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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涛涛)-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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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血煞寨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实在不敢想象,平日里高高在上,万夫莫敌的大当家居然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中走不过一招,如今更是身首异处。
血煞寨众匪寇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眨眼间的变故。要知道,血煞寨弟子五六千众,寨中人物个个都是好勇斗狠的凶蛮之辈,就算与青济二州的正规军对峙都不落下风,而胡三这能以一敌百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斩杀。
如此变化让他们一时间十分惊骇而震撼,头脑一片混沌,不知所错。直到胡三的头颅“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到脚下,看着胡三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众血煞寨才清醒过来,才敢相信不可一世的胡三已经真切地死亡。
高兴静静地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血煞寨匪寇们。他那一身干净整洁的白衫已经沾满了鲜血,看上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胡三的九耳钢刀正被高兴轻轻握在手中,刀尖斜指地面,一串血珠在大地的召唤下慢慢顺着刀刃向下滑动,最后终于落在地面之上。
天地一片沉寂,场面更是变得极其诡异。无论是血煞寨众人还是鲁智深等一干特种兵,一个个都震惊地看着高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什么人,不仅拥有风一般的速度,轻轻一跃之力更是能横跨十五米的距离,举手投足间便将敌人斩杀。
良久,在有些压抑而诡异的气氛中,一个血煞寨的弟子终于忍耐不住,愤怒地看着高兴,厉声喝道:“大当家!他杀了大当家,我们要为大当家报仇,报仇!弟兄们,杀啊!”
“杀了他为大当家报仇,杀!”
“小娃娃,去死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血煞寨的匪寇顿时清醒过来,一个个疯狂地呐喊着,将胸中那胆寒压抑的情绪宣泄出来。他们蜂拥向高兴,奋力地挥动手中的兵刃向高兴攻去。
“保护将军!”众盱眙骑兵见此,顿时焦急起来,其发一声喊就要向众匪寇冲来。
“众兄弟止步,且为本将军掠阵!”高兴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头也不会地说了一句,手中九耳钢刀一摆,下一刻他的身子便如飞射而出的箭矢一般迎向血煞寨众人。
高兴来到近前,手中九耳钢刀抡起,在身周划出一道圆弧,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正面攻来的十数名血煞寨匪寇手中的兵刃便被高兴荡了开去,他们前冲的势头也为之一顿。
“嘿!”
高兴口中轻斥一声,脚下动作飞快,猛然撞入人群,手中的九耳钢刀卯足了力气向前劈砍而下。“噗噗噗噗”数声响后,血煞寨人群中便传出一片冲天的惨呼声。
高兴身随刀走,犹如尖锐的箭矢一般在血煞寨阵营中急速突进。他虽然没有运用固定的招式,但因为有长生真气支持,手上力道奇大无比,在他大开大阖,势如雷霆的攻击下,残肢断臂四处飞散,天空中飘洒出无数凄艳的血花,期间更是夹杂着无数凄惨的痛呼与哀嚎。
血煞寨众人虽然也是见过血腥的,手上也会些功夫,但这又如何能够与高兴这煞神相提并论。用虎入羊群已不足以形容高兴此时的威势,尽管血煞寨三千众,但却根本不能阻挡高兴前进的脚步分毫。
高兴随手一刀将攻向自己后背的几把兵刃磕飞,然后飞起一脚直直踹中面前一人的胸腹上,沉闷的碰撞声声与清晰的“咔嚓”声同时响起,那人身子吃不主力飞速向后抛飞出去,凄厉的喊声传出老远。
高兴毫无阻滞地向前奔出十数米,才突然发现眼前一空,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凿穿了血煞寨的阵营,身后留下一条宽约三米的,右血煞寨匪寇们鲜血铺就的道路,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者不计其数。
“看招,你们这些祸害天下的垃圾,统统去死!”高兴猛然转身,张口发出一声冰冷地怒吼。他手中那已经沾满鲜血的九耳钢刀斜斜举起,身上的煞气愈发浓郁,配上他那已经被血污沾染的分辨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衫和猩红冰冷的眼睛,高兴整个人犹如来自地狱的杀神,狰狞可怖。
面对着犹如魔鬼一般的高兴的嘶吼,众血煞寨弟子不自禁齐齐退了一步,肝胆欲裂,脸上充满了恐惧。一个个相互挤在一处,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兵刃,紧张不安地看着高兴。
“垃圾们,接招吧!”高兴口中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静立的身子猛然拔地而起,飞速向着血煞寨众人扑去。
高兴彻底怒了。自从他将那杀害自己亲生父母的邪教组织彻底踏平后,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愤怒。高兴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但如今他却实在无法遏制胸中澎湃的杀意,一股将血煞寨三千子弟尽数屠戮干净的杀意。
虽然血煞寨设伏想要拦路抢劫,高兴心中不怎么舒服,但这还不至于让他直接动手开始屠戮,而不让身后那早就摩拳擦掌,显得发慌的骑兵们代劳。
但胡三和一众小弟出言不逊,污言秽语辱骂了郑氏,这确是高兴所无法容忍的事情。在高兴这等杀神眼中,胡三等人不过如同跳梁小丑,卑贱草芥,即便他辱骂自己,高兴也只当是个屁,但胡三言语间却提及了郑氏,这无疑触动了高兴心中的逆鳞。
前世渴望了多少日夜才得到的父母,他如何能叫他们受到侮辱和伤害,尤其是胡三等人那不堪入耳的言语,直接将高兴那敏感的神经触动,引发了他心底深处的杀戮之意。
龙有逆鳞,处之必死。
高兴携带着凄厉恐怖的煞气再次冲进血煞寨阵营中,顿时带出无数腥风血雨,血煞寨弟子则鬼哭狼嚎,悲呼冲天。
“逃,大家快逃吧!”终于,当高兴在血煞寨阵营中杀了个来回后,血煞寨弟子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恐惧,有人立即抛下手中的武器向远处奔逃而去。
本就恐惧以及的血煞寨子弟听见这声音,充满黑暗的心间顿时有了一丝光明,一个个迅速抛下手中的兵刃争先恐后地向后方奔逃,口中则发出惊恐的呼声
“他是魔鬼,我们快逃吧,逃啊!”
“想走?哪那么容易!”高兴顿时怒吼一声,然后冲身后大声道:“骑兵队听令,追剿血煞寨众匪寇,休要走漏一人,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是!”众骑兵得令,立即有一百人翻身下马,迅速将拦路的碎石树木一开,腾出一条能够让两骑并行的道路,其他人则迅速策马狂奔,非一般地向那些因为恐惧而亡命奔逃的血煞寨子弟追去。
轰隆的马蹄声在山道上响起,与骑兵们山呼海啸的喊杀声夹杂在一起,震耳欲聋。众血煞寨弟子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些胆小者直接吓得瘫软在地,满是恐惧哀求地呼喊起来。跑在前面的则心存幻想,一个个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发足狂奔。
血煞寨弟子本就胆寒,更何况双脚如何奔得过骏马的四蹄。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所有骑兵便已回归,所有奔逃的血煞寨匪寇,即便是先前在山上埋伏的匪寇,不论生死都被他们带到了高兴面前。
“将军,幸不辱命,血煞寨五千三百二十一人,无论生死都在此地,请将军发落!”鲁智深来到高兴面前,恭敬而严肃地大声禀报。
“将军,饶命啊,饶命!”
“将军,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将军,还望将军就把小人当个屁放了吧!”
“将军,小人受了那胡三的挑唆,一时糊涂才胆大妄为,还望将军恕罪,将军恕罪啊!”
……
众血煞寨子弟此时命悬一线,清楚地听到众人称呼高兴为将军,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顿时惊骇欲死,后悔不已。一个个痛哭哀嚎着,涕泪横流地向高兴讨饶,希望高兴能够高抬贵手,哪里还有方才张狂凶悍的模样。
“死伤如何?”高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依旧那般冷漠。
“死亡一千三百三十一人,轻伤八人,重伤残废者二百四十人,如今完好无损者还剩下三千七百四十二人。”鲁智深回答道,心中却是感到一阵发冷。
死亡和重伤超过了一千三百人,轻伤者却只有区区十人,可想而知高兴出招是多么狠辣,他心中的愤怒该有多么巨大。
“血煞寨这帮悍匪为恶已久,断不能够轻饶!”高兴冷漠地扫视了一圈跪倒在地哀嚎的血煞寨众人,冰冷地说道。
“将军饶命,饶命啊!”血煞寨众人闻言,顿时惊骇不已,哭泣惨呼的声音愈发凄惨起来。
然而高兴却是不为所动,大声说道:“死者就地焚烧掩埋,轻伤与完好者从此贬为奴隶,重伤者不予理会,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二百一十九章以德安天下
高兴这杀气充盈的命令一出,顿时震惊了所有人。**泡!书。吧*
不过鲁智深好歹也是经历过血火磨砺的精锐士卒,心里承受能力自然强悍,他只是愣了一愣便大声应了声“是”,接着开始与其他的战友们执行起高兴的命令。
至于血煞寨一干匪寇,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那些逃出生天的一个个松了口气,阎王殿前走一遭,个中感触外人是无法知晓的,虽然他们被发配成了奴隶,但脸上却还是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笑容。
而那些重伤残废者却是不然,愤怒与绝望瞬时涌上了心头。以他们如今的状况,在这个有些僻静的山道上和他们狼藉不堪的名声,“自生自灭”几乎可以和“必死无疑”划上等号,而且还是受尽伤痛折磨而死。既然生还无望,何必再如狗彘一般低三下四地乞怜?
一个断了一腿,面色苍白的汉子顿时破口大骂着高兴:“你这狗娘养的砸碎,一定不得好死,老子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狗杂种,来啊,杀了老子,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就算要死,也要在你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一帮重伤者顿时疯狂起来,一个个瞪着猩红的眼睛,癫狂而激动地看着高兴,狰狞地脸上满是仇恨与怨毒。他们开始剧烈地挣扎着,想要将高兴碎尸万段。
高兴眼中精光一闪,刚刚平复了些的怒气顿时蹭蹭直冒,身上再次散发出惨烈的杀气,双拳紧紧握住,眼看着就要再次动手。
“住嘴,你这畜生,自己活不了,可别连累老子!”一边跪伏在地,一个未受伤的长相虽然有些猥琐,但却身为奸猾的血煞寨弟子,见高兴就要动怒,猛然从地上蹿将起来,如同一头饿狼一般扑在不远处那正在疯狂的叫嚣着的,曾经的同伴身上。此人一边愤怒的吼叫着,一边挥舞着拳头,一下下,使劲地砸在身下断了一腿之人的身上。
“滚,赖狗你这贪生怕死之辈,老子不能活,你也休想!”断腿之人顿时大怒,他咆哮着张开猩红的嘴巴,狠狠地咬住骑在自己身上那人近在咫尺的脖子上。
“啊!松口,松口!”猥琐男赖狗顿时失声痛呼,双拳更是卖力地向着断腿之人的头上脸上,只是几下便打了个满面桃花,分辨不出本来的样子。
“赖狗,你这畜生,陪我们一起死,一起死,我们一起化作厉鬼,弄死那狗娘养的魔鬼!”与断腿者同病相怜者顿时找到了宣泄心中疯狂绝望情绪的路径,一个个嘶吼着,口中叫骂着扑在了赖狗身上,爪挠牙咬,一个个如同野兽一般。
“杀了他们,不要惹怒了将军!”赖狗一边惨呼着,一边大声说道。
得到他的提醒,未受伤的血煞寨弟子顿时明白过来,顿时便有数十人与那些伤残者厮打在一起,场面变得异常混乱起来。
“住手!”
高兴暴喝一声,蕴含着真气的喝声如铜钟大吕一般响亮,声音直冲霄汉,直震得众人浑身发抖,气血翻腾。一些伤重的血煞寨子弟更是在高兴这雷霆怒喝中被震得口吐白沫,还有些不幸者当场喷血而死。
所有人都静止下来,惊骇欲绝地看着如同杀神一般的高兴,一个个噤若寒蝉。
“鲁智深!”
“在!”鲁智深连忙走上几步,大声应道。
“将那些重伤的废物扔到路边,其他奴隶押解到后方,由他们负责运送物资去青州。另,由你率领一千人,给本将军踏平血煞寨的老巢,老弱妇孺任其自生自灭,寨中财物以及青壮悉数带回,敢于反抗者当场格杀!”高兴杀气腾腾地看了那些瑟瑟发抖的血煞寨子弟一眼,然后冲鲁智深说道。
“是!”鲁智深心中陡然一凛,不敢怠慢,领了命令便飞快下去执行。
天空中的太阳正烈,但却无法驱散一干血煞寨子弟心中的阴霾。虽然不远处那骑在高头大马的少年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但他们似乎仍然能够嗅到他身上那浓重的血腥味,脑中似乎依旧回放着他那凌厉狠辣的招式,脖颈上正悬着一柄沾满鲜血的九耳钢刀,让他们战战兢兢。
血煞寨本就是一些稍有些凶蛮气息的乌合之众,哪里比不得鲁智深等久经战场磨砺的精锐士卒?尤其是在大部分主力都沦丧在高兴手中之后,当鲁智深带着胡三的人头来到血煞寨时,寨中的老弱妇孺,留守的散兵游勇基本上没有形成什么反抗便被鲁智深拿下。
鲁智深忠实地贯彻了高兴的命令,除了因反抗被格杀的三十多匪寇,其他约莫一千名青壮尽数被绑缚到高兴面前。血煞寨更是在被鲁智深搜刮完所有的财物后被鲁智深等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待鲁智深归来时,其余的骑兵已经打扫完了战场,同时也汇总出了己方的损伤情况。两千建制的骑兵倒是没有一人折损,但那些驾车的车夫却死了二十多人,而载货的马车也被损毁了数十辆。
对于车夫的死亡,高兴颇感愧疚。他身为统帅,却因为太过自信,没有想到血煞寨竟然敢袭击自己两千多人的商队,因此猝不及防,只能舍弃了车夫而保护骑兵不失。
事已至此,高兴也不过多纠结。在厚葬死者,承诺给他们应有的补偿后,高兴便再次踏上前往青州的征程。血煞寨四千弟子成为奴隶,自然也就肩负起运送货物的职责。
就在高兴一路前往青州之时,北齐的局势却是风云变换。
虽然南安王高思好兵强马壮,在边朔之地颇得民心,又因为高兴刺杀了晋阳掌兵赵海,策动青光等十一州造反,南北呼应下让高纬应接不暇,从而所面对的压力小了许多,没有如历史上一般没见到高纬的面就被击败。但高思好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兼之手中资源匮乏,比起坐拥天下的高纬来说差之甚远,当高纬挥兵北上,驰援并州时,高思好便露出了败相。
然而就在高纬前脚刚离开邺城,挥兵北上,准备一鼓作气歼灭高思好余党之时,长安却突然传出一首童谣。
“天下无冲天,杨愔造安德。以德安天下,真龙始升天。”
这首童谣一传出,高纬便生生止住了脚步,再不敢挥兵向前。
高纬执政时期,在整个北齐,最具有影响力的高氏子孙有三人。除了身为皇帝的高纬和如今的胶东王高长恭,另一人便是安德王高延宗。
高延宗乃是北齐文襄皇帝高澄第五子,和高长恭乃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虽然高长恭是他哥哥,但比起身份地位来说,他比高长恭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高澄的自大蛮横让他屈辱地死在了奴隶手中,最终与皇位无缘。而高层死后,年幼的高延宗便被文宣皇帝高洋收养。
高洋虽然暴力变态,但对高延宗却十分和蔼可亲,溺爱有加。高延宗十二岁时,高洋还让高延宗骑在自己肚皮上,在肚脐里撒尿。高延宗自小就长得胖,高洋更是准许他随意用车架上朝,在朝堂上还为他设立一个座位,如此可见高洋对高延宗的宠爱程度。
后来高洋问高延宗想要做什么王,高延宗答曰:欲作冲天王。可惜北齐并无“冲天”这个地名,当时任宰相的杨愔提议封高延宗安德王,寓意是使之安于德。
正因为高洋这个实际上北齐开国之君的宠爱,虽然高延宗肥胖如猪,且骄横跋扈,暴戾恣睢,但比起出身低贱的高长恭,他在北齐的名望却依旧很高。
虽然高纬也一直对高延宗有些猜忌,但并不像对高长恭那般敌视。毕竟高长恭文武兼备,且宽厚仁和,深得广大劳苦百姓的爱戴,而高延宗却是与高纬一般,喜好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威胁性要小许多。
但此时邺城突然传出的童谣却让高纬不得不警惕起来。比起深受北齐开国之君高洋宠溺的高延宗,他高纬身份似乎还要低贱一些,尤其是高延宗的兄长子侄辈被高纬的老爹高湛杀了不少,若说他心中没有怨念,打死高纬他也是不信。
如今高思好带头造反,声势浩大,高延宗是否会趁机起兵叛乱,高纬实在不敢保证。至于那首童谣到底是不是敌对势力为了挑唆离间所创,高纬都必须警惕起来。虽然斛律光是前车之鉴,但事关皇位安危,高纬你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此时高延宗正担任定州刺史,正好与并州毗邻。倘若高延宗发兵南下,高纬的皇位不但难保,他的小命更会有危险。因此,高纬一边催促吩咐并州拼死抵抗高思好的进攻,绞杀反叛力量,同时高兴回转邺城,派遣使者前往定州看望高延宗。
高纬止步不前,顿时让高思好喜出望外,更是加紧了对晋阳的攻击。本就因为赵海重伤而摇摇欲坠的晋阳城,在高思好的攻击下,此时更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一旦晋阳被夺去,那邺城西北的门户便会被打开,其后果将会相当可怕。
且不说高思好如何疯狂地进攻晋阳城,在剿灭了血煞寨后的第三天午后,高兴终于来到了青州城外十里处。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二百二十章你又失败了
前往青州城的官道上,高兴静静地站立着,看着慢慢向西方坠落的夕阳。欣赏着天边那绚丽灿烂的晚霞,心头一片宁静祥和。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不知为什么,高兴突然响起了这句诗。从遇到血煞寨之后,这几日来,高兴的心绪一直都有些低落。这让向来与他较为亲近的骑兵们感觉十分拘束,一个个也不敢大声喧哗,板着脸的严肃模样更是让一干奴隶们提心吊胆,不敢造次。
这几日,回想起自己残忍屠杀血煞寨的场景,高兴便会有些不舒服,感觉内心有些压抑。虽然血煞寨恶贯满盈,罪孽深重,但肆意践踏他人的生命又与高纬之辈何异?
天地众生都有生存的权利,无论善恶,天下间果真有必死之人吗?前世因为讨厌杀戮而客渴望平静,如今来到这个世界,手上咱然的鲜血却是更多。因为自己而死的人更是不在少数,我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
自从高兴突破《长生诀》第五重后,这些问题便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心中,让他莫名奇妙地烦躁。
虽然高兴坚信,自己是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不使汉文化沦丧,但他杀人害人的事情却是不争的事实。尽管这些可以用要想成功,必定有所牺牲来解释,但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掩饰。
“将军,所有物资和奴隶都已经被安置在树林之内,接下来您还有什么吩咐?”
突然,身后传来鲁智深的声音,瞬间将高兴惊醒。高兴轻轻摇摇头,将那些纠结的思绪驱散,然后转过身来,正见鲁智深一脸恭敬地站在身后,腰杆挺得笔直。
“嗯,很好!”高兴沉吟了片刻,然后接着说道:“让姚忠将咱们队伍中功夫最好的一个连队带出来,记得不要骑马,一会与我一同去青州一探究竟,其余的人由你负责统领,原地驻扎,看守好那些奴隶,一定不能引起哗变,耐心等候命令!”
“是,将军!”鲁智深干脆地答应一声,但却并未立即离去,而是有些迟疑而担忧地看着高兴。
“怎么,还有什么事?”高兴疑惑地看着鲁智深问道。
“将军,青州目前局势不明,您怎么能孤身犯险,不若就由属下和姚忠去城中打探情报,您留在此地吧!”虽然鲁智深不知道高兴心中为何愁虑,但他却感觉到高兴状态不佳,这一点从自己已经来到身后高兴尚自不知就可看出。
鲁智深可是知道,高兴的警觉性超人的强大,即使是身周四米内的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更何况是自己那并未收敛的脚步声。
“具体怎么安排作战任务,只有本将亲为才行,没有准确的情报怎么可以?再说本将的身手你又不是初见,这天下间能留下本将的人怕是没有多少,你就不用再担心了,去传达命令吧!”高兴微微一笑,稍作解释,然后拍了拍鲁智深的肩膀。
鲁智深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与关切,让高兴心中暖暖的,心中一下子畅快了不少。能够让那些相信自己的人过上好日子,快乐地活着,有所追求,那自己就算是屠夫,刽子手又有何不可?无论自己强自改变历史是对是错,但只要能够让自己所守护的,所坚持的一切都安定祥和,其他的牺牲与付出又有什么关系呢?
鲁智深拗不过高兴,最后终于忠实地执行了高兴的命令。
时间不长,便有近百名士卒从密林中鱼贯而出,一个个气势沉凝,眉目间尽是刚毅果敢之色,步履矫健整齐,没有丝毫迟滞拖沓。
为首的是一个长得非常壮硕的青年,虎头虎脑,浓眉大眼,但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剽悍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此人带着近百士卒列队来到高兴面前后便一起严肃恭敬地行礼道:“将军!”
高兴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不用多礼!”
“是!”为首那人飞快地直起身子,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看着高兴说道:“将军,是不是有啥任务了?这回终于有我的事情了,不用再被尚将军和鲁智深抢去了,真好!”
姚忠有个小名叫狗娃子,虽然年龄不大,但身手却十分矫捷,在众骑兵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他曾今一度为不能入选精锐的盱眙特种部队而耿耿于怀,如今虽然在数次战火的淬炼下沉稳了不少,但依旧是精力旺盛,不甘平静。
高兴手下的两千骑兵共分为两个大队,姚忠和鲁智深以卓越的战功和刻苦的训练,在骑兵统帅尚不弃的提议下,两人都被高兴任命为大队长。
“你说的不错,的确是有任务,不过你小子可不能急躁冲动,否则坏了本将军的大事,那可休怪本将下手无情啊!”没有哪个英明的统帅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士卒们态度积极向上的,对于姚忠的表现,高兴很是欣慰。虽然如此,但高兴还是佯装严肃地警告着姚忠,以免他一时兴奋忘乎所以。
“您就放心吧,将军。虽然我这个人有些冲动,但执行任务的时候却丝毫不会马虎!”姚忠立即理直气壮地大声保证道。
“那样最好!”高兴脸上的笑容攸的一收,然后严肃地说道:“离城门关闭还有半个时辰,你们以班为单位,陆续混进城去四散住下。明日午时,所有排长班长到城南的悦来客栈寻我!都明白了吗?”
“明白!”姚忠等人齐声答道。
“还有,千万谨记,收敛自身气息和脾气,千万不要和城中之人发生冲突,谁要是坏了大事,本将军就罚他和狗一同进食!”高兴点点头,嘴角突然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姚忠等人顿时凛然,眼中闪过一抹恐惧。高兴见此,微微一笑,然后严肃地说道:“出发!”
说完,高兴便当先大步流星地向青州城走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姚忠等人的视野中。
“都给我警醒点,休要坏了将军的大事!谁要是手痒与他人发生了冲突,那我就好好操练操练他!”高兴走后,姚忠瞪圆了眼睛再次警告起身后的士卒。
“大队长,每次都是你忍不住和别人干仗,我们可没有!”姚忠的威胁其他士卒丝毫没有惧怕,反而笑嘻嘻地说道。
“是极,是极!”一众士卒顿时起哄附和起来。
“都别闹了,嘻嘻哈哈不成体统!”姚忠脸色顿时一红,有些恼羞成怒地呵斥一声,然后严肃地道:“时间不多了,该出发了!”
众人顿时收了笑声,然后迈开大步一同向着青州城走去。
在金钱的攻势下,高兴并没有花费多少周章便混进了青州城。躲在一处看见姚忠等人悉数进城后,高兴便悄然离去,最后来到城南的悦来客栈住下。高兴随意地吃了些东西便回到房间,盘膝坐在床榻上修炼起《长生诀》来,这是他每天必备的功课。
夜色渐渐笼罩了大地,天地一片寂静。高兴的呼吸愈发悠长轻微,脸上一派祥和宁静,犹如熟睡的婴儿,又想亘古不变的雕塑。
子夜时分,天气突然变化。皎洁的圆月钻入了厚厚的云层,夜色愈发浓重漆黑起来,清风乍起,浮动着悦来客栈院中的槐树发出沙沙的响声。
在这“沙沙”声中,高兴的窗户似乎经受不住轻风的撩拨,发出一声轻响,慢慢地打开,一股凉风吹入,使得床榻上的帐幔飘荡起来。
高兴依旧一动不动,静静地坐着,心神在似有若无的境界之中徘徊,任由体内浩瀚的长生真气慢慢地奔涌流淌,一丝丝地壮大着。
突然,一个黑影如同狸猫一般自窗外闪入高兴的屋内,落地后轻巧地向前一滚,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这黑影静静地在地上趴伏着,一动不动,侧耳倾听着高兴的动静。在听见高兴的呼吸依旧绵长如故,没有出现变化后,他才慢慢地直起身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床榻走去。与此同时,黑衣人缓缓将右手举起。
就在黑衣人距离高兴还有三尺之遥,举起的右手就要用力挥向高兴时,高兴却突然淡淡地说道:“萧凌,你又失败了!”
原来这黑影却是天下第一杀手萧凌。
萧凌浑身一震,然后有些颓然地放下右手,硬梆梆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一踏入这间屋子我便发现了你,你依旧无法将自身所有的气息掩盖啊!虽然我在入定之中,但警觉性却并未降低,你身上那淡淡的杀意老远我就感觉到了!”高兴没有动弹,淡淡的解释道。
“多谢指教!”萧凌目光微动,没有多做停留,留下一句话后便飞快闪身自开启的窗户离去。
“有门不走,偏要跳窗!”高兴低叹一声继续进入了修炼状态。
一夜修炼,高兴神情气爽,精神饱满地来到楼下,寻了一个当街的桌子坐下,随意要了些吃食便悠闲地享用起来,同时透过正对大街的大门欣赏起路上的精致。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二百二十一章哪来的刺史
自从青州刺史死于乱民之手,青州陷入混乱,举起反齐投陈的大旗后,不少家有薄财的商人富户都携妻带小地匆匆离去,这青州城便变得非常混乱而萧瑟起来。泡…()
看着寂寥的街道,再看看只有自己一人进食,极其冷清的客栈大厅,高兴不由暗暗叹息。战祸不论是因何而起,对城市,对人们的伤害都是非常巨大的。
“葛老头,出来!”
高兴刚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准备起身去街道上溜达一圈,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厉喝。接着,高兴便觉眼前一暗,一阵甲胄碰撞的声音之后,客栈中便多了七八个身穿绿色军服,手拿兵刃的汉子。
“来了,来了,不知军爷有何吩咐?”
客栈的老板穿一身褐色的衣衫,约莫五十岁上下,微胖,面相倒甚是和蔼。听见喝声,他立即一溜小跑着从柜台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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