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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别叫我豆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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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则辉刚去买了一份午饭带回来给丁奶奶,已经一点了,丁奶奶说,“你和小丁怎么认识的呀。”
    “嗯,有次我遇到了个事,正好小丁遇见了,帮了我一下,我们就认识啦。”
    说丁陡帮他的,所以现在帮助丁陡照顾奶奶,是理所应当。
    绍耀两兄弟和丁陡走进病房里,四个男人一进来,就觉得屋里小了很多,徐则辉说,“奶奶,我们跟小丁去吃饭,等会儿给小丁送回来。”
    丁奶奶看看徐则辉,看看绍梓,长得好,看着舒心,感觉就是个好人,她犹豫的看着壮实沉默的站在病床尾的绍耀,问,“他,这个也是和你们一起的?”
    有点黑,有点壮,重点是,这这咋跟黑社会老大一样呢。
    电视上不都是这种人吗,不是一般的跑腿小弟,是真的黑老大,气质冷寒,无论谁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个好人

☆、第9章 【第九章 被擦嘴巴】绍先生被嫌弃了?

医院的病房里没剩下几个病人了,今天是大年初一,能回家的都回家了,病房里的电视还放着昨夜播的春晚,大屏幕,高清晰,丁奶奶还挺喜欢看的。
    她左右看看围在病床边的几个大男人,丁陡站在绍耀身边更显得有些单薄,她犹豫的说,“小丁你和他们出去吃饭吗?”
    丁陡本就还在吃惊怎么突然就说要带他吃饭去了,他们似乎才刚刚认识一上午吧,虽然听说话不像是坏人,但他真没打算占人家便宜啊。
    丁陡摸索着走到床边,说,“谢谢你,绍先生,我在医院吃就可以了,您要是有事可以去忙,不用管我的。”
    徐则辉瞅了眼绍耀,心里小激动。
    呵呵呵,被嫌弃了,老大!
    绍梓要憋出内伤,他哥看起来真不像好人。
    幸亏人家本来看不见。
    绍耀皱眉,脸黑,“医院没饭。”
    徐则辉连忙说,“是啊,都没饭了,小丁跟我们出去吃饭,吃完给丁奶奶打包带回来,不会很长时间的。”
    他说着又削了一个苹果,切成两半,让绍梓塞进他哥手里一半。
    乖,摸摸头,说话不要太简单。
    徐则辉说,“奶奶,这是我们老总,不是坏人,呐,我电话给您了,身份证也压在这里,将小丁送回来之后,我再拿走。”他将身份证拿出来递过去。
    丁陡满脸通红,像是要将大闺女从家里娶出来一样,家里人不放心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丁陡也只好同意,“我吃完饭就回来,奶你先吃个香蕉,箱子里还有牛奶,我一会儿就回来,护士一个小时后会来换药。没事的,都是朋友。”
    徐则辉乖乖的递上香蕉,还给剥开,真是亲切。
    雪已经不下了,但路上却厚厚一层白雪,城里人不多,回老家的,外出旅游的,很多路上的雪都没有人踩过,银装铺了一地。
    丁陡的导盲仗打在地上只能传回来微弱的回应,雪地上不利于盲人行走,还好徐则辉不是吃素的,当秘书这么多年,眼色溜溜的。
    他扶着小丁,几个人慢悠悠的走,很是悠闲。
    “哥,你真不和我去滑雪?”绍梓问,老爷子还没有回国,刚好员工放假,现在不出去玩简直浪费下雪天。
    给假日一个尊重好吗。
    “当然去啊,去年买的滑雪装备才用了没几次。”徐则辉狗腿的朝绍耀眼巴巴的笑,绍耀哼一声,默认了。
    丁陡看不见,走在他们身边听他们聊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穿的不太厚,幸好车里暖气很足。
    上车的时候,绍耀直接将徐则辉赶去开车,然后将丁陡拉上后座。
    车里的空间很大,但是和绍耀坐在一起,总会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压抑。
    体型有点大了,呵呵。
    丁陡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呀,他僵硬的坐在后面,不敢动,仿佛一动就会碰到这位脾气不好的绍先生。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转动着导盲仗。
    有点紧张。
    “吃辣的吗?”绍耀问。
    车里没人吭声,绍耀耐心的又低声说了句,“吃辣的吗”
    徐则辉从后车镜里笑着说,“小丁啊,你吃辣的吗。”
    丁陡这才知道是问他的,让人家问了两次,有些不好意思,清俊的脸上泛起红晕,结结巴巴说,“可,可以。”
    “有没有忌口的?”
    丁陡猛地摇头,就怕没有及时回答,让旁边这个让人不高兴。
    绍耀语气平淡,“订饭吧。”
    徐则辉将手机扔给绍梓,让他报自己喜欢吃的,挑来挑去也不知道选好了没。
    吃饭的地方是他们经常去的,消费略高,不过过年过节不打烊,很好。
    饭店非常有中国特色,几乎全国各地的饭菜都有,味道正宗,很是一绝,所以价钱高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绍耀能吃,也不太挑地方,高档酒店、路边小摊、临安门的街市,遇见了,感兴趣的都会进去尝尝,以至于徐则辉也跟着吃遍了大江南北。
    直接要了一份米饭和菜打包带走,他们吃的是面,好吃啊,这地方的面条金贵,但味道绝对一绝。
    重要的是三个男人都不知道如何让一位失明的人去夹菜。
    面条好,方便,一人一碗,抱着呼噜。
    桌上还有好几盘菜,绍家兄弟两个人只有面可是不够吃。
    丁陡扶着碗小口小口的吃,入口的面非常有弹性,汤鲜美的往鼻子里钻,酸辣入口,肉沫喷香,他吃了一会儿,身上就出了一层的汗,不过真的很让人胃口大开。
    冬天里吃碗酸辣海鲜面,简直够劲儿。
    绍耀和绍梓一会儿就吃完了,瞅着他俩吃。
    徐则辉看着丁陡清秀的脸上蒙上一层薄汗,脸颊红扑扑的,没有焦距的眼睛透亮,就是那种好像发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美食一样。
    他朝绍耀伸出个拇指,高,点的真好,这面是绍耀点的,只给丁陡的。
    啧啧嘴巴,好想喝口小丁的汤。
    丁陡吸溜吸溜叹口气,太爽了,又酸又辣,味道还超级的鲜,面很有嚼劲。
    有人递给他一张纸,他刚伸手,就被抽走了,绍耀捏着纸巾给丁陡擦了擦嘴巴,看的绍梓和徐则辉目瞪口舌。
    两人面面相对,心好,心软,嗯,一定是这样,要不然这也太温柔了吧。
    他俩什么都没看见!
    丁陡,“。。。。。。”
    丁陡眨眨没有焦距的眼睛,想了想,解释了下,“那个,我可以自己来,我只是看不见,不是,很谢谢您,嗯我是想说——”
    他只是想说他虽然看不见,但不是什么都干不成啊!
    绍耀脸一黑,自己出去了。
    丁陡摸着导盲仗站起来,红润的脸上现在却有点发白,不知所措,像犯了错的孩子,看着让人心疼,跟被人欺负了一样。
    他低声问徐则辉,“绍先生,他、他是不是生气了,我真的不是那意思,很抱歉。”
    绍梓用他哥的卡结了账,走过来拍拍丁陡的肩膀,“没事,他没生气,就那脾气。”
    外面,冬阳暖暖的照着。
    绍耀从马路对面跑过来,将一大袋子东西塞到丁陡手里,沉声说,“拿着。”
    他在路对面看见的,一妇女在雪地里卖苹果,过年了,菜很贵,水果很便宜,但不是成箱的不太好卖,他顺手买了一大兜递给丁陡,自己扔给绍梓一个。
    “送他回医院,我和绍梓从这里回酒店。”绍耀吩咐。
    丁陡拿着一大兜苹果,身边还跟着饭店的送餐小伙子,绍耀给了张红票子小费就让徐则辉开车。
    大冬天的,饭店上班的人家也回不成,挣钱也不容易。
    送个饭一张足够了,又不是电视剧里演的出手几千,挣钱很不容易的。
    丁陡捏着手里的塑料袋,心里有些异样,这人真的很不一样,他能感觉出来这人很有钱,但为人行事却丝毫没有那种富家子弟的样子,虽然有些让他不知所措莫名其妙,但总归这样的人,很少。
    默不作声的关怀,不经意的善良,才是温暖,无论对谁。
    到了晚上,璀璨的烟火在天空绽开,一朵又一朵,给黑夜染上别样风情。
    绍梓和徐则辉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的地毯上,一人一勺冰淇淋吃的滋滋有味,另个房间,绍耀正在模拟下一年的计划书,打算和几家旅游电商合作推出临安门旅游,扩大知名度。
    地毯上放个笔记本电脑,绍梓一边吃一边打字。
    徐则辉瞄了一眼,聊天软件上,绍梓的头像是一把军绿色大头萌哒哒的大勺子,傻兮兮的随时等着舀一勺美食尝尝。
    “谁啊”
    “女朋友”
    徐则辉一下子来劲,扑过去要看,被大勺子紧紧按住,“别动,正在追,别吵,好不容易理我了。”
    “哟,谁看不上我家萌哒哒的勺子啊”,徐则辉一口吃掉巧克力冰淇淋,笑着说。
    绍梓朝那边看了眼,小声对徐则辉说,“这妹子,厉害着呢,跟我哥打估计都不会输”
    徐则辉惊讶,他以为大勺子喜欢软绵绵的妹子呢,竟然口味这么重。
    能比绍耀还能打,那要长成个什么样子?
    重口,且重口。
    绍梓露齿一笑,“不要告诉我哥,我们部队好多*再追,油盐不进,我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跟她说话。”
    “什么话题?”
    绍梓舀一勺吞嘴里,“论美国大兵的体格练成计划。”
    徐则辉,“。。。。。。”
    这是说他哥的吗。
    这话题,简直——好的不能再好。

☆、第10章 【第十章 借钱】她要是有事就弄死你

大年初二,丁陡趴在病床上一觉睡醒的时候觉得身上酸疼僵硬的厉害,是维持了一夜的姿势不舒服。
    冷风从没关严的屋门吹了进来,丁陡搓了搓酸疼的手臂,摸索着,顺着凉意去将门关好。
    “小丁啊,醒了,奶奶让护士来打药吧,七点了。”丁奶奶瞅见丁陡醒了,笑呵呵的说,人老了,觉少,在医院住了三四天更是着急想要回家。
    丁陡揉揉眼睛,将就睡了好几天,身体累的厉害,他摸索着将导盲仗打开,穿好外套,医院病房里有一优点,就是有暖气,还不用担心电费。
    “我出去买饭,奶你吃什么”
    “豆浆大饼就行了,你别跑远了,雪还没化,外面又冷又滑。”
    丁陡答应了一声,出门,在厕所里洗了洗脸,水管里的冷水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打了个喷嚏,嘟嘟囔囔,有点感冒了。
    丁陡前脚刚走,后脚他姨就带着石涛涛摸进了病房,还知道拿一箱牛奶,总算是有些良心。
    “婶子,大过年的怎住院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去你家听邻居说才知道,那啥,这奶给你补补身子。医生说有什么事没”
    病房里待久了,遇见亲戚,丁奶奶也觉得挺热闹,“没啥事,就是摔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不用麻烦你们。”
    石涛涛拉着他妈的衣服说,“我想喝奶。”
    “打开喝吧,涛涛什么时候上学呢”,丁奶奶说。
    他姨将牛奶打开,给自己孩子拿了一盒,拿过桌子上的苹果,边削边说,“十五过后开学,以后您呀有事给我们打电话,小丁不方便,我们干就成。”
    丁奶奶摇摇头,问,“他姨,你有啥话就说吧。”
    他姨将石涛涛抱怀里,不让他乱摸,陪笑着说,“我前两天不是说出去打工那事吗,你家小丁也不同意你去我家,我捉摸着就在门口开个小店,守着他爸和涛涛,也近,不用出去。”
    “行啊,他姨,那你来这是啥意思?”
    他姨往病房外头看了眼,犹豫的搓了搓手,“盘下一个店要二十万,婶子你也知道,我们家拿不出那么多,他爸那腿赔的钱早就花完了,我已经凑够了十五万,婶子,要是小丁能借给我,这钱就够了。”
    说是借钱,谁知道这钱到了他姨的手里还会不会还,丁奶奶知道小丁姨夫的这条腿,是他们家欠下的,可早就还清了,不欠谁了。
    丁奶奶拒绝,“小丁的钱都是他挣得,家里欠别人的钱都没还上,拿不出再多的了。”
    “婶子,我姐和我姐夫的赔偿金可好几万呢,你就劝劝小丁,让他拿出来用吧——”
    丁陡推门走进病房,他在外面就听见石涛涛叫唤的声音了,听见他姨的话,丁陡心里腾地火气就上来了,他父母的买命钱,他看谁敢用,他欠的钱再多,都没想过要用爸妈的留下来的钱,这一辈子,他爸妈就只剩下这些留给他了。
    “姨,钱我没有,我家的欠都没还完,更别说借给你们了。”丁陡将早饭递给奶奶,自己站在床尾,漠然说。
    他姨脸也拉了下来,“小丁,让你奶奶照顾几天涛涛,你不愿意,让你借点钱,你还是不愿意,我这姨是不是在你心里啥都不算,你说你姨夫残了,是谁的事,我怨过你们家吗。”
    石涛涛突然大哭起来,跑过去打丁陡,哭闹着喊,“你还我爸爸的腿,你是坏人,你们家都是坏人,都该死”
    他姨走过去抱住石涛涛直接蹲地上哭了起来,嚎啕大哭,命苦,摊上这样的事,老天爷这是不给她活路。
    不活了,没人管了,都没良心了,这是要逼死她。
    丁陡阖上眼睛,老天爷给他活路了吗,他扶着床栏,不知为何,突然庆幸自己看不见,看不见这张和他妈妈相似的脸在他脚边说命运不公。
    这九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
    他和奶奶住在昏暗湿冷的屋子里,谁心疼了?一到下雨天,天阴下来,奶奶膝盖风湿,楼梯都下不去,做不成饭,又不敢告诉他,饿着饿一天,谁在乎了?
    他失明,在黑暗中跌跌撞撞,不敢在他奶面前流一次眼泪,在路上摔倒,狼狈的自己站起来,他埋怨了吗。
    父母的忌日,他在墓碑前心如刀割,捧着父母的照片却再也无法看见他们的脸,身上背着十几万的欠款,想哭都不敢哭,就怕自己想不开,活不下来。
    身上穿的衣服,洗了多少遍,都没买过新的?
    他生病了,从来不敢去医院,就怕花那点儿钱,他好过吗。
    奶奶在外面捡瓶子,车流中穿梭,瞒着他不敢告诉他,怕他担心,有人在乎过他们两个吗。
    丁奶奶捂住心口,难受极了,老天要是开眼,就不会让人为难他孙孙了。丁奶奶大口喘气,心口绞痛,身体有些抽搐,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姨哭闹的时候瞥见丁奶奶的状态,吓得叫了出来,护士连忙赶来,将丁奶奶送进了急诊室。
    丁陡站在急诊室外,靠着墙壁,一时缓不过来心神,胸口压抑的泛疼,医生早就说过了,老人有冠心病,最忌情绪无常,情绪波动,严重的话会造成心衰,休克,猝死,只要一想起这些,丁陡浑身冷汗,脸色发白。
    石涛涛吓的躲在他妈的怀里,女人也不敢说话了,就怕老人出点事,丁陡讹上她们家闹事赔钱。
    丁陡紧握拳头,努力的压抑自己,深吸了几口气口,他叫了声姨,“你最好期待我奶没事,她没事出来,你要借多少我都借给你,如果——”。
    丁陡吸口气凉气,寒气入肺,疼的他微微颤抖,“如果是,你就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弄死你,我只有我奶了,姨,你要是觉得心疼你姐的孩子,你就放过我吧。”
    他姨猛点头,“丁啊,姨真不是为难你,我我借够了钱就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丁陡在门口站着等了好久,一动不动,直到急诊室的门打开。
    “医生,我奶怎么样,没事,没事吧”
    医生点头,见丁陡看不见,说,“病人没事,这是心前区不适,心悸乏力,典型由情绪激动,体力活动诱发的胸痛,后续睡觉的时候会出现盗汗和呕吐,肠胃不适,你们这些小辈就要注意不要让老人有情绪波动,心境平和才对。”
    丁陡急忙说,“对不起,医生,对不起,我奶她现在怎么样了,用不用多住几天医院,还有要吃什么药?”
    “现在病人心悸已经缓和下来了,现在睡着了,等下到办公室拿药方,再住几天吧,观察一下心电图,病人要注意保暖,保持干净卫生,环境安静。”
    “好好,我去拿药,这就去。”
    丁陡握着导盲仗有些踉跄,他站了好久,担惊受怕,再加上昨天身上的擦伤,走路不稳,丁陡在心里默默祈祷,再也不会了,不能让奶奶再出事了。
    原本没打算住几天医院,现在恐怕又要好久,丁陡身上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钱和衣服都放在家里,丁陡在丁奶奶床边坐了快一天,一直到下午快四点的时候,丁奶奶终于醒过来了。
    值班的护士给丁陡到了热水,病人的床前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啥也看不见,也不敢乱动,就怕错过了醒来的动静。
    “谢谢。”丁陡捧着热水,眼前尽是黑暗,无能为力打破的黑暗像是诅咒将他深深笼罩,看不见尽头。
    他一天都没有吃饭,也不觉得饿,就这么乖乖的坐在病床前,听着护士来回检查和确认。
    丁奶奶醒过来的时候,瞅见丁陡,心里一酸,半天说不出话,忍了半天,叫了声,“小丁——”
    丁陡连忙凑过去,“奶,你醒了,醒了就好,想吃什么吗,这是水,奶你先喝点,冷不,被子盖好了没。”
    “让你担心了,奶奶没事,没事啊,奶还要看小丁娶媳妇呢。”丁奶奶伸手想去摸摸她孙孙,身上却没有力气,她醒过来的时候见着她小孙孙孤零零的坐着,睁着眼睛,眼里却都是茫然,脸上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单薄的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
    丁陡在护士的帮助下接了水给丁奶奶洗手洗脸,医院的护士瞅着他不方便,晚饭帮他们买好,丁陡扶着丁奶奶吃完饭后,躺下来才说,“奶,我回家一趟,拿点东西,你先睡,有事叫一下护士,我马上回来。”
    丁奶奶嘱托了好几句之后,才安心的睡着了。
    晚上七点,天早就黑了,大过年的路上人也不多,出租车更是不好拦,丁陡拄着导盲仗走了好一会儿,他看不见,只能根据声音来分辨车辆多不多,打算在路口试试。
    他伸着手,等着出租车停在他面前,这个手势司机能看出来。
    有时候还能遇上好心人专门停下来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丁陡在心里盘算还有多少钱,加上住院费用和要借给他姨的,还完今年欠别人的,家里几乎没多少存款了吧。
    冬天的夜里,地上积雪,再刮着冷风,冷风刺骨,丁陡躲在黑色羽绒服下仍旧冷的发抖,握着导盲仗的手冻的通红。
    有车子停在他面前,丁陡还没开口,就听见低沉醇厚的声音,“上车。”
    丁陡一愣,手腕就被人抓住拉进了车里。

☆、第11章 【第十一章 心堵】盲人不需要灯

徐则辉扭过来笑呵呵的说,“哎,小丁,我们可真有缘,你在路边干嘛呢,晚上冷死了,你冷吗。”
    车里暖气开的很足,丁陡一进来就感觉到了,心跳渐渐稳了下来,丁陡微微一笑,听出两人的身份,歉意的说,“绍先生,徐先生,你们怎么在这里”
    徐则辉和绍耀刚从一官员的家里回来,大过年的,绍耀跟人家有生意往来,过年的必要礼数少不了,送去了一堆东西。
    从这条路回酒店,徐则辉还嘟囔路边的人好像昨天遇见的,绍耀就直接让停车了。
    还真是他啊。
    丁陡有点不好意思,清俊的脸藏在大大的衣服下,冻得脸颊红通通的,瞪着大大的没有焦距的眼睛,说,“那个,我打算回家去拿些衣服,想打车,路上出租车好像没有了。”
    徐则辉递过去一瓶还热的奶茶,绍耀接住之后放在丁陡手心,“我们算是有缘,绍总,等会我去送小丁回家吧?”
    绍耀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丁陡知道这人不爱说话,也乖乖的坐着,不敢乱动。
    真是幸好遇上了他们。
    徐则辉将文件放回了酒店,二少爷大勺子正趴在床上等他哥回来,“奴家等了好久了,大爷。”
    徐则辉手一抖,艾玛,简直要了亲命,知道自己帅就不要乱勾搭人,他可是直的!
    色勺子咬唇笑,直的你怕什么。
    徐则辉这头还没下去,那头就接到了电话,绍耀直接开车带小丁走了。
    “这是嫌弃我当了电灯泡?”
    森森的怀疑自我了。
    绍梓问,“我哥又去哪儿了,大过年的,路上也没人啊。”
    徐则辉忿忿的脱掉外套,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扔床上,打算跟绍梓打游戏,“昨天那个年轻人,回来的时候见他在路边打车呢,大晚上的,又风又雪的,自己也看不见,老大就让捎他一段,呐,我刚上来送东西,老大就把人带跑了。”
    绍梓摸摸下巴,“挺可惜的,长得挺好的,眼睛也完全看不出来是盲人。”
    “是啊。二少爷~~~,来一盘可好?”
    自从报出了地址,绍耀一路开车也不说话,丁陡觉得和这个人待在一起,真的让他觉得呼气困难,非常不自在,希望有人能跟他说说话,不至于让他觉得这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到了。”
    丁陡低声说谢谢,自己打算出来时,绍耀早就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出来了,虽然有些粗鲁,但从来没让他磕着碰着。
    丁陡小声说,“谢谢,那个,很感谢,我自己去就好了,不用、不用麻烦了。”
    绍耀抬步走在前面,扭头看站在昏暗灯光下的年轻人,“送你回医院。”
    “哦。哦,那个,谢谢,我请你吃饭好吗。”丁陡拿着导盲仗数台阶,不好意思的说,这人总是帮他,他不能这么理所应当的接受。
    绍耀低头看了一眼,双手插兜,嗯了一声,丁陡露出个笑。
    他在屋里找到大袋子,他家的东西从来不随意摆放,所有的东西该放在哪里就一直放着,方便丁陡找到。
    丁陡收拾了几件丁奶奶的厚衣裳和一个毯子,在自己屋里找到□□,准备出去的时候,就听绍耀说,“家里灯坏了?”
    丁陡啊了一声,诧异的说,“没,没有啊。”
    绍耀一顿,沉默了,昏黑的屋子里,年轻人出入自由的寻找需要的东西,他下意识以为是不是灯坏了,却忘了很重要的事。
    丁陡看不见,盲人不需要灯。
    绍耀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没说话,转身下了楼梯。
    丁陡在心里哎呀一声,拍了拍自己,真傻,他忘了开灯了,他倒是不需要,丁陡暗暗的忐忑,骂自己太傻了,真是笨死了。
    上车之后,绍耀给他寄上安全带,车里的暖风一路没停,很暖和。
    “还需要什么吗。”
    丁陡一愣,摇头,“不需要了,谢谢您。”
    绍耀皱了皱眉,没说话。
    什么您,他才不老。

☆、第12章 【第十二章 苹果】我吃的权力

丁奶奶第一次发作心悸,医生建议丁陡晚上观察一下,看看病人是否有盗汗恶心的症状,丁陡看不见,只好一夜都坐在床头边上,随时随地摸摸奶奶的手,胳膊,看看有没有事,一夜都没合眼。
    新年的第三天,医院逐渐多了些护士和病人,听说不少都是在饭桌上喝酒喝过头了,有的酒精中毒,有的怎么都叫不醒。
    过年就容易出这事,毕竟喝上几口,中国的饭桌上才更有气氛。
    丁陡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那位绍先生,在他的印象了,大老板总是有许多饭桌上的应酬,虽然他没碰过绍先生,不知道他的体型,容貌,不过凭感觉也像是能喝酒的人。
    丁陡撑着下巴靠着椅子,在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事情。
    绍梓一大早就跑去找战友玩了,公司的事处理的也差不多了,闲着没事,绍耀让徐则辉开车去医院。
    “老大,李书记的烟酒已经送去了,其他人那里也安排好了,初七才上班,现在还有四天,老大,真的不要出去玩吗?”徐则辉眼巴巴的瞅着绍耀,往嘴里塞进一瓣橘子,绍耀接过来,将剩下的一大半都塞进嘴里。
    徐则辉,“。。。。。。”
    能吃了不起吗。
    徐则辉慢悠悠的开车,琢磨要不然找个近的地方去玩。过年可是有庙会啊,人很多的,烧香拜佛什么的,求个平安也不错。
    “停车。”
    早就习惯绍耀随时随地的停车了,他刚靠路边,就见绍耀过了街,在马路对面买东西,等他让开之后,徐则辉才看清小摊上写的字。
    脆皮玉米,五块一个。
    车里的香味只钻徐则辉的鼻子,他抽了抽,郁闷道,“老大,我的呢?”
    绍耀看都不看他一眼,低头无声的用最快的速度开吃,“你吃不完。”
    徐则辉,“。。。。。。”
    我吃不完,但你不能剥夺我吃的权力啊。
    刚到医院的天桥那边,徐则辉看见路边摆着好几箱苹果,两个老人坐在小板凳上冷飕飕的等人来买。
    “呶,微|博上说的那两个老人,年前带了一大车苹果,过年也没卖完,不敢回去,听说好多人都来买了,现在还没有卖完啊。”
    徐则辉在停车场停了车,戴着帽子,外面冷,“我去买点吧。”
    绍耀想了想,“全买下来。”
    “啊?老大,买了吃不完啊。”
    绍耀风衣卷起黑浪,大步走过去,“送医院。”
    徐则辉笑眯眯的答应了一声。
    苹果分给了在医院的病人,丁陡眨了眨没有焦距的眼睛,听着徐则辉笑眯眯的声音,咦,这是为什么,这人怎么,怎么又来了。
    绍耀盯着丁陡手足无措,小心翼翼的站在床边,丁奶奶说,“绍先生,您来了。”
    奶奶,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绍耀点点头,问,“吃饭了吗。”
    “吃过了,小丁买的,绍先生来医院是有事吗?”
    “路过。”
    “小丁说昨晚是绍先生送他来医院的,真是太谢谢您了。”丁奶奶拿着苹果递给绍耀,虽说这人高大魁梧,一脸冷寒,但似乎人还不错啊。
    “没事。”
    丁陡捏着手里合起来的导盲仗,不知道说些什么,倒是丁奶奶和绍耀一问一答,尽管绍耀回答字数很少,但气氛还算融洽。
    等徐则辉回来之后,绍耀就和他一起离开医院了。
    一直到绍耀走了之后,丁陡才舒了口气,总觉得绍耀身上的感觉对他来说太强烈,存在感总能压抑着他局促不安。
    没过几天,当地微博上就刷出来临安门老总买了老人的所有苹果,并且送去医院,免费分发给病人的事,微博配图上放了好多热闹,干净的临安门。
    #仗义!义买苹果送医院,临安门人情味足#
    徐则辉狡黠一笑,低头在手机上不断点赞,这就是营销,善意买卖,一举两得。

☆、第13章 【第十三章 难受】高烧还醉酒

医院住着暖和,也干净明亮,病房中还会有人和丁奶奶唠嗑,可这快一个星期住下来,任谁也住不舒服啊,那可是大把大把的钱往外面送呢。
    丁奶奶好说歹说,劝丁陡让她出院,瞧,吃嘛嘛香,最多以后不生气了,也不和别人计较,行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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