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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千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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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才知道的,三区手里头有生物□□,现在又回到了一区手里,已经轰炸过两拨了,这一批的似乎和之前的不大一样,传染性极强,人跟动物之间都能传染,你们要是再晚来两天,看到的就是个死城了。”
  看娮姬他们有要事要谈,子午就溜出去了。
  一进这个城,魔的气息就更加浓厚了,子午跑街上转了一圈,几乎可以肯定,这些所谓的生物武器里面,掺杂着魔气。
  子午生来的使命本就是净化,对于魔的气息很是敏感。
  虽然她没从娮姬身上察觉到什么,不过这可能是因为娮姬毕竟是做过神的魂魄,和别人不大一样。
  但是,如果这种要人命的生物武器,都掺杂着魔气,那她大概知道,该怎么救娮姬了。
  净化之力是天道赋予她的使命,若她开始净化,整个天地的魔气都会被吞噬掉,取而代之的是干净的灵气。
  而娮姬,也在她净化的范围之内。
  当天道的限制和天道给她的使命两者之间发生冲突,毫无疑问,使命更为重要。
  天道没有思想,它不算是活着的,它只是一种规则,用这个时代可以形容的词来说,就是这是个程序化的机器,不会变通。
  她履行自己的使命自然是理所当然的,娮姬成了使命职责所在的部分,那限制就不能发挥它的作用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但留一线生机。
  子午想,她总算找到娮姬的一线生机了。
  子午觉得娮姬大概不会同意她这么做,毕竟净化时候的场景,应该挺骇人的,血淋淋的,看着就疼。
  不过,子午想到那个老首领。
  于是子午不管不顾的冲进他们议事的屋子,子午说,“我有办法救这些人。”
  议事厅的人,都惊呆了,老首领立刻站起来,动静之大,甚至带翻了身后的椅子。
  他看向子午,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你说的是真的?!”
  子午避开娮姬的目光,点了点头,“是真的。”
  “咚”的一声,娮姬踢开了身后的椅子,她一步步走到子午面前,说,“告诉他们,你开玩笑的。”
  子午很倔强,“我没有开玩笑,我想到办法了。”
  娮姬咬了咬牙,很想发火,可是看着子午又变得湿漉漉的眸子,那些狠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娮姬扭头看向老首领,说道,“我不干了,职务、军衔,我都不要了,我要带子午走。”

  ☆、我等你

  
  其实子午的疑问很多; 她所说的法子也有很多不确定。
  比如; 为什么这生物武器里面有魔的气息; 再比如; 这个世界的灵力并不充足,如果她净化的过程中; 没有得到灵力补充,怕是得死在法阵里了。
  不过子午确定的是; 净化是净化的整个世界; 而这包含了娮姬; 那限制定然没有作用了。
  所以,她势在必行。
  就算娮姬也不能拦住她。
  娮姬也拦不住; 可是娮姬看向她的视线; 让她根本不敢看回去。
  老首领不信神鬼一说的,但是大华信誓旦旦的说子午超厉害,子午又用了点小法术; 老首领世界观崩塌的同时还不忘操劳子午需要准备的东西。
  净化的法阵在不徵山,来历不可考了; 但是子午从有记忆开始; 法阵就存在。
  这个世界没不徵山; 所以她只能用神力重画个法阵。
  黎城不远处有个梨山,子午找到最高的点,用五行元素辅以神力,简单的弄了个法阵,毕竟之前是要净化整个世界; 而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城。
  她觉得,自己应该挺得过去。
  黎城里,娮姬捧着个酒壶坐在走廊里,目光散乱的不知道在看哪里,时不时往嘴里倒几口酒,不少酒顺着嘴角滑到脖子,湿了衣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首领站到了娮姬身后,他脸上带着不忍,问道,“你这是何必呢?”
  “首领,你是不是也觉得,一神的命,换一城的命,很划算?”娮姬低声问道。
  首领神色一黯,“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吗?小娮,如果我的命能够换这一城的命,我会义无反顾的赴死。”
  “你可没这么大能耐,”娮姬嗤笑一声,又往嘴里狠灌了两口。
  “可子午姑娘看着,很有把握的样子,应该不会到以命换命的地步。”首领也不介意娮姬态度不好,反而继续劝解。
  娮姬笑着摇了摇头,“她那是装给我看的,后果是什么,她自己可能都没底。”
  首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他眼里,每一条生命都是很珍贵的,没有谁就是应该牺牲的。
  可是这位神,说能够救这一城的百姓,他就算知道大概这会要付出些代价,也说不出阻止的话。
  事难两全,他必须理智的做个恶人,选择站在更多人命的那一方。
  “首领,她不愿意让我死,宁肯冒着未知的风险做这样的事。可我也同样不愿意她发生任何意外,不就是个细菌吗,怎么就把我们逼到了二只能存一的地步呢?活像我们才是死对头似的。”娮姬一甩手,扔了酒坛。
  这会儿下起了雨,娮姬仰脸看着天,首领看着她,有点分不清她脸上的,是泪还是雨。
  首领临走的时候,没忍住问道,“你和她是那种关系吗?女人和女人?”
  首领年纪不小,思想顽固,根本理解不了同性别之间的感情,如果不是子午现在是拯救万民的神,怕是还会给娮姬来一场思想批评。
  娮姬冲首领扬了扬下巴,扯出了个嚣张的笑,“我们俩,一个人,一个神,严格意义上来说,连物种都跨越了,性别又算的了什么?”
  首领叹了口气,他算是明白了,现在的娮姬,就是个吃了枪药的,看谁都不顺眼,一股火压着没地儿发,不过也能理解。
  自己牺牲是一回事儿,自己最爱的人牺牲,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首领走了,可是还有人在看着娮姬,娮姬能感觉到。
  肯定是子午,不用回头她就知道。
  子午可能是在等她转头看她,在等她跟她说话,可娮姬自顾自的又开了一坛酒,就是不肯回头。
  雨越来越大了,耷拉在外面的一条腿都湿了,她听到了脚步声,子午应该是想过来的,可是犹豫了下,脚步就那么顿住了。
  娮姬也就放肆的淋着雨了。
  就算发烧感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一个身患绝症的人,还怕发烧感冒,多好笑啊。
  哈哈哈,可真好笑。
  早知道,会有今日,她宁愿……
  宁愿……
  娮姬心底宁愿了半天,也没把宁愿后面的句子补充完。
  她不止说不出,也不愿意这么想。
  宁愿从没认识子午这种想法,她不会有的。
  子午多好啊,她血色的小半辈子里唯一的纯白。
  干净的不可思议。
  好怂啊娮姬,放个狠话放不出来就算了,心底想想的狠话也想不全。
  娮姬吸了吸鼻子,眼眶一热,又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被子午传染了吧,怎么也变得爱哭了?
  俩人就这么一个走廊拐角站着,一个傻子似的走廊边儿坐着,谁都没走到谁身边,谁都没开口喊出对方的名字。
  宛如俩傻子。
  明明……不是她们任何一个人的错啊。
  子午踏进法阵的时候,整个山头只有她和娮姬两个人。
  她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说过话了,自从子午跟首领说她有办法之后,娮姬再没跟她说过话。
  子午觉得有点委屈,却也自知理亏。
  换位处之,她指不定比娮姬反应还过分。
  子午站在法阵边缘,小声道,“你都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娮姬的目光很温柔,像是藏了千言万语,但最后只是说,“我等你。”
  子午露出了个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法阵之中。
  娮姬真想喊一句,“站着别动”,然后把人打晕抗走。
  可是想了想,娮姬觉得,大概还没碰到子午,她就得被子午放倒了。
  神力不能保护她,可没说不能攻击她。
  她打不过子午。
  娮姬挺挫败的,挫败到觉得站着都累得慌。
  四周无人,娮姬干脆坐在地上了。
  在子午躺在法阵中心的圆盘上后,突然亮起了一道光,白色的,很好看的光。
  这道光绕着法阵转了一圈,然后猛地变得刺眼起来。
  娮姬忍不住眯了眯眼,等这阵光过去之后,整个法阵都亮了。
  娮姬大概猜得出来,这个法阵不会让子午好受,可是当真的看到法阵里,以子午为中心,不断渗出来的鲜血灌注到法阵中的纹路中的时候,还是心疼的恨不得给自己来几刀也放放血得了。
  娮姬哪里也没去,一直待在法阵旁边看着子午,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她觉得身体里有点难受,像是什么东西要被抽离出去。
  天黑里的时候,娮姬突然听到了飞机轰鸣的声音,她抬头看过去,隐隐能看到,似乎是……战斗机?
  这次并没有轰炸,在山头的空中盘旋了好一会儿,才飞走了。
  娮姬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应该是一区的人!
  他们看到了子午的法阵,看到了这么不科学的画面,他们会怎么样?会对子午不利吗?
  可能是担心过度,也可能真的是直觉……
  娮姬总觉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发生了。
  比现在还糟糕。
  战斗机的确是一区的战斗机,而且这个战斗机上面的人,都是很重要的人。
  井桑,布洛,还有那个给娮姬注射了RC1的白大褂。
  井桑问布洛,“你能确定吗?”
  布洛放下望远镜,一脸惊恐的点头,“能,是子午,那个躺在奇怪图案里的,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子午!”
  井桑皱眉,看向身边的白大褂,“也许是诈死?”
  白大褂饶有兴味的笑着,“应该不是,那个村子里有人看到过这位子午姑娘的尸体。”
  井桑听到“子午姑娘”这个称呼,眉头皱的更紧了,“那你觉得呢?”
  白大褂眸光深沉,“这……可是个神呢。”
  井桑和布洛都有些不可置信,“神?”
  “这个法阵,我曾经见过,在一本古老的书上,这个法阵能够让神力与魔力循环往来,能够净化世间的魔力,这子午姑娘,是中间的媒介。”白大褂慢悠悠道。
  井桑打断他,“你只要告诉我,如果这是个神,我们能对付吗?”
  “我不喜欢长话短说,”白大褂看了眼井桑,“这个法阵,只要改一改,让它不再循环,纯粹只是往外抽神力,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井桑张了张嘴,大胆猜测道,“会让神变成人?”
  白大褂看向别处,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
  哪儿有那么简单。
  不过,是神呢,活生生的神呢,很有研究价值啊。
  生物武器最重要的一种物质是他提供的,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那是什么。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是他曾无意间发现的一种奇怪的能量团,结合眼下这法阵,他大概猜到,可能那能量团就是魔力了。
  对于法阵的认识,也是从偶然得到的一本书里看来的。
  原本,他也就是看着玩的,当神话小说、三教五流的东西看了。
  可是直到后来,他出于好奇,照着书上的,画了个简单的法阵,结果有人来找他的时候,就被困在他的小院子里,怎么都找不到正门了。
  那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获得了什么至宝了。
  魔力尚且能那么厉害,那如果他得到了这位子午姑娘的神力,又能制造出什么奇妙的东西呢?
  好期待啊……
  “井桑小姐,我想囚禁这位神了,你可得帮我。”白大褂露出了个好看的笑,宛如恶魔。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娮姬(冷漠):我也想囚禁。
作者(笑眯眯):+1
某吃狗粮的二哈:+2
某小号:+10086
子午:看着我手里的这团神力,你们给我再说一遍?

  ☆、讨厌的白大褂

  这个法阵; 子午这么躺着的模样; 娮姬不知为何; 总有种似曾见过的感觉。
  记忆里;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看到子午这幅模样。
  可是心里头那种熟悉感怎么都挥之不去。
  娮姬有些头疼,眼前的场景似乎变得虚幻起来; 然后渐渐化作烟雾消散。
  她站在一片白雪之上,看着眼前携着古老气息的巨大法阵。
  她的子午; 坚定的一步步的踏入混沌之中; 隔着法阵; 身形逐渐消失,娮姬喊着子午; 可是她走的那么决绝; 不肯回头。
  娮姬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转头看向四周。
  一片黑蒙蒙的,记忆里; 这里应该是充满光明的。
  她扭头看着一个方向,隐约还能看到一颗大树; 这树应该开着繁花; 枝叶都带着仙气儿的; 如今却一片死气沉沉。
  地上本应有大片大片灼目的花的,可如今一眼看去,一片焦黑。
  娮姬隐约好像想到了。
  这里是……不徵山。
  子午是要赴死?
  子午!
  娮姬猛地睁开眼,然后就对上了大华担忧的目光。
  大华递给她一壶水,“上将; 你都快三天没合眼了,撑不住昏睡过去了。”
  娮姬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再看着眼前没有丝毫变化的法阵,被水壶遮住的小指,不停的痉挛着。
  在疑似联军的战斗机消失之后,娮姬立刻放出信号,让华夏军随时待命,并调来大批军队守在山上。
  从山脚到山腰,都是华夏军的人。
  可是娮姬还是不放心,醒来后,又不眠不休的盯着法阵。
  直到有一天,半夜的时候,山下突然传来了炮火声。
  从山顶看下去,还能看到不时冒出来的硝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仿佛闻得到那令人作呕的战火味儿。
  头顶传来了飞机的嗡鸣声,娮姬抬头看过去,竟觉得有些绝望。
  联军的兵力不是华夏军能抗衡的,先进的武器,精良的装备,平日里打打游击尚能应对,直接正面对抗,那只能险中求生。
  更何况……这次来的敌军,特别的多,几乎是将临近几城驻扎的兵力全部调过来了。
  娮姬见到老首领的时候,老首领脸上的皱褶都深了很多。
  老首领本来以为娮姬又得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了,可是娮姬却只是看了看山下的城里人家亮着的烛火,说道,“你们撤吧。”
  老首领没说撤,也没说不撤,只是一副恨不得立即战死的模样,带着对联军的痛恨,和对这种状况无法解决的忧愁。
  娮姬冲他笑了笑,“现在没有你们能插手的余地,就算留在这儿,也不过是耗损人数。”
  老首领看了看不远处的法阵,摇了摇头,“可是子午姑娘……”
  “你们救不了她,”娮姬说,“联军这次是针对子午而来,我不知道他们想在子午身上得到什么,但是……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话说的娮姬自己都不太信。
  首领这种位子的人,是要顾大局的,就算出于私人感情,他无比想要誓死保护为一城之人操劳的子午姑娘。
  可是若真的要下命令,他却不能下,他不能让这么多的华夏军,折损在这里。
  首领最后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不过大华本是誓死要留下的,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走。
  “我跟着上将出生入死多少年了,上将难道觉得我会贪生吗?”大华两眼带着愤怒,瞪着娮姬。
  娮姬笑着叹了口气,“涨行市了啊,竟然不听我命令了?”
  大华梗着脖子道,“让我留下,你说什么我都听。”
  “好兄弟,”娮姬也有点不得劲,她伸手拍了拍大华的肩膀。
  大华眼底有些亮光,“上将,我能留下了?”
  娮姬勾了勾唇角,“大华啊,我最后再教你一个。”
  大华不解的看着她,“什么?”
  娮姬没给大华反抗的余地,原本松松的搭在大华肩膀上的手,突然抬起转了方向,砍在了大华的后脖子上。
  大华瞪大了眼,倒下去的时候,听到娮姬那一贯冰冷的声音带着些温柔说,“兵不厌诈,笑里藏刀,你丫的跟我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嫩。”
  娮姬看向首领,冲他点了点头,“你们快走吧。”
  首领还想开口劝她离开,但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怎么可能劝得动?
  首领最后只对娮姬说了两个字,“保重”,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亲兵下山了。
  山下,炮火不断的响着,然后逐渐弱了下去,整齐的队伍,跟一只大虫子似的,攀爬着往山顶来。
  没了纷飞炮火,战斗机也试图找空地落下。
  娮姬看了看绕着这里飞的战斗机,捏了捏手里头的枪,找了个隐蔽的山岩,躲了起来。
  战斗机落下后,拥出了一队兵,将法阵包围起来,最后下来的是井桑和一个白大褂。
  娮姬捏紧了手里的枪,掐算着和井桑之间的距离。
  白大褂看着法阵里的子午,露出了惊叹的表情,他手里拿了一根形状奇怪有半人高的笔,在法阵的边缘比划了两下。
  井桑问他,“你有把握吗?”
  白大褂看了她一眼,温和道,“六成。”
  娮姬整颗心的都吊起来了,不知道这个白大褂要对子午做什么?
  眼看白大褂丝毫不墨迹,就要拿着笔对法阵下手,娮姬猛地冲了出来,一把勒着一个离她最近的士兵的脖子,然后用士兵的身体当做掩体,顶着士兵和枪声快速跑到井桑旁边,先是一枪打在了井桑腿上,然后迅速的把枪指在了井桑的太阳穴上。
  枪声停止了,那个被她拿来用的士兵已经一声血窟窿了,娮姬很嫌弃的随手丢在了一边。
  白大褂挑了挑眉,“这就是鼎鼎有名的娮姬,娮上将吧?”
  “别动子午,不然我杀了井桑。”娮姬勒着井桑的脖子迫使她站起来。
  白大褂脾气很好的冲娮姬笑了笑,“你先听我说完我要做什么,再做决定啊。”
  娮姬紧了紧勒着井桑的胳膊,没有应他的话。
  白大褂笑眯眯看了眼法阵,又看向娮姬,“看起来娮上将是真的很喜欢这子午姑娘了啊。”
  语气一转,白大褂沉声道,“可是,子午姑娘是个神,你却只是个人,你要知道,她只能陪你几十年,等你死了,那么漫长的岁月,会有别的人出现,取代你的位子,多可悲啊。”
  娮姬冷声道,“废话少说。”
  白大褂撇了撇嘴,却继续说,“我这一改,取走了子午姑娘的神力,你得到个变成凡人的子午,厮守一生,两全其美,不好吗?”
  白大褂一遍遍追问,“既然你那么喜欢她,就让她变成人,不好吗?”
  法阵中,子午的眼睫毛颤了颤,她打开五识,外界的动静一点点传到她耳中。
  才听到白大褂说的话,子午张口就想说“扯淡”,可是身体上的疼痛和灵魂的疲惫让她还没能挣扎出来。
  紧接着,子午就听到娮姬说,“我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她,包括我。”
  白大褂漫不经心的看着娮姬,轻声问道,“哦?”
  娮姬又开始觉得头疼,似乎有什么不安分的东西,一点点挤进了脑子里。
  她努力维持着面上的清明,一字一字道,“既然她是神,那我也会是神,就算我不能成神,我也不会因一己私欲伤她分毫。”
  “我娮姬,怎么会忍心把子午拉下神坛呢?”
  子午张了张嘴,无声的痛呼,这句话,她听到过。
  几乎一瞬间,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脑子里复苏了,她想起记忆里,她的狗崽曾一身盔甲,威风凛凛,凌空而立,望着她的眸子却满是她看不懂的内容。
  她说——
  “就算我成了魔,我也不会伤她,如若我的存在注定与她对立,给她带来痛苦,那我就会,将天道,将诸魔,连同我自己,一并毁去!”
  子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的注入到体内,让她本虚弱的身子一下子充实起来,她要睁开眼,她要护住这个口出狂言,却是天下间最好的狗崽。
  这厢,白大褂面色犹疑,他“哎呀”了一声,看上去很犯难,“这可怎么办好呢,合作不成啦。我得告诉你,娮上将,比起井桑小姐的性命,子午姑娘更有价值啊。”
  闻言,井桑立刻嚷道,“你敢!”
  白大褂神色淡了几分,“有什么不敢呢?”
  一边说着,一边在法阵上划下重重一笔,竟是真的毫不顾忌井桑的死活了!
  娮姬怎么都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忽视井桑的命。
  不过眼前情形绝不是作假,情急之下,娮姬直接一枪崩了井桑,然后快步跑向白大褂。
  娮姬知道,可能自己跑不出两步,就被周围虎视眈眈的那么些枪给毙了,可是即使知道,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白大褂对子午不利。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周围的一切好像都被放慢了,她的眼睛,甚至能看到飘在空中的子弹。
  下一刻,除了娮姬之外的所有人都被巨大的能量掀翻在地,口溢鲜血,瞬间被夺了生息。
  

  ☆、换我来找你

  娮姬下意识看向法阵; 然后便看到; 她的子午; 一步步向她走来。
  子午……和进入法阵之前的子午不大一样了。
  淡漠的像是世间没有什么能被她放在眼里了。
  子午看着她; 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天道想要抹杀我,而你; 将作为魔; 成为制衡神的存在。”
  娮姬愣了愣; 脑袋像是被敲了闷棍一样的疼,她喃喃道; “子午; 你在说什么……”
  “在说你傻,”子午突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是应死之神; 你却会是天道新的宠儿,可是你怎么傻乎乎的; 非要为了我; 要逆天而为啊。”
  娮姬张了张嘴; 可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她想走向子午,可是却发现自己迈不了步子,像是跟周围的一切一起被定格了。
  子午走到法阵的边缘,便停住了; 似乎法阵的结界不放她离开,手摸上去,就噼里啪啦的电光,指尖顿时一麻。
  子午笑着叹了口气,“我竟然错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不能保护你的限制远比净化的使命,来的严苛。”
  方才,那些子弹是要打在娮姬身上的,她来了这么一手,把娮姬救下了。
  打破了天道限制的神,就要做好承担天道怒火的准备。
  娮姬定着周身的压力往子午那边挪,一边挪一边咬牙道,“你别说我听不懂的,你只要告诉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子午没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天,娮姬也跟着抬头。
  然后就看到了,层层叠叠的乌云,厚重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压下来,乌云里面翻滚着的雷霆,带着可怖的威压。
  子午没打响指,也没带着云淡风轻的炫耀的笑意,这不是子午弄出来的。
  而且,子午弄出来的异象,威压尽管强大,却不及如今这番场景的一半迫人。
  第一次浩劫,女娲补天,大禹治水,后羿射日,皆耗费心神,险些陨落。
  第二次浩劫,子午睡过去了,只知醒来,世间再无上古之神。
  现在……勉强算是第三次浩劫吧,世间最后一个上古之神,将要被天道抹杀了。
  生死攸关,子午竟然还走神了,她觉得,别的神陨落的动静都挺大的,到她这儿了,怎么就成了九天雷劫了?
  这种雷劫,以前的话,子午都不放在眼里的,可是现在……
  子午看了眼被划乱了一笔的法阵,感受着体内神力源源不断的流逝,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她怕是第一道雷都扛不住。
  娮姬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她咬的舌尖沁出血了,仍固执的想要接近法阵,想要碰到子午。
  子午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道别,对于这一世又一世来说,应该是习惯了的,可是,这一次道别,就是永别,好像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丝毫缓解情绪的作用都起不到。
  这时候,角落里的一堆尸体微微动了动,子午看过去,才发现还有人活着。
  是那个白大褂,正想悄悄溜掉。
  就算神力在流逝,对付这样的杂毛,她只需要动动手指。
  白大褂本想悄悄溜的,神仙打架凡人都怕被殃及,他倒好,还主动往前凑,果然还是托大了。
  结果不成想,下一刻,整个身体就飞起来了,一股强大的吸力,要把他扯进法阵。
  子午笑盈盈的声音就在耳侧,听到白大褂耳朵里,却像是催命的。
  “哟,漏网之鱼原来是个不知道从哪儿蹭了点魔力的人类啊,难怪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你不是对这法阵很感兴趣吗?来来来,我让你感受下。”
  白大褂惊恐的看着法阵里的血,连连摇头,“不不不,不用了,我不要!”
  “神的赐予,哪有你拒绝的份儿。”子午笑容冷了几分,下一刻,白大褂便躺到了阵眼上。
  明明身上没什么伤口,血液却疯了一样的要破体而出。
  几乎是瞬息之间,白大褂的皮肤便被血冲击的破开了,血液纷纷的往外流,他只觉得一阵阵发冷,还没余地想更多的东西,就没了性命。
  阵眼上,只剩下一具没了血的干尸。
  “子午,把我也带进法阵吧,求你了。”娮姬嘴角挂着流出来的血丝,双眼通红的祈求着。
  子午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很轻松。
  “说你傻你还真的傻啊,没看到那白大褂的下场吗?哪儿有人上赶着送死的?”
  娮姬急得不行,连忙喊道,“如果你活不了,我也不要活了,我也不要什么来世了,我要和你一起。”
  子午还是勾唇笑着,眸子里温柔的不得了。
  娮姬恍然间似乎想起了初见子午之时。
  不是战火纷飞时候的山洞外,而是……更早的时候,早的像是好几个辈子之前的。
  那时候的子午,清浅的眸子里,藏了一汪万年不化的寒冰,永远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不会笑似的。
  一看……一看就是个不沾人间烟火气息的神。
  吃五谷杂粮为生计操劳的老百姓,是装不出这么出尘的姿态的。
  那时候,她就想着,要是先生常常冲她笑就好了。
  先生笑起来肯定让万物都失色。
  后来,子午当真一点点的懂得了喜怒哀乐,脸上再也不是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然模样了。
  子午会怒,会嗔,会笑,会哭,也会像现在这样,温柔的看着她,整个眸子里,都是她。
  子午是世间最好的子午,她只是想守在她身边,只这么点的要求,怎么就……这么难呢?
  怎么就这么难?
  第一道雷从天而降,骤然亮起的光芒,刺的娮姬双目不停的往外掉着泪,可她不肯闭上眼,挪开目光。
  子午猛地吐出了一口血,靠着结界跪在了地上。
  第二道雷,比一道来的更猛烈,隔着个结界,娮姬都感受到了灼热。
  子午从发根到发梢,一点点白了头发。
  第三道雷之后,娮姬再看过去,子午又变成了一头白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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