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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涛涛)-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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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人便是斛律光。斛律光,字月明,高车人,出生将门,斛律金之子。

如果说杨愔的惨死是因为北齐皇族之间权力争斗失败的结果,是云谲波诡的政治的阴暗面,那斛律金的悲剧便是昏庸无能的高纬自掘坟墓的直接表现,同时更是北周吞并北齐野心和决策的显露。

自北魏分裂为东西魏后,宇文氏与高氏从未放弃过将对方吞并的念想。但数十年来,宇文氏却始终都处于下风。但高演继位后,两方的差距却大为缩减。到高纬成为北齐之主,宇文邕荣登北周大宝后,两国的形势顿时调转。但北周却没有必胜北齐的信心,因为北齐拥有高欢起家的数十万雄兵,更有让周人闻风丧胆的名将斛律光。

然而,二十年与北周的战争中,斛律光长胜不败让周人恐惧,齐人敬仰的同时,也让齐国的君主们感觉到惧怕,正所谓功高盖主。

周武帝宇文邕雄才大略,甫一登基便为攻伐北齐而积极准备。北周知晓高纬与斛律光之间微妙的关系,于是,北周将领韦孝宽便作童谣“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然后让间谍在邺城四处传播。

百升便是斛,明月暗指斛律光的字,如此便不难猜出这首童谣暗示着斛律氏将取高氏而代之。

公元572年,盲相祖珽还未被辩出邺城,一心想成为北齐最有权势之人的他,早就想将绊脚石斛律光踢开,于是在韦孝宽的童谣之后他又续了两句,即“盲眼老公背上下大斧,饶舌老母不得语”。

陆令萱认为饶舌是斥责自己,因而怀恨在心,遂与祖珽合谋向高纬告状,最终,在这些奸佞小人的合谋下,一代名将便就此陨落,支撑北齐的另一座大山便就此崩塌,也让北周东伐多了几分胜算。

因为斛律光失势,整个斛律家族便一蹶不振,斛律婉仪的皇后之位自然也被剥夺。

高纬的第二任皇后乃是胡氏,乃是高纬母亲胡太后的娘家人。胡太后其人本身有些过于开放,曾与大臣有苟且之事,这让高纬心中不喜。再加上高纬自幼与乳娘陆令萱亲近,胡太后不过是顶着个太后的名声,在宫中并没有多少权力,根本无法与陆令萱抗衡。

为了取悦儿子,胡太后便将娘家的胡氏送给高纬,几经运作成为了高纬的第二任皇后。

就在胡太后心中欣喜之时,陆令萱对她说,“胡皇后说你作风不正”,这是胡太后的死穴,她听后顿时大怒,因而将胡皇后头发剃光送回了家去。

这时正被高纬宠爱的穆黄花便在陆令萱的支持下成为了高纬的第三任皇后。

可惜,一心追求刺激新奇的高纬,注定不可能将心思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当冯小怜出现后,穆黄花便只能无奈地成为过去时,独守空闺。

失去丈夫的宠爱,对于一个女人是多么的悲哀,失去琼楼玉宇,对于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又将是多么心痛?

不等高纬开口,穆黄花便抱着高纬恸哭起来,凄惨悲痛的声音让高纬一阵心酸难过,心中的气愤便暂时压下,柔声询问原因,始才知道原来夜间失火之处乃是穆黄花的寝宫。

发生了如此的大事,高纬竟然没有踏出隆基堂半步,这如何不叫穆黄花黯然神伤,心痛如绞。

就在高纬耐着性子,在冯小怜吃味幽怨的目光中哄劝着穆黄花时,羽林军左统领吴正忠来报,御书房失窃了。

虽然御书房高纬十天半月不曾去上一回,但那地方在高纬的心中却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

高纬一把推开穆黄花,在后者惊愕的眼神中,便风风火火地带着吴正忠向御书房奔去。

高纬虽然赤着脚,但一路自隆基堂到御书房里许的路程,他却是健步如飞,似乎丝毫感受不到冰冷的地面。

吴正忠正奇怪自家主子那被酒色掏空的身子何时变得健壮如牛时,众人便来到了御书房门口。让吴正忠等一干羽林军以及贴身侍卫守在门外后,高纬独自一人便奔进了御书房。

“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啊!”

高纬进入御书房时间不长,便有一声惊天动地地怒吼从御书房中传来。

吴正忠脸色大变,来不及多想,便当先冲进了御书房。当在一个墙角的书橱前看见披头散发,凄厉咆哮的高纬时,吴正忠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跑上前关切地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是你,是你,啊,死,该死!”高纬豁然抬起头来,露出他那狰狞的面容,猩红的眼睛里肆虐的杀意让吴正忠这上过战场的将军心里都不由一颤。

吴正忠来到高纬面前,担忧地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高纬“嗬嗬”笑着,声音沙哑刺耳,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口中喝一声“杀”,在吴正忠诧异的眼神中,高纬一把抽出了吴正忠腰间的佩刀,然后在后者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猛然向他劈去。

“啊!”

吴正忠惨叫一声,自左肩而下至小腹,他身上被高纬砍开了一道长达一尺的口子,殷虹的鲜血喷溅而出,撒了高纬一头一脸。

“杀得好,杀得好!”高纬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嘴角边的一滴鲜血,桀桀怪笑着,举起手中雪亮大钢刀,冲着震惊的羽林军奔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眼看着尚带着血丝的钢刀来到头顶,众羽林军想要躲避,却又不敢,只能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地哀求着,希望能让癫狂的高纬清醒。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慢说高纬此时内心已被怒火所充斥,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心中剩下的便只有杀戮与毁灭的欲望,就算高纬清醒着,在他眼中,杀人也不会比切菜麻烦。

“啊!”

“饶命,饶命啊陛下!”

……

凄厉的惨叫声与求救声自御书房内远远传出,让屋外正准备奔进去的羽林军们猛然停住了脚步,一个个脸色苍白地看着那个敞开的大门,如同盯着一只凶恶的猛兽,同时心中也升起一丝心有余悸的侥幸。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三十三章成功绝非偶然

每听见御书房中传出一声惨叫,徐长生的身子便不自觉地颤抖一下,而他的脸色也会随之苍白一分。

曾今,徐长生还只是个街头混混时,对于皇宫里的穿着明丽铠甲,在大街上跟随着皇上的车架趾高气昂地行走,每月拿着丰厚的饷银的羽林军是那般羡慕。

曾今,徐长生为自己羽林军的身份而骄傲自豪,他可以穿着华丽的铠甲,腰里揣着沉甸甸的钱银,向旧时的狐朋狗友炫耀,为他们看向自己那艳羡的目光而沾沾自喜。

但此时,两股颤颤,矗立在御书房门口的徐长生再也没有了那种身份高贵的骄傲自豪感,一种后悔的情绪充斥了他的心间。

御书房内的惨叫声持续了多久,一刻钟,或者是半小时,徐长生第一次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每一声惨叫也许伴随的就是一个生命的消亡,徐长生已经不知道听见了多少声惨呼,他只知道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心脏跳动的速度也达到了平时的三倍以上。

“啊——”一声似是解脱,又似是无奈的,长长的惨呼声落下,御书房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

“啪,啪,啪,啪”

缓慢却极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御书房中传来,在御书房外徐长生等一干羽林军听来不异于惊天的炸雷,让他们浑身毛骨悚然,胸腔里那颗本在急速跳动的心脏几乎在刹那间静止下来。他们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敞开着的大门。

近了,近了。

所有守在御书房外的羽林军心中如实念叨着,攥紧的双拳中汗津津的,在这一刻,他们只是单纯的等待着,也许是新生,也许是死神的召唤,他们自己也不知晓。

高纬的身形终于出现在了那宽大的门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所有人顿时感觉呼吸一滞,胃中一阵翻涌,但他们却只能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呆愣愣地看着高纬,等待着他的宣判。

如果徐长生不是清楚地知道从御书房内走出来的是皇上的话,他一定会认为那是来自地域的厉鬼。

高纬那一身白色的内衫如今已被鲜血染成了殷红色,凌乱的发丝也因为沾满了鲜血而湿漉漉地黏在脸上,将他那白皙的脸庞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双杀气肆意,猩红如血的眼睛,还有那带着残忍与冷酷笑容的嘴。高纬手右手中的钢刀斜指着地面,刀身上的鲜血慢慢顺着刀尖坠落,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线。血线的旁边是一溜鲜红的脚印,在阳光的照射下,看上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看着高纬呵呵冷笑着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钢刀,徐长生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上突然沁出豆大的汗珠来。他有一种掉头就逃的冲动,但他不敢,一种发自内心面对皇帝的恐惧,还有逃跑后那种悲惨的后果让他那两条粗壮的腿犹如生根一般长在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无论是高纬还是一众喘不过气来的羽林军们都不由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

“陛下,您怎么了?”一把有些阴柔,充满了焦急的声音远远传来。

听见这个声音,高纬的身子轻轻颤了颤,眼中的杀戮之意稍微消散了些,举起的钢刀也缓缓放下。

“是长鸾啊!”高纬的声音异常嘶哑。

来人正是北齐三贵之一的韩长鸾。

“是我,陛下,您这是怎么了?”韩长鸾几步抢到高纬面前,双膝跪倒在地,双手轻轻板着高纬的双腿,丝毫不顾高纬身上那浓重的血气,口中关切地问着,声音竟有些哽咽,眼角还闪烁着泪花。

“当啷!”

高纬手中的钢刀坠落在地面上,清脆的响声在众羽林军听来却是如同仙音一般悦耳,所有人心中都不禁松了口气。

“长鸾啊,朕的宝贝丢了,丢了啊!”高纬抓着韩长鸾的双肩,低着头悲戚地说道。

“宝贝?陛下,难道是来自盱眙城的宝贝?”韩长鸾先是一愣,接着脸色骤变,有些不确信地看着高纬。

高纬没有说话,之时沉痛地点点头,双手用力的抓着韩长鸾的肩膀,脸上的肌肉剧烈地颤动着。

韩长鸾却似是没有感觉到双肩上的疼痛,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高纬,脑海中一片空白。

来自盱眙城的宝贝,除了《长生诀》这能让人长生不死的宝典还能是什么?曾几何时,韩长鸾本是奉命赐死盱眙侯郑长恭,但却机缘巧合在盱眙城得到宝典《长生诀》献给高纬。虽然郑长恭因此暂时保全了性命,但韩长鸾却也从中得到了数之不尽的好处,但从如今三贵之首非他莫属便知一二。

但如今,那在韩长鸾梦中都想据为己有的宝典居然丢失了,在防备森严的皇宫丢失了,这不仅让高纬异常气愤,也让韩长鸾心中那小小的念想几乎瞬间胎死腹中。

“陛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来皇宫重地行窃?”不过三息时间,韩长鸾便从失神中回过神来,连忙询问道。

高纬怒哼一声,愤怒地扫视着呆立着的羽林军们,喝骂道:“这群没用的畜生,宫中前日便来了贼人,他们竟然没有丝毫察觉,更有甚者,竟让贼人趁着宫中走水之时窃去了朕的宝贝。既然你们这般不中用,朕养你们作甚,不若统统砍了拉去喂狗!”

“我等知错,陛下饶命啊!”

众人闻言一惊,尽皆跪伏于地磕头求饶,也不只是因为是心中恐惧或是内心悔过心诚,竟有许多人落下泪来。

“陛下暂息雷霆之怒,与这些贱民犯不着置气!”韩长鸾仰视着高纬劝阻道。

“长鸾起来说话吧!”高纬哼了一声,然后说道。

高纬道谢,然后才缓缓地站起来,恭敬地站在高纬身侧,微微伛偻着腰。

“陛下,为今之际不是处罚这些玩忽职守的兵将,而是寻找宝贝要紧啊!这些人杀了也于事无补,反而会有损陛下的清誉。不若就让他们戴罪立功找回宝贝,如若不然,陛下您再处置他们,相信天下黎民也会拍手称赞的!”韩长鸾进言说道。

“如此也好!”高纬沉吟半晌后方才狠狠地说道:“长鸾,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吧,一定要将那大胆包天的狂徒缉拿归案,朕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纬那杀气十足的话让跪伏在地上的羽林军们浑身一个激灵,不由将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大气也不敢出。

“长鸾,你来找朕有什么事情?”高纬看着韩长鸾问道。

韩长鸾看了高纬一眼,然后说道:“其实也无大事,就是突厥使节想要觐见陛下。”

“突厥使节?朕不是还没召见他们吗,他们急什么?”高纬皱了皱眉。

韩长鸾连忙说道:“陛下说的是,微臣这就让他们回去静心等候。”

“嗯,你去问问他们有什么事情,若无大事长鸾你代朕接见他们便是。”高纬轻轻点点头,摆摆手说道。

高纬生性有些懦弱,不喜欢接见外人,应该不是羞涩和自卑,但具体什么原因却是让人不好推敲。所以接见朝臣和使节时,高纬总是避让推脱,如此皇帝,北齐能有什么发展?也正是因为高纬这种性格,与他亲近的三贵便成为了他的代言人,也才有机会胡作非为,将北齐朝政祸害得一塌糊涂。

“微臣遵旨!”韩长鸾一揖到地,恭敬地答道。

“还不快过来护送陛下回宫?”韩长鸾直起身来,冲着躲在一边的几个宫女太监呵斥一声。

那些太监宫女一部分是跟随高纬自隆基堂而来,因为高纬杀性大发所以便瑟缩不前,还有一部分则是引着韩长鸾前来御书房之人。此时一听韩长鸾呵斥,顿时心中一抖,忙不迭地踏着小碎步奔到高纬面前。

“陛下且慢!”高纬正准备抬腿离开,韩长鸾却是出言相阻道。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韩长鸾迅速脱下脚上的靴子,恭敬地对高纬说:“陛下,您贵为九五至尊,身系国家社稷,万不能因为地下堆积的冰雪而伤了身体。臣斗胆请求陛下为了天下黎民苍生,暂且穿上臣之靴。”

韩长鸾说完便再次跪倒在地,双手将那双做工甚为精美的鹿皮靴子举在捧在双手上呈递给高纬。

“你有心了啊,长鸾!”高纬眼中闪过一抹感动之色,轻轻拍了拍韩长鸾的肩膀,然后看了身边的小太监们一眼。这宫中当值的太监宫女,哪个不是心思灵敏之辈。高纬一看他们,他们便连忙接过韩长鸾的鞋子,小心翼翼地为高纬穿上。同时,也有太监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高纬的身上。

所有人的成功都绝不是偶然,细节方能决定成败。徐长生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但这个道理却是他在高纬败亡之后方才明白。

当高纬回到寝宫在冯小怜的伺候下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干爽的衣衫重新躺在那张宽大舒适的龙床上时,他脸上的那丝愤怒和心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微微眯着,望着装饰奢华的穹顶的双眼中闪烁着一抹奇异,还有深深的得意。

一夜未眠,再加上杀了不少人消耗了很多体力,高纬躺在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脸上露出恬淡的笑容。在透过窗户的阳光的照射下高纬是那样的祥和,脸上浑没有平日里的残暴麻木,让侍立在一边的宫女太监们心头也慢慢放松下来。

相比于高纬伴着明媚的阳光睡得正酣,王衍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的情绪让他整整两日未眠,一双眼睛中不满了血丝,一脸的颓唐与疲惫,心中的哀愁在他眉宇间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这一切都是因为两天过去,赵晶依然杳无音讯,似乎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三十四章栽赃嫁祸

“粉荷,你家公子今天回来了吗?”一大早,王衍便来到了高兴府上,一进门便向粉荷寻问道。

他那一脸颓唐疲惫的样子着实吓了粉荷一跳,先是点点头然后又迅速摇摇头。

王衍大感疑惑,却没有心思去猜测,烦躁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在不在?”

见王衍一脸不耐烦,粉荷不由有些畏惧,小声迟疑着:“公子在家,只是……”

“只是什么?人命关天啊,你快带我去见他!”王衍眼一瞪,斥责了一声,便大步向着高兴的院子而去。

“王公子,公子正在休息,怕是不太方便呢!”王衍速度很快,直到来到高兴的小院门口粉荷才追上他,连忙扯住他的衣袖阻止道。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有心思睡觉,少睡一会又有什么关系?”王衍不禁恼怒地冲粉荷吼了一声,然后一把甩开粉荷气冲冲地就向王衍的卧房走去。

就在王衍的手刚举起准备敲门时,房门却当先自里面打了开来,一身白色儒衫的高兴出现在了门口,脸上带着温和淡然的笑容。

“王大哥,今日你怎么来得这般早?”高兴拱手行礼然后自门内走出来,温和地看了粉荷一眼,又看似不经意间瞟了书房一眼。

粉荷远远看见自家公子神采奕奕的样子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回想起昨夜见到高兴时他的样子,粉荷还是感觉一阵心惊胆颤。

高兴与王衍厮混在一起,出入酒楼妓宅,时常夜不归宿,粉荷早已习以为常。但高兴却有个好习惯,那就是他从未有过一整天不回家的时候。当昨日王衍前来寻找高兴时,粉荷不由开始担心起来。在她的了解里,高兴在邺城除了王衍似乎并没什么朋友。

当粉荷将心中的担忧告诉负责府内安全的护院洪冰时,后者却是一脸不在乎地告诉他公子必定会平安无事。

看洪冰一脸笃定自信的样子,粉荷不由安心了些。

但当夜幕降临之时,高兴的身影却依然没有出现,恰好此时皇宫方向燃起了冲天的大火,粉荷突然感觉一阵心惊肉跳。直觉告诉粉荷,高兴有危险。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是十分准确的,昨夜那时,高兴确实遇到了凶险。

“什么人?站住!”高兴一身女装毫无遮掩的奔跑,一下便引起了宫墙下巡逻士卒的注意。

“军爷,奴婢有、有贼人的消息!”高兴一脸畏惧地看着面前的十数名羽林军,胸膛上下剧烈起伏,身子还轻轻地颤抖着。

原本因为高兴的美貌而双目放光的小头目,一听有贼人的消息,霎时便醒过神来,紧紧地盯着高兴问道:“你确定?在哪?带我们去!”

高兴随手一指自己来时的方向,那小头目看了一眼,一挥手,低声说了声“过去看看”便带着手下兵卒一起向高兴指点的方向走去。

“在哪?怎么还没到?”约莫离开城墙百米远,却还是没有发现贼人的踪迹,小头目不由焦急地问道。这倒不是他怀疑高兴所言有假,实在是立功心切。

白日里左统领吴正忠说了,谁若擒获一个贼人,赏钱十万,官加二等,若是能抓到一双,赏钱三十万,官加四等。官加四等,自己着十人小队长若是官加四等,那便只比吴正忠低一个级别啊!

所以一听说有贼人的消息,在小头目眼里,高兴所扮的女子不过是红粉骷髅,只要抓到贼人,自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基于此,他心中才更加急切。

传闻那两个贼人身手不凡,能够飞檐走壁,凌虚踏空,但这可能吗?

有道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咱手上有十条森森长枪,怕个甚么?

小头目不禁没有因为传闻而畏惧,反而更加兴奋起来,脑中不断幻想着自己升官发财光宗耀祖的情形,却不知道死神已经向他举起了镰刀。

高兴带着十个羽林军来到自己换衣服的花丛,众人一看地上的太监服顿时双目放光,兴奋之色溢于言表。白天羽林军盘查了宫中所有的太监,为的就是寻找这件衣服,没想到它却在这里。

高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众羽林军的身后,一双眼睛泛着冷光,比起依然呼啸的寒风还要冷冽,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悲悯的笑容,是那般让人亲近而失神。

一个士卒不经意间回头,恰好看见了高兴的这个笑容,不由微微一呆,直到高兴那修长白皙的右手贴上了他的脖子,他才醒过神来,但为时已晚,这士卒连惨叫都未发出一声,便在充满惊骇迷茫中死去。

高兴的身子猛然在寒风中舞动起来,如同一抹幻影,飘忽不定,诡秘非常,只是三息时间,先前还活生生的十名羽林军便永远地倒在了地上,脸上没有一丝痛苦,有的只是迷茫与不可思议。

高兴迅速将其中一个与自己身形相近士卒的衣衫穿在自己身上,并将地上的太监服穿在那士卒身上。

完成这一切,高兴深深地看了倒在地上的十人一眼后便不再停留,大踏步转身离去,风中传来一丝模糊的声音:“安息吧!”

有羽林军的衣衫和腰牌在,高兴很容易便骗过了众“同僚”摸上了皇宫那高大的墙壁,并趁同伴不注意时自墙上溜出了皇宫之外。

出得皇宫,高兴没有回府,而是向着离皇宫不远的淮阴王府奔去。

高兴轻车熟路地钱进淮阴王府,然后寻了一处偏僻的房间,将自己身上的羽林军衣服脱下,团成一团藏在角落中。完成这一切后,高兴冷冷地一笑,自语道:“高阿俊峰,今天本公子就再来给你上点眼药,免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光来寻我麻烦!”

说完,高兴便出了房门,转身将房门带上。高兴的手还未离开房门,便听背后有一股凌厉的劲风袭来,与此同时,一把阴森嘶哑的嗓音清晰地传入高兴耳中。

“鬼鬼祟祟,有何企图?”

高兴心中一惊,没有回头,双足猛然发力,身子便如炮弹一般向前弹射而出,撞开房门窜进了屋内。双脚甫一沾地,高兴便轻轻一点地面,身子便向着左侧滑出一尺,恰好让过了身后袭来的一招。借着雪地上泛起的微微光芒,高兴也看清了袭击者的面目。

从他那单薄瘦弱的身子,以及干枯的满是皱痕的脸可知,他绝不年轻。只是头发和胡子却依然乌黑,泛着一抹妖异光泽的乌黑。仔细看去,他的脸上似乎带着一抹青气,眸子中尽是阴毒与很辣。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那双自宽大的黑色袍子中露出的手,手掌枯瘦如柴,透过手上那诡异的透明黑色的皮肤,似乎能看见他手掌的每一根骨头。在他双手手指上还留着寸长的尖锐指甲。

看着老者那泛着青蓝色光泽的指甲,高兴心中不由一凛,浑身肌肉瞬时绷紧,体内的长生诀也运转到极致,脸上却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沉声问道:“你是谁?”

“嘎嘎,小女娃,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我毒王阴池面前如此淡定呢!”毒王阴池一双三角眼中闪烁着淫邪的光芒,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将高兴身上的衣衫撕碎,口中啧啧有声地感叹着,嘶哑的声音比之深夜嘶鸣的夜枭还要渗人。

“啧啧,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嬉皮能肉,柳腰丰臀,老夫喜欢!小女娃,赶紧自己将衣服脱了,若是将老夫侍候得舒坦,老夫便给你一个痛快!”

“老头,你是高阿那肱的走狗?”高兴眼角剧烈颤动了两下,眼神愈发冰冷。

阴池闻言顿时大怒,恶狠狠地说道:“呔!老夫堂堂毒王,神仙也似的人物,怎会被小小凡人驱策?若不是看在高阿那肱还算孝敬的份上,老夫管他死活?”

高兴嗤笑一声,不屑地道:“不是走狗,又是什么?”

“小子找死!”阴池双目陡然圆睁,看向高兴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凌厉而狠毒,眼中因为澎湃的杀气而充满了血丝。阴池双手张开呈爪型,每一条筋骨都清晰地暴露出来,指甲上更是散发出森寒的光芒。

“哼!”

高兴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却表达了他心中的不屑一顾。

“嗬嗬,好胆!老夫决定,今日定要好生**你,让你知道挑衅老夫的代价!”阴池阴恻恻地笑着,残忍而冷酷,“看你生得如此俊美,想必你家中老娘才更加风韵迷人吧,那才是老夫的最爱!嘎嘎……”

“啊!”

高兴仰首怒吼一声,惊天的气势猛然从身上爆发出来,他浑身衣衫无风自动,那双原本始终淡定深邃的眼睛,在这一刻突然变得猩红如血,其中充满疯狂的杀意与毁灭一切的欲望。

龙有逆鳞,触之必亡。在高兴的心中,最重要的就是父母,前世上天不公,让他失去了双亲。如今,郑氏和高长恭已经深深印在他的心底,让他愈发地珍惜,不容许他人侮辱。阴池妄想玷污郑氏的言语,无疑触碰到高兴的底线,让他一下子疯狂起来,心底那种嗜血的杀戮再次充斥了他的脑海。

“你该死,该死,啊!”高兴咬牙切齿地瞪视着阴池,脖子上的青筋鼓胀得如同盘曲的小蛇,身上那浓重得犹如实质的杀气让屋子中的温度霎时降低。

高兴的突然变化让阴池一愣,高兴身上那冰寒的杀气更是让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双阴狠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高兴,警惕地注视着高兴的一举一动。

“杀!”高兴一声低吼,身子面如同疯狂的猛兽,挟着无匹的气势蛮横地冲向阴池。

“嘿!”阴池低喝一声,沉腰扎马,双臂在胸前划出一个弧度,然后平平推出。

“砰!”

阴池的手掌与高兴的拳头相撞,后者身形一顿失去了前进的势头,前者却是“蹬蹬蹬”连退了三步,青灰色的脸上泛起一抹红光。

“好大的力气!”阴池双目一凝,心中刚惊叹了一句,胸前却再次有劲风袭来。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三十五章见血封喉

阴池脚下一动,轻轻一闪,让过高兴的拳锋然后一爪拍在高兴的手臂上,直接将他身上的衣袖抓破,在胳膊上带出三道两寸来长的红色印记,同时也将高兴的身子拍飞出去。

“吼!”胳膊上那火辣辣的疼痛猛然激起了高兴体内的雄性,他狂吼一声,一双手臂舞动起来,带着轰轰的声响,如同重锤一般击向阴池,虽然没有什么章法,但速度却极快,势大力沉,一时间竟让阴池节节败退,近不得身。

“哼,看你有多少力气可以消耗!到时候看老夫如何**你!”阴池一边灵巧地躲避着高兴的攻击,一边喃喃自语着。在阴池看来,高兴不足二十岁的年纪,就算打娘胎起就开始练功,也绝对比不上自己近五十年苦修的功力深厚。所以他只需要耐心等待,高兴终究会精疲力竭,成为他的胯下玩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兴和阴池拳来脚往,将整个屋子弄得是凌乱不堪。在如同猛兽的呼啸一般的北风下,虽然高兴和阴池弄出的动静不小,但却没有惊动淮阴王府的其他人。

渐渐的,阴池心中不禁没有轻松,反而沉重起来。原因无他,高兴不但没有力尽之相,反而依旧龙精虎猛,而且他眼中那股疯狂的情绪竟然在逐渐消退,手上的攻击也有了章法,招式凌厉而狠辣,让阴池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应付。

阴池却是不知,高兴之所以逐渐恢复清明,全是得益于胸口那个佛像挂坠以及体内平和的长生真气。

佛家之物向来便有化解戾气,震慑邪魅,平和内心的功效。高兴身上佩带着的佛像挂坠却有有着奇特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功能,虽然高兴因为阴池辱及郑氏陷入了疯狂之中,但随着心中怒气的发泄,在佛像挂坠散发的佛气的滋润下,他那颗被嗜血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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