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杀破唐-第15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鉴于第四师统领马和东在铁州之战中的糟糕表现,回辽东后,李茂即将其调往训练厅任训练副使,第四师开赴东州整训,新的统领人选,李茂中意马雄安。但马雄安资历较浅,左厢副统领地位虽高,指挥的军队却很少,独立指挥第四师资望不够,恐人心不服。让其先任第十师副统领,积攒资历,等时机成熟再转任第四师,这是李茂做出的一项人事安排。
在此之前,第四师统领一职暂由石空代理。
参加完第十师的建军仪式后,李茂即要回辽州,桑容率舰艇护送,临别之际,桑容开玩笑说:“卑沙城现在太平无事,若有需要,我可以随时去辽州充当人质。”
李茂却是一本正经:“卑沙城隔海联系淄青、新罗、日本,将来还要建远海舰队,地位十分重要,须得有一个有分量的人镇守,你安心在此,不必有其他顾虑。”
桑容道:“你既然信得过我,我就什么都不说了,我会替你看守好卑沙城,帮着小嫂子好好经营登州…辽东商路,你尽管放心。”
桑容和李茂年纪相仿,却自持在军中资历深,一直视李茂为弟,唤苏卿为弟妹,称苏卿“小嫂子”这还是第一次。
李茂心里有些感概,天不怕地不怕的桑小鬼也变得识时务了,摇身一变甘居人下。
便又道:“淄青换帅之后,于将军的境况改善了没有,若在淄青住不习惯可以到辽东来,我情愿以节度使想让。”
桑容道:“这话就不说了,你肯让,他又岂敢接?淄青已不是以前的淄青,于将军的境况比以前要好。李师道比他兄长有一样好处,就是优柔寡断,只要对手肯服软,他不从赶尽杀绝,他耳朵根又软,有人诋毁,有人赞颂,他就焦躁起来,懒得去管了。”
李茂道:“我方才说的话或许有些不当,但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于将军于我有提携之恩,我是真心希望他能来辽东过几天舒心日子的。”
桑容笑道:“这句话我一定转告,来与不来,却看机缘吧。”
闻之李茂要回来,兰儿一早就把自己洗刷的干干净净,擦的香喷喷,妆扮的花枝招展,按照李家内宅的规矩,家主远道归来,第一晚必须宿在正妻处,而且要连宿三晚,此后住哪全凭家主心意,想在哪住就在哪住,再无约束。
苏卿远在郓州,辽东只有芩娘、兰儿、苏樱和薛丁丁四个妾侍。
薛丁丁脾气倔,她怀疑金梯邕的死跟右厢有关,已经很久不跟李茂说话,虽有妾侍之名,却从未承家主雨露,也就不在竞争之列。除去她,不管是从小到大,还是从大到小,兰儿都夹在中间,第一晚的享受是捞不到的,况且芩娘入门最早,姐妹中地位最高,又是女管家,兰儿也不敢跟她硬抢,不过兰儿自有兰儿的心思:猫儿见着鱼,在哪儿不能吃,非得等到晚上、床上,偷个空尝个鲜有何不可?
兰儿的这点小心思,芩娘、苏樱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装着不知道。芩娘是李茂的第一个女人,贫贱之交,感情非常。苏樱入门虽迟,却有一子一女傍身,为人聪明、美丽又知书达理,少不了恩宠。只有兰儿出身娼门,又一无所出,随着李茂地位日益攀升,年纪越来越大,时时有失宠的危机。
二人能理解兰儿的心情,也乐得成全她。
李茂在东州登岸,与坐镇东州处理西甲营善后事宜的文书丞、谢彪碰了个头,再到西甲营巡视,西甲营暴乱发生在去年深秋,受几个新罗人挑拨,奚人结党对抗官府,双方发生剧烈冲突,情况比李茂向韦雍、张鹭描述的要严重十倍。
西甲营在暴乱中被烧成白地,损失房屋上万间,死伤数以千计,暴乱平息后李茂坚持在旧址重建,按照一个中等城镇的规模,统一规划,分期建设。
工地上很热闹,除了工匠、苦力,还有不少喊冤的,找人的,做小买卖的,那场大火起的又猛又大,死亡人数至今仍是个谜,李茂一行刚刚进入工地就被一群喊冤的奚人围住了,李茂脸色阴沉一语不发,谢彪答复查明真相后再做计较,众人不答应,一个个情绪激动,围着不肯走。
石空担心出事,下令卫士组成盾牌阵护住李茂一行先行离场。
当晚李茂在东州刺史府召集东、高两州及经济部各局署和驻军会议,谢彪受委托在会上重申了对胡人的政策,李茂杀气腾腾地总结说:“辽东是大家的辽东,不是哪一家的辽东,辽东既无法外之民,也不容许有特殊之族群,谁要是看不到这一点,只能是自取灭亡。各部在办理此类纠纷时,心里只要装着四个字:秉公执法,其余的什么都不要管,不要和稀泥,不要搞折衷,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谁敢触犯律法,就拿谁开刀问斩。”
因为西甲营的事,东高两州及地方驻军同感压力巨大,奚人在辽东人数众多,此前享有各方面优待,事变前西甲营的规模相当于一座中等城镇,却是法外之地,地方官府根本无从管辖,捕快、税吏敢去执行公务动则挨打。
六个高丽人拉爆了这个火药桶,时间是李茂东征之际,用心可谓险恶,但借此彻底割除这个毒瘤,并给居住在辽东的千千万万的新附民敲个警钟,树个榜样,却是极有必要,没有这样一个榜样,将来还不知有多少人要陷入无畏的纷争中,枉送了性命。
但面对现实的压力,具体操办的人仍旧不免要动摇,试图和稀泥,试图搞折衷,试图糊弄过关,人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样的大事若都能糊弄过去,官府的威信何在?
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好在李茂及时赶来了,说了这样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彻底打破了某些人的幻想,给了真心干事的人以强有力的支持。
李茂的话刚说完,与会者便全体起立,表达内心的真诚拥护。
会后,李茂留谢彪在东州继续处理善后事宜,而与文书丞一道回辽东城。
东州至辽东城有四百里之遥,联通两地的驿道已经修建完毕,道路平阔,每三十里设驿站一座,围绕着这些驿站一个个新的村落已初具雏形。
这日夜宿丰乐驿,文书丞上街上买了一包酱牛肉,提了一坛酒来找李茂喝酒,李茂也嫌驿站伙食太烂,但规矩是他自己定下的,也不好额外加餐,他也正打算到街上去走走呢。
文书丞是来道歉的,在处理西甲营善后一事上他思路混乱,手段过软,总是一门心思地想搞妥协,担心把事情闹大了惹恼了奚人收不了场,正是在他的压制下,才使得善后事宜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久拖未决,越来越被动。
经李茂点醒后,文书丞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却因一时抹不开面子,在东州会场上一语未发,没有公开认错。会后,李茂留谢彪在东州主持善后,却把他带回辽州,他才意识到事态严重,赶紧找机会来向李茂认错。
面对文书丞的坦诚,李茂微微一笑,和他碰了一杯,说道:“你的用心是好的,担心手段太严厉惹起奚人的反弹,毕竟在辽东奚人要顶小半边天嘛。不得不说新罗人这招很阴险,打在了我们软肋上。”
文书丞道:“现在各级官府、军队里面都是番汉杂半,此类事情会越来越多,处理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乱子,也给了心怀叵测之人以可趁之机。在这方面内保处应该有更大的作为。”
李茂道:“内保处已经很大,再扩张,合适吗?”
文书丞笑笑,道:“有用就不要在乎大,大一点能防患于未然,总胜过事后擦屁股,一个西甲营一把火烧成了平地,损失又有多大。”
李茂高兴地说:“文兄果然有远见。”
喝了会酒,说了会话,心结解开了,文书丞的酒量也到了,恐酒多失态便起身告辞,李茂送他到门外,喝了点酒身体燥热就没有回屋,在院中石凳上坐下,遥望夜空,神游四海,冷不丁地听得“咯哒”一声脆响,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得轰隆一声,就在他的眼面前,三间新建的青砖馆舍轰然倒塌了。
尘烟未散,四名身手矫健的黑衣人骤然冲出来,手端连发机弩,站在废墟上寻找李茂的尸体。
第523章 我很满意
一名刺客发现了李茂,举手便是一弩,李茂跃身躲入石桌后,箭矢擦着石桌飞了过去,石屑崩飞,擦出火星——竟是威力强大的连发机弩!
刹那之间,石空和卫士也反应过来,四面八方包围来,石空手持大铁盾护住李茂,卫士们去了后顾之忧,挺身而出,与刺客当面对射,各死两人。仗着人多势众,刺客败阵而出。李茂叫了一声:“抓活的。”石空喝令停止射击,分兵围捕。
两名刺客被逼入断头巷,见无路可退,遂引刀自刎。
李茂拾起一架弩箭,看了一遍,军械二所生产的连发机弩无疑,木托上的编号被人磨去。检查了刺客尸体,并无一丝一毫能表明身份的东西。
石空下令将尸体隐藏起来,却将驿将带来,先劈头盖脸一顿痛骂,驿站三间房屋突然倒塌,恰恰又是李茂的住所,驿将早已吓的面无人色,吃石空这一骂,咯地一声倒抽一口气,昏死过去。
这时文书丞也闻讯赶来,见李茂平安无事,松了口气,他建议:“立即封锁消息,对外只说是房屋自然倒塌。
李茂点点头,让人救醒驿将,亲自审问道:“建筑驿馆时你究竟拿了人家多少好处,这建的是什么狗屁破屋子,今日是我命大,否则我固然没命,你的脑袋又在哪?”
驿将无言以对,只顾叩头谢罪。
李茂挥挥手:“先把他拘押起来,交法司细细审问。”文书丞又补充道:“把驿站里的人统统拘押起来,仔细审问,看看有没有同党。”
驿将听闻这话神情稍定:这房屋是馆驿局主持修建的,自己一名小小的驿将哪有机会插手?纵然是修葺时拿过承揽工匠的一点回扣,质量方面可是从没有打过马虎。
出了这样的大事查一查也好,查清楚了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怕就怕查不清楚,把自己当成了替罪羊。
可怜自己无权无势的小吏一个,弄不好就真把自己报销了。
驿将愁眉苦脸地被带走了,驿站其他人员也旋即被扣押隔离,一一审查过关。
到了无人处,李茂卸下连发机弩的木托,在托铁的底端有一块黑泥,颜色与铁一般无二,浑然一体,不注意根本无法察觉,挖去黑泥,露出五个阴刻的数字:80932。
这五个数字才是这架机弩的唯一编号。
李茂把数字抄录下来交给石空,命其立即送回辽东城交给曾真。
却对文书丞说:“西甲营的善后要加快。”
文书丞心领神会,道:“我现在就回去。”
丰乐驿的事被严密封锁着,并没有引起大的震动,文书丞连夜返回东州,二日一早便将馆驿局主事一干人等拘押了起来,罪名是涉嫌徇私舞弊。
小道消息很快传出,直接指向了丰乐驿,说李茂夜宿丰乐驿,发现了三间危房,梁柱用的是朽坏的松木,李茂喝问驿将,驿将百般辩解,李茂激怒之下,一掌打在梁柱上,三间房舍呼啦啦倒了下来,驿将当场吓晕过去。
李茂恨馆驿局营私舞弊,勃然大怒,下令文书丞彻查此案。
馆驿局归属军政部管辖,李茂让文书丞连夜回东州彻查,可见问题之大,众人揣测这一次不牵出个大霉蛋来是不会罢手的。
小道消息在特殊渠道流转,知道的人不多,但应该知道的人却一个都没漏。
李茂不动声色地回到辽州,距城还有十里地就被兰儿截住,李茂惊道:“是谁泄露我的行踪,此人该杀。”兰儿娇嗔道:“你不愿见我是吗?”
李茂道:“想见,当然想见了,想的我****焚身,不过你还是得告诉我,是谁向你泄露了我的行踪。”
兰儿道:“呸,左右就这一条回城的路,老娘在这等了你三天啦,你看看,我的脸都晒黑了,腿上、胳膊上都是虫虫咬的包包。”
李茂哈哈大笑,抱过兰儿说:“你的腰上臀上有没有包,让我看看。”兰儿道:“有,众目睽睽你敢看吗?”李茂道:“有什么不敢的,看一眼又不会掉块肉。”兰儿伸手拉住腰带就要解开,慌的李茂赶忙拦住,告饶道:“这里不方便,咱们回城去。”
辽东城满是官署和军营,碍人眼,不方便,二人便从岔路去了辽州城,李茂的目标是直奔右厢在城里设的接引客栈,那里由秦墨直辖,十分隐蔽。
兰儿却要他陪自己去买几匹布和一些胭脂水粉。
搁在往日李茂必要生出十万条理由来推脱,不过今天或者是心情大好的缘故,竟然满口答应了下来。
二人微服进城,瞧东瞧西,兰儿满载而归,李茂的行踪也被很隐蔽地泄露了出去。
扫货归来,二人在辽州城西右厢开设的海东客栈里开了间包房。
洗漱之后,略作休整,李茂和兰儿便盘肠大战起来,直到红日西坠,兰儿烂成稀泥,方才打道回府。
当夜李茂与芩娘再战,态度温和,动作细腻,芩娘劝他休息,李茂面红,翻身下来,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你不要怪我纵容她,说起来她比你们都可怜。”
芩娘道:“我没怪她,她也不容易,我给她配了许多药,但吃了总没效果,难道竟真的回天乏术?我看不如让她收养两个孩儿,将来也好有个依靠。”
李茂点头,与芩娘天南地北地说了会话,又要来,芩娘道:“别了,我有了,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李茂大喜,翻身把耳朵放在芩娘平坦的小腹上,听了又听,欣喜地说:“你我一起耕耘她也有十年了,为何今日才开花结果呢。”芩娘生气地转过身去,不理会他,李茂大笑,说道:“一句玩笑,又生气,几时变得如此小气。”
芩娘不肯回头,只道:“你的这些混账笑话哄兰儿听去,你们两个怎么混缠我管不着,我是个正经古板的人,听不得你胡说。”
李茂安抚了芩娘一阵,倒也不忍再折腾她,嘱咐她先睡,去了苏樱院里,隔墙却听到苏樱正和乳娘对付两个孩子,恐自己进去忙上添乱,于是出来,欲去寻兰儿。
路过薛丁丁的小院时,因见院里还亮着灯,便敲了敲门,鸯儿听到三声敲门,赶紧过来。
打了个手势,让他噤声,李茂望了眼正房,悄声问:“睡了没有?”
鸯儿道:“发了会呆,又写了几行字,嫌字写的不好,生气了,点着灯睡,刚睡着。”
李茂叹了口气,嘱咐道:“有空带她出去走走,别逼坏了她。”
鸯儿睨了眼李茂,欲言又止,李茂挑起鸯儿的下巴说:“有话就说,我洗耳恭听。”
鸯儿脸颊红了,拨开李茂的手,低眉说:“我没什么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惹了她,你自己多去哄哄她,别人也只能敲敲边鼓。”
李茂摇摇头道:“我最不懂的就是怎么哄人,尤其是爱生气的小姑娘,来来来,麻烦鸯儿妹妹给我说说。”
鸯儿脸红透了,说道:“天晚了,我还有针线要做呢。”
转身要走,被李茂拉住,夏天穿的少,鸯儿的肌骨柔软滑嫩。
李茂本是跟她开个玩笑,这触手一摸,倒被她撩动了火气,转身将她抱住,捂住嘴,拖进了后院的柴房,把鸯儿推在干草上,扑压上去。鸯儿勉力挣扎了几下,叹了口气,便主动解开了衣裙,她年纪虽然不大,却是胸高臀肥,熟透了的。
李茂也就不跟她客气,一把撕开,挺身便进。
鸯儿唔了一声,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星眸微醺,眉头拧成一团花,浑身的肌肉绷的紧紧的,从松紧度来看,她应该还是处女,但做派这样老道,又让李茂生疑。
李茂有意试探,猛力挞伐,鸯儿禁受不住,手捂不住嘴,忙抓了把草咬在嘴里,李茂看的有趣,扑哧一笑,饶了她这回,伸手一摸,血糊糊的一把。
鸯儿自己把自己收拾了,开门,左右望了一眼,确认四处无人,回过头,咬着嘴唇,幽怨地望了李茂一眼,低下头一语不发地逃了出去。
看她小步快挪,腿脚抬不起,倒是地地道道的处女破瓜后的症状。
这女孩知进退,不粘人,李茂很满意。
第524章 秦墨送子
曾真循着那一串数目字很快就查到了那张机弩的来龙去脉,她单独向李茂报告说:“机弩由军械二所于元和八年元月制造,四月配发给亲军右厢佩刀军,山南指挥所战斗中遗失,当日一共遗失了六架。”
李茂道:“就这些?”
曾真道:“能查到的就这些,当日一共遗失了七架,其中两架分别于元和八年七月、九年二月由保安局收缴归还,外部编号被磨去,没有发现底部编号。”
李茂道:“七架遗失的机弩找回两架,剩余的五架中有四架同时出现在丰乐驿。曾真你说说这意味着什么?”
曾真道:“丰乐驿的事属下知之甚少,不敢妄加评论。”
曾真的冷淡让李茂提不起精神,便点点头,说:“辛苦你了。”
曾真敬礼出去,石空道:“常总管过来了。”李茂起身走出会议厅,和常木仓对了个眼神,二人一起走到庭院中,在临水的水榭中站定,常木仓道:“遗失的五架机弩通过黑市,被一个叫王柏的人买去,他在家里藏了一架,其余四架给了四名雇佣的杀手。”
李茂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常木仓道:“王柏是个化名,真名叫马白,原是军料院派驻第四师军需官,后因贪污公帑被开革出籍,此后他在东州西关开了一间贸易行,表面上是经营羊毛生意,实际是靠倒卖代盐铁券牟利,他上面有人关照,生意很好,仅去年便获利约十万贯。”
李茂道:“他上面的‘人’是谁?”
李茂这是明知故问,这个马白是马和东的族侄,年纪轻轻就做了第四师军需官,当年左司(第一监察局,负责监察军政系统)获知其贪污线索,认为事关重大,不敢专断,谢彪专门向李茂做过汇报,得到李茂的首肯后才介入调查,因为事涉马和东,最终也是高举轻放,仅处置了一个马白就草草结案了。
常木仓没有正面回答李茂的问题,而是说:“那四名刺客都是马白重金雇请的,此事有人证有物证,容不得他抵赖。”
李茂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两声,对常木仓说:“当初石雄被围铁州城下,他按兵不动,逼得我不得不阵前换将,事后很多人劝我拿下他,我却放了他一马,辽东能有今天,他有大功,都是一起创业的老弟兄,我实在不忍。调他去做训练副使,表面上是降了半级,但训练使是金都头兼任,他远在平壤,辽东的训练厅还不是他这个副使说了算,他又抱怨张盛如、梅连庆架空他,张、梅两个人都是老实人,你好好做,做出成绩来,他们怎么不买你的账?”
李茂做了个深呼吸,纾解了一下压抑的激愤,方又说道:“我本以为给他一个台阶下,他能就此收敛,却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了。我该怎么办。”
常木仓道:“他做事很小心,若公开处理,只能处理到马白,弄不好又要重蹈左司的覆辙。”
李茂道:“多年的老兄弟了,就这么分道扬镳了吗?我能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呢?”
常木仓沉默半晌,方道:“明日军官训练所举行期中比武,请我去做点评。大帅平素最关心学员们的训练,我以为这点评还是大帅来做最为合适。”
第二天一早,李茂忽然出现在位于辽东城西的军官训练所期中比武现场,顿时引起了轰动。军官训练所是安东军中下级军官的摇篮,李茂不仅亲任总教习,每逢大典,还让军官训练所的学员兵充当他的右厢卫队,极尽荣宠。
李茂来训练所转悠不是什么新鲜事,训练所的学员见他的次数比一般刺史还要多。不过他给自己定有规矩:绝不干涉训练所的具体教学。期中比武是教学中的重要一环,主持训练所的张盛如、梅连庆就没有向李茂发出邀请,只邀请了知参谋厅事常木仓莅临点评。
陪同李茂前来的除了知参谋厅事常木仓外,还有军政部总管郑孝章,这个规格是空前的。
军官训练所隶属训练厅,训练使现由都知兵马使金道安兼任,实际主事的是副使马和东和左右判官张盛如、梅连庆。贵客临门,金道安远镇平壤城无法露面,负责出面接待的自然就是训练副使马和东。
马和东一脸严肃,在李茂面前略显紧张,李茂倒是谈笑风生,在比武操典上,李茂推马和东做了主位,自己和郑孝章、常木仓列席观看,只带了耳朵来听,眼睛来看,绝不干涉具体。比武持续了一整天,黄昏时结束,马和东请李茂点评,李茂说了几句鼓劲的话,具体由常木仓点评,点评完毕,李茂在郑孝章、常木仓、马和东、张盛如、梅连庆的陪同下检阅了学员兵队列。
晚上由军官训练所做东,在露天操场上举办了酒宴,喝光了一百多坛酒,李茂一人就喝了三坛。宴散,李茂休息了一会,子夜时分召集众人在训练所小会议厅开了个小会,李茂仔细询问了“中高级将领研修班”筹备情况,得知各项工作已经准备就绪,满意地点点头。
留郑孝章、常木仓和张盛如、梅连庆敲定细节,自己和去了庭院花园,是夜月明风清,凉风习习,二人在后园谈了约一个时辰。
谈话结束,细心的郑孝章发现马和东的眼圈红红的,似乎哭过,脸也红且不停地擦汗,而这日的天气十分凉爽,根本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闷热。
李茂和马和东谈话后的第三天议事堂做出决议:训练副使马和东改任盐铁院缉拿按察使兼税警总队指挥使。
为了保障盐铁专卖和税赋颗粒归仓,元和八年末,李茂设立了两支二级武装:盐铁院缉私队和税警总队,挂两块牌子实为一家,受军政部和盐铁院、税务稽查局双重领导,由参谋厅统一指挥。
不管是盐铁院的缉拿按察使还是税警总队指挥使,地位都不及训练副使,不过从另一角度说这个职位可比训练副使实惠多了,谁都知道税务稽查局和盐铁院是两个出了名的肥水衙门。不仅油水丰厚,而且权力甚大。
对李茂的这个安排不仅外人看不懂,便是具体负责查办丰乐驿刺杀案的常木仓等人也云里雾里,马和东调任后不久,馆驿局主事和丰乐驿将都被放了出来,官降一级,继续使用。
这件蹊跷事就像是一阵蹊跷风,来无影而去无踪。
马和东降级使用后,第三师统领一职便空悬了起来,第三师驻守山海关,地位十分重要,代理统领石空的主要时间都在辽东城,并不能时时管束,斟酌再三后,李茂调原第四师副统领黄仁凡去山海关,接任第四师统领,任命高苏为第十二师统领兼勿州刺史。
三千高家军随之开赴勿州,为第十二师注入新鲜血液。
有人担心高苏与渤海国暗中勾结,出卖了辽东。李茂道:“高苏至多是坐地自雄,他不会勾结渤海害我的,我虽损失了一个勿州,却可保东北边境无碍,算算还是划得来的。”
渤海国王大石牧坐稳国王宝座后,便暗中与靺鞨人媾和,支持其侵犯辽东北境,以牵制李茂,好与辽东讲讲条件。
黄仁凡率十二师奋起迎击,却是屡战屡败。靺鞨人的山林游击战,比室韦人更加难缠,即便是常木仓的第五师应付起来也十分吃力,而高苏与靺鞨人打交道多年,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有他镇守勿州,可保万无一失。
不过李茂也看出高苏是个自主性很强的将领,家族势力又十分庞大,坐镇勿州若时间过久一旦让他扎下根来,将无法控制。李茂听从常木仓的建议,将其父母至亲留在辽东城,只允许他带妻子赴勿州上任,希望能以亲情来牵制他。
高苏不负所望,出镇勿州后一连打了个三个打胜仗,将入侵的靺鞨人全部驱逐出境,稳住了东北边境。
元和九年盛夏,金秀宗在庆州发动兵变,试图废黜金重熙以自立,金道安出兵干涉,平息了叛乱,将金重熙贬黜庆州,但拒绝助金重熙清肃其势力。
鉴于渤海王大石牧有暗中鼓动靺鞨人侵犯辽东边境的不老实行为,李茂令秦墨给予敲打,秦墨下令绑架其宠妃李氏,索要金珠三万。
之所以选择绑架渤海王的宠妃,自然有秦墨的恶俗爱好在里面,但这件事做出来也有一石二鸟之意:既向李茂展示了右厢在渤海国的成绩,又向渤海王秀了下肌肉。
大石牧明知此事是右厢所为,却也无可奈何,他的身边,满朝文武的身边,到处都是右厢的眼线,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中,自己还有什么叽叽歪歪?
李氏是在自己寝宫的床上被人掳走的,从自己离开到获知消息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右厢用此举表明了他们有能力随意进出他的寝宫,既然有本事从他的龙床上掳走他的宠妃,掳走他岂非也是小菜一碟?
渤海王宫号称固若金汤的警卫体系在人家眼里简直就形同虚设,自己还有何安全感可言?自己的性命尚无保障,暗地里搞小动作的时机是不是还不成熟,风险是不是还很大?
大石牧惊出一头热汗,又吓出一身冷汗,于是去除国王冠巾,一路呼号着来到辽东,向李茂求援,请李茂做主。
渤海王受到了教训,认错态度良好,李茂暂时原谅了他。
李氏回到渤海王宫后不久,大石牧惊喜地发现她怀孕了,至于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掐算时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这让渤海王一时十分苦恼。
不过一天后,渤海王就想通了,第二天大朝会时他向满朝臣工通报喜讯:寡人宠妃的肚子里,渤海国的未来正在茁壮成长,这从侧面证明了寡人是有生育能力的,配做这“海东盛国”的一国之主。
大石牧幼年骑狗,被狗咬伤了命根子,成年后家有姬妾上百,却一无所出,内外皆传言他无生育能力,做了国王后尤遭非议,这莫名其妙来的孩子倒解了他的大围。
如此喜事自须举国同庆,于是大赦全国,五京免赋税一年,上表长安为世子讨封号。
李茂身为押藩使,接到渤海国的奏表,哭笑不得,对秦墨说:“瞧瞧你干的好事,人家本来是生不出儿子的,这下好了,儿子来了,渤海国后继有人了。”
秦墨道:“却也作怪,这次怎就一炮打响了,想是李氏那块地太肥的缘故吧。”石空老实:“不过才刚怀上,怎知就是个男孩,万一是个女孩呢。”
秦墨道:“不会是女孩,肯定是男孩。”又失神问道:“无论男女都是我的种,落在那厮手里如何是好?”李茂道:“这还用问,让你的右厢盯紧点,别让人狸猫换太子,害了你女儿。”石空不解何为狸猫换太子,秦墨解释道:“就是用一只剥了皮的狸猫换了我那将要来当国王的太子,你听不明白不要紧,等我的儿子做了渤海国的太子,我再告诉你。”
第525章 这一劫在幽州
看看的夏去秋来,李茂离开辽东城巡视北方的哥州,这年风调雨顺,散落在辽河上流的游牧部落丰衣足食,没有南下抢劫的动力,西北边境暂时平安。
中秋之夜,李茂在营州城和王俭一家一起过了个中秋节,席间李茂问乌斯兰有何秘方能连生三个孩子而身材仍能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相媲美。
乌斯兰的脸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