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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人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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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条河面前摆阵可不是个好主意。
    四个城门,随时可以呼应。就算是过了瓦额额纳,“天降的神兵”们依旧面临着巨大的难题。
    王允义信心满满的注视着所有人:“发兵!”
    “是!”
    仿佛这并不是个难题,所有人都信心满满。
    建康六年的那个五月是漠南人的噩梦,西门的守城发现一只浩浩荡荡的部队仿佛插了翅膀一般来到了自己面前。
    看着军旗上大大的“王”字,守城莫名其妙。
    “那是什么?”他吃惊的问手下。
    回答他的是炮声齐鸣。
    王家军的炮兵开始了狂轰滥炸,等炮声稍作停息之时,前军已经摆好了阵型,三位前锋——徐朗、孙德隆、杨念如掩护着由杜莨和王孝维指挥的两只步兵开始靠近城墙。
    勉强从炮火中冷静下来的守城连忙组织人马准备反攻。
    这要如何是要?对方的骑兵人数不少,自己派兵出去怕是占不了什么便宜!
    “放炮!准备大炮!”现在也只能靠大炮了!
    乌兰察布的城墙高近二十米,是漠南修的最好的防御工事,借着这高度火炮的威力能提升一倍。果然,在炮火中,齐军的部队开始分散。守城擦了擦额角的汗,只要能撑到支援之时便是有惊无险。
    炮火打了一轮后,借着填炮的那个空挡,齐军又迅速缩阵集结。城头上的漠南炮兵虽说是慌但也不敢乱,实在等不了了的,便提着水上来浇到炮筒上,好让它冷的快些。
    “城守!怕是再过一轮炮这些人就要冲到城墙下了,那时候炮打不到,要如何是好?”
    “□的!这都半个时辰了!援兵呢?援兵呢??给我接着放!接着放!!把步兵给我调上来,弓箭兵给我调上来!去找总城守!!给他说把北门的人都给我调过来!!!”
    南门城外,一片狼藉…………同样是神兵天降一般,这群凶神恶煞的人拿着奇怪的火器,见着部落便放枪,连着老弱妇孺一并不放过。
    “漠南!!!我今天要让你亡国!!!!”乔允升仰天长啸:“我要让你亡国!!!!!”
    作者有话要说:乔允升:喂!你说要大修,也不至于把我的戏删得只剩一句台词了吧?
    老千:是两句啊……大叔……
    乔允升:………………………………………………
    老千:你不看标题的么?这是百合文呐,你老就别掺和了……那天写菊花文的时候再让你上吧(拍肩)
    乔允升:…………………………
    =================纠结的少年之心的分割线============================
    胡杨林扯花瓣ing:少湖是gay……不是gay……是gay……不是gay……
    老千顺毛之:你到底是希望他是还是不是啊……
    胡杨林:……TAT是不是都可以,但是不准喜欢燕王!!不准不准!!!
    老千:你这飞醋吃的……

  ☆、第二十三章

23【建康六年】
    漠南王得知西门受袭大惊失色,整个皇宫也是惶惶一片。这座多年没有经历战火的城市颤抖了,许多大贵族逃离皇宫,他们似乎对宫廷失去了信心,不愿意和王室同存亡,老百姓们则要冷淡许多,他们还没听说过关于齐军屠城的事迹,既然不会对百姓开刀,那自然是王家和大齐的事情,和自己碍不着。
    清晨,乌兰察布的街道干爽而洁净,道路两旁的商铺还有多半没开张,城外的炮火声一刻也没有停息过,不过乌兰察布的居民并没有被它惊扰了好梦,这是一座有福之城,一切劫难都是过眼云烟。一位年轻的母亲牵着自己的孩子走在街道上,她穿着漠南女子长穿的坎袖长袍,因为早上天气尚冷又搭上了一件羊皮镂花的披肩,配着及地的长裙显得有些臃肿。那孩子倒穿得是短衣短褂,脚上蹬着牛皮靴子,显得精精神神。母亲走的快了些,孩子每走几步便要跑一下,两人就这么拉拉拽拽的往集市上走。
    “穆克伯,今天可有盐么?”母子俩停在了一家杂货铺前,老板是个粗壮的中年男子,店里面不但有盐又油,还有些木耳蘑菇以及常见的干货。
    这家店也不过是才开门,货品都还没来得急摆到货架上,老板显然认得这两母子,他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走出店逗弄了一下小男孩:“哟,又长高了。”他又抬头看了看孩子的母亲:“乌力吉,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带着孩子拿得了盐么?要不我送送你?”
    年轻的母亲微微一礼:“他伯客气了,一袋盐都拿不起我还能做什么活计?原本也是不带着伢儿来的,只是闹腾得厉害,我也没法子。”说完推了孩子一把:“还不快叫穆克伯好?”
    孩子一心被货架上的小饰物吸引,并不应声,那粗壮男子弹了弹男孩的额头无奈的笑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盐。”
    隔壁的烟草铺子也拉开了门面,烟草老板看到杂货铺门口的俩母子也打起了招呼:“娘俩买什么呐?”
    “这不要打仗了么?阿姆叫买些盐备着才放心。”年亲的母亲一边往手心呵着气一边回答。
    烟草老板哈哈一笑:“这就是你们阿姆胡操心!乌兰察布可是有神庇护的都市,哪那么容易就让齐人打进来了?你买这么些盐回去怕是要吃到秋天都吃不完呢?”
    杂货铺老板搬了一块盐放到门口的铁对窝里头正要磨,听烟草老板这么说忍不住也搭上了讪:“伯,你这话可就不准了,你没听说南门外北门外的那些寨子都受袭了?听说这些齐人拿了好些吓人的火枪,打起弹来又快又密,好些寨子一个人都没逃脱。”
    “大齐的火枪队也不是出来头一遭,那些邪器还不是被咱们的骑兵打个落花流水?”烟草店老板抄了袖子,倚在门口,从荷包里面摸出一盒山羊油抹手。
    “这次好像不同,要到南门东门,必要过妪厥律,如果没走妪厥律那就得爬雪山,那些雪山可不是吹的,翻过去得两天,白日里雪照得眼睛都睁不开,陡崖又多,到了夜里山风跟刀割似的。翻山的时候别说是睡觉,就是一歇人也就没了,别说是这帮齐人,怕咱们漠南的汉子都翻不过那雪山。你说,他们是怎么把那么多大炮,那么多人弄到了这儿的?”杂货铺老板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百思不得其解。
    “诶!老兄你差了,听说那些炮啊,车啊,是从瓦额额纳那边运过来的!”烟草店老板一下来了精神:“虽说我是个生意人,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守城的兵有多少要吃我家的烟?四处的城门虽是锁了,但我的信儿可是灵得很!”
    “瓦额额纳?那地方可是稍大些的货车都过不了,怎能运得了炮?你可别听岔了。”
    烟草店老板一时语塞,想了想说:“不会是沃拖雷王爷……”
    “嗨!”杂货店老板呵了一声,站起身张望了一番:“这话可不能乱说……”
    烟草店老板缩了缩脖子,把山羊油揣进了兜里:“和大齐人的仗打了多久了?呵……你看我胡子都老长了。”
    “是啊,别碍着我们这些老百姓就行,这围城都三日了,别的都好,就是柴禾运不进来,这天气还不暖和呢!冬天的牛粪早用完了,再围几日要如何才好?”
    “两位伯,我是年轻没什么见识,只是害怕那些齐人真把城门给打破了……”
    两位老板一起笑了起来:“破不破和我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顶多是抢些东西,砸些东西,过两日就清净了,难道那帮齐人还能赖在草原不走?”
    “更何况咱们漠南受的是神灵的护佑,皇室里还有一位真身活佛,再险的难关都能渡过。”烟草店老板抱了一个礼。
    “他伯,”年轻的母亲接过杂货店老板的盐:“……劳烦您了……”
    三位叹客还在寒暄着,突然听得街口响起了一阵惊呼,又过了一阵,听得那炮声小了许多。
    “这是怎么了?”年亲的母亲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连忙放了手中的盐,一把把孩子抱了起来。
    两位老板听到动静也赶紧跑出门外张望,这是天已经大亮,只是街道上行人依旧是稀稀拉拉,只有那几个开了门的铺子涌出些人来。前几日炮火猛烈的时候,还有许多兵士从集市后面的大道赶往西门,到了昨日人便突然少了,只听说城门上战事缓和,齐兵久攻不下是要退了。
    “难道是齐兵退兵了?”烟草店老板绕过街口往大路上瞧。
    “怎么不是?你听,连炮火声都没了。”杂货店老板也凑了过来。
    围过来的几个人议论着,猜测着,正商量着去西门瞧瞧,却听到西边如同炸雷一般发出一声巨响!
    “炮?!”一个小伙子叫了起来。
    竟有这么响的炮?是怎么了?守城的大炮炸堂了?众人一下肃静了下来,连伸出去的脖子都短了一截。
    这的确是炮,不过是齐军的红夷大炮。
    魏池这几日被徐樾看得紧紧的,连出帐门都要打个报告,远远的只看见黑压压的步兵往城墙边上涌,云梯搭了一轮又一轮,城墙上的大炮和城墙下的大炮响做一片,震耳欲聋。此时魏池早已忘了什么“伍佰两”的事儿,只是一心的为杜莨担忧——这炮火之下还能有活人么?
    看魏池老在帐篷里头走柳儿,徐樾有些头晕,此时大多数人都去了前方,自己算是个老弱,魏池算是个嫩鸟,留在此处算是正好。
    徐樾揉了揉额角:“魏大人!你莫急躁,你这么一趟一趟的走得老朽头晕!”说罢又叹了口气,想他看了这几日的惨烈也该忘了那些立功行赏的傻念头,便寻思着松松口:“魏大人偌想去就去吧,叫胡杨林跟着你。只是!别跑得太近了,仔细您的小命!”
    魏池一听这话,赶紧甜甜的“诶”了一声。出了帐篷便要了马直往前线赶。
    草原似乎就给魏池留下了寒冷的感觉,这已经是五月末了,可晨风依旧有些刺骨,魏池顾不得要披风手套,只穿了外套便上了马。胡杨林虽说骑技好些,但坐驾却比不得花豹,眼睁睁的看魏池火急火燎的跑出了一里地。等他追上魏池时,已经到了前线。
    魏池呆呆的立在马上,眼前是一堆伤兵,看来此处只是前线的“后方”,魏池还想再趋马上前却被胡杨林拦了下来。
    “魏大人,再往前走可就不行了!”胡杨林死死的拽住魏池的胳膊。
    “我不是要去凑热闹,只是担心杜莨他们,就让我……”
    胡杨林插了马鞭,紧紧的拖住魏池:“去了也瞧不见!就算是炮兵营也离杜将军他们有五里地呢!”
    身边的一个伤兵插了嘴:“大人,您就别往前赶了,这炮火震天的,面对面都认不得,您去了也白搭。”
    魏池只是急得团团转。
    胡杨林看他脸色都白了,心中也有些不忍,便偷偷伏在魏池耳边轻声说:“前几日我看那边有一处山坡略高,虽说瞧不见,但也近些,我带你去!”
    魏池低头想了一想,知道胡杨林的难处便应了下来。
    两个人绕过了后部,直往一个山丘上赶。这山丘斜对着西门,虽说不算太高但也能平视城门,从山坡上还能瞧见王将军在前方的帐篷——那些帐篷也在一个土坡上,不过更高些。魏池先往那边望了望,之见些小黑点来来往往的穿梭着,只可惜实在是元,连衣服的颜色都看不清。再往西门看,只能瞧见炮火落地炸出的火花黑烟。
    “去不得!”胡杨林看魏池又要往前跑,赶紧探身拉了一把,却不料失了手,魏池身子一歪便靠到了自己怀里。胡杨林脑袋“嗡……”的响了一声,这一刻竟听不到耳边的喧嚣,只觉得自己是抱了一只猫儿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晒太阳。
    魏池看胡杨林死死的圈住自己的腰,急的不行,死命的想把这双手掰开。胡杨林感到怀里的人挣扎得厉害,才发觉自己失了神,脸红得厉害,赶紧松了手。
    胡杨林一松手,魏池赶紧加了一鞭,跑下了山坡直往阵地里赶。胡杨林看这人竟有不要命的架势,吓了一跳,忘了脸红也加了一鞭追了去。
    魏池怕被王允义遇上,不敢直着冲,围着前军绕了个弯儿,想往西门靠。越离得城门近便越觉得心慌,炮火的声音大得厉害,到处都是黑乎乎的烟,黑乎乎的人,城门上的漠南兵丢下了各种东西,有石块,有燃着火的木槌,大齐的士兵们一次次的冲上城头又一次次的被赶下来,空中弥漫着肉烧焦的味道,城墙上糊满了黑色的血浆。城墙根几乎已经是一片火海。每当魏池以为那片火海已经不会在有生命的存在的时候,总有士兵像神一般从火海中站起来。
    他们是神么?魏池想。
    看到魏池已经进了战区,胡杨林后悔不已,这里虽说不是主战场,但那漠南的城墙可是四处有炮的,往这边丢几颗够炸死十个魏池了!想追又追不上!实在是干着急。
    突然!齐军停止了冲锋,等步兵退下来后连炮火也停了。漠南看大齐退兵,只当是这一拨又熬了过去,放了几发炮弹之后也安静了下来。
    黑烟弥漫的战场顿时陷入了死寂。
    这是要歇口气了么?胡杨林松了一口气,加了一鞭追上了停下来的魏池。
    “你看!”魏池惊叫了一声,指向大齐的军营。那是大炮——红夷大炮!
    炮兵阵变换了队型,那些高射吊脚炮被推了回去,一排更大更重更威猛的大炮在炮兵的掩护下被推上了战场。
    “轰!”一声巨响,二十余门大炮齐鸣,大地颤抖了,寂静之后是噩梦的序幕。
    这些大炮也不照着城头上轰,却是照着城墙角炸。乌兰察布的城墙虽是一等一的厚,但这毕竟是土砖建造起来的工程,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城墙便有脆弱之势。
    魏池这几日都在后方,自然不知道前方的战事安排,虽说离阵地还有一段距离,但也险些被震下马来。胡杨林知道流弹的厉害,只是一心护着魏池往后退。
    “你看!你看!城墙裂缝了!”魏池弓着身子大喊。
    “什么?”两人虽然靠在一起,但根本听不到对方说些什么。
    “城墙裂缝了!!!裂缝了!!!!”魏池冲着胡杨林的耳朵吼。
    胡杨林顺着魏池的手指望了过去,在沉沉的黑烟之中,确实看到了一根裂缝。看来是要破城了!!一小群步兵冒着炮火重回阵地,想要从裂缝中钻过去。就在此刻,他惊讶的发现,一群漠南兵从裂缝中钻了出来,一部分和齐军对砍,另一部分竟手拿砖头开始糊墙!!!城里似乎有着源源不断的人手都从这个缝隙往外涌,就这么糊着死着,裂缝小了许多。
    两方的步兵在这场炮火中对峙,一直到太阳升到了头顶。
    城墙上的裂缝已经有了三根,魏池感到,它们不是被大炮轰出来的,而是被齐军用血肉轰出来的,它们也不是在用砖头修补,而是在用漠南军的尸首修补。
    至此,城头上的守军依旧没有丝毫投降的痕迹。
    “啊!!!!!!”阵地上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喊声,这喊声居然压过了炮鸣直冲云霄。
    在魏池还没看真切之前,前军的那位步兵统领已经洞悉了这场战争的拐点,他命鼓手擂鼓,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冲啊!!!!!!!!!”
    数万步兵骑兵混合着如潮水一般涌向城墙,魏池被震得睁不开眼睛,他甚至感不到胡杨林紧紧抱住自己手臂,这一刻他彻底的晕乎了过去,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疼欲裂。
    “要破城了!”胡杨林护着魏池往后退。
    魏池觉得手脚都不听使唤,只好顺着胡杨林的动作移动,彷徨之间魏池迷茫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魏池感到胡杨林的嘴巴贴近了自己的耳朵。
    “我刚才说!快破城了!!”
    “破城?”
    “破城!”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嫉妒胡同学……安排这位男性是有意义的(不只是伏笔)
    话说,看魏池的表现是越发的受了
    果然,在这帮老鸟面前想攻还要多学习啊~~~

  ☆、第二十四章

24【建康六年】
    乌兰察布城……危在旦夕。
    大批的漠南守军被困在了城内,挤进了城门的齐兵并不愿意与之纠缠,他们迅速找到了各自的领队,开始有条理的向王宫移动。溃败混乱的漠南守军此刻已经失去了阵型,只能盲目的和齐军巷战。
    大局已定?
    没有。
    这不是一座普通的都市,她是漠南的都城,这里自然汇集了漠南所有的智慧。
    大齐设有通政司来负责出纳帝命,通达下情,并梳理四方灾情、谏言、陈诉。漠南虽说不如大齐机构完善,但也有这么一个官位。虽说只有一个人,但能登上这个职位的人也不容小觑。漠南人忽哧哈伦就是这一轮的长官,他精通汉语,精通兵法,久居要职,深通人情世故。从大齐攻城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没有闲着。他知道,大齐名将王允义不会带着一大帮人来漠南溜达玩乐。乌兰察布身居死位,如果久攻不下必定生变,王允义原本就善于攻城,虽说乌兰察布城坚兵多,但要抵住王家军的攻击却还略逊一筹。乌兰察布被攻陷其实并不可怕,只要能保住漠南王的安全,时间一长,妪厥律救兵必到!那时候就是占了乌兰察布又如何?只怕是攻不得,守不了,只能活生生被拖耗而亡。
    之前前来请忽哧哈伦出兵援防的访客都被他拒之门外,他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之所以不战是因为有更重的担子压在他肩上,漠南的生死一搏全在此举。
    听到城外的炮声变了向,忽哧哈伦便估算着离破城不远了,此刻几乎所有的兵士都涌到了西门,他手下只有一百余的骑兵,事不宜迟!必须依计行事。
    整顿好了手下,忽哧哈伦只身来到南门,南门的城守是他多年的朋友,挨不过情面,只好抽身下来和他见个面。
    “我这边虽说没有多少人来打,但也是大意不得,您有话就请直说!”南门的城守也是几天没睡,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忽哧哈伦微微一礼,也不绕弯:“请您在午时开开城门!”
    城守一愣:“忽哧哈伦你想从南门跑路?你可别怪我不讲情面!此刻你不想着如何守城也就罢了,居然率先逃窜!我绝不能行这个方便!更何况齐军诡计多端,如果引得敌军入城,我岂不是对不住西门死守的兄弟们!!”
    忽哧哈伦也不生气,只是原原本本把自己的想法与南门城守谈了个明明白白。
    “……这”南门的城守略略思索了一下:“如果忽哧哈伦确无私心,我便从命就是!只是……只是”说着说着,南门城守红了眼圈:“我那儿子尚小,还望大人能带上他,只求……”
    忽哧哈伦深鞠一躬:“你我兄弟本不该说见外的话,一会儿我先接了你家孩儿再去王宫向陛下请命!”
    忽哧哈伦离了南门立刻起身赶往王宫,王宫大门紧闭,侍卫森严。忽哧哈伦匆匆与护领的长官交代了数句,进入了漠南权力的中心。
    王允义此刻正在疯狂的攻城,他内心的彷徨与忧虑丝毫不比漠南王来得少,他相信他的软肋定有人能觉察的到。
    快!快!快!
    每晚一分便少一分胜算。
    忽哧哈伦奔跑在王宫的长廊里。
    快!快!快!
    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有信心拯救漠南……凭借他一己之力。
    漠南王此刻正坐在寝宫里数着骰子,他相信漠南军的实力,虽然王允义的背信弃义让他惊讶愤恨了好几天,但今日,他冷静了下来,他已经清醒的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大齐是一只獠牙锋利的野兽,一刻都不能与他共事!而现在他要做的便是稳住都城,寻机反击。大齐的秦王和王弟沃拖雷的僵持早该引起他的注意!如果不是沃拖雷出手相助,王允义怎能无声无息的来到乌兰察布?漠南王看了看手中的骰子,想到了一个人——都城的总城守莫缇曳。他和王允义交手数次,只要能坚定他的决心,定能化险为夷!
    “来人!吾要去西门督战!”
    “陛下,忽哧哈伦迎见!”
    “他?也好,叫他和我一同去西门。”漠南王接过佩剑准备前往西门。
    “陛下!!”忽哧哈伦调整了一下呼吸,迎了上去:“陛下这是准备前往何处?”
    漠南王拍了拍忽哧哈伦的肩:“西门!忽哧哈伦来得正好!与吾一同前去督战!”
    “陛下!”忽哧哈伦扯住了漠南王的袖子:“陛下英明!不过……请陛下暂停脚步,听臣一言……”
    漠南王回头看了看忽哧哈伦,思索了片刻,转过了身:“说。”
    “陛下可知道守军还能坚持多久?”
    “你什么意思?”漠南王的目光瞬时严肃了起来:“此时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西门城守历战二十余年未有所失。你这么说是何用意?”
    “陛下!”忽哧哈伦抬起头,严重没有丝毫畏惧:“离破城可能不过半日!”
    “怎么可能??!!”
    “臣和大齐交道多年,深知其情。大齐立国之根本便是步兵,纵观天下,无人能出齐国步兵之右!昨日臣前往西门观望,虽所见之兵不过数十万,但其装备令人胆寒!乌兰察布虽极力修建城防但实力仍不如齐国边城的那两个关口。这次骑兵带来的装备,不要说是乌兰察布,可能就是要攻下大齐都城都不在话下!纵然我军勇猛,但也必败!!”
    “胡说!”年轻的国王震怒了:“这座城市是父王多年的心血,怎可能如此不堪!忽哧哈伦!你到底是怀了何等心思竟敢和吾说这样的话!”
    “陛下!”忽哧哈伦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臣是怀了救国的心思啊!!!!”
    “陛下!城防靠兵,都城兵多无妨,但墙呢?漠南缺少石料,乌兰察布的城墙可都是砖砌的!砖墙再厚也经不起炮轰数日!更何况天气渐暖,墙砖本就容易松落?齐军已经轰破了锡林郭勒的城墙,难道就轰不破乌兰察布的么?城墙一破纵有千兵万马又能如何?”
    “怎会有轰得破城墙的大炮?”漠南王感到背心溢出了一阵冷汗。
    “陛下!”忽哧哈伦扶住了漠南王的膝盖:“今天早晨西墙已经松动了!臣所说句句属实,还望陛下看在臣多年尽忠尽力的份上莫要怀疑臣的用心!”
    “这……这要如何是好?”忽哧哈伦在职二十余年,曾是父王为自己选的的‘教首’,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对漠南怀有二心:“吾漠南要如何是好?”
    “陛下!兵法讲究的便是以强敌弱,以优克劣,我国虽步兵不如齐国,但骑兵却是天下无敌!如果能以骑兵治战,便我国必胜!”
    “这守城如何能够用骑兵?”
    “先王在世时曾予臣一言,说只要能让多伦不离、妪厥律不乱,乌兰察布不孤则天下可安!无论战事多紧要,多伦的守军绝对不能撤离!所以多伦必须由皇亲的将领来守。无论朝局有多混乱,妪厥律的守军不能起反心!所以妪厥律的守将是和其他各贵族没有任何血脉联系的贴睦尔家族。最后一句说的便是都城!无论漠南身居何等险要的境地,都不能孤身自立!只要还能和妪厥律、多伦呼应便生机不绝!陛下!此时齐军看起来甚是凶猛,但却不值得多虑。他们前无援兵接应,后无粮草相济,虽时时尽显暴虐之气但也逃不过衰亡之理!先王为陛下留下这样的完美的防线,对付的便是他们!”
    “你是说……”
    “是!请陛下随臣暂时撤离乌兰察布,前往妪厥律。齐军纵然能够入城又能如何?乌兰察布百姓数十万,城池辽阔,齐军能攻却不能守!这城中虽是粮草充沛,但漠南人怎会愿意交予齐人?就算入城,齐军也难有立足插针之地!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齐军挟持了陛下!!!”忽哧哈伦深吸了一口气:“陛下忠国之心臣怎会不知?只是陛下若起了死节之心,便断了国家的生路!还望陛下隐忍片刻!来日血刃敌人才是畅快淋漓!”
    说完了这些话忽哧哈伦俯身在地,漠南王只得二十余岁,脾气里有的正是年轻人的冲动与懦弱。此时要去督战也起的是好功近利之心,如果能与他谈明利害冲突也并非不能挽救局势……忽哧哈伦握紧了拳头
    “好!”漠南王笑了:“乌兰察布不孤则天下可安!齐国竟敢起了这样的贼心!吾就叫你们看看漠南是多么的强不可撼!”
    等出了宫殿,忽哧哈伦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略略定了定神却丝毫也不敢怠慢,一路跑出宫门迎上了自己的亲信:“那孩子接到了么?”
    “接到了。”
    “南门那个老狐狸!如果不让他看到我信守了承诺,他是绝对不会放我们出门的。我留在王宫以防生变,你速速前去准备,晌午之前来与我接头!”
    送走了亲信,忽哧哈伦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宫门的石阶上。因为战事吃紧,往日繁华的街道已经行人萧条,忽哧哈伦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膝盖,摇了摇头。自己虽无幸追随先王征战四方但也算是见证了漠南的成长,当年自己深得先王的赏识,对这条防线的种种妙用也算是知晓得全尽。本以为这条防线已经是天下无敌,谁知十年后出使齐国,见识了齐国的城防,才知道何谓天下无双!这次齐国的小皇帝派这么多人攻打漠南看来也是下了决心要收拾咱们……呵,不过攻打都城的却是王允义……王允义和我国交战数十年,深知这草原厉害……既然他知道打得下来也没本事占又怎么同意出征?呵呵,难道多年不见,那个王允义洗心革面要做老实人了?
    君臣不和……占得先机又如何?
    此时奸计暴露,协议破裂……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如何骗得一时又一世……
    这边大齐军营,徐樾正紧赶慢赶的打马往前线跑,一进大帐便看到旮旯里站着脸上黑乎乎的魏池。王允义往旮旯指了指:“阵地上找到的,离城墙只有三十里了。”
    “王将军……”
    王允义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跟徐樾回后军!”
    魏池狼狈的跟着徐樾出了帐:“刚才被骂了一顿……”魏池有点委屈。
    “被骂一顿算什么?你没被炸死算是好运气!你看看跟着你的那个胡千总,满胳膊都是迸进去的铁渣子。你们两个连件甲衣都没穿也赶往阵地里头跑,这是胆儿大还是蠢?”徐樾掏出帕子递给魏池,示意他擦擦自己那黑乎乎的脸:“少湖倒是会躲,只是弄了一脸灰,皮肉倒是好的……”
    魏池想起胡杨林那双血肉模糊的胳膊,心中惭愧不已,如果不是自己执意前往,他也不会那样。虽说这伤不了性命,可这么多铁渣子要一一挑出来,不知道要多疼……
    “你呀……”徐樾叹了一口气:“那么一股劲的往前线冲到底是要看啥热闹?”
    “我想看看杜将军他们……”魏池催头丧气:“结果……结果我话还没和他说上一句就被他直接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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