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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狼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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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要什么?”

他拉开她的手,为她披上那件被水打湿的纱衣,“我会递信给你,到时你只要照做就行。”

“好。”她依着他,一脸满足,“我都听你的。”

“乖瑶儿。”他抚了抚她的发。

翎瑶抬首仰视着他,“是不是比姐姐乖?”

他微一愣怔。她笑靥如花,“姐姐从来只想到她自己。瑶儿不同,瑶儿只会想到你,祈枫哥哥,是不是?”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催促着她快走。她不听,反而更慢条斯理地穿着衣物,一时又拿起那件纱衣怨嗔道:“祈枫哥哥,你才刚太用力了,这衣裳都给你扯坏了。”她拉开衣摆,从破洞中看着他的脸。他不作声。她又道:“要是回去给那群奴婢看出来可怎么说呢?”

“说你不小心摔了。”他不加思索地又添了一句,“这事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暗沉了脸色,“姐姐终有一天会知道。”他回头,一下捏住她的下颔,“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翎瑶目光凝滞,“你答应要娶我的。”他手上加力,几乎能听见骨节间“咯咯”作响的声音,“我还说过你要给我想要的。”她对着他的目光,良久自失地一笑,“是啊,我要先给你想要的,你才能娶我是不是?”

他松开手,将那件破了的纱衣为她穿好,“如果我得不到想要的,也就没法娶你。”“这还真是公平!”翎瑶的笑容中有着一丝苦涩,可等他细看时,她的笑容已是别样甜美,“祈枫哥哥,我先走了。”他颔首。她回头一步,忽然又回身用力抱紧他,“祈枫哥哥,刚才都是真的,是不是?是你亲了瑶儿,是你……是你要了瑶儿?”他的眼帘半垂。在那巅峰时刻,他只以为自己抱紧的是媚儿,亲的是媚儿,侵占夺取的也是媚儿……“是。不是我,还能是谁?”

第65章 蛇蝎心肠

祈枫在回思过往的时候;翎瑶正在外间看着垂首而泣的绿娥,“这是皇上的旨意;本宫也无法。你也别怨本宫。”

绿娥哭得岔了气;伏在地上只是颤抖;“皇后娘娘,奴婢只想……只想生下这个孩儿,孩儿是无辜的。”

“你若是生下孩子就是抗旨不遵,是杀头的罪名;牵连甚广。”

“那就杀了奴婢吧,只求能留下孩儿。”

翎瑶听后勾了勾唇角,似是听见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让你留下一个皇上不想要的孩子;可不是连本宫都有了不是?”她正说着,已有仆从端着一碗汤药从外而来,“启禀皇后娘娘,药已经准备好了。”翎瑶点了点头。绿娥一闻那药味就立刻慌张跳起想要逃走,四围的仆从怎容她走?一边一个将她架了起来。翎瑶接过药,对着不断挣扎求饶的绿娥,眸中似也浮出几分怜惜之情,“你还年轻,没了这个孩子以后还可以再有。来,乖乖的。”

绿娥摇头不肯,大叫大喊道:“皇上,你可是要杀了自己的孩子!皇上……啊!”翎瑶扣住她的下颔,将一碗药汁全都倒入了她的口中,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她才松手重又坐回椅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绿娥嗽声连连,蜷倒在地后脸色灰白,唇边流下的不是药汁而是鲜血,“你……你……不是……毒……”

“不错,皇上既然说随本宫处置,本宫便依旨而行。”

“你……好狠……”绿娥说着便再无声息,,面上青紫,脸上怨毒。

众仆从看得寒毛直竖,翎瑶则泰然自若,“张太医的药不错,明天再召他过来,本宫另有要事吩咐。”

“这样说来,锦平定是落在他的手中。我们该如何是好?”海辰时而踱步,时而转圈,一扫往日留给人的沉稳印象。逸寒看上去反倒是镇定,只低着头垂目不语。大夫在里间为亦兰清理伤口,涂抹伤药。偶尔,晕迷中的亦兰许是疼痛难忍,低低传出的呻/吟声令海辰更为焦灼难安,“他下手如此狠辣,锦平多留在那里一刻,危险就越多半分。”

逸寒终于抬起头来,“要是他想以此相挟,今晚早该让人递信过来;要是他想要糊糊的命,也不会翻山越岭将她带回。”“那他是要做什么?”海辰并不太清楚翎瑚和祈枫的旧事,他只本能地想起一件事,“要是他将锦平在阵前一放,不仅锦平随军之事会抖落出来,而且到时有谁敢向他们射出一支箭,你又怎能调遣狼兵布阵?”

逸寒锁紧了眉头,他的确担心祈枫会如此行事,“我知道糊糊和他是打小的玩伴,你看他如今真会拿她当挡箭牌么?”“从前要我说一定不会,不过如今,谁又能看透他?”海辰摇了摇头,“自打他来大周到那日送他走,锦平同锦和都喜欢与他一处玩耍,父皇虽然不喜,不过想着那时他们几个毕竟年幼,也没太当回事,只说他们三个投缘,谁知道会成今日的局面?”

逸寒沉默,许久才道:“为今之计只有等,等他明日出招才能拆招。”

“明日?不如今晚就去劫营?”海辰只想到这一个可行办法。

逸寒立即否决,“就算没有阻拦一路畅通,这几百上千个营帐,你能知道他把糊糊囚在哪儿?”

“这不行那不行,到明日岂不是要束手就擒?”

逸寒望着烛火,“占了先机未必就能得胜,明天让我出城先会他一会。”

海辰微愕,“雪狼的伤还没有好,你这就出城?”

“是,不论如何,先砍他几个人再说。”逸寒眸中陡现杀气。

海辰平白一激灵,正要再问时隔帘一挑,那位大夫带着医童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姑娘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幸好她体格结实,不然受了这样一刀非送命不可。”海辰等不及听,先行步了进去。逸寒送走大夫走进内室时,亦兰正向他望来,“寒哥哥……”逸寒瞥一眼站在床边默然不语的海辰,走近道:“你觉得如何?”“没事,”亦兰阖一阖眼,脸上浮起一层愧疚之色,“寒哥哥,对不起,我……我没保护好公主。”

“我也没有,”逸寒神色一黯,语气中满是自责,“是我大意了,怎能怪到你的头上?亦兰,好好养伤,我总能把她找回来的。”亦兰眉结紧锁,挣扎着似要起来,“你准备怎么找?”海辰怕她这一动,刚包扎好的伤口又会再次裂开,急忙抢上去按住她道:“逸寒和我已经想好法子了,你就安心养伤吧,到时锦平就会回来与你继续斗嘴了。”亦兰狐疑地望了他一眼。逸寒附和道:“不错,你趁着这几日养好精神才能继续同她斗嘴,不然可斗不过她。”

亦兰看他们俩都信誓旦旦,还以为真想好了主意随时都能找回翎瑚,心下松一口气,疲惫之感又占据了全身,“是么?那我等她回来后就向她赔罪。”逸寒见她说话时不胜其力的模样,便向海辰点一点头道:“我要再去巡视一回,海辰,替我照顾亦兰。”海辰答应着坐到床边。亦兰说了这几句早已是精疲力竭,在他的关注下昏昏睡去。

逸寒轻轻掩上门,吸一口寒凉的空气后慢步走至雪狼身边。雪狼正在舔着重伤不醒的大狼和二狼,见了他,呜咽一声似也在为它们的伤势忧心。逸寒蹲□,摸了摸边上躺着的三狼。它伤势稍轻,可肚腹上的那道剑痕也险些破开它的肚子。“要报仇,你就得快点好起来,知道了么?”三狼的肚皮急剧起伏。逸寒又嘱咐了雪狼几句,抬头望向祈枫大营所在的方向,明日……明日他定要找回她!

“你可是要杀了自己的孩子,杀了你自己的孩子!”翎瑚被这尖利惨呼惊醒,冷汗湿透了重衣。她大张着眼,双手立刻交叠在自己的腹部,没事,她的孩子还在,没事……“媚儿,你终于醒了。”那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欢喜,几分关切,她从前听着总觉说不出的安心,可今日,只令她觉得惊心。“你说要我来,我已经来了,你可以让我回去了吧。”她侧首对着床里,语气冰冷。

“留在这里不好么?”祈枫坐在床头,看着明黄锦被下的翎瑚,心里异常满足,“你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等我打完了这场仗,我就带你回宫昭告天下,好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也不会再信你的话。蓝祈枫,你要是真还念着当年旧情,就该放我回去。”

祈枫没有应声,只取出帕子想为她拭去额角汗水。

翎瑚又往里挪了挪,让开他的手道:“怎么说你都是我妹夫,我是你姐姐,请你自重!”

祈枫紧了紧手,指尖有些泛白,“我娶翎瑶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时父皇病重,又急等着要我成家立业,而且……”

“而且你早已将双鱼佩给了她,不娶她还能娶谁?”翎瑚坐起身,与他对视道,“既然你当时早已定下,自然在我招亲的的时候你是不能来的;自然在我找你的时候你是要用谎话来骗我的。我已被你骗了一次,再不会让你骗第二次。”她说着扯开被褥起身要走,祈枫拦道:“那枚双鱼佩不是我给她的,是她趁我不注意时偷拿的。媚儿,我心里只有你,从来也只想娶你一人,我……”

“祈枫,”帐帘一挑,翎瑶从外迤逦而入,“左右姐姐又走不了,你又何必再骗她一次?”“你说什么?”祈枫回头,神色如霜,“朕没让你进来,出去!”翎瑶望着翎瑚,盈盈笑道:“我与姐姐是双生姊妹,难得遇上总要说几句以显亲热。姐姐,你说是不是?”

翎瑚没有理睬她,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外走。祈枫欺身过去挡在她身前,“媚儿,别信她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你请姐姐来就是想拿她当挡箭牌,明天只要萧逸寒与我三哥在战场上一看见她,就算不开城投降也不敢再动我们的人马分毫。”

“我不会如此行事。媚儿,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

“姐妹共事一夫么?恐怕就算我答应,姐姐也不会答应。”翎瑶笑得分外冶丽,像极了春日里盛开的夹竹桃,美而有毒。“姐姐自从有了萧逸寒就谁也不放在心上了。祈枫你又何苦苦苦相逼?”

翎瑚大半天水米未进,此时心绪纷乱,脚下发软,摇晃的更加厉害。祈枫伸手想要抱她回床上躺下,被她一手用力打开,“别碰我!你既然娶了她就好好对她,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生。”祈枫还未说话,翎瑶抢先道:“我们倒是想安生,可惜有人就是不肯,非要山高路远地找过来招惹别人。”翎瑚又羞又恼,强撑着道:“我来就是为了逸寒,不为别人!”翎瑶哂笑,“真的不为别人么?可有人真以为是为了他呢!”

祈枫如被针扎,寒声向她道:“你擅自出宫来阵营中扰乱军心,朕还没治你的罪,你还敢在这儿多嘴?滚出去!”

“出去?你让我去哪儿?这是你的帐子,我这个皇后还能到哪儿去?”

“到哪儿去都可以,反正朕不再乎。”祈枫一脸无谓。

翎瑶身子一晃,随即恢复如常,“不错,你是不在乎。反正我不是她,再脏你也不在乎。”

说着她狠剜了翎瑚一眼后甩帐而出。

翎瑚也想跟着出去,祈枫横身堵在帐口,先前的几星苦涩都已化成了满身戾气,“媚儿,你别走,我明天就会请他过来。”翎瑚倒退了一步,“你说什么?”祈枫狞笑,“我会带他的尸首回来见你!”

黄沙漫天,遮云蔽日。谁都没有想到第二天会是个起风日,风沙迷眼,既不利于攻,也不利于守。武光建议休整一日,可祈枫仍是下令攻城,只舍弃了云梯弓箭,改用投石车向一处猛攻。伴着石块撞击城墙时发出的隆隆声,一直紧闭的城门也隆隆开启。逸寒执剑骑马,带着大队将士列队出城。此刻正是顺风,城头的箭雨纷纷向齐军飞去,就在他们举起盾牌抵挡时,等候多时的狼兵又如急雨似地向他们扑去,撕扯扑咬,全不惧怕齐兵抹在盔甲兵器上的毒药。

武光微微变色,促马近前上去砍杀,只座下的青风驹再勇猛,看见群狼也是惧怕,进退不能随心,逼得他不得不弃马冲进战阵。逸寒眼见狼兵渐渐占据上风,立刻又带着人马闪电般撕破齐兵的战阵。人仰马翻,呼喝声、击杀声、兵刃相搏声、割裂血肉声不绝于耳。齐兵虽也已勇猛著称,但此时满眼飞箭、利齿、碎裂的肉块、喷涌的鲜血、还有皮肉破开处露出的森森白骨,整个战场好似成了修罗地狱,令他们腿肚打颤,只想转身而逃。

逸寒冲杀在最前,他座下的马儿用黑布蒙起双眼,完全惟他是从。被他砍倒在地的齐兵只要躲得稍慢,铁蹄就已当胸踏上,即使偶有逃得快的,跟随在后的狼兵也会将他们撕成碎片。北齐兵勇渐渐有些发怵,见了他来就开始闪出道路,阵型就此被冲得更散。武光发急,对那些齐兵大喊道:“狼是铁头豆腐腰,对着狼腰上砍!”

有听见的自然对着狼腰下手,只是狼兵这次身穿能护住软肋的甲胄,即使被砍也能就地打滚起来再战。武光见势不对就想追上去迎战逸寒,哪知刚一回身,就见一直在后观战的祈枫已促马扬蹄迎了上去。这可怎么得了?万一伤着不仅折损龙体,而且有可能就此一败涂地。武光急忙挥手示意祈枫让他上,可祈枫看也没看他一眼,只向着杀红了眼的逸寒大声道:“萧逸寒,我们又见面了!”逸寒挥剑又砍倒两个想偷袭他的北齐兵士,“把糊糊还给我!”

第66章 绝境求生

“糊糊?”祈枫横刀;对着跳起后张开大嘴的狼兵一刺一挑,那狼惨嚎一声倒在马下;翻滚几下后就没了动静。“她想留在朕的身边,绝不会跟你回去。”逸寒凝眸,风沙已扑满了他的长发、脸颊、甚至连睫毛上都托着烁烁沙粒;本是如雪的长袍此刻染成了鲜红,手中的长剑虽指着地下,可是没有一人敢靠近他。他就像是一头狼,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迫人的寒意令几头狼兵都已匍匐在地。“你要还是个人就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蓝祈枫,你骗不了我,也迫不了我的妻子。”

“是朕迫她还是你迫她?”祈枫斜睨着逸寒;漫声而应,“你自己心知肚明,她的心里究竟有谁。”“从前或许有你,不过从你骗她的那刻起,你就再也入不了她的心。”逸寒傲然相视,唇边一抹轻笑似是对他的讥诮,又似是对他的怜悯。祈枫大喝一声,挥刀向他当头一劈。逸寒横剑迎上,相撞时金石之音刺得人耳鼓发胀,久久不竭。

两人力道相较本应是半斤八两,但祈枫借着下劈之势,发力占着上风。逸寒手中之剑一寸寸地后退,眼见着就要碰破自己的皮肉。祈枫一咬牙,一身力气全都注到了臂上。他恨,他悔,他知道逸寒没有说假,但他的心里仍是存着一丝侥幸,也许世上没有了萧逸寒这人,翎瑚的心门就又会向他打开。他要带着他回去,带着他的尸首回去!

“撕拉”一声,剑锋割破了衣襟,逸寒已能感到剑刃的冷锋贴上了自己的肌肤,他很快就又要多一条疤了,虽然他不在乎,可是她是那样的在乎……想到她,逸寒倾尽全力一转身躯,消去半分力道后抬腿踹向祈枫的坐骑。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后晃动四蹄就要软倒,祈枫不得不收刀勒缰,勉力兜了个圈后挥刀再战。

这一刀一剑来去如电,用力又是刚猛,使的又都是置对方于死地的招数,看得双方兵将都是心惊胆战。一边是北齐之君,一边是大周驸马,都是不容有失的主儿。短暂的静默后,齐兵在武光的指挥下重又列阵,而周军则在海辰的带领下箭雨攻势不绝。祈枫渐渐地有些力竭,他有顾虑,因为这顾虑愈加放不开手脚。逸寒瞅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削眉、劈头、刺胸,再加上狼兵们的威吓,令祈枫更加捉襟见肘。

“要想活命,先把糊糊还给我!”逸寒引剑挑他臂膀,祈枫以刀背挡开,顺势斩他腰腹。逸寒卧倒在马背上,长剑直刺他大腿,瞬间血流如注。一直环伺着的群狼立刻兴奋地跳将起来想要扑上去撕咬,祈枫左抵右挡,不知从哪里又窜出一头,“嗷呜”一口就死死咬住他的伤处不再松口。祈枫挥刀就斩,逸寒举剑一格,“三狼,走!”三狼这才松口,松口的同时却又带下一块血肉。

祈枫难忍痛楚,拍马股就往后疾奔。齐兵随着他如潮退去,逸寒不想放过,在一片蔽日昏黄中促马直追。一切都隐隐绰绰,那些丢盔弃甲、且战且退的齐兵;那些张开大口、猛扑向前的狼兵;还有那些慌不择路、乱踢乱跳的战马,此时此刻都搅成了一团,只有前方那急促不停的马蹄声对他来说才是真实,不容错过。

逸寒追了许久,他本以为祈枫是向着北齐大营所在的方向逃窜,但通行之路不见开阔只见狭窄,而昏黄之色也被黑云笼罩,连那些搅成一团的暗影也都消失无踪。他猛地勒紧了马缰,退后几步仰视着头顶的一线天。马蹄声也在前方戛然而止,祈枫的声音幽幽传来,“要是想要回媚儿,就过来杀了我。”

逸寒微眯双眸,警觉地看着头顶。虽然他没上过战阵,可凭着多年经验,他知道危险的气息已笼罩在他四周,此时就如渔网一样在渐渐收紧。祈枫看他不动,大笑数声道:“朕还以为你有多喜欢媚儿,原来还是自己的命要紧。”逸寒不理睬他的激将法,打了声呼哨令狼兵停止了追击,“你要是真喜欢她就不会伤她,不会违她心意强留她在此。”

“她的心意如何,朕比你更清楚。”祈枫打马扬蹄,穿过一线天后停留在开阔之处。身后依着山势而建的是昨晚连夜搬迁的大营,头顶两处的悬崖上放置着大量巨石、滚木、还有两队精挑细选出来的弓弩手在耐心守候。他自付已布置得天衣无缝,只等逸寒带着狼兵进入。可是,天色真的渐渐暗沉了下来,对面依然毫无动静,他还在等什么?难道是想夜战?祈枫的双眉趋拢越紧,他低估了他,低估了这个不入眼的驯狼人!

祈枫的大帐周围遍立着金甲侍卫,翎瑚无法出去,也无法得知外间情形。她害怕有一天祈枫真的会带着逸寒的尸首进来,害怕再也不能看见逸寒的笑脸。她坐卧不宁,焦急地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到了第三天,她实在失了力气,只能伏在床头闭目。不知几时,有湿润的帕子轻轻拭过她的额头、脸颊,为她带去几分清凉之意。她睁开眼,瞥见那温润如玉之人,立刻又阖目道:“放我回去!”

祈枫没有应她这句,只将边上的提盒取过来道:“侍卫说你这几日都不肯吃东西,是不是嫌味儿不好?今日我让人好好烧了几样,虽说比不得宫里,不过勉强还能下咽。”

“我不吃,你放我回去!”

“媚儿,你不吃,你腹中的孩子也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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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瑚脸上本就所余甚少的血色转眼全无,她盯着他的眸,坐直身体,似是要看出他还隐藏着多少东西,“你既然知道,还想要留下我做什么?”

祈枫的脸色依然柔和,“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等这一仗打完,等你生下这个孩子,我就封他为太子可好?”“你疯了!”翎瑚完全认不出他了,他的如裁双眉、他如秋月一样的眼、他稍稍扬起的唇角,明明还是从前模样,可偏偏又像是另外一个人。祈枫并不在意她疏离的眼神,他只是徐徐说着心中打算,“就算是个公主,也一定是我最疼爱的公主,到时候你教她舞蹈,我教她书画,不论才学相貌,她一定会是天下第一。”

翎瑚已经退到床尾,再无路可退,“这个孩子是我和逸寒的孩子,不需要你来操心。你要是真的想对我好,就快让我回去!”

“是么?从什么时候起留在我身边就是对你不好了?媚儿,从前不是这样的。”祈枫盘起一膝,坐在床头。因为逸寒那一剑,他的腿脚有些僵硬,连带着语气也是生硬。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翎瑚攥紧了衣角。

“我要的是以后,以后就如从前,只有我,没有他。”祈枫突然倾身靠近,玄色双瞳变得更暗更沉,“我迟早叫他化成一滩肉泥!”

翎瑚不畏他的阴狠神色,一字一顿道:“他死,我绝不会独活!”

像是有什么在啮咬着他的心,一小口连着一小口,连绵不尽的只有痛楚之意。她的理所当然,对他,就是蚀心剜骨。“他对你做了什么,能令你如此待他?”翎瑚感到他的压迫,一点点挪着想要移开,“至少他不会迫我。”“他不会迫你?你敢说他从来没有迫过你?”祈枫看出她的意图,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拉倒她的同时,整个身躯也随之覆了上去。翎瑚惊呼出声,扎手舞脚地想要推开他,只是凭着她三天没吃饭的力气,祈枫只觉得她是在为他挠痒痒,“我不信他会是个君子。”

“他就是,就是君子。啊……不要……”翎瑚挣扎得越厉害,祈枫贴得她就更紧。他的手探向她尚且平坦的小腹,按捺着道:“他是君子,你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翎瑚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可这时候看着他的脸,感受着他潮热的手掌在她腹上的游移,莫名的寒意由心而生。他不再是那个带着她去御膳房偷食的祈枫哥哥,也不再是她心之所系的祈枫,他,令她害怕,只想逃离。“这个孩子也是我想要的,绝不是他迫我,没人能迫得了我。”

“是么?”祈枫的手由下而上探入她的衣襟,“媚儿,如果我非要迫你呢?迫你忘了他;迫你记起从前;迫你成为我的!”他想要松开她裹胸的白布,拉扯间,却触到了另一样东西,“这是什么?”翎瑚想要抢回那个小小荷包。祈枫一手按住她的手,一手抖落其中物事。短暂的凝滞后,他看着眼前之物冷笑道:“别告诉我,他身上也有一个。”

翎瑚咬紧下唇。祈枫攥紧那小泥人,不多时,泥粉“扑簌簌”地掉落,直到他再次张开空无一物的手。“不!”翎瑚就像是亲眼看着逸寒在眼前消失,再也不见一样,痛彻心肺下死命挣扎。可是没有用处,她的手被他反折在身下,她的腿被他强行分开,她张口欲咬,他却封住了她的唇舌,含吮她因挣扎而愈发红艳的唇瓣。

翎瑚第一次感到绝望,虽然从前逸寒也曾对她如此,可是这一次不同,祈枫不是逸寒,在他的眼里她已找不到半分怜惜之情,有的只是无边的**。她不能,不能让他伤了腹中的孩子,不能违背对逸寒的诺言,她该怎么办?“那天……呜……”翎瑚口中含糊出声,祈枫稍稍松开她,眼对着眼,鼻尖对着鼻尖,急促呼吸。

翎瑚紧喘几口气,在他玄色深潭中找到了脸色惨白的自己,“那天我从你那儿走后就被人劫了,逸寒为了救我,给人伤了眼睛,目不能视。那时候我一直想把自己给他,因为他很想要我的身体,也因为我相信你并不会在意我失去的清白。”顿一顿,翎瑚的声音中有些许感叹,目光却是坚定不畏,“祈枫,那时候我有多相信你,如今就有多相信他。”

祈枫从上俯视着她,好像还是从前年幼,他与她共卧一床,忽然间她又说饿了,怎么哄都不好,要叫人她又不准,只好光着脚丫,蹑手蹑脚地带着她偷去御膳房吃了个肚胀。回去后,什么都藏好了,就是两双小脚丫都忘了洗,结果被人发现告到了文璟帝那边。文璟帝自然不会对她动气,只会拿他做法,可是她拼着劲儿为他求情,拽着他的袍子斯都不肯松开。她总是帮着他的,不论是什么时候,什么事,她总是想着他,维护着他。他也是如此,总是想着要给她世上所有的第一和最好,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不再想要他所能给的……

翎瑚心跳如鼓,目光却是坦然。即使眼前人灼烫的呼吸令她不适,她也强忍着逼迫自己看住他。她在赌,赌他能稍稍念起旧情,赌他的骄傲能令他放过自己。果然,祈枫长久没有动作,甚至稍稍抬了抬身体。翎瑚借机收回自己以经酸麻到没有知觉的手臂,正想收拢呈大字状的腿时,他却又重重压下,将她的手臂张开,将她乱踢乱动的脚死死压住,“我会让你再次信我,媚儿,”他低头,吻在她的心口,炙热的双唇仿佛能将她融化,“媚儿,这里会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媚儿,媚儿……”

第67章 反戈一击

帐外的翎瑶浑身发颤;宽广大袖上所绣的双鱼随着她身子颤动好似活了一样。她的夫君此刻正在她姐姐身上;而那一声声的媚儿令她仿佛又置身于碧玉阁内,缠绵蚀骨时分他也是这样忘情地唤着这个名字。“媚儿,媚儿……”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永远代替不了翎瑚,无论她为他做多少事,她都只是瑶儿;那个从小跟在他们身后玩耍的瑶儿;那个永远也无法为夫君起舞的瑶儿;那个活在别人光芒中的瑶儿……惟一快活的时候就是把那些俊秀男子当作他替身的时候;看着他们爱慕敬畏的眼神;听着他们小心而又动人的赞语;享受着他们粗狂却又爱惜的占有。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是她自己,媚翎瑶!不是媚翎湖的妹妹,也不是他口中的瑶儿……

帐中的翎湖在呼喊;在抗拒,可是这里是北齐兵营,即使她喊破了天,也不会有人来救她。翎瑶的唇边现出一个冷毒的微笑,她该转身离去,让她这个从小风光的姐姐也尝尝钻心剜骨的痛意,尝一尝失去所有的痛楚。要是她身上的人不是他,她一定会让她好好尝尝这样的滋味。

翎瑶蹑足,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铜烛台,半明半暗的床帐内,祈枫似已疯魔,不顾翎湖的哭嚷扯开了她的腰带。他就要得到她了,即使她腹中怀着别人的骨肉,即使她愤怒怨恨的神情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她也就快是他的了,谁也无法阻挡!祈枫低下头,撕扯着最后的束缚。翎瑚圆睁着双眼,唇角已被她自己咬破,一点鲜红衬着她的如玉肌肤,就像是雪中红梅令他俯首折枝,“媚儿,我会轻轻的,不会伤着你和孩子。”

翎瑚停止了挣扎,像是认命一样启开双唇,“祈枫……”祈枫怔了怔,她是那样美,唤的又是那样真切而又自然,好像是回到了从前,她依然依恋着他、爱慕着他。他的舌探入了她的口中,沿着皓齿轻轻一抹一挑后寻到了她的丁香。那甜蜜馨香的软物令他愈发嫉妒逸寒曾经所得,他含着她,吻着她,吮吸着她的蜜液。翎瑚慢慢抱住他,回应着他的纠缠,那双鱼嬉戏的快感更令祈枫动情,“媚……”

一阵剧痛袭来,翎瑚狠命咬住了他的舌,切齿之力几乎要将它一口咬下。祈枫捏住她的下颔,逼得她松了口,“你疯了,媚儿!”伴着他的话语,有鲜血沁了下来。翎瑚发疯一样挥舞着手要抓他的脸,“走开,别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逸寒……”祈枫抵挡着她,“媚儿,媚……”“咚”地一声,一记重击击中了他的后脑。他回首想看,眼前却已是一片漆色。

翎瑚睁大着眼,一时呆愣着任由他倒在了自己的身上。翎瑶扔了烛台,厌恶地瞥了眼衣衫不整的翎瑚,“要回去就跟我走。”回去?她能回去了么?翎瑚呆滞着的双眸终于动了动。翎瑶替她拉开祈枫,让他翻身平躺着。“快走,那些侍卫很快就会回来了。”翎瑚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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