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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孑与)-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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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

云烨的见礼老牛哪有心思理会,他老牛家现在也是一脉单传,老牛夫人急的抓着老牛的胳膊不松手,眼见艄公靠岸的动静大了一点,眉毛就竖了起来,可能想着人多,不好发火,强压了下去,心底里估计早就杀了艄公不止一千刀。

小牛夫人下了船,老牛两口子就撵了过去,孙思邈摸完脉以后给了肯定的答复,这才让牛夫人放下心来,一个劲的夸赞少林寺的佛爷就是灵验。

老程家就来了一个管家,九衣的身份还轮不到老程夫妇出马,程处默有点不高兴,九衣也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见到别人家热闹,自家冷清,两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

老牛笑完之后才想起很久么见云烨了,笑着对云烨点点头说:“一年没见,到底是长大了,现在马上就要做爹了,好好地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朝堂里的是是非非还是少管一些,直接回庄子,长安城就不要去了。”

这话说得云烨心里发紧,现在他极度敏感,从老牛的话里听出来朝堂并没有表面上这样平和,暗流涌动的一定很厉害。

岭南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有后遗症的,军方系统的大手笔一定引起了文官系统的不安,利益没有沾上,所以他们就在朝堂上力求主动,想要把失去的权柄从其他地方捞回来。草原很有可能首当其冲,毕竟云烨有瓜田李下之嫌。

“牛伯伯看到您回来了,可是草原上又有了变故?”云烨问老牛。

“李绩现在一个人管束草原上的六万大军,力有不逮,所以朝廷决议派一些文官进驻草原,协助李绩管理草原上的民事,你要与心理准备,这回他们是红了眼睛要找茬的,你那个小妾做事情做的首尾不干净,被人家拿了活的,现在草原上的其他部族都向陛下哭诉,她的恶行,希望朝廷给一个说法。”

*第六十节小武的遭遇

魏征在沉默了半年之后终于爆发了,在三天前的大朝会上,手拿着勿版怒不可遏的指责勋贵们贪婪成性,为了钱财不顾朝廷体面,四面出击,御使百姓如同牛马,驱使将士类同盗匪,长安城内铜臭之气熏天,酷吏盘剥,野外捉人已成惯例,作坊之中疑为地狱。

总之就是说天下的百姓已经到了造反的边缘,必须严厉打击那些黑了心的商贩,让朝廷百姓的价值观重新回到以农为本的黄金时期。再任由那些商贾横行将人心不古,人欲横流,淳朴的民风将会不复存在,这就是魏征所希望的,宁可饿肚子,也要保持节操。

李二的财政在刚刚得到了缓和,去年终于在财政上有了结余,户部是绝对不理会什么人心败坏的,只希望库房里堆满财货,一旦朝廷有用钱的地方,自己能掏出钱来,才是户部的责任。

勋贵也从这两年的大贸易中间得到了不菲的好处,没有人希望再重新回到穷困潦倒的黑暗时代,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是恒易不变的道理,魏征的话激怒了所有的勋贵,一时之间口诛笔伐从未停止。

文官们这回很团结,就连户部尚书长孙无忌,这回也闭口不言,作为一个从武职转入文职的勋贵,骑在墙头看热闹。

李承乾心中暗暗的为云烨担心,毫无疑问,他是事件的核心,云家这几年窜起来的太快了,这些新的财富风潮有一半多是云烨带起来的。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实行的货币改革,李承乾全身就发冷。

李二对于勋贵们做点生意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人心,如果一个个百姓都是心里长草,对现实不满,自己这个皇帝就很难坐稳,愚民之策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很有用。

清查天下,这就是李二的决定,先从内府查起。长孙又一次作出了表率,李承乾就知道云家这回恐怕要受大损失,没人敢针对皇家。就是魏征也不敢,但是云家就不同了,不大不小用来顶缸最合适。恐怕那些利益既得者,也就是勋贵们也抱着这种心思吧,死道友不死贫道用来比喻最是恰当不过了。

………………………………………………………

朝堂上暗流涌动,云家依然优哉游哉,辛月被老奶奶带上了玉山,祖孙住在云家的小楼里,决定不问世间俗世一心养胎,家里全部交给云烨管理。这种风云激荡的时刻,她和辛月还应付不来。

小丫打不过莳莳这让她很不甘心,加上憨憨也不是莳莳的对手,在莳莳楸着耳朵骑着憨憨跑了三圈以后,憨憨见着她就跑,再也不敢往身边凑,不甘心自己的哥哥被人家霸占,小丫联络了小西小北,一起教训莳莳,结果依然不好,一直在练武的小西、小北也不是少林寺小姑娘的对手,被打的落花流水,小东小南已经十一岁了,自觉是大姑娘了,不和小丫一起胡闹,这就逼迫的小丫找外援。

武家的二姑娘和小丫一向交好,只是住在山上的小楼里轻易出不来,小丫还是在集市上认识这个小姑娘的,自己不小心算错了帐,差点害的卖菜的老婆婆亏本,幸好武家的小娘子给纠正过来,让小丫没有出丑,这个小娘子很聪明,为人十分豪爽四海的小丫立刻就引为知己,把哥哥交给自己的那些枯燥的学问统统教给了她,就连哥哥书房里的新书也偷出来,交给小武让她好好开开眼。

坐着轻便马车就匆匆来到武家,站在楼下喊:“小武,小武,快出来。”玉山上没有人不认识小丫,也没有人会不喜欢小丫,武家的大人见小丫在喊小娘子,也就不加理会,任由小姑娘们在一起瞎闹。

一个穿着粉裙子的小姑娘很快就跑下来,熟练地坐上小丫的马车,就要拿缰绳,准备赶马,事实上小丫的马车不叫马车,应该叫驴车,一头灰色的温顺老驴,被选出来做小丫的马,小丫喜欢老驴那对长长的耳朵,还一个劲的说自己的马最像兔子,小武给她解释了好几回说这是一头驴子,不是马,可小丫不管,她认为自己的驴子是马,那它一定就是一匹马,一匹长着长耳朵的马,小武见事不可为,也就装作自己坐的是一辆马车,小丫的固执没人能扳过来。

自己的东西小丫就不允许别人碰,那怕再好的朋友也不行,抢先抓过马缰绳,抖抖缰绳,那头老驴就乖乖地转个弯向云家走去,焦急之下,小丫头一回对自己的马使用暴力,谁料想,这匹马依然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往家里走,怎么催促都无济于事。

趁着回家的功夫,小丫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小武听,专门用了大量的语言讲述了莳莳的残暴,憨憨被她说成是一头可爱的,善良的受害者,小武握紧了拳头,愤怒的不能自制,在她的心里,憨憨早就该送去屠夫家里,然后变成餐桌上的美味,被莳莳虐待也是正理,一头只吃饭没有产出的废物,如果连娱乐主人的功能都失去了,就活该被虐待。

她的愤怒来自云烨,自己这样聪明伶俐的漂亮小姑娘都不能入他的眼界,偏偏从荒山野地里找一个野丫头做徒弟实在是不能容忍。

云烨是她见过最和善、最渊博的人,他用盆子泼水就能制造出彩虹,他可以让水渠里的水自己通过烤弯的竹管越过堤坝自己流进田地里,甚至可以造出一架在空中不停盘旋的木鸟,以前以为求师问道都是男子才能做的事,没想到女子也可以拜师,为何不是自己?小武很想看看那个野丫头何德何能可以让云烨这样的宗师收在门下。

云家永远是那么热闹,每个人似乎总是在笑,不像在家里,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父亲的身体不好,母亲生性懦弱,两个哥哥虽然住在书院里,却总是跑回来羞辱母亲,母亲还不敢告诉生病的父亲。

后花园里的凉亭底下,莳莳正拿着毛笔笨拙的一笔一划的描着大字,握惯锄头的手,拿起笔是那样的别扭,脑门上汗水滴答滴答的,用衣袖擦一下汗水,还好,没有滴到纸上,还有一个大字,今天的课业就会完成,莳莳很高兴。

站在旁边看了好久,小武不由自主的撇撇嘴,描红描的七扭八歪不说,整张纸还被揉的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有不少的墨滴子,这就是云烨选的好徒弟?

一把就将莳莳的描红卷子扯了过来,揉了几下扔地上,还踩了几下,讥笑着说:“你这也算是写字?比狗爬的好不了多少。”

莳莳抬头看了小武一眼问:“那你说字该怎么写。”

小武拿过毛笔,在一张新纸上不一会就写了一大篇子,每个字都清秀挺拔,一看就是下了苦功的,莳莳点点头说:“的确是好字,你写的比我好多了,师父说我只要功夫下到了一样可以写出一手的好字,所以你的字好,也不奇怪,我总有一天会追上你,算不得本事,只是你把我的字都揉坏了,还用脚踩,这种行为很过份,就是师父说的欠抽,所以你会挨揍。”

小武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肚子都笑疼了,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女孩子家哪有动手打人的,那是泼妇才会干的事,等她笑够了刚直起身子,鼻子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站不稳吧唧就摔在地上,莳莳骑在小武的身上,用拳头一拳一拳的揍小武的屁股,每揍一下,还数一下,整整揍了四十九拳才罢手。

“你毁了我四十九个字,我揍你四十九拳,两清了,”说完也不理会一手捂鼻子,一手捂屁股的小武,坐回亭子重新拿一张纸,从头再写五十个字,师父说了每天五十个大字必不可少。

以前挨了小丫的欺负,莳莳都悄悄忍了下来,直到一天师父说:“莳莳,你这几天受的委屈师父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不管呢?我就是想看看你怎么应付这样的事情,你选择了委屈自己,这是一种女子的好德行,却不是我们这一门的规矩,记住了谁欺负你,就还击,不管是谁,你有一身好武功,不用可惜了,他们欺负你一次,你就揍她一次,欺负你两次,你就揍她两次,我想没人会再欺负你第三次,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一昧的忍让,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揍两次就好了。”

从那回以后,小丫再来欺负就会被莳莳骑在身上揍屁股,揍了两回以后,果然清净了许多,莳莳就认为师父说的话,都是正确的。

小武的鼻子流血了,屁股很疼,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虐待,因为漂亮可爱,所有人都宠着她,想要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今天的教训让她彻底明白了,没有详细的了解敌人,就匆匆动手是非常愚蠢的。

漂亮的小姑娘鼻子流着血,眼泪流得哗哗的,不是伤心或者疼痛导致的,而是鼻子挨了一拳,眼泪鼻涕都忍不住会流下来。

小丫吐着舌头把小武拽走,蹑手蹑脚的,她可害怕莳莳也这样对付她,鼻子破了很疼的。嬷嬷给小武鼻子里塞上了两团麻布,这才止住了鼻血,又用手巾给她擦拭了小脸,这才好看一些。

小武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红鼻子,还有两块从鼻子里露出来的麻布,眼睛瞪得溜圆,这个丑八怪难道就是自己?

*第六十一节驾驭

自己后花园的事情云烨还没有精力去管束,任由她们胡闹吧,那怕知道小武就是可怕的武媚娘云烨也不在乎,自从来到大唐,他已经见过无数的牛人,武媚就算是其中一个比较特殊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风从虎,云从龙,每一个枭雄的崛起都会伴随时事的变化,只有大地上上起了风云,他们才能趁势而起,搅动天下,如果风平浪静的,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有用,最多搅动一下自家的池塘就了不起了,一个女人依靠侥幸侥幸再侥幸才登上了那张至高无上的宝座,现在李唐平安无事,她只有找个人家嫁了,造就一个传奇家族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云家所有的作坊全部放假,水泥窑拆掉,砖窑拆掉,酒作坊酿出来的酒也不卖了,全部藏进家里的地窖里,工部的官员看着一孔孔的窑,在云家庄户的手里全部变成了废墟,心疼的都要哭出来了,拉住云家的管事问为何要把这些宝贝全部拆掉,得到的回答是,云家打算在这里种点粮食。

建过窑的火地能种庄稼?那些工部的官员立刻就傻了眼,要知道很多的城池还等着要水泥来加固,很多的建筑还等着红砖来盖,现在云家把这些窑洞全部都拆了,不知会影响多少大事。

在给军方运走最后一批军粮,完成了合同之后,就坚决不再接受新的订单,一说起来。就是干活的庄户们要全部回家种地,云家打算今年再开辟三千亩荒地,人手不够,这些奇巧淫技的小事就全部放弃了,庄户人么,不种地怎么叫庄户人,那是不务正业。

何邵也把所有的股份都退了出来。全部给了云家,云家把原来的股本也都褪给了何邵,连太子。皇后的股本都一次算清,折算成铜钱一车车的拉去了皇宫。

云家不玩了,谁爱玩谁玩。云家不玩了,家里的香水作坊,那只是妇人们捣鼓的一点化妆品,用不着在这些胭脂水粉一类的东西上较劲吧。

不止云家,程家,牛家也一样,都关闭了作坊,程夫人特意把慈恩寺后面的铁匠,木匠,皮匠各种小作坊也都一一的卖给了那些做工的百姓。程家,牛家这几年挣的钱足够花了,今后一心只种地,再也不沾商贾的事情,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朝廷的文告还没有出。这三家就已经完全从商业圈子里撤离出来,全家现在只种地,就连老程都在花园里开了一片地,准备钟点罗卜,之类的蔬菜,好把家里的开销节省一下。

“老夫已经三天没吃过肉了,怎么样,老魏,今天请兄弟打打牙祭,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每回下朝老程就冲着魏征嚷嚷。

“老程家里好歹还种了一点萝卜,有罗卜叶子还能撑几顿,可怜老夫只有每日去河边钓鱼,靠着钓几条鱼来充饥,饥一顿饱一顿的混日子,今日魏公请客,不能少了兄弟,”

“听说尉迟昨天就没打着猎物,要不是半路上擒了一只猴子,说不定全家就要打饥荒,百十口子人围着一只猴子吃的恓惶。”这位说着还从怀里掏出半个迎春糕,闻一下,又放回去,说是给小孙女留着,自己舍不得吃。

魏征狠狠地拂了一下袍袖,咬着牙不做声,这世上的深仇大恨莫过于断人财路,云、程、牛三家把铺子全部关掉了,不做生意了,勋贵们没了替罪羊,自己又不想当出头鸟,也只好关停自家的铺子,全都目光烁烁的盯着文官,只要有一个文官敢开店,就会有无数的勋贵们上前去赊欠,无赖些的直接就抢,话说得漂亮,都是同僚,不能眼看自己饿死不是?

魏征最坏的想法里也没有面前的一幕,玉山东边密密麻麻的窑洞全都不见了,往日里浓烟滚滚的场景消逝无踪,只有一大片平地,地基都被收拾的干净整齐,打好了田垄,一副准备开耕的摸样。

他的心都在滴血,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说拆掉就拆掉,没有一丝的犹豫,也没有半点的不舍,杀伐果决之极,而这颗苦果却只有他魏征来咽下去了。

云家没有要挟谁,就是遵循朝廷的倡议回归农桑不做买卖了,算是洗心革面了,可是巨大的市场需求由谁来填补?皇家的几座半死不活的窑洞就烧不出多少和用的水泥,现在每个城关的守将都知道水泥好用,又好用的东西谁会再去用石头和糯米来加固城墙?

军方把粮草的供需又堆在了兵部,云家的复合军粮没有了,一下子回复了原来的传统,本来云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拒绝军方,无奈满朝文官看中了云家的这份买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交易,接连上了无数弹章。要求云家退出,一个国家的要害不能握在一个家族手里,那怕这个家族只有一个男丁,李二同意了这份弹章,只要求云家接受检查,想着以云家做事的风格,不可能出漏子,只是为了堵那些文官的嘴而已。结果云家借口什么卫生条件不合格,主动向兵部请罪,被喜笑颜开的兵部尚书杜如晦罚了两千贯钱就此了事。

云家剩下的事情就做的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们连夜拆掉了作坊,等官员们发现时,原来的作坊已经变成了谷场,上面堆满了麦草。云家没本事照料好大军的吃喝,这回能全身而退,全是朝堂大佬从轻发落的结果,云烨带着礼物专门去拜谢了,苦笑连连的杜如晦。

云家不做生意了,这是云烨在面对李二询问时说的话,这些日子深受各位重臣的教诲,明白了无奸不商的道理,差点带坏了大唐的百姓,为此极度的不安,还好,时日尚短,百姓受云家毒害不深,还有挽救的余地,所以云家决定捐出一万贯钱在长安多建立几座学堂,以赎罪业,为云家的后代积一点福萌。

……………………………………………………………………

“观音婢,云烨这回做事的方法不像是他的为人,抽身抽的干净利落,没有辩解一句,也没有向你我求情,原来朕以为他至少会做一番抗争,说不定还回反击一下,朕很想看到这件事情最后的发展结果到底如何,不管好坏,都会给朕带来启发和教训,没想到他玩了一招釜底抽薪,不知道这是他以退为进的策略,还是他心灰意冷想彻底借机抽身?朕知道他进宫和你说了一下午的话,都说些什么?”

只要是云烨的事情,李二总会征求长孙的意见,毕竟长孙更加的熟悉云烨,而云烨对长孙似乎有一种孺慕之情,这点李二看得很清楚,这也是他总是对云烨大戒小惩的原因之所在,对于这种感情,李二很欣慰,至少说明云烨绝对不会对皇家不利,从他尽心的帮助太子成长,尽心的管教自己的其他四个孩子,把自己的定位放在一个兄长的位置上,现在看来成效斐然。

有几次,李二甚至动了把云烨收为义子的想法,想想云家只有他一根独苗,就算了,否则一旦收为义子,云烨只好叫李烨了。

长孙把怀里的兕子轻轻放在摇篮里,边推边小声的说:“云烨让妾身准备一些钱财,数额很大,说是有一个计划要运作,但是不肯告诉妾身,威胁他也不行,只说是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些蠢货,不知道他说的蠢货都是谁,太子那里也接到筹钱的信,妾身觉得这回,朝堂上的文官算是把他彻底惹毛了,妾身不管朝堂上的事情,您也不必告诉我,妾身就准备些钱财,好好地把皇宫库藏弄得满一些,别像以前似得空荡荡的可以饿死老鼠。”

“他把所有的作坊全都拆掉了,这是何故?”李二想想朝堂上没有什么空子可以让云烨钻的,也就不关心这些粗枝大叶,有皇后监管云烨足矣。

“我听太子说,这些作坊的拆迁早就在计划中了,云烨想要逐步改造的,谁知道朝堂上又起了风波,所以干脆一次性拆除,免得将来麻烦。这件事妾身是早就知道的,这是内府和云家,何家早就商量好的,有文本存在的,那时候妾身刚刚生产,内府是由太子掌管的,他们做的决定。”

李二想不通为何要把好好的作坊拆掉做什么改造,但是云烨既然这么做了,就有他的道理,直到现在,李二最佩服的就是云烨点石成金的手段。

“兰陵,高阳一直想去云家庄子和玉山看看,恰好明日泰儿恪儿休假回宫,就让他们带着妹妹们去书院走一趟,说实话,那里住着的确舒坦,朕准备在那里修一座行宫,那里的小楼虽然精致,却小家子气一些,就让他们按照小楼的陈设安置,那里的那个叫洗手间的一定要有。”

“陛下不担心朝堂的那些勋贵和文官闹将起来?”

“闹啊,不闹朕怎么当皇帝,要是齐心合力才是真的麻烦,现在一个看一个不顺眼,这样才是一个朝堂的样子,朕居中调停,不让一方坐大即可。”

李二伸了一个懒腰,这次打压勋贵是早就想好了的,草原和岭南的动静也太大了些,一个个脑满肠肥的快成猪啦,不拎出来放放血怎么成。

【第七卷】:死水微澜

*第一节开幕

云家庄子在很短的时间里就从一个红红火火的半工业化的村庄又回到了鸡犬相闻,牧歌对唱的农家田庄,在细雨里还有勤快的农户在赶种糜子,强壮的耕牛在前面被小童牵着慢悠悠的走,后面掌犁的汉子不时地吆喝几声,云家庄子的牛都是从草原上来的,还不会自己耕田,学需要有人操持才行,后面拿着耙子的农妇不时地把地里的草根耙出来堆在地头上。

土地泛着黑色,攥一把似乎都会出油,一看就是上等的好地,农家的脸上都带着喜色,云家和别家不一样,收租子只收头一茬麦子,这一茬糜子的收成就全归了庄户,虽然是佃农,一年落下的粮食说不定比那些自家有田的人家还要多,耕牛是主家的,随用随牵,只要把用牛的费用折合成糜子就好,这些糜子也不是主家要,是要蒸煮了冬天喂牛的。没有庄户认为不应该,主家不种地,养了百十头牛还不是为了方便庄户。

田福抹了一下汗水,掌犁本来就是一个力气活,就算是身体强壮,也撑不了多久,怜惜的看了看前面牵着牛走了一上午的儿子,笑笑,农户的儿子,不吃苦可不行,小孩子的力气就是练出来的,和春草一样,割了还会有,就算是现在跟着先生求学,这些庄稼地里的农活也必须会干,在田福看来,这些才是立身的根本。累一些不打紧,小孩子的力气就是练出来的,和春草一样,割了还会有。

婆娘把水罐子棒了过来,里面装着浆水,酸酸的正好解渴,瞅见婆娘把一个煮好的鸡蛋悄悄塞给儿子,田福装着没看见,长身体的年纪,吃几口好的也是该的。

儿子不喜欢吃蛋黄,喂给了母亲,看到这田福就从心里往外冒喜气,一个农家的儿子,哪来那些少爷脾气,不喜欢吃蛋黄?吃鸡蛋也是这两年才有的事情,只是心疼母亲罢了。

要不是侯爷下令把作坊都拆了,家里的日子还会更好一些才是,光是农闲时节在窑上挣得工钱,就足够全家老小过上好日子,都是那些朝堂里的杂碎,就见不得云家庄子有好日子过,逼得侯爷不得不把窑全都拆了,现在好了,全庄子都种地,看你还能咬了**去?

官道边的柳树下就站着一位官人,远远地看庄户们种地,田福吐了口唾沫,喊儿子继续牵牛准备耕田,你喜欢看庄户们下苦,老子就下苦给你看。

站在柳树下的是魏征,他穿着官服,这两天一直在云家庄子转悠,他就是想看看云家庄子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从富庶的天堂被打回原地,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他到底失望了。云家庄子依然按照他原来的步调顺利的运转着,那条街市依然热闹,骡马的买卖依然兴旺,只是多了粮食的交易,云家庄子难道说粮食已经多得吃不完了吗?

三成,三成的粮食增长幅度这简直是一个谣传,在县令的陪同下,打开了几户的粮仓,竹子编制的粮垛里,金黄的麦米满满当当,特意找来了检验粮食的戳子,刺进粮垛里,农户家老人非常不满意官府把自家的粮垛戳的到处都是洞,就打发孙子,把粮垛子用斧头劈开,散开的粮食几乎淹没了魏征的脚面。

还从来没有农户对自己如此无礼,以前到哪里,农户听到自己的名头,都是恭恭敬敬请他这位农户的代言人到家里坐,如今想进农户家需要县令的强力命令了。

拜访了云烨两次,他都不在,魏征知道云烨一定就在后面的花园里,只是人家不见,自己也徒呼奈何,好一个进如山崩海啸,退如江海溃堤,云烨的反击把事情做到了极处,也把文官们推到了危险的境地,现在长安市上极为萧条,商人们仿佛都闻到了危险的气息,都在极力的藏匿自己的财产,害怕朝堂上再生什么大变故,一个月没有一家新的商铺开业,反而歇业的不计其数,这股风潮还有蔓延的趋势。

户部尚书长孙无忌在咬着牙坚持,去年占到所有税收三成的商税,今年能有两成就很不错了,长安从来都是商税的主力,一座城占到了所有商税的三成,甚至还多。以前毫不起眼的商税,现在是已经是一股不可小觑的财政收入。

云烨带着妹妹们正在云家的一块地里除草,麦子收割了,套种的玉米,现在正是疯长的时候,不多,也就小半亩地左右,今年开春,云家就把几乎所有的玉米播在了麦田里,玉米的根系深,麦子的根系浅,两者互不影响,另外一块和黄豆套种的麦田也只剩下黄豆,毛茸茸的叶子几乎铺满了田地,这样做对土地很有好处,黄豆根系会留下大量的氮肥,现在云家庄子只要不种糜子的庄户,都是这样套种。

……………………………………………………………………………………

云烨小心的避开玉米的裸根锄去了行垄里的野草,小丫踉在哥哥后面,把野草装进篮子,很乖巧。莳莳在另一边的行垄里,锄头用的远比云烨熟练,武家的二娘子就跟在她后面拾草,不知什么原因,两个人打过架后,反而成为了好朋友,现在小武教莳莳写字,教的很认真。

至于一娘早就把农田里干活当成了一次约会,裴玉在前面锄草,一娘在后面捡拾,眉来眼去的耽误干活,云烨都锄了两垄地了,他们还在后面磨蹭。

“有完没完,当我不存在啊,半年以后亲家来长安就要给你们成亲,有多少话说个没够,耽误干活,赶紧的,没见雨越下越大了,土松不完,你俩在雨地里自己干活。”

棒打鸳鸯就这样的,一娘性子内向,很容易害羞,云烨一说,就捂着脸蹲地上,裴玉一副皮厚的样子,对云烨说:“大哥,书院里管得严,我平日里难得回来一趟,话不免多了些,见谅啊。”

原来的温文尔雅的公子哥不见了,只几个月的功夫,书院就把一位浊世佳公子变成了泼皮,听说现在也是球场上的悍将,光着上身拍着胸脯在球场上学狼叫的就有他一个。

“在书院里的学业如何?听说你现在在跟随元章先生学史,这是一个好现象,元章先生对史学的造诣精深,现在又要打算编篡隋史,正是好时候,不可不学。”

云烨担心裴玉去学自己的那一套,这不好,这条路注定是曲折蜿蜒的,没有大毅力是没有办法坚持到底的,将来也一定是困难重重,私心只希望裴玉不要对算学感兴趣,跟着李纲、玉山、元章都好,哪怕跟着离石学画也是一条出路,算学、物理化学就由自己和李泰来做吧。

“大哥,书院这几个月,是我过的最开心的日子,虽然劳累了些,却让我留恋不已,不光我这么说,小鞍和令狐也是如此,每日清晨起床锻炼,然后洗漱,吃饭,上课,下午上课之后开始游戏,都乐不思蜀,令狐给他父亲的回信说,这里是学问的天堂。他追随的先生是玉山先生,现在已经准备修人物志了”

云烨笑笑并不作声,提着锄头就来到了田坑头,让魏征等的时间长了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起码的礼仪还是要讲的。

“魏公今日怎么有空来到这乡下僻壤之地,却不知有何见教,云烨洗耳恭听。”远远地就对魏征躬身施礼,话语之中却并不客气,对于这种反历史冉流的家伙,实在是没好感。

“云侯哪里话,一招釜底抽薪就让老夫求告无门,不得不登门求教,那里有什么教诲可言。”魏征苦着脸,强挤出一点笑意说。

肩上扛着锄头就请魏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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