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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孑与)-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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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她就对那日暮的怨念越深,她能没心没肺的跟着夫君在西域荒原上转悠,自己只能在这里担心,这非常的不公平。

回到了家里,她就摊开信纸,给夫君的朋友们写信,熙童,寒辙,贺天殇,都去了求援信,没说别的,只求他们能把自己的丈夫平安带回来。

写着写着,泪水浸染了书信,看到一陀陀的墨迹,她把书信丢在废纸篓里,重新写了一遍,她知道这些人的神通都非常的广大。

单鹰已经走了,他看出了辛月的不安,骑着一匹马背着自己的长刀就走了,骄傲如他甚至不愿意和程处默的驼队一起走。

辛月的性子越来越刚硬,家里也没有了往日的嘻嘻哈哈的场景,她每天晚上都要在前院等着家臣锁好家院才会去睡觉,几个孩子也叫苦连天,轻松惯了,猛然间被辛月约束的死死地,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尤其以云欢和云暮最甚。

云寿很忙,他已经开始打理家里的一些小事,比如说去太常寺参加庆典,皇帝在开春的时候再一次准备了大规模地祭天仪式,这就是所谓的郊祀。

云家的主人出征在外,只好由长子代替,云寿挑着自己的献礼咬着牙跟在老程的后面,今年的路程很近,只有三十里,算是这些年里最近的一次,奶奶的岁数已经超过了七十岁,作为妇人她不必参加,辛月穿着一身诰命的服饰紧紧地跟在儿子的身后,手里拖着云欢和云暮。

云欢,云暮对走路并没有多少抵触,但是在母亲的淫威之下,不得不把手放在母亲的手里,刚开始还是辛月拖着孩子走,后来就变成了两个孩子拖着辛月走。

云烨早就评价过这种所谓的郊祀,认为这是皇帝陛下在折腾自己这些脑满肠肥的勋贵,好好地马车不坐,为何要走路?每五年走一次,就是为了剔除掉那些过于痴肥的勋贵?

云家的队伍算是看起来不错的,那些老人家就非常的凄惨了,秦琼走了一截子路就感觉自己的心慌的厉害,幸好有程咬金和牛进达搀着他才能勉强跟上。

“叔宝,你这是何苦呢?这样的祭祀你是可以选择不来的,告一声病,陛下绝对会准许的,这两年你的身子差了好多。”

“你我都知道陛下这是在做什么,甚至满天下都知道陛冇下在做什么,他要祭祀泰山的意愿现在无人能阻拦,这一次郊祀,就是想看看有谁会反对他去山东祭天,这是第二次了,陛下想再一次让上苍知道他的功绩,他是在试探隋炀帝天下人到底能容忍他到什么时候。

老秦家现在是软蛋,不能让陛下误会,咬咬牙就过去了,三十里路而已。“

魏征没来,他有病在身,据太医说病的非常厉害,李二答应在这一次祭天的时候帮着魏征向老天说好话,这话说得就非常狠了,祭天的表彰上面除了皇帝的尊号之外,剩下的只能是死人的名字,如果魏征这一次侥幸不死,后果堪虞。

魏征出事了,当年的一番良臣,忠臣论让他在李二的面前受尽了荣宠,良臣和忠臣是有区别的,良臣不但自己享有盛名,而且也能使得君主流芳百世。而忠臣就不一样了,他们常常犯颜进谏,哪怕是惹来杀身之祸也在所不惜。徒留忠实勇敢的虚名,还要害得君主背上杀害忠良的坏名声。最后国破家亡,其行为也于事无补。

魏征想做良臣,结果事与愿违,魏征多次向皇帝进谏,这和他的初衷是相违背的,其中总会反复提到:隋朝灭亡的根本原因就是频繁地征兵作战,徭役不息。再三要皇帝把隋朝的灭亡当做教训,。其实,这里面很值得玩味。

隋朝灭亡的导火索到底是什么?还不是因为攻伐高丽,过度耗用山东民力。而实际上,北击突厥、东击高丽,早就成了皇帝的既定国策。在这一点上,他和隋炀帝实际上是一脉相承的。只不过做事的方式方法不同而已。

高丽,绝不是一个远在边陲的弹丸小国,而是一个国势蒸蒸日上,百姓勇悍难驯的虎狼之国。不挫伤其元气,后世数代必将成为中土的心腹大患!正因如此,隋炀帝才发出了“勿遗子孙忧”的感慨。

只是攻击高丽就会动用山东的人力财力,就会伤害山东士族,这就是魏征的私心,如果不是云烨在中间和稀泥,李二早就和魏征翻脸了。

这一回不一样,褚遂良给了魏征致命的一击,那就是关于《起居注》,这东西上记载了皇帝的一言一行,但是皇帝却没有权利索要《起居注》翻看,这是典诰所不允许的。

魏征竟然将自己平时对皇帝的劝谏之言全数拿给了史官过目,并个嘱他们将其记录在《起居注》中。没有人知道魏征为何会这样做,或许只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就想在史书上留下重重的一笔。如果云烨在长安,就会笑着说人在临死之前总会犯糊涂,并且找出若干个事实出来,最后说不定会成为魏征的一个大笑话,也就没人去关注《起居注》三个字了。

云烨不在,没人敢在皇帝面前胡说八道,再加上褚遂良彻底的和魏征翻脸了,这一击又准又狠,缠绵病塌的魏征根本就无力反驳。

《起居注》是个什么东西?《起居注》就是史官手中所记载的君王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丝毫不得隐瞒避许。哪怕是丑事恶行,也得秉笔直书。而且即便是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也没有权力索取《起居注》过目,这是帝王身上的最后一道束缚。

魏征能在上面添加文字,不管他说的是不是事实,有一个罪名是逃不掉的,那就是欺君!

山东的士族已经被马周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早就没有了当年显赫的声威了,只余下几个偏房子孙在沫猴而冠的顶着大家族的牌子嫁闺女骗人。魏征这时候往《起居注》里添加文字的行为就被李二认为是那些山东士族们发出来的最后的哀鸣。

李二去找颜家索要《起居注》看看,却被人家一句”陛下欲自作传记焉?“就给羞辱的满脸通红的回了皇宫,听说这一次长孙没有劝谏,夫妻二人站在万民宫一起破口大骂魏征的可能性更高一些,长孙是一个没立场的人,李二的立场就是她的立场。

天子一怒,这一次没有伏尸百万,只是让勋贵们跑了三十里地,魏征的骨头果然很硬,如果他拖着病体跑一趟,哪怕是被自己的儿子魏叔玉背着走一遭,李二的怒火也会平息,毕竟魏征大多数时候都很懂得说话,很懂得如何在其他人面前明贬实褒以抬高皇帝的声望。

同样也因为魏征冇的出发点不仅仅是为了维护山东集团的利益,更多的还是为了维护天下苍生百姓的利益。

冲着这一点皇帝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太过份,现在魏征没来,典礼之后辛月趴在儿子的肩头看牌子上的勋贵封号的时候奇怪地发现,上面没了郑国公这个称号。到是云家的蓝田侯爵位下面多了两道旗鼓仪仗。

见可欲则思知足,将兴缮则思知止,处高危则思谦降,临满盈则思挹损,遇逸乐则思撙节,在宴安则思后患,防拥蔽则思延纳,疾谗邪则思正己,行爵赏则思因喜而僭,施刑罚则思因怒而滥。

这就是魏征著名的“十思谏章,贞观十二年的时候被皇帝大肆的褒奖,现在,却成了魏征沽名钓誉的铁证,褚遂良找到了魏征一生所犯下的十种错误,一一的和这十种行为相对应,这已经不是在弹劾魏征了,这是要生生的从根底上毁掉魏征。

这一次连房玄龄都没有替魏征求情,自从王蛙死了以后,朝廷上很少有人会激烈的和皇帝碰撞。不过,他和杜如晦一起上了告老的折子,只求能有一个善始善终的结局。

褚遂良的弹劾太残酷了,世上没有一个人能一点错误都不犯,把所有的生活细节放大之后,不论是谁都经不住考究。

魏征坚强的活着,自从听说褚遂良弹劾他之后,就在努力的喝药,努力的吃饭,努力的配合大夫的治疗,不但一口酒不喝,一口肉不吃,原来最喜欢吃梨子的习惯也被他生生的改掉了。他想活着看看自己到底会不会被砍头,现在只是没了爵位,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到失望。

辛月擦擦儿子脸上的汗珠,看看脸色铁青的李靖,长叹一声,这个世道谁活着都不容易,想起远在天边的丈夫,心中越发的思念了。

第二十卷蛮荒地第三十三节城门郎

在遥远的大海上,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正坐在满是阳光的甲板上给孩子哺乳,显得甜蜜而温馨,旁边有一个妇人正在给她诵读羊皮卷上的内容,等到她念完了信笺,将信笺放在她面前的桌案上,那个哺乳的妇人转过脸来,微微一笑,就把那张羊皮卷抛进了大海。

她的脸上有一道巨大的伤疤,左边的脸皮肉翻卷,就像是一把铁犁在她的脸上耕过一般,别的女人有这样的疮疤一定会遮掩起来,她却不在乎,就这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举世攻唐?一个多么可笑的笑话啊,他们以为自己是谁?百万人就想动摇那个国家的根基?新罗,百济,这是在找死,给我那个白痴一样的皇兄去一封信,告诉他,倭国最好不要动弹,不要招惹唐国,后果很可怕。既然臣服,那就要有个臣服的样子,背叛者比敌人更加的令人憎恶。受到的报复也会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妇人小心的用襁褓遮了遮太阳光,见孩子的小嘴将自己的乳头吐出来,就知道他已经吃饱了,就把孩子抱起来拍他的后背,免得孩子溢奶。

殿下,这一次成功的希望很大,不但新罗,百济会参加,还有靺鞨,铁勒也会加入,听说室韦的野人也会参与进攻,我们新建造的战舰快要下水了,有能力拖住岭南水师不让他去救援辽东,唐国太富府了,一旦攻破唐国,我们就会成为真正的海上之王。“

”秀美,陷阱之所以称之为陷阱,就是因为在你没有触动它的时候显得非常的平静,野人的誓言靠不住,一个国家要是想依靠一两场战争来决定自己的命运,那就太可悲了,就算是一时得逞,这样的国家也不会生存长久,唐人的骄傲,就是他们最厉害的武器,因为他们不习惯做奴隶,所以也就不会成为奴隶。

至于大海之王,你看看,他在我的怀里睡着了,自己能控制的力量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海盗的命运就是不断地在大海上劫掠,直到死亡,实力需要积累,我在将海盗当做一个王国来治理,所以我们不会去做能力以外的事情,现在给我们的王积累实力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等到王成长起来,这片大海才会再一次掀起巨浪。“

秀美低头谢过教诲,就跪坐在妇人的身边骄傲的看着大船两侧的舰队,遮天蔽日的樯帆,光着脊背在擦拭甲板的强壮海盗,乘风破浪的巨舰,这才是属于自己的力量。

”离开大食海,我们去黑土地抓捕那些强壮的昆仑奴,人手不够是我们最大的致命伤,等我的王成长起来之后,需要一支黑色的大军。

另外给长安的云家抄录一份吐谷浑大长老给我们的信笺,告诉云烨这件事,卖一个人情给他,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需要云烨来偿还这份人情。“

秀美再一冇次躬身答应,低声向正在掌舵的胡同海吩咐一声,不久之后,海上就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庞大的舰队在海面上划,出道道弧形的白浪调转了船头向南驶去”””

”臣听说一个国家过度的强大,所受到的将不再是敬仰和臣服而是恐惧,此时如果施行的不是圣人的怀柔之术,而依然是王霸之道,就会将这种恐惧催生到顶点,知必死也就不再畏死,知必亡也就不在乎灭亡,虎有冯河之举,苟有窜墙之术,既然已经没有了退路,恐惧必然催生出绝望,绝望必然催生勇气,所谓穷寇莫追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大唐现在已经变得无比的强大,我们的土地已经多得无法耕种,肆意的任凭野草疯长,我们的牛羊多的已经需要大肆的屠宰才能遏止他们泛滥,百姓的奢侈之风见涨,虽嫁女也需白牛拉车,勋贵们更是奢靡无度,日日笙歌,纵酒狂欢,臣听闻蓝田侯云烨嫁女于狄氏,车载箱笼三里不绝于途,狄氏更是以锦帐遮蔽枯木,遍铺绸缎于地以迎新人,最令人发噱者当夜竟有马上风之事传出,殆笑大方。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陛下行宫遍布大唐,玉山文华之所,寸土寸金,陛下的行宫空闲冷置,鸟雀孵幼于梁上,狐狼奔走于庭间,南山行宫只为每年一场豪赌而设,可笑,可笑。

洛阳行宫已有白头宫女,岳州豪舍靡费千万,更有扬州佞臣邀约帝后以观琼花,隋炀帝前车之鉴,陛下忘矣。

皇宫繁花似锦,三年一选天下女子充盈陛下后宫,玄武门后撤十里,只为修建宫室以为陛下下陈,荒淫莫过于此,君不见三百里阿房宫今安在哉?”

张亮胸怀虎狼之心荼靡于东海,云烨行雷霆于北海,郭孝恪千里征战,千里靡费,大军过处草木不生,阿史那社儿,契毖何力,执失思力,身处铁勒,靺鞨两部,残暴非人,时有食人的恶事传出,张俭统御辽东,战事至今不绝,此为何故?

力之所以胜人者””””

“停了吧,这个老村夫这是要找死,道听途说的也拿过来蛊惑人心,难道朕真的就杀不了一个卑鄙无耻的匹夫?

李二在万民宫来回踱步,暴躁的就像是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他这是拿准了陛下不会对功臣开刀,所以才如此的肆无忌惮,其实这篇奏折,除了后面的胡说八道之外,前面的部分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您夺了他的爵位,收回了他的职衔,他如今没了上奏说话的权利,只能走妾身的路子,这是一封私信,是给陛下的私信,所以怎么说都由他去。

长孙合上信笺,劝说了两句,就等着皇帝决断。

“朕岂能让他如意,砍头容易,朕就是不愿意随便的处置从龙之臣,否则他就是有八十个脑袋也长不安稳,都说兔死苟烹,鸟尽弓藏,朕不愿意,当年朕说过要共富贵的,朕记得很清楚,哪怕魏征作下如此的恶事,朕依然留他一命,此人为何如此的不知好歹?”

‘因为看这封信的是陛下,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知道您现在对他的处界已经达到了极致,反而没了顾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依妾身看来,他现在的话才是真心话。“

尽头?老匹夫既然有力气说闲话,也就有力气替朕守城门,来人,拟旨,着升魏征为九品城门部,即刻上任不得有误。“

看着断鸿出去传旨,长孙无奈的拍打了皇帝一把,知道自己的丈夫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李二嘿嘿一笑对长孙说:”明日咱们就去看魏征守城门的样子。

断鸿极度不好意思的宣读完圣旨,把旨意放在魏征的手里请他验看,谢绝了魏叔玉奉上的彩金,匆匆的离开了魏府。

“父亲,皇帝这是要羞辱您啊!魏叔玉伏地大哭。

“胡说八道,官员的告身乃是国朝重器,九品和三品有什么区别?为父以前的官职还没有九品,城门郎的执事就是检校进出城门的不法之徒,你去给为父置办袍服,明日就上任。”

魏征不怒反笑,反复翻看手里的圣旨,似乎非常的喜欢,看了一会就吩咐魏叔玉把这张圣旨送到颜家,请颜家的人备案。

第二天一大早,年迈的魏征就穿着皂袍,腰里挎着一柄横刀,站在长乐门前站班,老家伙冇身体虚弱,站了一会就浑身冒汗,不断地咳嗽。

不管身体如何的难受,魏征都在兢兢业业的办差,不到一个上午,他就拦住了两位公主,三个勋贵,十几个纵马准备去城外逍遥的纨绔,最后还有两小孩,外加一个和尚。

“魏爷爷,小子再也不在城门里顽皮了,您就放小子一马吧。”云寿昨日去了程咬金家里玩耍,今天带着贺兰刚刚坐着马车进南门,两个孩子在车厢里斗嘴,云寿发脾气把茶壶扔了出去,没想到就被铁面无私的魏征给扣住了。

罚站半个时辰,去去火气再走。“魏征摸摸云寿的圆脑袋,给了处置的意见,云寿只好怏怏的和贺兰背靠着城墙站好,任由来往的人群观看。

被扣下的人里面三位勋贵倒是不着急,恭敬的问候了魏征之后就站在一边等候处理,多年的同僚了,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一个新来长安的纨绔刚刚喝骂了一声,就被他的同伴按在地上痛殴,痛殴完了之后,被魏征以斗殴的名义罪加一等,求饶了良久,也没有获得原谅,不由得心头暗骂,自己吃饱了撑的才会走长乐门,既然现在魏老头被发配到了这里,以后还是离长乐门远些才是。

和尚倒是显得从容不迫,往那里一站,不论是谁都要赞一声好风仪,月白色的僧衣套在身上,如果不是顶着一个秃头,尤论是谁都会认为这是一位浊世佳公子。他的罪名是身上携带的钱财太多,需要盘查之后,确定没有问题才会放行。

就在这会的功夫,漂亮的和尚已经隔着车窗和两位公主交谈的非常愉快。

第二十卷蛮荒地第三十四节气急攻心

“殿下有所不知,在哪无边的草原上,到了春日美的几乎令人窒息,盛开的鲜花,洁白的牛羊,青翠的嫩草就在蓝天下尽情的生长,牧人唱着优美的歌谣,那里安乐祥和的让贫僧一度想要犯戒,从此不回中原,就在蓝天白云下诵经礼佛,最后长眠于此。

好在我佛慈悲,贫僧在高天上看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庙宇,它是如此的雄伟壮观,这才是佛国,贫僧深知,有僧自然需要有庙,有菩萨自然需要有道场,所以贫僧发下了大宏愿,想要在草原上建立一座宏大的佛国道场,为那些慷慨善良的人日日祈祷。”

“你这和尚倒是长得清秀,竟然是玄奘大师的弟子,想要化缘,就要对我们姐妹解说佛法,如果解释的通透,自然会襄助你完成宏愿。”马车里传出一个慵懒的女声。

“愿意之至,向世人传播佛法也是辨机身为僧人的自觉。

”和尚合十双手念了一声佛号,恭敬的回答。

魏征冷眼旁观,叹息了一口气,一个走火入魔的和尚,几个糜烂颓废的公主,遇到一起只能让事情的走向变的更坏,想到这里,挥挥手立刻放行,用不着自己去惩罚这几个犯找的人,他们自己会慢慢走到断头台上去的。

皇帝如今志得意满,雄心几乎可以吞并天下,因为自身的原因,他不会容忍任何道德上的瑕疵,自己只要犯得不是什么谋反之类的大罪,死了以后一个文字的谥号还是会有的。

勋贵们走了,纨绔们走了,只有云寿和贺兰两个人依然贴着墙根站立,不是不想走,而是因为魏征规定的时间没到。

魏征满意的笑笑,走到两个孩子身边,老仆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和云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你爹爹不会有事的,骆驼已经送过去了,有了驼城,你爹爹防守的三角区域,不会有大麻烦,至于吐蕃人如果想要抄你爹爹的后路,自然会有苏定方顶上去,你爹爹只是北庭的最高长官,唔,现在安西也归他管辖了。

孩子你不明白,你爹爹如果没有朝廷的旨意,是不能靠近玉门关五百里的,和你一时说不清楚,你只要知道羁糜州和边军的区别在这里就行了。

不错,你家的果子味道不错,爷爷现在不能吃梨子,点心倒是没问题,回家就给你娘说,没有到那个份上,当年霍去病带着两万人就能在狼居胥山纵横,你爹爹的实力比霍去病好十倍不止,西域人打仗也是要吃东西的,就算是有一百万人,也不能一下子扑上来。

在西域那个鬼地方,长途奔袭最大的限度就是十万人的规模,再多了粮草就供不上了,就这十万人他们至少需要三十万人赶着羊群,牛群负责供应,他们没那个实力。

咦?这是果子露?什么果子?桃子的,大冬天的喝桃子蜜也只有你家冇有,味道很好,明天再去宫里上学的时候给爷爷多带点,这东西喝了长精神。

在宫里就守规矩,不要总是把那些皇族子弟打的吱哇乱叫,好好地玉山书院不去,怎么就要去乱糟糟的皇宫里受罪。”

“老匹夫,你倒是给朕说清楚,朕的皇宫怎么就乱糟糟的了?”李二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了过来,魏征丝毫不感到惊讶,起身就要恭敬的给皇帝施礼,施礼才施了一半,就看见李二没穿龙袍,没戴冠冕,就硬生生的止住了将要弯下去的腰,进言道。

“您还是喜欢白龙鱼服,既然未着冠冕,小臣就不行朝觐大礼了,至于说到皇宫乱糟糟的,这是小臣一时的口误,请陛下恕罪,如果您觉得不惩戒一下不足以平息怒火,不如就让老臣去守玉门关如何?三千里发配正和朝廷典律。”

李二背着手从旁边走过来,让云寿赶紧滚,再敢胡闹就把腿打折,眼看着云寿拖着贺兰跑了,这才阴着脸对魏征说。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个道理你说了无数回,今天朕就给你一个说清楚的机会,再遇到惩处也不会有人再说朕不给你分辨的机会。”

“《起居注》的事情确有其事,褚遂良没说错,小臣确实将自己和陛下之间的交谈呈送给了颜家抄录在《起居注》上,就在昨天,陛下的那道旨意微臣也送给了颜家,颜家向来公正无私,断然不会胡说八道,这是微臣在弥扑《起居注》缺少的内容,律法规定陛下不能看,可没有规定微臣不能看,都说盖棺才能论定,微臣就是贪心了些,想要在棺材盖上之前看到自己一辈子到底奋斗了些什么,想看看世人如何评价我魏征,就这些。”

“你真的如此在乎身后名吗?”“这是自然,微臣一生不好财货,不在意官职,倒是对身后名看得极重,豹死留皮啊,老臣这头已经力衰体弱的赢马,想留下一张好看些的皮货,有何不妥吗?”魏征还是那副侃侃而谈的模样,对自己在《起居注》里添加文章的事情毫不在意。

“你想留一个好名声朕不阻拦你,只想问你魏征,这些年以来你竭力的护佑山东豪族所谓何事,这个时候你我都在青天白日下,就不要说鬼话了。”李二的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呵呵,确实有私心,不过这样做对我魏征没有半点的好处,老臣想问问陛下,现在您的权利已经达到了鼎峰,一言出可令江山变色,四海震惊,拥有这样的权利陛下的心可曾安稳?

“朕乃是天子,替上苍牧民,拥有无上的权利有何不可?老匹夫,你处心积虑的想要为朕设置拌索,可恨,可恼!

“脱缰的骏马跑的并不是最快的,我的陛下,

“朕是神龙,自当在九霄行云布雨,握雷电鞭策世人。”

魏征听李二这样说,愣了一下,然后摊开双手道:“陛下自然是神龙,甚至是我华夏史册中最有威严的一条神龙。

敢问陛下,我等蝼蚁一样的人是否不管陛下降下的是冰雹还是暴雨都必须鼓掌称快?数年前陛下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个时候微臣每每听到这句话都欣喜不已,现在您已经成了能够兴云吐雾神龙,是否就能按照自己的旨意让世人景从?

微臣听说,百姓如水,帝王如舟,顺流直下自然能够一日千里,逆水行舟自然事倍功半,既然陛下现在已是九天上的神龙,逆水顺水对陛下已无牵碍,微臣就无话可说,请容许微臣在城门郎这个职位上继续为大唐效力至死,如果死了,臣也不敢要坟莹,只求将我的尸体烧成灰炭,铺在这城门里,或许在敌军进城的时候,老臣的幽魂还能拖住一个敌人的脚步。”

“大胆,你敢诅咒大唐灭国?

“伍子胥悬人头的事情老臣做不来,铺地还是可以的,如果陛下再这样一意孤行,不听劝谏,亡国之祸迟早就会到来,即使不是异族进城,也会是乡农揭竿而起,不管如何,老臣生是大唐的臣子。死也是大唐的死鬼,您放心老臣不会诅咒大唐的,因为这个国家也有老臣的血汗。到时候一定全力襄助大唐江山万世千秋。

时候不早了,陛下请回,老臣这就要去执役了。“

魏征说完,就整理一下衣衫,将腰里的冇横刀摆正,回到了城门旁继续看着来往的人群进城,出城。

他们的谈话没有别人听见,只有两只落在城头的麻雀似乎听到了一些。

”朕要杀了他,朕要杀了他,朕要杀了这个匹夫,朕不但要杀他,他的全家一个都不留!”匆匆回到宫里的李二暴跳如雷。

心爱的八宝玉如意被他摔得粉碎,桌案上的笔墨纸砚香炉之类的东西全部被他推到了地上,他的脸色通红,青筋暴起,刚刚发了两下脾气,就感觉头疼的厉害,大叫一声翻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整个皇宫顿时就乱了,御医匆匆的赶过来,想遍了办法却对面如金纸的皇帝束手无策。皇帝依然昏迷不醒,杨妃,阴妃这些品级高的嫔妃围在龙床周围哀哀的哭这。李泰不断地往殿外看,李承乾按照典制已经去了十六卫的大营坐镇。长孙坐在李二的身边,小声的对李二说:“二哥再等会,孙道长马上就到了,再忍忍。”

很少骑马的孙思邈这一次骑着一匹快马,不断地挥鞭,战马穿过朱雀街,在皇宫未作丝毫的停留,直接来到了万民宫。

快步走到皇帝床榻前的时候,已经是汗流侠背,顾不上抹汗,也顾不上和皇后见礼,闭着眼睛等自己的狂跳的心慢慢恢复,这才抓起皇帝的手腕探究病情。

“准备银刀,银碗,陛下这是气急攻心,药石的效果太慢,耽搁不得,否则会有性命之忧,就是现在,陛下的眼睛也会受伤,老道这就要下手放血,请娘娘下令吧。

长孙站起来冲着孙思邈施了一礼说:“本宫相信道长,请尽力施为。”

孙思邈手里的银刀,轻轻地割破了李二脑袋上的三处血管,鲜血滋滋的往外窜。三个太医拿着银碗心惊胆颤的接着皇帝头上流出来血液,眼睛一眨不眨,豆大的汗珠子不断地从额头流下来。

第二十卷蛮荒地第三十五节一日三惊

当血液不再往外喷的时候,孙思邈在李二的头上连续插了几根针,拿着纱布按在李二头上的伤口处,紧紧地按住,李二的呻吟声渐渐地低沉了下去,很快就变成了正常的呼吸。

孙思邈把金针取下来,回头对皇后说:“陛下的血气过于充盈,以后必须制怒,放血之术乃是万不得已的情形下才能使用的法子,用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再管用了,这一次很危险,一旦头部的血管爆裂神仙也无救,戒之,戒之。”

长孙哀叹一声道:“身在那个位置,那里有清闲的一天,多谢道长了。”

孙思邈点点头对皇后说:”陛下现在需要静养,这里不要围着这么多的人,老夫去偏殿歇息片刻,等陛下醒转之后再唤老夫过来重新给陛下把脉。“

长孙让宦官陪着孙思邈去偏殿休息,自己遣散了那些嫔妃,只留下杨妃,阴妃,以及一个太医在宫里等待。

过了良久李二才醒了过来,张嘴第一句话就是”气死朕了。“谁知道这句话一出,长孙顿时就大哭起来,引得杨妃,阴妃一起跟着哭。

她们三个一哭,李二非常的奇怪,眼泪滂沱的长孙可不多见,玄武门之时长孙进宫清理后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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