了,他喝了碗凉茶,擦擦额头上的虚汗,对王守澄和突吐承璀说:“朕困了,要好好睡一觉,谁也不许打搅,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成武郡王在京城,一些事你们可以找他商量商量。”
皇帝说完,安然入睡,想什么都没发生过。
王守澄和突吐承璀这对死仇却不得不暂弃前嫌,联袂去往成武郡王府拜见李茂,宣达天子口谕。
李茂感激天子对他的信任,公事公办地和两位炙手可热的亲贵商量起了应对之策。
二日清早,王守澄和突吐承璀联袂入宫向天子复命,李纯接受了他们三人的建议,对李吉甫被害一事暂不处理,以免干扰对淮西用兵大计。
李纯还清楚地记得,昔日武元衡被刺杀于街头后,满朝文武忌惮刺客的刀剑,竟然不敢上朝,致使大明宫的朝堂上空落落的没有人,惹出更古未有的大笑话。
类似的笑话绝不能重演,他召见京兆少尹钟炼,赋予其全权全责,统一调度京城所有的强力部门,稳住局势。
钟炼建议将李吉甫的真正死因在长安高层之间通个气,未知带来恐惧,有些事一旦说透了也就那么回事。李纯准其所请。
李茂成为仅有的几个知道李吉甫真正死因的节度使,为了表示对天子的支持,他郑重上表请以裴度为蔡州都统,发兵讨伐吴元济。
李纯诏令有司将李茂的奏章制成露布公告天下,作为地方节度使支持朝廷用兵淮西的依据,这份奏章出自柳公权之手,文采斐然,一经公布立即流传开来,其中的一些名句被长安士子争相传诵,李茂一跃成为天字第一号的大忠臣,藩帅中主战派、强硬派的代表人物。
吴元济的请求很快被驳回,自八月中,朝廷在和战一事上,意见趋于一致,元和十年八月十六日,中秋节刚过,天子即下诏以宣武节度使韩弘为诸军都统,统帅宣武、义成、河东、襄阳、寿州、山南、淮南等七道(州)兵马十万人讨伐吴元济。
在任用何人为帅一事上,李纯曾征询过李茂的意见,李茂推荐宰相裴度为蔡州都统,名将李晟之子李愬为行军司马兼行营兵马使。
裴度有帅才,这是在实践中被反复证明了的,他是平定幽州之乱的诸军统帅。
幽州乱平时他远在河南,并未亲临幽州一线,幽州各路平叛大军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但这并不阻碍他成为名满天下的帅才,他也因此成为征讨蔡州呼声最高的统帅人选。
至于李愬,他虽然是李晟之子,但此前的履历却从未与军旅发生任何联系,他历任太子右庶子,坊、晋二州刺史,此刻任金紫光禄大夫,太子詹事,官品虽高,却是个闲散官。
李纯对李茂举荐的这两个人都不以为然,裴度是牛刀,杀鸡焉用牛刀?而李愬则完全是个门外汉,虽然出身将门,自幼熟读兵书,却从未掌军,这样的人可以出镇内地的节度使(观察使),像薛戎那样无师自通,讨贼杀贼,维护治安,甚至镇军,都不在话下,但领军出征岂可儿戏?
淮西自立于朝廷之外五十年,兵强马壮,猛将如云,万万马虎不得。
李纯对李茂的推荐不予认可,李茂也不多做解释,他是一个外镇藩帅,可以给朝廷出主意,却不宜左右朝廷政局,选贤任将是君主的权力和义务,为臣子者不能越俎代庖。
不过李茂的另一个提醒,却引起了李纯的高度重视,李茂提醒天子要注意洛阳方向,防止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十万大军的后勤补给线一旦被切断,将直接导致前方的溃败,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眼看着秋风已冷,长安城内一片喊打之声,李茂上表朝廷,请求准其回幽州,淮西大战已经拉开了序幕,河北地方可不能再起乱子。
李纯准其所请,命李茂即刻还回幽州,路径是他设计好了的,走函谷道去洛阳,取道魏博、成德,再回幽州。
第555章 无情未必真英雄
李纯的用意李茂很清楚,他要借机试探自己的真心,这一路上经过的都是对朝廷不服顺的藩镇,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一旦露出了尾巴,不管他身在洛阳还是河北某个地方,他的生命都没有保障,整个天下除了辽东,李茂在任何地方都是没保障的。
而对那些心怀叵测的藩镇来说,若跟李茂没有勾结,李茂的到来也会让他们心存紧张,李茂毕竟是朝廷新封的成武郡王,皇帝面前的大红人,自己的异心一旦被他窥知,难保不会泄露到皇帝耳朵里,则淮西之后,下一个目标或者就是自己。
以淮西吴氏父子那等的兵强马壮,朝廷说打就打,天下还有什么人是朝廷不敢动的。
李茂回镇的路径一经公布,便起了很大的威慑,沿途各镇纷纷调整准备,隐藏不臣之心,精心做好接待工作。
一切都在不言中,李茂只能慢慢行走。
出长安城那天李绛、突吐承璀、郭良等人统统到城外送行,李茂现在是大唐的忠臣,官居一品,位高权重,宰相送行自然不在话下。除了朝廷重臣,还有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一个是前监察御史李德裕,一个是羽林军中郎将判龙骧营事林英。
李德裕要为父亲丁忧三年,只能婉谢李茂的邀请,林英则是奉命来护送李茂去洛阳的。
龙骧营在追查害死李吉甫的凶手过程中搂草打兔子,起获了一个意图刺杀李茂的组织,拿了两个首领:王桂和衣巧。
两个人都是硬骨头,宁死不肯供出幕后主使,李茂派秦墨出面让林英放了二人,只说是私人恩怨,不易深究。
这两个人来头不小,又与刺杀李吉甫一案无直接干系,林英乐的顺水推舟。不过既然已经查出了有人要刺杀李茂,龙骧营不能无所动作,经李纯首肯,林英决心护送李茂去洛阳城。洛阳往东,近年来群雄并起,龙骧营的势力受到极大遏制,林英可没兴趣把责任揽在自己的头上。
李茂要在洛阳住上一段时间,这是李纯的授意。
虽然迭遭打击,船帮的势力还是在河洛之间蓬勃兴起了,因为义成节度使李全忠的严厉打击,浴火重生后的船帮把重心从汴州转移到了洛阳,苦心经营,成就斐然,据有司报告船帮在河南府境内有三十个分舵,三四万人马,其中洛阳城内就有十二分舵,近两万人。
换句话说若吴元济或他的同党想在洛阳策动什么勾当的话,船帮将成为他们最可能利用的力量,李茂跟船帮渊源深厚,有他坐镇,船帮不会被坏人利用,只要船帮保持中立,李纯相信洛阳就乱不起来。
到了洛阳后,林英就放松了对李茂的监视,给了他一定的自由空间,方便他跟船帮有所接触。
孟迎春已经从河中府赶到洛阳来,派人秘密和李茂接触,得到李茂的首肯后,便带上钱多多去见李茂。
钱多多已是一名雄壮少年,在船帮司职“二大刀”,意思是当家的保镖,他领着一支三十人的小队伍,负责保护孟迎春的人身安全。
孟迎春见面之后,就推着钱多多给李茂行礼,钱多多年纪虽小,为人却十分稳重,给李茂行过礼后,侍立一旁,目不斜视,一派英武。
孟迎春又给李茂请罪,说自己未征得他的同意便给钱多多聘了一门亲事,女方是官宦人家女儿,品貌端庄,知书达理,十分贤惠。
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是个做爹的人了。
李茂望了眼钱多多,不免有些失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有了家室之累,就像被拴住了翅膀的燕雀,再也飞翔不起来了。
打发走钱多多后,李茂抱住迎春,热切地亲吻着。
迎春的骨肉也都酥软了,浑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她星眸微醺,不能自已,仍由他搓揉把玩,直到把她剥的精光,这才想起来用手臂掩住若有若无的两团****。
李茂无奈一笑,自己这辈子跟平胸女特别有缘,他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终于完成了夫妻之礼。
几番风雨后,李茂累了,躺下来休息,迎春却还兴奋着,她侧卧在李茂身边,告诉他一件十分要紧的事,自朝廷决定讨伐淮西后,铜虎头就派人找到她,希望能利用船帮的力量运送一些军械粮料到淮西前线,以支援朝廷的讨伐大计。
迎春道:“我知道他们在说谎,他们的目的是假借我的手给淮西吴元济运送粮料,居心叵测呢。不过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们,他们给的价钱实在很诱人。船帮人多口众,来钱的路子却不多,我很需要这笔钱呢。”
李茂坐起来,抱她坐在自己怀里,用牙齿啃咬她胸前的那一对,提醒道:“他这是在试探你,你是个识大体的人,肯定不会答应他。但船帮人太多,总有一些眼皮子浅的。从此运粮去淮西前线只是个幌子,把船帮和他们绑在一起,我怀疑他们的目标是洛阳附近的几个大粮仓,他们想烧掉朝廷的粮草,更有可能的是在洛阳城里点一把火,制造恐慌,树大招风,你要注意呢。”
孟迎春被他吮的浑身发热,她特别想把那两团塞到李茂嘴里,可自己的两团肉实在不争气,搓不起来,捏不住,她恼怒起来,从李茂怀里挣出来,下了床,就开始穿衣
李茂揽她入怀,笑道:“我的迎春人小精悍,别有风味呢。”
孟迎春撅着嘴道:“有个屁用,人说我是不能下蛋的母鸡,将来怀了孩子也生不出来。”李茂在她平坦紧致的肚腹上抓了一把,六块硬邦邦的肌肉很有感觉。
“将来就在这里戳个窟窿,小人儿就出来了,我请神医夫妇为你主刀,万无一失。”
孟迎春媚眼一翻:“胡说,肚子上戳个洞,那还不得把我戳死,你要害我,我不依,不依。”孟迎春人小手小,力气却大的惊人,两巴掌下去,李茂就有些吃不消了。
李茂一个翻身,把迎春压在身下,按住她的两条细胳膊,磨蹭着她的面颊,待迎春浑身燥热,他丢开手,抱着她翻了个身,扶着她的腰肋说:“多多这孩子挺让我失望的,这么早就成亲了,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提起了钱多多,孟迎春放弃了手上的小动作,认真地对李茂说:“这孩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可不要误会了。茉莉的父亲遭人陷害,母亲带她回乡居住,受恶霸欺凌,多多挺身而出把人救了,她母亲临终时把她托付给他,他答应了,然后跟我说要娶茉莉为妻。我问他有了家室之累,你年轻时的梦想还要吗,他说要,但做人不能无信,既然答应了人家,便是一生受累也绝不能反悔,否则与禽兽何异。”
李茂道:“这孩子有些混吧。一面之缘,有何感情?即便忠人之事,也可以有变通的手段,譬如认她做个妹妹,给她寻户好人家,带在身边时时照管,何苦非要娶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呢,还要累及自己的一生。那女子生的国色天香吗,让他一见钟情,非他不娶。”
孟迎春俯下身,吻了下李茂的额头,道:“这是你,他是他,他认准了自己不能负义,就把人娶了,这叫担当,你们这些坏人是不会懂的。”
李茂道:“他对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守着妻儿跟着你,了此一生?”
孟迎春不悦道:“跟着我委屈了他吗,我反正是一直把他当亲人待的。”又道:“他心里其实挺苦的,被家室捆住了腿脚,飞不起来,才十六岁呀。”
李茂犹豫了一下,对孟迎春道:“你把他交给我,我带带看,妻儿你先照管着,看看他的悟性吧。”
孟迎春盯着李茂的眼:“那我呢,你怎么安置我?”
李茂捉着孟迎春光溜溜的两条细胳膊说:“只要你不觉得委屈,随时到幽州来,我随时恭迎大驾。”
孟迎春道:“你心里有我便成,名分什么的,江湖儿女,不在乎。”
李茂挠了挠她的小脑袋,说:“你不在乎,我在乎,我李茂的女人我会尽其所能不让她受委屈。”
孟迎春闻听这话整个人都软了,一块巨石落地,心里畅快无比。
第556章 两份见面礼
洛阳留守吕元膺前来拜会李茂,李茂和他并不熟悉,但吕元膺官声不错,又是资深老吏,为人为官都有让人尊敬的地方,和李茂谈的挺投机。
吕元膺讨教道:“淮西大战正酣,洛阳城内激流暗涌,我却抓不到把柄,不知如何措手,还请大王不吝赐教。”
李茂提醒道:“吕公客气了,有句俗语说的好兔子急了蹬鹰,狗急了跳墙,依小王愚见宵小之辈未必不敢明火执仗,烧几座仓库扭转不了乾坤,但若洛阳城里发生了变乱,引起官民恐慌,倒是遂了他们的意。”
吕元膺大惊,脸色灰黑,摸着胡须半晌,方拜道:“多谢大王提醒,险些误了大事。”
吕元膺听从李茂的劝告,调兵遣将加强洛阳城的保卫,城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洛阳城保卫的铁桶一般。
这日李茂正与钱多多在书房谈话,报有故人求见,来人送了一份名帖,李茂看过淡淡说道:“后堂奉茶。”起身对钱多多说:“我留你在参谋厅是有私心的,但你不要以为做参谋就容易,一个好的参谋能敌得过十员名将。”
钱多多却仍坚持说:“我还是想下去领兵,请父亲成全孩儿。”
李茂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到参谋厅报到,部门随你选,你果真是块顽石干不下去,我再派你下去带兵不迟。步军、骑军、水军随便你挑。”
李茂说完气冲冲而去,身后却传来钱多多有力的一喊:“末将遵令。”
来见李茂的是赵菁莱,多年不见赵菁莱老了许多,鬓角的头发都白了,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皱纹层层叠叠,多的吓人,不光目光却依旧犀利。
他和李茂见以平辈之礼,中间多了一丝恭敬。
赵菁莱的来意李茂能猜到一些,前些日子船帮配合龙骧营在洛阳城里逮捕了三个铜虎头的高级人员,其中一个熬刑不过把赵菁莱供了出来,而今龙骧营正全力追查他的行踪。洛阳毕竟是龙骧营的大本营,如不出意外,赵菁莱难逃此劫。
李茂挥手让座,也不寒暄,直截了当地说:“郓帅这回是受谁鼓动,简直是丧心病狂,朝廷打淮西,是用了全力的,韩弘只是出来试试水,逼他站个队,其他几镇也大体如此,朝廷还没有真正发力,淮西已然应接不暇。吴元济不是吴少阳,扛不过这一劫的。一旦淮西被平,朝廷军威震慑天下,下一个是谁?届时谁肯伸手援救,我看没有一个。”
赵菁莱叹道:“郓帅耳根子软,你是知道的,而今更是被一群没见识的女人保卫,偏信枕头风,听不进别人的意见,高沐甚至李公度现在都靠边站了,郓州危矣。”
李茂道:“他任性你们也跟着胡闹,你们想在洛阳做什么。”
赵菁莱表情很尴尬,讪讪地笑了笑:“我们错了,我们愿意改邪归正,只求这回能放过我们一马。”
李茂深吸了一口气:“洛阳地方我说了不算。”
赵菁莱道:“我们是真心实意的,我们备有一份见面礼。”
三日后,东都留守府派重兵包围了城外的佛光寺,一番激战后,捉了一个叫圆净的和尚,圆净和尚八十多岁,生的慈眉善目,人却绝非善类,他本是史思明的部将,安史之乱时追随史思明攻城略地,肆意妄为,也是当年的风云人物之一。
安史之乱平息后,他在此出家,隐姓埋名却又不甘寂寞,若干年前李师道找到他,希望他能帮个小忙,招募一批死士,在洛阳城里杀个三进三出,好好闹他一闹。
圆净和尚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下来,清苦的日子过了五十年,他过腻了,临死之前闹他一把,风光一下,便死也值了。
对谋反之事,圆净和尚供认不讳,他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希图能保存自己的徒子徒孙和招募来的死士。
李纯令将和尚押赴长安,明正典刑,门下子弟和他招募的亡命之徒或杀或关或充军岭南,一律严厉处置了。
东都留守府不久公布了案件经过,声称佛光寺有个小沙弥到城中买菜时,犯了戒律,跑到酒店喝酒,酒后与人斗殴,吃了亏,便发狠说要回去搬兵来厮打,吹嘘自家有多少多少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名老练的捕快跟着他去了佛光寺,潜入寺庙去查访,这才牵出了这样一桩惊天大案。
于是人们纷纷惋惜,若非一个小沙弥误了事,那可就有一场热闹可看了,佛光寺里的三百死士足能把洛阳杀个透。朝廷正用兵淮西,若洛阳乱了,这仗还怎么打,到时候一定是天下大乱,乱世人贱如草,可总比现在这么不死不活地熬着强。
继处置圆净和尚后,洛阳地方又连续处置了几起暴乱事件,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郓州的李师道。赵菁莱是个聪明人,知道此事难以善了,他有必要为自己和手下弟兄留条后路,放眼当今天下能收容他们、敢收容他们的也只有李茂了。
赵菁莱向李茂宣誓效忠,李茂自然也不拒绝,他在淄青的利益很庞大,亟需一支强力力量加以保护,二人一拍即合,赵菁莱在洛阳城里城外放了几把火后安然撤回郓州,这几把火算是给李师道一个交代。
淮西战事果然如李茂所料,韩弘拥兵自重,并不想进取,战事打打停停,进展缓慢,十万大军进退失据,十分苦恼。
李纯遣中使突吐承璀追到洛阳,突吐承璀手里拿着李茂上的那份奏折,诚心请教他为何要主张裴度挂帅,为何要建议重用李愬。
李茂既然上表推荐裴度和李愬,自然有他的一番说辞,这番说辞本来是应付李纯询问的,现在只好说给突吐承璀听。
突吐承璀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问道:“果然如你所说,淮西这一仗朝廷是必胜的。”
李茂道:“朝廷厉兵秣马数年,此战必胜,这个没有问题。”
突吐承璀道:“淮西若平下一个又是谁?”
李茂笑道:“你这是明知故问。”
突吐承璀忽然跪伏于地,给李茂磕了两个响头,李茂惊跳而起,扶起突吐承璀,惊道:“这是为何。”
突吐承璀流泪道:“我没活路了,你不救我,我只能投井自尽了。”
李茂咳嗽了一声,石空撤走左右,关了房门,李茂端了碗茶让突吐承璀压压惊,这才动问缘故。突吐承璀叹了口气,垂头丧气道:“大家前日昏迷过去整整一炷香的时辰,还吐了血。”
李茂倒没有太过吃惊,这次他入宫觐见,君臣独对时,他已经看出李纯油尽灯枯,显出了末世的景象,皇帝还四十岁不到,身体却已经完全垮了。
“你知道太子李宁是怎么死的吗?他不是病死的,他是让人毒死的。”突吐承璀痛心疾首道,李茂下意识地望了眼房门,突吐承璀却是不管不顾,只顾往下说去:“静怡师太,就是你认识的那个郭韧,修炼了什么玉女锁精术,把大家谜的五里三道的,一刻也离不开她。这妖妇专宠后宫还嫌不够,一朝又勾引上了皇太子。太子年幼,那禁得住她这么迷惑,很快就精神恍惚,身体发颤,走路腿发软,终于让人窥出蹊跷,暗中追查,一查就查到了她的头上。郭贵妃大闹了一场,可为了大家的颜面,这事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就是因此得罪了郭贵妃,让她恨死了我。”
“我为何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扶持灃王李恽,跟她争太子之位,我不知道那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吗,我没办法呀,我把郭贵妃得罪了!她的儿子一旦坐上了太子之位,我还有活路吗?我不比你,你有地盘有军马,谁也奈何不了你,我这个什么护军中尉就是皇家安在禁军里的看门狗,主人宠我,我吠叫两声,呲牙咧嘴的吓唬吓唬人,主人不要我了,我狗屁都不是,一旦风云变幻,乾坤颠倒,时时刻刻都是要没命的。”
李茂摇了摇头,却问:“大家春秋鼎盛,因何会走到这一步。”
突吐承璀叹息一声:“自发现太子跟郭韧的奸情,大家这心就碎了,他是真心宠爱郭韧的,却没想到她竟背着他秽乱宫闱,偏偏又是自己的儿子。”
说到这李茂悚然一惊,压低了嗓音问:“太子之死莫不是……”
突吐承璀摇摇头:“虎毒不食子,是有人看准了机会下的黑手,一个皇帝,一个父亲,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换成谁能受的了?自那时起,大家便开始服食丹药,这几年他老人家夜夜不歇,勤苦耕耘,却是一无所出,身子骨反倒是弄垮了。今年入夏来,他老人家已经射不出龙精,射的都是稀糊糊的血水。”
说到这里,突吐承璀捂面大哭,连声叫道:“全都是柳泌那个恶道害的。我欲杀他,反被王守澄告了刁状,人是我引荐给大家的,可他却听命于王守澄一伙,我被他们算计了,我对不起大家啊。”
第557章 互相担保
李茂无奈地摇了摇头,突吐承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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