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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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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七八年,他就到兄长们的年纪了嘛。桓祎听她这话,突然又有了信心,似乎自己六七年之后必然能超过桓济桓歆一般。连带这几日因为大哥二哥回来,而产生的焦虑躁动都平静下来。
不由壮志满怀地道:“到时我桓氏一门,父子兄弟齐上阵,都做大将军,必是一段千古美谈!”
桓姚又适时夸赞,“我听闻四哥功夫练得极好,想来天分也不是常人可比的。若将来有机会上了战场,必然能一鸣惊人!
桓祎听得颜色大悦,还跟她显摆了好几招他的功夫。桓姚以着前世的见闻点评一番,又加上几分羡慕崇拜,更是引得桓祎心花怒放。
以桓姚前世二十多年的经历,存了心要哄好桓祎这样的单细胞少年还是很容易的。在桓姚的刻意引导之下,桓祎觉得和她越聊越起兴,无论是武道还是别的什么,都说了很多。
“四郎君,时候不早了,若再待下去,便容易被人发觉了。”直到小厮玉书上来催促他应该回去了,桓祎都仍还有些意犹未尽。
来之前,玉书就提醒过桓祎,此次不能太大张旗鼓。原本只是想把药和食物送到便罢,却不想这七娘子竟然如此有手段,短短一两个时辰,倒将四郎君哄得流连忘返了。
不过,如此也好。
“四哥此次的援手阿姚感激不尽,能和四哥消除误会冰释前嫌,阿姚心里也是极高兴的。不过往后在人前,我们还是和以往一般相处为好。”临走前,桓姚叮嘱道。
说了这么久的话,两人的关系自然也改善不少。一番深谈之后,桓姚才知晓,原来以前桓祎是很喜欢桓姚的,只不过桓姚原主很傲气,从来不爱搭理他,一说话就总是和他针锋相对。桓祎也许是对此恼怒,也许是为了引起她注意,这才总是捉弄她。
见桓祎不解,桓姚又解释道,“我是怕因我们芜湖院的事带累了四哥。你我交好,只要你我双方都心里明了,就足够了,不是么?”
桓祎闻言,这才恍然大悟。看来七妹妹和玉书都想到一块去了,怕母亲因为他亲近芜湖院生气,所以不能太大张旗鼓与七妹妹交好。想到桓姚如此为他着想,桓祎心中愈发感动。
“玉书,这次芜湖院真是来对了!和七妹妹交心以后,才知以前竟有那么多误会!如今可好,她不仅感激我,还真心敬爱于我!真是叫人开怀!你的主意出得好!本郎君回去好好赏你!”路上桓祎兴高采烈地对玉书道。
玉书清秀的眼中一片平静,脸上却带着谄媚道:“谢郎君!能讨得郎君高兴便是玉书的福分!”
第7章 穷则思变
桓姚对桓祎态度的迅速转变,让曾氏很是惊讶。她方才那点手段,也就能哄哄桓祎这种没心眼的小儿,曾氏这种历经世事的老人,自然是瞒不过的。不过,此事她也并没打算隐瞒。
曾氏思前想后一番,便明白了桓姚的动机,面色复杂地看着她。七娘子以前一直是个天真不解事的,可如今,小小年纪,竟也学会与人耍心眼了。
“嬷嬷,我已经不是稚童了,也想尽自己所能护着姨娘和嬷嬷。我只是想,和四哥关系好一些,至少以后再遇到昨日那样的窘境,总不至于孤立无援。嬷嬷是不是觉得我变坏了,不喜欢我了?”桓姚这话说得动情,半是真心,半是为了打消曾氏的疑虑。
因为了解到原主之前的个性,桓姚一直不敢有太多出格的行动,如今,却正是改变的最佳契机。毕竟,人在遭逢大变之后,行事与个性有转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曾氏听闻这话,红了眼眶,“七娘子这样知事,本就是女郎和奴的福气。只是想着七娘子小小年纪便要操这些心,奴实在是不忍!”
桓姚又费了一番口舌,让曾氏更加感动,还答应了要在李氏面前帮着说话,不让李氏为此担心。
“只是,此事若让长公主知晓,恐怕又要……”
曾氏的担忧桓姚也考虑过,“嬷嬷安心,我已经嘱咐过四哥,让他在人前和我不要太亲近。再者,四郎君是我兄长,兄妹友爱,又有谁能说出个什么不好的。如今,父亲可是回府了。”
想到桓温回府的事,曾氏心里多少也有了些底气,又提醒道:“四郎君毕竟年少,担不起事,怕也是不敢和长公主对上的。”
“嬷嬷放心,我知晓的。”她自然不指望桓祎能对抗南康公主,只是,搭上桓祎,总是没有坏处的。至少眼下,李氏的病情算是稳住了,药也有了保障。
如今这种情况,能抓到的浮木,都要尽量握在手里。无论如何,有,总胜于无的。
李氏在服了玉书带来的药以后,很快就退了烧。又用了外伤药,伤口也慢慢结了痂,既没出现之前最担心的破伤风症状,也没有出现在寒冬里极容易感染成冻疮的问题。眼见她的伤情日渐好转,芜湖院的守卫也解了禁,桓姚心中的一口气这才松了下来,也开始进行她的赚钱大业了。
这次几到绝境,她才深刻体会到自己的无力与渺小。那样的情况下,她几乎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若非有玉书和桓祎的援手,她们可能根本无法渡过那次难关。
南康公主始终是压在她们母女头上的一座大山,要从这座山底下解脱出来,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并没有那些穿越女详知各种历史事件和未来能人的能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做好眼前的事。
首先第一个要解决的,便是银钱之事。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使在这后院这样艰难的情况下,多使些银钱,也是能办到很多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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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是正月末了,天气依然寒冷,不过,春天总算有盼头了。
桓姚推门进来,见李氏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出神。
过了一个多月,她的伤已经好了,脸上却留下许多凹凸不平的印子,整张脸看着比以前更不堪了。
桓姚倒并不会觉得她形容可怖,只是李氏……虽然她在人前表现得浑若无事,桓姚却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但凡美人,对自己的容貌总比常人更在意,前世相貌出众的桓姚对此很理解,但却不知该如何开解她。
或许还有桓温的缘故在里面。李氏在听说桓温回府的消息以后,人便常常有些恍惚,不止是照镜整妆时,就连平时做针线,做着做着也会走神。她口中虽对桓温有怨,心里对那个男人却总还是有一丝期盼的吧。
关于桓温,桓姚也曾几次三番向桓祎打听桓温的行踪,希望能来个“偶遇”让他注意到她这个女儿。但他实在很少到后院她能涉足的地方,她也不敢太过激进,只怕一不小心让南康公主知道,又要大难临头。她实在不敢冒险,为桓温那虚无缥缈的庇佑去惹怒南康公主。
除夕时府里的家宴,连桓温那些尚无名分的姬人都列宴了,她们却依然不被允许参加,事后桓姚从桓祎那里打听,得知桓温还是没问起过她们母女。可见,他恐怕是真的将她们忘得一干二净了。这样薄情的男人,她如何能指望他能为了区区的妾室庶女去与正妻对抗。如今的李氏,可不再是当年美貌倾城的李氏了。
是以,桓姚如今对这个名义上应该称作父亲的男人,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的期盼和指望了。
想来,除夕那时,李氏也是十分失望的。只是,不见到面,却终究断不了念。她也想过开导李氏,却也知道,这种事不是她能置喙的。
“姨娘,你看!看我摹的海棠,是不是跟画本上一模一样?”
李氏回过神,就看到桓姚欣喜地捧着一张蝶戏海棠图,满脸都是期待她夸奖的神情。
桓姚是从腊月下旬开始学画的。那时,她和曾氏在翻着绣样册子,打算着在过年前做些吉祥喜庆的荷包,正月里想必是好卖的。桓姚也在一边跟着看,看了一会儿,便稚言稚语道:“姨娘,这些花样都不好看,我要学画画,以后给姨娘和嬷嬷画更好看的花样!”
李氏对桓姚并没有别的期望,只盼她的一生能开开心心平平顺顺就心满意足了。因此,从来不让桓姚跟着她们一起赶针线活计。桓姚前几个月也曾要求过学女红,只是她似乎实在没这天分,连着几天手指上扎满针眼之后便宣布放弃了。李氏倒也不强求,就连她要帮着打络子也只让她跟着玩玩打几个,桓姚却总是坚持着跟她们一起做。她这般懂事,让李氏又心酸又欣慰。
当时听女儿说要学画,也只当她找到了新玩意儿,便由着她。第二天便见她找了块白漆木板和炭条,在屋子里似模似样地画起来。画满了一板又用布巾抹去,再继续画,每日十分勤奋。
看到女儿花骨朵般细嫩的小手上尽是炭黑,李氏常常自责无能,连寻常笔墨也供不了她。
桓姚却道,她现在画得不好才用木板炭条,不用纸墨只是不想糟蹋了圣贤之物。她其实知道,女儿这样说也只是为了不让她难过。
她一直照着绣样册子和画本上描摹,一开始也摹得歪歪扭扭,却不想,半月过去居然大有进步。这一个多月下来,几乎和绣样或画本上画得大差不离了。
她早就知道,她女儿的天资少有人及。当初桓姚说不了话那几个月曾缠着她教认字,当时不过半个多月天便学完了《三字经》,几个月便把几本启蒙书认完了,后来只要自己给她注了切音,她便能自学。
李氏细细看了她手头的画,露出慈爱的笑容,“是,确实更像了!七娘子比昨天又进步了!不过,要达到一模一样的程度,七娘子还需再用些功夫才是!”
桓姚开心地点头,“我一定会更用功的,等我自己会画了,姨娘就让我给你描花样好不好?”
“好!”
“到时候,我们一定能赚很多很多钱,然后就可以买到好药,让姨娘的脸和以前一样美!”桓姚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的祛疤药,只想让李氏开心一些。
“好!我等着七娘子学好画,赚许多许多钱!”李氏眼里果然露出些神采来,女儿能有这样的孝心,单是听着桓姚这些话,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当初有了要赚钱的打算,桓姚也是想了很多办法的,但细一思量便发现现实条件不能达成。最终,还是在年前在看李氏的绣样册子时得了灵感。
桓姚前世家里是做服装生意的,大学便学的是服装设计,对古今中外服饰方面的东西广有涉猎。结合了以前所了解的知识,也观察了李氏她们所做的成品以及桓府后院女人们的衣饰,发现如今的绣艺确实还很不成熟,纹样乏陈可善,花式也远不及后世华美繁复。如此,对她来说倒是大有可为。
就算是照搬照抄,脑中也有很多后世广为流传的图样可用。更何况,她在国画上也算得小成了,画技出色不说,配色、造型、构图都颇有造诣,她完全可以根据时代特征灵活演变。新颖精美的绣样,再用李氏她们那手不凡的蜀绣技艺绣出来,成品的价钱必然会翻好些倍的。
于是她便打定主意,要用自己的画技来赚钱。不仅可以画出来李氏她们绣,还可以直接卖绣样,甚至,对书画市场有了了解之后,还可以直接卖画作。
考虑到她一个八岁小儿突然有了一手高超的丹青绝技太过惊人,所以才有了李氏看到她“学画”的那一幕幕。她打算用两到三个月做缓冲期,让李氏她们亲眼见证她每天的进步。这个时代,艺术方面国手大家辈出,她只是表现得天赋出众一些,倒也算不上太异常。
桓姚想着,光是有李氏她们这些自己人作证是不够的,再怎么也还得有个外人,以证明她并非是突然就有了画技,从而联想到灵神鬼怪的事情上去。是以画画的事情并未避了桓祎。
却不想,竟因作画的事和桓祎起了冲突。
第8章 冲突
这一个多月以来,桓祎总是一得空便来找她,她也耐着性子相陪,有时候会动手做些纸叠的小玩意儿给他,或者教他些后世男孩子喜欢的游戏,这些她前世用来哄弟弟的把戏,倒是把桓祎笼络得极好,断断续续帮过她不少忙。
桓祎虽然胸无城府,脾气却不算好。又一直被南康公主纵着,简直像匹暴躁的野马,在桓府里横行肆虐。但在桓姚这里,却几乎成了温顺的小绵羊。
对此,桓姚颇有些习以为常。在她看来,男孩子一向都不难哄的,单看她愿不愿意去做。前世她弟弟那么顽皮,不一样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父亲的朋友家里面那些二世祖们,在她面前也都千依百顺。虽说一开始是她是打算用心讨好桓祎,但她第一次示好之后,桓祎就自动巴上她了,每日里各种殷勤讨好,让她觉得,其实古代的男孩子也跟前世的没什么区别。是以,对桓祎的态度,也渐渐随意起来。
伪装了一个多月新手学画的过程,桓姚也渐渐可以在纸上画了。
前世她从五岁开始习国画,天分出众,十几年间不止一次受到大家赞赏指点。去世前虽才二十出头,却也渐渐形成了自己的画风,在国画界称得上小有名气的新秀了。有这样的成就,也跟她每日里勤苦不坠的努力密不可分。
学画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前世她身体并不好,为着作画,其实吃了不少苦。支撑她严寒酷暑也绝不间断练习的,自然是对这门艺术的热爱。如今,时隔一年多没摸到画笔纸张,实在是十分想念。
泼墨挥洒,用线条,色彩,光影,浓淡,留白等等来描述她心中眼中的世界,对她来说是一种享受。常常一提起笔来,便有些忘我。
昨天读到一篇写冬雪的汉赋,倒叫她突发灵感,临睡之际有了一幅寒冬风雪图的构思。若不是不想惊动李氏她们,她简直想当场起来画。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便在李氏她们专门给她准备的画室里头画起来。
这卷寒冬风雪图一分为三,一是寒江雪,二是雪夜访友,三是风雪夜归人。
第一幅寒江雪,是太公雪天独钓,文王梦熊,渭水相邀;第二幅倒是和东晋时代的风雅有关系,此时的士大夫大多寄情山水随性而为,雪夜兴起,便乘舟顺流而下拜访友人;第三幅是取自以前读过是一首古诗,深闺梦里,风雪夜归人。
桓祎来时,桓姚刚画到第二幅。
因为两人已经很熟,桓姚也就随意招呼了他一句,便又埋首画卷了。
桓祎今日来,给桓姚送来了一匹提花缎子。他在外面见那些世家子弟讨女子欢心时大多送些绸缎首饰一类的物什,便也效仿着买了送给桓姚。桓姚却言说这种东西太贵重,也不是他自己挣来的钱买的,拒不收下。如今,这匹缎子是他前日里和人赛马赢来的彩头,完全是靠他自己的能力赚来的东西,这下她总该收了吧。
桓祎喜滋滋的捧着缎子来,满心期待着桓姚的另眼相看。桓姚却只是随意瞟了一眼便作罢了。这样冷淡的反应让桓祎十分失落。
不过,很快他又打起精神跟桓姚显摆起他前日的战绩来。
桓姚作画时一般都极为专注,最忌人打扰,今天又正是趁着灵感挥洒,听桓祎一直在那里叽叽喳喳,心中十分不耐,却也只能忍着,任他讲,偶尔嗯哦应几声。
“……我赢了那顾家十一郎,他还不服,说我方使诈。明明是他自己文弱得像个鸡仔儿,马术修炼不到家,怎能怪我们……事先本就说好了可以互设障碍的……要是我遇到那样低的绊子,直接就跳过去了,他还在马上吓得哇哇乱叫,若不是李三郎及时撤了绊子,他恐怕要摔个一嘴泥了,哈哈……”他们前日在城郊下彩头和一些世家小郎君赛马,武家出身的几个小儿自然漂亮地赢了这一仗,桓祎在其中大出风头,心中得意不已。
桓姚这一个多月以来一直忙着涂涂画画,都没多少时间陪他玩,桓祎其实对此很是不满,怕桓姚不高兴,倒也一直忍让着。但桓祎毕竟是个小霸王,从小都是别人顺着他,耐性总是有限的,时间一长,他便也有些不乐意了。
见桓姚反应冷淡,桓祎不由道:“七妹妹,你到底在听我说话没?”
“在啊……不就是赛马么,我听着……”桓姚随口应道,后退两步观察画的构造,略一思索,在笔上沾了些水,将墨色化得更淡些,在纸上又添了几笔。
桓祎皱眉,更加不满,但还是压下了怒气继续道:“我跟那王十五郎赛马时,他们设了……我当时就这样……这样一跨就过去了……”桓祎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当时的动作,见桓姚依然埋头纸张,便又道:“七妹妹,你看……我当时就是这样跨过去的!”说着,又比划了一下。
“嗯,我知道,四哥的马术一向很好的!”桓姚口中道,却是连头也没抬一下。
桓祎见状,沉默了半响,见桓姚依旧埋首画案,根本没发现他的异样,两步冲到桓姚案前,一把抓过她那张画。
他这一扯,桓姚一个不防,手上的笔便在纸上拉出长长的一笔,好好的一幅画全毁了。不仅如此,长条状的镇纸被他这一扯,正好绊翻了砚台,墨水倒出来把旁边晾着的前一张也毁了和放在一起的画纸都染了。
桓姚是多么爱画的人,那又是她的心血之作,一见墨汁染上去,就赶忙将画拿起来试图挽救。奈何纸质太差,墨染得特别快,画作的中间已经被墨糊了大半,算是废了。桓姚心疼不已,刚才被桓祎一直打扰的怒火也连在一起冒上来了,把手头的纸张往案上一撂,“你发什么疯!把我的画和纸全毁了!”
“你竟然还骂我?就为这破玩意儿!”桓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一直以来都对他那么温柔的桓姚居然对他大喊大叫,还骂他发疯。
一股委屈和愤怒往脑袋冲去,桓祎抓起桌上的纸和画就撕,“镇日里就知道画画画!我叫你还画!”一边说着,抓过桓姚的一枝画笔折成两截,“自从你开始学这什么破画,就把我丢一边去了!这东西有什么好!”
“我让你画不成!”桓祎一脚踹翻桓姚的案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连在其他屋子里做针线活儿的李氏和曾氏都给惊动了。
桓姚也被他吓了一跳,站起身定定看着他。从来没有谁,在她面前发过这样大的火。
桓姚前世的时候,从小到大身边的异性对她都是顺从迁就的,就连家里调皮的弟弟也被她哄得言听计从。无论她怎么做,就算是有时候过分了,也从来不会有人给她脸色看。
却不想,并非每个人都能一直忍受她那敷衍冷淡的态度的,前世没人这样发作她,不过是因为以前很少有人来她的画室打扰她,也并未遇见桓祎这样蛮横霸道的人罢了。
两人正对峙着,李氏和曾氏闻声赶了过了,她们被方才的动静吓了一大跳,这四郎君历来是个浑人,生怕桓姚被他伤到。
“四郎君,这是怎么了?”李氏一边问,一边走进屋里。
桓祎立时将炮筒转向了李氏,“谁叫你进来的?你们两个贱奴,还不给本郎君滚出去!”说着,捡起地上的砚台就朝李氏砸去。
桓姚心中一惊,砚台可是石头做的,要真的砸到李氏那就严重了。幸好李氏反应快朝旁边躲了一下,那砚台便砸在门上,把年久失修的木门上的雕花都砸破了一块,可见桓祎用的力气之大。
桓姚原本是怒火中烧,气得咬牙切齿,作为一个爱画的人,她对画具画作一向珍爱,不管是否上乘名贵,都会小心呵护,桓祎却这样糟蹋她的东西,前一刻,她真是劈了他的心都有了,但现下桓祎这一砸,桓姚却冷静下来了。
从桓祎以往对待身边的奴仆就知道,他其实是个很粗暴的人。他或许不会对桓姚动手,但李氏和曾氏,对他来说却是毫无障碍可以当做出气筒的人。毕竟,他们这些郎君娘子是主,妾室姬人却是奴。
“姨娘,曾嬷嬷,你们还不快退下!”桓姚怕桓祎伤到李氏和曾氏,立刻高声道。
李氏担忧地看着桓姚,却见她目光坚定,不肯退让,“姨娘,回去做你们的事。”于是李氏只好不放心地带着曾氏退出屋子。
桓祎刚才朝李氏砸了一下却也有些后悔,桓姚对她的姨娘有多在意他不是不清楚的,要是真的伤到李氏,恐怕桓姚再也不会理会她。
桓姚虽然不快,却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她以往作画是为只为那份热爱,如今,却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让李氏曾氏和自己早日摆脱困境。她若为了这事得罪了桓祎,岂不是让她们的处境雪上加霜。
桓祎对她本无恶意,只是性子蛮横了些,他平时就爱折腾人,若到时他把这些手段用到她们身上,简直不堪设想。他这样的人,是没道理可讲的。
桓姚余光观察了下桓祎的神色,这才光明正大地与他对视。
桓祎觉得此事本就是桓姚的错,虽然因砸了李氏有些心虚,却也不想退缩。不想桓姚原本还横眉怒目地盯着他,不多时,神色便越来越委屈,美丽的含烟目中泪水盈眶,那泪珠儿欲落不落,端的是楚楚可怜,盯着他的目光都让他不忍对视。
所谓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只要你哭得好看,哭得适时,它便无往不利。
眼看桓姚似乎下一刻便要落下泪来,桓祎这才慌了神,“七妹妹,你莫哭!都是我不好!”
“四哥你欺负我,还那么凶!坏人,说话不算数,以前说过再不欺负我的!”桓姚带着哭腔控诉道。
一听这话,桓祎便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所有的气势都没了,低声下气哄道:“七妹妹,我错了,都是四哥不好!下次再不那样凶你了!”
“你吓到我了,还把我的东西全弄坏了!”桓姚见桓祎妥协,便更进了一步。那些东西,羊毛出在羊身上,他弄坏的自然该赔。
于是,此事以桓祎赔了桓姚一整套文房四宝外送了许多画具颜料收尾。
桓姚也反思了自己的态度,对桓祎用心了许多。为让他不再厌恶自己作画,还画了一幅桓祎练武的画像,挑了最英武的姿势,拿出了全部的功底,画得惟妙惟肖生动传神。
见桓祎对着画像左看右看爱不释手,桓姚进一步加强攻势,“你看,我平日里都画不出这么好的画,那日见四哥练武突然福至心灵,这才超常发挥了一次,许多以前不解的画技也在那时融会贯通了,四哥可真是我的福星!”
“果真?”桓祎闻言更加沾沾自喜,“那七妹妹以后要经常来看我练武才好!”
桓姚立刻点头应了,“以后天暖了,四哥在外头练武,我就把画架搭在旁边,如此便两边都不误了。”给他找点事做,他才不会打扰她。
说完,桓姚又给他许甜头,“待我以后画得好了,你练武时,我便给你画更多不同的招式动作,用作留念是最好不过了。等好多年后,我们都成大人了,还能看到如今的样子。若是你创了新招式,我便为你录下来,供后世人传看!说不定,四哥到时会被人奉为一代武学宗师呢!”
大抵每个男孩子心中都有一个侠义梦,桓姚这样一说桓祎便满心向往,自然对桓姚画画也不再排斥了。
第9章 似有曙光
二月末的时候,桓姚觉得自己的伪装已经差不多到位,便开始放开手脚有些作为了。
仔细地跟李氏和曾氏探讨了时下风行的花样、衣料及衣裙款式,两人常常做绣工,对此倒是有一定了解。
桓姚初次尝试,题材选取得很保守,画了一套梅兰竹菊四君子的花样做屏风,在造型和配色方面做了调整,使之比原来的花色更精致清美。李氏和曾氏出身蜀地,绣艺都很出色,绣出的成果几乎和桓姚画得丝毫不差。
依然托给门房的张婆子拿去卖,一套屏风拿回了三百文,比起以往的价格是好得多了,但刨除布料和绣线的成本,一共也才挣一百文,比以往也就多二三十文。桓姚有些失望,只挣这点钱,她何必苦费一番功夫!
她们对外头铺子里的行情一无所知,托那门房的张婆子去卖东西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只以李氏以往的了解的情况,推测张婆子大概是押了一半的价钱。
府上的这些媳妇婆子平日里大都会趁空闲做点绣活填补家用,因此张婆子帮李氏她们卖绣品也不过是顺手一道的事。以往她要抽一半的利钱,李氏找不到其他人托付也就权且忍了,倒把她的胃口惯得越来越大。
难道她们三人辛辛苦苦就是为这张婆子找钱?
桓姚很不甘心,第二次便让桓祎遣了身边的小厮玉书拿出去卖。倒不负桓姚所托,玉书卖的价钱果然比张婆子给的多了近一倍。
桓姚虽然证实了李氏之前的推测,却也知道这些钱讨不回来,后来再做了东西,也都积攒起来,直接托玉书拿去绣坊卖。如此过了一两个月,倒也有了三五两银子的家当。
桓祎对此不解,他知道桓姚缺钱,自己要给她银子,她却不肯收。只让他帮忙拿绣活去外头换钱。虽对她费尽辛苦的作为有些不解,但只要她高兴,他也照她的话去做。
桓姚并不想在银钱上跟桓祎牵扯不清,就连他送的东西,也是能不收就不收。他的东西也都是南康公主给的,没出过一分一毫的力气,自然也没什么话语权。桓姚只怕此时收了他的银子,将来被杨氏知道便扯不清楚了。
据桓祎所说,桓温最近一直在建康,看样子似乎要停留好一段时间。他以前连年征战,府中便是南康公主一人的天下,如今留在京中,倒让桓姚和李氏过了一段安稳日子。
曾氏用她们赚来的银子打点过膳房,如今的饭食便比以前好些了。可以预见,只要有更多的钱,在其他方面改善也不是问题,她们的日子总会一天天好起来的。没有南康公主的刁难,日子也有了盼头,桓姚觉得心头稍微松了口气。
要是能一直这样平静度日该多好,即使以前不信鬼神的桓姚,也不禁在心头悄悄祈祷,让南康公主就这样忘掉她们吧!
很快到了四月,草长莺飞,百花盛放。
天气回暖,便是桓姚这样畏寒的人也不必再受冻,加之连日来的顺遂,让她心情大好。听桓祎说,今年花园里的花开得极好,加上桓祎之前送的画具颜料,她自己后来又添置了些,画水粉工笔都齐备了,于是便起了写生的兴头。
不用给南康公主请安,只要不下雨,她便几乎每日都可以出来作画。为避免遇到南康公主和其他蛮横的兄弟姐妹,选的都是花园里偏僻的角落。桓祎如今被桓温拘着读书,来找她的次数便不如以前频繁了。桓姚乐得清静,这段时日以来,画了好几幅满意的花草图,全都让玉书拿到建康有名的书画店雅风堂寄卖了。
雅风堂的黄掌柜也是个雅人,平生酷爱书画,也有几分鉴赏水平。对玉书拿来的那些署名“玉衡山人”的画作比较欣赏,便同意了代为装裱和寄卖,所卖的价格五五分成的提议。
只是,在这个上流社会都追求风雅清高的时代,将画作放到书画店寄卖本就落了下乘,再加上桓姚是个毫无名气的新人,她那些花草山水图,虽得黄掌柜看好,一月下来,却一幅都没卖出去过。
虽说卖画不能急于一时,但桓姚也对此有些担忧。毕竟如今,她作画全是为了生计,哪能孤心苦诣画些阳春白雪等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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