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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富甲天下(大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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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子可牵绊的?既他喜欢了,你我便当好生接纳,总要以和为贵,不使他为后房烦恼。否则,惹他生了厌,可有什么好处?你我即蒙公子不弃,便是一等一的福气了,但能随他一生一世就好,其他的,便都算不上什么的。”
蝶儿张了张嘴,面色变幻,终是轻叹一声,不再说什么了。后房中,两女各自感怀,心绪起伏,一时无声。
前面岳大官人见了彩荷,一张嘴却让那主仆二人也是心头大跳。“咳,原来是彩荷姑娘,哎呀,莫要多礼,莫要多礼。哈,倒要先恭贺姑娘荣登花魁之位。那晚临时有事,走的匆忙,失礼之处还请宽宥啊。哦,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是太方便,不如往后房去坐如何?”
大厅上,彩荷面垂轻纱,将一幅玉容遮住,娴静的坐在椅上,小婢莲萼垂手侍立一旁。
见了岳陵进来,彩荷目中一亮,激动的站了起来行礼。听到岳陵前面的话,心中欢喜,便要出言拜谢。哪知不等开口,却听到他请自己往后房去坐,不由顿时身子一颤,睁大了美眸看着岳陵。心中一时间,又是惊惶,又是狂喜。
他…他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不,不会的。我只是个风尘女子,哪配得他这般人物?可…可他为什么,为什么却情自己后房相见呢?
彩荷想不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惊慌、喜悦、迷茫,种种情绪忽然齐齐涌上心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一个身子站在那儿,轻轻的抖着。若不是莲萼在旁扶着,怕是真能当场软倒在那。
她今日来此,不过只是答谢岳陵那晚的帮助,自然也存了巩固那晚情分的心思。听闻那骆渺渺这几日派出好多人来打听岳陵,扬言只要岳陵肯为她写词作曲,便怎样都是肯的。
这怎样都是肯的,虽说的含糊,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又有谁猜不到那话中真正的意思?
这个消息一出,顿时在江陵市坊中引起轰动。不知多少文人士子,即便口上不说,心中却又是艳羡又是嫉妒。
彩荷身在局中,自然知道的更早。她本就有当面致谢的心思,又加上怡情楼的妈妈三娘子,也因听到这个消息,亲自来劝她交好岳陵,免得让骆渺渺钻了空子,这才有了今日来访一事儿。
岳陵横空出世,来这大周时日不长,后世根深蒂固的行为习惯、言谈举止,都大大廻异于这个时代的人。
尤其那种人人平等,尊重女子的潜意识,更使得他在这个时代的女子眼里,成为一种独特的气质,有着莫大的杀伤力。
其后,席上索金卖词、戏弄群士,一阕水调歌头,震动四方,两大佬当众争夺其字,种种表现,让彩荷从最初的好奇,一步步转为震惊、拜服。
可接下来,岳陵竟肯为她放弃百金,白白将那词送了给她,又当场成曲教授,这下子,却是彻底撞开了姑娘的心扉。既感动于他对自己的怜惜,又惊于他曲艺上的才华,对于这位岳大才子,彩荷真的是深深迷醉了。
及待后面上台,一曲之后,四下里如潮的掌声,热烈的欢呼,她当时奇怪的并无任何感觉,只是急急的抬头,去追寻那双明亮温和的双眸。
但结果,却是大为失落。岳陵,竟尔早早离开了。再往后,因着她夺得了花魁,众人纷纷来贺,却是一时脱不开身了。
两天来,白日里强颜欢笑,迎来送往,喧闹之时还不觉的如何。可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心中便会一次又一次的,升起那一双明亮温和的眼眸,令她往往要痴痴的呆坐半宿。
她不敢有什么奢望,她只是个青楼女子。所能期盼的最好的结局,便是能将这干净的身子,先给了自己喜欢的人。至于之后,便只能想想而已。
有着这种觉悟,所以在彩荷来说,眼下岳陵这简单的一句请入后宅叙话,不啻于洪福天降,顿时便让她进退失据,患得患失起来。
第77章:暗打机锋(1)
第77章:暗打机锋
“公子…公子是,是要…。要彩荷入…。入后宅说话?”彩荷拼命的忍着狂跳的心儿,语音颤颤的向岳陵确定道。
岳陵丝毫不知自己给人家姑娘造成了多大的震撼,虽诧异于这妹子激动的莫名其妙,却仍是点点头,“啊,是啊。怎么,有什么不方便吗?要是你不愿意,在这儿说也行。嘿,倒是我唐突了,莫怪莫怪。”
岳大官人倒是有些省悟了,干笑着搓搓手笑道。他说到后面,忽然醒悟,这一见面就拉人家姑娘家去后房,可不让人家误会嘛。话说岳大官人好色归好色,却绝不肯做那下三滥的勾当的。
“不,没…没,彩荷一切…一切全凭…。全凭公子做主。”彩荷得到确认,只觉一颗心欢喜的便要炸了开来。眼见对方退缩,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矜持了。只是说到后面,却是满面晕红,那声儿已是如蚊子哼哼一般了。
美人儿羞答答的低着头,明媚的眸儿怯怯的,乍迎又闪,如星子一般。低垂的薄纱中,能看到白瓷儿也似的肌肤红彤彤的,连带着露在外面的脖颈处,也泛起一层粉色。
这个时代的装束,承自汉末纷乱之后,颇糅合了一些异族特色,很有些后世历史上隋唐之风。
交领处敞的较大,锦瑟绣边之间,横着一抹儿红绫,推起一片雪腻,两坟琼雪。红白相映,颤巍巍、鼓胀胀,闪着惊心动魄的白玉荧光。
岳大官人目光扫过,心头不由的一跳,连忙惭惭的移开。眼前小佳人羞如娇艳的海棠,偏又眸中闪着慌乱的光彩。
往那一站,两手扭着腰间丝带,翠袖轻绫,纤侬适宜,颤颤如风摆荷花。娇怯怯的,直欲让人上前将之揽入怀中,好生疼惜一番。
岳大官人风流好色,但也绝不至于到了穷凶极恶、饥不择食的地步。对这彩荷,虽也觉得赏心悦目,却不过只是好好色之常情,尚未有什么禽兽心思。
此时眼见对方模样,还当人家仍不肯信自己,只得又解释道:“咳,这…这事儿搞的…,那个,我跟你说,后面有我家的女眷在的…。唉,算了算了,那就在这儿吧,你们稍坐,我去让她们过来就是。”
觉得很有些越描越黑的趋势,岳大官人说了一半,索性不解释了。拔腿便要往后去,好歹等玉砚和蝶儿过来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只是他这一起身要走,彩荷那儿却是心头猛的一沉,一张俏脸顿时转为煞白。明眸黯淡之际,心中只是绝望。他定是恼了我了,只当我不肯从他。只是,还要我怎么去说?我又能如何去说?罢了罢了,便我这种身份,又何必痴心妄想?
她霎那间心灰若丧,低头站在那儿,一时间如同没了魂魄一般。
“公子何以如此小气?我家小姐都说愿去了,不过只是确认一下,公子却这般绝情……。”
岳陵才走出一步,身后忽的传来一声忿忿的呼声。愕然止步看去,却见彩荷的婢女莲萼,满脸不忿之色,搀着彩荷向自己怒目而视。
第77章:暗打机锋(2)
莲萼刚才在一旁听岳陵请彩荷去后宅的话,初时也是震惊异常。只是,随即却是为自家小姐大喜。她随侍彩荷身旁,自是明白彩荷的心思。眼见今日这幸福突兀的来临,她甚至要比自家小姐都要更激动三分。
但没成想,不过几句话功夫,形势却急转直下。眼睁睁一份好姻缘,便要成为空幻。待察觉身边小姐身子震颤,软软的似要站不住了,心中不忿,忍不住便出口报不平起来。
彩荷心中难过,却也就此清醒过来,急忙暗暗用力握住莲萼,阻止她再说下去。
莲萼被小姐拦阻,只得悻悻打住。向着满头雾水的岳陵恨恨瞪了一眼,鼓起腮帮子,将头转向一边。
岳大官人这个冤啊,站在那儿愣怔了好一会儿,搞不明白到底什么状况。不过,这为什么凭空挨上一顿数落不清楚,清楚的却是,这主仆俩对于去后宅一事,并不是如自己所想那般不愿,反倒是不让去好像引起了对方的不满。
眼见两人一个低头不语,一个一脸忿忿,他抬手搔搔头,想了想,无奈道:“我说,这个,我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那啥,其实我没别的意思。要不,咱们还是去后面好不?”
彩荷心中一颤,猛然抬起头来,明眸中闪出希冀的光芒。旁边莲萼转嗔为喜,点头道:“好啊好啊,这才是嘛。小姐,走啦。”说着,半扯半推着她往前走来。
彩荷胀红了脸,心中大羞,暗骂小妮子毫无矜持。脚下却是不由自主的紧紧跟上,一时间心如鹿撞,脑袋里也是晕晕乎乎的。
岳大官人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人,又见莫名其妙的雨过天晴,目瞪口呆一会儿,终是捉摸不透。只得耸耸肩,对走过来的儿女伸手一邀,便在前领着,直往后面而来。
待到了玉砚门前,却见玉砚与蝶儿早早迎候在那儿。见了三人过来,先是对着岳陵温柔一笑,又将目光看向彩荷,柔声道:“彩荷妹妹,好久不见,今日见了你,我实是开心的很。”
彩荷正自晕乎乎的,猛然听一个女声唤自己名字,不由吃了一惊。急抬头看去,却见门前站着两个女子。一个满脸微笑,另一个却是忿忿而对,正是那昔日姐妹,玉砚主仆两个。
望着玉砚那张美绝人寰的娇靥,心头忽然一阵恍惚。她怎么在这里?啊,是了是了,那日曾听闻刘先生说过的,她的容貌已然恢复,还是岳公子给她治好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了。哎呀,她在这里,刚才公子又说后宅有他的女眷,莫非…莫非……
想到这儿,彩荷怔怔的站在那儿,面上神色变幻不停。一时间,心情复杂至极,竟忘了回话。
蝶儿在旁见了,小嘴儿一瞥,忍不住气鼓鼓的低哼道:“得了花魁便这般大架子吗?若要我家小姐在,又哪有……”才说到这儿,猛觉玉砚嗔怪的眼光看来,连忙收住,将头扭过一边。
彩荷终也是回过神来,定了定神儿,心中暗叹一声,面上却做出笑容,敛衽拜道:“啊,竟是玉砚姐姐,真真好久不见呢。当日自姐姐离开,小妹也是想念的紧。今见姐姐容光焕发,更胜往昔,真可喜可贺。小妹迟来拜见,还望姐姐大度,多多宽纳则个。”
玉砚瞄了一旁的岳陵一眼,微笑道:“妹妹那里话来,都是自家人,哪有许多讲究。你我仍是往昔一样,还是好姐妹。”
彩荷眸子一亮,脸上明显放松下来。又再微微躬身施礼,这才随着玉砚往房中去坐。
这两个女子再次见面,一碰上便是暗打机锋。彩荷一番话中,除了那恭喜她容貌得复,最后那句,却是隐有试探之意,看玉砚肯不肯容纳自己。说是迟来,又用了拜见而不是见礼,便有自承为小的意思。
而玉砚先看了岳陵,又再说出自家人,都是好姐妹,那便是告诉她宽心,自己不会为难她。只是话中那句还想以前一样,却是大有学问了。
要知之前,在江陵一地,若提起花魁,说的便唯有玉砚一个。直到她玉容遭毁,退出怡情楼后,彩荷才显露出来。若从这个方面说,自然是玉砚为大,彩荷为小了。
两人之前同在一处,操持的也是同一个行业。那么,玉砚这个跟以前一样的含义,便不言而喻了。此时说出这话,既是接受了彩荷的意思,也存了敲打的心思。
彩荷显然是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这才有如释重负的神色。
两女都是聪慧精明的,这言来语去的弯弯绕儿,岳大官人却是全没察觉。眼瞅着两方相见甚欢,也是心中松了口气儿,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第78章:花魁大院(1)
第78章:花魁大院
两女进了屋,却都不约而同的站在一边,直待岳陵在中间坐了,这才向他微微躬身施礼后,一左一右的分别坐了。对望一眼,又各自敛眉不语。
别看刚才在门口,两人一番对答,好似说不完的体贴话儿。但那不过是各存心思之下,暗暗交涉各自的权益而为。及至不着痕迹的达成了共识,再坐下后,却都心中尴尬,一时反倒不知该如何交谈了。
屋中忽然诡异的静寂无声起来,岳陵也察觉到了异样,左右瞅瞅,但见两女俱各如观音坐莲,低眉搭眼的。而蝶儿和莲萼两个丫头,各往自家小姐身后站着,小脸上都是一副绷紧的模样,俩保镖也似。
对于蝶儿的心思,岳大官人自是明白的很。瞅着眼前的诡异状况,无奈的瞟了她一眼,干咳一声,正容道:“蝶儿,还不去倒茶?”
蝶儿咬咬牙,心中不忿。只是这个场合,却终是要顾及那大笨蛋的面子,只好硬硬的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玉砚看了岳陵一眼,眼神中带着歉疚温柔之意。岳陵挑挑眉头,回了她个安心的表情,玉砚这才低下头去,眼底满是喜悦。
“咳咳,那个,彩荷姑娘,不知今日来此,可有什么别的事儿吗?”安抚下玉砚小美人,岳大官人见都不说话,只得自己挑起话题,假模假样的向彩荷说道。
彩荷早将两人间的眉来眼去看在眼中,心中羡慕之余,见他称呼自己仍是带着客客气气,心中不由气苦。
感情一事最是敏感古怪。在未有念想的时候,对方若是谦逊有礼,那自是一种尊重;可要是戳破了那层窗户纸,若再是客气谦逊,可不就是显得疏远了吗?
尤其,还是在有着对比的情况下,这么做来,可就显得厚此薄彼了。
彩荷贝齿咬了咬樱唇,鼻翼轻扇,使劲吸了吸气,将委屈压住。在她想来,这应是岳陵碍于大家刚开始,总要照顾些玉砚的面子而为。自己既然跟玉砚达成了一致,些许委屈,自也不该计较才是。
想到这儿,抬起头来,刚要说话,忽然顿了顿,却伸手先将面纱解下。对着岳陵千娇百媚的一笑,才柔声道:“没什么别的事儿,原是感君前日为奴所做,特来答谢一番。今日既得蒙君不弃,邀入后宅,又见了玉砚姐姐,奴…。奴…。很是欢喜的。”
她先是摘下面巾,又含羞带喜的说了这么几句,亲近之意显而易见。岳大官人便再是迟钝,这会儿也是隐隐约约感觉出不对了。
瞠目结舌的看看她,又再转眼看看另一边的玉砚,但见两张精美的娇靥,直如并蒂莲花一般,霎时间,忽然直觉嗓子发干,心头急跳起来。
“咳咳,这个,这个蝶儿,怎么倒个茶这么慢?咳咳,咳咳,呃,你们渴不渴?咳,我口干的紧。”
玉砚和彩荷闻言,先是一愣,两双妙目齐齐望向他。待见他难得一见的局促模样,忽然都大感好笑,不由对望一眼,扑哧都是笑了出来。
第78章:花魁大院(2)
岳大官人这个囧啊。失败,太他妈失败了!哥啥时候变得跟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一样了?不就才俩妹子吗?当年哥脚踏夜总会,独霸练歌房的时候,身边众女相偎,何止五个六个之数?那时不也一样领骚群雌,一枪独秀吗?不成,要淡定!要淡定啊!
可是,这个彩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话里言外的,为啥总透着一股子暧昧呢?哎呀,不对不对,她所表现出的古怪,似乎都跟来这后宅有联系。好像当时去招应她时,玉砚也特意问过这个问题,麻痹的,难道是这有什么讲究不成?
岳大官人将前后之事连贯起来,越想越是惊疑。暗暗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向玉砚问个清楚明白才行。否则,这被妹子跑到门上来给反调戏了,岂不坏了一世名头?哪还要出去见人不?
哥才是攻!绝不当受!要反击,一定要反击!
岳大官人心中打气,腰杆儿一挺,便要使出那鬼神皆惊的泡妹□□。
门外脚步声响起,蝶儿丫头绷着小脸,却已端着茶走了进来。挨个给众人奉上,最后端着一盏走到岳大官人身前,咄的一声,将那茶盏便敦在他案子上。末了,还狠狠甩了个大大的卫生眼过来,这才小腰一扭,袅袅娜娜的往玉砚身后站了。
岳大官人满腔的雄心壮志,便在这一声中,忽的又全不见了踪影。弥了个陀佛的!这不是在夜总会把妹好伐。这明明是在家里,面对着自家的太座大人嘛。在这施展泡妹□□…咳咳,那啥,想死没这么玩的。
岳大官人及时警醒,连忙重新调整心态,一本正经的端起茶盏邀客。轻啜一口后,这才哼哈几声,满脸微笑的看向彩荷,温声道:“啊,那个,恭喜姑娘这次赢得花魁,嗯嗯,如今姑娘想必更忙了吧。”
这话一出,玉砚固然是满面无奈,蝶儿在后也是目瞪口呆。话说,官人啊,你都把人家让到咱这后宅了,摆明了是要纳人家进门了。既然如此,那就是你的房里人,这会儿问出这话来,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官人行事,果真是高深莫测啊。
蝶儿丫头中毒太深,毫无原则的崇拜之下,对于自己理解不了的,便以高深莫测而论之。
彩荷这会儿却是多少摸着点这位爷的脉了,何况自己毕竟还未赎身,没正式进了岳家的门。听他这话问出,只是微微一窒,随即便恢复如常。
妙目微转,柔柔的笑道:“君谬赞了。此番奴能得成功,全赖君之力,可非彩荷的本事。若说忙,也没什么忙的,前后不过是些应酬罢了。奴也自会谨守本分,不敢给君丢了面子。哦,倒是听说那骆渺渺大忙,四处打探君的底细,听闻已派人给君下了帖子,欲要请君一叙。传闻只要君肯出手为其写词作曲,情愿荐于枕席。嘻,那骆渺渺一身柔功,听闻得自域外名师所受,最是增情填趣。江陵不知富家公子,士子文人趋之若鹜,期盼能得入幕。怎么,难道君没见到她的帖子吗?”
这妮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番话既表明了心迹,又将骆渺渺的事儿拿出来说。只是毕竟还是个清倌人,说到那增情填趣一节,俏脸羞的如同一块红布一般,声儿都有些发颤。
岳陵正老神在在的端茶就口,这话入耳,一口水便噗的喷了出去,好险没呛死。
连连咳嗽之际,蝶儿赶忙跑过来,在后帮他理着气。心中却是气恼的紧,好嘛,这里刚坐着一个了,外面竟还有惦记的。如此下去,可是要将这宅子变作花魁大院不成?
脸上气鼓鼓的,那拍打的手,便不知不觉的重了起来。岳大官人咧咧嘴,连连摆手道:“蝶儿,你要谋杀亲夫啊,这么拍下去,没呛死也被你拍死了。”
蝶儿一呆,忽然满脸通红,啊了一声缩回手去,随即又双手蒙脸,慌不迭的退到玉砚身旁躲了。
岳陵与她二人虽早已亲近无比,但真正明明白白说出“亲夫”这种如同宣告的话,今个儿尚是头一遭。小丫头忽然得了这个称谓,心中又是大羞又是甜蜜,于这无良官人招蜂引蝶之举,便也再没了纠缠的心思了。
第79章:留彩荷(1)
第79章:留彩荷
小丫头又羞又喜,玉砚则是嗔怪的看了一眼彩荷,望着岳陵时,却转为满眼的疼惜。
岳陵摆摆手,目光转向彩荷脸上看着,脸上神气古怪,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却是并不说话。
彩荷被玉砚一瞪,便已知道过了,微微阖下眸子,不敢再说。她的睫毛长的极美,长而密,前端微微翘着。微敛之际,轻轻抖动,便在眼睑处洒下淡淡的疏影,将一双杏子般的眼眸轮廓,勾勒的动人至极。
感觉到岳陵的注视,她先是窃喜。刚才那番话,本就是壮着胆子,欲要引起岳陵的主意。这目的果然达到了,但等了半天,不闻岳陵说话,心中不由又忐忑起来,生恐就此惹的他恼了。
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这心中更是惊慌。偷偷撩起眸子望去,却正和岳陵大有深意的眼神对上,心中不由咚的大跳。眼见岳陵脸上神色怪异,心中竟尔不由的怕了起来。
微微颤抖着身子,咬咬红唇,就往地上跪了下去。旁边莲萼一惊,急忙想要去扶,却又停住,也在身后跪倒。
古时候,妾室在丈夫面前地位极低,等同于奴仆。别说是跪,便是动手打骂也是寻常事。作为妾的婢子,在这种时候,除了陪着一同承受,绝不敢有任何别的举动的。
今**们既应了来这后宅,又得了玉砚的暗承,在二人心中,实是将自己的身份定位了。所以,眼见岳陵似是怒了,彩荷跪下请罪,莲萼也不敢去扶,只能随着跪倒听罚。
岳陵那儿却是一惊,身子一起便要去扶。只是忽然灵光一闪,又缓缓将身子坐稳。低头看看这两人,想了想,淡淡的道:“这怎么说的?好好的,干吗行这么大礼?”
彩荷心中气恼,她虽心中自认了身份,但终是并未挑明,也尚未真正进门。这番跪倒,固然是恐岳陵发怒,但也未尝没有借此邀宠,做给玉砚看的意思。
她长于青楼之中,从小耳濡目染,所学所习的,便是如何讨好男人,承欢其下。此时有这心思,便也是自然而然,倒并非本性使然了。
只是这做作归做作,刚才一跪之后,眼见前面岳陵袍襟一动,似要起身,心中一喜。随即却又不见了动静,接着便听到岳陵冷漠的问话,心中便不由真的怕了起来。
“君…君莫怒,奴…。奴不该口无遮拦,不分尊卑,惹了君生气。求君怜惜,便饶过这次。”心中惶恐,那话音儿也颤了起来。
玉砚看的不忍,抬头看向岳陵,眼中有哀求之色。岳陵冲他挤挤眼,玉砚一呆,随即恍然,无奈的摇摇头,在一边又将身子坐稳。
岳陵咳了一声,哼道:“你那点心思当我不知道吗?不过,既到了这份上,有些话我也就说明了。在这个家里,没那么些什么尊卑上下的规矩,大家一家人,相互坦诚相待,相互关心付出才是。若是拿外面那套形势,整日里勾心斗角,争风夺宠的,不但会伤了所有人的心,一个家早晚也会散掉。你既愿意随了我,我自也会真心待你,但无论是谁,要想在家中使手段耍心机,那也什么都不必说了。”
第79章:留彩荷(2)
彩荷身子震颤,听着岳陵所说,一个身子越发伏的低了。待听到这里,口中连忙应下,语气中却反而透出喜意。
虽挨了这番训斥,但岳陵话中之意,显然是明白的接纳了自己。这让从开始被他让到后宅的暗示,一直忐忑猜疑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想到既然岳陵接纳了自己,终是不会让自己仍待在怡情楼中,眼见着便要跳出苦海,彩荷心中又喜又悲,心绪激动之余,忽然竟尔哭了起来。
岳陵吓了一跳,只道自己玩的过了。他打从心头存疑,再到彩荷刚才所说什么一定谨守本分,不给他丢了脸面之语,且不说到底原因是不是如自己所猜那样,但这女子愿意跟着自己的心意,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既明白了这点,他倒也不排斥收下这个美人儿。只是刚才不明白之时,发生的种种,现在再结合着回想一番,登时便察觉到彩荷的心思。
他风流不错,但如今不比后世,一夫多妻的社会大环境下,喜欢的女子娶了回来,便不是后世玩什么***、婚外情。最重要的,便是家中和睦了。否则,他想要在外发展,一旦后院起火,哪还干得成什么事儿?
所以,这才顺势借着这个时代的特色,装扮了一回男尊女卑的大老爷做派,趁机敲打了一番。
但哪料到竟然把人家姑娘吓哭了,岳大老爷可是最怜香惜玉的,这下登时手忙脚乱,哪还顾得上再去装腔作势?连忙扶了起来,跺脚道:“唉唉,我说,你别哭啊。我不就多说了几句嘛,难道我说的没道理?你说你们要是整天互相算计,那我不是要头疼死?唉,我说,别哭了成不?得得得,你要觉得我说重了,我给你,那啥,给你赔不是了,不过,这理儿可不能变,这是我的底线。唉,咋还哭呢?再哭,我…。我…。”
他满面焦灼,摇头跺脚的一连串爆豆子一般,最后竟而肯给自己赔不是,彩荷听在耳中,心中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自己命运多舛,寄身风尘,本以为这一生,若是命好,也终不过是哪一天,被某个富贵人家买去为婢为妾。要是命衰,怕是最后只能残延苟喘,孤单死去而已。
这些年来,眼见多少前辈都逃不过这两种下场。说那什么才子佳人,相互爱慕,终成神仙眷属的,不过只是一种美好的传说,实未见真正见过一起。
而今,自己确实错了,明明是感怀身世而哭,这不成想得了他这般宽慰,竟尔肯舍却尊严向自己一个女子道歉。这般有情人,又是自己心中所爱,可不真是如那传说中的故事?能随侍这样的夫君一生,便千般苦万般难,也自随他去了。
她心中激荡,眼见岳陵越说越急,这才急忙摇头,泣道:“君说的是,是奴的不是。奴哭泣,不是委屈,而是感动。今能得君如此相待,此生再无所求了。”说罢,又再大哭。
岳陵呆了呆,终是轻叹一声,揽着她,用袖子给她擦了泪水,柔声道:“不要哭了,苦日子过去了,今后我不会再让你们任何一个受委屈。你今日也不必回去了,便和玉砚一起住着,怡情楼那边,我自会去解决。”
彩荷啊的一声,面上忽现忧色,张嘴欲言。旁边玉砚也皱眉道:“君此举不妥。青楼之人,都是有身契在妈妈手里的,便要赎身,也需两方情愿才可。否则,一旦告到官府,麻烦能不能脱去不说,便君的名声也会毁了。何况,彩荷妹子如今刚刚得了花魁之名,正是妈妈着紧的时候,她如何肯放?不若让彩荷妹子先回去,以她现在名声,除非自己愿意,绝不会有什么危险。如奴之前,不也是顶着花魁的名儿,呆了两年多也是无事?”
岳陵摆摆手,脸上浮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嘿道:“你们放心,我既让彩荷大胆留下,便是有万全的主意。哼,我的女人,怎么能再去委屈自己,对别的男人赔笑脸。”
众女闻言一呆,齐齐看向他。岳陵轻轻拍着彩荷,眼神却望出窗外,喃喃的道:“骆渺渺不是找我吗?嘿嘿……。”
第80章:我能给你的(1)
第80章:我能给你的
天色暗了下来,喧闹了一天的门外也终于安静了。怡情楼的车驾还是被打发了回去,随车的健仆自是不情愿。但岳陵一句“我正给你们彩荷姑娘编一首新曲,需她配合”,让那健仆便不敢再坚持。
百花苑骆渺渺果然有帖子过来,这事儿已然传的纷纷扬扬,那健仆自也知道。若是不依了岳陵,惹恼了他,就此将人推到了百花苑那边,只怕回去少不了吃排头。
那健仆暗思自己不过一下人,这事儿只如实回报上去,自有三娘子拿主意,自己却是不好来做那恶人。有这一念,纠缠了几句后,也就去了。
回到后宅,蝶儿和莲萼一起在后厨整治了一桌酒菜,使二宝给普济那边单独去送了。众女拥着岳陵围桌而坐,岳大官人左右看看,但见烛光之下,娇靥如花,衣香鬓影,不由心中大是得意。
彩荷和莲萼首次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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