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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市井田园-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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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朗感觉她清凉的指尖在自己眼底如小鱼一样轻轻的碰触,忍不住想握她的手,只是如今大了,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他起身,“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家读书的,估计熬夜看书看的,所以……其实也没什么的!”
唐妙凝目注视着他,似笑非笑的,“听说你被奶奶训了?为什么?”
萧朗的脸唰得红了,忙转过身看了看门外,又不肯转过身子,嘿嘿了半晌,才道:“也……没什么,就是读书……不好呗!”
唐妙看他有些紧张也不明白他为何脸红,哼了一声,抬手靠在桌上支着头,懒懒地道:“这些天你都不去我家玩,原来就是为了读书啊,我还以为……”
萧朗抬眼看她问:“以为什么?”
唐妙撇撇嘴,扬眉道:“没什么!”
萧朗笑道:“我确实在家看书来着,看了好多,什么梦溪笔谈,宛署杂记,法华经,道德经,齐民要术,史记,绣楼记,春娘传,桑姑……”突然见唐妙的目光微微眯着,像困顿的猫儿一样露出慵懒的神态,他下意识地咬住了唇,不做声。
唐妙哼了一声,“怪不得你奶奶打你,你天天看些不三不四的书!”虽然她没看过,可那绣楼记,春娘传之类的,估计就是些什么西厢记、李娃传厉害一点搞不好就是金瓶梅,这厮……
她纤眉高扬,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门外人影一闪,露出穿红裙子的晚晚,那丫头容貌娇俏,身子婀娜,倒是个各有风情的小美人。
自古来少爷风流,丫头娇俏,天造地设……这小屁孩还真是长大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给他灌输什么理念了,毕竟以前那种年龄优越感也越来越少,只是一直以来的玩伴突然成了大人,她自己倒有点不习惯了。唐妙无意识地嘟起了嘴,眼里却含着笑微微别有深意的光芒。
萧朗看她与以往不同的表情,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她的心思向来比他多,让人猜不透。
两人正沉默着,外面冲进来一人,大喊道:“萧朗,你说我找人帮你刨玉米秸,你今天教我耍马技的,怎么……”那人一看屋里还有唐妙,正瞪着黑幽幽一双美目看着他,脸一红,打了个哈哈,“啊,我,我先走了……”知道坏了萧朗好事,吓得转身就跑,一会没了踪影。
唐妙好整以暇地看着萧朗,眉梢眼角的笑意让萧朗有些发虚,脑门汗都渗了出来。
如蜜如麻
萧朗又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微抿着唇,忽闪着已经不再那般溜圆的大眼笑微微地看着唐妙。这一刻他又不是十五岁,而是回到了五岁的样子,唐妙看着来气!这厮小时候用这副样子讨好迷惑她,骗着她一个大人哄他玩,这两年他长大了早就不拿她当回事,动辄就“花花桃桃比我小两岁,我是哥哥,当然要哄着你了……”“花花桃桃,我是哥哥哦,你要听话……”“花花桃桃,我大你小……”
看看,又露出这样的表情,唐妙纤细的手指在茶杯沿上转呀转,眼睛斜着萧朗,恨不得将定窑白瓷茶盏给捏碎。
他还未成人,衣食住行都是老太太供给的,如今他和母亲都不当家,再说就算他成人了,能跟着大人下地收租子指挥长工干活,那时候不经过家长同意把人呼呼啦啦地拽到她家地里帮忙,那也是不该的!
自己家地收利索了?这让萧家人怎么看?
萧朗笑了笑,小声试探道:“我又得了几本书,从耗子洞里翻出来的,跟你一起看好不好!”
唐妙哼了一声,没理睬。
萧朗又道:“是你没看过的,封面也没了!”
唐妙嗤了一声,这厮又想骗她,他家的书她有多少没见过的?连他父亲书房里珍藏的春宫图他都能翻出来!
萧朗不慌不忙地背诵道:“腊月耕地,以大粪壅之,至春分后下种,重耕地二尺余……这个你可见过?”
唐妙微微蹙眉,的确没见过,起眼见萧朗眉眼带笑,略显得意地盯着她,不禁扬起眉,扭头不理他。
萧朗立刻道:“我去拿给你看好不好!”
唐妙耸了耸肩膀,略带嘲弄道:“萧大少爷,你说的不适合我们这里,你见过我们腊月耕地吗?我们这里耕地深度有二尺的吗?”
萧朗抬手擦了擦额头,这些东西他本来就不懂,不过是从一本南岭杂记某县志上看到的种植地瓜的方法。他觉得新奇所以才拿来引诱她,指不定还能糊弄过去,不曾想她人小鬼大,火眼金睛。他又开始觉得自己斗不过她,她是小丫头,不能像对付其他孩子那样用武力,说农书他十个八个又不是对手……只是……他唇角微微地翘起来……
“哎呀!”他叫了一声,抬手按了按胸口。
唐妙果然跳下椅子,关切地问道:“怎么啦?”
萧朗摇摇头,“好像岔气,喘气有点疼!”
唐妙忙扶着他做下,俯身在他胸前轻轻地帮他顺气,她如今已经做少女打扮,胸前垂着柔美的发辫,头上的双丫髻用淡粉色绣蝴蝶的头巾系住,小巧粉嫩的耳朵上戴了一对葫芦形的鎏金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晃动,很是俏皮可爱。
萧朗只觉得胸口热血奔涌,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忙抬手揉了揉。
唐妙不满地道,“你不是傻乎乎的也去了吧!”
萧朗听她声音软下来,心里欢喜,“没啊,你放心我老实在家呆着呢,第一天我先跟萧强打了赌,让他家的大把式去看了你家的地,第二天他们才去的,也没用我家的人,奶奶不会生气的!我是大人了,有分寸的!”
唐妙哼了一声,“才怪,我看你越大越回去了,莽莽撞撞的!”
萧朗笑道:“奶奶总说,年轻人就是要血气方刚的,莽撞说明年轻么!”
唐妙啐了一口,不跟他打嘴仗,转而去一边的罗汉床上歪着看书。
萧朗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觉得自己不管如何长大,每一次看到花花桃桃那颗心都软到好像要流出什么来一样,轻飘飘地,又很是愉悦。
他早就心疼唐妙这么娇嫩的身子还要下地干活,总想做点什么,可如今大了,也不是任性的时候,唐妙还时常耳提面命各家过各家的日子,让他不要妄想求奶奶为唐家做什么。虽然他觉得奶奶疼自己,他要什么她肯定给的,可是唐妙不同意。唐妙总是跟他说虽然那个人是他奶奶,可是她也是别人的奶奶母亲祖奶奶……最重要的是,她是这个大家族的掌权者,他妄想一直用孩子那套是行不通的。唐妙不希望萧朗因为唐家被老太太有所嫌弃。
在其他人面前萧朗觉得自己大了,已经是个男人,可面对着花花桃桃,他总是有一种挫败感,就算她不会再说他小屁孩,可是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十三年如一日地居高临下审视,让他无形中有一种疑惑和压力。
他会下意识地从身高位置上居高临下地看她,有时候也会耍点心眼逗弄她,那种感觉很美好,美好得他觉得花花桃桃之所以这样待他,是因为她从中得到了无上愉悦,如果能让她快乐,他其实也不那么介意这样的关系。
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萧朗想得脑袋都疼了。从小到大,他最喜欢跟她一起玩,母亲也时常会在他不听话的时候吓唬她,说他在任性妹妹就不跟他玩了,他说没关系他改天再去找她。母亲说妹妹会永远消失,每个孩子都是观音菩萨送来的金童玉女,如果他不听话,她就会回天上去。这话现在想来就是大人骗孩子的,可是当时小小的他却被吓到了,一想到花花桃桃会再也不回来,他就紧张得几乎要疯掉了。
他不能没有她。他一直这样认为的,她是他的,天经地义的,至于她是他的什么,要做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只觉得永远在一起,哪怕就是从前那样,两人一起玩吃饭睡觉看书下地,就够了,他也没有要求别的。
可是杏儿说他不能见花花桃桃,否则会被人说闲话,还说花花桃桃到了要嫁人的年龄,嫁人,他自然懂。
就是母亲嫁给父亲,大梅姐姐嫁给薛家小子……
想到花花桃桃嫁给萧家……他的心跳得几乎脱出来,虽然两人一直很亲密,可是似乎用这样一种仪式,一种关系的束缚,会让他们更加亲密,而且可以肆无忌惮的,没有会说闲话,也无人能干涉!
这样一种关系,想一想都是暧昧到极致的,让人心窝里甜蜜得似乎蓄着一汪水,暖暖的,软软的,酥酥的……
好在,她对他也是最好的,不是吗?她对薛维有斥责,但是不曾宠溺,她对柳无暇有温柔体贴,但是不曾斥责过……
她对他是独一无二的,不会跟任何人一样,她……是他的花花桃桃,自始至终……
他想得脑袋疼,可是也没想明白什么,反而焦躁烦乱,及至听人说她来了,他突然觉得想个屁!
所有的问题都自动地消失于无形,心底里只有无尽的欢乐和渴望,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自己……像他想念她一样?
他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对她有那样……的企图,否则她肯定会生气不理睬他……
他一定要想办法……想……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唐妙瞪了他一眼,让他老实交代,他便乖乖地把经过叙述了一遍。
那些天他一直在家里看书,听常叔回来说唐三小姐累病了,他便坐不住,想去帮帮忙,可又不能去烦老太太。后来他就把主意打到四叔公家去,四叔公家的孙子萧强比他大三岁,两人从小打到大。后来萧朗学骑马他也学,只是资质不行,怎么都没有萧朗那么厉害。两人时常比试,每次萧强必输,输了还不服气,总是要比。萧朗懒得理他,他却总来纠缠,萧朗烦了每次便让萧强做件事情。
这些日子萧朗在忙憋了他一个月,萧强忍不住了,缠着萧朗出去骑马,萧朗便说让他找几十个人,夜里去把唐妙家的棒子给掰了,还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他就教萧强骑马的诀窍。
萧强自然满口应承,又不是摘星星摘月亮那么难,他可真是家里的霸王。也不跟家人说,只找了庄户大把式,逼着他悄悄把外头庄子的人调四十个来,夜里去给唐文清家把剩下的地收拾利索。他是未来当家的,跟大把式关系也好,自然说话好使,趁夜就吩咐了人,去给他们干了活。薛维知道了想去凑热闹,萧朗便和萧强领着他去地里灌田鼠。
唐妙听了他的话,便让他去给老太太认错,磕头。萧朗笑嘻嘻地跟她去了。屋里聚集了很多大人,还有萧强家的,大家都说这几个孩子可了不得,幸亏不是做坏事,否则要捅破天了。
虽然都很受宠,萧强和萧朗也各被自己家的奶奶责罚。萧强被禁足,两个月不许骑马,萧朗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读书。有唐妙在,他乐不得,替他挡了萧强那个烦人精儿!
唐妙虽然嘴上凶巴巴地训斥他,心里却又无比的感动。
禁足萧朗全不当回事,乐呵呵地请唐妙多住几日,唐妙说家里还有事情,二哥要忙活,不能多住,明日一早就走。萧朗有些失落,又道:“你让二哥先回去,过两天我送你回家好吗?”
唐妙听他放软了声音,那双水亮的眼里漾满了请求,她就觉得自己抵挡不住了。平日里他略显清冷的声音在求她的时候格外软,会让人自然地产生一种内疚的感觉,似乎让他难过自己多十恶不赦一样。
唐妙便说好,那就住两天,然后跟景椿说了,他也同意。
第二日一大早,仝芳收拾了礼物,唐妙和萧朗送景椿离开。
萧朗示意唐妙跟他悄悄地离开,“我们去划船,南河那里有一大片荷花,还有菱角,蒲子!别让薛维知道,那家伙太烦人!”
唐妙立刻说好,为了方便让萧朗找了他从前的衣服给她穿,扮成个俊俏的小男孩。
虽然萧朗被老太太禁足读书,也不过是做样子,两人从后花园偷偷溜出去,出了门听得薛维霸气十足的声音再在喊:“你们都在哪里,给我出来!快点,否则本公子要发火了!”
怕引人注目,萧朗也没骑马,领着唐妙悄悄去了镇子南边的河岸。小时候他经常领她来,夏天划船,冬天滑冰。那里停了许多小船,他找相熟的人悄悄一说,便领着唐妙上了船,自己摇船出发。
这个季节,荷花大半残了,未采摘的莲蓬也无精打采的垂在水面,顾影自怜。年轻的孩子热情洋溢,断然不会觉得残荷有什么好悲伤的,反而欢喜地能摘很多。唐妙趴在船边捞河里的水草,还有些漏掉晚熟的菱角,水草上晚开的白花,靡靡漫漫地很是好看。
小小的青荇在一片水域中连成一片,气势万千,像是铺了锦绣水毯一样。
清凉澄澈的河水被小船破开,哗哗有声,水光融合着天光,照着她花瓣一样柔嫩的脸颊,浅笑吟吟,岁月静好。萧朗看得心头发热,想起了那些才子佳人的书,心便跟被搅乱的河水一样,榖纹层层,荡漾着靠不到岸。
从小和她在一起,他觉得有些东西是顺其自然,天生注定的。他和她最好,她自然和他也是最好的。中间不会再有人跟她的关系比自己好,让人来分享她那般体贴温柔、关切地训斥、娇俏的慧黠……他都觉得是极其不愿意的,她若是对别人像对他一样好,他都觉得不能接受……他也不允许。可是杏儿的话,常叔的话,让他想了很多,突然觉得再好的关系,可能会被另一种关系破坏取代,书上说男女到了年纪就要成家,一旦成了家,就有了另外一个朝夕相伴的人,他们有一种亲密到极致的关系。
那就是成亲!
他无法遏制的,这些天一直在胡思乱想,这个词也在脑子里不停地转悠。若是花花桃桃跟别家小子是这样的关系,他觉得真是要……除非他死了……
想到她以后会有个人,一个男人,站在她身边,与她朝夕相伴,会……会……良宵苦短……他突然烦躁地想……
“噗通”冰凉的水花四溅。
唐妙正在戏水,吓了一跳,抬眼不见了萧朗,忙大叫。
萧朗从水面趴着船舷浮起来朝她笑道:“别怕,我在这里呢,我下去给你挖两根藕来,我们一会去烧藕吃!”
说着他憋了一口气,沉下去,半晌不见他上来,唐妙又急了,叫道:“小山,小山,你上来!”她自己家没有船,对这个也不在行,因为着急弄得船转起来,歪了歪,她吓得大叫:“小山!”
踢水浮起来的萧朗听得她慌乱的叫声,忙探出头,便见小船打着转晃悠着,吓得他忙游过去,恰好接住歪倒下来的唐妙。
唐妙曾经想过学游泳,可是六岁之前没机会,七八岁又大了,也不被允许出去那么野,所以至今还是旱鸭子。她扑通了两下忙紧紧地抱住能救自己的人,萧朗被她勒得几乎透不过气,却又舍不得打昏她,揽着她的腰,费力地将她送上小船。一脱离水,唐妙便清醒过来,忙把他也拉上来。萧朗还不忘系在腰上的几条藕,一并扔上船。
艳阳秋风,却萧瑟得很,被冰凉的河水浸泡过,唐妙打了个寒战,起眼见萧朗却无事人一样,不禁佩服他的强健。
萧朗心疼地看着她,“我们去借个地方把衣服烤干吧!”
唐妙点了点头,牙齿咯咯地打颤。
别扭的人
萧朗找了熟识的船家,借他们的地方给唐妙烤衣服。船家是附近的农户,紫红的脸膛,很是和气,知道唐妙是个小姑娘也不多言,带萧朗和唐妙去家里烤衣服,还拿了干净的衣衫先给他们替换,又冲了热茶放了几个烤红薯。
唐妙一边喝热茶一边啃烤红薯,郁闷地看着离火炉稍微远一点的萧朗,“你好端端跳什么河!要是想吃鱼,也不要自己跳下去啊,现在可好,都湿了!”
萧朗从河里将她抱起来的时候没有留意,到现在看着她露出的半截雪白脖颈,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可那时候没有这一刻的悸动遐想,只觉得心头烧了一把火,喉咙都是**辣的,又怕被她看出来忙低头喝茶。
唐妙不知道小屁孩已经长大到能够意淫她的地步,只以为他不好意思,哼哼了两声,见他低着头便拿手巾帮他擦头发。她温暖的手指插在他湿漉漉的发丝里,感觉冰凉一片,生怕他着凉,让他靠近火炉一点。
萧朗抬头,见她一副既想训人又满是关切的神情,娇嫩如花的脸蛋被火烘烤的越发艳丽,只是那神情却……从小看惯了她这表情,小时候不曾想,这段日子想得太多,觉得她这样的表情里有一种不同于一般女孩子的美丽,像是青涩的樱桃却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他咽了口唾沫,不知道心里那把火是怎么回事,视线触及她白皙又带着玫瑰色泽的颈下肌肤,忙移开视线,不明白看过无数次的东西怎么突然就变了味道。从前只觉得她粉粉嫩嫩的,很好玩,不会……
他忙退后一步,明显得惊慌失措,“不,不用了,你擦擦自己的头发吧!”说着低头咕咚咕咚喝热茶,喝得急忘记了又被烫得龇牙咧嘴。
唐妙本来因为他突然的疏远有些不喜,又看他瞪眼龇牙的样子不禁笑起来,“笨蛋,热茶当然烫啦,你以为是河水啊,想喝就喝!”
萧朗红了脸,嘶着风,咬着舌尖,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等衣服烤干,也没了其他的兴趣,两人偷偷回家,在小院门口被薛维堵住。
他嘟着嘴冷冷地看着他们,见唐妙一身男孩子打扮,头发湿漉漉的,一张小脸泛着潮红很是娇艳,不禁哼道:“你们小心我去跟奶奶说,给你们关柴房!”
唐妙瞥了他一眼,“喂,你多大了!”
薛维一直郁闷比唐妙小半岁,每次都要多说一岁,哼道:“十四了!”
唐妙撇撇嘴,“那就不是四岁了,不要那么孩子气。”
薛维哼道:“你们贿赂我!”
萧朗瞪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要不要拿鞭子抽你啊!”
薛维噘嘴,狠狠地瞪了唐妙一眼,背了手,不屑地进了屋。
后面两日大家都没有出去玩,除了给老太太请安便呆在书房里看书,薛维又安静不住,想尽办法欺负唐妙,只是唐妙本身伶俐,加上有萧朗,反把他气得嗷嗷叫唤。
明日就要回家,唐妙给老太太请了安,说第二日一早就让常叔送她,不来告辞了。老太太把给唐家的礼物让丫头送过去,又嘱咐了她两句,让她有空常到家里来玩。唐妙谢了。老太太如今不说什么丫头之类的话了,但是也没提过让唐妙给小山做媳妇的玩笑话,仝芳偶尔试探一二,老太太也是讳莫如深。
唐妙对这个更没什么想法,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就不曾想过,总觉得人死如灯灭。再世为人,怎么都要认认真真地活着才够本,可不能浪费时间去胡思乱想。她觉得不管自己人生的轨迹如何,能自我掌控的就要掌控好,不能掌控的就要尽量适应加以改善。
其实人生就这一个机会,决不能将时间花在抱怨上,如果她抱怨家里穷,没有好的卫生巾,没有空调电视电脑,没有前世父母朋友……那么她就不能体味这一世的绿色食物,甘甜泉水,不能拥有这样善良宽厚体贴温柔的父母,还有性情各异却团结一致的兄弟姐妹,没有这样一个自由广阔的发展空间……
当然还有那个小屁孩,更抱怨不来。
萧朗被老太太叫去说什么,唐妙自己在书房里看了一会书,觉有点累,便仰在椅子上睡着了。睡梦中觉得有人靠近自己,然后似乎有手摸自己的眉头,吓得她忙睁开眼,便见薛维也受了惊吓般站在旁边,一只手悬空着,似是不好意思立刻缩到背后去。他咳嗽了两声,“干嘛呢,吓死人了!”
唐妙看着自己身上的薄毯子,嘴角勾了勾,这小屁孩看来还是挺有良心的,怕自己着凉给她盖了毯子,“谢谢小公子的毯子!”
薛维脸上立刻不自在,忙一把扯了过去,“胡说,谁给你盖毯子了,我是看毯子在地上,随手放了放!”说完脸颊却红了红,转身把毯子扔在书案上。
唐妙扬了扬眉,冲着他做了个鬼脸,薛维瞥了她一眼,哼道:“你们那日瞒着我自己出去玩,胆子挺肥呀!”
唐妙低下头,假装看书。薛维生气了,靠近她,依然背着手,居高临下地傲然道:“喂,丫头,本公子跟你说话呢!”
唐妙抬头,笑眯眯地道:“小公子,我大哥如今可不在济州府哦,而且我也认识薛大人和薛夫人,什么大牢鞭子的一点不管用哦!”
薛维气得额头上的筋跳了跳,哼了一声,背着手蹭得转身走出去,“本公子赏月的雅兴都被你破坏了!”
唐妙撇撇嘴,过两天才是中秋,现在赏什么月亮!
常叔和萧朗送唐妙回家,薛维说要去欣赏田园风光。唐妙说如果想去她家玩,她很欢迎的。结果薛维眼睛一瞪,那双斜挑的桃花眼越发傲慢,“谁要去你家了?我就是闲得慌,出去走走。”
唐妙便不理睬他,他又难受,时不时地找两句话惹唐妙生气,见她生气自己胜利了一般,一副想笑却死死地憋着又有点板不住的样子。
萧朗却见沉静,并不像以往会好奇地说这个那个,唐妙想他可能真的大了,不再跟孩子一样单纯,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没人敢欺负他。虽然老太太宠着三媳妇,可就算她当家,想要欺负到萧朗的头上也是不行的,这点唐妙觉得很欣慰,他不是个软弱的人,也能保护他的母亲才是。
常叔跟高氏夫妇表达了老太太的意思,关于那些庄稼的事情,让他们不必在意,也不要声张,就这样过去就好。高氏自然懂事,万分感谢了,也不再提。
按照以往,萧朗去送唐妙,是必定要再住两天的,但是如今自己大了,也答应母亲和奶奶当天回去,加上还有薛维这么个讨厌鬼,他将唐妙送到家,略坐了坐,喝了杯茶就告辞了。
走的时候,薛维看着院子里唐妙用玉米皮编的各种小动物,撇着嘴,鄙夷地道:“真丑!”
可等他们走了之后,唐妙发现那小动物少了一大半,哭笑不得!
过两日便是中秋,家里接到景枫捎回来的信,说得了年假要回家过年,因为衙门没有那么多事情,又多请了两个月,九月底十月初左右便可到家,到时候再送信告知确切的日子。
一家人甚是欢喜。高氏开心的是,等儿子一回来,逼也要逼他成亲,她想自己多大年纪了?抱孙子是正经,他再见世面就算是做了宰相老爷,不还是她的儿子,还能飞到天上不成?说媳妇这事,自然得做父母的同意,否则以后婆媳哪里能处得好?她可不想像婆婆那样,娶个儿媳妇回家憋屈。
况且景枫如今官小,也没有带着家眷上任的道理。他乐不乐意管什么用,不管乐不乐意,都得给她乐意!毕竟这媳妇娶了是要留在家里跟她相处的。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刘家姑娘不错。况且儿子素来听话,懂事,只要自己求求他,没有不成的事。她打定了主意,便开始盘算着早点卖粮食,筹了钱准备老大的婚事。
高氏甚至让景椿送她去刘家串了个门,唐妙怕母亲背着大家商量什么事情便让二哥留心,加上回头旁敲侧击地问,终于理了个大概,母亲竟然想趁着在大哥回来那天让刘巧巧过来,众目睽睽之下逼着大哥把事情办了!
唐妙被震惊了,觉得母亲越来越厉害,到时候这样一弄大哥肯定没法拒绝,想一想,一屋子人,邻亲百家的众目睽睽之下,大哥要是拒绝就是忤逆不孝,要是不拒绝,就要顺从这个安排。
唐妙盘算了一下日子,然后很谄媚地对母亲道:“娘,要不要给大哥写信?我准备好了!”
高氏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用,等你大哥的信,看他哪日到家!”
唐妙应了却还是偷偷地写了信,自己一直没攒钱,便哄着父亲从他那里抠了几个,凑了邮资给大哥送了一封信,告诉他母亲打算逼婚!
今年秋天有些干燥,雨水少,眼瞅着要种不上麦子,好不容易八月底下了场秋雨。大家忙忙活活地开始播种麦子。
唐妙家的麦种是她试验田里产出来留作种子的,因为数量尚够,除了自己家她还让四叔也换一点种,四叔跟媳妇商量了一下,换了不到一石,种两三亩地试试看。唐妙让三叔也换了种种看,王氏说自己刚去娘家换的种子不用,唐妙就算了。自己问过,也就不怕她事后说什么了。
种了两天,要轮到北沟崖的时候,王氏跟老唐头提意见,说当初分家的时候觉得大哥家孩子多,地少,所以才把北沟崖那十亩多地给他们种了,如今这些年过去,大哥家孩子也长大成人,日子也过得好,是不是应该重新分配一下。
老唐头听了找儿子们商量。
老四道:“这地大家也知道,收不到什么,是大哥给侍弄好了的,如今要种麦子了,再说分不厚道!”
荆秋娥看了他一眼,“你最小呢,听爹和大哥他们的吧!”
唐文清本来就觉得占了便宜,如今活是分开干,地自己也不能再占便宜,荒地侍弄得肥沃了,也算是为大家做一点事。况且这些年他自己在别处也侍弄出三亩荒地,按照小女儿的法子土质也肥沃起来。北沟崖西面还有一片荒地,因为都是石头黄土的,大家没人去试,他想唐妙这事上聪明,说不得哪天就找到了法子,他们还有荒地可拾掇。
王氏便道:“那就一分两份,我们和老四家一人五亩好了!”
李氏正在洗抹布,哼了一声,“哪有这么分的?现在你二哥不在,可以不分他的。我们四家在着,就分成四份,到时候你二哥回来,我们这份刚好给他,以后就吃你们的养老粮。”
十亩地分成四份,也没多少,不过也合理。
老唐头让唐文清不要拒绝,唐文清想了想,那二亩多地儿就种点零碎的东西也成,便这样分了。
别人家若是出了个秀才,胸脯都能挺起来,那头仰得必然要用鼻孔看人说话的,就算自己有三两,也一定装着有三斤重。而且也必然要别人来巴结,巴结的时候自己还要抻着拿梗,并不痛快。
唐文清家没这样的意识,景枫中了举人,乡绅们见了客气有礼地招呼就好,有人称呼他大老爷之类的他都不自在,摆着手让人别来这一套,照旧就好。在家里村里,他还是唐家老大,别人该叫大叔大哥的还是那么称呼,他也没觉得自己高了一头。庄稼也还是那么个种法,只不过想起来儿子有了出息,浑身都有劲儿,心里像是三伏天吃冰那么舒坦。
因为这些对王氏有些小动作,他反而更加包容,觉得自己家好起来,也是兄弟们的功劳,他经常跟高氏商量,不管家里有钱没钱,景枫已经做了官,平日里该请亲戚邻居们吃吃饭喝喝的,也别吝啬。高氏说也是。
虽然他们心理上没什么特别的优越感,可村里人有意无意地开始跟他们攀比,他家的几个儿女都算出息,如今虽然不是什么地主富户,家里吃穿不愁了,儿子又做了官,女儿还嫁去薛家,跟薛知府也攀上亲戚,小女儿看样子也要嫁给萧家的,到时候估计就能一家子跟着沾光。
如今有人介绍唐家堡会说考中了举人的唐家堡,也有人出门的时候,有意无意地会说自己和唐举人是一村的,买卖东西都能沾点便宜,这些唐家自己出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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