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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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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还真敢说啊!”聂子奇愤愤道,“你知不知道,就在你成亲那天,我妹子在房里上吊了,要不是及时被人救了下来,这条小命就没了,就折在你手里了!那可是我亲妹子啊,你一声不吭地娶了别的女子,却连一句话的交代也没有,这口气,你让我怎么忍得下去?”

姚织锦耳朵里嗡隆一阵乱响,聂子奇的声音就像是从云雾里飘过来的,含含糊糊,怎么也听不分明。谷韶言曾经有过别的……女人吗?女子最要紧的就是名节,如果不是二人私订过终身,那聂子奇的妹子,又何至于闹到在他们成亲那天寻死的地步?

她胸臆中冲出一团巨大的怒火,轰地涌上头顶,霎时间便什么都想不清楚,也不愿意再想,她觉得自己如果再在这儿听下去,肯定会忍不住发起火来的,便推开谷韶言一直护着她的那条胳臂,朝旁边迈了两步,冷冷地道:“看来今天的事,的确与我鲜味馆全然无关。聂公子和这位顾大哥闹得我这儿一团乱,我懒得和你们计较损失,我这里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麻烦你们现在出去慢慢说,否则,我便报官说你们欺诈了!”

她一把拽过丁伟强来,恶狠狠地吩咐道:“你给我盯紧了他们,若还赖在这里不走,全都大棍子招呼出去,不准留手!”

说罢,转身就往门外走。

谷韶言见状也顾不得聂子奇了,三两步赶上来叫道:“姚织锦,你去哪儿?”

“我手疼,回家歇着去!”姚织锦撂下这句话便不再看他,头也不回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九话 豆腐馅饼

姚织锦其实原本是打算回珍味楼的,但转念一想,说不定等一下谷韶言处理了这头的事情又会去找她,那边生意火爆得很,来往行人也多,两个人万一闹将起来,是要被人看笑话的,于是,虽不情愿,她还是一路气鼓鼓地回了城南。

哼,果然是大富之家的纨绔子弟,仿佛总免不了在外头欠下风流债,有本事招惹别家姑娘,就该有本事妥善解决才是,让人找上门来寻自己妻子的晦气,他也好意思!他自己的名声事小,若影响了珍味楼和鲜味馆的生意,他赔得起吗,赔得起吗?

她越想越生气,走到城南的宅子外头,才猛然想起自己把陶善品一个人给扔下了,不由得有些后悔。一来他终究是客,自己这样不管不顾地离开,怎么说也有些失礼;二来,那陶爷也不是个省事儿的主儿,倘若跟谷韶言一言不合吵起来,那可真是一场好戏啊!

她一边想着,正要进门,忽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心里就有些纳闷,一脚踏进门,一个小厮便迎了上来,笑嘻嘻地道:“少奶奶今日回来得倒早,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来了,正在厢房那边儿陪姨娘说话呢!”

从前在谷府时,谷韶谦和徐淑宁便对她诸多照顾,蓦地听说他们来了,姚织锦心里还是比较开心的。上次陪谷韶言回家,谷韶谦在醉仙楼打理各样事物,便没能见着面,今日这夫妻俩怎么有空来这里?

“我去瞧瞧。”她扔下这句话,立刻来到冯姨娘居住的厢房,推开门,就见自己的娘斜倚在床头。谷韶谦和徐淑宁在桌边陪坐,左右也不过是说些家常话,从冯姨娘满脸的笑容来看,气氛还是非常友好融洽的。

听见门响,徐淑宁便回了头,一见是她。立刻笑着道:“呀。姨娘正在跟我们讲你小时候干的那些个奸猾事,笑得我肚子都疼了,可巧你就进来了!锦妹妹,怨不得你现在这样伶俐聪慧。敢情儿从小就是个鬼灵精啊!”她如今已是显了怀了,肚子隆起得非常明显,人看起来也丰腴了不少。显然日子过得不错。

谷韶谦也转过身,表情依旧是温润如玉,含笑道:“弟妹回来了。鲜味馆的麻烦可处理妥当了?”

“咦,你怎么会知道?”姚织锦奇道,“这事儿我还没来得及跟家里人说呢!”

“难得今日醉仙楼不忙,我便带淑宁出来走走,她整天闷在家里也无趣得紧。本打算去流香找韶言说说话,没一会儿,就有一个珍味楼的伙计来问林大夫的住处。忙忙叨叨地将事情说了一遍,韶言也便跟着他一起过去了。我想着既然姨娘来这宅子里小住。我们也该上门瞧瞧她,于是便顺脚走过来了。怎么韶言没和你一起回来?”

当着冯姨娘的面,姚织锦也不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只在嘴里含混地应了一句。徐淑宁瞧出她似乎有些难言之事,便招手将她唤过来,笑道:“锦妹妹,我还有件事想求你呢。”

“大嫂又嘴馋了吧?”姚织锦哪能不明白她的这点小心思?站在她面前低头仔仔细细看了看她的脸,“可要我帮你做点小吃食?”

“我就是不好意思麻烦你嚜!你撑着两间店铺,还得顾着这宅子里的大小事务,恐怕忙得不可开交,我原是不该拿这些琐碎事来烦你。可是……就是嘴馋得慌,又不知吃什么好呢!”徐淑宁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用手将腮畔一绺发丝别到耳后,笑着道。

姚织锦也笑了:“大嫂何必跟我客气?你的口味我心里有数,我别的本事没有,做三两道菜还能见得人,你若不嫌弃的,我现在就去准备。”她说着转向谷韶谦,“大哥饿了吗,也来吃一点可好?”

谷韶谦也便点点头,又和冯姨娘寒暄了一番,姚织锦叫过鸢儿来嘱咐了两句,引着二人来到饭厅,自己进了厨房,开始准备起来。

方才与徐淑宁对视时,姚织锦已瞧出她是想吃豆腐,此刻谷韶谦也在这里,若是准备豆腐鲫鱼汤之类的吃食,好像不太合适,她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做一道“豆腐馅饼”。

说来也简单,先将豆腐和白菜切碎,白菜用滚水烫一下断生,挤出水分,与豆腐末一起搁进大碗中,加入肉碎、虾仁和细盐、姜葱、豆酱油,又特别放了一点姚织锦自制的笋油,搅拌均匀,在旁腌制片刻。

接着,便可以和面擀饼团,在饼团上切开一道口,将调制好的馅料填进去,热锅,加入荤油,待到油六成热时,将饼团放进去两面煎至金黄,便可以端出来上桌了。

徐淑宁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早就迫不及待,此时见姚织锦出来,忙不迭地站起身,眼睛她手里的盘子张望,一面笑着道:“我知自己现在这样特跌份,跟害了馋痨似的,不过这饼的味道的确吸引人,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口水都咬要流出来了!”

姚织锦从盘子里拿出一个馅饼递给她,笑呵呵道:“大嫂这话是跟我生分了,你有了身子,多吃些原就是应该的,我还怕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你不喜欢呢!”

说着,又拿了一个饼给谷韶谦。

说起来,她从前曾在谷府中做丫头,也曾陪着谷韶谦和徐淑宁一起到拂云庄歇养,但那时候,她专管照顾徐淑宁的饮食,谷韶谦好似还从未亲口吃过她做的菜。此时便将豆腐馅饼接过去,尝了尝,笑道:“我真是后悔了,弟妹厨艺如此了得,当初你嫁给韶言,我就该想法子把你弄到醉仙楼来才是,你这手艺,我那儿的厨子就算是拍马也赶不上,白白给自己添了个强劲对手哇!”

徐淑宁在他说话的功夫,已经将大半个饼咽下去了,也顾不得吃相好不好看,连连点头道:“锦妹妹。你的厨艺跟从前相比,真是大有进境啊!饼皮酥软,豆腐爽嫩,白菜清甜,里头的虾仁将鲜味都带了出来,隐约还有一股沁脾的笋香。哎哟不得了。以后我可要赖上你啦!”

她一向是温婉纤弱的。此时竟将剩下的小半个饼全都塞进嘴里,姚织锦见状连忙替她斟了一杯茶,想了想,转手将茶杯递给谷韶谦。另外倒了一杯温热的白水端过来。

“大嫂有孕在身,还是不要喝茶的好。”她笑着道。

徐淑宁用帕子揩了揩嘴角,抬头看了谷韶谦一眼。拉住姚织锦的手,款款道:“锦妹妹,方才见你进门时脸色便不大好看。韶谦问你话,你也支支吾吾的。怎么了,是不是韶言欺负你来着?”

姚织锦犹豫了一下,本待不说,胸臆中那口气又无论如何咽不下去,便垂下眼睛,咬了咬牙道:“今天来鲜味馆出的事。并不是我们的水煮鱼有问题,人家是专门来找茬的。有一位姓聂的公子带了他家的家仆来闹事。说是……说是我们成亲那天,他妹子在房中上吊轻生,还好救得及时,人虽没事,却直到现在都始终郁郁寡欢。那位聂公子气不过,跑来找我的晦气。”

“聂子奇?”谷韶谦皱了一下眉头。

敢情这事他也知道?那么,那位姓聂的姑娘从前和谷韶言的交往,就是过了明路的了?

姚织锦心里的火噌噌地往脑门子上冒,不冷不热地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从前那些个事情我一概不知,是谁闯的祸,只管找谁说道去,千不该万不该跑来我那里闹腾,说我鲜味馆的吃食有问题。万一我今儿没将事情处理好,那不是砸招牌吗?”

徐淑宁朝她脸上觑了觑,忽然扑哧一笑,道:“锦妹妹,你这是吃味了?”

姚织锦瞪她一眼:“嫂子,我平素可一直拿你当个正经人,你这话说的……”

“好好好,我不开玩笑。”徐淑宁赶紧搂了搂她的肩膀以示安抚,“那位聂姑娘,我也算薄有耳闻,但总归了解的不太清楚,这事,还是让韶谦来跟你说比较好。”

姚织锦便抬起头来看了看谷韶谦:“大哥?”

“聂子奇是韶言由小玩到大的朋友,我们两家的关系,素来不错。”谷韶谦呷了一口茶,缓缓道,“他自小就很疼爱那个妹子,当时都是小娃娃,也用不着避忌,和韶言一起玩的时候,往往将那位聂姑娘也一并带上。”

哦哦哦,原来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种?姚织锦愈加怒了起来,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己在侧,又何必巴巴儿地要娶她?

“那位聂姑娘和弟妹你年龄相仿,今年五、六月,韶言不是曾带着我母亲到京城求医吗?那时候,聂子奇上门找我,话里话外透露出想将妹妹许配给韶言的意思……”谷韶谦正说着,却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谷韶言从鲜味馆回来了。

“哥,这事儿不必你来说。”他踱步过来,用眼梢瞟了一眼姚织锦,自顾自倒了杯茶,不紧不慢抿了一口,又从盘子里拈了一块豆腐馅饼咬上一口,“唔,味道不错啊!”

丧尽天良啊,哪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明明就是他做错事,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真是气死人了!

姚织锦狠狠剜他一眼,转身道:“大哥大嫂多坐一会儿,我手里头还有些杂事,暂时不能陪你们了,今天留下来吃晚饭吧,我亲自下厨,多做两样小菜给你们尝尝。”

说罢,转身要走。

谷韶言一把拽住了她,笑嘻嘻地道:“哪有你这样小气的,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把你亲爱的夫君一个人撂在饭馆里,自己跑回家,你说你做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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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话 和好如初

“你说什么?!”姚织锦简直要给气笑了,这才叫倒打一耙哪!明明是自己做事不地道,惹得鸡飞狗跳的,连累鲜味馆也跟着遭殃,他谷韶言居然还好意思编排她的不是!若非谷韶谦和徐淑宁在旁看着,她真想抽冷子给他一闷棍,打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才好!

谷韶言仿佛压根不知道她恼了,撇了撇嘴角,一脸委屈地道:“可不是吗?鲜味馆是你的地头,我一个人在那儿,被聂子奇缠得脱不开身也就罢了,你师父陶爷还拿眼神一个劲儿地杀我,回来的路上,就听他一个人在那儿叨叨咕咕,说什么一失足成千古恨,发着狠要把你带回桐安去,可怜我耳根子就没个清静的时候,你倒跑得快!”

姚织锦目瞪口呆,像看怪物一样死死盯着他:“谷韶言,我今儿算是见识了,你就是个无赖啊!”

一听到这话,谷韶谦便有点不乐意,又不好插嘴,只能背过身去轻轻咳嗽了一声,冲徐淑宁使了个眼色。后者便立即笑着打岔道:“哎哟,你们俩真是小孩子心性,日子过得还真够热闹的,当着人就吵吵嚷嚷起来,不怕下人们听见笑话吗?得了得了,要我说啊,这都是一场误会,你们俩等没人的时候好言好语的说开了也就完了,再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和韶谦可坐不住了,要走啦!锦妹妹,你还说要做好吃的给我来着呢!“

姚织锦看了看她,勉强笑了一下。无论如何,这点面子她也得给,便只能忍着气在桌边坐了,暂时偃旗息鼓。然而谷韶言却好似丝毫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凑上来笑嘻嘻地道:“我能把你现在的种种反应理解为是在吃醋吗?”

“我建议你把它理解为我想掐吧死你!”姚织锦下死劲冲他翻了个白眼。

“其实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没做过什么亏心的事,你若想知道的只管问我,犯不着一个人躲起来生闷气。”谷韶言拉开椅子,在她身旁坐下,顺手又摸了一快豆腐馅饼咬了一口。“我家和聂家算是世交。两家父母从前来往颇多,聂子奇的妹子从小就追在我和她哥身后,哭着喊着要跟我们一起玩,虽是一起长大。但我从未对她生过其他心思。刚才我哥跟你说过了,五、六月那阵儿,聂子奇曾到我家。话里话外有要结亲的意思,只是不曾明说,那时候我在京城。我哥不知我的心思,便没有明确答复,只说我和他妹子年纪都还小,这事儿过二年再说也不急。”

“的确如此,弟妹,我是何等样人,你该是清楚的。若韶言真的对你有所欺瞒,我不会刻意包庇。一定会站在你那边的。”谷韶谦也点了点头。

姚织锦看了谷韶谦一眼,撇了撇嘴道:“既如此,那姑娘怎会又突然寻了短见?”

“这还不明白吗?”徐淑宁笑呵呵地拉过她的手,“不是我自夸,你也瞧见了,咱家韶言生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那位聂姑娘从前和他常常见面,自己有了点小心思也实属正常嘛!甭说人家了,就看你,从前和韶言互不对盘,如今还不是……”

“嫂子这还不叫自夸?”姚织锦被她说得脸上有点热,本想就手推她一把,忽地想起她是有身子的人,便讪讪抽回手来。

谷韶言朝她脸上看了看,嘴角勾出来的弧度愈加明显起来,瞅着谷韶谦道:“哥,剩下的事还是由你来说,省的某人又觉得我在哄骗她。”

谷韶谦也便笑了一笑,道:“韶言带着母亲回到润州之后,我就把这事跟他说了,他当时压根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没过多久,你也回到润州,他便拽着你来我面前说要娶你,当时,可真真儿吓了我一跳哪!弟妹,我明白当时你和韶言这头亲事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过了这些日子,他如何待你,你也该看在眼里。说句不知礼的话,聂子奇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家一厢情愿,也怨我,当初没早早跟他们说清楚。但无论如何,他今儿上门寻你的晦气,实在是太不懂事,你若实在心生不忿,大哥做主,替你找他来说道说道,非逼着他给你赔礼道歉不可,韶言何其无辜,你可千万不要跟他置气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好像谷韶言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但她心里怎么就觉得那么堵得慌呐?

“话虽这样说,但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倘若不是有的人在人家面前表现得太过暧昧狎昵,人家怎会表错情,会错意,还闹到要寻短见的地步?”姚织锦气鼓鼓地道。

谷韶言“噗”地笑了出来:“你这可就是无理搅三分了,我知你心里不舒服,但你想想,若我真个对人家姑娘做了越礼之事,又像聂子奇说的那样‘始乱终弃’,这事哪会那么轻易收场?聂家在润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出了这等事,肯定非闹得谷家上下不宁不可,岂会跑到你那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撒气?方才在鲜味馆,我和聂子奇辩白了一番,他自知无理,又受不了旁边围观者的指指戳戳,气哼哼拂袖而去,以他的性子,若真占着理,怎可能就此罢休?如果不是这样,那天咱俩在紫云山上,雷劈的可就该是我了!”

姚织锦想想也的确是这个理,刚要点头,忽然醒过神来:“你拐着弯骂谁呢?!”

“哎呀,好啦好啦,真是小孩子脾气,都是成家的人了,一点小事还这样吵吵嚷嚷的。”徐淑宁笑着拽了姚织锦一把,“这事说开了,就再不许在心里头疙疙瘩瘩的,时候也不早了,我和韶谦也该回谷府,你俩好好的,可千万别再让人操心,我的全副心思都放在肚子里的孩儿身上,可顾不了你们那么多!”说着就站起身。

“嫂子!”姚织锦连忙拉住她,“不是说好了留下来吃晚饭的吗?”

徐淑宁叹了口气:“沁芳远嫁京城,你和韶言又搬出来住,现在谷府里可是冷清了不少。我和韶谦假如不回去,晚上便只有婆婆一个人用饭,你也知道,她如今身子不好,我们在外头呆的久了也不放心。一顿饭,什么时候吃都行,只要你俩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语毕,她便唤了一声候在外头的梨花,谷韶谦替她紧了紧领口,二人携手而去。

姚织锦将他们送出大门口,转头来看见谷韶言站在一丛忍冬旁一脸满不在乎地冲她笑。她心里的结解开了,也便绷不住,瞪了他一眼,噗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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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善品在润州城又住了两三日,便打算要回京城去了。

姚织锦心里明白他此番前来,就是想看看自己生活得到底怎么样,也更加清楚,只要他一回去,凌十三、谢天涯和红鲤他们,便全会得知自己已经嫁给谷韶言。虽然她现在并不觉得后悔,但一想到他们听到这件事的各种反应,心里总是觉得有些惴惴。

陶善品将她的心思揣度得一清二楚,一边看着那几个随从收拾细软,一边笑着道:“丫头,日子是你自己在过的,用不着顾忌他人怎么想。我眼瞅着谷韶言这小子虽然平素有些吊儿郎当,对你却还算是一心一意,而且,瞧他对酒坊那样上心,便可知他也是个有心的人,并非空有一副好皮囊,你跟着他,不算辱没了你。自打你离开桐安,卢盛便每天都来我家跟我研习厨艺,他也算是有点小聪明的,虽赶不上你,好在勤奋肯学,如今手艺也是大有进益,你在润州城经营着两间食肆,玉馔斋的事情用不着你太担心,我都盯着呢。只是……”

“什么?”姚织锦连忙追问道。

“等你松快些,得空也该来京城走一遭,一方面,红鲤他们非得瞧见你真人,才能放心下来,另一方面,我记得你曾许诺过,玉馔斋挣了钱,过年时要给程掌柜和店里的伙计发大红包。红包该怎么发,每个人又能得多少,这事儿只能由你来做。我估摸着你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这样吧,等明年开春,你好歹来一趟,别教伙计们觉得你空口说白话才是啊!”

这事儿姚织锦前两天已经想过,眼看就要进腊月,是该仔细打算一番才是。她便点点头,道:“我理会得,师父不必担心。”

“再有一个,我给你的那把‘影月刀’,怎么没见你拿出来用?”陶善品又道。

“那可是至宝,当初师父送给我,不过是为了让我留个念想,我一直放在身边,怎敢轻易拿出来使用?”姚织锦道,“我店里也不缺刀具,何必大材小用呢?”

“什么大材小用,你这丫头真是糊涂!”陶善品啼笑皆非,“那把‘影月’自然是世间难寻的宝贝,但说破大天去,它也只不过是一把菜刀。若不能物尽其用,它便没有存在的意义,只是个死物了!东西送了你就是你的,就算你把它掰成两半儿,师父我也没话讲。我可告诉你,那把刀原来的主人极爱吃鱼,之所以造了‘影月’,就是为了拿来片鱼用的。你可以试试,无往不利啊!”

姚织锦点头:“好啦师父,我知道了!”

“你个死丫头,还嫌我啰嗦了!”陶善品笑骂一句,叹息道,“丫头哇,你打定主意要在这润州城里过日子,往后,师父可帮不了你什么了,你是伶俐的,用不着我多说,好自为之,懂吗?”

☆、第一百五十一话 致歉

姚织锦知道,陶善品之所以这么急着走,自然是对她眼下的生活放下心来,但更重要的是,马上就要进腊月了。

快要过年了,需要采办年货,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临近春节,城中的百姓也都忙碌起来,珍味楼和鲜味馆的生意难免受到影响,相对便会清淡些,她琢磨着到时候干脆放店里的伙计几天假,以便他们走亲访友,阖家团圆,再给他们备几样像样的年礼,让他们踏踏实实的过个好年。

她将两间店面采办年货的事情都交给了汤文瑞,后者走南闯北,经历颇丰,对各样礼数也十分周到,有他帮忙张罗着,姚织锦自己便乐得轻松,趁着有空,每日大多数的时间,都窝在厨房里和洪老头一起钻研新菜色。两人常常为了一道菜的配料吵上两句嘴,虽时不时便闹得剑拔弩张,过后却很快烟消云散,倒也有趣。

这天上午,眼看要到午时的饭点儿,姚织锦正吩咐罗阿保他们打起精神准备招呼客人,丁伟强从外边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两个鲜味馆的伙计,手里抬着一个竹筐。

“姚姑娘,好东西呀!”他笑呵呵地快步闯进来,高声招呼道,“你快来看看!”

姚织锦回头一见是他,就半开玩笑地道:“这会子正要到忙的时候,你不在鲜味馆守着,跑来做什么?一进门就大呼小叫,你也是当掌柜的人了,就不能稳重点,你瞧瞧汤掌柜,人家何时像你这般成天瞎嚷嚷”

“哎呀。你就别挑理儿了,我就是这么个德性,改不了啦!”丁伟强笑着道,“那边儿有人看着呢,出不了差错,我这是专门给你送好东西过来的。你来瞧瞧这是什么?”

姚织锦便走过去。朝他身后的竹筐张了张,见里面放着五、六条活跳大鱼,大的足有三、四斤,最小的也有两斤来重。身体呈淡粉红色,嘴巴到尾端连着一条胭脂红色的宽带,通体绚丽夺目。

“哟。胭脂鱼!”这下子,她也忍不住惊叫出声。前段时间,她曾在海边遇见一个卖胭脂鱼的小贩。因为那鱼看起来已经死了两天了,她便没能买下来,心里惋惜了好久,也是在那一天,她遇上了被海浪打到岸边来的丁伟强。没想到今天,他竟巴巴儿地把这鱼给送来了,难不成这就叫做天意?

“嘿嘿。还说我呢,你不一样大呼小叫?”丁伟强一脸得意地眨巴了两下眼睛。“今天早上,老田照常给咱们鲜味馆送鱼,末了,就从他那架子车上抬下这么几条东西来,神神秘秘地问我们要不要。我一瞧,嚯,这东西可不常见哪,这不赶紧买下来了吗?”

姚织锦连忙唤二顺子打了一盆水来,将鱼从竹筐里取出来搁进水中,那几条鱼一入水便摇摇摆摆地游起来,显得十分欢实,她心里喜不自胜,抬头看向丁伟强,道:“你前儿给我惹了那么大一麻烦,今天做了这么件好事,算你将功折罪了!不过,鲜味馆每天都要用鱼,你又拿到这边来干嘛?”

丁伟强哈哈笑道:“姚姑娘,我知道你这是在给我下套哪!这东西叫胭脂鱼,在我们那儿可是二级保护动物,轻易吃不着的。咱鲜味馆虽以鱼为主要食材,但主打辛香之味,表面飘着一片茱萸花椒的油汤,虽吃起来爽辣过瘾,却终究会破坏鱼本身的鲜嫩之感。这胭脂鱼如此难得,做成水煮鱼可惜了的,你厨艺精绝,它们落在你手上,才算不枉此生啊!”

“嗯,越来越会拍马屁了!”姚织锦隔空用手指点住他,满意地道,“在我这儿呆了些时日,你对烹饪也愈加了解,看来,也果然是用了心的。让我想想,这几条鱼该如何烹饪才好呢?”

“这还有啥可想的,无论怎样调味都会破坏口感,不如只隔水清蒸,最为简单鲜甜!”

这时候,洪老头也从厨房走了出来,朝地上的水盆瞟了一眼,肯定地道:“只能清蒸,再没别的法子了!”

姚织锦心中却有些迟疑。胭脂鱼生于江河、湖泊之中,润州城临海,周边江流丰沛,但胭脂鱼却着实少见。清蒸自然是最不会出错的烹饪之法,但只用葱姜绍酒,终究寻常了些,对于如此难得的食材,似乎太过怠慢了。

正拿不定主意,只听站在门边的汪平一声吆喝:“客官里边请!”

她回过头,就见聂子奇手里握着折扇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脸上带着纨绔子弟特有的倨傲之色。丁伟强一见是他,脸色一变,立刻跳了起来,冲过去挡在他面前,大声道:“怎么,那天在鲜味馆闹事还嫌不够,今天找到这儿来了?”

聂子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对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立即便有一人过来将丁伟强搡到一边去。他慢腾腾地径直来到姚织锦身前,躬身施了一礼,道:“嫂夫人,在下今日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话虽这样说,他脸上却明明写着“不情不愿”四个大字。

姚织锦嘴角微微撇了撇——这唱的是哪出?前两日在鲜味馆,这家伙一开始还能保持翩翩君子应有的风度,后来却撕破了脸皮,那眼神,分明是想活剥了她方能解恨。这才过了多久,他就转了性子了?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他这样,姚织锦也便笑着还了一礼,道:“聂公子不必多礼,你是我相公的至交好友,相识多年,有些磕磕碰碰是难免的,我只希望那天的事,不要影响你二人之间的情谊,否则,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嫂夫人如此说,在下当真颜面扫地了!”聂子奇连忙道。

那天在鲜味馆和姚织锦斗过嘴上功夫,他深知这位新嫁的谷家三少奶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来之前已经做好准备又是一场吵闹,却没想到她会摆出一副通情达理的姿态主动示好,这让他不禁愣了一下。

“咳,说出来不怕嫂夫人笑话,那天在鲜味馆不管不顾地闹了一场,回到家,我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与我妹子,原是想让她听了开心点,没想到,她却狠狠地骂了我一顿。她说,嫂夫人嫁给谷家三少爷不过几个月,对之前的事情一概不知,我怎能将怪罪于你?说穿了,这件事不过是她自己一时钻了牛角尖,与人无尤,谁都是怪不得的,非逼着我来给你道歉哪!唉,枉我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见识却还不如一个姑娘家,实在是……惭愧得紧,嫂夫人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才好。”

聂子奇一边说着,叹了口气。

姚织锦在心中暗笑,看来,这位聂公子对他妹子的确是真心疼爱的,不仅替她出头,更是对她言听计从,也当真十分难得。其实说穿了,他那天在鲜味馆一番闹腾,对自家妹子的声名也有所损害——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了男人寻死觅活,传出去,将来谁还敢上门提亲?他今天上门道歉,一来为了挽回他和谷韶言之间的友情,二来,恐怕也是因为他已经给这件事琢磨好了一套合理的说辞,需要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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