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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涛涛)-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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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谬赞,张延隽愧不敢当!”张延隽脸上没有丝毫的恃才自傲,有的只是谦逊和恭敬。既然下定了决心,他自然会摆正自己的位置。

说完,张延隽又转过身来,半蹲着身子,双手抓住萧凌的手臂,真诚无比地看着萧凌,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道:“萧大人,您快快请起!今后你我一起共事,之前的误会就让它随风去吧!”说着,张延隽双手用力将萧凌拉了起来。

“只要张大人不怪就好,这朔州的百姓还需要您多多招抚!”萧凌嘴角轻轻一扯,虽然没有明显的笑意,但他的情绪终于好上许多。尤其是说话做事知进退,顾大局,是他最大的进步,如今的他再也不是曾今那个只知拿刀杀人的杀手,而是一个独当一面的杀将。

张延隽和萧凌的动作高兴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没有哪个人真的希望自己麾下的人征战不休,那样做起事来能有多少功效。

古人云:“千载一圣,犹旦暮也;五百年一贤,犹比髆心。”可见贤明之人的难得。

南北朝时期有名的文学家颜之推曾有著作《颜氏家训》,其中慕贤第七一篇曾这样评价张延隽。

张延隽之为晋州行台左丞,匡维主将,镇抚疆埸,储积器用,爱活黎民,隐若敌国矣。群小不得行志,同力迁之;既代之后,公私扰乱,周师一举,此镇先平。齐亡之迹,启于是矣。

高兴之所以如此看重张延隽,也正是这个原因。以张延隽的才能,一定可以为他守护好后方,让他能够专心对付宇文邕。如今,陈国与司马复鏖战不休,无力北顾,只要操作得当,北齐有很大的可能反败为胜,高兴也能一举奠定自己称霸的地位和基础。

张延隽当即被高兴任命为朔州司马,实际却是掌刺史之职。对此,张延隽是受宠若惊。想想曾今在晋州,处处受到三贵的家奴弄臣的挤兑打压,如今高兴却是推心置腹,委以重任,相差无异于天地。

每每年级此,张延隽便在内心告诫自己,一定要殚精竭虑,为高兴守护好朔州,不叫突厥南下半步。虽然这是个极其艰巨的任务,但张延隽却是坚定不移。好在高兴在朔州两月,朔州的情况已经大为好转,士卒虽然不能说多么精悍,但也好歹有些模样了。否则就算张延隽智计百出,面对这混乱不堪的危机局面,只怕也要蹙眉哀叹。

……

“大人,秦将军和傅将军到了!”九月十八日,高兴正与张延隽交接公务,张顺之有些激动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高兴手中的动作一顿,豁然起身,有些兴奋地道:“快快有请!”说着,高兴放下手中的卷宗,冲张延隽道:“张大人请稍等,本府去去就来!”

“两位将军远道而来,下官自当随大人一起前去迎接!”张延隽说着连忙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衫便随着高兴的脚步一同向门外走去。

高兴眼中闪过一抹赞许,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迟疑,大步向门外走去。

“末将参见秦琼(傅伏)参见将军!”高兴刚出门,便有两个宏亮的声音传来。

“哈哈哈哈!”高兴大笑着上前将秦叔宝与傅伏搀扶起来,温和地说道:“二位兄弟快快请起,一路幸苦了!”

秦琼和傅伏一阵谦虚。比起先前,秦叔宝成熟了许多,身子也愈发挺拔壮硕,那虬结的肌肉将身上的锁子甲撑的满满当当,身上的气势也愈发沉凝肃杀,整个人就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一般,锋锐无比。

自从担任了骑兵师的师长,秦琼所经历的战争实在不在少数。先是被高兴派去泾州袭扰陈*军黄法瞿,后来又与独孤永业在兖州游斗。大大小小的战争,让秦琼飞快的成长成熟,如今更是独当一面,他麾下的骑兵也成为高兴手中少有的精锐。

比起秦琼,傅伏则更显稳重内敛。相较于数月前,他对高兴的态度也恭敬温和了许多。脱去一身的羁绊,在兴华的几个月里,他对百姓的疾苦有了更深的感触,更是为高兴的最为而钦佩敬服。

“你真的是傅伏将军?不是叛逃了么,难道……”张延隽一脸吃惊地看着傅伏,迟疑着问道。

“如你所想!”高兴笑着说道:“傅将军,这位就是曾今担任过晋州邢台左丞的张延隽张大人,如今担当朔州司马。张大人,这位正是大都督傅伏将军,也是我找来执掌朔州兵马的统领。”

“傅伏见过张大人!早就听闻张大人公忠正直,勤劳敏捷,今日得见,幸甚之至啊!”傅伏虎目一亮,张延隽的名字他也是听过的。一边说着,一边正经地行礼。

“傅将军客气了,您的名号我可是如雷贯耳啊!与您相比,我的那些功绩实在不值一提。”张延隽收拾了心情,恭敬地给傅伏还礼。

高兴又为秦琼和张延隽做了介绍,待二人见礼过后便带着三人进了宴会厅。简单寒暄了几句,酒宴便呈上桌来,三人分宾主落座,高兴举起面前的美酒,笑看着三人道:“诸位,从今天开始,这朔州城十万军民我就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够同心协力,万不能让突厥南下半步!这第一杯酒,我敬你们!”说着,高兴仰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大人放心,我等定竭心尽力!”三人纷纷坚定地看着高兴说道。

“好,好!有三位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

在高兴与秦琼三人畅饮的同时,晋阳城安德王府也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来者是个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相貌甚为清秀。此人虽作男子打扮,但阅女无数的安德王还是一眼看出这少年实为女儿身。少女的美貌让高延宗颇为心动,但她的身份却又让高延宗深深的忌惮,只能将那一份念想深埋心底。

“王爷,周帝宇文邕发兵三十万来攻,不日就将到达晋州,您可知道?”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但淡淡的语气和言语中所透出的消息却让高延宗惊得立即惊得跳将起来,豁然变色。

“什么?!”

“宇文邕来了,王爷的机会也来了!”女子脸色十分冷静,眼眸却是那般深邃睿智,完全与她的年纪不相符合。

“机会?”高延宗一怔,困惑不已。

女子轻轻一笑,顿时如同冰雪消融,万物逢春,让高延宗看的一呆。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得意,口中却淡淡地道:“是的,王爷期盼已久的机会到了!”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三百九十七章战争是什么样子?

九月下旬的朔州城,已经颇有些塞北秋季的风光。天空格外的瓦蓝,如同一面澄澈无比的镜子,没有一丝瑕疵,高悬的太阳也少了夏日那一分骇人的炙烤,多了些亲切温和。

“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刺史大人既然提高了咱们的待遇,咱们就不能马虎大意,一定要竭尽所能保护好朔州的安全,不能给刺史大人丢脸!”傅伏站在朔州城头上,环顾着站在城头上的士卒们,大声说道:“咱们是朔州城的英雄,就要有英雄的气概与英姿!来来,都昂首挺胸!”

众士卒闻言纷纷收腹挺胸,一脸严肃,站得如同标枪一般笔直,身上透着淡淡的肃杀之气。

几个月的训练,朔州城的士卒可谓脱胎换骨,焕然一新。军容整肃,纪律严明,也许战斗力还有所欠缺,但比之吕宏当政之时好了不知凡几。

其实也难怪,吕宏当政之时,一心想的只是如何搜刮民脂民膏,贪污腐败,作威作福,只会将这些士卒当作家丁奴役使唤,哪里会尊重他们,管他们的死活。

然而高兴却是完全不同,不仅大大地改善了他们的待遇,更是按时发放了丰厚的军饷。乱世中最不缺的就是兵,他们所求的不过是家人的温饱和安定,只要这两样有了保障,他们就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给你。这样的行为看似愚蠢,但却是诚挚的,是生活最真实,也是最感人之处的体现。

朔州毗邻突厥,环境艰苦,形势恶劣,是以民风剽悍,身强力健,朔州军只不过是纪律散漫,思想麻木,只要改变了这两点,他们所凝聚的战斗力还是相当可观的。

傅伏一生戎马,对军旅有着异常深厚的感情,虽然他只接管了朔州军务两天,但却与士卒们打成了一片,更是建立起了自己的威信。军队是个复杂的地方,但又是个单纯的地方,只要你足够强大,足够真诚,那一定会被它真正接纳。

傅伏满意地点点头,遥望天边空旷无垠的草原上,微微有些泛黄的枯草,感受着秋风吹过面颊的丝丝凉意,心中沉甸甸的,既有高兴的殷切嘱托,也有对北齐未来的迷茫与担忧。

“嘚嘚嘚!”

突然,天际处出现了一个细小的黑影,并逐渐放大,与此同时,急促的马蹄声也愈发清晰起来。

傅伏收回思绪,双目紧紧地凝视着那接近的黑影,脸上严肃一片。

“报——”

黑影还离着老远,便举起了专属朔州城的信号旗,同时大声呼喊起来。傅伏一摆手,城门上的绞索“咯吱咯吱”响起,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黑影正是朔州的斥候,他一路奔进了朔州城,不待胯下战马挺稳便翻身而下,步履轻快地攀上了城头,来到傅伏面前道:“报告将军,突厥七王子阿史那库合真率领五万铁骑浩荡而来,午后便能抵达朔州城下!”

傅伏心中一沉,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冷静严肃。他只是轻轻挥了挥手,沉声道:“再探!”说完,傅伏要求城头守军严加警惕后,便只身下了楼,寻找张延隽而去。

阿史那库合真率领五万铁骑,显然不是走亲访友,观光旅游的。月前高兴将之于阵前一招生擒,被他引为生平奇耻大辱,暴躁骄傲如他,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恶气。

尤其是阿史那库合真曾听说,他的未婚妻,大义公主,宜阳王赵彦深的孙女和高兴有过暧昧难明的关系。虽然赵晶被劫,最后不知所终,自己也娶了别的女人,但对赵晶,他却是念念不忘,也许这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新仇旧恨,阿史那库合真对高兴万分痛恨。只是身陷囹圄,阿史那库合真也只能忍气吞声。这不,二十天前他一从朔州回到突厥,便开始召集兵马,如今正是报仇而来。

傅伏刚到刺史府门口,张延隽便从内里出了来。张延隽笑看着傅伏道:“傅将军,突厥来犯的消息我听说了,咱们一起商量一下对策吧?”

“张大人请!”张延隽毫不拖沓的作风让傅伏甚是满意,于是便点头说道。

二人一同走进一间静室坐定,张延隽便开口道:“傅将军,行军打仗我并不擅长,一切多由您费心了,我会为您做好一切后勤工作的!”

傅伏双目一亮,长身而起,恭敬地行礼道:“多谢张大人,有您在朔州,傅某便无后顾之忧,纵使突厥兵力再多一倍,我也有信心与之周旋一番,更何况还有秦将军在旁策应!”

“傅将军说的是,只要我等同心协力,敌人再强我们也不必害怕!”顿了顿,张延隽又道:“小王爷既然将朔州托付给我们,我们就要竭心尽力,不能有负所托啊!不过傅将军也要注意安全,您若是受伤了,我可没办法守住朔州!”

“张大人过谦了,傅伏只是莽夫一个,还要您多多招抚!”傅伏谦虚了一句,再与张延隽商谈了一阵防御调度等问题后便匆匆回到城头开始安排起来。

虽然他不怕任何敌人,但也没张狂到目中无人的地步。战争非同儿戏,他的一个错误决定命令也许就会断送万千条性命。这沉重的责任容不得他有半点马虎大意。

在阿史那库合真率领五万铁骑铺天盖地地涌向朔州时,秦琼和他的骑兵师一万精锐骑兵如今又在何方呢?

虽然北齐的边境线是以朔州东北的恒州为界,在长城外还有好大一片土地,然而这些年北齐日益积弱,与周国无休止的争斗让突厥坐收了渔利。长城之外偌大的一片土地早已成为了突厥人的牧场,任由他们的铁蹄肆虐,齐国却无能为力。

朔州西北,靠近周国边境,空旷无垠的草原上,正有一支两千人的骑兵缓缓向着北方推进。这些骑士身上都穿着鲜红的衣甲,迎风招展的旌旗上明显有着齐国的标记。如此打扮,在突厥的地盘上,实在有些张扬,一个不好便会引起两国刀兵相向。

队伍的最前面是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十的青年,黝黑的脸庞如刀削斧凿一般,透着刚毅果敢的气息,一对虎目精光四射,让人不敢逼视。

此时,这青年手中正拿着一张羊皮地图,山山水水,标注地格外详尽,正是北齐长城以北,恒州以西,与周国,突厥想接的地方。

“报——”

“报告师长,我师各部都已经各就各位,请您指示!”

听见斥候的报告,青年将军双目一亮,浑身的气势大盛,稍有些激动地追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如今我师已经完全将五万突厥骑兵纳入了包围圈,只要师长您一声令下,我们随时可以发动全面进攻,一定能让猝不及防的阿史那库合真一败涂地!”

“传令下去,保持距离,慢慢压缩包围圈,但一定要小心谨慎,务必不能暴露了行踪!”秦琼用力点点头,沉声吩咐道。

“是!”那斥候答应一声,一脸兴奋地跨马而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

九月二十日,北周宇文邕进抵晋州(州政府设平阳,山西省临汾市),驻军汾曲,派齐王宇文宪率军两万人封锁雀鼠谷,陈王宇文纯率步骑兵两万人封锁千里径,郑公爵达奚震率领步骑兵一万人封锁统军川,大将军韩明率步骑兵五千人封锁齐子岭,焉氏公爵伊升率步骑兵五千人封锁鼓锺镇,凉城公爵辛韶率步骑兵封锁蒲津关,赵王宇文招率领步骑兵一万人,由华谷北上,进攻齐国汾州各城,柱国宇文盛率领步骑兵一万人封锁汾水关。

(周军封锁的几处关卡都在汾水之畔,只要切断了它们,晋州便失去了援军,成为孤城,三十万大军齐上,顷刻间便能将之湮没。)

周军的战略目标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晋州,然后以晋州为突破点,直击北方不远的并州晋阳城。北齐帝国除了邺城,晋阳便是最大的城市,也是最具影响力的城市。最为重要的是,高纬八月初便离开了邺城,如今正在并州。只要能够生擒高纬,北齐其他地方自然可以传檄而降,这是最省时,也是最省力的方法。

……

“咚!咚!咚!”

沉闷肃杀的鼓声响起,与此伴随的是闷雷般的脚步声,轰隆隆一片,震耳欲聋。

望着天际遮天蔽日的土龙,感受着扑面而来,愈发压抑而肃杀的气息,李三的脸色越来越白,双腿不自禁地打起摆子来。虽然他参军已有三年,但却从未上过战场。

原先为了有口饭吃,不被饿死,头脑一热参了军,如今才真正后悔起来。虽说人死鸟朝天,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但当真正面临死亡时,谁又能真正那般洒脱淡然。

“郑兴,你、你说,战争、争是什么样子的?”李三看着身边身子站得笔直,一脸严肃冷静的战友,声音颤抖着问道。因为过度紧张,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而失真。

“流血,牺牲。”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三百九十八章一日三报

“流血,牺牲?”李三闻言,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煞白得吓人,浑身如筛糠般颤抖着,若非手中紧紧攥着的长枪拄着地面,只怕他会立即摔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怕死,我也一样。但我更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要想活命,只有杀死面前所有的敌人。”郑兴轻轻地舔了舔嘴唇,淡淡地说道,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往无前,豁出一切的气势。

郑兴实际是高兴所扮,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周军攻伐平阳的战争。虽然没有了张延隽的晋州,各方面都极其混乱,但毕竟地处边境,军队的素质倒是比朔州强上不少。不过有三贵爪牙的地方,就算好,又能好到什么程度。以高兴的本事,再加上些许金钱攻势,混进平阳城守军中并非什么难事。

李三浑身一怔,颤抖的身子安静了不少,迷茫绝望的眼中也多了些莫名的东西。他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长枪,努力挺了挺背,虽然心头依旧恐惧和紧张,但却终究不再如先前般六神无主,充满绝望。

随着脚步声愈发震撼,绵延数十里,遮天蔽日的土龙下,十万浩浩荡荡的周军终于在平阳城外三里停下脚步。虽然还隔着很远,但看着那黑压压一片的十万人,感受着空气中肃杀压抑的气息,平阳城二十余万军民心头都甚是沉闷。

“海昌王到——”就在这是,一道长喝在压抑的平阳城头响起。

“参见王爷!”所有士卒一个激灵,脸色一紧,纷纷单膝跪倒在地,恭敬地看向刚刚攀上城头的将军。

这将军约莫四时许,留着浓密乌黑的八字胡,身形微微有些发福,满面红光,显然是养尊处优惯了。虽然他身上上位者的气势让普通的士卒颇是敬畏,不过半蹲在人群中的高兴却是不屑地扯了扯嘴。

整个北齐能让他真正钦佩的人屈指可数,但面前的邢台仆射(中央特遣政府副执行长),海昌王尉相贵却还不够资格。

在尉相贵身后,还站着一个面相清瘦的中年男子,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阴霾,身上的气息也让人暗暗皱眉。此人却是行台左丞(政府秘书)侯子钦,乃是三贵忠实的走狗,媚上欺下,贪生怕死,卑鄙无耻至极。

“将士们,皇上就在并州晋阳,顷刻间便能自晋阳发兵而来,所以你们无须担心,区区十万周军又有何惧?”尉相贵环顾四周,大声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正是我等为国建功,效忠陛下的时刻,本王希望尔等能够奋勇杀敌,誓死守卫平阳!”

“奋勇杀敌,誓死不退!”尉相贵猛然拔出腰间的佩剑,高举头顶,瞠目大喝道。

“奋勇杀敌,誓死不退!”城头上断断续续响起士卒的附和声,并且越来越大,最后更是连成一片,如同山呼海啸一般,气势颇为雄壮。

震耳欲聋的口号让平阳城的士卒体内的热血慢慢沸腾,心中的恐惧慢慢被驱散,低迷的士气也提升了不少。

有两个人却是例外外,一个是高兴,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个看客,心头如同古井一般没有丝毫涟漪,深邃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伤感。另一个则是侯子钦,愁眉紧锁,脸色阴沉,不知道的还当是他忧虑不久后的战争,但高兴却发现他不时瞟向尉相贵的眼神带着怨毒阴狠。

“嘚嘚嘚”的马蹄声响起,众人向城下看去,就见自北周阵营中一员将领策马奔出。很快,这员周军将领便接近了平阳城,目力极好的高兴也看清了他的模样。此人胯下是一匹黑色骏马,手中则是一柄长约一丈的铁槊,虎背熊腰,面容粗犷,浑身杀气腾腾,甚为威武。

恰好在城外一箭之地时,周将突然一拽马缰,骏马吃痛人立而起,他却稳稳地端坐在马背上,上身挺得笔直,没有出现丝毫的晃动。

这一手控马的技术就让高兴暗暗点头,只一个前来传讯的偏将军都有如此本事,难怪历史上北周能统一了整个北方。若不是宇文邕实在时运不济,太过短命,杨坚只怕到死都没有机会谋权篡位,汉民族也许真的会就此沦丧泯灭也说不定。

“谁是主事之人,请出来说话!”周将右手铁槊斜指城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平阳城头的帅旗大喝道,语气之中并无什么尊重,更像是命令。

尉相贵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在亲卫的团团护卫下来走上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城下的周将,寒声道:“吾乃大齐行台左丞,海昌王是也,何人在城下大呼小叫!”

“哈哈哈哈!”周将闻言一阵大笑,“你就是尉相贵,不过如此啊!”此言一出,脸色本就不怎么好的尉相贵脸色更是铁青,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张狂鼠辈,你欲何为,快快说来,如若不然,本王就不客气了!”尉相贵咬牙切齿,冷冰冰地厉喝道。

“尉相贵,你家爷爷我名叫段文震,乃是柱国大将军王轨将军麾下先锋将,此番前来正是要向你传达我家将军的话!”

顿了顿,段文震接着道:“齐君倒行逆施,佞臣当道,朝纲混乱,民不聊生,如何有资格执掌这天下?尉相贵,你觉得凭借区区平阳城能够抵挡住我大周三十万大军否?

“我家将军说,只要尉相贵大人能够开关请降,他不仅会对城中军民网开一面,更会奏请我大周皇上,为你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呸!回去告诉王轨这厮,叫他尽管放马过来,倒要看看他有何能耐破城!”尉相贵气得三尸神暴跳,双目愤恨地看着段文震厉声咆哮道。

段文震一脸笑意地仰首看着尉相贵,和气地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望尉相贵大人你考虑清楚些,毕竟机会只有一次!”说到这里,他的话锋突然一转,一脸严肃地道:“尉相贵,半个时辰后如果你还负隅顽抗,就休怪我家将军下手无情!”

“放箭!”回答段文震的则是尉相贵冷到极致的命令。不过段文震来时便测算好了距离,看着城头上射下的羽箭无力地坠落在面前两米远处,他不禁嘲讽,放肆地大笑道:“尉相贵,洗干净脖子,等着你爷爷来砍!”说完,他一抖马缰,转身即走,毫不拖沓。

“哇呀呀,气煞本王!来人,随本王出城去斩了这贼厮!”尉相贵暴跳如雷,红着眼睛愤怒地咆哮着。

“王爷息怒,息怒!”

“王爷请冷静,切莫中了敌人的奸计!”尉相贵周边的齐将纷纷劝阻起来。

因为晋阳距离平阳不远,所以他们心中并不如何恐慌,也明白敌人的目的就是激怒尉相贵,逼他出城一战。一旦城门开启,周军骑兵趁势杀来,到时候平阳是否能够保全,没有人敢保证。最好的方法就是依托城池固守,等待援军的到来。

尉相贵也只是一时气怒攻心,被众人劝了一阵也恢复了理智,更何况让他出城一战,他还真没有胜利的把握。

“侯大人,这里的消息送往晋阳了吗?”尉相贵深吸口气,转身看着侯子钦,低声问道。

侯子钦一脸恭敬地道:“回王爷,已经派人送出去了,您就放心吧。平阳钱粮物资充足,足够我们支撑两月之久,更何况我们只要固守四日,并州援军就能到来,到时候平阳之围得解,周军也一定必败无疑!”

尉相贵暗自舒了口气,点头道:“如此就好,幸苦侯大人了!”

侯子钦连忙谦虚:“职责所在,不敢居功。”不过他眼眸深处却一抹淡淡的得意与阴狠。

半个时辰的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度征战的双方来说却过得极其漫长。心头或紧张,恐惧,激动,兴奋等情绪,甚是复杂难明。

“呜——”

“咚!咚!咚!”

伴随着凄厉的号角声响起,沉闷的鼓声再次敲响,节奏也由初始的缓慢低沉变得急促而高亢。

“啪啪啪”的脚步声响起,连绵数十里的周军再次向前推进,看着不断缩小的包围圈,平阳城头的所有人呼吸都急促紊乱起来。战争的气息愈发浓郁,气息也愈发压抑起来,就连灵动的风似乎也被肃杀的气息迫得静止下来。

“杀!”

当周军来到最佳的重逢位置时,一声齐声的,惊天动地的呐喊,刀盾手便在投石车,弓弩手的掩护下,扛着云梯,楼车,撞城车等攻城器械发起了第一波的攻势,正式来开了周武宇文邕第二次伐齐的序幕。

……

并州,祁连池。

“报——”

高阿那肱拧眉不悦地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浑身大汗淋漓,一脸疲惫的驿马道:“何事?”

“启禀大人,周军十万兵马围困平阳城,平阳岌岌可危,海昌王大人请求支援!”

“如此小事也要惊动陛下,尉相贵果真如此无能?”高阿那肱眉头紧皱,一张白净的胖脸霎时黑了下来:“边境军队偶有摩擦乃是常事,竟然如此大惊小怪!陛下如今正欢畅,岂能因为如此小事影响心情?!回去告诉尉相贵,叫他大胆迎战,区区十万周军又有何惧!”

驿马虽然心中不忿,但畏惧高阿那肱的凶狠,只能忍气吞声,诺诺应声地离去。

一个上午,总共有三趟驿马前来奏报平阳军情,但都被高阿那肱呵斥回去,直到晚上,又有平阳使节前来,报告说“平阳已经沦陷。”高阿那肱才将此事禀报给高纬知晓。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三百九十九章更猎一围

第三百九十九章更猎一围

落日的余晖下,树木上均镀上了一层金辉,淡淡的金色让这茂密美丽的森林柔和了许多,更添几许朦胧神秘的色彩。**泡!书。吧*

森林深处,正有一对璧人并骑而行,一边欣赏着晚霞的美妙,一边追逐着丛林中各种野生的动物,不时有女子清脆婉转的小声传出,直让林中的黄鹂自惭形秽。

这两人正是来并州休闲的北齐当朝皇帝高纬以及他最宠爱的妾侍冯小怜,冯淑妃。

“陛下,看,那里有只麋鹿!”两人走了一阵,冯小怜突然眼前一亮,指着三十米外,一株灌木丛中低头觅食的麋鹿,压低声音说道。

“哦?”高纬眉头一挑,待顺着佳人的青葱纤指看见那安静的麋鹿,不由轻笑道:“爱妃稍等,看朕的!”说着,高纬便自马鞍上解下一张非常华丽,点缀着繁复花纹的长弓,提气收腹,张弓搭箭屏息凝神,瞄准起来。

如今高纬的《长生诀》达到第二重,体质得以大大改善,再也不是曾今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懦弱皇帝,两膀上倒也有些气力,拉得开弓,不需要再像从前般让护卫将野物驱赶到中心,任他取乐。

“嘿!”

少顷,高纬吐气开声,右手一松,羽箭便带着凄厉的尖啸声向那麋鹿射去。

许是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杀气,那低头觅食的麋鹿突然抬起头来,四蹄一顿,身子陡然向前窜了出去,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淡淡的黑影。

高纬原本自信可以一箭建功,哪曾想羽箭竟然只是堪堪射中麋鹿的尾巴,并未给其造成实质的伤害,而且受惊的麋鹿撒开了四蹄,眨眼间便钻入丛林深处不见了踪影。

“呀!”冯小怜见麋鹿逃走,顿时惊呼一声,满脸失望之色。高纬看在眼中,气在心中。本想在佳人面前表现一下,却没曾想出了个丑,让他皇帝的颜面大损,心中便甚是不痛快。

“小畜生,看你往哪里逃!驾!”高纬愤恨地看着麋鹿即将消失的身影,怒斥一声便要纵马追击。

“陛下——”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高阿那肱焦急的长喝声。高纬勒住马缰,回身看去,就见高阿那肱一骑绝尘,正风驰电掣地向着自己赶来。高纬挑了下眉头,有些不悦地看着高阿那肱。

“陛下,微臣有紧急军情禀报!”高阿那肱不待骏马停稳便跃下马背,狼狈地来到高位面前,一边行礼,一边将手中的战报呈上。

“怎么回事?”高纬一边示意身边的护卫接过战报,一边皱眉沉声问道。虽然高阿那肱是他的亲信,但打扰了高纬寻欢作乐的兴致,高纬又怎会给他多少好脸色。若是一般看不顺眼的官吏,可不是沉着脸这么简单,很可能要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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