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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天子(殷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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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孙儿有人照顾。”李隆基道。
“三郎呀,你说的那些内侍,宫女,都年岁不小了,他们能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却不能与你说说话儿,是吧?祖母给你的这个小内侍,年纪与你相仿,人又聪明,又机灵,很会侍候人。”武则天坚持。
“谢祖母。”李隆基也只得接受了。
武则天冲一个太监招手。这个太监小跑着过来,武则天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一句。
“陛下,这……”这个太监一脸的诧异。
“快去。”武则天脸一沉。
“遵旨。”太监忙领旨,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隆基,小跑着去了。
“祖母,您要把谁给我?”李隆基见武则天神秘兮兮的,有些好奇了。
武则天没有说话,而是冲李隆基眨巴眨巴眼睛,嘴角上翘,有些戏谑之意。看着李隆基这副好奇的样儿,她还真有些享受。
李隆基看出来了,她是打算卖关子,也就不问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身材接近一米七,长得很是帅气,虎虎生威,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小内侍快步而来,冲武则天见礼,道:“高力士见过陛下!”
“高力士?”李隆基差点把舌头咬断了。
第十章扬眉吐气
第十章扬眉吐气
高力士,赫赫有名的历史人物,很多后人赞扬他,有人更是赞他为“千古贤宦第一人”,这种评价不可谓不高了。
当然,也有人对他很不爽,骂他为奸臣,因为他中伤诗仙李白,使得李白没有被重用。起因在于,李白一次喝醉了酒,要高力士给他脱靴,这令高力士记恨在心,对李白大为不满。
脱靴这等事极为无礼,真要论个明白的话,应该是李白的不是。没招你,没惹你,好端端的,你却要人脱靴,谁会高兴?
太监也是人,也有人权,也需要尊重。
不管是赞扬,还是不爽,有一点是没法否认的,那就是高力士对李隆基的忠诚,这点勿庸置疑。高力士是李隆基身边最为忠诚的人,不论李隆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逃难前往蜀中,惶惶然如同丧家之犬,高力士都忠心耿耿的侍候在侧,不离不弃。
更让人赞叹的是,高力士之死也是因为李隆基。在发配归来的途中,高力士得到李隆基的死讯,吐血而亡。
这种忠诚,还需要怀疑吗?
李隆基想过很多太监,就是没有想到武则天给他的竟然是高力士,由不得他不惊讶。
“不管怎么说,高力士对我的忠诚是不用怀疑的,自此以后,我就有了一个可以放心使用的人了。”紧接着,李隆基又是大为欢喜。
纵观高力士的所作所为,除了中伤李白外,没有什么缺失。他虽是很得李隆基信任,却是不干预政事,比起后世那些乱插手政事的太监来说,他好得太多了。
而且,他又忠诚,不离不弃,可以为了李隆基去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小高子,这是朕的孙儿,你可愿侍候他?”武则天指着李隆基问道。
“但凭陛下作主。”高力士回答很得体。
“嗯,你就好好侍候他吧。”武则天对高力士的回答很满意,微微颔首。
“遵旨。”高力士大声领旨。
“三郎,你可满意?”武则天脸上泛着慈祥的笑容,冲李隆基问道。
“我能不满意吗?这太满意了。要是你把另一个太监杨思勖再赐给我,那就完美了。”李隆基有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想道。
“谢祖母!谢祖母!”李隆基不称“陛下”,而称“祖母”,这很亲近,武则天满意的眯了眯眼睛。
“你们下去吧。”武则天挥挥手。
“儿臣告退。”李旦冲武则天见礼,毕恭毕敬,小心翼翼,没有丝毫失礼处。
然而,武则天对他没有好脸色,不耐的挥挥手,好象在赶苍蝇似的。
对于李旦这个软蛋的儿子,武则天还真是不怎么待见。
李旦见礼完毕,转身离去,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
与李旦小心翼翼,胆颤心惊退场相比,李隆基就嚣张得多了。
李隆基冲武承嗣竖起大拇指。
“这……”群臣大为惊讶。谁都知道,武承嗣没安好心,一心要整李旦父子,李隆基竟竖起大拇指赞扬,这太出人意外了。
“哼!谅你也不敢不奉承我。可是,我不会领情,我会整死你!”武承嗣看在眼里,得意的一扬下巴,自鸣得意的想。
然而,他的念头刚刚升起,脸色就发僵了,一张脸变得绿油油的。
只见李隆基的大拇指朝下,还冲他咧嘴角,一副不屑之极的样儿。
“你……”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当着武则天的面,李隆基如此挑衅,无异于响亮的耳光重重扇在他脸上,武承嗣怒火万丈,恨不得把李隆基撕着吃了。
“噗哧。”武则天失笑出声,又无奈的摊了摊手,一副拿李隆基无可奈何的模样。
武则天是强力人物,在她面前要是象李旦那般软蛋,她肯定瞧不起。要是表现得很强势,她反而会很欣赏,李隆基这番做派正对她的脾性。
当然,这得把握好分寸,李隆基的分寸把握得很好。
出了甘露殿,高力士侍候李旦和李隆基上车,跳上车辕,赶着马车,直奔东宫而去。
高力士这手赶车的本领不俗,马车很是平稳,令李隆基一阵赞叹。
“父王,你这是……”李隆基正转念头之际,只见李旦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死死盯着李隆基,仿佛不认识李隆基似的。
“你真会惹麻烦。”李旦缓缓开口道。
“麻烦?”李隆基颇为不屑,在心里想:“武承嗣把刀都架到你脖子上了,你还怕麻烦,不敢反击,真是个软蛋。”
“这种麻烦,不妨多些。”李旦话锋一转,不乏赞赏。
“这……”李隆基一愣,随即有些想笑,李旦也是个蔫坏。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姓武的,你就不怕他对付你?”李旦有些担忧。
李隆基今天对武承嗣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大加开罪,让武则天罚了他,令武承嗣颜面扫地,以武承嗣睚眦必报的性格,必然会对付李隆基。
“父王,我们没有惹武承嗣,他要对付我们。我们惹了他,他还是要对付我们。不管我们惹与不惹,他都要对付我们,还不如把他朝死里得罪。”李隆基一昂头,激昂昂而言。
“你这是甚混帐话?”李旦愣住了。
随即,李旦捋着胡须,眼睛忽闪忽闪的,若有所悟,道:“似乎,好象也有理。”
李隆基的话不是似乎好象有理,而是很有道理。
武承嗣盯上太子之位了,把李旦这个皇嗣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除掉他。李隆基不惹他,他要整李旦;惹他,他还不过是整李旦,惹不得惹武承嗣,他都要整李旦,还不如把武承嗣朝死里得罪。
李旦似乎沉浸在李隆基的道理中,没有再说话,一脸的思索样儿。
很快的,就到了东宫。
李成器,寿昌公主他们得到消息,一窝蜂的涌出来,个个一脸的担忧,李隆基看在眼里,一阵温暖。
“父王……”李成器不等李旦下车,就急急忙忙的问道。
“要厨下备酒宴,我要痛饮!”李旦站在车辕上,昂头挺胸,大声下令。
“好。”李成器没有反应过来,痛快的答应。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了,一脸的迷茫:“甚?摆酒宴?为何?”
以他想来,李旦和李隆基这次被拘到上阳宫,肯定是凶多吉少。即使能平安归来,也要受很多委屈,这应该气愤才是,李旦却是要摆酒宴,要痛饮,还真是让他想不明白。
自从七年前退位以来,李旦无时无刻不处在武承嗣、武三思这些武氏子弟的打压中,他过了七年胆颤心惊的日子,令他气愤无比,却又不敢发作。
今天,李隆基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武承嗣难堪,丢脸,他只觉扬眉吐气,痛快无比,他要不痛饮一番,就不在情理中了。
当李旦择要把经过一说,李成器他们一片欢呼:“太好了!太好了!”
他们也觉得扬眉吐气,痛快无比。
第十一章雄心
第十一章雄心
李隆基坐在亭子里,暖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异常受用。
这几天,李隆基服用青蒿,病情大为好转,不用再呆在东殿里,可以出来晒晒太阳了。
现在正是四月下旬天时,春花烂漫,花香四溢,闻着花香,晒着太阳,说不出的享受。
“嗯,有些口渴了,要是有盏温汤喝就好了。”李隆基感到嘴里一阵干渴,舔了舔嘴唇。
“楚王,汤好了。”李隆基的念头刚刚升起,高力士熟悉的声音响起。
李隆基寻声望去,只见高力士提着食篮,快步而来。
“高力士就一人精,跟肚里的蛔虫似的,总是在需要的时候就会出现,而且还把正需要的东西准备好。”李隆基看着快步而来的高力士,大为感慨。
这几天,李隆基被高力士照顾得舒舒服服,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服日子。要是李隆基口渴了,高力士就把汤调好了;要是李隆基饿了,高力士把可口的饭菜准备好了;李隆基困了,高力士把软榻收拾好了……
一句话,凡李隆基所需,高力士没有没准备好的,让李隆基无可挑剔。
“怪不得武则天对他很是看重,对他不惜溢美之词。”李隆基大为感慨。
而且,高力士还见识不凡,能说会道,言词得体。若是李隆基有事儿要问他,他总是能回答得让李隆基满意。
“高力士要不是宦官,他一定是一位很有成就的名臣。”李隆基又有些为高力士惋惜。
高力士来到凉亭,把食篮放下,取出盏,为李隆基斟好汤,双手奉上,举止得体,没有丝毫失礼之处,显示出良好的修养。
李隆基接在手里,呷了一口,这汤很可口,温热适中,既不冷,也不烫,刚刚好。
“好喝!”李隆基赞叹一声。
“谢楚王夸奖。”高力士脸上泛着笑容,忙道。
李隆基喝完汤,高力士收拾好,提着食篮又去忙活了。
“我来到唐朝有几天了,病情也大见好转了,是该好好谋划谋划未来了。”未来,李隆基早就想谋划了,只是因为身体不太好,一直没有精神。如今,他的精神大见好转,是该好好思谋这事了。
“明年,立太子一事就会落下帏幕,中宗就会成为太子,父王就会被废掉皇嗣之位,封一个王爷。”李隆基是“唐粉”,对唐朝历史熟悉:“然后就会发生张柬之主导的‘神龙革命’,武则天被逼退位,中宗复位。中宗是个操蛋的皇帝,他不仅无能,还戴了绿帽子,武三思和韦皇后暗通款曲。中宗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对武三思大加信任,最后杀了张柬之五人。”
“神龙革命”是指在武则天神龙年间,张柬之发动宫变,杀了张易之、张昌宗兄弟,逼迫武则天退位,唐中宗因此而复位。
这本是铲除武氏的良机,张柬之存有妇人之仁,留下了武三思这个大祸根,最后他也被武三思给玩死了。
“韦皇后不仅偷人,给中宗戴绿帽子,还很有野心,想要当女皇,与安乐公主一道,毒杀了中宗,差点让大唐陷入万劫不复之中。”李隆基接着想道:“前任不得不发动宫变,诛杀了韦皇后和安乐公主,把父王推上帝位。”
这就是接下来要发生的大事变。
“在这复杂的变局中,我们一家几经磨难,几次差点被灭,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熬过来。”李隆基的眉头拧在一起了。
武三思和韦皇后很想弄死李旦,让李旦很是危急,前任为什么要发动宫变?就是因为武三思和韦皇后要对李旦一家下手了,前任不得不奋起一搏,竟然成功了。
“我来到唐朝,就得改变这一切,决不能让这些危险降临我们家。”李隆基眼中精光暴射,神态威猛,气势不凡。
接下来发生的几件大事,件件凶险无比,一个不好就会家破人亡。
李旦、李成器、寿昌公主他们真心对李隆基好,让李隆基特别温暖,决不能让他们蹈险。
“父王的皇嗣之位一定要保住,决不能让出!”李隆基眉头一挑,如同利剑。
“帝位也是我的,我要拿回来!”李隆基雄心勃勃。
“这一切,我不能寄望于别人的施舍,更不能寄望于上天的垂怜,而是要由我来创造。”李隆基的腰杆挺得笔直,想道:“要保住父王的皇嗣之位,要拿回我的皇位,我需要三样东西:名望!权力!势力!”
名望的重要性不需要说的,要是没有名气,谁知道你是张三李四王麻子。即使李隆基贵为皇嗣之子,武则天之孙,也是如此。
武则天的孙子有十几二十个,要是没有名气,谁知道李隆基是哪根葱?
权力的重要性更不用说了,有了权力,就能做很多事,可以安插人手,可以培植势力。
势力,这是根本,唯有自己有一帮子忠诚可靠,而又富有才华的人手,这帝位才稳当。
“名望、权力、势力,这三样中,名望不过是起步,权力不过是手段,势力才是根本。”李隆基接着想道:“要想成名倒是不太难,只要给我机会,我就能成名。最难的是培植势力。我最好是建立军功,只要我立下军功,就能拥有权力,就能培植势力。”
唐朝是以武立国的王朝,唐朝的战争特别多,灭掉的国家也特别多,因而,唐朝对军功特别重视,不少宰相都是由军功起家,最后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由此可见,军功对于唐人的重要性了。
若是李隆基能立下军功的话,那就太好了,他要权力有权力,要培植势力也是事半功倍。
“最好,我能掌控一支大军,那就万无一失了。”李隆基眼睛特别明亮。
军队的重要性更不需要说的,伟大领袖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只要掌控一支大军,那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要是敢说三道四,就拉出军队干一仗再说。到那时,谁敢不忌惮李隆基?就是武则天也得哄着他。
“一年!我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李隆基感到任重而道远。
李旦这皇嗣是虚的,要名望没有名望,要地位没有地位,要权力没权力,更别说势力了。说到底,他就一只待宰的羔羊,随时可能被掀下来。李隆基要想在一年内改变这一切,保住李旦的皇嗣之位,可以说很难,不比登天容易。
“我们家为武氏眼中钉,处处打压我们,我要想立下军功,这需要等待机会。”李隆基眼珠转动,思索道:“机会,我等得起。在等待机会的时间里,我可以先成名。”
第十二章低调不成就高调
第十二章低调不成就高调
李隆基坐在一棵大树下,高力士侍候在侧。五岁的李隆悌象个皮猴子似的,在李隆基身上爬上爬下,三哥长,三哥短的叫得好不亲热。
李隆悌特别粘李隆基,一有机会,就会缠着李隆基。
“楚王,吃药了。”高力士把青蒿汁递给李隆基。
青蒿,这种连牛都不吃的杂草,经过李隆基一通说道,竟然成了“神药”,武则天亲口下旨,要李隆基接着用青蒿治病。
现在李隆基不用再象第一次那般,直接吃,有了高力士,他把青蒿榨出汁,再加入武则天赏赐的天竺糖,这就好喝多了。
李隆基接过,一口喝干。
“楚王,糖。”高力士左手接药盏,右手递过一块天竺糖。
天竺糖制作很精细,不是白糖,与市面上出售的黄糖有些相似,只不过比起黄糖更加精致,纯净透明,而且,非常甜。
李隆基接在手里,看见李隆悌在舔嘴唇,笑着道:“六弟,你吃。”
“不。”李隆悌摇头,道:“这是三哥吃药压苦的,我不能吃。”
虽是在摇头,却是极度渴望,眼里一片火热。
哪个小孩子不喜欢糖呢?
“三哥也不知晓好不好吃,你帮三哥尝尝,好不好?”李隆基和颜悦色的道。
对于这个幼弟,李隆基打从心里喜欢,一是因为李隆悌粉妆玉琢,跟个瓷娃娃似的,很讨人喜。二是因为李隆悌特别粘他,嘴儿甜,三哥长三哥短的叫得很亲热。
“那好吧。我帮三哥尝尝。”李隆悌虽然聪慧,毕竟年幼,不知这是李隆基给他找的借口,高高兴兴的接过糖,塞进嘴里:“好甜。好好吃哦。”
“好吃的话,你尽管吃,三哥这儿还有。”李隆基笑着,又递上一块。
“三哥,你真好。”李隆悌的眼睛眯到一起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来接。
李隆基却是手一缩,道:“这块是我的。”
“三哥,你骗人。”李隆悌有些不满了。
看着他那气呼呼的样子,小脸涨得通红,李隆基大觉有趣,不由得乐了。
“三弟,你真是好兴致,逗六弟。”就在这时,李成器的声音响起。
李隆基寻声望去,只见李成器快步而来,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虑。
“大哥,三哥骗人。”李隆悌告状了。
“六弟呀,你也真是的,三弟的糖是用来压苦的,你争着吃,你还好意思说三弟的不是。”李成器右手在李隆悌的鼻子上轻刮一下,充满溺爱。
李隆悌涨红一张小脸,不说话了。
“大哥,何事忧虑?”李隆基问道。
“父王找你。你见到父王就知晓了。”李成器没有正面回答。
“那好吧,我这就去见父王。”李隆基站起来。
“三弟,等会见到父王,你要顺着父王,莫要让父王烦恼。”李成器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脸上还有怒色。
“大哥,究竟甚事?”李隆基眼中精光一闪。
看得出来,李旦遇到棘手事了。李旦对李隆基极好,李隆基自然是要为他分忧了。
“都是老问题了。”李成器没有明说,带着李隆基去见李旦。
李旦在中堂里,眉头拧得正紧,一脸的气愤之色,时而握拳,时而又松开。
寿昌公主、李成义他们这些兄弟姐妹都在,个个气恼不已。
“见过父王。”李隆基上前见礼。
李旦点点头,脸色稍霁,道:“三郎,你坐下,我有事儿要说。”
李隆基应一声,坐了下来。
“明日就是朔日大朝会,你们要给陛下请安问好,你们切莫惹事生非。”李旦的眉头拧得紧紧的,成一个川字。
朔日,就是每月的初一。望日,就是每月的十五。每到朔望之日,在京的官员,都得上朝,参加大朝会。皇子皇孙,都得给武则天请安问好。
“姓武的一心要对付我们,你们切记,不要授之以把柄,就轻车简从吧。”李旦脸上的怒气更盛了。
“嗯。”经李旦这么一说,前任的记忆浮现,李隆基想到了一个人:武懿宗。
武懿宗,是武则天的侄子,官居“金吾将军”。
金吾将军并不是什么高官,却是主管纠察风纪。此人专门和李旦过不去,每到朔望之日,他就要刁难李旦一家,没事要找事,鸡蛋里要挑出骨头。
这让李旦他们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是以,每到朔望之日,就是李旦一家吃亏受气的日子了,李旦他们能不气愤吗?
“该死!”李成器他们咬牙切齿,气愤不平。
“尤其是你,三郎,爱和姓武的顶撞,你切莫招惹他。”李旦冲李隆基道。
前任受不了武懿宗的刁难,没少与武懿宗争吵,武懿宗往往以此事进馋言,令李旦吃过不少亏。
“父王,我以为我们不仅不能轻车简从,反而应该大张旗鼓。”李隆基语出惊人。
“大张旗鼓?”李成器、寿昌公主他们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了。
“三郎,休得胡言。”李旦脸色一沉,轻斥一句。
为了不被武氏针对,李旦一向低调,连皇嗣的仪卫都没使用。就算是这样,武懿宗仍然要针对李旦,百般刁难。要是大张旗鼓,那还得了?
“父王,我问你,就算我们不惹事,轻车简从,姓武的就会放过我们么?”李隆基问道。
“不会。”李旦愣了愣,道。
“肯定不会。”李成器更加笃定。
李旦这个皇嗣,就是武承嗣、武三思这些武氏子弟的眼中钉,肉中刺,无不欲除之而后快,就算李旦再低调,他也要对付李旦一家。没事要找事,鸡蛋里也要挑出骨头。
“我们轻车简从,他要对付我们;大张旗鼓,他也不过是对付我们,我们为何不大张旗鼓呢?”李隆基反问一句。
“这……”李旦的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李成器、寿昌公主他们也是惊愕不已。
武懿宗存心要对付李旦一家,忍让没用,低调没用,既然如此,何不高调呢?
低调不成就高调!
就是这么简单。
“这似乎,好象……”李旦的眼中精光闪烁,明灭不定。
“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得着犹豫?”李隆基有些无语。
“来人……”猛然间,李旦昂起了头颅。
第十三章武三思
第十三章武三思
东宫中,一片忙碌景象,太监、宫女、杂役奔走不停,却是个个脸上挂着喜悦。
不为别的,只因为李旦下旨,要他们准备太子仪卫,这次朔日大朝会,李旦决定要大张旗鼓而去。
这消息传开,太监、宫女、杂役,以及护卫,个个欢喜难言,大有扬眉吐气之感。
自从七年前被武则天废掉后,李旦一直小心谨慎,很是低调,很少用到太子仪卫,这令太监、宫女、杂役以及护卫对他大为失望。今天,李旦终于壮起胆儿,要大张旗鼓去参加朔日大朝会,他们打从心里赞同。
谁愿意跟着一个软蛋的主子呢?谁不想主子英武了得呢?
李旦身着太子冠服,颇有威仪,在李成器、李成义、寿昌公主和李隆基这些子女的陪同下,大步而来,气势不凡。
李旦放眼一扫,只见太子仪卫数百人,煌煌气象,大为不凡,不由得挺起了胸膛。
“外办!”左庶子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模样周正,扯起嗓子喊礼。
护卫翻身上马,昂头挺胸,目视前方,气势不凡,如同千军万马。
驾车的仆役快步登上车辕,左手执缰,右手执鞭,只等李旦登车,就要出发。
“请皇嗣升车!”中允上前一步,来到李旦面前,冲李旦见礼。
李旦甩甩袖子,昂起头颅,精神抖擞,快步来到车驾前。一个太监忙趴在地上,四肢着地,李旦踩在他的背上,登上了车驾。
站在车驾上,李旦眼睛明亮,意气风发,扫视一阵,这才进入车厢。
“请发!”中允接着喊道。
“驾!”驾车的仆役一声喝斥,手腕一振,马鞭抽在拉车的骏马身上,骏马撒蹄便奔,车声辚辚,车驾启动。
太子太傅乘轺车训导,太子少傅乘轺车训从。
紧跟而出的是率更令、太子詹事、太子太保、太子太师,这些东宫属官。
然后就是清游队、龙旗、率更丞、左右翊府郎将……加起来数百人护卫,真个是前呼后拥,煌煌气象。
李旦之后,就是李旦的几个妃子的车驾,比起李旦的太子仪卫自是差得太远了,却也是气象不凡。
妃子之后,就是李成器的亲王车驾了。亲王车驾有清道、青衣、执戟之属,加起来也有百多两百人。
李成器的车驾后面,是寿昌公主的车驾,比起李成器这个亲王要逊色不少,也有好几十号人手。
然后就是李成义、李隆基、李隆范他们的车驾。
李隆基他们是武则天的亲孙子,早早就封了亲王,车从不少。六兄弟的车驾一出,再加上几个妃子和李旦的车驾,不下千人之众,就象一条长龙,占了小半条街,动静不小,惊动了不少人,引人驻足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是谁的车驾?如此壮盛!”
“你没看见么?这是皇嗣的车驾。”
“皇嗣?不可能吧?皇嗣一向轻车简从,怎会如此大张旗鼓?”
“这是不是说陛下又要立子为太子了?”
“很有可能。要不然的话,皇嗣怎会如此大张旗鼓呢?”
议论声越扯越远,竟然扯到立太子一事上去了。
武则天一直在立子和立侄为太子间犹豫不决,这事天下人皆知,李旦的车驾如此壮盛,由不得他们不往这方面想。
“皇嗣就应该要有这般气象,这才叫大气!”
“没错!皇嗣以前那般轻车简从,只能示敌以弱,武氏还不是要对付他?”
紧接着,人们又是赞叹不已,大有扬眉吐气之感。
“三郎说得对,我早就该大张旗鼓。”李旦坐在车厢里,听着百姓的议论声,大为赞成李隆基的做法。
李旦他们要去的不是上阳宫,是万象神宫,这是举行朔日大朝会的所在地。
万象神宫是武则天命薛怀义于乾元殿旧址上所修的明堂,用来举行大朝会、接见外国使节的地方。万象神宫高两百九十四尺,方三百尺,是一个多边方形的圆顶建筑,饰以黄金,富丽堂皇,而又气象万千,大气不凡。
此时的万象神宫前,已经聚集了不少大臣。
朔日大朝会,是每月最为重要的两次朝会之一,另一次朝会就是望日大朝会,这是每个月的盛事,在京的官员自然是要早早就赶来。
这些官员聚在一起,三五成群的聊着。
“那是谁的车驾?如此壮盛。”突然之间,有人惊呼。
群臣寻声望去,只见一队如同长龙似的车驾,在喧天的鼓乐声中,缓缓而来。
“皇嗣的车驾?”
“不可能吧?我眼花了?”
“皇嗣甚时间用过如此仪卫?”
“皇嗣一向轻车简从,哪会用如此壮盛的仪卫。”
群臣明明看见皇嗣的旗号,就是不相信这是真的,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李旦被武则天废掉后,封为皇嗣,要他仪比太子,只是他胆小,忌惮武氏,就很少使用。除非万不得已,他才会使用太子仪卫。
象朔望这样的大朝会,李旦就从未使用过,要群臣相信这是真的,还真有些难度。
“没错,这就是皇嗣的车驾!错不了!”
“没错,是皇嗣的车驾。”
过了好一阵,群臣这才相信自己没有眼花,这是李旦的车驾。
“皇嗣一反常态,大张旗鼓而来,难道说陛下要立皇嗣为太子了?”
“真要如此的话,就是天下之福。”
紧接着,群臣就想入非非了,朝立太子一事上去想了。
要是问群臣,他们最想让谁当太子,是武氏还是李氏,绝大多数官员会赞成李氏,反对武氏。
一是因为李唐王朝深入人心,人心思李,期盼李氏当皇帝。
二是因为武氏仗势欺人,胡作非为,为百官瞧不起。
一句话,武氏不得人心,李氏得人心。
正是因为如此,每当提起立太子之事,象狄仁杰这些重臣,就会异口同声的反对立武氏为太子,极力主张立李氏为太子。
此时,不少大臣看见李旦的壮盛车驾,脸上泛着喜色,这就是人心所向的表现。
“嗯,梁王的车驾来了。”就在群臣议论之际,有眼尖的大臣发现武三思的车驾到了。
武三思是武则天的侄子,很得武则天信任,是公认的武则天最热门的继承人之一,其权势、地位更在武承嗣之上。
武三思仗着武则天的势,他的车驾比起李旦的太子仪卫还要壮盛,护卫更多,吹鼓手更多,足足有上千人了。
“李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使用太子仪卫,我饶你不得!”武三思高冠革覆,褒衣博带,坐在车驾里,搂着一个漂亮的妃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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