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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狼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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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随身小镜,果然密密成串的都是绯红印记,抚之不去。她回身瞪向那始作俑者,逸寒满脸是笑,显然对自己的大作十分得意。翎瑚愤而转身入帐,“都给我走开!星痕、梦月,备水!”

翎瑚洗了半日也没将那些吻痕去掉,反而将脖子擦得通红。星痕一边为她敷粉,一边劝道:“公主,驸马爷既然知道了,以后恐怕越发没了机会。依奴婢看,还是算了罢。”翎瑚不语。梦月道:“公主为晋王费尽心力,可晋王呢?一个消息,半句话都没有。奴婢……奴婢觉得他实在不配公主为他如此。”翎瑚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失落、迷惑、怀疑她都有,可是更多的却还是对那人的担忧与思念。思念他一言一笑的温柔,担忧他此刻处境,是不是处于险地才令他无暇分*身相顾?

翎瑚对着铜镜,神思却已渐飘渐远,直到有人唤了一声,她才木愣地回头,“嗳?”

“我说糊糊,你怎么不出来吃饭?”

“你把我弄成这样,我还怎么出去?”翎瑚回过神,一腔怨气全部倒在了逸寒头上。

逸寒也不介意,边往桌上放着饭菜,边笑嘻嘻道:“我娘让我送来的。”

提起萧夫人,翎瑚的心里起了分歉疚,她辜负了她的心,还险些让她和萧令公受人讥笑之余,无法向文璟帝交待。“快来吃,凉了就不好吃了。”逸寒向她招手。翎瑚起身过去,见案上放着两碗玉田米饭、一碟爆炒三样、一碟红焖山鸡、一碟野菜并一碗鸡蛋鲜菌汤。逸寒已经开吃,翎瑚坐下起筷道:“待会儿替我谢谢夫人。”

逸寒点了点头,夹一筷野菜给她,“你在宫里应该没尝过这个,试试。”翎瑚皱了皱眉,宫里的规矩从来都是各吃各的,哪有人用用过的筷子给她夹菜?她一筷子想要挑开,逸寒又道:“真的很好吃,你快尝尝。”翎瑚抿着唇,半天挑了一根含进嘴里试着咀嚼半晌,“怪怪的,有点苦。”逸寒自己夹了一筷吃道:“是有些苦,不过回味清甘,吃完了嘴里还会留有股香气。”

“是么?”翎瑚试着又吃了一次,果然,喉间有淡淡的清甜逸出,“这是什么菜,是这里才有的么?”

“猴腿菜,只有这里的好吃,过了两座山到了我们那里,这菜就真的苦了,回味也是涩的。”

翎瑚吃出了味儿,倒是多夹了几筷。逸寒将那碟子推到她的面前,“你喜欢的话就都吃了罢。”

她听他这句,反倒吃起别的来了,“这几样也好吃,不比这菜差。”

“真的”逸寒眸光一亮。

翎瑚没有发觉,只顾低头品尝,“这菜好吃只为它原本就好吃,而别的几样东西平常,滋味却比我在宫里吃到的还要好,不像是那个御厨做的,是不是夫人亲手做的?”

逸寒微笑,“你要真喜欢,我可以天天烧给你吃。”

翎瑚滞了筷,不敢相信,“你?这菜是你做的?”

“当然。”

“你怎么会做菜,你不是整日和狼在一起么?”

“狼吃生肉,我尝过,实在难以下咽,所以只好自己动手。”逸寒说着,又连夹几筷子菜将翎瑚的碗堆得高高的,“糊糊,多吃点,你这么瘦,以后不好生养。”

“咳咳!”翎瑚猛咳一阵,半日才透过气来,“你这个下流鬼,谁要……谁要生养?咳咳。”

逸寒递上茶盏,“就算不生养,你也得多吃点。我娘说你瘦了,说我亏待了你。”

翎瑚喝几口水,畅快道:“你就是亏待了我,总是和我对着干。”

“你想我听话,就得拿出本事来,”逸寒笑容如水清冽,“凭本事,才能服人。”

本事?母妃倒是教了她不少本事,可是每一次对上逸寒,她就功力全失,完全忘了公主应有的高贵娴雅。什么巧笑依人,什么以柔克刚都被她抛在了脑后,在他面前,她就是处处受制,难以克制地想要跳脚骂人。

翎瑚痛定思痛,在深思熟虑了一夜后第二日就拿起了放下多时的本事。果然逸寒上车后就对她行了长久的注目礼,“糊糊,你今日……”翎瑚维持着脸上笑容,一如她身上浅粉色纱衫那样甜美可人,“我今日怎么了?”逸寒坐下,仍对着她目不转睛,“你今日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翎瑚出人意料地起身坐在他的身边。逸寒对着她的眼,似要将此刻的她刻在心底,“你今天很美。”

翎瑚眼波流转,似喜似嗔,“你这么说,就是我之前不美了?”

“你每天都很美,只是今日特别美。”

“是么?”翎瑚半垂眼帘,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不停颤动,“那你喜欢么?”

“糊糊,这话该我问你才是。”逸寒握住了她放在膝头的手,轻吻她微凉的指尖,“你喜欢么?”

逸寒的唇很烫,一股激流沿着手指向上直达心田,翎瑚本能地想要夺手,逸寒失望地松开,“你不喜欢。”

“不,不是。”翎瑚想要补救,“我喜欢的。”

“我不信。”逸寒孩子似地扭头看着晃动的车帘。翎瑚伸手扯一扯他的衣袖,“你对我好,听我的话,我就喜欢你。”“不信。”逸寒扯回袖子,闷头对着壁板。翎瑚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形,她所认识的男子都因她的身份美貌而对她俯首帖耳,除了心上人蓝祈枫,就是面前这个萧逸寒令她捉摸不透。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可偏偏,他就是不肯顺着她。翎瑚咬了咬唇,卷土重来,“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逸寒慢慢回过身,“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翎瑚竖起了眉,逸寒又转过去对着车壁,“哄人。”

翎瑚犹豫了半晌,“你转过来。”

逸寒暗笑,回身对着她。

“闭上眼。”

逸寒听话地阖上眼。

翎瑚看着他的如画眉目,狠一狠心亲上他的脸颊,“这样信了么?”

她这一啄快如闪电,而逸寒的回答却比她还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有一物蹿入她的口中,缠住她的丁香汲取她的甜蜜。逸寒吻得很深,手按住她的手,胸膛贴着她的胸膛,灵巧的舌尖探到了她口中最隐秘的位置。翎瑚全然忘记了反抗,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软,像面团似地任人搓弄;逸寒想要得到更多,他感到某处越来越硬,急于找到突破。

他松开了她的手,她依然软在他的怀中,随着车身轻晃,她的娇挺也隔着薄薄的春衫撩拨着他一触即发的欲望。逸寒抱住了她,令她感受他对她的渴念。“糊糊,”他声音暗哑,一手笼上她蜜桃般的胸脯,“让我进来,好不好?”

第22章 狼女亦兰

翎瑚原本飘荡荡的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猛听得这一句,如醍醐灌顶般瞬即清醒。她这是怎么了?本来是她要诱他听话的,可现在却成了她迷失神志,险些受了他的诱惑。“啪”地一声,她一掌掴在逸寒颊边,奋力推开他道:“休想!”逸寒一腔热火被熄,触了触脸上火辣辣的印记,不怒反笑,“糊糊,这才像你嘛。”

翎瑚一连三天都没有理睬逸寒,到了第四日,狼山已在眼前。因萧令公与萧夫人要在山脚下的市集上采买一点东西,她便令一队侍卫留下跟从,自己则带着余下之人先行。狼山占地百顷,山头林立,山势崎岖,进得半山时,车马已行得十分费力。翎瑚索性换了短衫下来行路,众侍卫不敢怠慢,开路的开路,跟从的跟从,再加上一众婢女宫人,一时倒也为寂静山林里添了几分热闹。

逸寒原先同冷着脸的翎瑚并行,看到身后跟从的傻牛时,他刻意放缓脚步,“傻牛,怎么苦着脸,谁欺负你了?”“没有没有,”傻牛晃着脑袋,“没人欺负我,就是……”说着他偷看了一眼在前行路的翎瑚,压低声音道:“公主姐姐好凶,说我傻,又说我要是再说傻话,就把我赶回去。”逸寒安慰似地一笑,“你说什么傻话惹她生气了?”傻牛扁着嘴,“我没说什么傻话,就是问一声为什么要把驸马哥哥你埋了,公主姐姐就说我多话,说我总帮着你,什么什么肘子往外了。”

逸寒挑眉,兴味浓厚,“她要埋了我?”

“是啊,”傻牛又偷看一眼翎瑚,从怀中取出个缺胳膊少腿的泥人来,虽说残损不堪,不过看面目,必是逸寒无疑。“有好多这样的驸马哥哥,都被我挖了个坑给埋了。”

逸寒含笑接过,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傻牛,把这个送我如何?”

傻牛点头如捣蒜,“驸马哥哥你拿去吧,星痕姐姐那里还收着几个好的,要不要我去拿来?”

“不用,我就喜欢这个。”逸寒笑着把小人儿放进怀里,“余下的留给你公主姐姐慢慢玩吧。”

傻牛望着他的背影挠挠头,要是他傻牛的小像被公主姐姐玩成这样,他一定会气得哇哇大叫,可驸马哥哥为什么还能笑,笑得还这么好看呢?真是奇怪!

逸寒赶上了翎瑚,“糊糊,我有几件事要说。”翎瑚似乎没听见,扬着头只管前行。逸寒跟着她的脚步,“头一件,狼兵虽然受过训练,不过总是狼,没有我在你身边,你最好不要随意行动。”翎瑚“哼”了一声,扬起手腕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有狼骨镯。夫人说过,有了它,狼都不敢近身。”

逸寒眸中笑意闪过,“你戴了,可就承认自己是萧家的媳妇儿了。”

“戴了又不是拿不下来,到时候我还给你就是。”

逸寒也像是没听见她这一句,继续道:“山里并没有宅子,我们住的地方背山面水,简陋是简陋了些,不过还算舒服。”

翎瑚困惑地滞了滞脚步,想问他怎么叫“背山面水”?不过想了想,她还是说道:“只要能住就行。还有什么没有?”

“我的几位兄长常年在山里驯狼,各有特别之处,要是有什么冒犯,你别放在心上。”

翎瑚斜眼看着他,“只要不是你,我都忍得了。”

长长的队伍直行到日落才算真正进入山腹,山势陡然一转变得开阔。翎瑚停了停步,深深呼吸几下山间清新的草木香气,“讨厌鬼,你家在哪儿?”逸寒抬手正要指点,山坡后陡然有白烟腾起,像是在烧什么东西。逸寒眸中一亮,向着那个方向行道:“就在那里,跟着我走。”

穿过密林,有溪水缓缓而过,他带着众人过了简陋的浮桥,直向那腾烟的火堆而去,“大哥、二哥!”有两个葛衣人正围着篝火燃烤一只獐子,见了逸寒,一个拍手笑道:“你可算回来了!我去知会老三,可以开饭了。”另一个有板有眼地行了个兄弟见礼,书生气十足,“四弟回来了,爹娘呢?两位老人家一路可好?还有四弟妹呢?一路可还习惯?”

逸寒一手拽住一个,回头向驻步远观的翎瑚道:“糊糊,快来见过我大哥二哥。”众目睽睽,翎瑚碍于礼节只得上前,正作势欲礼时,大哥止住了她,“弟妹自己人,不必多礼。”二哥则道:“虽说是自己人,礼数还是要的。大哥,我们先向弟妹行了国礼,之后再受她这一礼方为全礼。”

大哥拧眉横目,“弟妹都不讲究了,你还讲究什么?”

“不是我要讲究,按大周《礼仪著》上所说,弟妹先是大周公主再是我们的弟妹,你一书不读,自然不知道其中分别。”

“我不知道?你看的那些书是谁留给你的?”

“书是你的,不过读没读,或是读了记没记下,我可就不知道了。”二哥毫不示弱。

“你!”

眼看着两人又要斗嘴,逸寒急忙道:“就算行礼也得等人齐了再说,这会儿我先让你们认识认识。”说着他教翎瑚一一认过。火光下,翎瑚就觉大哥萧书寒与二哥萧墨寒与萧令公十分神似,体格适中,面目虽不讨人嫌可也不如逸寒俊美。而且大哥多话,不消几句就已熟络了起来;二哥则有些书呆子气,像个寒窗苦读的书生而不是养狼驯狼的武夫。

这时早已有人传信进去,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迎了出来,打头的管家先过来行礼道:“三公子说让四公子带着公主先进去,其余人等会由小人安排入宿。”书寒听后也道:“你带着弟妹快进去罢,我与老二烤完了这只獐子就能过来。”逸寒答应着带翎瑚先上了一段小路,再一拐,面前就是个巨大的山洞,壁上插着无数火把,亮如白昼。

翎瑚顿住脚步,“这……这里就是你们的住处?”

“是啊。如何,喜欢不?”

翎瑚惊异地打量着这粗砺的山洞,看看壁上高挂的兽皮,又瞅瞅正中如石刻天成的石桌。凑过头去,她又研究了一番桌上摆放的铜盆大小的盘子,“这黑乎乎的是什么?”

“肉。鹿肉、兔肉、麋肉,好像还有……野猪肉。”逸寒闻着肉香,一脸灿烂,“三哥一定从几天前就开始准备起来了。”

翎瑚蹙起眉头,“这么一大块一大块的,看着就难吃,我不要吃这个,待会儿你烧给我吃。”

逸寒勾起唇角正要说什么,从这巨洞的另一头走来一人,“老四。”逸寒迎了上去,翎瑚却望着那人有些发怔。她也算见过不少貌美男子,心系之人蓝祈枫与讨厌之人萧逸寒都是其中翘楚,两人都宜用“俊美”这词来形容,不过前者偏于美,后者则偏于俊而已。而眼前的萧家三公子,只能用“美”一个字来形容,他的五官轮廓都源自于萧夫人,望着他,就好似望着年轻了二十岁、作男装打扮的天下第一美人。

翎瑚有些自惭形秽起来,三公子萧云寒与逸寒说了几句,见翎瑚兀自在那儿对着他发呆,微露不快道:“你的小媳妇儿怎么像头饿狼似的,这样看人?”逸寒一笑出声。翎瑚听见这句,立刻就觉云寒不仅不好看了,而且面目可憎。她上前正要反驳,逸寒一下拉住她的手,笑微微道:“她有捏泥人的癖好,想是看见三哥你样貌过人,所以就技痒想要记下形貌,回去好动手。”

“是么?”云寒微微挑眉。他曾听说九公主有劫人的癖好,至于这捏泥人的癖好,倒是第一次听闻。“公主会有这样的癖好?倒是少见。”

翎瑚不理他语意中的挪揄之意,只向逸寒道:“你怎么知道的?”

逸寒紧一紧她的手,“我说过,你的所有我都知道。”

翎瑚轻哧了一声,竭力甩开他的手。

云寒看在眼底,“老四说得没错,他对狼了如指掌。”

翎瑚抬眉,“你再说我是狼,小心我治你个不敬之罪。”

云寒转向逸寒,“你媳妇儿脾气好大,以后得拿出点绝活好好教教。”

“他敢!我是大周公主。”翎瑚傲然而视。

云寒说得极为轻巧,“有什么不敢的?在我们狼山没有公主,只有驯狼的,和狼!”

翎瑚在他们兄弟俩面前完败,等到萧令公与萧夫人到来后准备开饭时,她也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萧夫人望向她道:“锦平,这山里只有逸寒做的饭菜还能入眼,今晚你将就将就,明日我就让逸寒掌勺。”翎瑚面对萧夫人,一腔怒火只好暂熄,“好。”萧夫人温和而笑,转首又向云寒道:“还有一个呢,怎么这么迟?”

云寒在母亲面前十分恭谨,“她上山去看那头有孕的母狼,就快下来了。”话音刚落,洞口就闪出一个人影,十分亲呢地扑到萧夫人怀里,“娘,您总算回来了。”萧夫人抚了抚她乌黑发亮的发辫。翎瑚却是诧异莫名,只听说萧夫人育有四子,什么时候又跑出来个女儿?

这女孩儿在萧夫人膝头撒了会儿娇,又向萧令公行了礼,转首看向逸寒时,神情更是亲热,“寒哥哥。”翎瑚齿间一酸。逸寒笑着向那女孩儿道:“亦兰,几个月不见,你的个子又高了。”“是么是么?”这个叫亦兰的女孩儿原本就明亮的双眸更生出无穷光彩来,挨着逸寒坐下后就挽起他的胳膊道:“寒哥哥,你走了那么久,三哥哥一天到晚烧肉给我们吃,吃得我不仅高了,还胖了不少,你摸摸。”

萧夫人咳嗽一声,“亦兰,别光同逸寒说话,还不去见过你四嫂,锦平公主。”亦兰听说,这才将眸光移到翎瑚脸上。翎瑚早已在打量她,这时目光相对,更觉得这个身量刚刚长足的少女是个美人胚子。虽说肌肤微黑,身形也稍显单薄,可那一双眸,熠熠生辉,比寻常美女更多添了一分英气,显得与众不同。

亦兰不知翎瑚对她看法,她只知翎瑚有着她没有的美貌;有着她没有的玲珑浮突的身段;还梳着她从未见过的发式;穿着她从没有过的衣裙式样,最重要的是,她的寒哥哥也一直望着她,眸中有她从未见过的东西,令她害怕,也令她更讨厌眼前之人。“你是公主?”

这话一出,萧令公兀自皱了皱眉,萧夫人微愠道:“亦兰,不得无礼!”

翎瑚却对亦兰颇为大度,“是,我是公主。你呢?”

“我是亦兰。”

“亦兰……很美的名字。”

亦兰得意地挽紧了逸寒,“是寒哥哥给我起的。”

翎瑚瞥了逸寒一眼,“他对你很好么?”

“当然,寒哥哥对我最好,会烧好吃的给我吃,会带着我到处去玩,”说到此,亦兰看着翎瑚的目光中透出深深的厌恶,“可是娘说寒哥哥以后要住在雁京,不能再陪着我玩,给我烧好吃的了。都是你这个公主,我讨厌你!”

第23章 狼式表白

亦兰说完就跳起来奔了出去,逸寒刚想起身去追,萧夫人已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阻他道:“你陪着锦平吃饭,我去看看。”洞里一片静默,连侃侃而谈的书寒都失了声,只低头扒饭。直到这一顿饭吃完,萧夫人也没有回来。翎瑚悄声道:“你在这儿有桃花债,还敢在雁京揭皇榜?”

逸寒挑了挑眉,“那又如何?”

“等回去,我就同父皇说,要同你这个下流鬼和离。”

逸寒一笑没有作声,略坐了坐后便率先起身带着翎瑚往后山去。翎瑚在一片漆色中不得不紧跟着他道:“后面有屋子么?我怎么看不见?你不会真让我睡在山洞里吧?”

“你不睡洞里还能睡哪儿?”

“我要竖帐子。”

逸寒驻步,举起火把撩开一片藤蔓,“帐子里怎会有洞里来得舒服,况且……”

“况且什么?”

逸寒将洞中蜡炬点然,“况且狼最喜欢撕帐子,你要是想看它们怎么撕怎么扯,再怎么拱进来,你尽管竖起来好了。”

翎瑚回头望一眼无尽夜色,想到狼山上的狼全部拱进了她的帐子,立刻就抬脚跨入洞中。洞里温暖而又干燥,四壁无物,除了石桌石椅外,只深处有一个土炕。炕上挂着幔帐,垫着层层兽皮,不知是谁,还在兽皮上铺了一块红缎子,稍显出几分喜气。

翎瑚在这不大不小的洞中转了一圈,“有没有更好一些的?”

逸寒坐上炕,“都是一样的,这里怕比别处还暖和些。”

翎瑚抿起了唇,“这让人怎么睡?连被子铺盖都没有。”

“这不是有皮子吗?我都是钻到皮子里睡的,暖和。”

翎瑚像看野人似地看着逸寒,“你别想让我也钻皮子。星痕在哪里?让她把我的被褥给拿来。”

“这里晚上冷,你单盖被褥会被冻醒的。”

“我不管,我就要盖被子。”翎瑚说着要往外走。

逸寒叹了口气,拿起壁上插着的火把,“我去,你歇着吧。”

翎瑚一个人在炕上等了许久,逸寒也没有回来。她有些不耐烦,更怀疑逸寒借此去了亦兰那里,正盘算着要不要摸过去当场捉奸,到时谈和离时好有个凭据时,逸寒腋下夹着被褥,一手举火把,一手提食盒侧身而入。“糊糊,快来吃。”

翎瑚看着他放下食盒料理好一切,才施施然走近。逸寒回头道:“就找着这么些东西,将就着点儿,明日我再烧些好的。”

翎瑚看着桌上新蒸出的馒头、一碟子麋肉并一碟蒿子杆儿,“你去了这么久,就为了这个?”

“你晚上就没动几筷子,我当然不能让你饿肚子。”逸寒说着,自己也取过一个馒头,“亦兰这小丫头闹了半日,吃下这些东西总算也睡了。”

翎瑚正举筷夹向那几根碧绿油翠的蒿子杆儿,听了这话莫名就失了兴致,原来这些东西是双份的,还以为他这么好,单单做给她一人的呢。“亦兰……亦兰是从哪里来的?”

“是我捡的。”

“捡的?”翎瑚怔住。

逸寒点了点头,“那时候我也才七八岁,去巡视狼群的时候就发现她光着身子混在那里,比一只小狼大不了多少。我怕她总有一日会被那些公狼吃了,就把她捡回来了。”翎瑚想象着小小的亦兰在狼群中求生的模样,心里不自禁地有些触动,“她的爹娘不要她了么?她又没得病,长得也很好。”逸寒望着翎瑚,眼神柔软,“她只是个女孩儿。糊糊,并不是所有做爹娘的都会像皇上疼你一样疼一个女孩儿。”

翎瑚低头默默吃了一个馒头、半碟子菜,才道:“女孩儿有什么不好?说不定比男人更有用呢。”

逸寒微笑。

翎瑚对上他赞赏的目光,双颊不自觉地红润起来,“你看我作什么,我说错了吗?”

“没有,我是觉着你有些地方还不算太糊涂。”

翎瑚一扬眉,“我哪里糊涂了?我知道亦兰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她,而且……而且你家里人都知道。”

逸寒并不否认,“我们也算从小一起长大,互相喜欢有什么不可以?”

“当然可以,惟一不可以的是,你为什么要来娶我?娶了她不就好了。”翎瑚忿忿不平。

逸寒却是笑意深深,“我喜欢她,就像哥哥喜欢妹妹。可糊糊,我喜欢你,就像一头公狼喜欢一头母狼,到哪儿都不想分开。”他自己要做狼也就算了,怎么又把她牵进去比做母狼?真讨厌,同他哥哥一样讨人厌!“我不是母狼,你让亦兰做母狼好了,反正你对她这么好,她也不想同你分开。”

逸寒将剩下的那点子东西吃完,收拾着放入食盒道:“我对你也很好,糊糊,你不觉得么?”

“没有,”翎瑚嘴硬,“你总是气我,耍我,还占我便宜。”

逸寒回身走近,“那你说说,怎样才算对你好?对你言听计从,任你胡来?”

“我哪里胡来了?”

“你这回肯来漠北,就是为了路上偷跑好去找他是不是?”

翎瑚不答,扯开被褥就钻了进去。

逸寒坐在她身边,“你还没死心,还想着以后再找机会去找他对不对?”

翎瑚将被子盖过头顶。

逸寒淡淡道:“所以我说你糊涂,连谁对你好、对你不好都分不清。”

“我哪里分不清了,”翎瑚又一下扯开被,“他对我就是比你对我好。”

“他真对你这么好,怎么不来揭皇榜娶你?”逸寒一针见血。

翎瑚无言以对,半天道:“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把他给绊住了。”

“重要的事?有什么重要的事比你更重要?”

逸寒的话语一直在翎瑚耳边反复,她曾无数次为不见首尾的祈枫想过理由、找过借口,可这一次,逸寒的问话令她无法安枕。是啊,有什么事比她更重要,重要到连曾经的诺言都已抛在脑后?

“媚儿,你往哪里去?”一身月白缎锦袍的祈枫急步赶上了匆匆而行的她。

“我回锦凤宫去。”

“好好儿的,回去做什么?”

她一甩臂纱,气咻咻道:“安老将军的外孙女儿总是对你笑,我看不惯。”

祈枫微微一笑。

她扇着手上的团扇又道:“还有玉妃的妹妹,跳个舞也不老实,总往你这里看,也不怕变成斜眼没人娶她。”

祈枫更笑,“可我没朝人家笑,也没往人家那里看,你怎么说走就走,理也不理我?”

“我看你乐在其中,不想碍着你的好事,所以早些回去乘乘凉、消消暑。”她说着转身要走。

祈枫抢上一步,挡在她身前,“媚儿,我看不是消暑,是消火吧?”

“是啊,看见你这火又大了,还不快让开一点!”她不肯相让。

祈枫温和而笑,“媚儿,我就喜欢看你笑,看你跳舞,要是让你走了,我还看什么去?要不我同你一起回去,你跳舞给我看?”

她语中含嗔,心底却是欢喜,“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才不跳给你看。”

祈枫阻住她的身形,轻轻牵起她的手,“媚儿,总有一日你会跳给我看,只给我一人看。”

她望着他深沉如海的目光,心如鹿撞,“祈枫……”

祈枫慢慢低头,俊秀容颜离她愈来愈近。

她心跳更剧,以扇半遮住脸道:“会给人看见的。”

“不会。”

“梦月在后面跟着呢。”

“她早就转过去了。”

“可是……”她还想再说什么,祈枫的双唇早已落在她的额头,柔柔的,软软的,如羽毛轻拂。她抬首,祈枫正在对她笑,那样满足,那样温暖……

逸寒是被那一声“祈枫”给唤醒的,他坐起身,就发现翎瑚在被中蜷紧身子,双睫直颤,脸上却是洋溢着欢喜与甜蜜。他怔忡许久,将松散的被褥又为她重新掖紧,将踢开的皮子再次盖上她的身。渐渐地,翎瑚似是感到暖和了,身子也随之舒展开来,她低低呓了一声,重又进入深沉的梦乡。逸寒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最后落在她的颊上,她的肌肤柔嫩如婴孩,稍稍用力都怕留下痕迹……

一直安静窝在翎瑚脚跟处的豆豆又抬起头来,圆溜溜的眼珠眨也不眨地盯着逸寒的举动。在看到他稍稍低头,双唇触在翎瑚的眉间时,它猛然跳将起来,开始抓挠翎瑚的脚跟。逸寒一眼瞥见,眼神陡然凛冽;豆豆也不示弱,弓起背就要迎战,正剑拔弩张较力时,翎瑚在被中翻了个身,“讨厌鬼,你才是狼!”

逸寒微微一愕后豁然而笑,眸中寒意全消,他拽了拽身上的皮子,重又翻身躺好。豆豆眨着豆豆眼摸不清状况,兀自两边张望了许久后索性躺在了他们俩的中间。算了,为了主人的清白,它只能冒着被踹的危险了。想它这个小哨兵也算当的尽责,明天,主人会给它多多的肉吃的吧?一定会的。豆豆舔着小爪子,在肉海中沐浴着进入了梦乡……

第24章 甜甜蜜蜜

翎瑚直觉自己睡得极不安稳,可一觉醒来却已是日上三竿。斑驳的日光洒在她脸上,豆豆则在对她进行着洗面礼,她一够手,将它抱开道:“星痕,梦月。”两个贴身侍女早已在外等了多时,这时听唤,急忙步了进来。翎瑚见两人都是脸上发白、眼下发青的模样,不由奇怪道:“你们怎么了?睡不安稳?”

星痕等到这句,立刻大吐苦水,“公主,这洞到夜深就凉得很,冻得奴婢们都睡不着觉。还有那狼彻夜嚎叫,公主没听见么?”翎瑚偏首回想,“好像是有那么几声,后来我睡着了就没听见。听讨厌鬼说,这里有人彻夜把守,你们不用怕的。”正在为翎瑚梳头的梦月哆嗦了一下,“公主,奴婢晚上出去走走的时候,看见满山的鬼火,还有那几个寻夜的,走路不带声响,比绿油油的鬼火还怕人,可把奴婢吓死了。”

翎瑚素知梦月的胆气比星痕还弱,因安抚道:“什么鬼火,那一定是狼的眼睛。你别怕,至多到时候叫星痕起来陪你一起走走。”星痕抖开手上衣物,“这些奴婢们还能忍,可昨晚上送来的饭菜实在太难吃了,奴婢们又不敢不吃,强忍着吃下去,到这会儿还难受呢。”梦月补充道:“还有,用水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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