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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千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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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从发根到发梢,一点点白了头发。
第三道雷之后,娮姬再看过去,子午又变成了一头白发的模样,和当初躺在棺木里,一模一样。
娮姬指甲掐进肉里,瞳孔惊恐的放大。
子午曾说过,白了头发,是透支了神力,她现在,所有的只有神躯了。
这怎么挡?这怎么活?
“娮姬,转过身吧,别看,什么都别看……”
子午虚弱的声音隔着结界传来,像是隔了一层水,很不清晰。
第四道雷,子午完全跌落在地了,白发散落到身前,遮去了痛苦扭曲的脸。
周身的桎梏突然就消失了,子午不足以再支撑住凝滞的时空了。
娮姬能动了,她往前一步,就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慌忙的爬起来之后,娮姬想都没想的一脑袋要扎进结界之中。
第五道雷下来的时候,娮姬终于到了子午身边,她想都没想的压在子午身上,将人牢牢护着。
子午费力的抬头看她,“你傻不傻啊。”
娮姬却只是笑,“傻的是你,你怎么还不明白,没有你,我情愿死掉。”
子午哆嗦着,却没开口说话,她当然明白,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她还是舍不得啊。
舍不得她疼着,苦着,舍不得,她就这么跟着自己,消散。
毫无意外的,挡下第五道雷的娮姬,瞬间变成一具焦黑的尸骨,唯有她脖子里带着的,由她们定情的耳坠合成的玉坠掉落在地上。
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碎成了两半。
子午扯出了个笑,颤抖着抱紧了身上的焦黑尸骨,轻声道,“娮姬,我这就来。”
第六道雷降下,子午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她茫然的睁着眼,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然而更让她意外的是,紧接着的第七道、第八道雷,都被挡下了。
而子午手边的玉坠,却在这三道雷之后,变成了一堆粉末。
直到这时,子午才发现,原来这对玉坠,竟是个神器,能挡下三道天罚之雷的神器。
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娮姬还是狗崽、是杀戮之神的时候,为她备下的。
子午心里头的难过都要装不下了,她闭上眼,几乎是期待着,最后的一道雷落下。
整个天,都变得漆黑了,无风无月,唯有不停翻滚酝酿着雷霆的乌云。
第九道雷,比此前八道加起来还要厉害,当第九道雷劈下的时候,远远看去,竟像是能够将整个大地劈开。
就在第九道雷要落在子午身上的时候,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屏障,挡在了子午的身前,和雷霆接触发出“刺啦”的融噬声,子午猛地睁开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黑色屏障从一层玻璃那么厚,一点点凝实起来,沿着雷霆不停往上,竟是在吞噬雷霆?
子午强撑着起身,眸子睁的极大,“娮姬,是你吗?娮姬?”
黑色屏障变成了黑色浓雾了,雷霆都被隔绝在外,黑雾中,一个人影从中走了出来,黑发红衣,像是一轮骄阳。
娮姬把过去的所有都想起来了。
她挑了挑眉梢,露出个肆意的笑,应道,“是我,先生。”
此时的娮姬,一双眸子,瞳孔却是两种颜色。
右眼黑眸,左眼红眸,显得十分妖异,她走向子午,摸了摸子午的脸,叹息一般道,“是不是吓着了?”
子午笑着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但之前抗下雷霆时候强压着的伤,让她再也撑不住,猛地吐出一大口血,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娮姬怀里。
娮姬立刻就慌了,她连忙小心护好子午的神魂,发现子午是陷入了魂体沉睡,略微松了口气,这才抬头看着黑雾之上。
娮姬指着天,怒道,“你算什么?你不过也是应被抹灭的玩意儿!听着,以后,我说的话,就是法则,我这个人,就是天道!”
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所站的地方变得虚无,天地间日月并存,时间的概念变得不明晰了,黑雾猛然暴涨,将酝酿雷霆的乌云一并吞噬。
娮姬感受着体内磅礴的能量,却并不难受,反而很舒适,似乎一花一叶,世间万物,全在掌控之中。
新的天道,觉醒了,将彻底取代延续了数万年的天道。
一片混沌中,娮姬抱起子午,爱怜的摸了摸她一头银发,凑在她耳边轻声道,“睡会儿吧,都结束了,子午,这一次,换我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儿最后的回忆将要揭开了!揭秘揭秘~
小剧场:
某个叫中郎将的小可爱:作为史上最失败的反派,请问你有什么感想?
白大褂:连名字都没有,我什么也不敢想。
作者:嘻嘻。
☆、情之所至1
子午拂袖就走; 走的特别干脆利落; 偌大的湖面; 荡开几圈波纹后; 又恢复了平静。
娮姬呆愣愣的泡在水里,看着子午离去的方向; 摸了摸自己的唇,不知所措。
她有些冲动了。
娮姬很懊悔; 这会儿; 她朦朦胧胧的; 也知道自己对先生动了情。
本来她也不是那么确定,毕竟; 先生于她而言; 占据了太多重要的感情和时光,这些都会让她的判断有些偏颇,她一直在想; 她对先生,究竟是报以什么样的感情?
可是到了今日; 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下去了。
不然; 为何会在看到先生的时候; 忍不住想摸摸她,抱抱她,与她有更多接触。
看到她笑,就忍不住脸红。
看到她殷红的唇,就想尝尝味道。
想将她压在身下; 看她难耐的喘息,看她鼻尖沁出细细的汗珠,看到更多……只会在她面前展露的风情。
娮姬搓了搓脸,深深呼出一口气,后知后觉的有些慌张。
她不知道先生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养了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或者对她很失望?再或者,再也不想看到她?
越想娮姬越害怕,身上方才燃起的温度都降下去不少。
娮姬握了握拳,就往河边淌去。
曾经她想要留在先生身边,便放弃了在尧国经营多年的权势,用了小小的算计,一脑袋扎进了未知的神界。
如今既然心悦先生,那她自然会选择去追求。
虽然……现下天下大乱,时机不太对。
淌水淌了一半,就听到斯言在湖边笑眯眯的说道,“好兴致啊,游水呢?”
娮姬抬眼看了看斯言,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神了,可以飞了,于是眨眼功夫,她就站到了斯言身边。
娮姬神色不太好,一脸要跟人干架的表情,斯言看着她就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堤防道,“怎么?想跟我算账啊?”
娮姬扯出一个笑,“没,我问你啊,怎么追求你一个人?”
斯言愣了愣,“追求?追谁?谁要追?”
“斯言,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子午不乐意跟你说话。”娮姬问她。
斯言愣了愣,问道,“对啊,为什么啊?”
“因为你废话多,”娮姬冷漠道,“直接回答我。”
“诶!”斯言拧着眉,“你这小孩,怎么越长越不讨喜了,我跟你说,你这么跟长辈说话可是要挨打的。”
娮姬看着她不说话,有点想转身就走。
斯言连忙说道,“我又没追过谁,我怎么知道怎么追?”看娮姬脸色更差了,甚至抬起胳膊意图揍人,斯言又说,“不过我看的书多,要想追求一个人,就要尽其所能的对她好。”
娮姬放下胳膊,疑惑道,“只要对她好就行了吗?”
“差不多吧,无非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总之,就是要对她好。”斯言一副情圣模样摇头晃脑的。
娮姬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要走的时候,又顿了顿,她问了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有和人相恋过吗?”
斯言摇了摇头,“没有啊。”
哦,这个情圣是假的,娮姬鄙视的看了斯言一眼,拂袖而去,特别潇洒。
斯言瞥了瞥嘴,小声嘟囔道,“可我跟神相恋过啊。”
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斯言神色黯然了几分,幽幽的叹了口气。
娮姬半是欢喜半是忐忑的找子午,想要撒娇让她原谅自己的鲁莽,先生看着冷情冷性的,其实一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总会依着她。
结果,娮姬发现,子午不在无间之界了。
娮姬和斯言赶到不徵山的时候,临近不徵山的地方,魔力、怨念都减少了很多,隐隐有恢复往日蓝天白云的迹象。
可娮姬的心,却沉下去了。
她最糟糕的猜测,成真了。
娮姬跪坐在法阵之外,隔着结界,望着里头的子午。
子午一头乌黑的长发,变白了,白的和她唇色似的,仿佛被冻在寒冰之下,喘口气都能成冰。
斯言站在娮姬身后,看娮姬低着头不说话,也有些慌,“你可别哭啊,这是子午的选择,虽然挺突然的,但是……”
顿了顿,斯言露出个苦笑,“挺符合神的作风的。”
“子午是不是会死?”娮姬哑声问道,虽问是这么问,其实她心底已经有答案了。
她也是神,也有天道传承,她自然知道……
都白了头发了,神力定然透支到一定程度了。
就像是人流血流多了会死,神的神力被抽多了,也会消散。
与其说是真的询问,不如说,是想从斯言口中,听到个不一样的答案,也许其实没那么严重呢?
可是斯言却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鼻音道,“你怎么连先生都不喊了,要是她现在没死透,指不定心里头还在骂你呢。”
我不想她做我的先生,我也不愿意尊师重道,我想和她做仙侣,活多久,就在一起多久。
娮姬没回答斯言,她眼都不眨的盯着子午,又问道,“她说过,神都是有使命的,那如果没了天道,她是不是就不用这么受罪了?”
斯言愣了愣,“你想做什么?”
娮姬看着子午,露出了个温柔至极的笑,然后下一刻,整个人化作黑色的雾,消失不见了。
斯言追都没地儿追,她怎么也想不到,才成了神的娮姬,竟然这么厉害。
娮姬没有斯言以为的那么脆弱,她冷静极了。
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天道、使命束缚子午,那她就把这些束缚的源头斩灭就是了。
天道是什么?是生机,是自然法则。
那如果世间变成一片空白,没有人,没有神,万物不复存,天道成虚设,子午的使命是不是就不存在了,是不是就不用在自愿死和被迫死之间选一个了?
九州大陆上的人和生灵大多被子午转到无间之界,不受天道控制,唯独还存在的,只有那些神了。
娮姬自然选择了,从当初把她逼的大开杀戒那些神下手。
那些神剩的不算多,娮姬一个个的找上门去,横冲直撞。
其实在那些神的府邸打架,对娮姬来说,占不到什么便宜,毕竟他们所有法宝积蓄都在府邸中,而那各种法宝神器,娮姬很多都没见过,防不胜防。
更何况,她伤还没好的透彻。
可即使这样,拼着那股子劲儿,和得天独厚的杀戮本能,愣是一个接一个的杀过去了。
杀到最后,只剩下东海域主了。
娮姬没有休息,一念千里,转眼就到了东海。
她用神力搅浑了海水,想要把人逼出来,可没想到东海域主脸皮能那么厚,任由她兴风作浪,吱都不吱一声的。
娮姬只好在周身布了个结界,跳进了海里。
海的恐怖之处在于未知,一路往下,只觉得海水深不可测,冰冷刺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个从未见过的东西。
娮姬根据对神力的感应,一路直往海底王宫而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远远的,看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还未接近,娮姬就顿住了,她看到了子午。
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她也一下子认出来了,是子午。
子午转过身,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回去吧,娮姬,因果循环,没有尽头的,我既已替你还了那份因果,你何必再惹这么多是非,让我苦心白费?”
娮姬往前走了两步,却不敢接近,她难过道,“你以身祭天,是为了替我偿还因果?”
子午笑了笑,摇了摇头,“只是其一而已,但是我不希望你再造下杀戮了,会生心魔的。”
“心魔?”娮姬痴痴的笑了,“子午,你就是我的心魔啊。”
话音一落,娮姬毫不迟疑的抬手,一道黑金色的雾张扬的扑过去,将眼前的“子午”吞噬掉。
娮姬看了看自己手心,慢慢握成拳,笑道,“的确很像子午呢,可是终究不是她,东海域主,你费尽苦心侵入我心神,没看到成效,是不是很失望?”
原本“子午”站着的地方,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影,正是东海域主。
他嗤笑道,“我倒是想不到,你竟是对上神有那样不堪的心思。”
“不堪?”娮姬神色冷了下来,黑雾化作长剑,她挽了个剑花,冲向了东海域主,“我们之间的事,哪儿有你置喙的余地?!”
东海域主很忌惮那黑雾,他防备着,厉声呵斥道,“你还是收手吧,你这样是不对的!”
娮姬不着急出手,闻言笑了,“不对?你倒是说说,怎么就不对了?”
东海域主强装镇定,他说,“诛神是不对的,你会遭天道报应的!”
“这样啊,”娮姬慢条斯理道,“可是天道传承里并未有这一条啊。”
顿了顿,娮姬冷笑道,“况且,当初在我成神之日,你们那么多神,都想杀我呢,怎么你们还活的好好的?”
娮姬眼底是遮不去的恨意。
你们凭什么好好的?
反倒是我的子午,为你们造下的滔天大祸,用命来弥补!
东海域主捏着手里头的神器,没说话。
娮姬气势逼人,眼底邪气肆虐,“天道的传承里,可从没说过不许神之间自相残杀,怎么样,感受到天道的恶意了吗?”
东海域主闭了闭眼,决定启动法宝,同归于尽。
在同一时间,娮姬也出手了,黑雾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围在两人周围,在东海域主的神力刚用出来的时候,就感到心口一疼,一口血就喷出来了。
娮姬一步一步迈向他,勾了勾唇,“没有的话,那现在,感受到我的恶意了吗?”
东海域主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娮姬,前所未有的后悔,为什么要招惹这个杀神!
☆、情之所至2
小小的书屋; 子午拨弄着一朵含苞欲放的花; 问着眼前的小崽子; “我那几个话本; 你可都看完了?”
小崽子点了点头,“看完了; 先生。”
“那可有不认识的字?”
小崽子迟疑了下,“没有。”
子午叹了口气; “我啊; 宁可你笨点; 也不喜欢你撒谎。”
一边说着,一边拿过话本; 坐到小崽子身边; “说说看,哪几个不认识?”
小崽子脸红红的,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愧的; 她凑上前,却不敢凑太近; 远远的; 捏着书脚翻了翻; 指了指几个字。
子午便教她这几个字怎么读,是什么意思,什么样的话会用到,小崽子听的很认真。
结果反倒是教人的子午,说着说着开始津津有味的重新看故事了; 兴起了,还对小崽子说,“你说说看,这几个故事里,你能学到什么?”
小崽子拧着眉,答不上话。
这怎么答?一个书生女鬼相恋,道士横插一刀结果反而自己惨死的故事。
一个仙人洗澡,凡人偷看结果还看对眼在一起了,最终却被村里头的地主欺凌然后被仙人报复回去的故事。
还有一个更奇怪了,是一个石头精和一国之主的故事,这里头的坏人成了王后了,当然,最后王后下场也不好。
小崽子试探道,“学到……要做个好人?”
子午拿书在小崽子头上敲了一下,摇了摇头,“笨,你没发现,这里头的坏人都是最后要成功的时候,非嘚吧嘚吧说一堆话再动手,结果失败了吗?”
“……”小崽子沉默了。
还真是,道士因为劝解书生,被女鬼从后偷袭。
地主想慢慢折磨凡人,结果被仙人及时赶到。
最后一个更奇葩了,王后因为要骂石头精出身低微,骂了一晚上,骂道王醒来发现石头精不见了。
“狗崽啊,”子午一脸认真的告诉她,“这些故事都说明,办事得干净利落,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生什么变故,到时候,死的是谁还不一定。”
当时狗崽只觉得很有道理,很佩服,但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直到很久之后,不知从哪儿看到一句“反派死于话多”,才明白过来子午这番话的意境所在。
东海,海浪不安的翻腾着,海里头像是发生了什么剧变,也不安稳,来往的海里生灵,都纷纷往远离这里的方向四散逃开。
没多久之后,海上猛然掀起了巨大的海啸,有遮天蔽日之势。
在海底峡谷深处,一直飘着的娮姬,缓缓睁开了眼,一双红眸异常妖冶,流光闪烁,一看就不是好人。
她有些想笑,竟然梦到了以前跟着先生认字的时光了。
不过,事实证明,先生说的很有道理啊。
她和东海域主说了那么些话,虽然有心防范,可姜还是老的辣,她没想到东海域主的后手那么多,而且全是杀机,一环扣一环的。
娮姬不甘心死去,戾气充满了她全身心,她记忆有些断层,隐约只能想起,她似乎在剧痛之后,从天地间涌进体内很强很暴戾的能量。
娮姬从海底上了岸,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微微颤着放出一丝能量,是……魔力。
她成魔了。
娮姬觉得老天简直在玩她。
子午是净化的神,毕生所为都是为了驱散魔力,转为纯粹的灵力,可她竟然成了,第一个魔?
这可是,天生敌对的啊……
子午定然会厌恶她的。
娮姬颓然坐在地上,腿贴向胸口,环抱着双膝,缓缓的将头埋在臂弯之中,委屈的像个二百斤的孩子,发出犹如幼兽般的哀鸣,在漆黑的海边,久久不散……
剩余还活着的十来个神,由花神带头,一道前去不徵山了。
斯言正守在法阵边,看到她们过来,也不意外。
“魔尊降世,子午怕是凶多吉少了。”斯言掐的手心都渗血了,愁的很。
花神瑟瑟发抖着,她咬牙道,“我们必须合理唤醒子午上神,只有她能阻止这一切了!”
斯言有点懵,“子午能做什么?她现在都这么虚弱了,强行拉她出来,也打不过魔尊啊。”
花神诧异道,“你不知道魔尊是谁?”
斯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到突然消失的娮姬,呐呐道,“总不会是娮姬吧?”
然而却见到花神点了点头,“就是她。”
斯言有点委屈,还有点想哭,她觉得很对不住子午,作为子午唯一算是朋友的神,没能照看好子午的遗孤,还让人成魔了,这……简直比话本都精彩了。
花神拍了拍斯言的肩膀,小脸很坚毅,“虽我们都想安生的活着,可总要为天下苍生着想,不然愧生为神,就算豁出命,也得唤醒子午上神!”
斯言神色复杂,“你怎么就知道子午能阻止她呢?成了魔尊,谁也不知道神志清醒不清醒。”
花神身后一个小神冒出个脑袋,小声道,“这个魔尊,因为气不过那些神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把包括东海域主在内的,一个个的都杀了。”
斯言大惊失色,“都……都杀了?!”
花神也点了点头,“是,都杀了,我们猜测,魔尊之所以成魔,和子午上神有着扯不开的渊源,只要上神现身,肯定能阻止她为祸天下。”
话说到这份上了,斯言也不再犹豫,与众神在阵法之外又布下阵法,以最为纯然的神力与信念,呼唤法阵之中的子午。
做这事儿其实挺耗费神力心力的,但是现在没谁会在乎自身那点安危了。
因为魔尊降世,法阵之中的子午很不好受,磅礴的魔力把她淹没,她感觉自己下一刻可能就消散在天地间了。
可这时,突然从外界涌来一阵干净的神力,隐约中,她听见了斯言撕心裂肺似的呼喊她,跟叫魂似的。
子午不堪其扰,再加上也感知到了魔尊的存在,总要一探究竟,便扛着巨大的压力,睁开了眼。
然后就对上了法阵之外一众灼热的视线。
子午一脸茫然,怎么,这么多神都在这儿?
娮姬蹲海边可怜兮兮的哭了老半天。
她担心子午,可是不敢去找子午,心里也怕得知子午是因为她成魔了所以净化不了而死,但是要是子午醒了,她又怕子午冷着脸对她,嫌恶她。
怎么想怎么怕,娮姬哭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就在她觉得自己可能得哭瞎的时候,海啸突然停了,狂风也止了,周围变得安安静静的,她哭着哭着声音就低下来了。
挂着一脸泪从臂弯里抬起头四处张望。
然后她就看到,乌黑的天上,有多白色的云,云上站着她的先生,子午。
娮姬的眼睫毛被泪打湿了,所以长长的眼睫毛有点沉,她试了好几次,才把揪着的上睫毛和下睫毛给睁开,呆呆的看着天上。
这目光看的子午心都软了,可子午却一下子注意到了娮姬那双本黑的像夜一样的双眼,变得通红,整个人看上去都邪气了不少。
子午揉了揉眉心,又想到娮姬这么任性的到处找事儿,越想越觉得有点气。
子午带着一肚子气从天上飘下来,抬手就打向娮姬。
娮姬下意识觉得这肯定带着十成神力了,能把她脑袋瓜子给打飞,于是怂的下意识缩着脖子了。
然后娮姬就感到自己的脑门被人点着往后推了推。
她抬眸看着子午,瘪着嘴,委委屈屈的喊,“子午……”
子午俯视着她,冷笑了下,“你还委屈呢?”
娮姬鼻翼抽了抽,小声道,“我不敢。”
子午叹了口气,坐在娮姬身边,捏起黏在她一脸泪上的头发,给她撩到了耳后,然后说道,“你怎么傻乎乎的,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娮姬不敢置信,子午肯定感受到她身上魔的气息了,可是对魔那么厌恶的子午,竟然还坐在她身边,动作这么温柔!
子午小心的给娮姬擦泪,一边擦一边拧着眉道,“你说说你,这才当了几天神?胆子这么大?把那些神的洞府挨个儿找过去,你真不怕栽了啊。”
子午一说就说个没完了,“我还没教你都有什么神器,都有什么作用,什么神最拿手的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就这么莽撞的往前冲,得亏你命大。”
娮姬又有点想哭了,她呜咽了一声,就想往子午怀里扑。
然后就被子午嫌弃的按着额头不让她靠近,“我白衣裳,你别乱蹭,”
娮姬还是小可怜的模样,她怯生生的问道,“子午,你不觉得……不觉得我恶心吗?我……我成魔了。”
子午挑了挑眉,“怎么,成魔了,就拽了,就不认先生了?”
子午笑了笑,“好像你一直喊我子午,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
娮姬想说,当然是因为想上你啊,有大有小就不能这样了。
但是娮姬不敢说,只是道,“你都不喊我狗崽了,我也不喊你先生啊。”
子午啧了一声,摸了摸她湿漉漉的睫毛,没说话。
娮姬乖乖的擦干净脸上的泪,又抹了抹眼睛,然后重新扑向子午,这次子午没推开她,任由她脑袋埋在她怀里头。
娮姬闭着眼,闻着子午身上的好闻的味道,感受着子午的心跳,很想让时间凝固在这一刻。
子午叹了口气,她凑在娮姬耳边,低声道,“说你傻乎乎的,你怎么还真傻乎乎的啊?”
娮姬有些不解,想要抬头看她,结果头还没抬起来,整个人就僵了,她感受到从后颈传来的疼痛,满眼不可置信。
娮姬视线所及,只有子午的衣裳,她死死盯着眼前这一块儿,像是要透过这衣裳,看到子午的心,到底是向着谁的?
昏过去的时候,娮姬眼角最后滑落一滴泪,子午看到她嘴唇微动,无声的喊着,“子午……”
☆、九死未悔1
世间的神; 都是天生地养的; 因为有神; 才能有人; 也是因为有神,世间无魔无妖。
从来没听说过人能变成神的; 更没听说过,神能变成魔的。
而娮姬; 是人; 是神; 如今是魔,这算是开天辟地以来独一份儿了。
是很神奇的存在。
神魔不两立; 子午不愿意有魔存于世间; 可是如果这个魔,是娮姬的话,她下不了杀手。
杀娮姬是不可能的; 永远不可能的,但是放任也不成; 她的使命是她生来的意义; 这让子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知怎的; 子午就想起来了一个法子。
既然娮姬能从神变成魔,是不是也能从魔变成神?
有个很古老的法术,当神割裂神魂,将神格赠与他人,那那个人就能成神; 女娲他们说这是邪术,可是又没人试过,怎么知道就是邪的了?
子午左思右想,下定决心,打的就是这么个主意。
娮姬毫无防备的倒在她怀里后,她摸了摸娮姬哭肿的眼睛,挺心疼的,然后缓缓低头,在娮姬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没多久,斯言赶过来了,她还是有些不赞同。
“你这也太敢想了,要是出点什么差错,可怎么办啊。”
子午冲她笑了笑,“所以让你来看着啊,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就把我们永远封印在东海之下吧。”
子午当了这么多年的神,压箱底儿的法宝很多,她全交给了斯言,“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比如,娮姬变成了更可怕更邪恶的魔,再比如,我被魔性侵染,或者比如……”
斯言连忙打断她,“别比如了,你这一串儿比如听的我腿软,我害怕。”
子午斜了她一眼,继续说,“总之,你见机行事,腿软没事儿,关键时候别手软。”
斯言深深地叹了口气,郑重的答应了。
娮姬知道自个儿被子午放倒了,所以昏迷的毫不含糊,一点也不想挣扎着醒来。
她不知道子午要对自己做什么,不过她也就一条贱命,当初没有子午,她到今天大概还活在淤泥里,根本不知道水面之外有多好的风景。
所以,子午如果想要她的命,她会给。
虽然娮姬愿意昏死过去,但被活生生疼醒的时候可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娮姬睁开眼,还以为自己会被封印在哪个犄角嘎达,结果映入眼里的,就是子午一头白的像雪似的长发。
子午背对她侧躺在地上,半边身子被涨上来的海水浸着,湿淋淋的,娮姬被吓的也顾不上疼了,几乎是蹦起来的。
她绕到子午身前,对上子午苍白的小脸,顿时手足无措。
娮姬不敢动子午,怕她身上有什么伤,于是只能趴在沙滩上,脑袋凑向子午,小心的感受着子午微弱的生息。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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