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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阕晴辞赋谁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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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多了,哪怕后来被阿娘带着到处品尝美食,那些食不知味的岁月依旧无法被消磨。
而且,在钟离晴的潜意识里,是不愿过多回想起与阿娘在一起的时光的,连带着那些惊艳的、难忘的味道,也是被束之记忆高阁,不舍得拿来对比。
看淳于秀一脸难以入口却还是不得不细嚼慢咽的模样,钟离晴不由微微一笑,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三两口吃完了碗里寡淡无味的白萝卜和白菜,而后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碗里还有大半余粮的淳于秀,笑中带上了几分戏谑。
被她看得脸色一热,向来利落又耿直的淳于姑娘一时冲动,夹了一大块白萝卜咬下,顿时被那生涩的味道激得皱起了眉头。
——这滋味,委实教人难以下咽。
顾自轻笑的钟离晴并不知道在淳于秀的心里已经替她打上了“味痴”的标签。
用过了饭食,几人便各自回了房里休息。
盘坐在榻上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用灵力包裹桃木剑挥舞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已经聚集起了丰沛的灵力在身边,没多久,周身的穴鞘被打开,灵力源源不断地钻入体内,配合着刚才吃下的带有灵气的食物,洗刷着经脉,灵力汹涌得好像要冲出身体一样。
崇华派占据的山脉本就是祁阳郡灵力最浓的地区,而拔灰院虽然只是外门,但是灵气浓度比起那坐落在凡人界的学院却也是天壤之别,因而才过了这么些时间,一个神识触动的契机,她炼气初期的壁垒便松动了。
钟离晴咬牙忍下了灵力肆意冲击的痛楚,努力引导着灵力的走向,随着她一遍又一遍运转着灵力在自身经脉中流淌,到第十二次的时候,那些灵力好像终于达到了一个临界点,而钟离晴的筋脉再也容纳不了一丁点儿多余的灵力了。
可是围绕在她身边的灵力却不减反增,甚至凝结成了一团又一团灵力气旋,将她围聚在中间,最后,那些灵力气旋各自交织融合,竟是成了一团灵雾,将钟离晴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了……
等到汤沅看了一下时间,离未时的经义课还有半刻钟,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忍不住拍门来叫钟离晴的时候,里面却不闻动静。
她好奇地推门而入,不见钟离晴的身影,只有房间榻上悬浮着一团灵力凝结成的巨大白茧。
汤沅吓得惊叫一声,立即招来自己的桃木剑,灵力一聚,正要举剑刺过去,却见那白茧忽然起了变化,丝丝灵力从那白茧中逸散开来,而那白茧也随之越来越薄,一点点地消弭。
最终露出里面盘坐的少女——正是钟离晴。
“……小小小、小师妹?”汤沅惊得扶住了下巴,结结巴巴了半天,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钟离晴等着围绕着的最后一丝灵力也消退,才收了势,悠悠睁开眼睛。
看了一眼汤沅那惊吓不已的傻样,不由微微一笑,刚要动作,却感觉周身附着着一层黑黄的杂质,甚至还发出一阵阵腥臭,令人作呕,她的笑容一僵,而后轻咳一声,打断了汤沅的呆愣:“沅沅,可有浴桶?我想沐浴。”
“有、有有有,你等着,我去给你打水!”汤沅没想到,就这么一个上午的功夫,才炼气初期的小师妹就进阶到了炼气中期,而那进阶的景象也与众不同,颇为奇特。
——这个小师妹,不仅性子沉稳,更是来历不凡,以后定然是个有造化的,自己能跟她住一个屋子,看来也是气运不差呀!
汤沅美滋滋地想着,打水的动作不由更卖力,甚至都没有意识到钟离晴对她称呼上的改变。
听着她在盥洗间和外院里来来回回地烧水打水,钟离晴拽了拽黏糊糊的衣服,不由默默收回了乾坤袋里的符箓——罢了,既然这姑娘一片好心,就由她去吧。
她已经是炼气中期了,比昨日的自己,又强了一些呢……钟离晴牵了牵唇角,慢慢攥紧了拳头,感受着拳心运转的灵力,那弧度越发深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晏子楚:桃兄,容我替你治伤。
桃树:滚!
忽然想站晏长老和桃树精的CP了呢哈哈哈哈哈
对了,我不会告诉你们灵霄九式的剑诀,第九式叫做“老汉推车”→_→
第50章 恶作剧
坐进浴桶以后; 迅速将身上的杂质洗去; 感受着体内充沛的灵力; 钟离晴闭上眼睛; 尝试着将那些灵力压制进穴鞘之中,让她身上的灵力波动维持在进阶之前的状态……直到水都凉透了; 才堪堪成功。
换上干净的衣袍,整理以后打开房门; 见汤沅正焦急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却不敢出声催促; 钟离晴微微一笑,出声叫住了她:“沅沅。”
“小师妹; 你总算出来了!”汤沅欣喜地上前想要拉住钟离晴的手; 陡地反应过来她对自己的称呼变化,不由问道,“你怎么开始叫我的名字了?话说回来; 你已经炼气中期了?哎不对啊,刚才我明明感觉到你的灵力……怎么回事?”
“不错; 我已经是炼气中期了; 与你修为一样; 不过,此事还要请你替我保密。”钟离晴望进她的眸子里,郑重其事地说道,“……可以吗?”
“当、当然可以啊……”被她那双幽邃的眼眸凝视着,不知怎的; 汤沅便觉得心口一跳,忙不迭点头应下,只是忍不住提道,“不、不过,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但是我还是要叫你师妹,这个没得商量!”
“随你。”愉快地达成共识,钟离晴笑着点头。
——反正,她管她叫,应不应,就是自己的事了。
因为沐浴更衣耽误了不少时间,下午的课便去得晚了。
等到钟离晴与汤沅匆匆赶到讲经堂的时候,那位不苟言笑的夫子正捋着胡须,摇头晃脑地吟诵着一篇诗文,神情十分陶醉——只是看在旁人眼中,却有些滑稽。
底下正襟危坐的学生里,倒是有大半憋着笑意,剩下的,却是脑袋一点一点的,早就会了周公去了。
“站住——汤沅,又是你!还有你,新来的弟子,你叫……什么名字?”那夫子生来一副阔堂方脸,眉是剑眉,目是虎目,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看时,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惊得堂下神游天外的弟子们纷纷回了神,不约而同地看向本来还打算偷偷摸进后排混进人堆的两人。
被发现了行迹,钟离晴索性大大方方地拱手与那夫子见了礼,自我介绍道:“弟子秦衷,见过夫子——因突生变故,耽搁了片刻,连累了汤沅与弟子一同迟到,惊扰了夫子的讲课,实在是弟子的罪过,还请夫子责罚。”
钟离晴自知若不是因为自己沐浴时浪费了太多时间,而汤沅也讲义气地没有自顾自离开,两人也不会迟到,因而开口便将罪责揽了下来。
“突生变故?什么变故?若是情有可原,老夫也可酌情考虑。”他对钟离晴积极认错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因而也并未大发雷霆,只是沉声问道。
“这……”钟离晴迟疑了片刻,有心按下自己进阶的消息,知道汤沅是个嘴快的,幸而此前与她嘱咐过——转过脸给她使了个眼色,而后朝着那夫子躬身作揖,一脸愧疚地说道,”原是弟子上午练剑不慎,伤到了筋骨,因而在房里涂了些药油,不料身上药味太重,未免熏到了夫子及诸位,所以沐浴休整了一番,这才耽误了时辰。”
“归根结底,还是你被自己的琐事所误,是也不是?”那夫子“唔”了一声,不咸不淡地总结道。
听他的语气,钟离晴便知道是对自己的解释不满意了,无奈之下也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是。”
“圣人有言,君子守愚,大巧若拙,君子守静,虑而后行,君子守时,伺机而动,君子守信,无愧于心——你且将这篇文章抄上两百遍,”那夫子一顿,瞥了一眼愁眉苦脸的汤沅,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至于汤沅,身为师姐却没有敦促后辈,就罚你抄写一百遍吧。”
“是。”两人答应下来后,那夫子才放过她们,继续讲起了经义。
“明日将抄写的文稿交予我。”一个时辰的讲经课后,撂下这句话,那夫子便背着手,悠悠地离开了。
钟离晴与汤沅相视一眼,不由苦笑。
而后学习吐纳法诀的课倒是十分轻松,夫子坐在台上传授了法诀,解答了几人的疑问,随后便留下时间给弟子们自己修炼,一个时辰倒是眨眼即过。
钟离晴认真记下法诀精要,本想照着运转一个周天,只是汤沅一直在边上唉声叹气的,让钟离晴都没办法静下心来,只好悄悄与她传音道:“沅沅,莫要担心,晚上我替你抄了那一百遍便是,左右都是我连累的你,合该是我负责。”
言下之意,却是让她专心修炼,至少不要再打扰到自己了。
汤沅先是笑逐颜开,而后又有些扭捏,最后却在钟离晴再三劝说下释然地闭上眼睛,也修炼起来。
松了口气的钟离晴却发现,在她与汤沅传音过后,那看起来和蔼的夫子似乎有意无意地朝着她们这里扫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好一会儿才收回了目光——钟离晴几乎以为自己和汤沅的传音被他听见了。
这两位夫子都只是金丹期的真人,应该是没有这种能耐的……只是她多心吧。
钟离晴不确定,但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到了戌时就寝的光景,钟离晴与汤沅却不得不完成下午钱夫子交代下来的惩罚——钱夫子就是那个严肃古板的讲经夫子——两百遍的文章抄写,再加上汤沅的一百遍,加起来就是三百遍。
钟离晴从小就是个乖学生,成绩名列前茅,作业按时完成,从没被老师责备过一句,更别说是罚抄书了,这种通过数量累积来加深印象的记忆方式,对她毫无意义——但这并不代表钟离晴不熟悉那些同学抄书的诀窍。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那些左右开弓,三笔同写的例子,可不少见。
而对于能够使用神识和灵力的钟离晴,操控多支笔来完成抄写任务,也不算太难。
她让汤沅将所有能够找到的毛笔一字排开,磨好的墨水搁在中间,而后闭目凝神,将灵力分成十条丝线,分别卷住了十支笔,依次蘸过墨水,开始在平展的纸上书写。
起初她写的很慢,一笔一划都好像在用意念木雕似的艰难,在一边旁观的汤沅觉得仿佛是回到了她白天练剑的时候,也是这样慢到了极致。
可是白天时只是自顾自练剑,不曾注意其他的汤沅现在却看出了一丝门道:这小师妹的剑势,粘连沉滞,如封似闭,好像周遭的灵力都被她的剑势所吸收归拢一样,与晏长老的剑势截然不同,却一样教人心悸的可怕……她真的是第一次学习剑诀吗?
怎么感觉自己这个练了好几年的前辈,还不如这个才练了一天的新人?
不管汤沅在这边是怎么样的疑问惭愧,钟离晴的书写却渐入佳境,速度一点点地加快,而笔触也越发圆融流畅,不似刚开始那般生涩僵硬;到后来,已是笔走游龙,一气呵成。
一盏茶的功夫,钟离晴的第一遍抄写已经完成——实际上,却是以十为基础单位来计算的。
她微微舒了一口气,放下笔,将那些写完的文稿拿过来一张一张地检阅,发现初始起笔都有些歪歪扭扭,直到后半部分才好些——这瑕疵让她觉得无法忍受,即便钱夫子那里能过关,她心里这关却过不去。
钟离晴微微叹了口气,挥手贴了一张火烈符,将那些文稿都烧了个干净。
“哎,怎么就烧了?好不容易才写完的……”汤沅大叫一声,却来不及抢回那些已化为灰烬的文稿,只能不解地看着钟离晴将刚才的辛苦付之一炬,好像烧得是自己的心血一样。
钟离晴不在意地又铺好了纸张,安抚地对汤沅笑了笑:“方才只是练笔,现在才是正式开始。”
“好吧。”汤沅点点头,却没有注意到钟离晴这次用灵力操控的是十一支笔。
有了之前的经验,钟离晴这次控制得更加顺畅,写完整篇文章所用的时间甚至比第一次还要少了三息;但是最后的成品令她依旧不太满意,只是碍着汤沅还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因而并未动作,任由她将那些写完的纸张吹干放到一边,微微一笑,继续写下一批——悄悄将控制的笔又增加了两支——那些残次品,晚些时候等汤沅睡着了再处理掉便是。
时间就在她不停地用灵力提笔书写中慢慢流逝,而汤沅已经撑不住困倦得耷拉下来的眼皮,歪在一边的榻上睡去了。
等到后半夜子时已过,临近丑时的时刻,钟离晴已经抄完了三百份书稿,而她的神识也越发强韧,甚至能够同时控制三十支笔一起书写,写出来的字迹也工整得与手持别无二致。
神识大量消耗,灵力也被抽取到几近枯竭,但是钟离晴的精神却越写越亢奋,兴之所至,她将多余的笔扔下,只全神贯注地控制着一支笔,蘸饱了墨水,闭着眼睛,随心所欲地在纸上勾勒心里的场景。
这次走笔却比刚才一笔一划端端正正地书写要更耗心力,等她回过神来,却是灵力消耗得所剩无几,神识也昏昏沉沉,一阵刺痛,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吧嗒——”失去了灵力控制的毛笔掉在了地上,而她也跌坐在了位子上,抚着闷闷的胸口直喘气,好一阵才缓过劲儿。
低头看去,墨迹未干的画上赫然是一个女子的背影。
“阿娘。”嘴角勾起一个不出所料的浅笑,眼中却是落寞。
——只可惜她笔力不济,未能画出阿娘神韵之万一。
钟离晴留恋地看了几眼,随即扔过了一张赤火符,将那画连同其它失败的书稿一并烧了个干净。
偏头看去,注意到汤沅已经沉沉入睡去,那睡相不怎么优雅,睡颜却表里如一的单纯懵懂;定定地看了一眼,钟离晴不由莞尔,坏心骤起。
她捡起一支笔,蘸了些墨水,先用灵力凝成了薄薄一面,凌空紧贴在汤沅的脸上,只隔着一层肉眼都看不见的缝隙,而后用毛笔悄悄贴着那脸画了一只乌龟,再将灵力一点点覆在她脸上,就像是贴上一张乌龟面膜一样——因为她的动作极为轻柔,汤沅睡得又沉,所以直到那“面膜”熨帖地盖在汤沅脸上,对方都没有半点察觉。
完成了这番布置,她收拾了一下,将书稿整理好,这才回到房里,打坐休息。
第二天清早,钟离晴还在依着昨天课上学到的吐纳之法吸取灵力,收功不到片刻,就听到汤沅起身洗漱的动静。
她倏然睁开眼睛,心中默默数着——不多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从汤沅的屋子穿透而来,恐怕整个后院里的住着的女弟子都要被她这一嗓子惊醒了。
……真是罪过,罪过。
钟离晴揉了揉耳朵,不由勾起了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坏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 钟离晴:汤圆儿,我给你做个面膜。
汤沅:MDZZ
玩游戏输了在对方脸上画乌龟难道不是关系亲近的小伙伴们才有的浪漫吗!当然我选择贴纸条……画脸上太难洗了QAQ
第51章 还施彼身
收拾整齐后准时来到校场练习剑法; 倒是不见敖幼璇几人; 钟离晴也不在意; 只是与汤沅在不起眼的角落站定; 看她演练灵霄九式后面的招数,默默记下。
大好晨光; 偏生有人要跳出来作妖,扰了别人的清净; 仿佛能从中获得无限乐趣似的。
钟离晴看了一眼被她下意识举剑格挡下的碎石块; 目光一冷——那石块被细心打磨过; 棱角尖锐,显然不是随手捡来; 临时起意的; 若是被这石块击中,难保不会在身上留下口子,她可还记得被灵力包裹住的石块在击中剑刃时手腕一沉的感觉。
——这厮; 好险恶的用心。
“尤康宇,你这家伙怎么又来找茬?见天儿地欺负新人算什么本事!”汤沅立即跳出来替钟离晴打抱不平。
此时她仍是不知道钟离晴与尤家人之间的恩怨; 不过看尤康宇阴狠的眼神; 钟离晴想; 对方应该是知晓了她来自莘元学院,并且将尤百川拉下马的事情了。
看这架势,恐怕来势汹汹,不肯善罢甘休。
——无妨,有什么招式; 尽管使出来,她接着便是。
因为钟离晴刻意的收敛,又嘱咐汤沅不要将她进阶的事实暴露出来,所以只有少数尤为心细敏感的人才发觉了端倪,至于粗枝大叶的尤康宇,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个气质温和的少女,已经与他修为一样了——兀自觉得能够凭借一个小境界的修为优势压制住对方,因此气势格外嚣张起来,一见到钟离晴出现,便不顾族叔的提醒,想要独自收拾她。
“前辈磨砺后辈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我好心好意要教她剑法,那是她的福分,不感谢我就算了,难道还要反过来埋怨我?这又是什么道理?”这尤康宇修为不济,却是个牙尖嘴利的,三言两语说下来,将汤沅反驳得哑口无言,“至于你,汤沅师妹,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你的谢师姐去了青云院,现在可没人能罩着你了!”
“你!”汤沅显然是被他戳中了痛处,小脸气得通红,眼神却暗了下来。
钟离晴记得她曾提到过,那个谢师姐就是她现在屋子的原主人,想来是筑基成功,晋升去了青云院。
这汤沅现在还只是炼气中期的修为,要进阶到筑基期,也不知道还要花上多久。
她自诩是个冷漠无情之人,也没那个打抱不平,逞强好胜的心思,只不过这汤沅姑娘毕竟是她的室友,纵是闹腾了些,性子却不坏,若是由着这丫头被这姓尤的欺负了去,却不啻于是在打她的脸。
左右她与这尤家人是对上了,也没和解的可能,他既然冒了头,就别怪自己反击了——占了那谢姑娘的屋子,替她照顾一下朋友,也是应当。
不自觉地给自己找了好些借口,钟离晴还是站了出来,正面对上了尤康宇。
“既是尤前辈一片好意,我这个做后辈的若是拒绝,那可真是不识好歹了。”她踏前一步,伸手将咬着嘴唇愤愤不平的汤沅拦到身后,对着尤康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离卯时还有一盏茶的功夫,请尤前辈指教。”
“好说好说。”尤康宇见她受不得激,得逞一笑,凶狠的眼神扫了一圈周围旁观的弟子们,见没人为钟离晴和汤沅出头,于是满意地转回头,手中木剑一比,摆好了起势,不怀好意地看向钟离晴,似乎是在等她先出招。
“小姑娘,别说我欺负人,你先来。”他有心看看钟离晴的能耐,因此由着她先出手,只是暗中蓄势,将灵力都运转在手中的桃木剑剑刃上,若是钟离晴底子不错,那就将灵力集中爆发,猛击她的剑刃,将她的剑折断,或是直接废了她的手腕……
他这边盘算着奸计,钟离晴却只作不知,点点头,也暗暗将灵力蓄满附着在桃木剑表层,而后轻飘飘地朝着他平刺过去,并没有使用昨日学到的剑招,仿佛是个不通剑术,毫无章法的新手一般。
尤康宇忍不住乐了。
见钟离晴这么不堪一击,他不由放松了警惕,将一半的灵力收回,运转到左手——打算等着钟离晴近到面前以后直接击到她的身上——毫不在意地一翻手,剑尖抵住钟离晴刺过来的剑,以为能够挡住她。
却不料剑身一相抵,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剑上的力道之大,绝对不是一个不过双十的少女拥有的,也不是一个炼气初期的修为能够使出的……他还要思考,却已经来不及了,那股力道又急又重,一下子就将他的手腕压制住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用剑格挡一头远古凶兽的冲撞,手腕处穿来“喀拉喀拉”的声响,仿佛他的腕骨正一寸寸地碎裂,而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毫无还手之力。
“啊啊啊——”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一个大男人竟是涕泗横流。
然而钟离晴的攻击却只进行到了一半。
她并不在意尤康宇的感受,对他的叫喊声置若罔闻,继续面无表情地将剑身压了过去,在抵到对方喉间,正要划破颈间动脉的时候,忽然放轻了力道,仿佛是后劲不足一样。
尤康宇立即抓住时机,咬牙又搭上另一只手,双手执剑,感觉对方的劲道稍减,更是陡地将浑身的灵力都转移到握剑的手腕上。
正两相僵持着,不防一低头,瞥见那面容普通的少女忽然绽开一抹危险的笑意,他瞳孔一缩,心生警兆,却感觉对方一下子撤去了全部的力道,而他则收势不及,狠狠地往前扑了过去。
他正要跨步稳住自己,不料对方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脚下一勾,没使什么力道,轻轻巧巧地将他绊了一跤。
当尤康宇狼狈地扑在地上时,终于明白眼前这扮猪吃老虎的少女是有意挖了坑,而偏偏自己还傻乎乎地跳了下去,白白送上门去给她羞辱。
想通了这个关节,尤康宇没受伤的手掌猛地拍在地上,跳将起来,正要冲上去给她点颜色看看,却被人拉住了,回头看去,竟然是他的叔叔尤百涛。
“为何拦着我!我要好好收拾她……”他气得几乎要失去了理智,却被一个巴掌掴在脸上,顿时清醒过来——眼角的余光也总算瞥见了正负手而来的晏子楚。
“休得闹事!”被警告地瞪了一眼,尤康宇讪讪地捂住了被打的地方,只好忍气吞声地跟在尤百涛身后退到一边,却不忘用眼神威胁钟离晴。
后者回了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在他看来却充满了讽刺。
“何事喧哗?”晏长老双手抄在袖中,漫不经心地问道。
“禀晏长老,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意气之争罢了。”尤百涛瞪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尤康宇,赔笑道。
“这倒无妨……本座以为,弟子之间相互切磋,再正常不过,只要不伤及性命即可,”晏子楚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尤康宇,目光沉沉,既像是鼓励,又像是警告,“但是有一点,若是教本座发现弟子私下里攻讦暗斗,有损同门之谊,坏我拔灰院的规矩,毁我崇华清誉,本座定会严惩不贷!”他说到最后,甚至带上了一点威压,震慑得所有人不敢造次,连心里本还打着小九九的尤康宇都吓得点头如捣蒜,以为被看穿了想法。
一时间,倒是歇了暗地里去找茬的念头。
——尤家的账不能不算,可是与自己的身家性命比起来,却是不值一提。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等到各自散开练剑时,钟离晴忽然问道:“沅沅,你之前与我说,灰衣弟子要晋升青衣弟子的条件,除了筑基以外,还要挣得足够的积分,那这积分要怎么获得?”
“呀,你不问我差点都给忘了。”她抓了抓头发,懊恼地看了一眼钟离晴,见她没有丝毫不悦的神色,这才放心地说道,“等到你的修为达到炼气后期,便要去锤炼堂领取弟子的凭信金剑,里面会刻录下你的信息,赚得的积分都会录到凭信金剑之中。
我们拔灰院的弟子约有三千人,但是你每次都只能看到一千人上下,这还是来得多的,其余的那些人要么是躲在哪里修炼突破,要么就是去接任务赚取积分了。
不然你以为凭着尤家叔侄那炼气中期的修为,又怎么敢在这里嚣张?还不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若是那些炼气大圆满的师兄师姐们在,早就收拾得他们满地找牙了。”
她看钟离晴恍然大悟又跃跃欲试的神色,连忙嘱咐道:“不过新加入的弟子还是要先通过晏长老和赵夫子的考核,到了炼气后期能够御剑之时,才能离开拔灰院去做任务赚积分,你可不要心急。”
“这是自然。”钟离晴笑着点头称是。
然而欣慰的汤沅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乖巧应诺的钟离晴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便掌握了灵霄九式的招式精要,领悟了玄清诀的吐纳之道,学会了御剑飞行,更是从炼气中期修炼到了后期。
而早在她之前,敖幼璇与敖少商兄妹就离开了定心峰去完成任务,至于淳于秀离开的时间,还要更早一些。
钟离晴猜测,照那个姑娘的资质与心性,只怕已经是炼气圆满乃至筑基成功了。
她们这一批同时进来的学子,却是自己进境最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低端局写烦了,我忍不住调戏了一下进度条君,直接快进到炼气后期吧!
下章我们去做任务,到崇华别处转转,如果我够努力,说不定还能放个新女配出来,宝贝儿们尽请期待咩哈哈哈~~
对了,你们知道生命不能承受之痛是什么痛么?没错,是生理痛QVQ
又到了每个月一次诅咒自己下辈子当个男人的时间了╮(╯_╰)╭
虽然过了这个礼拜,我应该还是更喜欢自己是个女孩纸的Orz
第52章 无妄之灾
觉得已经将境界稳固得差不多了; 钟离晴于是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汤沅; 朝着定心峰山腰的锤炼堂御剑飞去。
她御剑还不算太熟练; 做不到高来高去在云中穿梭的极速; 只能在离地几丈的高度慢慢腾挪,偶尔遇到拦路的巨木古树需要绕过; 不求速度,但求稳妥……因而等她到达山腰的锤炼堂时; 门口聚集的人已经不少了。
看了一下门口规规矩矩排队的; 都是与她差不多修为的灰衣弟子; 腰间都配着凭信金剑,也没人仗着修为闹事插队; 钟离晴也就走到了队伍最后; 默默地排起了队。
排在她前面的是个面容宽和的青年,他注意到钟离晴还是个不足双十的少女,因而十分体贴地让开了位置; 还拍了拍前面那个似乎是相熟的同伴:“阿和,让这位师妹先。”
钟离晴蹙了蹙眉; 正要拒绝; 那名叫阿和的青年已经听话地让开了路; 顺便也拍了拍前面的弟子:“师兄,让后面的小师妹先过去吧。”
连锁反应的结果,就是钟离晴莫名其妙地从队伍的最后一个位置换到了第一个。
她也没想到这些灰衣弟子如此的谦让友爱,无论是男是女,一听是给年轻的小师妹让位; 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教她话到嘴边的拒绝也只好咽了回去——盛情难却,况且,能够不排队,也没什么不好的。
踏进琢磨堂的那一刻,钟离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分明还是普普通通的易容,莫非这些弟子只是看着她身量单薄,年岁尚小,便对她尤为关照么?
不自在地朝这些热心的弟子们道了谢,钟离晴迅速进到内殿,扫了一圈人来人往的大厅,问过了指引的弟子,在最深处的柜台前停下了脚步:“请问灰衣弟子的凭信金剑可是在这里领取?”
“不错,”那值守的弟子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从柜台里取出一只乾坤袋——乾坤袋里除了一枚小剑形状的配饰,还有一块玉牌与一根银针——那弟子将玉牌和配饰都递到钟离晴面前,又指着银针淡声吩咐道,“各自滴一滴精血即可。”
钟离晴迟疑地看了对方一眼,慢吞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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