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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别叫我豆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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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奶奶好说歹说,劝丁陡让她出院,瞧,吃嘛嘛香,最多以后不生气了,也不和别人计较,行了吧。
    “在住两天吧,初七咱回家,我问过护士了,奶,你放心吧,钱够。”
    大早上,丁陡就给丁奶奶打好了饭,还接了热水让丁奶奶洗漱,“屋里冷吗?”他问。
    明明开着暖风,丁陡却总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不冷啊,小丁啊,你是不是穿的太少了。”丁奶奶关切的询问。
    丁陡的手缩在袖子里握了握,手腕贴着导盲仗冰凉的柱体十分舒服,明明身上冷得发抖,却总想摸摸凉的东西。
    丁陡在病房外摸摸自己的额头,比平常高一点,他大概是发烧了吧。
    连着一个多星期都没睡好,又在外面冬天雪地跑来跑去,丁陡身体不如寻常人健壮,所以他一般都会很谨慎的不让自己生病。
    昨天去给他姨送了钱,借的钱,家里,身上剩的更加不多了。
    丁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身上有些发寒无力,他靠在椅背上,有些头疼,疼的是要如何才能将身上的债全部还清。
    爸妈的钱他是不会拿出来的,那是买命钱,他爸妈的买命钱,一分一毫,都是他父母的鲜血和他的眼泪。
    嗡嗡——
    丁陡摸索着接住电话,是推拿店的老板。
    “小丁,今天有事吗,咱店里在网上收到了个订单,到客人家里服务,工资是四倍,你看你能不能干?”
    丁陡这才想起来年前老板说过过年有订单,接活的话钱会很多。
    他一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捏了捏眉心,嗓子也有些疼,“好,我去,等下将地址发给我。”
    他拿到地址可以打出租车到客人的家中。
    四倍的工资,就相当于多挣了三天的钱,再加上手里现在的钱,差不多能维持到下个月发工资。
    丁陡扶了一下椅背,站起来的时候眼前晕的厉害,他慢慢走到洗手间,用凉水狠狠洗了把脸,才清醒了一些。
    没事,只是低烧,不碍事的。
    丁陡给丁奶奶定了午饭,拜托护士帮忙拿去给丁奶奶。
    “我去给人家推拿,过年钱可多了,奶,你记得吃饭,下午睡午觉,我大概三四点的时候回来。”
    “小丁啊,别去了,我觉得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累着了”,丁奶奶心疼啊,丁陡看不见,可她能看见啊,好几年小孙孙身上长的肉,她住院住几天又瘦了,他睡也睡不好,吃饭也不准时,丁奶奶心疼小孙孙啊。
    丁陡摸摸脸,笑,“没事,这几天没出去,捂白了吧,奶,让我去吧,我在医院也没事,您小心点,我下午就回来了,行不?”
    丁奶奶劝不了他,只好嘱托要小心啊,不要担心她,要记得吃饭。
    下订单的人是个大妈,过年这几天操劳了,要疼的厉害,吃了药,大夫说辅助推拿按摩会好的快,家里儿女就帮忙给定的,没敢说价钱。
    丁陡9点半到的,在路上又接了个电话,没有想到竟然是那日在医院缴费时遇见的,他初中同学章咨岳。
    “下午同学聚会ktv唱歌,晚上去吃饭,丁陡你也来吧,都是以前的同学,咱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丁陡为难的拒绝,他只在那个学校待过一年,很多同学早就忘了,九年多都没见面了,丁陡又看不见,他去了会很难堪,还会带给别人麻烦。
    章咨岳在电话里百般劝说,“我早就告诉他们了,都记着你这个大帅哥呢,走吧,都是年轻人,见一面就熟悉了。”
    章咨岳说的ktv,丁陡也就听过,从来都没进过,很多地方都不是盲人能进的,并不是歧视,而是这些地方会带给盲人麻烦,不适合他们。
    丁陡一直拒绝,直到章咨岳退了一步说,“我去接你,就见一面,然后就走,行吧?我都告诉咱同学了,要是你不去,我很没面子的,丁陡啊,就去吧,好不好”。
    话已至此,丁陡再推脱,恐怕就太不给他面子了,丁陡捏着自己的眉心,只好答应见一面就回来。
    他在心里苦笑,嘲讽自己,见一面?他是瞎子,就算见到了,也看不见。
    因为发烧,丁陡力气不够,但又不能敷衍了事,便将按摩的时间延长了一些,让效果好一点,等他按完,已经快两点了,他还没吃饭。
    丁陡站在路边,感觉阳光照在身上,但他却冷的有些发抖,额头上冷汗出了细密的一层,他看不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用导盲仗撑着地,感觉额头的温度又高了些。
    章咨岳在路边叫他,想起来他行动不便,自己下车跑过去,朗声笑着,“有点堵车,走吧,大家都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别害羞都是熟人。”
    丁陡坐在车上,微微浅笑,听他说同学这些年的变化。
    有的人上的北京一流的大学,有的出国了,还有的没上高中自己做生意,现在也做大了,丁陡微微浅笑,这些人,早就和他形同陌路了,他是瞎子,身上背了一身的债,应该人人避而远之吧。
    丁陡感觉他带着自己走到了一个热闹的地方,能闻到淡淡的烟味和酒味,回旋的音乐充斥耳朵。
    章咨岳一把推开包间的房门,昏暗的地方炫彩的灯光肆意照耀。
    “你们快看,这是谁,都还认识他吗。”
    一个女孩一下子跳到丁陡面前,笑嘻嘻的说,“初中时咱班的班草呗,现在也是好看的不要不要的,哎,快把灯打开让我好好看看。”
    丁陡身体修长,有些清瘦,五官清俊,就是标准的现在人说的小鲜肉。
    “别犯花痴了,你俩可都来晚了,来罚酒一杯!”
    章咨岳朝他们比划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让他们注意一点,几个女孩立刻惋惜,长的张么帅,眼睛却看不见。
    屋里有二十多个人,跳舞的,唱歌的,热热闹闹,如果会玩,一定能玩的很好,可丁陡不行,他不会玩,也不知道在这里该做什么,只好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来喝一杯,鸡尾酒,不会醉的。”一个男生端着两杯酒坐过来,给正在说话的章咨岳和丁陡一人一杯。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喝吧,不会醉的,丁陡你尝尝,这酒颜色特好看。”
    丁陡抿唇浅笑,歉意的说,“抱歉,我不会喝酒。”
    他不想喝,他几乎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一点胃口都没有,身上乏力的厉害,包间里虽然温暖,但吵闹声让他的头更加痛了。
    “我先回去了,谢谢你们。”丁陡抱歉的说,想要章咨岳帮忙说几句话,但人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周围几个人吵闹着,“刚来就要回去,这可不能罚一杯,来吧,这三杯,喝完,我们就让你走。”
    丁陡推脱不掉,只能忍着胃疼,连着喝掉了三倍苦辣的酒,一时间胃部暖了起来,但头却更晕了。
    “我敬你,当初我还喜欢过你呢,丁陡,你不会不喝吧?”一个声音听起来很甜美的女孩说。
    其他人立刻笑了起来,没想到竟然能听到这种事,更加起哄起来,吆喝着这杯酒不得不喝。
    丁陡无奈,只好接住酒杯,皱眉喝了下去。
    他们喝的酒唱起来味道偏甜,却度数一点都不低,丁陡被他们敬了几杯之后,脸色更加苍白,额头全是冷汗,身上冷得发颤。
    他靠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下,周围的喧闹声,呛人的烟味儿,浓烈的酒味,让他头疼欲裂。
    没过多久,空了一天只装了酒的胃部开始激烈的疼了起来,像是有人用鞭子抽打一样,身上难受的厉害。
    丁陡摸索着站起来,身体猛地晃了晃,一个男的站起来扶住他,章咨岳走过来问,“你们真坏啊,让丁陡喝了多少?”
    那男的笑着搂着丁陡的腰,“我带他去洗手间,放心吧,等会儿回来接着嗨。”
    丁陡踉踉跄跄被人半扶半抱着带进洗手间,他头昏昏沉沉,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那男人搂着他的腰,脸色泛红,看来也是醉了。
    丁陡摸着墙,低头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身上燥热,整个人却控制不住的发抖。
    男人掐着丁陡的腰,丁陡骨骼偏瘦,腰劲瘦,除了有些偏瘦,身材却是标准的好看,他将丁陡翻过来压在墙壁上,自己点出一根烟,将烟雾吐在丁陡的脸上,看他双眸清澈,毫无焦距。
    “长得倒是不错。”
    丁陡眼睛毫无焦距,被呛的咳了两声,头昏昏沉沉,如果不是那男人将他压在墙上,他几乎要瘫倒下去。
    那人见他看不见,周围又没人,肆意的将手伸进丁陡的毛衣里,咬着烟往丁陡脸上吐烟雾,看他眼睛通红想兔子一样露出脆弱的表情。
    丁陡感觉有人在摸他,很不舒服,冰凉的手贴着他的腰眼处,在他脊背上游走,毛骨悚然,他不停的咳嗽,试图推开压制他的人。
    “咳咳咳放手。。。。。。我要走。。。。。。你是谁,咳咳”。
    “来吸一口,就不晕了,吸一口试试。”说话的人却自己吸了一大口,他掐住丁陡的下颌,逼他张开嘴巴。
    丁陡紧抿双唇,那人却将手却更加胡作非为起来。
    丁陡猛地推开他,自己却踉跄的摔倒,额头猛地磕在洗手台上,瘫倒在地上,“咳咳,你。。。。。。我要回家。。。。咳咳咳。。”,他在湿漉的地上,昏昏沉沉的摸索自己的导盲仗,身上好疼好疼,胃部抽搐。

☆、第14章 【第十四章 高烧】睡你的床

他慌乱了,神智都不怎么清楚,睁着毫无焦距的眼睛,大口喘息,咳嗽。
    那人看他不太正常,想将他拉起来,手刚碰到丁陡,丁陡立刻吓得挥手打开,“别碰我,你是谁,咳咳咳,你是谁,不要碰我。。。。。。”
    “你有病吧,起来,你以为我想碰你”。
    丁陡摔倒在地上,地板上湿滑有水,丁陡身上都脏了,额头上有道深深的红痕。
    这人好色,男女都碰过,看见个长得好的,还是个瞎子,很好骗,想占便宜,谁跟他是同学呢,早就他么的忘了这是谁了好吗。
    他么的,要不是长得好看,老子才懒得理你,真丢人,玩不起就别来!
    他吸完烟,打算强行将丁陡拉起来,丁陡坐在地上,一身狼狈,让这人觉得太恶心了,不就是玩玩嘛,装什么装。
    他刚伸手,有人从背后一脚踹了过去,将他踹到了地上。
    疼的半天喘不过气。
    “我艹,谁,谁啊!”
    那人抬眼大骂,在绍耀面无表情冷眼之下却声音越来越小,“你想干嘛,抢劫,这里可是ktv,有监控,我会报警的。”
    绍耀弯腰去查看狼狈靠着水池边的人才发现竟然是他。
    “你”,绍耀皱眉,看着丁陡紧紧靠着墙壁,额头有一道红痕,脸色惨白,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腹部,神智有些不清,身体轻度痉挛。
    他靠近一点,想去扶起他,手刚碰到,丁陡就下意识发抖起来,低声喃喃,“别碰我。。。。咳咳”。
    绍耀转身,将打算跑掉的年轻人一手按在水池边,“你做了什么”。
    那人疼的叫起来,“你、啊,放手,我要报警了。”
    绍耀大概看了眼,厕所里没有监控,他危险的低声说,”不好好说话,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肋骨。这里的皮肉,现在看不出来,几天后就会大出血,谁都救不活。”
    那人也就比丁陡大不了多少,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在外面玩女孩男孩,赌博,什么都干,他第一次遇上绍耀这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
    吓得都要尿裤子了,“我就摸、摸了他,他自己喝醉往我身上靠的,我什么都没干!”
    绍耀瞳仁深邃,眼底发寒,“滚,他我带走了,下次你最好躲着我走,见一次打一次!”
    洗手间安静下来之后,绍耀蹲在丁陡面前,温和的说,“是我,我姓绍,我们在医院见过。你看起来不太好,我送你去医院。”
    丁陡神智不清,一方面因为发烧,另一方面因为醉酒,他睁着茫然的大眼睛,冷的一直发抖。
    “奶奶叫你小丁,来,起来,我们回去。”绍耀耐心的安慰他,扶起他的时候丁陡没有再大力挣扎起来。
    丁陡的大衣还在包间里,不过现在应该没人记得了。
    绍耀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穿上,扣好口子,丁陡里面的衣裳早就脏了,还很湿,绍耀丝毫没在乎,扶着他,让他缓了好久,才慢慢一步一步带出来ktv。
    这次遇到他,真的是凑巧,绍耀开车来送绍梓和同学聚会,出去玩了两天,上午刚回来,徐则辉累得睡得不起来。
    废话,能跟他们两个比吗,一个是在美国当大兵,一个是人民军官,那体格都是从小练出来的。
    绍梓非要他哥送他来,顺便介绍几个妹子给他哥认识,结果绍耀送来之后,进了包间,绍梓的同学没几个敢说话的。
    特么的,一男人标准美国人的身材,肌肉在衣服里都能看出来,高大冷峻,黑着个脸,冷的不像话,谁敢说话去。
    更别说勾搭了。
    绍耀敬了杯酒,打算去下洗手间就走,然后正好看见一人地上蜷缩着,一个人像是要抢劫一样,才出手的。
    没想到竟然又是他。
    绍耀看了眼缩在椅背上,脸色苍白的年轻人,紧紧闭着眼睛,裹着他的衣服时,绍耀才发觉这人是有多么的清瘦。
    他一手开车,一手摸了摸丁陡的额头,滚烫的厉害。
    绍耀皱眉,小孩聚会可以理解,好玩嘛。
    毕竟他弟就是活脱脱的例子。
    可是丁陡不像,他清秀温润,有礼貌,有点傻乎乎的,一点都想不出来像是在那里疯玩的人,发着烧,还跟别人喝酒?
    用指头想都不可能。
    这小孩,被人骗去的吧?
    自己看不见,来这种地方,接触陌生人,多危险,知道吗。
    “不去医院。。。。。。奶奶。。。。咳咳。。。担心”,丁陡迷迷糊糊,喃喃的说,缩在位置上,紧紧抓着绍耀的衣服。
    和他接触几天,就能感觉到这孩子有多孝顺,绍耀知道他是怕丁奶奶担心,安慰道,“去别的医院,你生病了。”
    丁陡紧紧闭着眼睛,身上时不时的痉挛,咳嗽,干呕,轻声喘气,“不去,不去医院。”
    绍耀没办法,便给徐则辉打了电话,说了一下丁陡的情况,让他现在去接他们家的家庭医生到酒店。
    徐则辉一觉醒来就得到这么重大的消息,想到那个又不顾自己看不见,去抓酒驾司机的人,心软了,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出门了。
    到了酒店,丁陡躺在车中已经接近昏迷了,身上滚烫的厉害。
    他直接将人抱起来,飞快的进入酒店,在大堂经理过来的时候,顺带要了一大堆吃的用的,然后进了电梯。
    徐则辉还没回来,绍耀将房间中的暖气开到最大,给丁陡抱到床上,蹲在床边说,“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可以吗?衣服湿了,会不舒服,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口,医生马上就来。”
    躺在温暖的床上,丁陡闭了闭眼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身上哪里都疼,没有一点力气,尤其是胃部抽疼的厉害,让他几乎缩成一团紧紧捂住。
    “喝水”,绍耀扶起他,将温水喂进丁陡嘴巴里,他乖乖的张开嘴巴喝水,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
    一天都没吃什么,只喝了酒,又发着烧,不难受才怪。
    丁陡睁开眼睛,清透的眼睛没有一丝焦距,他头晕的厉害,强忍着哑声问,“绍先生?”
    “嗯。”
    “我。。。咳,你带我回来的,咳咳”。
    绍耀点头,又补充,“是,还有哪里难受?医生马上就来了。”
    丁陡喘口气,“能不能让我给奶奶、咳咳咳,打个电话”
    他怕奶奶担心。
    绍耀拿出他手机,是那种按键的,上面的字都已经不清楚了,丁陡也不用看,摸着手机努力咳了两声,等那边接通之后,才露出个微笑。
    “奶,我晚一会儿回去,没。。。没事,我遇到了绍先生,等、等会儿就会回去了。”他捂着嘴扭头咳嗽,又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抱歉,我等会儿就走,谢谢您,咳咳咳”。
    丁陡脸颊泛红,身体滚烫,绍耀皱眉,将他按到床上,“躺着。”
    “我、我想去洗手间。”丁陡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小心翼翼又强忍着难受的小声说。
    绍耀将他扶起来,丁陡几乎全部压在他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他为难的站在洗手间了不知道怎么办,双唇抖了抖,没说出来话。
    绍耀低头说,“我帮你,我弟生病了也这样。”他手掌很大,动作却很轻,帮他拉下拉链,退后一步,撑着他的身体。
    。。。。。。
    丁陡觉得自己好像更热了,脸不知道红成了什么样子,他在绍耀的帮助下又洗了把脸,才感觉好了一下。
    绍耀一路扶着将他放到床上,帮他脱了外套,毕竟经过刚刚那件事,脱衣服什么的,能接受的多了。
    脱下衣服的年轻人更加清瘦,躲在软软温暖的被子里,睁着茫然的眼睛,不敢睡去。
    这是别人的房间,他不敢随意毫无忌惮的睡觉。
    房间里很安静,绍耀又给他喂了一杯水,让他闭上眼睛睡觉,等医生来,之后自己便离开了。
    被子很暖和,很舒服盖在身上,床上枕头上,有着和绍先生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清爽冷冽。
    丁陡缓慢的眨眼睛,没坚持多久便沉沉的睡去。
    直到医生来了也不知道。
    医生给丁陡输了液,开了药交代绍耀,又给他额头的伤口处理了下,叮嘱不要再让他喝酒了,不会喝酒的人今天喝了这么多,胃袋都要烧坏了,更别提还发着烧。
    “夜里记得喂他降温药,醒来的时候多喝水,吃点水果,忌荤腥,这几天就不要洗澡了,头上的伤口虽没流血,但是会引起轻微脑震荡,多睡觉,别累着了,对了还有些偏瘦,营养不良,不要过度节食。”
    医生是绍耀的家庭医生,是他家老爷子在内陆生病时请的医生,医生见着绍耀身边还有个快营养不良的,下意识就觉得是节食减肥的了,毕竟跟绍家有关系的,不是高官达贵,也算的上小有资产了。
    晚上八点了,徐则辉送医生回去,下楼的时候,绍耀掏出卡给他,“回来直接去医院,照顾他奶奶,随便找个借口别让人担心,先不要告诉她这件事,等——”绍耀一顿,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床上安睡的人全名叫什么。
    徐则辉露牙一笑,“他叫丁陡,陡峭的陡。”
    他手里掂着一大袋子洗漱用品还有零食平板电脑,“我就知道老大你会这么说,别人去你不放心,我来,谁让我热心肠呢,花的都是你的钱,我放心。走啦,过几天给我多放几天假就行。”

☆、第15章 【第十五章 酒店】金屋藏个呆萌受

绍梓快十二点才回来,手里拿着外套,脸上红晕,看样子也是喝了酒,不过绍耀才不担心,小勺子向来能喝,要不然在军队白混了好几年。
    绍耀将今日的事简述告诉了绍梓,小勺子扶着门朝卧室露出个脑袋看了眼,在门外低声说,“哥,咱和他可真有缘。住着吧,人没事就好,明天我去买水果,那我去睡啦。”
    “房间里有蜂蜜水,喝了再睡。”绍耀皱眉,靠在门边上吩咐。
    蜂蜜水能缓解醉酒后的头疼。
    绍梓摆摆手,进了自己的房间。
    酒店里很暖和,但对于绍耀来说有点热了,他只穿着件棉质的紧身背心,端一杯水靠在卧室的门边站着,用一双沉静深邃的眼睛看着床上的人。
    丁陡像只受了委屈的小鹿,小心谨慎的缩在自己的领地,不敢动弹,他会睁着一双红红的大眼睛,清透中带着忐忑和敬畏。
    绍耀想不出这样漂亮的眼睛竟然看不到这个世界。
    他隐约想起来一首歌。
    ——我望向你的脸,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
    ——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如果我能看得见,生命也许完全不同。
    丁陡做了梦,梦见自己还小的时候,爸妈带他去看海,大海透蓝,像天空一样。那时候他特别喜欢打篮球,在赛场上挥汗如雨,赢得所有人的掌声。
    他梦见自己买了车,带着爸妈和奶奶去旅游,走遍青山绿水,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在拉萨的布达拉宫看到神圣的日出。
    他看见雪白的墙壁,用白布盖上的父母,刺耳的刹车声,丁陡满头冷汗,在梦中挣扎,猛地醒了过来。
    绍耀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告诉他有人在他身边。
    丁陡用手遮住眼睛,失神的喃喃,“天黑了吗。”
    绍耀猛地皱眉。
    倾而,床上的人笑了出来,黯然绝望的轻声自问自答,“不是天黑。。。。。。我忘了。”
    绍耀看了眼表,凌晨3:00,他低声说,“饿吗,还想睡吗?”
    丁陡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一瞬间猛地动了一下,挣扎着要坐起来,“奶奶还在医院,现在几点了?绍先生,我要——”
    他话没说完就被绍耀重新按在床上,盖好被子,“三点,辉子已经去医院了,在医院陪着,没说你生病了,只说你没事。放心。还想睡觉吗?”
    丁陡舒了一口气,刚刚猛地悬起来的心缓缓放回肚子里,他的烧已经退下了,好多了,脑袋也不太昏了,只是身体没有一丝力气,还有额头疼的厉害。
    想起来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丁陡脸有些发白,又想到又是绍先生带他回来的,脸又红了起来,还好屋子里灯光昏暗,绍耀没有看清他脸色的变化。
    将温水和香蕉放在他手里,“吃吧,先垫垫,想吃什么?”
    丁陡急忙摇头,“不用了,谢谢您,现在外面应该没有卖东西了,那个,真的很感谢。”
    他感觉到床边有人坐了下来,绍耀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沉声说,“不烧了。吃吧,等会儿喝药,以后出去玩要小心,不要学别人喝酒。”
    丁陡脸猛地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解释,“那个、不是,我不喜欢喝酒、我不常”,最后还是沮丧的闭上了嘴巴,他的确是喝醉了,还生病了。
    被绍耀当小孩子一样训了。
    可丁陡却从他的话里尝到了沉静的关心。
    吃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丁陡醒来没多久,就又乖乖趴在床上睡着了。
    房间里很暖和,床头开着一盏熏黄色的小灯,将房间中洒下温暖的色调。
    绍耀盘腿坐在床边的地上,目光深邃,看着床上头发软软的陷在他的枕头上,清俊的脸上睫羽轻颤,额头上有一撮呆毛直直的竖在脑袋上,随着主人的呼吸一颤一动。
    他下意识勾起唇角,伸手揉了揉床上人的脑袋,转身出去,轻手将门带上。
    早上医院里,病房中传来不断的笑声,徐则辉抬头边看电视边给其他人讲解,“这就是丫的孙子,后来男主的老爸就一分钱都没给他,气的脱光了在街上打滚,笑死了。”
    徐则辉剥开一个芦柑递过去,丁奶奶笑着接住,问,“后来呢?”
    “后来他妈回来了,嫌丢人,门都没让他进去,真是大快人心,当初让他有钱就为非作歹。”
    徐则辉喜气洋洋的看着电视手舞足蹈,阳光从病房大大的窗户中照进来,暖洋洋的给病房中染上一层金辉。
    “小徐啊,你什么时候回去呀,走的时候将这东西都拿走,我吃不完呐,有的都没拆开,退了啊,省钱。”丁奶奶说。
    徐则辉又是端茶倒水,又是买饭喂药,麻烦人家个年轻小伙子干嘛,丁奶奶都不好意思了,她还想着是不是小伙子有什么事要麻烦小丁。
    可是她转念又一想,他们家有什么能让人所图的啊,除了两条不值钱的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奶,我都说了我和小丁是朋友,您生病了,来看看是应该的,这不,我们家大哥前两天扭到腰了,请小丁过去推拿几次,我这就替他来照顾您了吗,东西放家里总会能吃完的。”
    丁奶奶想起那个高大魁梧,壮的跟头牛一样的男人扭到腰了?哎哟,这可真是森森的严重啊,那腰上都是肌肉的,还能扭到,怕是也疼得不行呀。
    徐则辉在心里偷偷乐,扭到腰,这个借口好吧,简直不能再棒了,多么正经一事啊,还不会让丁奶奶觉得欠了他们什么。
    喂,绍先生生龙活虎的年纪,你果然不怕被知道了,死得惨啊。
    腰不好什么的,他必须会乱说。
    丁陡闻见一股特好闻的味,葱香面条里带着西红柿的甜酸,稀稀的汤面条在鸡汤里过了一遍,有鸡肉味的喷香,却没有肉的油腻,清白的葱花撒了一碗,简直让人想想就胃口大开。
    他迷糊的坐起来,一副还没睡醒,却被馋醒的样子,头发胡乱的俏着一撮又一撮。
    绍耀走进来,伸手碰了碰丁陡的额头,不烧了,“起来洗洗吃饭,再睡。”
    丁陡吓了一跳,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傻乎乎的朝着他,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来话。
    绍耀皱眉,“怎么了?”
    绍梓端着面条靠在门口吸溜吸溜,看了眼屋里面面相对的两个人,顿时从心里涌上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痒痒的,可好笑。
    丁陡呆愣愣的坐在床上,他哥盯着人家,微微皱眉。
    绍梓喝汤,眼睛直溜溜的看,这画面,难道不像是他哥偷偷在酒店里养了个呆萌受吗。
    丁陡肚子咕咕叫了声,绍耀皱眉,“洗洗去吃饭。”
    怎么听不懂话了,这孩子。
    “那个,哦!我想起来了”,丁陡小声的说,“谢谢你,绍先生,我那个。。。。。。”,怎么有点不自在?丁陡在心里想,他要说些什么,说些什么呀。
    “已经谢过了。”
    丁陡呆呆的点头,掀开被子时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只穿了个宽大的t恤,两条腿嗖嗖的漏风。
    绍耀耐心的等着他,丁陡说,“我去洗脸。”
    “嗯。”
    “洗手间在在、、、”
    “在房间右边。”
    “您可以、可以先去吃饭,会会凉的、”
    “没事。”
    丁陡,“。。。。。。”
    丁陡忍了忍,最后忍不住了,才说,“那个,我我我想找我的裤子——”
    噗。
    人家光着呐。
    门边的小勺子漏笑了,弯腰笑的直颤,这两个人,简直太神奇了。
    绍耀扭头瞪了勺子他弟一眼,将一条棉麻的米色裤子放在丁陡手上,是新的,标签还是绍耀刚揪掉的。
    远在医院的某人,“。。。。。。”
    徐则辉:我新买的裤子(~ ̄▽ ̄)~,听说超级舒服的。。。。国内没卖的牌子。。。
    白色的宽松t恤配上米色的裤子,再加上清俊的模样,绍梓这种看惯了硬汉气概的人都忍不住感叹,这人,像清泉一样,干净透明,真真好看呀。
    丁陡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吃面条,饿了好久了,好好吃。
    绍耀给他弟一张纸,上面写着他们家老爷子回国的日期和地址,让他有时间去将家里打扫一下,别让老爷子觉得他们从来都不回家,冷冷清清。
    不过,他们还真不回家,绍耀在酒店住了快一个月了,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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