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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涛涛)-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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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刀来!”

高兴的声音很淡,但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小校顿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向一边跑去。时间不长,他便拿着一把雪亮的钢刀跑了回来,虽然脸色因为急速的奔行而通红如血,但他却不敢粗声喘息。

高兴接过钢刀,掂了掂,再抖手挽了几个刀花,留下一句“看好了”便迈着大步向门外走去。

小校震惊地长大了嘴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无声地闭上了嘴巴,只是双目却死死地注视着城外。朔州北城城上城下的所有人都为高兴的举动感到震惊和疑惑,全都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高兴的身上。

他要干什么?难道想要独自对抗一万突厥骑兵?这是大勇无畏,还是不知死活,不自量力?

“你们的首领是谁?”高兴走的不快,但也只是十次的呼吸便跨越了二百米的距离。他的声音不大,却传的老远,如同在耳边诉说一般。

突厥骑兵顿时一惊,骚乱的声响瞬间为之一静,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高兴。近十年来,突厥日益强盛,内斗不止的周国与齐国,在他们眼中就是乖巧的孙子,肥美的羔羊。然而今日,一个单薄的少年竟然孤身一人对一万勇士叫阵,如何不叫他们吃惊?

“嘚嘚嘚”,马蹄声想起,却是一个穿着突厥勇士策马越众而出,很快便来到了高兴身前十米站定。此人一身紧身胡服,但用料却极是华贵,腰间更是缠绕着一条色彩艳丽,毛发柔顺的虎皮,让他平添一分剽悍的野性。

“阁下可是朔州信任刺史高兴?”

“正是!”

“阁下可还记得我?”

“阿史那库合真,突厥的七王子,好久不见,你倒是壮实了不少!”高兴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道。

“很好,你还认得我!”阿史那库合真微抬头颅,乜斜着高兴道:“好久不见,阁下居然升官了,可喜可贺啊!”

“谢谢!”顿了顿,高兴接着道:“多谢王子殿下远道而来恭贺高某高升,只是朔州地小人贫,怕是无法招待王子,实在抱歉!”

“高兴,你们汉人真是虚伪!”阿史那库合真不无讥讽地看着高兴道:“今日本王子来此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来看看名传齐国的小隋王;第二,则是来收取今年的供奉。”

“供奉?”高兴皱眉道:“王子是不是记错了,供奉似乎是朝廷亲自押运,并不在我朔州!”

“不不不!”阿史那库合真摆手道:“本王子说的可不是这个,而是朔州单独交给我的供奉,这是本王子与吕宏吕大人商定好的。”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如今我是朔州的主人,以前的一切全都算不得数!”

“所以我才来和你重新谈定。”阿史那库合真略微沉吟片刻,接着说道:“念在我们曾经相识的份上,本王子可以少收你半成的供奉,就只收你粮食两万石,棉布三千匹。”

“战吧!”

“什么?”阿史那库合真一时没反应过来,愕然地看着高兴。

高兴却是没有答话,身子骤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扑出。谁能料到高兴的速度如此之快,进攻之前更是没有丝毫征兆。当处在后方的突厥骑兵想要提醒他时,高兴已经在眨眼间跨越了十米的距离,来到阿史那库合真的身前。

“嘿!”

突厥不同于中原,即便高贵如王子,若是手上没有一定的本事,想要得到族人的尊重与认可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是以当高兴的身影来到近前时,他也终于反应过来。阿史那库合真瞠目厉喝,身子后仰的同时,腰间的弯刀刹那间出鞘,顺势向着高兴削去。

“太弱了!”

高兴轻笑一声,身子一晃便消失在阿史那库合真眼前绕至他身后,手中的钢刀架在阿史那库合真的脖颈上时,人也跃上了马背,左手五指扣在了他的腰上。

“噗!”

阿史那库合真只觉眼前一黑,下一刻腰间一麻,身上的力气便如潮水般退去,手中的弯刀都拿捏不住坠落在地。高兴随手将阿史那库合真击晕,然后接过他手中的马缰,一提马缰,便策马向着众突厥骑士冲去。

“小心王子!”

当突厥骑兵反应过来,策马向着高兴冲来时,高兴却已经制住了阿史那库合真,策马向他们迎来。众人顿时投鼠忌器,纷纷拉拽马缰,想要阻止战马的奔驰,然而前后拥挤,人喊马嘶,却是产生了极大的混乱。

“杀!”高兴却是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如同扑食的猛兽,凶狠的撞入混乱的人群,手中的钢刀急速挥舞,“噗噗”之声连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不断有突厥勇士倒下。

突厥骑兵想要反击,但看着不时被高兴当兵器挥舞的主子,他们也只能纷纷退避,任由高兴大杀四方,来去自如。只是半刻钟的功夫,高兴竟穿透了数百近千米的阵形,人虽未杀多少,却让突厥骑兵们又惊又怒,苦不堪言。

“撤退,撤退!”

终于,突厥人不再想着将阿史那库合真抢回,纷纷向后退开,只是远远地包围着高兴,愤怒无比地看着高兴。

“高刺史,我们愿意答应退兵,免去朔州此次的供奉,还请您不要伤害王子!”一个貌似首脑的中年人走上前来,一脸诚挚地看着笑容满面的高兴道。

“好!”高兴点头道:“留下一千人在城外等着,其他人退回草原去,否则,死!”

“这——”那中年人顿时皱眉,甚是为难地看着高兴。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除非你有把握从我手中抢人!”高兴冷冷地打断中年人的话语,手中带血的钢刀再次举起,浑身透着浓郁而惊人的煞气。

看着高兴不容置疑的神情,中年人既惊且怒,但他只能压下心中的愤慨,强装着笑脸道:“高刺史息怒,我们这就退兵!”说完,中年人沉声厉喝一声:“退兵!”

“呜——”伴随着低沉的号角声响起,一万突厥骑兵缓缓向着来时的方向退去,很快便消失不见。空旷苍凉的大地上,很快便只剩下了高兴和阿史那库合真两人,若非地上的殷红的鲜血和死去的突厥战士,似乎一切都未发生一般。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三百九十四章这一天终于来了

“吕大人,突厥已经退兵了,你怎么还要关城门呢?”高兴站在朔州城前,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城头,正大声呵斥命令士卒关闭城门的吕宏,有些疑惑地问道。

“呃——”吕宏顿时有些语塞,一脸尴尬地看着高兴,好一会才讪讪地笑着说道:“刺史大人,下官是担心突厥会突然折返,杀进城来,是以才下令关闭城门!”

“吕大人有心了!”高兴淡淡地说了一句,似是夸赞,但吕宏心头却是莫名一跳,后背冷汗直冒。

高兴意味深长地地看了一眼吕宏,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策马向半敞开着的城门奔去。

“恭喜刺史大人力退仇寇!”

高兴甫一进城,城中便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却是城中的百姓闻听胜利的讯息后,俱都自屋中出来,自发的欢迎得胜而归的英雄。

看着众百姓面黄肌瘦的脸上少了一分麻木,多了一分激动和欣喜,高兴的心情沉重之余也有些灼痛,对于尸位素餐,横行无忌的吕宏以及一干北齐贪官污吏更加痛恨。

接下来的时间很平静,朔州显得十分平静,高兴似乎没有察觉到吕宏真实而险恶的用心,也许是惧怕吕宏在本地盘根错节的势力,他并没有追究吕宏对突厥俯首称臣的事情,只是取消了朔州城的城门税,同时开始按部就班地训练起军队。

七月在高兴单调的训兵中飞快流逝,炎热的八月悄然而至。吕宏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行事虽然较之曾今收敛了些,但面对高兴时却不像以前那般畏惧。然而吕宏以及朔州城一干醉生梦死,奢靡无度的权贵并不知道,一个千人小分队已在数日前分批乔装进入了朔州城。

八月初三,朔州城吕府。

高兴来了,吕宏自然不能再住在刺史府,不过他在朔州城作威作福久已,好的住处自然不少。

“吕大人,少主已经几次三番的催促,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少主交付的任务。你要清楚,只要高兴不死,你就始终只能呆着朔州这荒僻之地,处于他的阴影之下!”

说话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人,因为黑袍过于宽大,他又处于黑暗之中,是以除了能看出他身形颀长之外,其他的却看不真切,只能从声音听出他的年纪并不大。

“特使大人,前些日子小的本与突厥七王子阿史那库合真商议于战火中斩杀高兴,却不想那阿史那库合真马失前蹄,竟被高兴生擒,突厥人逼不得已退兵而回。这些日子以来,为了不让高兴发觉,也为了仔细的寻找高兴的弱点,小的一直殚精竭虑,韬光养晦,对高兴虚与委蛇,终于得到了他的信任!”

吕宏看着隐在暗处的黑影,眼中闪过一抹火热,笃定地沉声道:“如今,高兴让我主掌朔州财政,府库俱都被小的悄悄搬空,没有足够的钱粮器械,只要突厥再次来攻,朔州便无法固守,高兴必然会被恐慌愤怒的百姓推上风口浪尖,到时候,只要小的振臂一呼,再加上突厥的帮助,高兴必死无疑!”

“吕大人果然是好算计啊!”黑衣人突然转过身来,感慨万分地叹息道,语气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听见这突然变换,异常熟悉的声音,吕宏一愣,接着便被无限的恐惧所笼罩,手足一片冰冷,双腿一软便瘫倒在地。吕宏脸色惨白一片,浑身大汗淋漓,痛哭流涕地哀求道:“刺史大人,小的只是胡言乱语,您千万别当真,千万别当真啊!小的衷心天地可鉴,绝无半点害你之心啊!”说着,吕宏浑身如筛糠般颤抖着,不断地以头抢地,“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黑衣人扯下面罩,露出一张极是俊俏的脸颊,嘴角噙着笑,静静地看着跪伏在脚下的吕宏,眼中无悲无喜。虽然高兴的面容堪比绝色的女子,但唇上细细的黑须却让他平添了一分魅力和威严。

“吕大人,这些年你私用职权,贪墨了不少朝廷的财产,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吧?强取豪夺,横征暴敛,徇私舞弊,贪赃枉法,将朔州弄的是乌烟瘴气,怨声载道!你自己说说,你的这些累累罪行,本官该如何处置才能平息民愤?”高兴的声音虽然很淡,但语气中却透着蓬勃的怒气。

“大人冤枉啊!”吕宏闻言被惊得差点魂飞魄散,连忙辩驳道。

“冤枉?方才本府可是亲耳听见你亲口所说要与突厥联合谋害与我,更是将府库搬之一空,挪为己用,你还有什么话说?通敌叛国,株连九族!”说道最后一句,高兴突然瞠目厉喝,浑身顿时散发出磅礴无匹的杀气,直压得吕宏趴伏在地,几乎要窒息过去。

“大、大人,饶命啊!只要您能放过小的一命,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付出一切!”吕宏强忍着身心的不适,语音颤抖着,艰难地说道,说完最后一个字,他似乎耗尽了气力一般,神情萎靡,气喘如牛。

高兴沉吟半晌,这才淡淡地道:“念在你诚心认错的份上,本府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接受?”

“愿意,愿意!下官愿意,只要大人饶我性命!”吕宏顿时狂喜地看着高兴,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先起来吧!”

“谢大人!”吕宏早已因为情绪的大起大落耗尽了气力,如今站起身来倒是有些艰难,踉跄了好一阵才站直了身子,但看上去依旧有些虚浮。

……

八月五日,朔州司马吕宏在府中设宴,邀请朔州城中大小权贵商议下半年的利益分配问题。

起初,对于朔州首脑高兴未出席的事情众人并未有什么怀疑,毕竟虽然高兴是刺史,但朔州真正的主人却是吕宏,高兴这个外来人一直说不上话,不然他上任数十天来,却没有什么表示。

然而等众人到达宴会厅时才发现,等待他们的不是美酒佳肴,而是刀枪斧钺。不等他们有所疑问,吕宏一声令下,一场屠杀就此展开。

半个小时后,高兴施施然来到,望着遍地的鲜血与残肢断臂,脸上并没有什么不适的神色,有的只是淡定冷漠,只是他心中却有些伤感。无论这些人生前犯过多大的错误,如何有取死之道,但毕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虽然高兴并不想多造杀孽,但他却更知道杀戮有时候才是处理问题的最佳方式。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朔州城所有实力雄厚的家族家主俱都因为谋反作乱,被当场斩杀!”吕宏一脸讨好地看着高兴,脸上的神情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不过心中作何想却是不得而知。

高兴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做的不错!”

“真的?”吕宏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激动的欣喜之色,“那大人可否看在小的尽忠职守,交出府库财产的份上,饶过小人小命?”

“可以,不过你还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吕宏疑惑不解地看着高兴,语气中颇是希冀。

他不是没想过暴力反抗高兴,但高兴既然能清楚地知道他与拜月教的勾结之事的一切细节,那他除了本身出色的实力之外,暗处的势力更是深不可测。吕宏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投机倒把,媚上欺下倒是擅长,但他却极其贪生怕死。

高兴没有说话,只是随手自地上捡起一柄带血的长剑递到吕宏面前。

看着长剑上残存的,触目惊心的血迹,吕宏心尖一阵发颤,不由颤声问道:“大人,你这是、是什么意思?”说完,吕宏有些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

“你死了,这朔州城上空的怨气才能彻底消散,本府也可以高枕无忧,不必再每日防范有人在暗中算计我!”高兴的语气很淡,说出的话却是杀气逼人,让吕宏浑身巨颤,如同被阴风吹过。

“不不不,大人,小的绝对再不敢有一丝害您之心,您一定要相信我!”吕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哀嚎道。

“晚了!”高兴叹息一声,然后转身向外走去,只留下一个在阳光下拉得老长的背影。

“我杀了你!”看着高兴毫无防备的后背,吕宏面目顿时变得狰狞可怖,双目血红,他愤怒地嘶吼一声,猛然爬起身来,举着长剑,奋力向着高兴刺去。

“唉!”伴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吕宏前冲的身形突然一顿,口中“嗬嗬”有声,瞳孔瞬间放大,生命的光芒慢慢消散。

“碰!”

高兴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当他的身影迈出门时,吕宏的身子也终于不甘地倒下。

……

“大人,丐帮弟子连日传回信来,宇文邕发兵三十万伐齐,预计两日后便可抵达并州境外。”这一日,高兴正在批阅文书,许久没有露面的张顺之却轻装简从,乔装来到刺史府,一脸严肃而紧张地说道。

高兴心中一紧,用力过度,手中的狼毫顿时应声而断,乌黑的笔墨污染了他洁净的白衫,但高兴却似若未觉,反而一脸郑重而严肃地看着张顺之道:“小心当真?”

“千真万确!”张顺之肯定地答道。

高兴沉重的脸色突然一松,脸上露出一丝释然而激动的笑容,喃喃自语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三百九十五章萧凌一跪

见高兴如此神态言语,张顺之心中困惑的同时,也隐隐有了一些猜疑,一想到那个可能,他浑身便止不住地因为兴奋激动而颤栗。张顺之深吸口气,压抑着紊乱的心跳和呼吸,有些干涩的问道:“大人,不知您的话是什么意思?”

高兴见张顺之一脸期待,眼中跳跃着希冀激动火光的模样,不由哑然失笑道:“顺之,你还记得三年多前,我曾说过的话吗?”

“大人曾说,要组建丐帮,将天下所有乞丐容纳其中,帮助更多苦难的人!”张顺之有些激动,顿了顿,他又有些伤感地说道:“如今丐帮弟子近万,触角几乎遍布整个齐国,受丐帮帮助的穷苦百姓更是不计其数,然而天下间却依旧有无数百姓苦苦挣扎着,丐帮纵使给予他们钱财,暂时帮助他们拜托困境,但终究无法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命运!”

“你说的不错!”高兴点头,然后认真地看着张顺之道:“如今机会来了。”

“大人说的难道是……”张顺之双目瞳孔骤然收缩,迟疑着问道。

“是!”高兴郑重地点点头,然后扶案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声音有些飘渺而沉重,“自黄巾起义后,天下大乱,枭雄辈出,数百年来中原的战火几乎从未停止。即便最后司马氏一族结束了三国的乱战,建立了新的秩序,但司马氏一族卑鄙、贪婪、自私的性格以及士族门阀之间的争权夺利,还是让刚刚平静下来的中原大地再次燃起了战火。”

“八王之乱导致汉室衰微,叫北方胡人蛮夷有机可乘,至此汉民族便沦为最下等的民族,时时饱受着异族的奴役与摧残,多少同胞在蛮族的铁蹄下哀嚎痛苦,高傲聪慧的汉民族更是分崩离析,远走他乡。”

“每每想到先辈们耗费无数心血流传下的瑰宝被异族亵渎,被无能的子孙遗弃,我心中的怒火便久久不能平息。虽然我高氏一族乃是汉人,但久居六镇,与胡人杂居,早已让先祖忘记了自己真正的归属,是以就算他建立了威震一时的齐国,但汉民族依旧处在异族的压迫之下。”

“三年前,我便许下宏愿,终我一生一定要结束天下的战争,让九州神器重归汉民族的手中,重铸祖宗的荣耀,更要让异族永远臣服在我们的脚下。三年的苦心经营,默默忍耐,机会终于来了。此番宇文邕来犯,高纬必败,正是我等待已久的好时机!”

说完,高兴浑身骤然迸发出滔天巨浪般的气势,这不含一丝杀气的气势,虽然给予了张顺之极大的压力,但却没有丝毫恐惧,有的只是为他舍我其谁,睥睨天下的豪气所钦佩,折服,想要顶礼膜拜。

“大人,属下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要您一声令下,无论刀山火海,绝不推辞!”张顺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铿锵有力地说道。

“顺之,你的心思我明白,起来吧!”高兴转身,认真地看着张顺之,一边扶他起身,一边郑重地道:“我早就说过,你不仅是我高兴的下属,更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弟,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张顺之浑身巨震,心头一阵激荡,眼圈不禁有些泛红,除了用力点头,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有高兴这一句话,纵使立即死去,他也心甘情愿。

高兴用力拍了拍张顺之的肩膀,然后回到座位上,和声问道:“顺之,我让你找的人有什么消息了吗?”

“找是找到了,不过属下却请他不动。最后还是萧大哥失去了耐心,直接将张大人一家老小都绑了来,明天午后差不多就能到朔州了。”张顺之收拾了心情,认真答道。

“呵呵!”高兴轻笑出声,一脸满意地道:“萧凌果然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好,好!只要有张延隽坐镇朔州,我就可以抽身出来好好会会宇文邕,看他到底有多少本事。”

……

“放开我,你这个粗鲁的家伙!快放开我,你这个头脑简单的莽夫,卑鄙无耻下流!”一个模样俊朗,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一脸愤怒地看着身前冷冰冰的萧凌,一边大声咆哮,一边奋力挣扎着,只是任凭他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却依旧无法挣开萧凌的束缚。

萧凌却是一言不发,只是冷着脸,直接无视了中年人的怒骂。

中年人叫骂一阵,萧凌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自己却是一阵疲惫,气喘如牛。再次瞪视了一眼浑身冷冰冰,如同冰块一般不带丝毫感情的萧凌,中年人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刺史大人到——”就在这时,一个悠长的声音传来,中年男人与萧凌一同循声看去,就见后院的拱门中走出一个白衣飘飘,俊秀无比的青年,气度高贵而潇洒,不是高兴还会有谁。

“在下高兴,见过张延隽张大人!”高兴风度翩翩地走到中年人身前,脸上的笑容浓郁了几分,亲切而恭敬地施礼道。

“你就是高兴?你将我撸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张延隽先是一怔,接着便一脸愤怒地瞪视着高兴,大声喊道。

“张大人息怒,虽然高某请张大人来的方式有欠妥当,但请您相信,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是高兴孟浪,还望张大人海涵!”高兴温言解释道,一脸歉然。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你绑了我的家人,一路上更是不断用家人性命威胁与我?”张延隽本就恼怒的心绪瞬间攀升到极致,瞠目厉喝道。

“张大人,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高兴一脸愧疚地看着张延隽,直挺的腰身顿时向前折下九十度,态度十分诚恳而谦虚。

张延隽还欲说什么,但对上萧凌那极其冷漠的眼神,高兴脸上好不作假的真诚与歉疚,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中再也说不出来。

“高大人,你还是说说你为什么要将我带至朔州吧!”张延隽的语气依旧有些僵硬,显然心中依旧存有芥蒂。

高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张延隽,直到后者有些不自然时才郑重非常地道:“我想恳请张大人出任朔州司马,代我掌管朔州政务!”

“什么?!”张延隽不可置信地看着高兴,失声惊呼道。他怎么也未料到,高兴大费周章,“请”他来此的目的居然是这个。虽然张延隽曾今担任过晋州邢台左丞,但如今却是一文不值的草民。本以为这一生再无缘官场,却不想高兴竟向他发出了邀请。

张延隽此人,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在北齐成千上万的官吏中,还是少有的有才华的实干派。

张延隽此人公忠正直,勤劳敏捷,在他担任晋州邢台左丞(中央特遣政府政务秘书)的时候,军事上所有供应品他都有储备,百姓安居乐业,边疆也一直相安无事,可见此人有着非凡的才能。

可惜张延隽的命运一如北齐绝大多数怀才不遇的人一样,受到了北齐三贵为首的家奴弄臣的排挤,最后郁愤地离开了官场。历史上,也正是因为失去了张延隽,晋州的政务才变得一片混乱,公私不分,乌烟瘴气,以至于后来宇文邕兵临晋州时,齐军几乎没有什么抵抗之力。

“张大人,您也知道,如今我大齐内部朝纲混乱,奸佞横行,外部强敌环伺,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只可惜皇上等一干权贵却依旧纸醉金迷,浑浑噩噩。高兴身为高氏皇族子弟,怎能忍受祖先的基业就此沦丧?!”高兴义愤填膺地说道。

张延隽眼中精光一闪,脸上却不动神色地问道:“不知高公子此言何意,又找我一介草民前来作甚?”

“张大人乃聪慧之人,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又何必明知故问呢?”高兴玩味地笑了笑,脸色却攸的变得极其严峻,“张大人,高某已经得到准确的消息,周国宇文邕已经发兵三十万来攻,不日就将抵达晋州境内。”

“嘶——”张延隽闻言顿时倒吸了口凉气,为这爆炸性的消息而震惊不已。他当然知道,周国出兵晋州,将会有多么恶劣的后果出现。

“张大人,高某打算引兵抗敌,但北方的突厥却不能不防,纵观天下,能有能力掌管一州军政的也只有您了,还望您看在大齐数百万百姓的份上,暂息雷霆之怒,答应高某的请求!求您了!”高兴言辞恳切地说完,再次深深施礼。

张延隽怔怔地看着高兴,耳边不断回荡着“为了大齐数百万的百姓”这句话,久久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少年虽然还不足二十岁,但却已经官至三品,不仅是开国郡公,更是贵为隋王之子,但却几次三番向自己这个无名小卒低声下气,态度恭敬,言辞诚恳,即便是有作秀之嫌,也不能不让人感动。

“张大人,如果您心中还在生气,那就怪罪我好了!”萧凌却在此时开口,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张延隽,笔直的身躯突然入推金山倒玉柱般地倒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萧凌,你怎么,你快起来!”萧凌的动作让高兴心中大是震惊,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上前去搀扶萧凌。

要知道,骄傲的萧凌迄今为止只跪过三个人,一个是死去的师父,一个是高兴,最后一个就是如今的张延隽。高兴当然也知道萧凌之所以如此,为的不仅是他高兴,更是为了全北齐受苦的百姓。他虽然沉默寡言,孤傲无比,但内心的善良却从未泯灭。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三百九十六章谁的机会

张延隽一脸吃惊地看着萧凌,心中十分震撼。自晋州到朔州,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他对萧凌也有了深刻的了解,知道在这个青年冷峻无比的表面下,是一颗极其骄傲的心。如今他主动给自己下跪,可见高兴的人格魅力之大,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高。

诚然如高兴所说,当今的齐国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烂的不能再烂,如果没有一个人站起来,那等待它的只能是覆亡一局。遥想当年,学习孔孟之学,先贤之道,为的不就是光宗耀祖之余能够替老百姓做些事情吗?只是数十年过去,岁月蹉跎,自己却依旧一事无成,碌碌而为。

“张大人,大齐不只是高氏一脉的大齐,更是天下百姓的大齐。覆巢之下岂有累卵,失去了国家的庇佑,战火之下,将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大人,宇文邕虽然雄才大略,爱民如子,但他终究只是汉化了的胡人,若是继续让鲜卑族统治中原,先辈们费尽艰辛遗留下的瑰宝还能留下几许,还民族还如何得以延续?难道你要为了你所谓的名节,所谓的矜持,眼睁睁地看着无数百姓痛苦地倒在你的面前吗?!”

高兴双目通红地看着张延隽,有些声嘶力竭地大喝道。这一刻,高兴分外痛恨孔孟的忠君之道。就是因为这个,多少能人志士压抑着自己的本心,做着让人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傅伏如此,张延隽如此,独孤永业如此,就连高长恭也是如此,与其说他们是对昏君的愚忠,不若说他们是对心中信仰的坚守,让人又敬又恨。

张延隽的面色如同天边的云彩,悠忽变幻,阴晴不定。高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晨钟暮鼓敲砸他的心头,让他有一种醒醐灌顶一般,浑身都轻轻颤栗着。

自己一生追求的是什么?难道只是在昏君佞臣面前唯唯诺诺,无人之时默默叹息?难道自己苦学数十载,为的只是在乡村当个教人识字的私塾先生,碌碌一生?难道曾今的豪言壮志,如今只剩下了下颌上那一绺颓废至极的胡须?

这些念头在张延隽脑海中一闪而逝,他心头的迷茫与颓丧刹那间消失不见,看了激动愤慨,情难自禁的高兴一眼,张延隽突然跪倒在地,恭敬而坚决地说道:“张延隽承蒙大人不弃,愿效犬马之劳,自今往后不离不弃!”

高兴先是一怔,继而是狂喜,“好,好啊!”高兴忙上前将张延隽搀扶起来,声音有些颤抖着,感慨地说道:“我有张大人,如鱼得水也!”

“大人谬赞,张延隽愧不敢当!”张延隽脸上没有丝毫的恃才自傲,有的只是谦逊和恭敬。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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