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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诫-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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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泰山,当然是指洛醺的父亲洛秀才,听闻父亲来了,洛醺高兴的撂下春枝就想去迎接,咚咚又跑来一个下人,拦住她道:“奶奶,二埋汰找您告状来了。”
洛醺蹙眉而问:“二埋汰是谁?”
下人道:“就是娶了石女那个。”
洛醺发蒙:“石女又是谁?”
下人舔了舔嘴唇,结结巴巴:“石女不是谁……不对,是二埋汰才娶的媳妇,石女的意思……她不能……那个……夫妻之间……啊……就是……”
他吭哧瘪肚半天,越说洛醺越糊涂,索性道:“让二埋汰去大堂等着。”
洛醺满腹疑虑,先过去接父亲,来的不仅仅有洛秀才,还有祝子雄,洛醺颇感意外,先和父亲拥抱亲近,然后又搂着祝子雄嘻嘻哈哈,忽然想起刚刚那下人的话,偷着问祝子雄:“喂,你知道石女是啥意思?”
祝子雄目瞪口呆:“啊!”愣愣的,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知该怎么对她说。
正文 276章 江湖春点
石女,民间对那些先天不能行夫妻之事女子的一种称呼。
洛醺不知不足为奇,她来金水湾嫁给沈稼轩之前,和父亲相依为命,平素交往的也就是洛秀才那些个弟子,社交范围有限,很多东西不懂在所难免。
但祝子雄不同,他是男孩子,男孩子就是再厚道再规矩,多多少少都接触过街头巷尾那些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各色人物,所以他知道石女的真实含义,但他无法启齿告诉洛醺,也不明白洛醺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于是含糊其辞敷衍过去。
而洛醺,忙着招待父亲,所以也就没在意,等沈稼轩听说岳父大人到了过来相见,洛醺忽然想起那个告状的二埋汰还等在大堂呢,又听说父亲今晚住在金水湾不走,她就赶着去见二埋汰。
毫无疑问,二埋汰也是个绰号,这是金水湾的一大特色,就是你亲娘老子把你的名字取的再动听,也得有个外号陪衬,外号这东西叫着顺口,也更能体现一个人的特性,所以,二埋汰顾名思义,在家里行二,邋里邋遢。
洛醺来到大堂,刚进门突然冒出一个黑乎乎的家伙朝她就跪:“沈家奶奶给我做主。”
哭鸡鸟嚎的,把洛醺吓了一跳,不用介绍也知道此人就是二埋汰,看他二十六七岁年纪,样貌还不错,就是脏,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好好的一个褂子不知多久没洗了,蹭得油亮油亮。指尖很长,污垢填满,大冷天的也是一股酸臭味。
二埋汰是沈家的佃户,就是租种沈家田地的人,所以有事就找沈家。偏偏金水湾也没个村长这样的官职,因为金水湾的田地十有八九都是沈家的,弄个外人当村长有点画蛇添足,金水湾就以沈家为尊,大事小情都找沈家做主。
按理长工短工伙计或是佃户有事解决都是沈稼轩出头露面,偏巧今个沈稼轩有重要之事,和鬼三在房间商议,还让郝叔守着谁都不准打扰。所以伙计才把二埋汰告状的事报给洛醺,眼下洛秀才又来了,洛醺心知肚明父亲来此看自己是其一,找沈稼轩议事是其二,是以也不打扰他们,以为村民之事不过鸡毛蒜皮,自己完全可以解决。
她往椅子上坐了。年纪小架子大,没有威严怎么能当家做主。看着面前的二埋汰问:“你有什么事找我?”
二埋汰哭天抹泪的,挺大个男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状告刘老大,他骗我十块大洋。”
十块大洋对一个普通乡民还真不是小数目,但洛醺得了解事情的详细,问:“刘老大是谁?他怎么骗你的?”
二埋汰道:“他家闺女是石女,他托媒婆说给我的时候没挑明,我给了他十块大洋的彩礼,稀里糊涂的娶进门。新婚之夜才发现她是石女,我花十块大洋娶个废物,我不干。”
话题又回到石女上,洛醺仍旧是不明白,因为不懂,所以好奇,因为好奇。所以询问,因为询问,所以……二埋汰的脸腾的红了,毕竟洛醺年轻,又是沈家主母,他不好意思把那种属于床笫之私范畴的话直接对洛醺讲出。
他挠挠脑袋挠挠屁股,吭哧瘪肚急得脑袋冒汗,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洛醺等着了解详情呢,于是大大方方的催促他:“有话就敞亮的说。”
二埋汰心说这没法敞亮,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娶的媳妇不好用,那地方堵死了,你不骂我沈家大爷必定认为我调戏你,还不得把我削死。
他越不说洛醺越着急,也越好奇,也就越催促,二埋汰被她逼急了,忽然茅塞顿开的想起一个人,谁?孙猴子,那家伙风流成性,金水湾的女人搞了很多,行家,听说炕头上技术过硬,泡女人语言生动,或许能深入浅出、千回百转、曲径通幽的把石女这件事说个明白。
如此,二埋汰提议:“沈家奶奶,石女是什么,孙猴子知道。”
洛醺自己那里琢磨半天,从字面上理解,石女,感觉大概是那个女人性格太木讷,比如何冰,整天价绷着脸,像谁欠她八百吊似的,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也是喜欢沉默寡言,想训斥二埋汰几句,就是那闺女性格古怪,也不是天大的问题,你也不至于来状告你老丈人,既然他提议问孙猴子,刚好孙猴子就在府上呢,于是让丫鬟叫来。
听闻洛醺有请,孙猴子乐颠颠的就来了,现如今是罗锅山的地主女婿,打扮也不同以往,油头粉面的,还梳着中分头,样貌长的猥琐,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打眼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洛醺,啥事?”自从那次叫出洛醺的名字,他就顺口了似的,感觉这样才亲近。
洛醺为人随和,也不计较这些,开门见山:“二埋汰说他老丈人把个石女的闺女嫁给了他,为此他花了十块大洋,他感觉委屈,来告状。”
孙猴子先是一愣,继而看二埋汰嘎嘎的笑,漂亮女人笑那叫花枝乱颤,他干巴瘦小仿佛枯枝乱颤,指着二埋汰嘲弄:“你说你真鸡巴倒霉,石女可是稀有品种,咋就让你摊上了,新婚之夜你那东西没撅断了。”
他说着又嘎嘎的笑,笑得前仰后合,把二埋汰笑得羞臊难当,脸红的像猴屁股,把洛醺笑得懵里懵懂,瞪大了眼睛看。
二埋汰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盼星盼月亮的娶了个媳妇,不能用,又被孙猴子说风凉话,急眼了:“你说孙猴子,咱都是金水湾的人,你咋还幸灾乐祸呢,我爹娘攒了半辈子的钱现在打水漂了,你倒是赶紧帮兄弟想辙。”
洛醺也道:“你别说那些没用的,快告诉我什么叫石女,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来断这个案子。”
孙猴子再放荡,洛醺面前他放荡不起来,有心不告诉她,又知道洛醺必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另外,不告诉洛醺就无法帮洛醺破案,咬着嘴唇想了半天,忽然想起江湖春点。
何谓江湖春点?是江湖人交流时一种特殊的语言,简而言之就是隐语,也称行话、切口、黑话,比如东北的胡子中流行的。
称谓诸如:并肩子(兄弟),抖花子(大姑娘),念语子(哑巴),海战子(娼妓)。
饮食诸如:吃饭(啃富),喝酒(搬姜子),饺子(漂洋子),烙饼(翻张子)。
服饰诸如:叶子(衣服),暖墻子(棉袄),顶天(帽子),蹚土子、踩壳(鞋)。
。
还有另外的:碰码(既见面之意),押白(休息),别梁子(劫路),拉篇子(分赃),追秧子(绑票)。
太多,篇幅有限,恕不赘述,简单说几个,意思就是用另外一种隐晦的语言方式表达。
孙猴子既然不好意思明明白白的告诉洛醺石女是什么意思,想起暗语,也知道洛醺聪明,必定是一点即破,于是凑近洛醺,犹豫下,这样道:“石女就是……你吃过血肠吗?”
洛醺正聚精会神的听,突然拐到血肠上,气道:“废话,我最爱吃血肠炖酸菜。”
孙猴子一拍大腿:“石女就是灌好的血肠,不通。”
洛醺琢磨下,不通?忽而道:“二埋汰的媳妇没气了?”
孙猴子差点坐在地上,这句隐语不行再换个,又想了想,有了:“你吃过肥肠吗?肥肠假如太肥,那里面就是堵死的,石女就像肥肠,不通。”
洛醺咔吧下眼睛:“我不吃肥肠,太臭,你的意思,二埋汰的媳妇也臭?”
孙猴子按了按太阳穴,心说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今个咋就脑袋不灵光了,掰饽饽说馅的你都不明白,可怎么样解释好?这句隐语不行接着想,又有了:“石女就是,把空心的竹子用布堵上。”
洛醺看他比比划划,仍旧搞不清状况,还满脸吃惊:“二埋汰堵他媳妇的嘴干啥?”
孙猴子差点没被她天真无邪的话噎死,实在没办法了,索性豁出去,张开自己的嘴巴,然后问洛醺要了个手帕,指着自己的嘴:“这是一个洞。”他说着把手帕塞进自己嘴里。
洛醺还在那研究孙猴子的行为艺术呢,二埋汰看不下去了,刚才被孙猴子好顿笑话,这回总算逮住机会反过来笑话他:“哎呀孙猴子,你个二虎吧唧的玩意,咋能用嘴比方女人的下身,哎呀娘啊,膈应死我了,你就直接说我媳妇下面那东西是死的就得了呗,哎呀娘啊,这也整的太磕碜了。”
下身?死的?洛醺心里起初画魂儿,只是须臾之间,大致知道了石女的意思,毕竟她也是嫁了人,再看了看口中塞着手帕的孙猴子,胃里作呕,腾腾跑出大堂,忽然想起,自己拐了十万八千里的弯子,为何不去问问沈稼轩,他是自己的男人,夫妻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等从沈稼轩那里了解到石女的真正意思,她又犯难了,纵观历史,还真不知道这样的案子该怎么断。
正文 277章 退不回去的女人
二埋汰执意退婚,洛醺更加不好处理,因为他媳妇并非金水湾人,沈家在金水湾是大地主,管别村的事,就有点狗拿耗子了。
所以,洛醺跟二埋汰商量,他要告状应该去县里,他媳妇那个下洼村也归在本县管。
听说要见官,二埋汰又开始哭鸡鸟嚎了,老实巴交的庄稼把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来沈家告状都是逼不得已的举动,去见官更害怕,左右央求洛醺,要洛醺做主把这个案子给他断了。
其实十块大洋,假如不是涉及到退婚,洛醺完全可以帮助他,但娶进门的媳妇你验收不合格想退货,好比买了劣质种子后播下去没拱出苗来,明知道上当受骗,要打官司也并不是容易之事,种子好坏埋进了土下就公说公理婆说婆理了,这女人是石女又该怎么检验?并且这里面还关联到一个女人的尊严,石女之事捅出去,那女人必定成为笑柄。
无奈,洛醺唯有狠心的推脱,坚持要二埋汰去县里告。
二埋汰不敢去县里,更听说才来的剿匪司令兼县长是沈家二爷沈稼辚,那家伙野性难驯谁都知道,二埋汰从小就怕沈稼辚,哭哭唧唧赖在沈家大堂不走,他其实是早已听说洛醺心地善良,又有股侠义心肠。
洛醺实在无奈,唯有让他等着,自己回去后宅询问沈稼轩,父亲也在,或许他们有好的办法。
等来到后宅,却见沈稼轩陪着洛秀才和祝子雄从他们的卧房走出,洛醺上前招呼。沈稼轩道:“先生有事出去下,我陪他去,晚饭不用等我们了。”
洛醺看父亲脸色凝重,也知道父亲的事都是大事。也就没有说出二埋汰的事。
祝子雄不随洛秀才去,洛醺觉得祝子雄出去闯荡后成熟了很多,不像以往那样说话做事冒冒失失,于是找他商量,简单说了二埋汰的事,提及石女。她就大大方方的说出,因为此事这“石女”是关键,不说明白谁都不了解内情,也就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祝子雄以往比洛醺还侠肝义胆,现如今做大事的人,遇事考虑得很周全,不能凭一腔热血,给洛醺建议:“这种事必然是吵吵闹闹,你不要惹麻烦,还是要他去县里吧。”
洛醺很是无奈的:“我告诉他了。二埋汰胆子小不敢去,另外我想,假如他去县里告状,必定弄得满城风雨,他媳妇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此后怎么做人。”
祝子雄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你啊。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好心肠,不然怎么办。”
洛醺道:“我想私了,找二埋汰的老丈人谈谈,钱是小事,只要他能悄悄的把闺女接回家去。”
祝子雄赞成她这个想法:“你爹这次要我来金水湾,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最近都会留在这里,我陪你去吧。”
洛醺很是诧异:“你保护我,我叔呢?”
祝子雄斟酌着:“他,他负责保护你爹。”
洛醺不懂。为何要沈稼轩去保护父亲,却让祝子雄来保护自己,那么让祝子雄保护父亲不就得了,这有点脱裤子放屁的嫌疑,无论怎样。她没有多问,知道父亲找沈稼轩绝对不是做保镖那么简单,大男人顶天立地,父亲做的事情她双手支持。
下洼村不近,既然要去就趁早,回房简单收拾下,就同祝子雄过来大堂找二埋汰,他是当事人,去下洼村谈判当然不能少了他。
来到大堂门口,遇到何冰,乍然而见祝子雄,何冰凝结成冰块似的,呆立半天,倒是祝子雄看她笑了笑:“还好吧。”
何冰连忙点头:“嗯。”简单的一个字出口,脸上就飞起了桃花,风尘中走过,现在又是身为人妇,此时仍旧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羞涩的左顾右盼,目光都不知放在何处好,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刻意来看祝子雄,对洛醺道:“听说你在这里断案,我就过来看看,祝公子咋来了?”
洛醺很是可怜何冰,首先她被迫沦落风尘,其次她嫁了不喜欢的人,拉着她的手道:“子雄是我从小的朋友,又是我爹的弟子,像我亲哥哥一样,不放心我,过来看看,要在金水湾住段时间呢。”
何冰抿着嘴唇,心里高兴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抓着洛醺的手好紧好紧。
洛醺见二埋汰也走了出来,就告诉他准备去下洼村谈判的事,二埋汰见洛醺肯为自己做主,当然高兴:“好好,我带路。”
洛醺吩咐老杜套车,驾车之人由二埋汰代劳,鬼三就像她的贴身保镖,当然得随行。
于是,洛醺、鬼三和祝子雄上了车,何冰看二埋汰的鞭子都已经甩响了,高喊:“我也去。”
洛醺知道她的心思,一招手:“上来吧,人多力量大。”
何冰兴冲冲的爬上车,拘谨的挨着洛醺坐下,背后就是祝子雄,她也不敢回头看,感觉到他的呼吸,黯然销魂。
五个人就去了下洼村,一路还快马加鞭呢,到时天都快黑了。
二埋汰带路,来到他丈人刘老大家,在门口洛醺几个下了马车,一看这残垣断壁的景象,洛醺心说,那十块大洋断然是要不回来了,唯求刘老大能把闺女接回来就是圆满解决。
推开几根木棍拼凑的柴门,二埋汰先喊了声:“有人吗?”
连称呼都不叫,打算退婚的,当然不会喊刘老大为爹。
不一会,房门吱嘎开了,从屋里晃晃荡荡的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这就是刘老大,醉醺醺的,一边用黑乎乎的手指甲剔牙,一边眯着眼看二埋汰:“没到三天回门呢,你咋来了?”
二埋汰没好气的:“回啥门,你闺女我不要了,现在是来告诉你把她接回来。”
刘老大一愣,酒似乎也醒了很多,看二埋汰带着好几个人,知道是来者不善,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不想二埋汰在院子里吵吵嚷嚷丢人现眼,于是赶紧把洛醺几个请进屋去。
进了屋洛醺感觉自己的脚都无处可放,地上乱糟糟的堆放着很多东西,柴禾、笸箩、破筐还有铁锹等农具,炕上一领破炕席千疮百孔的,埋里埋汰的铺盖也没叠起也没卷起,炕桌上摆放着一叠花生米,一副酒具,屋里光线倒不错,主要是窗户纸破了好些洞。
洛醺忽然想起二埋汰的媳妇,这样的家她就是被接回来,日子怎么过?
二埋汰此时就有点狗仗人势了,自己这方面人多,更因为有个武功高强的鬼三在,于是咄咄逼人道:“你闺女是石女,你骗我十块大洋,现在赶紧把大洋还给我,把你闺女接回来。”
刘老大早料到这个,之前还侥幸的以为二埋汰能哑巴吃黄连,吃亏也不过是打掉牙往肚里咽,不想他竟然找上门来,还钱?早化作酒水进了他的肚子,于是道:“接不回来。”
二埋汰问:“为啥?”
刘老大咔吧下满是刺么乎的眼睛,瞬间找出个理由:“因为她不是我闺女。”
二埋汰怒道:“你忽悠谁呀,是你找人说媒把她给我的,她怎么就不是你闺女了?”
刘老大振振有词:“你也别唧唧歪歪,我给你掰扯掰扯,她娘改嫁给我的,她进我刘家时已经十岁,我养了她这么多年,十块大洋还赚不来吗,我可不是他亲爹。”
二埋汰火了:“那是她的事,你不能赖我的钱。”
刘老大看二埋汰一副理屈词穷的穷凶极恶,知道他说不过自己,得意洋洋道:“你们可是明媒正娶,又不是我把闺女硬塞给你的,嫁出门的女泼出盆的水,收不回来了。”
二埋汰指着他破口大骂:“老犊子,我去县里告你。”
刘老大不以为然:“你去告吧,告到天王老子那里,她现在也是你媳妇,是你用毛驴把她驮走的,整个下洼村都知道,都能给我作证。”
两个人越吵越凶,洛醺急忙从中调解:“刘老大,十块大洋我们不要了,你把你闺女接回来可以吗?”
二埋汰不干了,十块大洋可是自己的全部家底:“沈家奶奶,十块大洋怎么能便宜这老王八犊子。”
洛醺只想只花钱息事宁人,他们这样吵吵嚷嚷,即使二埋汰赢了官司,那女人的下场却无法预料,假如她受不了这样的羞辱轻生完全有可能,于是推开二埋汰:“十块大洋我给你,只要他把闺女接回来。”
二埋汰不吱声了,自己的钱能失而复得就是福星高照。
刘老大一晃脑袋,还是不答应:“你看看我这家,都穷成啥样了,把她接回来我用什么养,她是石女再嫁也嫁不出去。”
洛醺此时在想,真让那女人回来自己都于心不忍,家穷不是主要的,是看刘老大根本就不是个好人,思忖半天对二埋汰道:“我们先回去。”
几个人离开刘家,回金水湾的路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怎么能解决这件事好。
“奶奶,要不把二埋汰的媳妇给我吧。”鬼三坐在车辕上,突然冒出这一句。
正文 278章 丈母娘的情事
鬼三想要二埋汰的媳妇,这让洛醺猛然想起他之前曾经要过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张老闷骗来的小娥,若说当时鬼三要小娥是为了替自己解决麻烦,因为小娥痴缠沈稼轩,那么现在他想要二埋汰媳妇这是为啥?
洛醺搞不清状况了,二埋汰媳妇可是个石女,看鬼三虽然臂残,仍旧不失为一个雄壮的大小伙子,他要石女这却是为何?也没听说他为了修炼神功而引刀自宫,然后零件不全乎了,就弄个石女在身边迷惑外人,像过去皇宫里的太监和宫女搞对食,寻求精神上的慰藉。
“你这又是唱的哪出?”洛醺蹭了过去,靠近鬼三偏头看他。
没等鬼三回答,二埋汰因为洛醺等人这样仗义的帮助自己,他就反过来仗义提醒鬼三:“那啥,我那媳妇,她真不能用,你该不会胳膊残了那地方也不全乎了吧?”
鬼三回头瞪他一眼:“奶奶在面前,再敢胡咧咧,没人管你这破事。”
二埋汰吓得脸都绿了,洛醺真不管,他不仅仅得白养活一个废人,没有那十块大洋,他也甭想再娶媳妇,讪讪的小声嘀咕:“我也是为你好,真不能用,我试过,那家伙把我折腾一宿……”
没等说完,鬼三耷拉在车辕下的腿嗖的飞来,一脚把二埋汰踢下了车,他然后一拍马屁股,就想驱车快跑,实在是厌恶二埋汰在洛醺面前胡说八道。
洛醺也知道他为啥动怒,更晓得二埋汰和孙猴子一样,有嘴无心。本意不是冒犯自己,于是让鬼三赶紧把车停下,然后她下了车过去看二埋汰摔没摔坏。
乡下人,泥里来土里去。皮实,二埋汰倒没摔咋样,只是觉得委屈,哭鸡鸟嚎的,洛醺感叹:“可惜了你这么大的个子,整天哭咧咧真是个软骨头。”
二埋汰用黑黢黢的手抹了下眼泪:“奶奶您又不是不知道。鬼三他是练家子,这一脚只怕把我的五脏六腑都踹零碎了。”
这话倒不假,洛醺回头瞧了眼仍旧在车辕上端坐的鬼三:“看看他,有没有伤到哪里,好看的小说:。”
鬼三听洛醺招呼,唯有过来相看,扒拉下二埋汰的脑袋:“我下手有数。”
二埋汰得理不饶人:“啥叫下手有数,你用脚踹的我。”
鬼三挥起手掌想拍,被洛醺拉着,二埋汰抱着脑袋不敢再言语了。
夜色降临,冷风嗖嗖。旷野里到处都是哗啦哗啦之声,这世道不太平,洛醺更怕沈稼轩和父亲在家里担心,而自己反过去也担心他们,所以道:“走吧,明天再商量此事怎么办。”
她刚想站起。突然而来的一声野兽叫,也搞不清是什么东西,吓得急忙抓住鬼三的胳膊:“是不是狼?”
在此地最凶猛的野兽便是狼了,像什么老虎狮子猎豹等等,非本地所产,所以这周边的女人吓唬不听话的孩子都会说:“再不听话狼来了叼走你。”
习以为常,仿佛约定俗成,一旦有某种怪声大家都会想到狼。
鬼三安慰她:“别怕,那畜生真敢出来,我就弄死它明天炖狼肉吃。”
有鬼三在洛醺稳下心神。还有祝子雄在呢,想到此望去车那里,夜色熹微中,猛然发现何冰扑在祝子雄怀里,想是也被刚刚的一声怪叫吓着。
洛醺心却咯噔一下。何冰暗恋祝子雄她知道,怕的不是祝子雄会搞个有夫之妇,怕的是何冰情难自拔在沈稼辚面前露出马脚,那家伙生性,更懂得敝帚自珍,平素几个媳妇互相都不能指责对方,他一直强调他的女人他想怎样就怎样,别人插言都不可也,别说插足,一旦要他知道何冰喜欢祝子雄,只怕会给祝子雄带来无尽的麻烦。
而祝子雄,心底无私天地宽,感情上没这回事,也就坦荡荡,本着一个大男人的该有的天性,也安慰何冰:“不知是什么山猫野兽,远着呢。”
简单的一句话,再普通不过的语气,在何冰听来却犹如天籁,试想假如祝子雄换成是沈稼辚,他一定骂咧咧的,何冰羞怯怯的从祝子雄身上挪开自己,点了下头,又是那种小女儿的娇媚之态:“嗯。”别提多乖巧多可人。
这一切被洛醺尽收眼底,也没多言语,喊了大家重新上车,连夜回了金水湾。
沈稼轩和洛秀才都在担心她,晚饭都没吃,见她安然返回分为高兴,洛秀才喊沈稼轩:“烫酒。”
忙了一个白天,晚上想跟女儿好好聚聚。
洛醺颠簸了几十里路,也累,歪靠在洛秀才身上撒娇:“爹。”
腻腻歪歪的喊了句,洛秀才躬身:“来,爹背下,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
洛醺嘻嘻笑着伏在父亲后背,洛秀才背起她在屋子里走了几圈,然后眉头蹙起:“瘦了,说,是不是有心事。”
其实他早发现洛醺清减了容颜,不过是以这样的方式提出来罢了。
因为邵男的事,洛醺和沈稼轩闹别扭,她在客栈水米不进几天时间,差点没丧命,瘦是肯定了,更因为伤心欲绝使得元气大伤还没恢复过来,但不想父亲知道这些事,一是怕他担心二是怕他为难沈稼轩,再老实的父亲也有个舐犊之情,于是急忙遮掩:“想你想的。”
洛秀才很是不信,瞥了眼沈稼轩,发现他脸色肃然,猜度洛醺和他大概是有了矛盾,于是让洛醺去陪何冰吃晚饭,他推说自己和沈稼轩有重要的事谈。
洛醺乖顺的去找何冰、大兰子、孙猴子和葛玉秀几个吃饭说话,也顺道商量下二埋汰的事,。
她甫一出门,沈稼轩给洛秀才斟满酒,自己承认错误:“先生,洛醺是和我生气。”
洛秀才往椅子上坐了,叹口气:“我的女儿我了解,若非是事情严重,她绝对不会吃不下饭而瘦弱,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沈稼轩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洛醺去北平回来之后的事说了,还不停的承认错误。
洛秀才端着酒盅一饮而尽,也没有吃菜,而是语重心长道:“醺儿脾气秉性像我,但还有某些地方像她娘,且不说模样,个性上还是有一点的,比如她和她娘一样,对自己的丈夫忠贞,但是稼轩啊,再忠贞的女人,爱自己的丈夫不代表她不欣赏其他优秀的男人。”
沈稼轩脸红脖子粗,第一次感觉什么叫无地自容,又给洛秀才倒满酒,诚恳的道歉:“先生,是我太狭隘。”
洛秀才又端着酒盅一饮而尽:“我给你讲件事吧,没别的意思,只是要你明白,这天底下好男人不止是你我。”
洛秀才讲起了自己的往事,那个时候他因为忙于革命事业经常外出,且时间都不短,把洛醺和她娘扔在家里,男人的活女人的活她娘一个人都干了,却还有力所不及的地方,比如经常因为洛秀才回来迟,用度拮据,家里揭不开锅,她自己饿着是小不能饿着女儿,于是就去沈家粮栈借粮,每次接待她的都是掌柜的沈青衫,也就是沈稼轩的表叔。
洛秀才讲到这里,沈稼轩似乎感觉出下面的故事要发生什么。
果然,洛秀才眯着眼睛,似乎在追忆往事的道:“沈掌柜从来都是痛痛快快的把米面借给醺儿的娘,也从来都不让她还钱,当然也不是假公济私,他是用自己的钱上的账,一来二去,醺儿的娘把他当成亲人似的,此后即使家里有粮,也经常去粮栈走动走动,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沈稼轩没敢回答,这是丈母娘的感情,自己作为晚生后辈不能妄加评论,继续给洛秀才斟酒。
洛秀才拿起筷子吃了口菜,非常轻松道:“醺儿的娘喜欢上了沈青衫。”
话已经说破,沈稼轩急忙替表叔辩解:“我叔他是个好人,绝对不会做出逾礼之事。”
洛秀才呵呵的笑:“我当然知道,但醺儿的娘喜欢他也是事实,有一次她给你表叔做了双鞋,趁我去学堂上课的时候送去你沈家粮栈,偏巧我把书本忘记在家回来拿,路过沈家粮栈就发现她把崭新的鞋交给沈青衫,转头看见我,当时她愣在那里半天。”
话到此处,洛秀才笑着问沈稼轩:“你猜我怎么做的?”
沈稼轩摇头:“小婿愚钝。”
洛秀才道:“我过去和沈青衫打了招呼,感谢他平时对我妻女的照顾,然后若无其事带着醺儿的娘回家了。”
沈稼轩小心翼翼的问:“先生,您,真不在乎?”
洛秀才立即回答:“在乎,我深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偷偷相会,我当然不高兴,可是我知道,首先醺儿的娘是个好女人,她也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只是因为沈青衫对她太好了,人家对你好不感动的是铁石心肠的畜生,她给沈青衫做鞋,是觉得对那个男人除此之外无以为报。另外我也反省,假如不是因为我经常不在家,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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