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异能庶食-第4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懊丧地使劲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都怪我。一个技术宅,就该潜心搞科研,还妄想自己能做管理层。没那么大的头,偏要带那么大顶帽子,要是给你带来什么麻烦,我可怎么赔偿你呀!”

“别在那叽里咕噜的,听得我烦死了,一个大男人,这点气性都没有。我看不上你!”陶善品跺着脚,用拿着帕子的手狠狠点了丁伟强一下。转头对姚织锦道,“锦儿,现在这种情况,你可千万不能乱,不管多大的事都有我呢,师父给你做主。依我看,咱们现在还是得赶紧过去瞧瞧才是。”

姚织锦点了点头,却站在原地没动:“小丁,还有两句话我要问你。鲜味馆开了这大半个月,食材和配料上头,是不是一直严格按照当初我定下的方子来的?请来的两个厨子可靠吗,有没有动过什么手脚?”

“当然,姚姑娘,我敢指天发誓,他们俩都是最老实巴交的人,每天早晨准备食材的时候,我都会进去看看,他们从没有胡来过。不仅是水煮鱼,还有那涮羊肉的汤底,保证端给客人的都是当天新鲜现做的,除了加入一点咱自家熬的高汤膏子,绝对没别的东西。你们这年代又没有地沟油,吃的都是纯天然绿色食品,怎么会出这种事?再说,店里的其他客人吃了也都好好的呀!”丁伟强一叠声地道。

姚织锦抬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能保证鲜味馆的食材配料绝对没问题,咱们就有理有据,就算事情闹大了,去到官府咱也不怕。你别着急,一定要稳住,我会另外再请一位大夫给那女人诊治,现在,我们先一起过去再看看。”

她说着便从内堂走了出来,刚要跟汤文瑞说两句,后者已经轻轻地点了点头。

“姚姑娘你只管去,这边有我,绝对不给你添麻烦的。”他压低了声音吐出这句话,显然,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经验,已经让他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姚织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也来不及多说,和陶善品一起领着丁伟强径自去了鲜味馆。

===================

鲜味馆就在两条街以外的文成巷,一行人很快抵达那里,就看见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大堂里却是一个客人也没有,两个伙计扎撒着两手,茫然无措地站在边儿上,瞧见丁伟强带姚织锦一起回来了,跟看见救星似的扑了上来,愁眉苦脸道:“老板,丁掌柜,你们看,这……”

人群中间,一个壮实的男人坐在地上嚎啕,一身庄稼汉打扮,鼻子眼泪蹭了一脸,他也就随便用袖子一抹了事。他身边站着几个孩子,最大的那个也不过十一二岁,皆是满脸泪痕,抽噎得几乎背过气去。

丁伟强一看就急了,走过去想要把那男人拽起来,小声道:“我不是让你在屋里等着,我这就去想法子吗?你又跑出来干什么?”

“干啥,俺哭还要挑地方了?”男人瞪起眼睛带着哭腔道,“俺是替俺那女人不值啊,跟着俺十几年,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好容易忙活了一年,前两天家里种的粮食卖出去了,价钱也给得挺高,挣了两个钱,想带着她和孩子来城里打打牙祭,谁能想到,这一来就出了这种事!桂珍儿啊,俺对不住你,俺……俺就是个废物哇!”

姚织锦皱了皱眉头。她曾在附近的黑凉村小住过一段日子,知道乡村里的男人手里虽没什么钱,但却将面子看得格外紧要,这样当街嚎哭,对他们来说,是相当跌份的一件事。何况,看这男人的架势,分明是想把事情闹大啊!

丁伟强还想将那男人劝进屋里,姚织锦便走过去将他拦下了:“丁掌柜,咱没做亏心事。用不着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这也正好,当着大家的面,咱们将事情说清楚,也好有个见证。这位大哥,你贵姓?”

“俺不知道啥贵不贵的。俺叫顾有才。就是附近庆义村的人。姑娘,看你年龄不大,这饭馆是你做主啊?”男人问道。

“甭管谁做主,这儿大家伙儿都看着呢。你媳妇若真在这馆子里吃出了问题,那便谁也抵赖不了。方才我听丁掌柜已经将事情跟我讲了一遍,如今。想再听听你的说法。”姚织锦不动声色道。

顾有才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顺手搂过最小的一个孩子。淌眼抹泪地道:“俺都说了,俺们是上这润州城里来见见世面的。你瞅这大孩子,都十二岁了,还从来没进过城哪!俺们在城里逛的可高兴呢,孩子也乐呵,这不是眼看着到了饭点儿吗?正好走到你这间馆子外头,见里头坐得满满当当。俺和媳妇儿就都琢磨,这水煮鱼是个啥玩意?听着挺新鲜。就想进来尝个滋味。菜一端上来,扑鼻的香啊,俺媳妇儿馋肉馋了好久了,赶忙就下筷子,谁知……谁知还没吃几口,忽然就栽到地上,眼看着是不成了呀!你说俺这是得罪谁了,欢天喜地的攥着俩钱上城里,结果,闹到这个下场!现在人还在你们屋里躺着呢,要不你跟我进去瞅瞅?”

“不着急,我已说过,是鲜味馆的责任,咱们绝不推诿,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等他来瞧过再说也不迟。”姚织锦一脸平静地道,“顾大哥,我年纪小,若有什么话说得不合时宜了,还请你别跟我计较才是,我就想问一句,你媳妇平常可有什么病,或者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吃的?”

顾有才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捏着拳头大声道:“干啥,俺听你这话不是味儿啊!依着你的意思,俺媳妇本来就是个有病的,俺领着她上你这儿讹你来了?你放屁!俺知道你们是精贵人,像俺这种成天泥里头裹的货色,要想跟你们讨要公道,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但俺今天还就真要认认这死理儿了,青天白日的,还有王法吗?俺媳妇明摆着是在你们店里出的事,说破天去,你们也躲不掉!”

姚织锦心里动了一动。这顾有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暗示她做生意不厚道,庄稼汉虽大多数没念过书,却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顾有才的反应,显然太过强烈,情绪激动,却怎么看怎么假。虽然她无愧于心,但这样闹下去,对自己也是半点好处都没有的。

“顾大哥,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年龄小,说话不懂得分轻重,你又何必跟我一个姑娘家计较呢?”她笑了笑,轻言慢语道,“你也说了,当时就是看着我店里客人多,这才走进来想尝尝鲜。店里那么多人吃了都没事,你和孩子们吃了也没事,唯独你媳妇出了问题,我觉得纳闷,问一句,也不算太过分吧?”

顾有才想也没想,顺嘴就道:“那可不好说,保不齐是你店里的人见俺和媳妇儿穿得寒酸,故意拿那些污糟东西糊弄俺们呢!俺身子骨强健,家里最穷的时候连树皮都啃过,兴许能抗住也未可知。至于几个孩子,媳妇儿看那鱼汤里飘着一片红,怕太辣了他们吃不了,回家闹肚子,所以,另外给他们要了两样菜,咋的,不行啊?”

姚织锦回头看了丁伟强一眼,从他的表情上,得知这顾有才说的的确是真的,便又点了点头,道:“顾大哥,鲜味馆做生意是凭良心的,绝对不会看人下菜碟儿,这一点,街里街坊的都看在眼里,用不着我们自己数嘴。今天的事情,或许只是一个意外,咱们这样吵吵嚷嚷的,恐怕到最后也没个结果,不如你告诉我,这事儿怎么解决才合适?”

顾有才眼睛亮了一下,仿佛很为难似的吭哧了半晌,道:“俺也不是那起不讲理的霸道人,家里头好多活儿,也没时间跟你们在这儿耗。依俺看,你也不必去请啥大夫了,你给俺一百两银子,就当是俺媳妇的医药费,俺自己带她回家找大夫去,到时候是生是死,都不要你操心,行不行,你给句痛快话吧!”

一百两?!这下别说姚织锦了,就连旁边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也都纷纷咋舌,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顾有才还真敢开口!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的。姚织锦心中一股怒气冲了上来,登时就要发作,陶善品暗暗拉了她一把,低声道:“丫头,这时候你可千万得沉住气,你是个聪明的,不用我多做点拨,自个儿就有能力把事情处理得漂漂亮亮,只是别自乱阵脚,明白吗?”

姚织锦忍住气,咬了咬牙,微微一笑对众人道:“诸位,鲜味馆是珍味楼的分店,这一点,想必大家都很清楚,珍味楼是怎么做生意的,平常你们也都看在眼里。我扪心自问,自打珍味楼重新开张,便从未昧着良心赚过一文钱,鲜味馆新开的店,名声最重要,我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今天这件事,我方才已经说过,是我珍味楼的过错,我绝不会有半点推脱,大家都看着呢,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如果有人故意到我的地方闹事,想借机敲诈,我便不会对他客气,哪怕闹到衙门去,我也不怕,奉陪到底就是!”

“没天理啊,俺在你这儿受了委屈,到头来,都变成俺们的不是了!”顾有才又嚎啕起来,搂着孩子道,“小三,等爹有钱了供你读书,你要上进啊,千万别跟爹似的,连给你娘讨个公道都讨不回来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看向姚织锦:“刚才就有人劝过俺了,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去,俺知道,你是城里谷家的三少奶奶,你相公就是润州太守谷元筹的亲侄子,俺跟着你上衙门,吃亏的还是俺哪!可怜的桂珍儿,一条命还不值一百两银子哩!”

“呵……”姚织锦笑了出来。方才还一脸懵懂地问她鲜味馆是不是她说了算,现在却又对她的底细一清二楚,这顾有才今天要不是来讹钱的,她姚字倒过来写!

“行了顾大哥,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听我一句劝,你的戏太过了,有点浮夸,回去再多练练吧。”

顾有才一听这话,脸就阴了,刚要发作,人群中忽有一男子越众而出,摇着手中折扇懒洋洋地道:“哟,姑娘,你这是穿着锦衣欺负光脚汉哪,这让人怎么看得下去?”

☆、第一百四十七话 必有蹊跷

来人是个十六岁左右的年轻公子,穿一件蟹壳青瑞锦纹的夹袍,身材有些微胖,倒是细皮嫩肉的,像是有钱人家出身,生就一张笑脸,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悠悠地走到人群中央的姚织锦对面,眯着眼睛看她。

姚织锦知道顾有才今天是来找麻烦的,因此对于他的反应就格外留心,貌似不经意地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位公子,眼中光芒大盛,嘴角也微微上翘,似是添了两份喜色,她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看来,这事儿并不是两个庄稼人来讹钱那么简单,必有蹊跷啊!

想到这里,她便微微笑了一下,径直视那年轻公子如无物,只管对着顾有才道:“我知你在心里头骂我呢,咱们再说下去,也叨咕不出个丁卯来,反倒耽误了街里街坊的正经营生。我还是那句话,我这儿已经派人请大夫去了,孰是孰非,那时便自见分晓。我就是本地人,另外还开着一间珍味楼,是跑不了的,你不如先进去瞧瞧你媳妇,在旁边陪着她,可好?”

方才,姚织锦和陶善品、丁伟强在珍味楼的内堂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办,她先一步出来,便叫过罗阿保,让他去请哪位给冯姨娘诊病的林大夫。她记得谷韶言曾经告诉过自己,这位林大夫的医术在润州城里是数一数二的,请他来,一是为了最大程度地准确诊断顾有才媳妇的病症,二也是因为他说出来的话是有分量的,能够被更多的人所相信。只不过那位林大夫住在何处她并不知道,于是,少不得得让罗阿保先去谷韶言的酒坊里问一声。一来一回恐怕会花费不少时间,也正是由于这个缘故,她才会站在鲜味馆的大门口,跟顾有才絮叨这半天。

初初听见鲜味馆里有客人出了事,她是十分焦急的。并不仅仅是害怕这间开张不过半个月的饭馆生意会因此受影响,更重要的是。她真心担忧顾有才媳妇的身体状况。她知道庄稼人上趟城不容易。手里没有几个钱,一早就决定了,即使这女人的忽然昏阙与鲜味馆毫无关系,也会负担她诊病需要的费用。但眼下被顾有才这么一闹。她的心早就冷了下来,不愿意再和他纠缠下去,径直就要进屋。

顾有才有些着急了。偷偷又看了那公子一眼,忽然壮起胆子一伸手,拉住了姚织锦的袖子。

“俺媳妇好好地躺在里头。俺不进去,你也不许进去!”他敞着喉咙嚷嚷道,“俺知道你心里咋想,一进屋里这戏就散场咧,大家伙儿一走,到时候,俺连个见证都没有。你家里有钱有势的。俺那啥和你斗?”

嚯,原来你也知道这是一场戏啊?!姚织锦回头见她死死扯着自己的衣服。就皱了一下眉头,不等她开口,丁伟强立刻抢了上去将顾有才拉开了,大声道:“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老板可是嫁了人的,你在这儿拉拉扯扯,往后让她怎么见人?”

顾有才也知道自己这动作有些不妥,平白给人落下了话柄,连忙缩手不迭。这时候,旁边那位年轻公子又开腔了:“这位大哥,请听我一言。我知道你是个老实的庄稼汉,成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是铁打的身子。但这位姑娘和你可不一样,她身娇肉贵,在这儿外头站了半天想必也乏了,你也不能连坐都不让人坐下啊!依我看,不如这样,你若担心到时候无依无靠,我们就跟着你一起进到鲜味馆陪着你,反正我是个闲人,事情没个结果,我就不离开,这你该放心了?”

顾有才就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这位公子,俺多谢你了。”

那公子又回过头,对围观群众道:“这位姚姑娘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自诩厚道,咱们就跟进去,想必她也不会把咱们赶出来。庄稼人过日子不容易,大家就当帮帮忙,给做个见证,如何?”

这围观的人中有不少是珍味楼和鲜味馆的老食客,姚织锦平常如何做生意,他们是看在眼里的,这时候便也不愿和她为难,嘴里叨咕着“没啥好看的”便纷纷离开了,尽管如此,还是有几个好事者,跟着那位公子一起进了鲜味馆的门。

姚织锦也懒怠理他们,走进大堂内,便径自在一张临窗的桌子边坐了下来,店里的伙计沏了一壶茶,她亲手给陶善品斟了一杯,笑呵呵地道:“师父,我记得从前您说特别喜欢这润州城里的紫笋茶来着,前儿我刚巧新近了一点子,虽然不是新茶,但味道还使得,您尝尝?”

陶善品见她神色比刚才平静许多,面上路出一个赞许的笑容,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也旁若无人道:“果然,这茶还是本地的滋味最足,令人回味无穷啊!前儿在京城你送我那些,胡大人和刘大人来做客时尝过,也都赞不绝口,我见他们打心眼里喜欢,也就借花献佛送给他们了,自己倒一点儿也没剩下,这次回去之前,可得多买点。”

他这话表面上是赞茶,但实际上却是在警醒顾有才,自己人面广得很,他若想没事找事,到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他自己。顾有才听了心里就免不了有点儿惊怕,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那公子一眼,姚织锦将他们的眉眼功夫尽收眼底,心中也就愈发安定起来。

其实她很想进去瞧瞧那个吃鱼吃得昏阙的女人到底是何情形,但此时进去,保不齐那顾有才又会找什么茬子,干脆省些事,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她和陶善品二人优哉游哉地饮茶,不多时,罗阿保扛着药箱子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林大夫跟在他身后,进得门来,先冲着姚织锦拱了拱手,就算打过了招呼。

这位林大夫是个清瘦的中年人,平素里对谁都是淡淡的,从不肯与任何人过分亲密。之前他替冯姨娘诊病时,姚织锦便已看出了他的性子,也就见怪不怪,站起身来还了一礼,道:“林大夫,又要麻烦你了。”

“谷三少奶奶别这么说,医者父母心,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林大夫应了一句,朝四周看看,便问道,“病人在哪里?”

这时候,顾有才竟不答话了,只挪动着小碎步,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朝那年轻公子的身旁靠近,还是丁伟强抢着开口道:“在内堂屋里躺着呢,请您过去瞧瞧?”

林大夫唔了一声,抬脚就要走,姚织锦忙将他拦下了。

“我这鲜味馆是个小饭馆,内堂里地方狭小,恐怕不利于施展,依我看,不如把病人抬出来,就在这厅里诊治,倘或要个人拿汤递水的也便当些,林大夫你说呢?”

林大夫在来路上从罗阿保嘴里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不算太清楚,但心中大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明白姚织锦这是要众人作见证的意思,也就不便拂了她的意,点头道:“这样也行,三少奶奶想得周到。”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两个手脚麻利的伙计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在上面扑了一层厚实的软布,然后进内堂把顾有才媳妇给弄了出来,林大夫也不多话,即刻就上前诊治。

陶善品朝门外看了看,皱着眉头低声对姚织锦道:“谷韶言怎地没来?既然罗阿保去寻他问林大夫的住处,必然也会把事情告诉他,他明知道你遇上了麻烦,也不说赶来帮帮你,亏他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什么爱不爱的,这小子,也就是一张嘴了!”

姚织锦脸上红了红,笑了一下,却并没有说什么。

谷韶言前前后后帮了她不止一回,姚织锦自信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意。而他今天之所以没出现,她也很懂得其中之意。珍味楼是姚家的祖产,一直以来,都是由她自己一手一脚的打理,谷韶言这时候不来,一方面是表示他相信她一定能将事情妥善解决,另一方面,更是想让她知道,她的事情,他是不会干涉的。尽管如此,姚织锦却很笃定,如果接下来事情变得更加棘手,谷韶言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然明白谷韶言的心思,她心中却依旧有点失望。

林大夫神色严峻地替那女人探了两手的脉,又检查了她的眼底舌苔,回过头来拿过帕子擦手,冷冷地道:“脉弦紧涩,舌质紫暗,这便是胃脘瘀血停滞之症。听说林某来之前,已有一位大夫诊治,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如此常见的病症,他应当不至于瞧不出才是。”

姚织锦听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怀疑之前那个大夫技艺不精,或者干脆就是个冒牌货,顿时眼睛一亮,忙道:“也就是说,这位大姐本身就是有胃病的,并不是我鲜味馆的菜有问题?”

“正是。”林大夫肯定地点点头,“这种病症,原本进食的时候就极易发作,平日只能饮食清淡的流质食物,慢慢调理。这鲜味馆中的水煮鱼是辛辣之物,入腹便会刺激肠胃,我方才诊脉之时,发现此病由来已久,她的身边人,应当早已察觉才是,怎会还特意带她来吃这中东西?”他一边说,一边责备地看了顾有才一眼。

顾有才这时候身体已经抖得好似筛糠,却依旧强撑着道:“啥?说了半天,还成了俺的不是了?俺媳妇身子好得很,哪有你说的那种病?这位大夫也不知是不是和你们一伙的,你们要这样敷衍俺,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第一百四十八话 始乱终弃

姚织锦有了林大夫的一句话,心里愈加放松,不慌不忙地走到顾有才面前,笑着道:“顾大哥,这位林大夫是润州城最有名的神医,你刚才也听见他说了,你媳妇的病十分常见,万万不会断错症的。我看,不如这么着吧,我店里的饭食是没问题的,我虽没有责任,却也愿意帮帮你。林大夫医术精湛,有他给你媳妇医治,必定药到病除。你手头不宽裕,这诊金就由我鲜味馆来出,你觉得怎样?”

她这话说的很明白,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现在事情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她抛出来一个台阶,若顾有才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就该稳稳当当接下,该干嘛干嘛去。否则,这件事闹到最后,也是他自己没脸。

顾有才愣了一下,登时就又抱着头蹲下了,耍横道:“你们就是联合起来想糊弄俺呢!俺们是穷苦人家,地头田间一刻也离不了人的,媳妇治病,就得在这润州城里安顿下来,俺家里咋办,这仨孩子咋办?反正今儿媳妇就是在你们店里出的事,你赖不掉的,俺不要你给治病,你给俺钱,俺立马带着媳妇就走!”

姚织锦差点把椅子踹翻,这可真是无理搅三分哪!正要说两句重的唬唬顾有才,旁边那年轻公子忽然摸了摸下巴,阴阳怪气地笑道:“林大夫家里虽世代行医,但这几十年来,咱润州城里的达官贵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寻他医治,攒了不少银子,如今也是城里有名的富贵人儿呢!我也知道,有钱人的关系往往格外好,就像拧成一股绳似的。一家有了麻烦,其他人都会赶来帮忙。”

这意思是说她和林大夫暗通款曲了?林大夫的面皮顿时一阵青紫,正要呵斥他两句,姚织锦从旁轻轻地拉了他一下,回头笑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得很,一张嘴倒是十分伶俐。我瞧着你衣着不凡。想必家境也是十分殷实的。你方才说咱城里的有钱人都拧在一起,可我却根本不认识你,由此可见,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不尽不实呀!”

那公子也不恼,笑嘻嘻地道:“这位姑娘果然是个厉害人物,不过你可别把我往里裹。我家清白,向来不掺合你们那些事情的。我估摸着今天替这位兄弟说了两句话,你多半要怀疑我是同行相轻。在饮食业竞争不过你,就特意来找你的麻烦,看你笑话。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家里开着米铺,却从不做熟食生意,和你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纯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这当口。顾有才噌地站了起来,迈着大步走到姚织锦面前。道:“俺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你今天不给俺钱,俺就不走!媳妇在你店里昏死过去,所有食客都是俺的见证,说破大天去,俺也占着理呐!”

说着,他使了个眼色,那三个孩子立刻扑过来,抱腿的抱腿,拽胳膊的拽胳膊,将姚织锦团团围住,大声嚎哭起来,鼻涕眼泪直往她身上抹。年轻公子便假意相劝道:“大哥,大哥,你快管住孩子们,这姑娘一看就是身娇肉贵的主儿,要是把她磕着碰着了,你们的命通通搭上也赔不起!”

姚织锦被死死拽住了,三个小孩手里都暗暗使劲,弄得她胳膊上一阵疼,动又动不得,也不敢使劲推搡,旁边的丁伟强和陶善品有心想帮手,又怕伤着几个小孩儿,一时之间,鲜味馆内一片大乱。恰在这时,门外一个讥诮的声音响了起来:“聂子奇,你什么时候也生出一副菩萨心肠来?”

姚织锦一回头,就见谷韶言一袭白衣,不紧不慢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应对自若,一见到他,居然满腹的委屈都涌了上来,嘴角一撇,险的掉下眼泪,连忙死死咬牙忍住了。

谷韶言将她脸上的神色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嘴唇不自觉地勾了一勾,走过来不由分说将最大那个孩子推到一边儿,又顺手解决了另外两个,将姚织锦拉到自己身后,轻瞟了那年轻公子一眼:“我记得你这人最不爱管闲事,就算是家门外头死了人,你也不会探出头去望一望,怎么今天转了性?”

聂子奇呵呵笑了一声,做出恍然大悟的姿态来:“我当是谁,原来是谷家三少爷啊!莫非这位方桃譬李的姑娘就是你的新婚妻子?哎呀呀,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啦!怨不得你最近总也不和我们这些朋友见面,叫你出来聚聚,你总推说有事,哈哈,有这样的软玉温香抱满怀,哪里还顾得上理朋友?”

谷韶言没有答话,回身将姚织锦的左手拾起来,背着人掀开袖口看了看,就见手腕上留了几个鲜明的指印,显然是那几个孩子给暗地里捏出来的。他有些不忍,便低声问道:“疼不疼?”

姚织锦本想很硬气地摇头,但就在这一瞬之间,她忽然不高兴再在他面前硬撑着了,便点点头,委委屈屈地道:“疼……”

谷韶言叹了口气:“是我对不住你,这麻烦是我惹出来的。”他说着回过身,似笑非笑地朗声道,“聂子奇,你也用不着故作姿态,干干脆脆,是怎样就怎样。你对我有怨气,只管冲着我来便罢,何必来寻我内人的晦气?她年纪小,人又娇弱,若被你吓出个三长两短来,你就不怕我掀了你家房顶?”

姚织锦背后窜上一层凉气,随后身上就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娇……娇弱?这是说她哪,怎么听着不太像?

“哟哟哟,谷兄,你可真是……”聂子奇十分夸张地笑得直不起腰来,“我知你夫妻举案齐眉鹣鲽情深,更明白你素来性子乖张不讲俗礼。可是,这种话你当着大庭广众就说出来了,也不嫌寒碜吗?我早说过了,这位顾大哥和我素不相识。我只是帮他说句话罢了,你何必牵扯那么多?”

“你从小就没记性,长大了也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但你可别忘了,我这人可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谷韶言眼中闪过两丝妖异的光芒,眉尖一挑,“这位顾大哥。是你家的家仆。后来被你爹爹派去了庆义村守田产,十来年也不在润州城居住。但我却记得,六岁那年,我在你家玩的晚了。正是他将我送回家去的。顾大哥,你不记得我了?”

顾有才嘴唇嗫嚅,朝后退了退。用求助的眼光看着聂子奇。后者愣了一下,兀自想分辩,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竟发起呆来。

“我是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哄得这位顾大哥的媳妇挣出命来替你演这出戏,但想来,你也不过是许了他不少好处吧?若我估计不错,你今天自然不是来打抱不平的,也不是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只不过是为了寻些由头让我和内人心里不痛快罢了。你有气不敢找我撒。却来与一个女子为难,你就不觉得这手段下作了点么?”谷韶言脸色一凛。语气中就有了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原来谷韶言对待仇家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啊?姚织锦在旁边走神,心里暗自琢磨道。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淡淡的,可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正正切中要害,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却又添了两份冷峻的意味,看起来,嗯……好像还不错。

她随即就很想给自己一耳光——现在是瞎琢磨这些的时候吗?丢人!

“我下作?跟你一比,我可是小巫见大巫啊!”聂子奇这时候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嚷了起来,“顾有才就是我家的家仆,那又如何?我就是看不惯你现在这副得意的样子,你娶了妻,当着外人的面就敢卿卿我我的,你可有想过别人的感受?你这叫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姚织锦被这四个字吓得魂都要飞了,再看那聂子奇,他脸上的表情真的好似有些幽怨,莫非……莫非她这个夫君还曾有过断袖之癖?不会吧,人生真的好悲惨哪!

她拽了拽谷韶言的袖子,后者回过头来朝她脸上看了一眼,立刻明白她是想歪了,低声道:“别瞎想!”然后回头对聂子奇道,“我无愧于心。”

“哈,你还真敢说啊!”聂子奇愤愤道,“你知不知道,就在你成亲那天,我妹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