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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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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皇帝有一种苍天大地的感觉,张皇后此举,太冒失了,母仪天下的国母,倘若是开了金口,想要改可就难了,他拼命的咳嗽,想要提醒张皇后。
  方继藩的眼睛眨了眨,很关切的样子:“陛下总是咳嗽,莫非是染了风寒?这风寒之症,小侄也曾被人研究过,有一点被研究的心得,要不,看看?”他自称小侄的时候,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此刻方继藩狗皮膏药附体,铁了心要生米煮成熟饭。
  反正自己年纪不大,何况还有得过脑疾的前科,就算要治罪,那就来嘛,方继藩一点都不信,皇帝老子跟一个得了脑疾的少年郎计较。得了脑疾好啊,待遇都要赶上大熊猫了。
  “朕……无事……”弘治皇帝心里百感交集,他心里唏嘘一阵,终究,他还算是个宽厚的人,也只好惋惜长叹。
  弘治皇帝道:“你到书房来,朕有话问你。”
  方继藩很老实地应道:“小侄遵旨。”说着看了张皇后一眼,意思是说,小侄要去了啊,陛下不会揍小侄吧,到时,姨母可要为小侄做主。
  张皇后慈和的朝他颔首点头。
  方继藩便放松了,一颗心放下。
  一前一后,引着弘治皇帝到了书房,弘治皇帝端坐下,便道:“方爱卿,公主的病,可算痊愈了吗?”
  方继藩心里说,只是一种不常见的病毒性感冒而已,对症下药就好了,只要烧退了,慢慢调养便是:“陛下,小……”
  弘治皇帝瞪着方继藩:“不要老是自称小侄,朕知道你认了亲,可即便是皇亲国戚,也该称臣,像什么样子,这是礼数!”
  方继藩吐吐舌头,便重新道:“臣以为,公主的病已痊愈了,陛下不必担心。”
  弘治皇帝却是疑惑了:“公主所患的乃是脑疾?”
  方继藩颔首:“是,是脑疾。”
  弘治皇帝又道:“你写的方子,当真药到病除了?”
  方继藩信誓旦旦:“陛下放心好了。”
  弘治皇帝面上的表情却显得更古怪:“既然她的脑疾可以药到病除,可为何朕听说,你至今还在治疗?”
  “……”方继藩有点糊涂了,对啊,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放弃治疗?
  见方继藩踟蹰,弘治皇帝正色道:“想来,是没这么容易除去病根吧,你不必安慰朕,实话实说!”
  “……”方继藩懵逼了,之所以说是脑疾,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可现在好了,自己是久病成医,将公主殿下救了下来,这就说明,公主和自己患的都是一样的病,既然如此,自己的病还有复发的可能,那么……
  逼着人说瞎话的节奏啊!
  “陛下圣明啊,果然明察秋毫!”方继藩振振有词的顿了顿,继续道:“臣方才确实是在安慰陛下,这公主殿下虽大体痊愈,不过……却也有复发的可能。”
  “所以,需要随时复诊?”弘治皇帝若有所思。
  方继藩很干脆的点头:“自然要防范未然。”
  弘治皇帝颔首:“那么,每隔十天半月,你便入宫……你一男子,时常出入后宫也是不妥,你在詹事府,那么,就令公主去詹事府让你复诊吧。”
  “治愈表妹,乃是臣的荣幸!”
  “……”弘治皇帝脸又拉下来:“要注意臣仪。”
  “噢。”方继藩便正色道:“治愈公主殿下,乃臣应有之义。”
  弘治皇帝脸上勉强恢复了一些血色。深呼吸,总不能跟一个病还没有痊愈的少年人计较,朕是天子,九五之尊,不可动气:“那么,倘若她发病,会有什么征兆呢?”
  方继藩没多想便道:“就像臣一样,你看臣现在傻乎乎的,总被人欺骗,这说明臣没有发病。可若有一日,臣突然精明起来,这就说明发病了。”
  弘治皇帝听得无语。
  方继藩又耐心的道:“因此,殿下举止若和平日不同,那么……就是旧病复发的征兆了。”
  “原来如此。”弘治皇帝颔首点头:“朕会让人随时观察她的举止,若有什么反常,会随时传唤你。”
  方继藩心里为表妹默哀,这种随时被人盯着,稍有一点不寻常,就被人拉去打针吃药的感受,自己实在太有体会了。
  不过……哇哈哈,本少爷现在算不算是她的病友了?


第0054章 败家玩意儿
  弘治皇帝走了,他走得很匆忙,主要是堤防张皇后和方继藩继续许诺出什么,弘治皇帝虽也爱惜后辈,却是个端庄的人,看不惯那种看人眼熟就认亲,瞎扯几句就烧黄纸做兄弟的事。
  当然,对他而言,他更注重的是,此事若是传出去,难免会使臣民们生出无端的猜测,何况……方继藩的名声确实不大好,说实话,他觉得方继藩是个定时炸弹,不知何时又会闹出天大的笑话,最后波及到宫中来。
  方继藩父子和英国公三人恭送了陛下离开。
  临行时,坐在凤辇上的张皇后笑吟吟地看着目送的方继藩:“有闲来见见姨母,姨母也是寻常人家出身的,你不要有什么疑虑。”
  “好的,好的。”方继藩小鸡啄米的点头答应。
  待圣驾远去。
  张懋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是有点没回过味来。
  倒是方景隆眉飞色舞,谁说自己儿子没出息,现在连陛下和皇后娘娘都这般喜欢他呢,他兴奋地搓着手:“老张,你说我该不该也摆几十桌酒,毕竟……这是光耀门楣的大事。”
  还不等张懋回话,方景隆又挠挠头:“好像太高调了,会不会遭人非议了,算了,算了,索性就关起门来,咱们两个再请几个老兄弟来喝几口酒。”
  张懋却连忙的摆手:“不喝了,不喝了,你们家这妖孽,老夫看不懂他的路数,看不透,也惹不起,明日都督府里见。”
  说着,便逃也似的走了。
  ……
  天气愈发的寒了,虽是中秋时节,可清晨起来,竟是凝结了冰霜,方继藩也冷得直哆嗦,只觉得这寒意无孔不入。
  今日,他穿了一件袄子,外头则是棉布加上丝绸料子的麒麟服,脚下是一双鹿皮靴子,小香香蹲着身给方继藩穿靴,方继藩倒是心疼这个小丫头,见她卖力的样子,便怒喝道:“养你这么大,竟连穿靴都不会,本少爷教你。”说着抽出脚,自个儿将靴子穿上了。
  匆匆吃过了早点,动身去当值。
  眼看到了詹事府,迎面却见两个眼熟的家伙自詹事府里出来。
  这二人见到了方继藩,顿时两眼放光。
  “方贤侄,你好啊。”来人竟是寿宁侯和建昌伯这一对张家兄弟。
  张鹤龄很和气的打招呼,方继藩却懒得和他们多话,只是淡淡的道:“噢,两位世伯好。”
  “要不要到世伯的家里去坐一坐,喝口水?”张鹤龄殷勤地扯着方继藩。
  方继藩很干脆的摇头:“不喝!”
  张鹤龄像松了口气的样子,哈哈笑起来:“不错,不错,喝水也不好,伤胃,方贤侄到哪里去?”
  方继藩道:“当值。”说着,忙不迭的走了。
  张鹤龄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散去,目送方继藩进了詹事府,他这笑容突的有些僵住,锤了锤自己的心口,而后一声叹息。
  张延龄不由道:“兄长,咋了?”
  “难受!”张鹤龄捂着自己心口道。
  “哎呀……”张延龄吓坏了:“是不是今早的粥吃坏了肚子。”
  张鹤龄龇牙,却眼眶通红起来,眼睛眨巴了一下,泛出点点的泪光:“我说的是心,是心里难受,你看,这个小傻瓜,我一见他,就生出了亲近感,在咱们大明朝,就算打着灯笼,也再难找到一个这样的败家子啊,我还真想和他交交朋友,可惜,他现在怕已是一个穷鬼了,竭泽而渔听说过吗?想到这些,为兄……就难受得很。”
  张延龄听罢,居然感同身受起来,也幽幽的叹息:“是啊,太可惜了。”
  兄弟二人,蹉跎起来,长吁短叹。
  另一头的方继藩进了詹事府,朱厚照得知方继藩来了,立即命刘瑾请他去。
  刘瑾这个人,方继藩印象不太深刻,只觉得他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却又知道,等朱厚照登基之后,他会变成凶名赫赫的八虎之一,成为坏蛋中的坏蛋。
  不过对每一个坏人,方继藩都绝不会歧视的,因为自己和刘瑾半斤八两,大哥也没资格笑话二哥,何况一个人能坏到名留青史,这应当也算是一门特别的手艺活吧,这是匠人精神哪,千百人里才出这么一个。
  朱厚照今日没有摆出军棋来,却是穿着一件鞑靼人才穿的袄子,学鞑靼人的模样,喝着滚烫的马奶。
  历史上的朱厚照酷爱军事和骑射,颇有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风采。
  不过他一见到方继藩,却立即来了精神:“你还会治病?”
  方继藩谦虚地道:“哪里,哪里,被研究得多了,也只比御医好一点点而已。”
  朱厚照却是笑嘻嘻地道:“本宫听说你买了寿宁侯一大块地?来,和本宫说说,你要做什么?”
  方继藩倒是不瞒朱厚照,说句实在话,来到这个世界,每日装疯卖傻,总觉得和这个世上的人有那么一些隔阂,可唯独对朱厚照,感觉却好多了,可能是这厮和自己一样,脑子都有一点问题吧。
  方继藩道:“做生意。”
  “做生意?”朱厚照的眼睛刹时亮了起来:“什么生意,带上本宫啊,我们是兄弟。”
  方继藩瞪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殿下有银子吗?”
  这一句话,无疑是戳中了朱厚照的痛处,于是朱厚照有些不自信的道:“上一次,你送给本宫的银子,倒还留了不少,够不够?”
  方继藩只微微一笑,也不做声。
  “不就是银子,小气,本宫乃是太子,什么银子没有?”
  虽是这样说,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朱厚照还是有些心虚,弘治皇帝是格外节俭的人,朱厚照虽平时的用度都由内帑供给,待遇优厚,可现银,却是一个铜板也要不到的。
  他眯着眼,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口里则道:“好了,不和你说了,你去当值吧,今日杨师傅不来授课,说是染了风寒,本宫去给父皇和母后问安。”
  ……
  紫禁城里。
  皇帝的御驾自奉天殿到了暖阁。
  今日廷议,是在奉天殿举行,弘治皇帝在问政之后,便要来暖阁歇一歇,等过了正午,还有一场朝会要进行。
  只是今儿刚刚走进暖阁,弘治皇帝便感觉到了一丁点异样,目光在这暖阁的周围看了看,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猛地,他想起来了,这暖阁上除了挂着一个‘敬天法祖’匾额,还有一幅他最喜爱的《千里江山图》,此图乃宋时画家王希孟的作品,这位北宋画院的学生,亲受宋徽宗指点笔墨技法,而此画乃是他唯一传世之作。
  画师虽非是如雷贯耳,可这幅画,却是雄浑壮阔,气势恢宏,乃是宫中所收藏的至宝,堪称绝世,皇家所收藏的书画之中,此画也当得上不可多得四字。
  弘治皇帝最喜爱的也是这幅画,所以特意命人装裱在暖阁之中。
  可现在,挂在墙壁上的千里江山图却是不翼而飞,望着空空如也的墙壁,这一大片留白,弘治皇帝有点发懵,似乎无法接受世上竟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来人!”弘治皇帝轻描淡写的传唤,事实上,此时他并没有太多情绪,这里是紫禁城,是天子的居所,失窃……不存在的,或许是神宫监的宦官取下来清扫了吧。
  刘钱今日当值,只是今日的神色也有点古怪,他战战兢兢地上前:“奴婢在。”
  弘治皇帝淡淡道:“画呢?”
  “奴婢……奴婢……”刘钱一下子拜倒在地,竟是身如筛糠起来。
  弘治皇帝突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想法:“太子来过?”


第0055章 惺惺相惜
  看着刘钱满脸的惊惧,此时,弘治皇帝终于知道事情不简单起来。
  他厉声喝问:“说!”
  “陛下在奉天殿廷议时……太子殿下跑了来……奴婢当时也没在意,以为……以为……太子殿下来暖阁等候陛下,所以奴婢特意去了茶房,给太子殿下斟茶。”
  弘治皇帝不耐烦起来,这和太子有什么关系:“简明扼要。”
  “是,是……”刘钱已是吓得魂不附体:“可谁晓得,刚刚斟茶来,却发现,太子殿下背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嗖的一下,便冲了出去,奴婢……奴婢哪里敢追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太子殿下跑的没了影,奴婢才发现,暖阁里,少了一幅《千里江山图》,还有一副象牙镶金的笔筒,还有自唐时传下来的龙凤玉璧,还有……”
  听了刘钱的话,弘治皇帝张着嘴,此时竟是瞠目结舌。
  这算不算偷?
  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啊!卷了朕的东西就跑。
  “奴婢万死!”刘钱的身子颤得更厉害,匍匐在地。
  弘治皇帝回首,果然,细细去查看,龙凤玉璧也没了,还有笔筒……
  就在此时,他突的忙冲到了屏风之后,不由道:“朕那一副徽宗宫廷中传下来的龟山砚台呢……”
  刘钱的身子又抖了抖,不敢抬头,只期期艾艾地道:“想来,想来……”
  “败家子!”弘治皇帝拂袖,暖阁乃是弘治皇帝日常的办公的场所,平时大多时候,都呆在这里,所以弘治皇帝最喜爱的宫中文玩,也都陈设在此,这些东西,无一不是传世的至宝,可现在都……不翼而飞……
  弘治皇帝这时竟发现自己气都气不出来了,只是哭笑不得,发呆了老半天,才突然道:“令锦衣卫查一查,看看太子在做什么。还有……”他眼里闪烁过一抹锋芒:“此事,任何人都不可声张!”
  终究相比于弘治皇帝而言,他的至宝,太子才是心头肉,这小子如此匪夷所思,一定有古怪。此事更不能张扬传出,否则,天下人如何看待储君?
  既然不可表现出宫中失窃,那么……自然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追问和盘查,所以……弘治皇帝一张老脸抽了抽,朕忍!
  “奴婢……奴婢遵旨。”刘钱如蒙大赦。
  ……
  次日一早,依旧是天寒地冻,这沿途的街道,有诸多衣不蔽体的流民,他们蜷缩在街头巷尾,似乎是和保定府的大灾有关。
  方继藩口里呵着气,眼看着那蜷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人,方继藩穿得严严实实的,尚且觉得寒冷,何况是他们呢?
  等到了詹事府,竟意外的看到了王金元。
  方继藩热络地和王金元打了招呼,王金元却像是惊弓之鸟,低着头,假装不认得方继藩,急匆匆走了。
  这倒怪了……
  方继藩进了詹事府,被领着去见朱厚照,朱厚照一见到了他,兴冲冲地道:“本宫有银子了。”
  他显得极激动,神采奕奕的样子,啪的一下,甩出一张契约:“你有银子,本宫就没有银子吗?喂喂喂,那个谁……”
  邓健现在随时跟着方继藩,而朱厚照似乎也准许邓健随时出入詹事府,邓健一听那个谁,忙抢上前一步道:“小的叫邓健。”
  朱厚照噢了一声:“将这契约读来给你家少爷听听。”
  邓健伸手要拿契约,方继藩却先拿了,大抵看过之后,才知道这是王金元立下的字据,大致上的意思是他愿花纹银二十万两,购买朱厚照的一幅《千里江山图》,以及各种文玩,三日之内,钱货两清。
  方继藩惊讶地道:“太子殿下,王金元买这些做什么?《千里江山图》?据臣所知,这该是宫里御藏之物吧,王金元哪里来的胆子,竟敢来买?”
  朱厚照笑嘻嘻地道:“他没胆子买,可他也没胆子不买啊。”
  方继藩心里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十之八九,王金元在签下契约的时候,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缺德啊,朱厚照你这个人渣。
  方继藩极想痛骂朱厚照,在他看来,王金元虽然贪婪,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抢钱呢,人家也是讨生活罢了。
  只是这等事,还能说什么,木已成舟,方继藩面露欣赏之色,笑着道:“殿下手段高明,佩服,佩服。”
  朱厚照一看方继藩这暧昧不清的样子,顿时激动起来:“什么意思,你以为本宫劫掠了百姓,抢掠了民财?”
  方继藩正色道:“这是什么话,抢掠民财怎么了?抢掠民财低人一等?老百姓的钱不抢,那还是人吗?”
  邓健忙在后颔首点头:“少爷这句话,真是振聋发聩,令人醍醐灌顶!”
  邓健笑得很开心,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啊,打小他就陪着从前那个方继藩长大,耳濡目染,早就心理扭曲变态了。
  “……”朱厚照正义凛然:“胡说八道,本宫不是抢银子,本宫只是取,取了父皇的宝贝,卖给了那王金元。”
  方继藩一听,猛地倒吸了口凉气,殿下,你这哪是窃,你这是坑啊,你坑的是我才是。
  朱厚照随后,却是满不在乎地道:“不过那王金元竟然不敢买,本宫生了气,他才乖乖屁滚尿流的表示愿意买下,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做买卖了吗?这买卖怎么做?”
  方继藩对朱厚照的给他的坑,也只能无语。
  听到朱厚照问到这买卖的事情上,方继藩倒是认真了起来,一本正经地道:“臣在西山买下了一座荒山,不过这荒山总要发掘,所以需要招募一些人手,不只如此,那荒山附近的一些土地,也需买下来才好,臣已联络了附近的一些地主,这两日来谈了。”
  “发掘,发掘什么?”朱厚照诧异地道。
  方继藩道:“煤啊,现在不是天冷吗?将煤卖去,让人取暖。”
  “咦……”朱厚照眼睛一亮:“本宫怎么没有想到?”
  方继藩笑嘻嘻地道:“哪里,哪里,我早听人说过,那儿有煤,所以才将煤买下,殿下想想看,现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想来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大雪纷飞了,那些百姓,若是不取暖,非要冻死不可。除此之外,臣还想好了,这无论是烧炭还是烧煤,烟气若是熏得久了,若是屋里密不透风,难免要熏死人,臣打算在那山脚下再造点煤炉和烟管出来,京里的富户们讲究啊,不差钱,这不也是商机?”
  “哎呀……”朱厚照兴奋了:“本宫竟没想到这个,这是合着本宫和你一起要赚大钱。”
  “当然是赚大钱,只要天气再冷一些,这取暖之物就和柴米油盐一样,是人不可或缺的东西,只要不可或缺,而咱们开采煤的价格也远远低于烧炭的价格,就不怕没人买。要知道这烧炭是需要上山伐木,需要在深山中烧制木材的,这几年来,京师外头,树木早已砍伐的十不存一,木炭的价格,也是一年比一年高。而煤不同,臣知道,西山那儿的煤,都是浅层的煤矿,开采起来不需费什么功夫,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价格比木炭低廉十倍不止,殿下等着吧,咱们发财的时候到了。”
  朱厚照兴奋得搓起手来,愈发觉得自己大有可为,其实煤是什么东西,这个时代的人早就知道了,大明不就有一个专门的煤山吗,崇祯皇帝还在那上吊过呢,所以即便连朱厚照也知道,这煤是可以用来烧的,他忍不住拍着自己脑门:“本宫竟是一丁点都没有想到,对啊,煤是可以烧的,方兄弟真是聪明绝顶,你看,这天底下这么多人竟都想不到,偏偏方兄弟想到了。”


第0056章 天下英雄唯孤与卿
  看着朱厚照和方继藩二人谈兴正浓,躬身站在一旁的邓健和刘瑾二人却俱都开始翻白眼。
  煤是可以烧的,这一点,天底下的人都知道。
  可为何大家都是烧柴、烧炭,偏偏就不用煤来取暖呢?你以为就你们两个聪明?
  这是因为那煤一经烧起来,不但浓烟滚滚,生人都不敢靠近,更别提是取暖了,何况这浓烟中是有毒,要死人的。
  太子殿下竟和方继藩指望着卖煤发财,这……悲剧啊……
  刘瑾翻着死鱼眼,偏偏他不敢纠正,因为……怕挨打。
  邓健也一副死了娘的样子,他已经可以预料到,少爷挖出了煤,而后血本无归的悲壮场面了,不过……好像……这就是少爷的常态啊!
  朱厚照显得大为高兴,顿时觉得找到了知音。他似乎对赚钱极为热衷,不过赚钱的目的,就有点可疑了。
  可对方继藩而言,拉太子下水,似乎是一个不坏的选择,至少……若是运气不好,临死之前还能拉一个垫背。
  可朱厚照是真的很佩服方继藩,他突然觉得有一种英雄识英雄的感觉,顿时觉得全天下的人俱都是笨蛋,你看,连本宫都知道煤可以烧,可为何就没有人烧煤取暖呢?还是方继藩聪明啊,当然,本宫也很聪明。
  只有刘瑾和邓健两个人失魂落魄,他们似乎都在权衡诚实相告的风险,挨揍可能是轻的,最重要的是,二人的主人都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地主儿,会不会恼羞成怒呢?
  既然已经确定了发财的大计,方继藩自然忙碌起来,西山附近的一些大地主现在个个就像是捡了金元宝似的,因为南和伯子方继藩下了帖子,说要买地。
  倘若是别人来买地,大家还要犹豫,地是祖产啊,怎么能卖,可方继藩那个败家子,据说花钱如流水,这是天上要下元宝了啊。
  果然,败家子很痛快,不太爱讲价。
  许多人眼里放光,而今哪里是方继藩找人买土地,而是人家跑来求方继藩买地了。
  南和伯府,而今是热闹非凡,何止是西山周遭的地主,就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地主,也兴冲冲的拿了地契来,公子,买地吗?我这地好得很,是上好的良田,和西山附近那一大片的荒地不一样。
  而他们往往得到的回答却是:“滚,本少爷买的就是荒地!”
  那王金元乖乖地送了二十万两银子到了詹事府,方继藩挥舞着这些银子,只两三天,便挥霍了近十万两。
  京师沸腾了,无数人泪流满面,若是自家当初有一块西山的荒地,那可就发财了。
  方景隆脸都黑了,他每日到了都督府当值,便总有几个老兄弟贼兮兮地寻上门:“令子要买地?方老哥,我也有地啊,肥水不留外人田不是?”
  方景隆顿时有一种全世界都将自己儿子,继而同时也将自己当做天下第一大傻瓜的感觉。
  他一口老血呕了出来,吓得都督府里的人都慌了。
  方景隆破口大骂:“谁再给老子提地的事,老子剁了他!”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带着既同情又古怪的表情看着这位可怜的南和伯。
  这般一顿操作下来,方继藩也算是宇内皆知了,就算是京师里前来上贡的各国使臣,都为之瞠目结舌,知道了此事,有位自倭国东渡而来的僧人忍不住感慨,中华之富饶,但见京师人士方继藩买地一事,就可管中窥豹。
  方继藩却一下子从人憎鬼嫌的人物,转而变得受欢迎起来,从前不太爱联络的亲戚,竟也登门来,家里长短一番,那些街坊邻居,也再不是见方继藩走出门去,便个个作鸟兽散了,反是个个殷勤的打着招呼,前倨后恭:“方少爷好啊,方少爷又买地了?方少爷……我二叔的娘舅的堂兄也有一块地,正想卖呢……”
  “滚!”方继藩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很干脆地自牙缝里蹦出一个字。
  被骂的人居然也不恼,还陪着笑道:“方少爷这个滚字,真是荡气回肠……哈哈……哈哈……那地……其实方少爷可以再……”
  方继藩自是懒得再管这人,吹着口哨,便脚步轻快地扬长而去。
  买地的目的,是将西山矿脉附近的土地全都握在手里,以免等煤矿发掘出来,有人在附近开采,除此之外,这些地屯着,迟早也要开发,不讲价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营造出败家子败家的目的,使人产生一种卖不了吃亏、卖不了上当的感觉,可实际上,真正的溢价,其实并不高。
  方圆十数里的西山矿脉,再加上上万亩的荒地到手,接下来,就该大有可为了。
  ……
  京师里,已是炸开了锅,这消息自然不免传到了宫里。
  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双提心吊胆的入宫,在暖阁里候了良久,待天子驾临暖阁,牟斌便拜倒道:“卑下见过陛下。”
  这牟斌虽是人见人怕的锦衣卫,不过却极为本分,在他的治理之下,许多人对锦衣卫的印象有所改观。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遇到了似弘治皇帝这种不喜兴大狱的天子,这锦衣卫也变得人畜无害起来。
  弘治皇帝化掌为拳,磕了磕案牍:“说罢,怎么回事?”
  牟斌是个老实人,此时哭笑不得地道:“卑下查过了,太子殿下拿了陛下的画和文玩,卖……卖了……”
  弘治皇帝看似是宠辱不惊的样子,可老脸却还是不经意的抽了抽。
  坑爹啊,世上有皇太子偷皇帝的东西去卖的吗?
  牟斌小心翼翼地看了弘治皇帝一眼,估摸着是害怕皇帝承受不了刺激,他绞尽脑汁,想要用不太刺激的语言,好教皇帝更容易接受一些,口里道:“卖了二十……五十万两银子,买的人,叫王金元,据说……据说买的时候,王金元的脖子上,架了一柄刀。”
  弘治皇帝不做声,不过脸涨得有点红。
  牟斌继续道:“卑下所探听到的是,殿下拿着这银子,去和方继藩合伙做买卖了。”
  弘治皇帝差点没和方景隆一样,一口老血喷出来。
  牟斌又小心翼翼地抬头,似乎觉得弘治皇帝还承受得住,继续道:“他们到处在西山周遭买地,据说几日功夫,就花出去了十多万两银子,附近的土地,抢购一空,足有万亩之巨。”
  “十多万两银子……荒地……几天时间,就没了?”弘治皇帝终于承受不住了,厉声喝道。
  弘治皇帝也是哭笑不得了,沉默了老半天,才叹了口气道:“朕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陛下,是不是要让锦衣卫出面……”
  弘治皇帝摇摇头,道:“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说,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插手,还怕闹的笑话不够吗?方继藩……朕再看看,且看看他到底要折腾出什么?”
  对于方继藩,其实弘治皇帝的心思是复杂无比的,有时对他颇欣赏,有时又被他气得半死,他原本还侥幸,幸亏自己不是他的爹,否则要气死,只是可怜了他那个爹;可现在……
  弘治皇帝竟也觉得自己和方景隆同病相怜了……
  可弘治皇帝却又不免勾起了好奇心,这方继藩,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他觉得,一个能想出改土归流,教出三个举人的人,理当不至一味胡闹吧。
  “再看看,再看看吧,咳咳……”弘治皇帝忍不住咳嗽:“这天气,是愈来愈寒了,入城的流民也不知如何,顺天府,要好生安置才是。”


第0057章 天厌之
  西山这里,距离京师较近,这也是为何方继藩信心满满的原因,无烟煤的矿脉不少,尤其是山西省,也就是现在的宣府大同一带蕴藏的矿脉极多,可那里毕竟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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