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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孑与)-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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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去找刘方给你要补给和钱粮,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能招兵买马,好些的人手被小苗捷足先登了,我们就去找马贼。”
“听你说过刘方是云烨的第一智囊,不知道他会不会给。”九娘依然担心。
熙童横着抱起九娘边走边说:“总要问过才知道,明天的事情明天说,这些天事情多,我们好久没有快活过了,今晚要补足哈哈哈……”
小苗把下巴搁在桌子上,两只手不断地在桌子上挠来挠去,打不过单鹰,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单鹰,这真是让人气恼,她很想今晚去试试自己的鸡鸣狗盗之术,
双手在桌子上一撑,狸猫一般的就滑出了窗户,伊利斯趴在桌子的另外一头,对殿下奇怪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板着指头数数,殿下每回都会在自己弯下第九根指头的时候回来,不知道这一回能不能坚持的长久一些。
这次回来的很快,指头才弯到第六根,她脸上全是油渍,嘴里叼着一根鸡腿,继续趴在桌子上生闷气,把那根鸡腿咬的咯吱咯吱的。
伊利斯没有问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状况,乖巧的打来热水,给小苗擦脸。
“师父说过,我的鸡鸣狗盗之术已经大成,怎么就收拾不了这个家伙?”小苗揪着伊利斯的衣领将她提起来问。
伊利斯无奈的摇着头说:“说明这个家伙很厉害,比一般人都厉害。”
小苗把举起来的伊利斯放到桌子上,自己在地上转来转去的想办法,那个叫做贺天殇的家伙很好对付,眼睛上给了一拳,他就去乖乖地去睡觉了,单鹰真是太讨厌了,自己不过是想出去溜达一圈,探听一下消息,他为何要坐在院子里饮酒,还说正在赏月,今晚有月亮吗?
“师妹,你就不要出去了,现在的碎叶城很危险,来了好多奇怪的人。小鹰不让你出去是怕你坏了大计。“狗子一句话没说完,就流着鼻血飞了出去,小苗最讨厌他称呼自己为师妹。
刘方先生进来了,单鹰拿着酒壶也走了进来,曲卓笑嘻嘻的跟在刘方的身后,冲着小苗使眼色,狗子几乎是贴着墙根溜进来的,离小苗远远地。
这没办法,自己的资质不够,勉强练到现在的水平已经不容易了,可是,单鹰和小苗这样的天才,他们的武功好像每一天都在增长。几年功夫下来,他已经打不赢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伊利斯将茶壶放下之后,就乖巧的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门,刘方对这样知趣的丫鬟一向都非常的有好感。
”曲卓从怛罗斯回来,还是非常的有收获,最重要的是从每日进出城门的人数判断出怛罗斯的军队正在逐渐减少,这就说明了一件事,这些人西征是假,东归回流才是真的,吐蕃人的使节离开了,这也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决定,胡人聚居的地方有室韦人,靺鞨人不奇怪,最诡异的是,在这里竟然能见到新罗人。
呵呵,这就有趣了,吐蕃人离开了,室韦人离开了,靺鞨人离开了,新罗人也离开了,他们要干什么?商量好了什么事情?做了什么决定?老夫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三天后我们的大军就要转移到山里去,开始骚扰莎栅国,如果可能就攻取他们的一两座城池,然后快速的退回来。但是碎叶城我们就不回去了。”
“这里的家怎么办?”小苗有些舍不得离开。
“送给熙童,然后再问问寒辙是不是要和我们一起走。”
“为何不通知熙童和我们共进退?”单鹰对刘方的布置很不解,他这些年和熙童在一起感情很好,不忍心抛下他。
刘方看了单鹰一眼说:“我感觉那座属于土匪的营寨,说话算数的并不是熙童,你去告诉他吧,怎么决定让他自己拿主意,最好劝他快点,突厥人,吐谷浑人,薛延陀人,还有这里的昭武九姓他们已经达成了协议,最大的可能就是转过头来对付我们,攘外必先安内这是一个根本的顺序,如果他幻想着和突厥人结盟,我们即刻出发,片刻都不会停留。
我们现在就出城,住到军营里去,城里一个人都不冇留,这里很危险了。“
曲卓最后站起来说:”我们与其说是一支军队,不如说是一家人,贺天殇特意避开了今晚的会议,他不愿意掺和进来,他只想帮忙,没有利益牵绊,所以能信任,寒辙与熙童意向不明,作为盟友即可,不能视为一家人。“
刘方笑着对曲卓说:”小子,可惜了,阴谋有余,阳谋不足,暂且先将就着用吧。“
小苗立刻起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这里所有的人中间,就数她的东西最多。
下弦月出现的总是最晚的,当它挂在天空的时候,小苗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居住的小巷子,门口堆满了食物,不知道那些小孩子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给他们送吃食会不会感到失望。
”殿下,该走了,他们都已经走远了。“伊利斯姐妹穿着皮甲,拉着小苗的战马穿过了小巷子,而后三匹战马就飞快地奔驰了起来。
”我会回来的!“小苗这样对自己说。
单鹰没有跟着刘方他们去军营,而是飞马去了熙童的营寨,准备尽一下朋友之意,刘方的意图非常的明显,他希望熙童留下,稳住突厥人,给自己的大军留足时间用来潜伏进大山里,一旦突厥人的大队开始东征之后,自己的这支军队就能率先进攻沙珊国,给云烨尽可能多的拖住些敌人,让那些想要东归的人不能全力发动战争。
如果自己将时间卡的合适,让所有看到莎栅大食人的软弱,说不定就能让这些绝望的人看到一线生机,从而跟随自己西进。
这样的想法虽然很好,但是熙童就死定了,那些发现刘方意图的突厥人,吐谷浑人,薛延陀人会把这个笨蛋撕成碎片的。
单鹰其实在心里咒骂了熙童无数回,一个游侠脑袋被驴子踢了才回去想着建立自己的国家,云烨,刘方这些老贼,谁都能轻易地把他推出去当替死鬼,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只会埋怨自己的运气。。
第二十卷蛮荒地第四十八节祭祀
寒辙的战马抵达营寨门口.才有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传过来问他是谁?单鹰没有回答,身子从战马上飞了起来,一只手攀在营寨的大门上,双腿一收就已经越过了大门,一个醉醺醺的大汉刚要嚎叫,耳门上就被剑鞘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眼前一黑,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单鹰没有做任何的隐藏,就这样昂首直入,想象中的阻拦和打斗没有出现,他一直走到最中间的营帐都没有人问他是谁,拉他去喝酒倒有三四个。
站在空地上环视了一下熙童的营寨,他发现,这是一群废人,在大唐整天东躲西藏的日子他们已经过够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放松的地方,他们就彻底的失去了警惕,只想着纵情的放纵自己,然后等着熙童老大带着他们去抢劫,去烧杀,好将这些年积蓄的怨气全部倾泻出来。
上了战场他们必定忘命,忘命厮杀之后他们就会变成最恐怖的野兽,这样的人
打打顺风仗还能凑合,一旦遇到艰苦的僵持战,第一个放弃逃命的也是他们。这是山贼的本性所决定的。刘方舍弃他们当替死鬼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你是来杀我的么?”熙童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不是,如果我要杀你,这时候你该是死人才对。”单鹰强压着怒火回答。
“这是大军的营寨,你到这里一定费了很多心思,进去喝杯酒吧。熙童还是那样的好客。
“没费心思,就是翻大门的时候打昏了一个,然后就一步步的走到这里来的,刚才我还在想,如果你在我数了三个数还没有出现在这里,我就真的会杀了你,死在我的手里,也好过死在胡人手里,至少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葬礼,然后每年会有酒水祭奠你。”
熙童挠挠后脑勺,尴尬地说:“弟兄们刚刚稳定下来,警惕心少了一些也是有的,他们想要看住你,这不可能。”
“收拾行李,立刻跟上大队离开,你只有一个时辰的准备时间,老熙,这里主事的不是云烨,是刘方,云烨不会伤害你,刘方就说不定了,他是兵家,眼中只有胜负没有人情,赶快离开,要嘛和我们一起走,要嘛立刻找地方躲起来,战争就要来临了,我们首当其冲。”
单鹰看到了熙童后面那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忍不住又说:“这里的环境比大唐还要复杂,你如果想活命,就拿出你当年的那股子气势来,如果胆敢有片刻的犹豫,你的下场只有死。”
眼看着那个女人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单鹰转身就离去了,快走两步越过寨门,马蹄声就越来越远。
“快走!”九娘惊恐的浑身发抖,尖叫着催促熙童快走,她已经知道自己这群人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处境了。
熙童的命令倒是传下去了,可是执行起来就有很大的麻烦,总有人来冇问熙童为何要晚上出发,就不能等到天亮?
当熙童带着自己的孩子走出三里地的时候,寨子里还有酒醉的家伙嚎叫着唱歌。
突厥人的速度要比刘方预料的快些,他的骑兵刚刚离开碎叶城,就有大股的骑兵轰破了他城里的住宅,整座城池都是灯火通明,从恒罗斯匆匆赶来的军队进入城池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擒杀安吉,贺鲁反对了两声,就被为首的将领斥骂了一顿,无奈的低下头。
军队迅速的从城里涌了出来,又向城外的营地扑了过去,寒辙没有跟随刘方的大军行动,他只是很简单的消失在西方,只有熙童的人马被突厥人咬住尾巴劫杀,损失了三成的人手才摆脱突厥人,此时跟在他身边的山贼还不到一千。
没有粮草,没有补给,到了这个时候熙童反而高兴了起来,这才是山贼的本质啊,现在就要靠手里的钢刀在这片土地上讨生活了,没吃喝需要抢劫,没衣服需要抢劫,需要女人的话也需要抢劫,总之,一个字“抢就对了。
如果带兵打仗自己会被别人当猴耍,但是现在只需要抢劫,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行家里手,云家给的地图最是精密。水洼子都标示出来了,这里的城池非常的简陋,非常方便抢劫,而且从这个山沟出去,就是萨珊国,这样的抢劫对他来说不会有心理负担。
九娘刚刚哭了一鼻子,还要说丧气话,就被熙童扔到马背上,拎着横刀对剩下的土匪说:“小手们,现在才是咱爷们发威的时候,从这里出去就有一个小镇子,先抢到今晚的吃食再说。”
八百马贼进入城寨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眼前的寨子已经是一片焦士了,不要说活人.一只活鸡都没有,好在粮食还有,熙童郁闷的看着寨子大门上画着的神王图案,就知道被寒辙抢先了一步。
萨珊国已经衰落了,在一百年前这个国家还有勇气联合西突厥一起进攻大食人,自从默罕默德建立了政教合一的大食国之后,萨珊就只能单一的防守了,他们不是拿着弯刀的大食人的对手,他们一路败退,最后只能栖身在这片荒芜的高原上。
或许正是萨珊人和突厥人的传统友谊,和萨珊人的残酷的现实,才能让突厥人在这个最重要的关头转变了自己的想法,认为逃跑没有任何前途可言。从而想要做出最后的一击。
大食人就是饿狼,而身后的大唐就是一头猛虎,饿狼在自己的身边,而猛虎在遥远的地方,这就给了他们一个错觉,认为东征要比西征更加的有前途。
虚弱的国力让他们无力守卫广袤的国土,国民们只能依靠拜火教自己组成防卫队来保护自己的安全,这样的卫队能对付一般的强盗,遇到寒辙这样的大队人马,只能无奈的陷落。
吃饱了饭,熙童就带着马队继续上路,在砰判了寒辙的去向之后,他选择了一条相反的道路,认为叶之城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刘方带着军队去了遥远的吐火罗,自己的部下大部分都在碎叶城有亲眷,一旦离碎叶城太近,说不定就会受制于人,所以全军进发吐火罗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了。
荒原上的军队无边无沿,盛大的誓师正在进行,贺鲁的叔叔突施精赤着上身,用小刀子将自己的身体划出一道道的伤痕,几个突厥人用金碗接着突施的鲜血,将它涂抹在腾格里的图腾上,美丽的王妃除了头颅之外,已经被蒸熟了,摆在巨大的木盘上了脸上的泪水似乎还在流淌。
“天神啊,我倾尽所有供奉给您,只想求得您的庇佑,金狼的子孙已经走到了绝路,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战,如果失败,我们就再也没有美女金帛以及肥美的羔羊敬献给您了。您的神庙也将荒芜。天神啊,庇佑您的子孙能够百战百胜,拿回我们的牧场,牛羊。杀死万恶的唐人。”突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手里的鼓槌重重的敲在牛皮鼓上,百十个唐人哭喊着被押上了祭坛,头颅被斩了下来,掉进了前面的大坑。
“神啊,我用我的血供奉您,我用最美的女子供奉您,我用九十九个敌人的头颅供奉您,再一次祈求获得您的恩赐。”
在隆隆的鼓声里,一头白牦牛被杀死了,十几个穿着兽皮拿着头骨权冇杖的神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牦牛流出来的血,想要知道这些血液到底能在地上汇集成什么样的图案。
红的耀眼的血液在地面上逐渐汇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神巫们欢呼了起来,纷纷割破自己的面颊也将血液混了进去,而后就围着这个小小的血泊歌舞。
“长老,我们赢定了吗?”贺鲁踮起脚尖,焦急的看着那些神巫悄悄地问长老。
“贺鲁,你记住了,神灵就住在你的心头,迷茫的时候问神灵,不如问你自己的本心。”长老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悲苦,突厥人这一战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退路可走了,要嘛胜利,要嘛灭亡,眼光落在贺鲁的身上,他停顿了一下,突厥狼族不能灭亡,至少不能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东进上,作为战败者他太了解唐军的可怕了。
苏定方的五百精骑,就能攻破西突厥的四万大军,而且纵横战阵之内无人能敌,想起渍口的那一战,长老变得坚定无比。
“再珍贵的盟友也没有自己的存亡重要。”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悄悄地对贺鲁说:“我们留下来照顾族人,把冲锋的荣耀让给那些真正的勇士。”
“长老,我们会被笑话的!”贺鲁瞪大了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活着才有资格嘲笑别人,死人只是一堆烂肉,贺鲁,我宁愿自己去冲锋,也不愿意你到最危险的地方去。”长老拉着贺鲁的手离开了祭祀的现场。带着自己的军队让出了最能显示荣耀的左手位置,立刻就被别的突厥军队将那一小块空白填的严严实实。
远山上,曲卓放飞了笼子里的那三只鹞鹰,他只希望,他们能把消息传递到长安和北庭……
第二十卷蛮荒地第四十九节老迈的杜如晦
云烨的驼城再一次被分解了,变成了五十头骆驼载负一个小的木格子,组装成坚城的时间也延长了三倍,但是考虑到戈壁上糟糕的地形,也只好如此了。
广袤的原野上驼城在不断地散开再慢慢聚拢,往复不断地进行,甚至还能摆出几个变化出来,突厥人今年好像销声匿迹了,程处默的巡视范围不断地扩大,依然一无所获,这让他非常的郁闷,运气不好啊,自己没来的时候,攻城战在北庭都不稀罕,自己倒了北庭,不要说攻城战了,就连遭遇战都没有碰上过。
“俺老程运气不好啊。”程处默坐在大树底下一个劲的灌闷酒,云烨在旁边陪着他,往嘴里丢一颗豆子拍拍程处默的肩膀说:“你这是诅咒我呢,我这个大将军最盼望的就是没有战事,整天玩驼城有什么不好的,你看看,现在可是一字长蛇阵,披着战甲的骆驼缓缓移动就能把敌人一一的分割包围,最后一口吞掉。”
程处默抬起头瞅一眼驼城心情更加的低沉了,捶着胸膛说:”我要的是硬碰硬的战争,不是你这种游戏似得战争,你是在作弊,驼城就是你最大的作弊工具。“
”这是胡话啊,不许乱说,指望这东西混个公爷呢,怎么就作弊了,按你的说法,我们就该把衣服盔甲武器都扔掉,光着屁股拿牙齿咬才是真正的作战。
野兽才这么干,咱们现在拼的不是体力,而是智慧,能用工具把敌人干掉,为什么一定要骑着马拿着刀子玩命的砍来砍去?
你收收心思,还是去驼城上当将官吧,这样才能早点混到将军这个位置上,一个堂堂的驸马都尉,现在还是校尉你不丢人啊。“
云烨的话程处默充耳不闻,干脆离开椅子蹲在坎儿井的口子上瞅着里面淙淙的流水发愣。
三更眠五更起才打熬出来的一身武功现在已经没了用武之地,好多的武器如今在军中已经不见了,比如巨冇大的投石车,强悍的陌刀,藤条编成的马槊,取而代之的是弩,强弩,八牛弩,这些远距离杀伤性武器。近战再配上新式的火药武器,这就足够了。
拿着刀剑程处默一个人对付十个不成问题,但是对付三个拿着弩箭和火药武器的士兵就会陷入绝境,这才是让他突然感到伤感的原因。
刘正武只剩下一只胳膊,这丝毫不影响他指挥,随着手里的旗子不断地变化,驼城转瞬间就会变换成各种姿态,三天后就要接受兵部的检验,自己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
明天马队就要配合驼城作战,如何在恰当的时间放出攻击的马队,是刘正武需要特别注意的,为此他和书院的学生们不眠不休的研究了最快的开城方式,驼城最奇妙的一点就是无论哪个方向都能成为城门,非常的突然,一定会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的,而大唐的骑冇兵就能在最舒服的位置上向敌人发动最猛烈的进攻。
程处默极力要求亲自统领骑兵,军中没人能争得过他,刘正武只好上到驼城上去当驼城的指挥官,干了两个月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座驼城。
驼城上的士兵最好是识字的,这已经在决策层形成了共识,不说别的,光是驼城上形形色色的链接扣件想要认全面就需要很多的时间,更不要说上面的数字标示和说明书了。
可是云烨的全军识字计划彻底的泡汤了,悍卒们早上好不容易认识两个字,到了晚上,就会和着米饭一起吞下肚子,第二天早上再问,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昨日还学过什么学问。
掌握文字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能做到,看着那些识字的军士上了驼城耀武扬威的向他们展现自己身上的红带子,只能骂一声娘,然后发誓一定要自己的儿子读书识字,要不然将来连丘八都当不了。
训练的很苦,火焰山下的夏日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不但人受不了,就是骆驼都会昂起头吼叫两声,只要是从驼城下来的人,就会立刻从坎儿井提上来一桶子凉水,先把脑袋塞进去喝几口,然后就把水浇在自己的身上降温,一天下来,水喝的太多,人的肚子只要一走路就会跟牲口一样咣当咣当的响。
中午的时候是休息的时间,高大的杨树底下躺满了横七竖八的人,至于阴凉的坎儿井巷道里更是人满为患,只有骆驼好像并不在意,卧在驼城的木头架子底下,悠闲地嚼着青草。
杜如晦亲自来了,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七十岁的老人家万里奔波确实太幸苦了,穿着一个短褂子,摇着蒲扇,在云烨的陪同下参观了整个驼城,看着远处红色的火焰山,笑着对云烨说:”都说此地乃是人间酷暑之极,今日一观果然名不虚传啊。“
”戈壁就是这个样子的,尤其是这一代,那座山的石头上能够烫熟肉饼,鸡蛋敲碎了放上去,不一会就熟了,一年都下不了几滴雨,如果不是身后的折箩曼山,这里只能是旱魃横行的地狱。“
云烨请杜如晦去参观了坎儿井,这样的水利工程受到了老杜的大力赞扬,并且请云烨在驻守北庭期间千万不要忘记继续将坎儿井向远处延伸,他发现,坎儿井到了那里,那里就是一片绿洲。
参观了一整天,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杜如晦才向云烨问起突厥人的动向,根据郭孝恪的消息,突厥人已经在准备远征,他建议大唐应该即刻西进,迅速的控制整个西域,不让吐蕃人染指才是。
”云侯,郭孝恪这样的奏折超过了十封,将帅不和乃是大忌啊,云侯当慎之。“杜如晦把话说得意味深长。
云烨笑到:”我的资历不足以服人,老郭又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发出这样的不同意见也是有的,不过依我看,西进不可取,至少三年之内不能提,去年的时候马贼横行,我还不是很担忧,今年开春以来,马贼全部销声匿迹了,这让我非常的担心,情形太诡异,杜相,我感觉今年会有大事发生,所以今年我不会翻过雪山回到北庭旧址,而是准备固守高昌,只要守住高昌不让他们流窜进草原,或者陇右,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老郭既然不喜欢留在我的麾下,那就分出去吧,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在乎他的一万多人,相反非常的担心他会捅出大祸出来。其实他只要看着吐蕃人不让他们从高原下来就是大功一件,我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的jī进。或许他自己当了主帅就会安静一些。我要求将他分出去的折子现在该有回复了吧?“
杜如晦点点头道:”我就是从郭孝恪那里过来的,然后才到了你这里,郭孝恪的反应非常的jī烈,既然你也不愿意,那就回复旧制吧,我对郭孝恪也是这么说的,至于他不敬上官这条罪状,回到京师兵部自然会有公论。“
云烨摇摇头说:”这是小事,我只希望他不要忘了防备吐蕃人,一旦吐蕃人撕开了他的防线,就会兵临乱石城下,乱石城固守有余,进取不足,吐蕃人只需要派遣少数的军队看住乱石城,剩下的大军就很有可能会叩关,到时候沙州,阳关,玉门关就会首当其冲,这个罪名才冇是他担当不起的。既然您给我带来了一万援军,我希望他们能很快的加入训练,我总感觉时间不太多了。“
杜如晦掏出兵符交给了云烨,云烨接收后,交给了副将程处默,程处默立刻就去清点兵马。一时间房间里有些沉闷。
杜如晦带来了一万五千兵马,留给了郭孝恪五千,给云烨带回了一万,而云烨要求的援兵数量至少是三万,一万骑兵并没有达到云烨的期望。
”今年以来,朝廷从关陇之地抽掉了三万兵力远赴西域,但是陛下和老将们认为,沙州,玉门关,阳关才是最重的地方,河西不能有失,河西有警就会天下震动,所以一万五千兵马补充给了苏定方。云侯你要体谅兵部的难处。”
“我知道,您一个即将致仕的老人专门走这一趟,就是为了安稳将士的心,我也明白陛下的心思,关内不容有失,关外就算是打烂了也不要紧,我觉得陛下的这个如意打算不会得逞的。”
杜如晦呵呵一笑道:“老夫这是最后一趟公差,完事以后我就会含饴弄孙不问世事,国朝到底是要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去管理,这几年,老夫非常的彷徨,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世界了,如今长孙家的热气球飞的满世界都是,听说现在已经开始载人载货了,魏王制造的飞船最远已经能够飞翔三里地了,只是到了最后总是会炸毁。
那些年轻官员写的关于朝廷财货的折子,可怜房玄龄需要找书院的学生特意给他讲清楚了才能彻底的明白。房谋杜断,呵呵,老矣!”
第二十卷蛮荒地第五十节烽烟起
老杜说的这些事情云烨非常的清楚,长孙家为了热气球几乎是赌上了身家性命,在书院砸了大笔的银子希望能够获得最好的推进器,现在还没有任何进展,只能借助风力进行短途的飞行。
李泰的心比天还要高,他梦想有一天自己的飞行速度能够超越最快的飞鸟,他心中的飞行绝对不是热气球那种慢腾腾的东西所能代表的。
大唐的商业如今几乎达到了顶峰,商贾们穷搜绝域,从沙漠,隔壁,海洋,异域带回来无数的珍奇,长安市止无数的胡人商贩捧着奇珍异宝沿街叫卖,而骄傲的长安人面对这些珍宝,只是轻蔑的哼一声,就开始挑剔着珍宝的各种瑕疵。直到胡人商贩面红耳赤位置。
随着商业的兴盛,各种新的记账方式层出不穷,在东汉武梁祠浮雕上有“伏羲仓精,初造王业,画卦结绳,以理海内”的记载,也就是说伏羲氏在做部落首领时,借助八卦及结绳记数、记事等方法管理部落生产活动及日常生活,这样的经济活动对唐人来说已经是遥远的传说了而吐蕃人,突厥人,吐谷浑人,薛延陀人依然在用绳结来记录自己的账册。
这样一来,在互相进行的经济活动中,用绳子记账的人是没有办法和拿笔记账的人进行复杂交易的,尤其是在长安,房玄龄都看不懂的账本,指望胡人能够看得明白?
军事掠夺只是一部分,而最残酷的掠夺就是商业掠夺,胡人们只会发现自己的货物越来越不值钱,而大唐的物资却越来越贵,大唐只要他们最原始的产品,而对那些已经成型的产品毫无兴趣,也就是说你拿着一块没有雕刻的玉石去长安说不定能卖出一个好价钱,而拿着精美雕刻好的玉雕在长安反而卖不出去。
狡猾的唐人商贾们发现,越是复杂的记账方式和经营模式就越是对自己有利,以至于账本现在生涩冷僻到房玄龄这样的智者都看不懂的地步。
“杜相,这样做是不对的,这样发展下去,账本就失去了本意,什么是账目?账目就是记录国家,商号,或者个人经济活动的一种方式,越是简洁明了越好,怎么成了属于一个人的秘密,这样记账,就说明他的本意就是欺骗,一旦开始使用账目欺骗了,就会成为大害。
房相在第一眼看到这样账簿的时候,就该下重手,将这些混蛋拿进大理寺问罪,首先要问的就是有无贪渎之事,如果有,轻罪也当重判,我认为将他们远窜到崖州是个不错的主意。就算是没有罪,我们也当用最恶毒的心思来揣摩他这样记账的心思。罢官该是一种有效的手段。”
杜如晦听完云烨的话放下饭碗,疑惑的说:“国朝现在正处在日新月异的时候,老夫等人已经不能判定一件事情的利害,就像以前,我们认为是错误的事冇情,结果十几年下来,却发现他们是对的,比如开放商贾的禁令,自古以来,我们认为,种地只有三倍的利益,做工只有五倍的利益,而经商就会有上百倍的利益,很担心一旦开放禁令,就会造成管仲在齐国的旧事,会有农田荒芜,百工废弃,人人都想成为商贾追逐百倍的利益。
然而现在看起来不是这样,种田的依然在种田,农田没有废弃,做工的依然在做工,百工越发的精巧,商贾的数量确实增加了,却为国家带来了无数的赋税,云侯远在边关有所不知,今年的农税再一次下降了三成,不但如此,租庸调,这三项也在稳步下降,老夫乐观的认为,再有十年,农无税就会彻底的实现。
云侯可知农无税代表着什么?代表着百姓再也不会造反,只要耕种就会衣食无缺,大唐的江山自然能够绵延千载,所以陛下将防范的重点从百姓的身上开始向我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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