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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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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刚出来到客院边的一处庭院,便见到不远处的水榭中,有一丰神俊秀的白袍男子在临水饮茶。
是李长雪。
张若菡顿了顿脚步,扭身,对无涯道:
“咱们回去罢。”
刚转身,谁承想对方眼神那么好,竟然一下就瞧见了她,并出声唤道:
“张三娘子,可否赏光一会,在下有湖州上好的清茶,想请张三娘子品赏。”
张若菡深吸一口气,权衡了片刻,她知道自己不该多与此人往来,可毕竟眼下她们住在李府,人家是主自己是客,一口回绝未免太不近人情。赤糸以后还要为李府查案,还是留些情面为好。于是她回答道:
“多谢李九郎相邀,如此,若菡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彼时,沈绥刚带着忽陀回李府。她与忽陀在集市上一路挑拣美食,采买一些日常所需的药材物什,等到采买完了,他们也吃饱了。提着大包小包的沈绥显得很是兴致勃勃,带着忽陀穿过李府宽广的庭院,准备回客院去。半途中路过了距离客院不远的长房院药庐,她想了想,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那从凶案现场收集来的包有金醉坊药粉的油纸包,递给忽陀道:
“颦娘眼下定然在药庐,你替我将这药粉包送给颦娘,让她研究研究,还有这些药材,也一并送过去。”
“您不亲自去吗?”忽陀问。
沈绥扬了扬自己的右手,笑道:“我这手可见不得颦娘,她合该骂我了。你去吧,完了就去休息。”
“喏。”
沈绥提着几包吃食,往客院去寻张若菡。忽陀与她分道,一手提着满满的药材,一手紧紧捏着那药粉包。
一入药庐,他讶异了一下,药庐中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几个炉子正在熬着药,苦涩的药材味道充斥鼻腔。
奇怪,颦娘去哪儿了?
忽陀将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的药材顺手放在了一边的桌案上,看着手里的药粉包,他出了神,这一次的金醉坊真的是效力很厉害的春/药吗?他心中有些好奇。
正出神间,乍闻药庐之外传来了呼呵欢笑的声音,他吃了一惊,便见蓝鸲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唉?忽陀,你在这儿啊,快来快来,有好玩的事儿!”
她见忽陀捏着一个油纸包愣愣地望着她,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桌案,见桌案上还放着很多相同的包药粉的油纸包,便夺过忽陀手中的油纸包拍在桌上,道:
“别愣着了,快来!”不由分说,便拉着忽陀往外走。
“等等!那药粉包!”忽陀急道。
“别管什么药粉啦,那是颦娘的地盘,你想被她骂吗?”蓝鸲道。
“可是……”
“别可是了,药庐里这会儿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在外面蹴鞠呢!颦娘也在,你快点来,要是我们队输了,颦娘可饶不了咱们。”
忽陀听闻药庐里的人都在外面,犹豫了片刻,也没再坚持,便跟着蓝鸲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救一个女奴回家让莲婢吃醋,这也太老套了,还珠格格用俗了之后,我是不会再用了。(笑)
事情,要往更有趣的方向发展。【doge】
此外,轧荦山读作“ya轻声 luo四声 shan一声”。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张若菡带着无涯来到水榭之中; 李长雪已然在门口相迎。二人在门口见礼; 李长雪风度翩翩请她进去; 张若菡入内; 除履上筵,随着李长雪; 于圈椅上跽坐而下。
“张三娘子,尚未恭祝你新婚; 以茶代酒; 敬你一杯。”说着他端起青瓷茶盏; 将温润的茶水一饮而尽。
张若菡应了一声:“多谢。”便也端起茶盏饮下。不愧是玄学清谈之风盛行的世家大族子弟,饮茶也爱道观寺院之流; 不添任何香料; 不加牛羊乳,单纯将茶粉用沸水泡开,清饮。专门有一位茶侍在他们身侧侍奉; 研磨茶粉,茶盏一空; 便有茶水添入。动作行云流水; 极富美感。无涯跽坐在张若菡身侧后方; 看着那茶侍的动作都看呆了,她深深觉得自己往日为三娘沏茶,真是糟蹋了茶。
“但愿在下今日没有太过唐突,只是长安一别,近日重逢; 在下确实有些话,想对张三娘子说。”
“李九郎客气了,但说无妨。”张若菡话不多,语气也显得冷淡,但仍保持着基本的礼节。
“家中原本十分看好我与三娘子之间的婚事,我非家中嫡长子,虽是嫡子,但身上无甚重担,一直以来也过得很自在。父亲很欣赏曲江张氏的风采,钦佩张世伯的人品。当年在下去提亲,也是父亲首肯的。奈何,在下与张三娘子无缘。数年来,在下一直颇为挂怀。”
他话及此处,张若菡一双秀眉已然紧紧蹙起,她压抑着内心的薄怒,克制地道:
“李九郎,世事变幻,如电如露,抓不住的事物便不要强求,早早放手方得自在。若菡已是有夫之妇,过去的事,还请李九郎不必再提了。”
李长雪感受到她隐隐的不悦,笑而道:
“在下明白,在下方才那番话确实情真意切,是多年来我很想与张三娘子说的话。”他忽而话锋一转,道,“在下知晓张三娘子已然成婚,自然不会再有非分之想。只是,无缘成鸳鸯,却有缘可得一知音。能与张三娘子再次重逢,便是你我的缘分。我听闻张三娘子于茶道之上颇有心得,对于佛法感悟也深,今日不知可否有机会清谈一番。”
张若菡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他的请求。
李九郎疏朗一笑,顿时这屋内的茶香好似都浓郁了几分。他望了眼茶盏,举起道:
“那,咱们便从这茶说起罢。往日张三娘子饮茶,有甚习惯?”
“择叶清泡饮之。”张若菡答道。
“叶不磨成粉?”李九郎问。
“茶粉不利肠胃,只汤汁有香,便足以。”
“我这里有一特殊饮法,未知张三娘子可否接受。”
“为何?”
“加药粉饮茶。”
“药粉?药草气息岂非破坏茶香?”
“呵呵呵,是否会破坏,张三娘子尝尝便知。近日来,我以三七粉入茶,得出奇特的茶香,饮下后气血舒畅,身体愈发康健。张三娘子可有兴趣一试?”
张若菡来了兴趣,想着若真有效,或许以后可以用三七入茶,每日让赤糸服下。她这人总是受伤,身上大伤小伤流了无数的血,张若菡总担心她气血有亏。于是她颔首,李长雪见状,立刻吩咐身边的茶侍道:
“去药庐,取两包三七粉来。”
“喏。”那茶侍领命,这便退了出去。
……
沈绥提着大包小包的吃食回了客院,入了房,没见到张若菡和无涯的身影。她想着可能会在大哥大嫂房中,便在院中呼喊了一声:
“大嫂,莲婢可在你那里?”
等了一会儿,牖窗打开一道缝,江氏探首道:
“小姑姑不在我房中,我见她好似出客院去了,可能正在府中闲逛罢。”
“好,谢谢大嫂。”沈绥拱手一礼,便辞别江氏,离了客院,打算去寻张若菡。她今日不知怎么了,就是克制不住想念张若菡的心思。大概是昨夜一夜缠绵,太过让她痴狂。她们彼此冷落了许久,所谓小别胜新婚,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早间起身时张若菡困得睁不开眼,沈绥也如何都不愿起来,最后几乎吻遍了张若菡全身,她才恋恋不舍起身。刚出了屋子,就开始想她,一直到现在就没停止过。她急匆匆要回府,就是因为太想见到她了。
沈绥一路脚步匆匆,可她也不知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张若菡。想着,就由近及远,挨个去探看李府的庭院罢。于是脚步一转,就往客院最近的庭院行去。
刚穿过廊道,就见远处有一个人影拐个弯,向她走来,那是一个侍从。她想着不若问问,便上前拦住那侍从道:
“小郎,你可见一位一身白衣的美丽女郎,带着一个身高体健的女婢?”
没想到那侍从竟然认识她,拱手一礼道:“小奴见过沈司直,您是问尊夫人吧。尊夫人正在中庭水榭饮茶,您沿着这条廊道一直往前走,穿过前面的拱门,就能看到水榭了。”
“多谢!”沈绥笑道,然后快步继续向前走。
那侍从扭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心道但愿不要出什么事。他自己则继续沿着道路,出了庭院,往药庐而去。
不管怎么样,主人吩咐给他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不然会受到惩罚。他一路快步来到了药庐,却发现药庐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帮家伙,又到哪里偷懒去了?真是羡慕。他嘟囔一句。
这里他已然很是熟稔,近些日子主人因为爱用三七粉入茶,他几乎每日都要来药庐取三七粉。药庐会将三七粉研磨好,然后用油纸包包成用量适中的药粉包,一份一份地铺开在桌上,任他取用。今次也不例外,他看到了桌案上摆着的那一排药粉包,便径直取了头两份,揣在袖子里,往外走。
他前脚刚走,后脚忽陀就拉着颦娘赶了回来。
“哎呦,你着什么急啊,这么短的时间,不会出事的。我一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拖散架了。”颦娘抱怨道。
“不行,我不放心。那可是药力极强的春/药,就这么放在药庐里,万一被人拿走了,后果不堪设想。”忽陀道。
他大跨步入了药庐,第一时间去看桌案上的药粉包。他记得,那一排药粉包本来有十个,再加上那金醉坊药粉,就是十一个。
然而当他看到了桌上的药粉包数量,他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他反复数了两遍,都是只有九个。他又急忙把所有的药粉包拆开来:
“颦娘,你快来看,这些里面有没有那个春/药?”
颦娘只是望了一眼就道:“哪有什么春/药,这些都是三七粉。”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忽陀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
沈绥走到拱门口,忽然顿住了脚步。她视力绝佳,一眼就望见不远处的水榭之中,张若菡正与一个丰神俊秀的男子对坐饮茶,那男子她识得,而且印象很深,正是昨夜她遇见的那位九郎李长雪。
他们似乎在交谈些什么,李长雪说了些话,张若菡轻轻微笑,容光柔柔。
一股酸胀之气于胸口澎湃蔓延,沈绥紧紧抿住了唇,眼底渊沉的墨色在翻滚。她捏紧双拳、负过手来,深吸一口气,原地徘徊着踱了两步,然后走到了拱门边一处镂空雕花窗后,静静站立,透过隔窗的缝隙,望着远处水榭,面色沉凝似水。
右手伤口处由于她大力攥拳,本来结痂的创口再次崩裂,她感到手上有鲜血溢了出来。但她感受不到痛感,此刻她满心满眼充斥着一种要将她逼疯了的酸胀之气。
她逼着自己不要去多想,她告诉自己要相信张若菡,她确实是相信的,或许由于什么原因,他们才会坐在那里饮茶。而自己,作为她的“丈夫”,不该因为争风吃醋,在别人家与主人发生冲突,这不仅仅是风度礼节的问题,更关乎到颜面。是沈家的颜面,是张家的颜面,也是李家的颜面。
道理她都懂,可她不该对他笑,她不该对他笑!
她没有见过莲婢对任何男子笑,可偏偏是这个男人。如若不是看到无涯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张若菡身侧,她真的要疯了。
沈绥压抑着自己处在爆发边缘的情绪,僵直着身子一直杵在那扇雕花窗后。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她看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了回来。
是方才她撞见的那个侍从。
沈绥衣袂翩闪,忽而躲入了一旁的假山之后。她看着那侍从重新从那拱门进入中庭,往水榭旁走去。她又从假山出来,来到了窗畔。
我在躲什么,是怕别人看我笑话吗……沈绥垂眸叹息。
她透过窗,瞧见那侍从一路入了水榭,来到张若菡和李长雪身边,他好似从袖中取出了什么,添在了茶水中。有点远,细节处沈绥看不真切。只是不论是李长雪还是张若菡,都未对那侍从的行为作出什么特殊的反应,他们好似一直在等侍从回来。
接下来,两人端起了茶盏,互相一敬,便各自饮了下去。
饮完茶,二人又交谈了几句。没过多久,沈绥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远远地,她看到张若菡似乎举动不正常起来,她不断地抚着自己的面庞,面颊像是烧起来了一般,喘息也急促起来。她探出左手,身后无涯立刻扶住了她。
“三娘!”沈绥听到无涯的声线拔高,清晰地传了过来。
紧接着,她看到张若菡抬起右手,抓住了自己的领口,她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另一侧,李长雪的举动也变得奇怪起来。同样的,他急速喘息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张若菡,他大约正在用绝大的毅力克制着某种勃发出的欲念。而那茶侍,则一脸惊慌失措,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李长雪忽而站起身,发怒一般推翻了茶案,他一把抓住那茶侍,又将他一下推了出去。紧接着,他仿佛困兽一般盯着张若菡,一步一步向她迈进。
沈绥脑中电光一闪,顿时暗道不好。她急忙跨出步子,穿过拱门,向水榭跑去。
彼时,无涯似乎已经察觉到李长雪的危险性,她急忙挡在了张若菡身前,一面护着张若菡往水榭外退去,一面大声疾呼:
“李九郎君!你怎么了!你不要乱来!”
李长雪从一位风度翩翩的君子,似乎一下被打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被剥去了全部的理智,若野兽一般扑了上去。无涯拼死挡住李长雪,却不曾想这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一下就将她扑倒在地,但他似乎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并不是身下的女婢,他要爬起身来,继续去扑张若菡。
无涯死命缠住了李长雪,大呼:
“三娘!快跑!”
张若菡受惊了一般,浑身在不住地颤抖,大概是凭着自己极强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她大约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想要去救无涯,但她知道自己救不了,那只是羊入虎口。
她转身,提着裙子踉踉跄跄地向外跑,她必须去搬救兵。
迎头却见一个她无比熟悉的身影,正向她飞速跑来。
“莲婢!”沈绥急切呼喊。
张若菡仿若被雷霆击中,面前这个人一入她眼,她就觉浑身若火烧一般燃了起来。残存的理智霎时荡然无存。
于是沈绥刚跑到张若菡面前,就被她猛然一把抱住,沈绥尚不及反应,张若菡的唇就递了上来,一下含住了沈绥的唇。沈绥震惊得瞪大双眼,就看到张若菡本来一双清丽的美眸眼下布满了血丝,满目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极其强烈的情/欲。张若菡却似乎还不满足,牙齿磨人般啃噬着沈绥,手臂乃至双腿,都在往她身上缠。
沈绥从不知道莲婢也有这般大的气力,她极其费劲地脱离她的噬吻,她觉得莲婢好像要将她掰碎了吃下肚去。张若菡非常不满沈绥脱离了她的吻,她又要去吻她,沈绥急忙偏过头去,于是张若菡干脆吻上了她的脖颈,又开始啃噬她脖颈的皮肤,纤长的手指毫无章法地扯着她的衣襟,她领口几乎要被完全扯开了。沈绥周身的火都被她撩了起来,满面红霞,耳根红透。她红肿着双唇,气喘吁吁道:
“莲婢,莲婢你等下,不要……不要在这……”
可张若菡仿佛根本听不见她说话。
两人正纠缠间,那一头李长雪似乎已然完全无法克制自己的欲念了,由于无涯拼了命地缠住他,他没有办法起身,大概是身下女性的身躯进一步激发了他的欲念,他也顾不得是不是张若菡了,竟然开始撕扯起无涯的衣物,探头去亲吻无涯。
无涯开始大声尖叫,沈绥见状,惊呼不好。她要上前去救无涯,可张若菡却死命缠着她。沈绥实在没有办法,事急从权,她只得一托张若菡臀部,带着她跑了起来,张若菡双腿缠在她腰间,紧紧搂着她,似乎片刻不能离开她。那场面,有一种诡异的滑稽感。
沈绥赶上前,飞起一脚,精准地踢中了李长雪的左肩,这一脚大力,直把李长雪踢得身躯扬起,沈绥趁此机会腾出右手,握拳凸出指节,飞速在他晕穴之上狠狠一击,李长雪登时面色从赤红变作青紫,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绥打晕李长雪,再也顾不得其他,呼了一声:
“无涯,快跟我走!”
无涯惊魂未定地爬起来,匆忙整理被扯乱了的衣衫。便见沈绥已然努力将缠在她身上的张若菡推开一丝距离,张若菡被沈绥推开,又缠了上来,沈绥趁此间隙,急忙一抄手,将张若菡打横抱起。沈绥想,至少要保留一点形象,若方才那个姿势,她真的没有办法迈步出去,因而她才如此费劲地调整了姿势。
不出所料,张若菡被她打横抱起,双手立刻就缠上了她的脖颈,红唇不老实地亲吻着她,含她的耳垂,舔她的颊颐,一直掰她的头面,要她侧过头来与自己接吻。双腿还在难耐地摩挲着,在沈绥怀中很不老实地磨蹭。
沈绥小腹火焰一阵阵地灼烧,这女人,她要吃了她。
她大跨步向客院跑去。无涯急匆匆地跟在后面,就听沈绥在疾呼:
“拿茶水,快去找颦娘,就说莲婢中了金醉坊春/药,让她用最快的速度调制解药!还有,等我们进了屋子,让人把住客院,不要任何人靠近我们的房间,在我们出来之前,谁也不准进来,尤其是张家人!”
“喏!喏!”无涯忙应道,立刻去照办。
这一路真可谓煎熬,张若菡一直在她怀中呢喃:
“给我,我要……”那声线沙哑,无比诱惑,带给沈绥极度震撼的观感刺激。她呼吸都没办法喘匀了,脚步虚浮,一路踉跄。短短一段路,沈绥却觉得仿佛永远都不能跑到尽头。
“不……不莲婢,不能在这里,等会儿就到了,等会儿我就给你……”
“我要……赤糸……我要!”她扯着沈绥的衣襟。
“嘘~嘘~,不要喊我赤糸,不要在这里喊。”
“赤糸~~我要~~”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声百转千回、柔肠百结的呼唤。沈绥脚下一软,差一点没跌倒。
幸亏客院这边人烟稀少,一路也没碰见什么人,否则瞧见这等场面,还不知会作何感想。
当沈绥抱着张若菡跑进客院时,张若菡已经将她圆领袍领口的系带解开来了,她领口散开,内里的交领衬袍被她扯得散乱,裹胸布都露了出来。只是沈绥根本没办法腾出手来阻止她,只能衣衫不整地就这般抱着张若菡往屋内跑去。
结果恰逢大嫂江氏正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乍一瞧见如此难以形容的画面,一大两小呆愣当场。
沈绥没有时间与江氏解释,抱着莲婢就往她们房间撞去。江氏看着领口散乱的沈绥,对她的胸口惊然一瞥,她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绥撞进屋中,费劲地用脚关上了门,甚至来不及反身扣上门栓,张若菡已经扯开了她自己的袍子,胸口春光乍现,她勾起身子,一下吮吸住了沈绥脖颈最敏感的地方,沈绥浑身一激荡,再也顾不得其他,拥着张若菡就往床榻上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得足够长,已经到了不得不断的地步了,sorry,我不是故意的。【23333】
放心,这一次虽然不会大书特写,但也不是天一黑就过去了,明天继续【doge】
咳,天灵灵地灵灵,保佑这两章能顺利留存。
第一百六十二章
无涯气喘吁吁地端着茶盏、拿着尚未被处理掉的包药粉的油纸跑到了药庐。万幸; 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药庐外焦灼徘徊的忽陀和颦娘。
茶盏里的茶水因为被打翻; 早已不剩多少; 但盏沿之上还残留着些许粉末。油纸包中也有少许的药粉; 那茶侍用了两包的量,无涯不知道哪一包有问题; 就全部都拿来了。
忽陀一看无涯这般狼狈地奔过来,手中还拿着茶盏和油纸; 登时脑袋炸开; 极度不好的预感笼罩住他心神。
“颦娘!呵…呼……”她深呼吸一下; 急切道,“三娘中了金醉坊春/药; 喝茶时不小心中的; 您快看看,尽快调制解药。”
“好!”颦娘倒是显得很镇定,接过茶盏和油纸; 还问了一句:
“娘子现在何处?”
“和大郎在一起。”无涯回答。
“那就好,先让她们行房; 这解药一时半会儿我也做不出来; 春/药只能行房来解。”颦娘道; 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仿佛很是寻常,一点也不觉羞耻。
无涯脸却红透了,她瞧见还傻愣在那里的忽陀,想起沈绥的吩咐,忙道:
“忽陀!你快来帮忙; 找千羽门的兄弟,把守住客院,不要让任何人进去,这是大郎吩咐的。”
“哦,好!”忽陀回过神来,甩开步子就往客院跑。无涯又不得不迈开步子去追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跑炸了。
不巧的是,除了大郎和二郎,千羽门能主事的人一个都不在。呼延卓马今日一大早就带了以从云从雨为首的大部队出发,遵从沈绥的命令,主持侦查范阳四周的藏匿地点,千羽门正在寻找藏匿在山林间的高句丽残党与邪教分子。而玄微子则去拜访范阳最大的道馆——白云观去了,目的也是为了从教派人士那里打听一些关于邪教的消息。
据蓝鸲说,二郎昨日晚间失眠,今日早间起身后很不舒服,没过多久就又躺下熟睡过去,眼下出了这种事,也不好意思去打搅她。
等他们好不容易纠集了四五个千羽门的兄弟赶到客院门口,意外地看到李季兰正守在门口。
“李道长?”忽陀气喘着,语带询问。
李季兰微微一笑,解释道:“放心,张家大郎的娘子还有两个孩子,我已经送她们离开客院了。眼下客院中除了二郎君,没有别人。二郎君与大郎君房间隔得远,应当无碍。”
“蓝鸲呢?”提到二郎,无涯忽然想起,问忽陀。
“方才我们蹴鞠到半途,她就回客院了,说是要去照顾二郎。”忽陀道。他对蓝鸲有些怨气,这人也真是的,硬是拉着自己去蹴鞠,害得他疏忽之下犯下大错,自己却不玩了,反而回去了。
“那个小姑娘的话,方才进去了,应当是守着二郎君去了。”李季兰回答。
“如此,真是多谢李道长了。”忽陀忙施礼道。
李季兰又是一笑:“无妨,举手之劳。只是今日之事,也着实是冤枉,听闻李九郎也中了招,我这便看看他去,或许我有办法可解。既然你们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们,我先走一步。”
李季兰告辞,转身远去。忽陀和无涯望着她仪态万方的背影,心念一致:
李道长有什么办法可解李九郎之苦?等等……他们好像是五服以内的叔姪关系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抖了抖肩,忽陀忙吩咐兄弟们守住院门。她和无涯则走进院中,打算亲自把守房门。
然而当他们靠近房门口,两人异常同步地又一次赤红了面颊。
这声音……太让人害羞了……
忽陀和无涯相视一眼,沉默不语,如两尊红泥捏制的塑像般,伫立在房门口,恨不能此刻失去听觉。
……
沈绥的左手已经无比的酸痛,几乎要抬不起来了。她气喘吁吁,仿若与劲敌在战场之上厮杀了三个多时辰一般疲惫。汗水顺着她光裸的脊背淌下,凤凰浴火的刺青蒙上了一层水光。
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是显然,身下的人症状并未完全得解。她勾着沈绥的脖子,迫使沈绥与她紧紧相贴,喉间溢散着折磨人的细碎泣音。她的手,难耐地抚摸过沈绥的后背,即便身中药物,神志不清,她依旧是那样的温柔缱绻,尤其偏爱沈绥的后背和右臂,总是去抚摸亲吻,疯狂爱着她的小凤凰,带着她遨游云端。
方才她们经历了不知第几次的高潮,沈绥伏在她身上喘息。她微撑着身子,尽量不压着张若菡。而张若菡的手,却抓过沈绥的右手,开始解她手上的绷带。
“莲婢……不可以……我右手受伤,有血,会感染的……”
“求你……”她仿佛在哭泣,柔软又嗫嚅地乞求着,长发濡湿,粘在优美光洁的额颊之上。沈绥的心颤得厉害,她觉得自己也应当染了金醉坊,脑中一片混沌,理智可怜如一根将断未断的弦。她如何能拒绝她的要求。她看着莲婢一点一点拆开了她右手的绷带,并不去帮忙。待那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张若菡仿佛感受到了心疼,她轻轻凑上去亲吻她掌心的伤口,鲜血沾染上了她殷红的唇,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冶。
她攥着沈绥的右手,缓缓往自己身下送。沈绥的心神被她高高吊起,脑海中仿佛有爆竹在炸响,眉心不断在跳。她的手指与她的手指纠缠在一起,那纤白如莲瓣细蕊的手指染了几点鲜红,血液粘黏的触感,仿佛能在她们指尖拉出一丝稠密的血线。
沈绥失去了痛觉,血液从手上流出她仿佛毫无所觉,她指尖在不住地颤抖,在身下人的推送之下,缓缓没入。有一种灵魂颤栗之感从她脊椎向上直冲脑海,指尖传来的温润之感,密密匝匝包裹着她的灵魂,黏腻地吸附着,她不由自主微微抽动一下,接着她听到了身下人极为悦耳的欢吟声。
那将断未断的理智之弦彻底断了,她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指引,开启了一场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旅程。她仿佛能感受到血液从她的手指淌入爱人的体内,被她包裹吸入,点点滴滴,丝丝缕缕,每一次颤动,每一次潮涌,大海一般卷着沈绥忽高忽低。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身下人的愉悦更胜方才她用左手时的那么长时间,即便她的动作并不猛烈。每一次律动,都会将她脑海中的欢愉堆积,直至突破零界点,她的身子直直僵挺,仿佛一瞬要闭过气去,无声地在沈绥怀中颤抖着。沈绥只觉得她的血液被她吸走了大半,连带着灵魂,全部融进了她的身体。她随着她颤栗,随着她攀过高峰,一瞬滑落而下。
室内终于无声地安静了下来。
榻上一双人儿,几乎是在到达顶点之后,就晕了过去。
***
李瑾月携着徐玠、程昳走出大帐,望了望天色,已然不早了。
身后,几名男子也随着走了出来,其中两人正是张氏父子。另有两名中年男子,均高大健壮、面色黝黑,虎目龙须,样貌雄壮威武,彼此也十分相似。年轻一点的是幽州节度使薛楚玉,薛仁贵第五子;年长一点的是现任幽州大都督薛楚珍,薛仁贵第四子。
“公主,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开营,迎接拱月军入驻。”薛楚玉笑道。他虽是弟弟,但却是目前薛家的主事人,薛楚珍是个武夫,在谋略方面不及他的弟弟。
“如此甚好,今日多谢薛大都督、薛节度款待,瑾月人生地不熟,往后还望二位多多提点。”
“公主客气了,我等送公主出营。”
一行人有说有笑,于卢龙军大营外分别,李瑾月带着徐玠、程昳跨上马,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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