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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庶-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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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方伯忙回过神来,笑了笑掩饰道:“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草民仿似也曾听过三皇子方才所说之事。”

“原来如此。”宋璟微微颔首,继而苦恼地低叹一声道:“听闻此事后,在下心中甚是担忧,七小姐如此品性,不是个好的,日后嫁与了皇叔,也不知要闹腾出何事。”

“三皇子多虑了,以王爷的才干手腕,应是无人能在他手下翻出浪花来的。”陆方伯轻扫宋璟一眼,眼中讳莫若深,敷衍道。

“陆兄弟有所不知。”宋璟又是一声低叹,道:“皇叔的才干精明确实无人能敌,然,皇叔对妻妾极为宠溺,怕就怕那顾七小姐仗着皇叔的宠爱,做些伤天害理之事。”

又环视一圈四周,见无人注意,又压低声音道:“在下听怀卿说过,那顾七娘与继室项氏联手,一心想要对顾三小姐不利,屡屡设计欲害顾三小姐,若是她得了皇叔的帮助,顾三小姐日后怕是凶多吉少。”

怀卿?顾怀卿?!可不就是永济侯府的大少爷,今日的新郎官?!若连他都如此说自家妹妹,那定不会有错!

心头一震,陆方伯心中涌起无限愤慨。他原还犹豫着是否要看在顾三小姐的相助之恩上,不对顾七娘出手,此刻他却是恨不能即刻便就去杀了那心思歹毒的恶女!

宋璟见所言有效,继续一副忧心烦恼模样,摇头道:“只是不知顾七娘用了何手段,让皇叔对她极为感兴趣,不管我如何劝说,皇叔都听不进去。”

又抱拳对陆方伯拱手道:“前些日子在皇叔府上见着陆兄弟,心想皇叔定是极为赏识陆兄弟的,若是陆兄弟去劝谏的话,皇叔或许听得进去,是以在下才冒昧与陆兄弟说了这许多,还希望陆兄弟能帮在下这个忙。”

“三皇子言重了!”陆方伯忙扶起宋璟,恭谦道:“若真如三皇子所言,顾七小姐是那般奸邪小人的话,有何需要草民做的,草民定是义不容辞!”

心中却讽刺地勾起嘴角。若是他看不出三皇子的真正目的,他就枉费念儿替他写了那许多兵法谋略了。不过是恰好三皇子与自己的目标一致,是以他不介意装作上了钩。

“那在下就先谢过陆兄弟了。”宋璟感激一笑。他不管陆方伯是不是真的信了他,只要陆方伯愿意站在他这一阵线便就行了。

两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有说有笑朝前走,气氛倒是比先前好了许多。

“哈欠!”顾安年忽地小小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地从木栏上爬了起来,睡意顿时消退不少。她抚了抚有些凉意的手臂,恍惚间,一件带着体温的衣裳披到了身上,清雅悠远的淡淡香气顿时充盈鼻端,让她忍不住深吸了两口气。

“可是着凉了?”低沉悦耳的男音忽地在耳边响起,顾安年猛地清醒过来,抬头便撞进了宋祁带笑的黝黑星眸中,一时间,她不可抑制地微红了脸颊。

为什么宋祁会在这里?他来了多久了?青莲呢?

疑问接二连三地冒出来,顾安年快速整理好心绪,起身行礼,“安年拜见殿下。”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中的不知所措,然紧抓着披在身上的外袍的衣襟的手,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宋祁勾起嘴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笑道:“不必拘礼。”说着曲起左腿踩在了所坐的木椅上,胳膊随意地搭在膝上,靠着亭子的柱子惬意地半眯起眼。

这架势透着股痞气,却并不折损他身上半分贵气优雅,反而添了几分邪魅肆意之气,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顾安年抬眼打量了他好一会,见他没再开口,便伸手取下披在身上的宝蓝外袍,递还给他,轻声道:“谢逸亲王殿下。”

“小七,你……”宋祁便没有接一副,而是淡淡一笑,然话还未说完,前面便传来青莲的声音。

“奴婢见过三皇子殿下,陆少爷。”

青莲的声音清晰又响亮,顾安年转头看去,才发现青莲就在亭子前面的游廊上。想来她是故意这般大声,是为了提醒在亭子里的她。

宋祁抿了抿嘴角,眼中闪过不悦,伸手接过外袍穿上。

此时宋璟和陆方伯也已经看到了亭子里的顾安年和宋祁,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快步上前行礼。

宋璟依然一副温和模样,拱手为礼,“皇叔,七小姐。”

“草民见过王爷。”陆方伯却只是对着宋祁抱拳,视线在扫过顾安年时带了丝阴沉。

顾安年没有漏看陆方伯眼中的恨意,心头不由一怔。前几次见面,陆方伯对她还只是淡漠,如今却是带了浓烈的恨意,莫非他已经知道她就是当年戏弄他的人了?

宋祁也察觉了陆方伯毫不掩饰的恨意,微微皱了皱眉,视线扫向宋璟。

ps:

因为最近大多情节都是在铺垫,以及描述文中角色的性格为人等,所以发展比以前慢了一些,不过很快就会恢复的,希望大家能耐心看下去,么么哒~~有木有人期待游湖啊,喵哈哈哈~~~~

卷 一 七十一、难堪

顾安年亦不冷不热朝宋璟和陆方伯回了礼,而她这淡漠的态度,看在陆方伯眼中,便就是跋扈傲慢。

心中冷哼一声,陆方伯稍稍收敛心中恨意,拱手对宋祁恭敬道:“王爷离席已有些时候,草民担心王爷安危,是以私自来请王爷回去。”

青天白日的,又是在永济侯府中,能遇到什么危险?陆方伯也不过是随意找个借口罢了。

宋祁摆摆手,漫不经心道:“那便回去吧。”

又转头笑望向顾安年,问:“七娘可还回去?”

顾安年微微摇首,“安年身子有些不适,便不回席上了。”

“既如此,你便早些回房歇息罢。”宋祁没再多说,抬脚出了亭子,穿过游廊往前厅去。宋璟含笑对顾安年拱了拱手,便也离去了。唯有陆方伯面无表情阴沉沉望了她一眼,这才昂首阔步地走了。

顾安年福身送众人离去,心中琢磨着陆方伯这番态度的缘由。

“青莲,你可觉着那陆方伯对我有敌意?”假意不解地问青莲。

“小姐,奴婢瞧着也有这感觉,陆少爷看小姐的脸色实在不善。可先前还是好好的,这会怎的……”青莲微垂着头,眼珠转了一圈。

“那你瞧着三皇子可有何异常?”顾安年沉吟片刻,又问,神色凝重。

“这倒是没看出来,三皇子和往常一样,看着温和有礼,并无不妥。莫非小姐是怀疑三皇子与陆少爷说了什么?”青莲小心翼翼问。

“我确实这般认为。”顾安年颔首,微皱眉头走出了亭子,“只是三皇子与陆方伯说了何事,竟让陆方伯对我如此态度?”她眼中带着疑惑,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然心中却是猜到了七八分。

“这……奴婢就不知了。”青莲皱眉摇头。

“这陆方伯我也不过见过几次,且除了映月湖那次,其余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若说恩怨,我倒还真不记得与他有过和过节。”顾安年不解道,假意不记得四年前的事。

低垂的眸中闪过欣喜,青莲假意苦恼道:“奴婢一直跟在小姐身边,也不记得小姐曾在何处与陆方伯有过过节武器专家。”

“如此说来,应不是过节的问题。”顾安年沉吟道。

此时她们已经走到前院与后院的岔路口,沉思间。却无意间看到了前面回廊中站着四人,定眼一眼,却是方才离去的宋祁三人。还有宁秋霜。

“小姐?”青莲也看到了前面的几人,压低声音询问。

顾安年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而后拉着她快走两步藏到了游廊的柱子后面。

宁秋霜是看着宋祁等人离席的,是觉着机会来了的她,很快也跟了出来。只是她没有蠢到直接跑上去。而是假意在回廊里与几人相遇,是以便有了如今这场景。

噙着自信的笑,面对三个或温文,或邪魅,或刚毅的男子,宁秋霜缓缓道:“见过逸亲王殿下。三皇子殿下,陆公子。”

这会她倒是一副贤淑温婉模样,福礼的动作处处透露出大家之气。充满了自信的风采。

“倒是巧了,秋霜也出来透气?”宋璟一笑,态度亲热。

陆方伯也是识得宁秋霜的,只是态度已经淡漠,只拱了拱手回礼。而宋祁。一副不在状况的神情,上下打量了宁秋霜几眼。慵懒笑道:“小姐多礼了。”说完便欲离去。

察觉到宋祁打量的目光,宁秋霜心中既紧张又得意,更是挺直了脊背,做出一副端庄高贵的模样。然而下一刻却见宋祁抬脚就走,她慌忙之下大叫道上前拉住宋祁。

“逸亲王殿下!”

“嗯?”宋祁回身,挑眉望着宁秋霜,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

宋璟意味不明地扫了眼宁秋霜,默默站着并不开口。陆方伯本就是话少的人,加之又与宁秋霜不熟,自然也是不会开口的,一时,气氛竟有些冷场。

宋祁的反应可谓大大出乎宁秋霜的意料。她以为以她如今的名声地位,加之才貌,素来爱好美色的逸亲王怎的也会与她招呼几句,却不想对方竟抬脚便走,真是让她又惊又恼。

深吸几口气,冲淡心中的紧张和诧异,宁秋霜含笑淡淡道:“听闻逸亲王殿下邀了不少公子小姐三月初登船游湖,不知秋霜可有幸知晓逸亲王殿下邀请的都是何人?”

“哦。”宋祁依旧只是发了个单音。宁秋霜见他又没了反应,正心急,却听他继续道:“也不过几人,永济侯府的两位嫡少爷和三位小姐,靖安侯府的嫡少爷,洛尚书的大公子,宁国公府的嫡长子,方伯,匀柯,单爵爷的嫡小姐,以及本王的几个皇侄。”

宋祁边说,宁秋霜边在心里把这些人对上号,得知自己真的没有受邀,心里不免低落,然而更让她在意的是宋祁口中的永济侯府的三位小姐。

“臣女只知王爷殿下邀了年妹妹,却原来还邀了伯父府上另外两位姐妹,秋霜倒是没有听姐妹们提起过。”干笑一声,宁秋霜假意惊讶道。

“本王对顾三小姐与顾五小姐的印象不错,想着同游应是件幸事,是以便下了帖子。”宋祁漫不经心回答,视线扫过前面不远处柱子后露出的一小截衣角,眼中带了笑意。

宋祁说的风轻云淡,宁秋霜心中却是惊涛骇浪。顾安锦也就算了,起码顾安锦有个才女之名,可为何偏偏连顾安绣都受了邀请?!且,偏偏毫无名气,才色一般的顾安绣受了邀,她却还没有!

难不成在逸亲王眼中,她连那个乡姑般的顾安绣都比不过?!

这不可能!

无意识地绞紧手中丝帕,宁秋霜压抑着心中的不甘和激愤,僵硬地扯出抹笑,尽量用轻柔的语气道:“原来如此。”

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宁秋霜心中正斟酌着要如何开口道自己想去,一直沉默的宋璟忽而道:“秋霜仿似对游湖之事甚为关心?”说着,视线却望向了宋祁。

有了宋璟这句话,宁秋霜倒是找到了契机。心中一喜,她面上流露出向往的神色,道:“臣女曾听闺中好友提过,道是逸亲王殿下的画舫美轮美奂,是以心中便生了向往之情,想着何时能亲眼瞧上一瞧。”说罢幽幽叹了口气,眼帘微垂,一副失落的的模样,眼角却暗地打量宋祁神色。

宁秋霜的相貌也算是精致美艳,眼波流转间自是别有一番风情,此刻她自信傲然的神色中带了点点失落哀戚,倔强中带着脆弱,倒是勾人眼球地很。

“原来如此。”宋祁了悟地颔首。

闻言,心脏抑制不住地快速跳动起来,宁秋霜按捺着心中的狂喜,等着宋祁开口邀她,然而下一秒,她却宛如被从头上倒扣了一盆冷水般,狼狈又凄凉。

“恕本王冒昧,本王一直觉着小姐看上去有几分眼熟,不知小姐是哪家府上的?”

所谓从天堂到地狱,也不过是短短瞬间。

初春的寒气不断钻进身体,宁秋霜只觉全身寒冷如冰,让她僵硬地不知如何反应。

宋璟见她如此大受打击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怜惜,便帮着道:“皇叔,这是宁国公府的嫡小姐,太夫人大寿时曾在满荷池见过的。”

“哦!”宋祁恍然大悟地点头,抚掌大笑道:“本王说怎么瞧着眼熟,原来是见过的,失礼了失礼了。”说罢拱了拱手,以示歉意,神色中却五几分诚意。

宋璟有些不解,以宁秋霜的姿色才华,皇叔应不是这般态度才对,可为何他却觉着皇叔是有意戏弄刁难宁秋霜?

他百思不得其解,而躲在柱子后面的顾安年却是笑得肚子直抽筋,心道宋祁这人太不厚道,竟然如此给宁秋霜难堪,也不知宁秋霜是如何惹了他了。她不由为宁秋霜默哀了一下下。

“不知宁小姐还有何事?”见宁秋霜依旧拦在自己身前,宋祁故作不解问道。

“我……”好不容易从打击中回过神,却又面对这般不轻不重,却让她更加狼狈的问话,宁秋霜咬紧下唇,眸中泛起泪花,几乎哭了出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不应该是逸亲王见她姿态端庄大方,倔强的脸庞透着脆弱,起了怜惜之心,邀她一同游湖的么?为什么却是如此让她难堪的景象?

原本也想好了,若是逸亲王没有因为她的姿色邀请她,她便自荐表演一场,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希望能得到游湖的机会,可偏偏……那般羞辱,将她的计划全部打乱,让她实在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而顾安年只想说宁秋霜想的太美好,这是现实,不是穿越剧,不要生搬硬套那些小伎俩。且,对于宋祁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认真就输了。

“皇叔,宁小姐才情一绝,若是与我等一同游湖,定是增添不少乐趣的,皇叔不妨……”最终,还是宋璟上前对着宋祁恭敬提议。

宋祁淡淡扫了一眼宋璟,好半晌,才笑道:“既然璟儿都开口了,那到时宁小姐便一同来吧。”说罢不再停留,越过宁秋霜离开。

宁秋霜望着他潇洒挺拔的背影,目的虽达到了,心中却并无几分欢喜。紧咬下唇,五指紧握,掐得手心生疼,她却仿若未觉般。

卷 一 七十二、新妇

将近亥时,府上的酒席才渐渐散了,喧闹了一日的府宅,这才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顾安年只中午与晚间的时候在酒席上出现了一下,其余时候都躲在房里看书,既没去凑热闹,也没有去帮忙。太夫人对她这事不关己的态度甚是不满,可念着是大喜的日子,逸亲王又在场,是以并就没有发作,只摆了几个脸色。

虽说一直待在房里,并没做什么事,可外面的吵闹却依旧让顾安年觉得疲惫,是以她早早沐浴过后便躺上了床,辗转反侧到远处不再传来喧闹声,这才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一早,顾怀卿领着新嫁娘给府上众人请安问礼,两人男的俊俏,女的温婉,站一处看着倒是如画般赏心悦目。

顾安年瞧着两人相敬如宾的模样,倒是不觉着怪异。她看得出来,顾怀卿对那项国公千金是真的敬重礼遇。

这倒是让人费解了,若顾怀卿当真敬重这新婚妻子的话,那在娶亲前纳了孟婉又是作何?难不成只单单是想给她心里添堵?如此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顾安年实在有些猜不透顾怀卿的心思了。

与府上众人都招呼过后,太夫人叫了项心怡上前,教导了些府上的规矩,随后便让项心怡退下了。项心怡退下后便温驯立在顾怀卿身后,乖巧非常。

今日新妇敬茶,是以府上的男人们都在,这会正陪着太夫人说话,女眷们则是按房,各自乖巧地立在当家人身后。

说的也无非是些闲事,顾安年听着实在无趣。过得一会,顾怀卿起身拱手行礼道:“祖母,父亲。二叔,三叔,因着昨日多饮了些酒,怀卿今日还有些不适,是以想现行告退,回房歇息。”

太夫人见他脸色确实有些苍白,心疼地皱起眉,嗔道:“既然身子不适,迟些请安也是一样的,你这孩子也真是!”

又转向项心怡。不满叱道:“孙媳妇,你怎的没有给卿儿备醒酒汤?!”

太夫人本就因着顾怀卿娶了项国公府的小姐而不悦,如今更是对这新进门的孙媳妇不满。即便丁点大的事,她也不会放过,更可况此事也算不得小。

“祖母,心怡……”项心怡面露难色,正欲解释。顾怀卿却抬手制止了她,恭敬道:“祖母,此事不怪心怡,是孙子自个儿的错,那醒酒汤被孙儿不小心打翻了,因着怕赶不上请安。是以便没再吩咐煮了。”

太夫人听了解释脸色缓了缓,唇一张正要开口,项氏却插话。笑吟吟道:“心怡好福气,瞧怀卿多心疼你,日后你可要尽心服侍才是。”又对太夫人恭敬笑道:“母亲,你说媳妇说的对也不对?”

太夫人本想警告敲打一番,却被项氏这般轻轻松松地截了话去。只得暗自恼怒,点头应道:“大媳妇所言极是。”

项心怡偷偷望了眼神情淡漠的顾怀卿。微微红了脸,福身道:“心怡谨遵祖母母亲教诲。”

这小小的一场闹剧就这般过了,顾怀卿领着项心怡行了礼告退。

太夫人这下马威没有成功,心情自是不愉,也不想再多说话,摆摆手示意众人都退下了。

顾安年眼珠转了几圈,心里有些明白顾怀卿要如何应对这刚过门的棋子了。

顾怀卿与项心怡回了硕鹤苑正厅,按规矩院里的姨娘和下人们是要来给女主人请安的,然顾怀卿却吩咐底下人不要来打扰,对项心怡道:“昨日你也累了,今日又起得早,便就先歇息罢,稍迟再让人来请安也是一样的。”

说到昨晚,项心怡难免羞怯,只呐呐点头:“一切听凭大少爷安排。”

“嗯,我去书房办事,你去歇着吧。”顾怀卿淡淡颔首,吩咐屋里的丫鬟:“伺候少夫人歇息。”随后便往正厅左侧的书房而去。

项心怡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头情绪复杂不已。她不是无知的小姑娘,亦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以她知晓自己的丈夫不可能平白无故对她如此好,还在太夫人面前维护她。不说顾怀卿是出了名的冷漠性子,就是他性子温文,想来也不会对自己是这般态度。

只是顾怀卿的态度不像是作假,这让善于察言观色的项心怡十分费解。

项心怡自去休息,睡醒后,接受众人的请安不提。

项氏便未急着寻项心怡到暖香苑来说话,而是又过了一日,才派人将项心怡请了过来。

项心怡进了暖香苑东次间,举止大方地给项氏行礼问安,“问母亲安。”

同时不由在心中苦笑一声,不过几日的功夫,那声“姑母”便成了“母亲”,带着父亲的嘱咐嫁到这永济侯府来,她不知日后的日子是好是坏。

项氏欣喜地上前扶起她,拉着她的手亲热道:“咱们如今是亲上加亲,不必如此拘礼。”

说着笑吟吟地拉着项心怡到塌边坐下,关切道:“这两日在府上可还习惯?用膳可好,歇息可好?若是有何不习惯的,只管来跟母亲说,母亲定是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的。”

“谢母亲挂心,心怡一切都好,。”项心怡微微笑道。

“这就好。”项氏放心地叹口气,拍了拍她的手道:“也是委屈了你了。”

项心怡眼神一黯,摇首道:“心怡不委屈,大少爷……待心怡极好,甚是体贴。”

“当真?”项氏眼中一亮,见项心怡颔首,她更是高兴,揽住相信的肩膀亲昵道:“你是个争气的,日后姑母就要靠着你了,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这一声姑母,表明了立场,也是提醒项心怡。

“心怡晓得天马行空四部曲。”项心怡微垂着头,掩住眼中的凄凉。

项氏又问了些硕鹤苑的情况,项心怡一一答了,当提到孟婉时,项氏长叹一声,愧疚道:“当真是委屈了你了,不过你不用担心,那孟婉姑母已经调查过了,是以往府上赶出去的丫鬟,掀不起大浪的,你不必担忧。怀卿如今正年轻,正是爱玩的年纪,即便有几房妾室亦是正常。妾室再多,也断不可能越过你这正室去的。”

“心怡知道,如今大少爷房中只有一个姨太太,倒是不必费什么心思。我瞧着那孟姨太太也是个老实的,应是好应付的。”项心怡颔首。

“嗯,你心中有数就好。”项氏不多说,她提点两句就行了,说多了怕是这侄女会恼。

两人又话了些家常,临近午膳时候,项氏本是想留项心怡用午膳的,李嬷嬷却进来通报道:“夫人,大少爷派了丫鬟来请少夫人回去了。”

项氏有些诧异,而后颔首对项心怡笑道:“既如此,我便不留你了。”又道:“平日你有空可以多去你七妹妹房里走动,你们想必是极合得来的。”

“是,母亲。”项心怡福了福身,便领着丫鬟离开了。

待人走了,李嬷嬷欣喜道:“瞧这情形,大少爷仿似对少夫人极为上心,日后有了少夫人的帮忙,夫人便可轻松许多了。”

项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眉峰轻轻颦起。李嬷嬷见她神色有异,小心问道:“夫人可是有何疑心的?”

“怀卿表现地有些过了,我有些担心。”项氏苦恼道。

“这……”李嬷嬷斟酌着话语,“那可需派两个丫鬟过去盯着?”话音一落,项氏冰冷的视线便射了过来。

“心怡是我的亲侄女,又是进来帮我的,她这才刚成亲,我就往她丈夫房里塞丫鬟,你是想心怡如何看我这个姑母?”虽是个问句,却包含了极大的怒火。

李嬷嬷跟在项氏身边几十年,自是明白项氏的脾气,自知失言,她忙跪倒在地,咚咚磕头谢罪道:“老奴老糊涂了,才说出这般作死的话来,还请夫人宽恕!”

项氏正因顾怀卿的反应焦躁不安,如今又见李嬷嬷这架势,心中便更是烦躁,不耐摆手道:“起来罢,日后这话切不可再提。”

“是是,老奴记下了,老奴谢夫人。”李嬷嬷颤巍巍起身,心头捏了把冷汗。

“下去吧。”项氏摆了摆手,让李嬷嬷退下。李嬷嬷不敢再多言,应了声就下去了。

见李嬷嬷退下,项氏无奈叹口气。李嬷嬷是跟在她身边的老人,自是值得信任也懂得她的心,只是如今年纪愈发大了,免不了犯糊涂,日后是不能再重用了。随后她想到了顾安年,心情顿时明朗起来。越想便愈觉着欣慰,越觉着自己没有选错人。

而暖香苑西厢房中,顾安年小小打了个哈欠,心中纳闷又是谁在心里念叨她。

青莲见了,担忧地皱起眉,道:“小姐,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若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再过几日便就是游湖之日了,病了可不好。”

“无碍。”顾安年满不在乎地摆手,低头继续看书。

见状,青莲无声叹口气,转身出了屋子,朝厨房而去,打算去煮碗姜汤来。

待姜汤煮好端上来,尽管顾安年坚持自己没有受寒,却还是不得已灌了一碗。热汤的姜汤一下肚,倒是让她出了身汗,于是又吩咐备水沐浴。

一晃五日便过去,到了游湖之日。

卷 一 七十三、游湖之日,登船

游湖这日一早,那名唤福禄的公公便到了永济侯府上,将顾安年接往画舫停靠所在的东门樟桥桥下码头。顾安锦与顾安绣等人则是自行前往。

春暖莺飞,禽声杂出,湖外黄花烂缦,千顷一色。

这便是下轿后,顾安年所见的景象,久未出门的她,也不禁被这美景眯了眼,看得痴了。若不是有福禄在一旁提醒,指不定要出丑。

然,最最引人眼球的,却不是这极美的景致,而是那泊在岸边,雄伟壮观美轮美奂的大型画舫。顾安年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之人,却仍是忍不住赞叹。

画舫之上是一座三层小楼,比一般的楼房还要更大一些,放眼看去,红漆顶盖熠熠生辉,朱色檐角若展翅欲飞,红木柱子粗壮结实,规模不可谓不大,不壮观。

小楼处处张灯结彩,以顾安年此刻所站的位置,甚至能看地清彩灯上栩栩如生的美人起舞图,而灯下垂着的柔顺流苏,每当清风拂过便摇曳生姿。就是那雕花圆木窗,镂空护栏亦是精致非常。

传闻逸亲王的画舫乃是先帝所赐,且由当今圣上亲自监工,无论是建造工艺,或是规格样式,皆是按照皇帝画舫的标准来做,由此可见,逸亲王所得圣宠可见一斑。

除了那皇位没有坐过,宋祁这权势地位跟皇帝也无甚差别了。顾安年不由在心底感慨。

福禄见顾安年只是盯着那画舫瞧,便不动作,不由得意洋洋道:“七小姐,这画舫乃是先帝在王爷满周岁时所赐,费时两年才竣工呢!用的是最好的材料,最好的工匠,最巧的工艺。称得上是精雕细琢,绝无仅有!”

“嗯。”顾安年淡淡点头,这画舫瞧着还是崭新的模样,没想竟已经是十多年前建好的了,倒是比她此时的年纪还大些,也足可见其用材之好。

“王爷昨日便是歇在此处的,此刻想必已在等着七小姐了,七小姐快请登船吧!”福禄躬了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安年微微颔首,朝着登船的蹬子走。福禄稍稍落后她一步。青莲则是缀在三步之外。

登上船,所见是一片红色地毯,铺满了整个甲板。顾安年一脚踩下去,直觉踩在了云上,又见甲板之上几个衣着妩媚,身姿窈窕的侍女穿梭而过,乌发香鬓。冰肌玉骨,个个都是绝色,心中又不免感慨,当真是奢靡。

楼中忽地传出琴瑟之声,音色婉转缠绵,凄凄迷迷。似是有诉不完的心思情谊。

“这是韶华姑娘在弹琴呢,是王爷特意请来助兴的。”老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福禄低声道。顾安年对他这仿似解释的话并不在意。只点了下头,便朝着小楼大门而去,福禄忙赶上。

跨过白玉门槛,眼前所见又是另一番景象。

脚下踩着的是木质地板,散发着淡淡幽香。那味道顾安年曾闻过,是上好的紫檀香木。价比黄金。这倒真是用黄金来铺地板了。

一楼应是大厅,十分宽敞,只在中间铺了六米见方的红地毯。地毯上,正对门口是一张黄梨木镶金边雕花矮桌,采用了眀雕暗雕两种手法,雕刻着花鸟虫鱼,甚是生动活泼,而两侧则是两排稍小些的矮桌,同样是黄梨木,只是看着没有主位的华贵。

大厅四角立着成人般大小的木柱,两两间挂了暗纹金丝红纱帐,用青玉钩拢在两侧。左右两侧的纱帐后,是八开雕花木窗,齐齐洞开。而进门的两侧,是两排展柜,或是摆放古玩珍奇,或是书籍,井然有序。正对大门的纱帘后,是一个小高台,上面架着古琴,此时,一青衣的妙龄女子正跪坐抚琴,容色无双。

顾安年走近两步,那女子停下抚琴的动作抬眼望来。只见那女子明眸皓齿,樱唇微抿,柳眉轻颦,秋眸之中波光潋滟,端的是惹人怜惜。

饶是阅人无数,顾安年也不由看愣了片刻。

“小姐可是殿下请的客人?”快速打量了顾安年一番,女子款款起身,盈盈福了一礼,柔声问道。声音若黄莺初啼,甚是悦耳动听。

“……”顾安年张口欲答,右侧纱帘后却忽地传出明朗的大笑声,而是低沉磁性的声音,“七娘可算是到了。”随后便见宋祁领着福禄满脸笑意走了出来,顾安年这才注意到,那纱帘后还有一个小楼梯,想来是通往二楼的。

“奴家见过殿下。”青衣女子忙福身行礼,语音似娇似嗔,风情无限。顾安年瞧着她脸上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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