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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涛涛)-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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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高兴哪里还有先前那大杀四方,神威不可轻犯的模样?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暗淡,呼吸粗重而紊乱,整个人看上去极其虚弱。尤其是衣衫上还在淅沥沥如下雨般地滴着血珠,也不只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不碍事,休息下就好!咳咳!”高兴无力地摆摆手,想要坐直身体,却是气息不匀,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大人,您受伤了?我去喊郎中来,您等着!”吴三桂何时见过强大无比的高兴如此虚弱的模样,心中既是焦急有感觉自责万分。说着,吴三桂便要出门去寻找郎中。
“站住!”高兴说了一句,然后又咳嗽起来。
“大人,您伤的很重,还是找郎中来悄悄吧!”吴三桂急的眼睛泛红,声音都不禁有些哽咽起来。
此时此刻,吴三桂心中悔恨难当。要知道,高兴之所以如此,都是因为他麾下的那些人,而下达命令的又是他这个主帅。无论吴三桂在外人眼中是多么冷酷,是杀人如麻的铁血统帅,但他其实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高兴就是他生活的全部希望与追求。
“听我说,你不能去!”高兴抓住吴三桂的衣衫,双眼紧紧地注视着后者的眼睛,有些费力地说道。
“为什么?”吴三桂咬着牙说道,看着高兴嘴角的鲜血,额头上的虚汗,他心痛如绞。
“吴将军,如果让外人知道大人受了重伤,那大人今天的努力就白费了。而且城外那些降卒也有可能趁机倒戈,到那时无论是大人,你我,还是南青州城都将面临着巨大的危险啊!”凌萧云一手按住吴三桂的肩膀,沉声说道。
吴三桂本就不笨,先前只是关心,此时得了凌萧云的提醒,顿时明白过来。看着高兴失去颜色的嘴唇,黯然的眼神,吴三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恳地说道:“大人,都是我不好,累您受伤,您责罚我吧!”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虚弱,只是真气耗尽而已!”高兴急速喘息了几声,将紊乱的气息稍微平复下,然后温和地笑着说道。
吴三桂惊喜地抬头说道:“真的?”
“当然,去给我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来,身上粘粘糊糊的实在难受!”高兴笑着点头说道。
“是!”吴三桂立即从地上蹿将起来,飞快地出门为高兴寻找衣物。
“大人,您的伤——”吴三桂离去后,凌萧云一脸忧色地看着高兴,有些迟疑地说道。
“皮外伤,调养几日就好!”高兴笑笑,然后扶着桌子站起身宽衣解带。
当高兴身上那湿漉漉的血衣落地,凌萧云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高兴那修长瘦弱的背脊上,此时却是一片血肉迷糊,仔细看去,横七竖八,竟有不下二三十道伤口。虽然这些伤口都不致命,但血流不止,尤其是肉体上的痛楚不是谁都能忍受的,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和别人侃侃而谈。
“萧云,帮我处理下伤口吧,我自己怕是不方便!”见凌萧云震惊地看着自己背后,高兴却无所谓地笑着说道。
这些伤对高兴来说还真算不了什么,前世他多少次徘徊在生死的边缘,比这更重的伤势都不知有过多少次,区区皮外伤又有何惧?
先前高兴之所以有些虚弱,盖因那一声吼声几乎耗尽了他体内的真气,震动了内府所致。经过这短暂的歇息,他已经不再那般难受。
凌萧云立即醒过神来,私下内衫,掏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为高兴包扎起来。虽然在上药的过程中高兴因为痛楚眉梢直跳,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大人,您的衣服!”吴三桂分风风火火地冲进屋里,待看见高兴**的背部密集的伤口顿时愣在原地,声音也戛然而止。
“大人,您,您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吴三桂一步步来到高兴身后,嘴唇轻颤,难以置信地说道。
“不要大惊小怪的,死不了!再说,伤疤才是男人的勋章,在你这特种部队最精锐战士的眼中,这点小伤算什么?”高兴转过头,混不在意地笑笑。
吴三桂怔了怔,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衣衫放在一旁,转身再次出了门。很快,满头大汗的吴三桂再次回到书房,手中拿着药品和绷带等物事。没有言语,吴三桂配合着凌萧云一起为高兴包扎起来,动作甚是仔细小心。
今日之战,乃是高兴一手安排。但对那三千士卒,高兴却没有丝毫留情,反而十分冷酷无情。这倒不是高兴为了立威而刻意为之,实在是那三千士卒虽然精悍,但却不能为他所用,相反还是极不安定的因素。
高兴夺了四州之地都废了不少功夫,而吴三桂坐拥十数州,怎么可能不出问题?为了尽快占领地盘,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吴三桂不得不向当地权贵妥协。
吴三桂手下最精锐的三千士卒,个个都是剽悍血勇之辈,但却也是最不听话的人,他们效忠的只是自家的主子,吴三桂不过只能算是一个拥有发号施令权利的代表而已。
此次高兴痛下杀手,其一就是为了立威,其二就是名正言顺剪除仁州等十数州权贵的爪牙,削弱他们的力量,为自己入主极大地减轻压力。
虽然高兴最终受了不轻的伤,但结果却不差,完全按照高兴的导演而进行。
从高兴半路“劫杀”崔季舒开始,整个北齐的命运几乎都在他的操纵之下。
虽然高思好叛乱是历史注定的事实,但若没有高兴的推波助澜,也许高思好不会早早与高纬撕破脸皮。
倘若高兴没有行刺赵海,使之重伤,也许晋阳城就不会被攻破。
倘若不是高兴指示丐帮散布谣言,将反叛的罪名扣在高延宗身上,也许高纬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坐立不安,不敢轻易离开邺城。
倘若高兴不以《长生诀》逼迫司马复提前造反,也许吴明彻的大军已经夺下了合州,越过了扬州,攻入了北齐的腹地,兵临黄河之畔。
这一切的变故都是因为高兴,当他出现在这个时代时,历史的轨迹就注定会发生变化,即便他没有参与到争霸天下的战争中来,历史依旧不会沿着原先的轨迹。
……
高绰被青州军撩拨得怒火中烧,早已不愿意去思考,他此时想的只是如何将眼前的敌人撕碎,或者直接生吞活剥,发泄胸中那磅礴的怒火。
“高绰,你这头肥猪,来追爷爷啊!”
“死肥猪,胖短腿,压得马儿直咧嘴啊,直咧嘴!”
……
见高绰追来,青州军顿时撒腿就跑,口中还极尽侮辱之能事。高绰气得哇哇大叫,竭尽全力地用宝剑抽打着马臀,直将之抽的皮开肉绽,口中同时凄厉地喝骂道:“都他妈的快点跑,若是跑了贼人,你们谁都别想活!”
高绰军虽然身心疲惫,饥肠辘辘,但是在高绰赤*裸裸的威胁下却不敢怠慢,卯足了气力向前奔去。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二百九十六章反了他娘的
“贼子休走!快点,追上去,杀,杀!”高绰不仅将坐下马臀抽得血肉模糊,更是愤怒地冲着身边的士卒咆哮着,一些脚步稍慢的甚至会找来他那锋利宝剑的亲密接触,运气好的皮破血流,运气衰的当场就可能气绝身亡。
高绰的残忍暴虐世人皆知,但他身为当朝太尉,南阳王,皇帝的亲兄弟,谁又敢奈何他?所有高绰军只能疯狂地怒吼着,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前冲去,同时在心底不断地问候着高纬的祖宗十八代,对于青州军和高兴,他们自然也不会留什么口德。
毕竟,若非高兴要揭竿而起,他们目前还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尽管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但也好过如今这般疲累,而且朝不保夕,担惊受怕。
从青州军建立到现在已经过去数月光景,有高兴传授的先进而独特的训练方法,鲁智深的严格监督,丰厚的待遇,再加上数十天前的一场血战,青州军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战斗力。虽然比起盱眙城那些久经战火考验的精悍之士来说还差之甚远,但比起高纬手中这些七拼八凑的农夫强了不知多少。
不说别的,但就是这体力与耐力,高绰军就难以企及。一路上,青州军一边飞速奔跑,一边出言嘲讽着高绰军,直将这些本就饥饿,疲惫的士卒弄得心烦意乱,怒火喷张。但青州军却是吃饱喝足,以逸待劳,又熟悉地形,经验丰富,这一路追逐战他们看上去却是轻松写意。
就在高绰挥舞宝剑的右臂都快要麻木得失去知觉,口舌因为怒吼而干渴嘶哑时,前方“狼狈”逃窜的青州军突然停下了脚步,然而还不待高绰高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接着他便感觉一阵山摇地动,烟尘漫天。
“希津津!”
动物对大自然的变化总是非常敏感,就在高绰还未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时,他胯下的骏马便猛然受惊,恐惧地嘶鸣着人立而起,再一次将高绰掀下背去。若非两名忠实的侍从相助,高纬怕是就要被恐慌的骏马踩在蹄下。
不知什么时候,高绰竟然率领着十八万大军追赶者五千青州军来到了一个狭长的地带,道路两旁是并不高耸,但却光秃秃,坡度较大的山坡。此时,正有无数巨大的岩石从两侧的山坡上飞速滚落下来,如同一只只咆哮的猛兽,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向着山下的高绰军扑来。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地震?”高绰狼狈地从地上爬将起来,扶了扶头上那沾满了尘土,与华丽无法沾边的头盔,又惊又怒地大声喝道。
然而此时众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而惊呆了,这十八万大军哪里见过如此场面,一时间只知道四散奔逃,惊惶地尖叫,哪里还顾得上高绰的问话。
“嗷嗷——”
“杀!杀!”
就在这时,两侧山顶上突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高绰仰首望去,就见山坡两边一望无际,无数旌旗迎风招展,更有无数人头攒动,不知有几千几万。
山坡上终于没有岩石滚落下来,但却将高绰军前进和后退的道路统统封死。望着面前那高达近十米,由大大小小岩石堆砌的路障,高绰脸色气得铁青,气喘如牛。
“高绰,你已经无路可逃了,难道还不投降吗?”就在高绰正要发泄他的怒火呢,山坡上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
“何人说话,报上名来!本王堂堂太尉,不与无名之辈答话!”高绰在侍从的帮助下重新爬上马背,抱歉斜指着山坡中段的帅旗大声说道。
山坡上,帅旗下共站着三个年轻人。
左侧的是一身黑衣罩身的冷峻青年,虽然隔着很远,但高绰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冰冷死寂的气息。右侧的是个一身灰衣的青年,没有张扬出众的气质,很难引起他人的注意。中间的则穿着一身锁子甲,虽然远不如高绰身上的铠甲华丽,但却泛着金属的光泽,冰冷而坚硬。
说话的就是这年轻的将军,在他身后的帅旗上大大地写着一个“鲁”字。这三人正是萧凌,张顺之和鲁智深。高兴南下,表面上将兴化市的大部分兵力抽走,实际上却是做了秘密部署,目的就是要劫杀高绰。
虽然高兴使用了不少手段打压降服治下的豪门大族,但要让他们誓死效忠,这还远远不够。高兴此次南下,引高绰来攻,除了想要借此削弱北齐朝廷的力量,再者就是敲山震虎,让那些表面上乖巧敷衍自己的豪门大族更加收敛,不敢轻易生事。
“高绰,高太尉,南阳王,真是如雷贯耳!我叫鲁智深,只是个区区无名之辈,比不得高太尉的名气啊!”鲁智深向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高绰,然后轻轻地拱了拱手大声说道。
高绰冷哼一声,然后说道:“鲁智深,你知道本王的身份就好!今日本王亲率十八万大军来此,目的是什么,想必你已经知道!本王不想废话,你若识相,赶紧率众束手就擒,本王自然会从轻发落!,如若不然,哼哼!”说着,高绰昂着高傲的头颅,大声冷笑起来。
“否则怎样?”鲁智深一脸迷惑地问道。
“否则本王兵锋所指,一定将尔等叛匪杀个片甲不留,荡平青州城!”高绰用力一挥宝剑,颇有气势地喝道。
“荡平青州城!荡平青州城!”高绰说完,他身边的士卒顿时齐声大喝起来。十八万人一起呼喊,声势倒是非常雄壮,只是这些人灰头土脸,衣甲不整,一脸疲色,无形中便失了几分威猛的气势。
“哈哈哈哈!高绰,你是在说笑吗?抑或是你的脑子果真和猪一样,看不清现在的形势,嗯?弟兄们,亮家伙!”鲁智深先是一阵大笑,接着便突然变了脸色,眼中杀气肆意,恶狠狠地说道。
“杀!”山头上的青州军顿时一起仰天怒吼起来,声浪直冲霄汉,震耳欲聋,骇得高绰军齐齐变了颜色。
在高绰军震惊迷惑的眼神中,山头的青州军突然抛下无数陶罐,高绰军立即惊呼躲闪。不过这些陶罐毕竟不是岩石,杀伤力要弱了不少。然而当这些陶罐碎裂,其中的液体淋在地上,身上,闻着那熟悉的刺鼻的味道时,高绰军的脸色再变。
那是什么?火油!而知道此时,他们才发现,脚下的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洒满了干枯的柴草。众人惊惧地抬头向山头看去,果然看见青州军已经张弓搭箭,箭矢上跳跃的火光如同勾魂使者的呼唤一般。
“敌人要火攻了,这次死定了,跑啊,跑啊!”只是愣了一息功夫,便有人大声惊呼起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所有的高绰军都惊惧地尖叫起来。敌人前后围堵,然后放火来攻,他们是砧板上的鱼肉,几乎只能闭目而死。一想到自己将会被烈火活活烧死,熏死,众人心中便止不住颤抖。
“冲出去,冲出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鲁智深还未下令放箭,高绰军便全部乱了套,所有人都像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哭爹喊娘。他们想要搬开堵路的岩石,但心中慌乱,周围人员密集,根本是力不从心。
喝骂,推搡继而引发成自相残杀。在生命面前,谁又能真正保持淡定?尤其是对这些生活的全部就是活下去的农民来说,一切阻挡他们活下去的障碍都应该被消灭。
这一刻,他们爆发出身体最后的力量,将手中的兵器挥向身旁的战友,也许是陌生人,也许是同村的,甚至是关系不错的伙伴。人性的疯狂和悲剧便在这个小山谷中接连上演着。
“都住手,住手!”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高绰头大如斗,但却更加愤怒。他愤怒地大声喝止,甚至亲自砍下了两个扰乱军心的家伙,但场面却愈发混乱,完全无法控制。
山顶上,看着山下混战厮杀的场景,听着那疯狂的喊杀声,凄厉的惨叫声,鲁智深无声地叹息一声,然后冲身旁的萧凌说道:“萧师长,看你的了!”
萧凌冷漠地点点头,然后走上一步,深吸口气大声喝道:“住手——”萧凌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在天际响起,在这狭小的空间不断回荡着,瞬间就将山下嘈杂的声浪压了下去。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不约而同地仰天看去,就见萧凌一脸冷峻,硬梆梆地说道:“想活命,就投降!”
虽然萧凌的话语不带一丝感**彩,但他的话却带给了疯狂绝望的众人一线希望。
“我愿意投降,我想活命!”
“我也愿意,还望将军饶命,饶命啊!”
有了第一个跪倒在地的人,自然就有第二个乞降者。这是情绪的感染,或者说是人云亦云的从众心里。高绰军一片一片地跪倒在地,哀求声此起彼伏。
“谁让你们投降的?冲上去,冲到山顶去与贼寇决一死战,决一死战!我们有十八万人马,不用怕他们!起来,冲上去,冲上去!你这该死的逃兵,扰乱军心,该杀!杀!”
高绰看着成片的士卒跪下,脸色忽青忽白,他大声怒吼着,但却遏制不住投降的势头,不得已这暴君再次举起了沾满血腥的宝剑斩杀着跪倒在地的士卒。
“高绰,大势已去,你还要垂死挣扎吗?”鲁智深看着癫狂的高绰,顿时冷冷地说道。
“高绰狗贼从未将我等当人看,不若我们绑了这狗娘养的王爷,彻底反了他娘的,向青州刺史高鑫邀功。听说高鑫爱民如子,不仅分给穷人田地,还给救济粮,跟着他吃香喝辣岂不快哉?”
“对,弟兄们,反了他娘的,这些狗日的东西早晚要把我们逼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不若赌了,抄家伙,反了!”
“杀死高绰,反了他娘的!”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二百九十七章纵猫归山
“怎么回事?难道你们都想造反吗?简直不想活了,统统给本王拉出去斩了,岂有此理!”看着还未真正一战便投降的麾下士卒们,听着他们激愤异常的呼喊声,高绰顿时怒不可遏,他一边愤怒四顾,一边凄厉地怒吼着。
“王爷,如今情况紧急,咱们还是想办法逃命吧!”高绰身边一个侍从凑近了些对他说道,脸上满是紧张与恐惧的颜色。
“逃?为什么要逃?本王乃是当朝堂堂太尉,手握全国兵马,这些贱民既然想死,本王成全了他们便是。来人啊,给本王杀,看谁还敢叫嚣?”高绰登时怒目圆睁,面目狰狞地喝道。
“高绰,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如此猖狂?弟兄们,绑了高绰去见高鑫大人,从今以后再也不用看高绰等权贵恶心的脸色,不用忍受他们欺压!弟兄们,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起来!”
“活捉高绰,活捉高绰!”
此时,十八万几乎沸腾起来,人人双拳紧握,目眦欲裂地看着高绰,发出心底的怒吼声。
虽然高欢是世间难得一遇的枭雄,但鲜卑化的他却从骨子里透着一种粗野蛮横的气息,尤其是命格太弱,还未彻底统一北方,建立完善的政权便被韦孝宽气得一命呜呼。
而高欢之后,每一名高氏皇族不仅都是短命鬼,偏偏还将他们血脉中属于禽兽的基因扩大了无数倍,将这个本就不稳定的国家更是祸害得风雨飘摇。尤其是高纬父子上台以来,基本上都在以破坏国家安全,危害黎民百姓的生活为己任。
当一群乖顺如绵阳,胆小怯懦的农夫愤怒时,这不但代表着他们已经无法继续容忍权贵的欺压,更标志着他们胸腔内的怒火已经高达万丈,他们已经频临疯狂的边缘。
看着在自己眼中不比蝎子高贵多少,天生就是奴隶的贱民突然如同疯子一般咆哮着,双目血红犹如吃人的猛兽,感觉着身边那滔天的恨意与杀意,高绰心中猛然一颤。
直到此时,他才醒悟,纵使自己身为南阳王,权倾天下的太尉,在十八万暴民面前也不过脆弱得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甚至连一只会蜇人的蝎子都不如。
“疯了,疯了!快走,快走!”高绰赶紧拨转马头,浑身颤栗着催动胯下的骏马就要向来路奔去。
高绰身边那些亲密的侍从早就等着这句话了,高绰甫一开口,他们便迅速抽出了腰畔的兵刃,刀枪剑戟,寒气森森。
高绰身边倒是有四五百人,多是来自草原的胡人,鲜卑最多,还有些契丹,突厥人。这些人天生就喜欢好勇斗狠,即便在这危机万份的时刻,他们脸上也无多少惧色,反而还兴奋地舔着嘴唇。这些人下手狠辣,先发制人,很快便在人群中撕开了一条口子向着来时的方向冲去。
虽然十八万士卒群情激奋,喊得气势惊人,但当真正和高绰撕破脸皮,正面搏杀时不禁还是有许多人犹豫不决。毕竟,大多数人并不是孤身一人,他们有父母妻小在济州和齐州,再者高绰作威作福已久,在胆怯的农民心中还是有些余威的。
高绰处在山谷的后半部分,距离身后封锁道路的岩石并不是特别遥远。他趁着众人混乱震惊的当口,在侍从们疯狂的杀戮中竟然奇迹般地冲到了阵形的最后方。
看着面前堆积如小山般的岩石,高绰急得满头大汗。他看了看后面已经杀红了眼的侍从与民夫,心中愈发焦躁起来。在这一刻,高绰再也顾不上尊贵的身份和享受,立即跳下马来便手脚并用向上攀去。这路障不过只有十米高下,并不会花费多少时间就能翻阅过去。
“高太尉,你怎么不大声招呼就要匆匆离去?要知道,我家大人可是备好了美酒佳肴,就等着与你共饮呢!”就在高绰刚攀爬到五米高下时,山坡上突然传来一声宏亮的吼声。
高绰一个激灵,脚下一滑,竟从小山上滚落下去,幸亏有个衷心的侍从在下面托住了高绰,否则高绰的脸颊必然会和尖锐坚硬的岩石来个亲密的接触。若是如此,高绰那已经腌臜不堪,凌乱破碎的衣衫上定然会多几个口子,而他身上也会多些淤青或者红痕。
“哈哈哈哈!”
“别走啊,高太尉!”
“你身后十八万人马还要靠你吃饭哩!”
见到高绰狼狈至极的样子,山坡上作壁上观的青州军顿时爆发出惊天的哄笑声,其中的玩味与嘲弄就算是堵着耳朵,高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然而高绰此时却沉得住气,对那些嘲笑和调侃充耳不闻,一语不发。他卯足了力气,吭哧吭哧继续攀岩。他身份特殊,若是落入高鑫手中,说不得会大卸八块祭奠反齐的军旗。只要有一线生机,高绰便不会放弃。此时此刻,他身体的所有潜能都爆发了出来,速度力量都达到了有生以来的巅峰状态。
“师长,难道就这么看着高绰离去吗?纵虎归山,祸患无穷啊!”鲁智深正抱着膀子欣赏着高绰狼狈的身影,嘴角笑意甚浓,他身后一个旅长忍不住皱眉低声问道。
“高绰也算得上是虎吗?充其量也不过是只猫而已,还是病猫!再说,济州和齐州两地民壮几乎都被他征募一空,他一个光杆司令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更何况,都督走前交代过,此番断不能让高绰死了,要知道他活着比死了价值更高!”鲁智深一副自信满满,讳莫如深的样子。
虽然那旅长心中还满是疑虑,但也明白高兴这么安排自有用意,也就不再询问。
“让谷外的人马都撤了,放高绰一条生路,准备接受谷中的十八万青壮。切记不可大意,若是有人趁机生事,杀无赦!”鲁智深见高绰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攀上了小山顶,脸上的笑容一收,看着谷中纷乱密集的人群杀气腾腾地说道。
“是!”那旅长答应一声便匆匆离去,鲁智深则压低声音对张顺之和萧凌说道:“我们这里已经结束了,也不知道大人那里怎么样了?虽然吴三桂是自己人,但大人想要降服他手中十数万兵马怕是不太容易啊!”说着,鲁智深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忧色。自己的大胜算不了什么,只有高兴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是啊,大人此次只带秦兄一师人马赶赴战场实在有些危险!”张顺之同样忧心忡忡。高兴慑服山东省四州都花了不少力气,而吴三桂想要用最短的时间彻底掌握十数州的力量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这世上能够杀死他的人不多!”萧凌却是一脸冷峻,硬梆梆地抛下这句话便大步离去。
鲁智深与张顺之对视一眼,只能无奈地耸耸肩。萧凌的脾气他们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
南青州,刺史府书房。
“大人,您感觉怎么样?”见高兴终于睁开了双眼,吴三桂连忙关切地问道。从高兴入定开始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八个时辰,如今窗外已是繁星漫天,寂寥空旷。
将接收降卒的工作扔给副手和秦琼后,吴三桂便寸步不离地守候在高兴的身边。若是高兴此次有什么不测,或者有什么遗症留下,吴三桂纵使百死也难逃其咎。
终于,在吴三桂不知道向诸天神佛祈求祷告了多少遍时,高兴终于睁开了双眼。
“小伤而已,不碍事!”看着吴三桂一脸愧疚,担心的神情,高兴温和地笑着说道:“你们也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点?”
吴三桂见高兴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双目莹润有光,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放下,同时也感觉到饥肠辘辘。
“我去找吃的!”留下这句话,吴三桂便风一般地冲出门去,那模样不像一个战场厮杀磨砺的将军,而像是一个快乐的孩子。
……
八月二十四日,高兴身上的伤口虽然还未痊愈,但却已经止血结痂,这都是长生诀的功劳。经过大半天的努力,吴三桂带来的八万大军基本都被秦琼收编起来,至于与高兴对垒的三千士卒中幸存下来的却被秦琼押解在了南青州的牢房中。
这三千人乃是吴三桂掌控的十数州大族最精锐的武装,没了他们,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便不得不掂量掂量。
高兴简单地视察了南青州的政务,农事,安抚了城中的百姓后便在正午时分与吴三桂率领着八万人马南下而去。这八万人马虽然还是原班人马,但却已经彻底打乱了编制,更替了领导,纵使战斗力下滑了许多,但八万人连绵数里,其威势还是不可小觑。
有吴三桂的帮助,高兴收服淮州北方的十数州便容易了许多。也有人心中不满想要生事,高兴却是没有吝惜自己的屠刀,一路杀将过去,腥风血雨,让仁州等十数州风声鹤唳,胆战心惊。面对讲理的,那些权贵还能虚与委蛇,斡旋一二,但面对森冷的刀锋,残酷的刽子手,强盛的力量,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
原本还有人想要武力抗衡高兴,但高兴在一夜间潜进十八座府邸,如鬼魅一般打折了所有男人的三条腿后,基本上便再没有人敢于对高兴说个不字。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二百九十八章一字并肩王
公元574年八月三十日,高兴抵达仁州,将吴三桂发展起来的十五万兵马悉数掌控在手中,这也标志着高兴完成了既定目标的第一步。
仁州,潼州,东楚州,东徐州,徐州,北徐州,海州,南青州,胶州,光州,青州加上不久前吴三桂夺下的谯州,共计十二州,数十郡县连成一片,全部落入高兴手中。
不过短短十日时间,原本声势浩荡的吴三桂竟然被高兴只身一人降服,十数万大军形同虚设,尤其是那以一敌三千的赌局更是让天下人愕然而震惊。
吴三桂不是傻子,世人也不会认为一个可以策动数十万百姓叛乱,攻下数十郡县的枭雄是笨蛋,因为那无疑是怀疑自己的智商问题。然而吴三桂在高兴面前却是一败涂地,乖巧得如同一只驯服的波斯猫,这实在太过诡异。
事出反常既有妖。虽然没有人能够将一切都洞察猜透,但其中的玄机还是能猜测个一二。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人敢单纯地认为高鑫是一个狂暴嗜杀,贪婪成性的武夫。
所有人都不得不重新开始审视这个突然出现的身份神秘的男子,这其中就有陈顼和吴明彻,当然也不会少了北齐三贵和高纬。前者既觉困惑又是不甘,不明白为什么吴三桂为何突然倒戈,如果吴三桂本身就是高鑫的人,那他完全可以不用投降陈国,甚至听从吴明彻的调遣攻打淮州,结果损兵折将。后者却是担心项上的头颅和屁股下的位置是否还稳固。
高绰大败,十八万大军付之一炬,高鑫统一整合了叛贼的事情也全都传到了邺城,但此时高纬却是焦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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