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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狼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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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饭菜实在太难吃了,奴婢们又不敢不吃,强忍着吃下去,到这会儿还难受呢。”梦月补充道:“还有,用水梳洗都得到那条溪边去,可溪边也是狼的聚集之地,奴婢们只好让那几个侍卫帮着取水,十分不便。”
翎瑚点着头道:“左右待上几日就回去,也不好太过劳烦夫人,我先同讨厌鬼说说,你们自己也得再忍忍。”星痕、梦月齐声答应。片刻后,她俩又忍不住一齐开口,“公主,能不能早些回宫?”
翎瑚除了觉得洞中简陋外,倒没觉得狼山让人这样难熬。不过早日提出回宫的话,她就能在路上寻找机会早些去找祈枫,那时没有萧令公与萧夫人同行,父皇要怪也只能怪她和萧逸寒。翎瑚一路走一路想,巨洞中,萧夫人正在吩咐管家事务,见她进来,便即微笑道:“锦平,起来了么?”
翎瑚想到自己第一天就睡到这么晚,脸上微微发烫,“是,路上疲累,起得有些迟了。”萧夫人一边吩咐人送早饭过来,一边安慰她道:“能在这里睡得好的,你也算是个胆大的。晚上冷么?要不要再添些皮子,还是烧炕?”翎瑚连忙摇头,“不用了,晚上暖和得紧。”萧夫人低头一笑,指着送上来的粥菜道:“这是老四特意早起做给你吃的,一直温着,快尝尝。”
翎瑚看见萧夫人脸上笑意,才觉得自己前一句话说的让人误会,又不好解释,再对着逸寒特意留下的早饭,更觉脸上火辣辣地烧起来。萧夫人看她如此,愈发觉得文璟帝高明,让翎瑚送他们回来,不仅对萧家是一种安抚,而且萧家的香火也怕是即将后继有人了。
翎瑚不敢抬头对上萧夫人殷切的目光,只对着那碗热气腾腾地白粥运气。粥看上去没什么特别,馒头也是普通的白面馒头,一碟子菜就是昨晚吃的蒿子杆儿,或许是他看自己昨天多动了几筷,所以又烧了一回?出于对逸寒做菜手艺的信任,她拿起勺慢慢吹凉喝了一口粥,又拿起馒头,吃了一口后便放下开始发呆。
萧夫人看她脸色变幻,关切道:“锦平,怎么了?是不是不合口味?”翎瑚蹙眉,“甜了一些。”萧夫人微笑道:“逸寒说你昨晚在梦中甜笑,今早又是睡得香甜,所以将粥菜都做成甜的,让你吃的也甜。”
翎瑚清楚记得昨晚自己的那个甜梦,有祈枫,没有逸寒……这个讨厌鬼,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她狠狠地咬了几口馒头,但觉满嘴甜得发苦,刚抬头,萧夫人似已看出她心中所想,指一指远处小山头道:“他们兄弟几个都在练兵。”
“练兵?”翎瑚顺着手指方向看去,“是练狼兵么?”
“是啊,你若是有兴趣,正好过去瞧瞧。”
待翎瑚不顾气喘如牛的傻牛与星痕,自个跑上山头向下一望,那一片开阔地上已布满了杀气腾腾的狼群,或前扑、或后退、或腾闪,井然有序,宛然就是人在列阵。站在四角掠阵的是萧家三兄弟和亦兰,书寒穿一身杏子黄,领着一只金毛巨物站在东首;着雾色长袍的墨寒站在西面,身边是一头灰毛巨狼;云寒着黑,墨色巨狼依他而站;亦兰独自站在北角,穿着一身耀目的海棠红衫,只眉头紧锁,与那身艳丽极不相称。
翎瑚没想到她一个女子也会驯狼,盯着看时却发现她那一队狼兵最不受人指挥,不论进攻还是后撤都比别的队伍慢上个几拍,而且亦兰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一味高声呼喝。翎瑚往下坡走几步想看的更清楚些,身后星痕急唤道:“公主,别再走了,小心!”
翎瑚回眸示意她安静,再回头时逸寒不知何时已站到了亦兰的身边。他似乎在指点着什么,也没太大的动作,那队狼兵就已乖乖听话,行动间也整齐了许多。山风扬起了逸寒的袍裾,吹乱了他的发丝,可他的背脊在风中挺得笔直,眼神也是专注无比,有着她从不曾留意过的骄傲与自信,就似一个藐视天下的君王,绝不容人质疑和小视。
翎瑚一直望着那个方向,看着那些狼兵在逸寒的指挥下退有度、俯首贴耳;看着亦兰那紧张发僵的神色终于有所松弛,试着调度那些狼兵重又变过阵式……
“糊糊,”
翎瑚恍然回眸,逸寒的笑脸已近在眼前,“你看什么看傻了,是不是在看我?”
“臭美!你有什么好看的。”翎瑚扭过头去看云寒,“我在看你三哥,他可比你好看多了。”
“他是比我好看,不过糊糊,你方才可是一直在盯着我看,我知道。”
翎瑚死不认帐,“你那边几头狼长得不错,所以我仔细看了看,你可别自作多情。”
逸寒笑出了声,“那你等着,我把它们叫上来让你再仔细看看。”他说着话就要比手势。翎瑚一跺脚,“我不要看了,我要找你说几件事。”
“那么你还是要看我喽?”
逸寒笑眸如星,翎瑚恨不得把那对星子挖下来踩上几脚,“星痕她们睡着还是冷,怎么办?”
逸寒沉吟道:“她们一定是像你一样不肯盖兽皮,让她们把皮子盖上,若再冷,我让人把冬天用剩下的柴火搬来给她们用。”
“那么水呢?溪边都是狼,难道用一点水就要侍卫陪着?”
“这好办。我让人搬两只大水缸来,到时让人送水放在缸里存着,足够她们每日所用。”
“还有,”他轻轻巧巧地解决了两个难题,翎瑚不甘,又道:“还有这狼嚎声彻夜响着,让人怎么安睡?”
逸寒摇了摇头,“这我可没办法。”
“你会有没办法的时候么?”翎瑚自觉难倒了他,一脸得意,”你这个成天驯狼的人,就不能让它们晚上不叫唤么?”
逸寒笑对她的挑衅,“狼晚上要嚎叫,就像你晚上要说梦话一样,我再有本事也阻不了。”
翎瑚脸上飞红。果然这讨厌鬼听去了她的梦话,早上做这些甜粥甜菜来捉弄她。“你这个小人,再偷听我梦话我就……”
“就什么?”
“就把你那些甜粥甜馒头甜菜都塞你嘴里,甜死你!”
逸寒朗声大笑,“这样死法,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糊糊,你要是不怕做小寡妇,你就尽管塞,我等着。”
“你等着,我这就去拿。”翎瑚转身就走。
逸寒跟在她身后,“别费事了,我同你一起下去受死。”
翎瑚听说,反而停下了脚步,“你不用教亦兰了吗?”
“她缺的只是信心,多练几次就好了。”
翎瑚想了想又问:“她身边怎么没有巨狼伴着?我看你三个哥哥都有。”
逸寒一弯唇角,“糊糊,你又糊涂了。”
“呸,我哪里糊涂了?”
“雪狼没回来,那哪儿还能再找一头狼王?”
“原来狼王有四头……那它们之中谁最厉害,是不是雪狼?”
逸寒一笑像是默认。
翎瑚琢磨着又道:“既然你要教亦兰,怎么不把雪狼带回来呢?有它在,那些狼兵也不会欺负她了。”
“雪狼留在雁京自然有别的用处,等我以后再告诉你。”
“有用……有什么用?你快告诉我。”
逸寒不停摇头,翎瑚不断追问,“雪狼以后是不是都留在雁京了?你不在,单留它一个有什么用,有人能指挥他吗?你倒是快说呀。”逸寒紧抿着唇像是被缝上了嘴。翎瑚问得口干舌燥,火气大增,“你再不说,我真不理你了。”逸寒一乐,悠悠道:“要不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翎瑚想起上回遭遇,再不会上他的当,“哼,不说就不说,我不理你了。”她闷头就往回走,逸寒笑咪咪地跟上,“糊糊,午饭想吃什么?蜜汁排骨?东坡肉?松仁玉米还是樱桃肉?”翎瑚知道他就是存心气她要她开口,可她就是忍不住,“我不要这些,都是甜的,我要吃咸的!”“好,”逸寒答应得极快,“八宝兔丁、挂炉山鸡,生烤狍肉,小媳妇儿想吃咸的,我就做咸的。”
第25章 暗度陈仓
雁京。
丽贵妃满含笑意,脚步轻盈地进了明英殿。此时文璟帝正在伏案疾书,抬头见是她,原先肃然的神色霍然一松,“有信到了?”“是啊,臣妾知道皇上眼下最想看看她的信,所以一得着就过来了。”丽贵妃说着将信递到文璟帝眼前,信上“祈父皇母妃共启”几字娟秀飘逸,文璟帝看了就是一笑,“爱妃,这可全是从你那儿得来的,共启……这孩子花样真多。”
丽贵妃挨着文璟帝的肩头,媚眼如丝,“皇上怎知是从臣妾这儿得来的?明明是皇上自己爱玩花样,还说臣妾?”文璟帝兴起,捏了捏她圆润小巧的下巴后又在她耳边低声道:“昨晚朕的花样如何?”丽贵妃害羞不已,一推他道:“皇上……”
文璟帝畅快而笑,解开信递到丽贵妃手上,“朕写了一日的字,乏了,你来念吧,朕听听咱们的宝贝是真想咱们了还是来倒苦水的。”信的开篇自然是想念双亲,恨不能快些回来,其后说的是路上辛苦颠簸、野人般的起居生活。丽贵妃边念边笑,突然,她顿了顿,眉头若蹙,文璟帝侧首望她道:“怎么,完了?”
丽贵妃敛起眉间愁绪,莞尔道:“锦平说,那儿有一个女孩子长得很美,总是围着逸寒转,又说逸寒待她也很好,有求必应,两个人青梅竹马,看来……”
“看来什么?”
“看来是咱们的宝贝吃醋了,在生逸寒的气呢。”丽贵妃轻轻摇了摇头。
文璟帝没放在心上,只道:“朕还怕她不把逸寒放在心上,这回吃醋,看来是上了心,很好,很好。”
“女儿吃醋,做爹的说很好的,天下怕就是皇上一人吧,”丽贵妃将信收好,向文璟帝福了一福,“臣妾要回信去告诉她一个解醋的方子,臣妾先告退了。”文璟帝答应着低头想要继续书写,蓦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向已走到门口的丽贵妃道:“这几日锦和如何?”丽贵妃回首,“很好,在锦凰宫里闭门不出。”
锦凰宫与锦凤宫相隔不远,无论构造、布局都极为相似,只不过一个是遍植木香,香飘百里;一个是遍植瑞香,夺去百花香味。翎瑶披着一件丁香色缀珠长衣,长发挽成美人鬓,随意地靠在榻上,“六王叔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宁王每日只在园中练剑听书,除了皇上派去的御医,那些想登门拜会的官吏一个不见。”榻下跪着的一个内侍轻声相告。
“这是做给外人看的,尤其是父皇。”翎瑶轻声而笑,显然已勘破其中关键,“近来城门口是不是热闹起来了?”
“是,贩夫走卒络绎不绝,都说是进城送新鲜瓜果货品的,带人查下来,也的确如此。”
“你们怎么查得到呢?六王叔可精着呢。”
那内侍的声音更低,语气中却透着不服,“是公主吩咐不让认真查的。”
翎瑶挑眉,“抬起头来。”
内侍抬头,翎瑶审视着这张年轻英俊的脸庞,心底不得不赞了一声。果然是翎瑚挑出来的人,唇红齿白,清秀得像个女子,要是脱去一身稚气,怕也不比祈枫差了多少。那内侍被她看得有些脸红,眸光不自在地移向别处。
翎瑶伸手一勾他下颌,“二虎,知道我为什么单让你出来为我办事么?”
“因为我无亲无故,没人认得出,办起事来也方便。”
“还有呢?”
李二虎看向她的眼,“我比他们聪明些,又很听公主的话。”
“还有呢?”翎瑶眸光一转,指尖轻划着他的脸庞,“说不出来了?”
二虎被她弄得浑身发烫,干咽了几口口水说不出话来。翎瑶轻搔他光光的下巴,“你模样俊俏,既能扮男又能扮女,还能扮成内侍,我自然喜欢用你。”二虎心里发痒。翎瑶又道:“你处处比人强,又肯听我的话,我不单喜欢用你,而且……”她有意拖长了声,二虎曲膝挪得更近。翎瑶看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嗤”地一笑道:“怎么,等不得了?”
二虎脸上潮红,喉结频动,“公主,二虎会一直听你的话,会做一个你最喜欢的人。”
“是么?”翎瑶明眸微睐,“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人么?”
二虎抬头看了她一眼,“能助公主成事,又能让公主做神仙的人。”
翎瑶一愕之下很快又以手掩口而笑,“做神仙?二虎,你能让我做神仙么?”
“能!”二虎的眸光不再退缩,而是直盯着她。
翎瑶娇斥他一声,“李二虎,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别忘了这是在宫里,在我父皇的眼皮子底下!”
二虎咬一咬牙,“胆子不大就做不成神仙。”
一件长衣落在了他的顶上,蒙住了他的眼,也蒙住了他的心。“就冲你这一句,上来吧。”如蒙圣旨般,二虎如猛虎下山似地扑上了榻。翎瑶娇喘一声,看住他道:“你可小心了,要是被人看见,车裂于市都说不定。”“要是怕这个,就不配替公主办事了,”二虎扯去了碍事的衣帛,将翎瑶压倒在身下,“我最怕的,是不能让公主做成神仙,”
翎瑶觉得自己快要被身上这个男人给撕碎了,这样毫无技巧地冲撞,大胆而又亲密地抚触,令她觉得疼痛之余,别有一种快感暗暗升腾,就像是真的做了神仙一样。她闭上眼,攀上他的脊背,长腿勾在他的腰间,“快……重一点,再重一点。”二虎越发卖力。翎瑶长长的指甲陷进了他的肌肤,颤抖着迎合上他的身体,配合着他的每一次律动。
他高高在上,在她的身体里不断驰骋,直到拨洒出欲望的炙流。许久,他低头,无限柔情地吻住她的唇,“媚儿,爱你……”翎瑶的眼角有一点晶莹渗出。媚儿,永远都是媚儿……她猛地推开了还在她身上喘息的二虎,将脸埋进臂弯。二虎不知是怎么回事,试探地抚了抚她的肩膊,“公主,是不是……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翎瑶不吱声。二虎结结巴巴道:“是我不好,我以为公主喜欢这样,所以……”翎瑶回过头,眸光泛冷,“我不喜欢。”二虎低头不敢再说,等了等,看翎瑶勾起地上的长衣披上身,他嗫嚅着道:“下回不敢了。”
“还有下回么?”翎瑶一脚将光裸着身子的二虎踹了下去,“你不替我尽心办事,光费尽心思揣摩这些床弟之事,我还能再用你么?滚!”二虎愣怔,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公主,我再也不敢了。我回去一定好好守着城门,替公主看着宁王,再训练其余的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公主尽管吩咐就是。”
瓴瑶缓了脸色,口气却仍是僵硬,“说的这样好听,我却是不信。”
“公主要怎样才信?”
“你过来。”
二虎大着胆子靠近,翎瑶一抚他的脸,忽然绽出如花笑颜,“要让我信,就得拿出全部的本事出来,不论是做人还是做神仙,懂了么?”
望着眼前轻轻晃动的如玉双足,二虎“嗬嗬”两声,像抱住宝贝似地抱住了它们,“懂了,公主,下回……就看我的吧。”
丝萝在狼山待了三日就待不下去了。那简单粗糙的洞穴、那嚎叫不止的狼群、还有每到夜晚便在林木中闪烁的绿火,都令她夜不能寐,时时胆战心惊。白日也好不了多少,洗衣时隔水望去,那不断奔跑着的野物来来去去,吸引着狼兵成群结队地来觅食捕猎,血肉横飞下令她不忍直视,几欲作呕。所以左思右想,丝萝在晚间整理完随身用具后于第二日一早便向翎瑚辞行。
洞口的藤蔓半垂,翎瑚正坐在石桌边让梦月为她梳发,瞥见洞口身影,她向星痕看了一眼,星痕知意出去,片刻后回道:“公主,丝萝说她想走了,特来向公主辞行。”翎瑚“嗯”了一声。星痕引丝萝进来后便退至一边,看丝萝盈盈福身道:“丝萝谢过公主大恩,日后公主若有雅兴去烁阳游历,丝萝定当尽心侍奉。”
烁阳?原来她的家乡就在附近不远。翎瑚对镜冷声道:“罢了,上回你若是肯尽心,我今日也不会在这洞中,更不会听你说什么去烁阳游历。”丝萝一低头道:“公主,那回我的确是尽心的,只不过驸马爷的心太难进,实在进不去。”翎瑚轻嗤以鼻,偏首看她道:“你要进他的心作什么?你只要引他动情就行了。”
“可是不进驸马爷的心,实在难以引他动情,”丝萝回想着那日情景,目中渐渐露出对逸寒的几分赞赏与倾许,“驸马爷不是寻常男子,丝萝微贱,入不了他的心。”翎瑚忽然觉得有些别扭,听她的话语,看她的神色,分明就是为了进不了逸寒的心而大为可惜,可她别忘了,逸寒的心里全是她媚翎瑚,而她媚翎瑚虽然不要这颗心,也并不想有第二个人去取代。
翎瑚脸色渐凝,丝萝美目流盼间,似已看穿了她的心思,“恕我多嘴,驸马爷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公主即便不要,也请别伤了他。”翎瑚扬起双眉,“放肆!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哪容得你多嘴?星痕,送她出去!”说毕她便起身更衣,再不看丝萝一眼。
丝萝叩首退出,理一理包袱就要下山时,星痕带着两个侍卫追上道:“丝萝,公主让他们两个送你出山。还有,这是公主赏你的,”星痕递上一张银票,“公主说她赏罚分明,只要你少说点话,多做点事,她自会去烁阳看你,到时可不许推脱抵赖不尽心。”丝萝接过银票,向那山洞方向又是一福,“公主之恩,丝萝永记于心。”
第26章 色狼挡道
两名侍卫一直尽职地将丝萝送到山脚下,丝萝谢过他们后便向着市集的方向走去。此时天色已经朦胧,她想着趁天未黑透好去那儿找家客栈暂居一晚,只是刚才一路急步,这几日又是无法安枕,疲累之下腿脚也是发软。看着渐沉的日头,虽说心里着急,可身子实在撑不住,丝萝只得随意找了块地方坐下歇一歇。还没等她完全缓过劲来,小路的那头就有粗旷高昂的声音传来,“归燕这小妞,老子今日非睡她不可。”
另一人的声音细小了很多,“老鸨说要二十两银子才肯呢,王兄你还真阔气。”
“二十两?哼哼,凭我的身份,她给我二十两还差不多。”
“这倒是,你是狼山上的人,这里有哪一个不长眼的敢不巴结你?”
“哈哈!”那位王兄放声大笑,粗砺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丝萝揉了揉耳。那位膀阔腰圆的王兄已大摇大摆的打她面前经过,边走边对身边的矮个男子道:“归燕今晚是头一次,要是听话就算了,要是敢对老子摆脸色,老子非弄得她三日下不了床……”丝萝皱起眉头,看他们的方向是去市集,要是跟上去这一路难免会生事端,正盘算着要不要迟些再走时,那人忽地一下回过头,对她上下打量了几眼后,就像老鼠见了米似地不往前走反而退了回来,“我说这位小娘子,面生得很哪。”
丝萝低头不欲答理。那王兄又啧啧出声道:“小娘子这样的样貌,怎么一个人出来行路?”看丝萝仍不答话,他凑得更近,“小娘子这是要去哪儿?我王铁蛋送你过去。”那矮个男子也道:“姑娘,我这位王兄可是十里八方头一位善心人哪,姑娘想去哪儿只管同他说就是,不然这里野狼出没,要是伤了姑娘可不是罪过?”
丝萝抬眸看一眼眼前这个歪鼻小眼、满脸横肉的黑大个,再怎么看,狼山上的狼似乎都比他长得顺眼。王铁蛋瞥见丝萝的那对眸,小眼立刻一眨也不眨,涎水从嘴角边挂下来都不知道,“小娘子,你怎么不说话?”
“这位大哥,我是赶着去市集那儿,只是半道上脚扭了,实在走不得路了。”丝萝的声音如玉珠落盘,听得王铁蛋骨头也酥了,“脚扭了?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这就不用了,大哥若是真心帮我,就送我过去已是让我感激不尽的了。”
“送你过去?抱你过去都可以。”王铁蛋说着就伸手过去。
丝萝往边上一让,暗暗咬牙,“大哥,等等。”
“还等什么?日头一落这狼可全都出来了。”王铁蛋急不可耐,恨不得立时就扑了上去。
丝萝掩口一笑,半嗔半喜道:“我知道大哥是个好人,不过男女大防,要是被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我王铁蛋行得正坐得直,除非是小娘子你怕。”
“我怕什么?大哥能这样为我,我还能不知心么?”丝萝说着伸出了手,春水眸中满是盈盈期盼,“大哥……”
王铁蛋再也忍不住,伸臂就要搂她入怀。谁知温香软玉没抱到,腿间却有一股大力袭来,痛得他“嗷”地一声坐倒在地。矮个男子上前欲扶,“王兄,王兄,你怎么样?”王铁蛋捂住腿间的宝贝,冷汗直流,好半天才能开口,“他奶奶的,小骚货想毁我?”丝萝叉着腰,眼皮也没动一下,“姑奶奶就是要给你个教训,省得你见人就起淫心。”
“敢给老子教训?”王铁蛋踉跄着起身,“你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他伸指扣在嘴里吹出一声哨,不多时长草晃动,从里蹿出一条青背狼来,凶恶的目光,血红的长舌,令丝萝不由打了个冷颤。“青天白日的,你敢!”王铁蛋抽着气大笑,“田五,告诉她,大爷我为什么敢。”田五挺了挺胸,“王兄可是狼山上的人,这里属狼山地界,你说他敢不敢。”
丝萝冷笑,“他是狼山的人,我还是狼山的客人呢。萧令公,萧夫人还有萧家四位公子我都认得,就是不认得你这位王兄。”王铁蛋脸上白了白,随即横声道:“我也从没见过狼山上有你这样的客人。田五让开,让青狼上。”田五犹豫一下让开几步。王铁蛋催促那头青背狼道:“快,上去!扯光她的衣服,等我用完再给你用!”
青狼磨了磨牙。丝萝将包袱抱在胸前,“你可想清楚,敢对狼山上的客人下手,小心萧……啊!”丝萝一声尖叫,青狼已飞扑上来,扯去了她半边袖管,“咯吱咯吱”地嚼在嘴里。丝萝头皮发麻,发足疾奔,可是没奔几步,后背就又是一凉。王铁蛋拍手叫好,“青狼,下面,先扯下面!”
丝萝真的害怕了,她将包袱往那狼头上一丢就开始没命地向前奔跑,一步、两步,左腿上突然一痛,那狼扯掉她裤腿的同时也带到了里面的皮肉。她吃痛摔倒,那狼大口一张,又将她另一条裤腿咬掉,白生生的大腿就这样露于人前。王铁蛋走近,两眼放光,“青狼,再咬,再咬!”
丝萝绝望地闭上眼,却听见那狼“嗷鸣”一声叫后就再无声息。她大着胆子睁开双眼,就见一只灰毛巨狼正松口吐出青狼被咬断的脖颈,再往边上一看,负手而立的灰衣人正是萧墨寒。丝萝曾在溪边见过他,此刻看见,也顾不得身上衣物不整,只急促唤道:“二公子,救我!”
墨寒没有看她,只看着跪地不停磕头的王铁蛋,“上回大哥饶你一命让你下山,你可好,不仅打着狼山的名号四处横行,还变本加厉地诱了野狼来为你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说,我如何饶你?”王铁蛋已经磕破了头,“二公子,小人知错,再也不敢了。”“你上回也说不敢,”墨寒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我看若是不给你些教训,这‘不敢’二字以后还不知得多听几回。”
王铁蛋曾在狼山上当过差,深知云寒和逸寒锋芒凌厉,从不轻易恕人,而书寒和墨寒个性温和,尤其是墨寒,平日在背后他们几个下人都叫他“书呆子”,如果动之以情,应该会有所转机。“二公子,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但我家里还有老娘要养,如果没有我,她老人家……老人家必定活不下去啊,呜呜……二公子,看在我老娘面上,就再饶我一回吧。”
王铁蛋说着就大哭起来。田五害怕,早就躲开,这时只剩坐在地上的丝萝厌恶地看着这满脸鼻涕眼泪的脓包,“二公子,这人可恶得很,别饶了他。”王铁蛋抹着眼泪暗暗横了丝萝一眼,丝萝刚要再说,墨寒发话道:“你能想到你娘,还算是个孝子。这样吧,我给你留一只手,一只脚,权且让你还能做些零散活计养活你娘。”
王铁蛋先前听说称他为孝子,还以为墨寒会放了他,谁知后来说只给他留一手一脚,他再也忍不住,哆哆嗦嗦地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扬出去就跑。墨寒偏首避过后拍了拍灰狼,灰狼一纵一跃,就将夺命狂奔的王铁蛋扑倒在地。王铁蛋在地上打了个滚还要再逃,灰狼一呲牙,将他吓得六神无主,裤子上湿了大片。墨寒从靴中取出把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要留哪只手,哪只脚,想好了快说。”
王铁蛋全身发抖,话也说不完整,“二公子,全……全留不行?”“不行,言出行,行必践,我怎能出尔反尔?”墨寒比划着,忽然在他左手与右脚筋处割了两刀,痛得王铁蛋几乎晕厥过去,躺在地上只是哀号翻滚。墨寒拿匕首在他身上擦了擦,利落地放回靴筒之中,“快滚罢,以后要再被我看见你做坏事,上的就不是匕首,是灰狼。”
王铁蛋哼哧哼哧地起来,在田五的搀扶下负痛离去。墨寒看一看天边红云,叫上灰狼就准备走,丝萝连忙喊住道:“二公子,你……你就这样走了么?”墨寒看了她一眼,立时收回目光,“姑娘的伤应无大碍,还要我留下作什么?”丝萝好气道:“你看我这模样,还能去市集上么?”
“那……那怎么办?”墨寒刚才干脆利落地教训了王铁蛋,可对着丝萝,他无端有些放不开手脚,“我……难道你要我的袍子?”丝萝蹙了蹙眉,“我不要你的袍子,麻烦公子,将我刚才丢在路上的包袱取过来,我就感激不尽了。”墨寒听说是拿包袱,立时就松了一口气。他回头走了一段,将落在路边的包袱捡起,老远就闭着眼摸索过来递给丝萝,道:“姑娘,快拿去吧。”
丝萝在狼山上见到他时,只觉得他眉眼长得没有云寒、逸寒好看,说话行事又带着一股迂腐之气,可方才历事时,又觉得这书呆子身上还存着些萧家的勇武之气,正对他有所改观,他却又拿出书呆子的劲头,令她好气又好笑。“我很难看么?二公子你看都不肯看我。”
“圣人云,‘非礼勿视’,”墨寒转过身,以背对着丝萝,“姑娘快换上衣裳,早些去市集吧。”他说着又要走,丝萝“哎哟”一声,重重坐倒在地。墨寒听见动静,立时回头问道:“你怎么了?”丝萝披着件衣裳,额上冷汗涔涔,“脚上崴了,疼!”墨寒这才注意到她肿起的脚踝,他想伸手去探看她的伤势,又想起男女授受不亲这句,两下里相较,杵在原地道:“这可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我不能动,不能走,就等着天黑野狼来把我吃了罢。”丝萝语中带气,墨寒自然也听得出来,想了想道:“那我送姑娘你去集上找个大夫看看吧。”丝萝轻轻碰了碰脚上肿起的地方,“我记得上回驸马爷说,只要按一个穴位就有消肿的功效,二公子知道是哪一个吗?”墨寒摇头,“不知。”丝萝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读破万卷书,连这么个小小/
穴位也不知道?”
“我没读过医书,况且,四弟懂的一向比我多。”墨寒坦然,丝萝却似从他的眸中读出了什么,垂眸道:“他也不是什么都懂,至少‘圣人云’这些,他一定知道的没你多了。”墨寒一笑,对眼前这个有着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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