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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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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今日出门散心,好心情都被这句给毁了,忍了忍,道:“五姐今日怎么出门了?走路,腿脚不疼吗?”
在场的脸颊抽了抽,默默不作声。
卫长宁面色如玉,被太阳晒久了,透着淡淡红晕,她淡淡一笑:“疼过了就不疼,只是不知宸阳公主能不能体会下这种快感?”
“五姐想的好,只是不可能的。”李瑾面色不自然,袖中的双手微微蜷紧,凝视卫长宁秀美的玉颈,唇角抿了抿,努力看向护城河。
两人都停下来不说话,看台上气氛凝滞,其余几人也不敢说话。李瑾坐在方才张绍华的位置上,卫长宁玩笑道:“这里方才是鸿胪寺卿的位置,宸阳公主还是换一处为好,许是上面都是热的。”
李瑾气得瞪她一眼,慌忙厌恶地站起身,斜眼看着一旁的官员,“给孤换!”
高台上一团满乱,卫长宁看着眼见午时,准备起身回府,约莫等不到沐柯回来。看着李瑾气急败坏,等她坐下,自己勾勾唇角:“宸阳公主自己看看,我先回府,太傅等着我。”
李瑾方坐下,她就要走,明摆着两人不和,面上情分都不留。
她气得咬牙,卫长宁乐呵呵地与一众官员打过招呼,走下看台的时候,那里确实候着一辆马车,车帘被清风吹开时,露出太傅清冷的侧颜。
五殿下没有说谎,太傅确实在等候。
站在高台上一览无余,李瑾咬得牙根发酸,眼看着远处卫长宁欢欢喜喜地登上马车,她努力压下心口的郁气,无妨,今晚还有晚宴,还会见面的。
马车中的卫长宁有些热,拿着扇子给自己扇扇风,一面道:“方才遇见李瑾了,态度张扬,很不友好。”
君琂见她手动着不停,主动接过折扇,替她扇风:“你指望她对你友爱?”
有爱?卫长宁愣了下,细细体味这句话,道:“她对我有爱,我都觉得害怕,这种爱意,承受不起。”
话都听错了,君琂也不与计较,趁着空隙给她手腕上缠了捋五彩长命缕。卫长宁自打出生就没有戴过这个,虽说有驱邪之效,但她不喜欢手腕上绑着东西,便道:“先生,我不喜欢这个,难看。”
“难看,忍着。”君琂淡淡道。这人真是站于世俗之外,什么都不愿意试试,裙裳不试,长命缕也不要。
君琂一生气,卫长宁就只好认命,洁白的手腕上带着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她都不适应,便道:“我今日戴着,明日就摘下,可好?”
她退步,君琂只好应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白嫩的手腕配着长命缕也很可爱,宛如方出水的白莲,水水润润。她趁势握着那只小手腕,与她商议道:“今日端午节宴,你换身衣裳?”
卫长宁没有反应过来,道:“先生又做新衣裳了?”
“做了很多,你愿意换吗?”君琂浅笑。
“先生做的,我自然……”卫长宁猛地顿住,下意识捂住嘴巴,先生又给她挖坑,自己傻乎乎地差点又跳进去,摇首不应,警惕地望着她。
见她像防敌人一样防着自己,君琂叹息道:“你这是将我当做敌人了?”
“先生不要将我当做小绵羊一样去挖坑让我跳,我就不会将先生当猎人一样提防。”卫长宁也是无奈,裙裳有何好看,哪儿有袍服穿着风流倜傥。
不换,坚决不能换。
她太过坚持,君琂也只好不再劝,由着她去。
回府后,卫长宁身上出了一身汗,让人打水沐浴。君琂没有下车,倒是还好,坐于一旁喝了杯凉茶,卫长宁也凑过去要喝,君琂将温茶吹凉后给她。
茶水吹凉了也觉得热,卫长宁道:“热,我想喝凉的。”
君琂不理她,将茶放在她的手中,眼都不抬,道:“沈从安叮嘱你的,又抛九霄云外了?”
卫长宁理屈,又不好反驳,便将茶塞回她手中,卖乖道:“很热,那你给我吹下。”
都是惯出来的毛病,君琂抬眸看她一眼,见她笑吟吟,也不再训她,低头给她吹了两下,再抬首问她:“让婢女喂你?”
晓得是讽刺,卫长宁依旧眉眼弯弯,厚脸皮道:“先生喂就好。”
说完,便是君琂眼神警示,卫长宁乖顺地接过温茶,一口气饮下去,再递至先生手中,显得她很乖很乖,接着再去沐浴。
****
今年的端午宴比起往年更显得浓重,很多朝臣都会参加,今年皇后出席,让人对这场筵席多了新的关注点。
卫长宁沐浴出来后,穿了身中衣,盘膝坐在榻上,自己擦干沾水的发梢。
心不在焉的君琂时不时地看她一眼,最终走过来,欲言又止,卫长宁察觉到她的意思,便道:“先生魂不守舍地想什么呢?不会又想着让我换裙裳?坏人。”
听到她骂坏人,君琂忍不住轻笑,道:“别打岔,上次投壶是你自己输的,怎地就是我坏。”
“那方才先生想说什么?”卫长宁擦干发梢,长发披散下来,柔顺如锦缎,君琂伸手摸了摸,手心触感顺滑,顺口玩笑道:“想让你换衣裳。”
卫长宁就晓得是这句话,摇头不应,现在时辰尚早,不用急着入宫,她搂着先生,道:“先生都不与我同去浴池。”
“好好说话,又不正经。”君琂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眼前大事在前,她丝毫不担心,小脑袋里竟想些奇怪的事情。
当真是无药可医。
卫长宁却道:“是你先不正经的。”她坐直身子,灵机一动,就像往日与商人谈生意那般开口,“先生,你答应我去浴池,我就给你换。”
君琂长睫惊得动了动,眸中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只道:“该去宫里了。”
这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卫长宁日常性又犯迷糊了,自己坐在榻上想不明白,片刻后,林璇将衣裳送过来,询问道:“伺候殿下梳妆?”
卫长宁小眼睛瞄了一眼不算鲜艳的裙裳,颜色尚可,她自觉道:“你让太傅过来就可。”
林璇抿唇笑了笑,自己退出去。
****
端午节宴前,皇帝都赏了节礼下去,都是些过节的小玩意,按照品阶赏赐下去。
卫长宁得到的与几位亲王公主一样,没有例外,按理她是不同的,奈何皇帝偏要下她颜面,她也懒得计较,在天色擦黑后,才慢悠悠地朝皇宫走去。
今日赴宴的武将格外多,卫长宁的位置靠近着帝后,她照旧去得很晚,其余人都到了,她扫了一眼,看向君琂,眉眼如画。
两人坐在一起,也不显得突兀。在家宴时,卫长宁就已着裙裳,皇室中的几人倒未曾觉得奇怪,朝臣大着胆子看了一眼,眼中闪过惊艳,都垂首行礼。
沐柯挠挠头,跑到她跟前看了一眼,因太傅在旁,他就只敢看一眼,道:“殿下今日真奇怪,还是往日看着顺眼些。”
君琂柔和的眼神中闪过淡淡凌厉寒芒,吓得沐柯拔腿就跑,不敢再多说话。
殿内寂静无声,卫长宁笑了笑,极是开怀,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道:“先生,你说我适合裙裳还是袍服?”
殿内这么多人,她竟问这些问题,君琂沉默,不回答。
今日王贵妃称病,没有过来,帝后二人罕见同行,皇帝气色不佳,眉宇间拧着病态,显得一旁皇后脸色红润。
卫长宁晓得皇帝气得不轻,她朝皇后笑了笑,今晚还会气得呕血,她不是凌厉锋芒之人,却乐得看见别人凌厉锋芒,比如离她数个座位的李瑾,在帝后到来后才姗姗来迟。
皇帝不予计较,脸色也不太好看,吓得群臣都跟着提心吊胆。
节宴上必有歌舞,夜幕低沉,殿内烛火高燃,华灯照亮屋内每个角落,仙台楼阁也不过如此。
上座的帝后已然沉默寡言,气氛甚是尴尬,卫长宁也不去缓解,由着二人僵持着,过了会儿,皇帝便盯着殿内中央献舞的伶人。
卫长宁没来由一阵恶心,摸摸自己的胳膊。身旁的君琂顺势摸到她的胳膊,初夏衣裳单薄,拂开袖摆就能感触到她身上惊起的小疙瘩,她怪道:“你怎么了?”
有些话不好说,卫长宁只好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这里时刻有人盯着,君琂也没有多问,只在案底握着她的手,算作安慰。
雕梁画柱间,灯火璀璨,伶人想必安排许久了,红袖招摇,身姿轻盈,今日的舞格外灵动,这好像是从外面招来的,宫廷里的伶人多是刻板,跳不出这样的舞姿。
秦王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附和,让卫长宁无语,这人没有天赋,偏要去争皇位,真是不知自己的分量。
上座的皇后饮了杯酒,见皇帝目露贪婪,轻轻扫了一眼,装作没有看见。当年在府邸时,他就很迷恋王贵妃年轻的身体,宠了这么年。
群臣推杯换盏,大多都已酒醉,而皇帝也不在意他们如何,本就是筵席,该当让他们尽兴,他自己盯着伶人多看两眼,旋即招来高逸,在他耳边吩咐两句,是何意思,皇后也明白。
后宫中妃嫔数不胜数,也不介意多个伶人,皇后当作未见,下面的人喝酒喝得正欢,未曾注意到匆匆离开的高内侍,唯独一直注意皇帝的李瑾,见他消失后,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她的父皇依旧如此好色。
筵席快要结束的时候,大多人都醉了,就连沐国公历来不饮酒,今日也有些微醉。
卫长宁清醒得很,皇帝不待见她,这个时候也没人敢过来敬酒,她滴酒未沾。
皇帝先退席,步履匆匆,卫长宁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随即朝臣醉醺醺地被内侍扶着出宫。卫长宁走得最晚,与皇后道别后才走,两人在夜下漫步,十指交缠。
走到长乐宫门口的时候,金吾卫拦下两人,道:“五殿下,陛下请您回殿,有事商议。”
皇帝早已去了温柔乡,哪儿有时间与她说话,卫长宁看着陌生的面孔,道:“传旨该有内侍,怎地换作金吾卫?”
此处尚处宫廷,隶属于金吾卫的管辖,出了长乐宫门,可就不是了。
金吾卫拦住两人去路,拔刀相对,道:“五殿下敢抗旨?”
出殿这么久,好似没有看到离席的朝臣,尤其是醉醺醺的武将,卫长宁心中有了提防,道:“你未曾传陛下的旨意,如何就是抗旨?”
她紧握君琂的手,虽是笑着说话,眼中却涌动着寒意。
两方僵持下来的时候,远处徐徐走来一行人,同样是带刀的金吾卫,领头人却是李瑾。
天色漆黑,唯有灯火才能看得清人的容颜,李瑾在卫长宁面前止步,眉眼扬起,得意道:“五姐,我们去看场戏如何?”
“今日时辰不早,看戏留着明日,宸阳公主不回府安寝,留在宫里做什么?”卫长宁挡在君琂面前,笑了笑,没有李瑾想象中的慌张与胆怯。
李瑾看到她挪动步子,狠厉道:“留在宫里请五姐看戏,你若不去,我请太傅去看,如何?”
君琂环顾周遭,警惕道:“你扣押了今日赴宴的大臣?”
今日武将众多,都喝得醉醺醺,分不清方向,刀架在脖子上才会清醒,她皱皱眉,李瑾这个时候又开口:“太傅可想去看看?”
她很镇定地望着君琂,丝毫没有逼宫篡权的慌张。走到这一步,她没法回头,也不用回头,宫里所有的事都在她掌握中。
这一切也包括眼前的卫长宁。
卫长宁微微眯眼,看向她身后随行的金吾卫,眼角微挑,懒散道:“那便去看看,我好奇现在陛下在做什么?春风一度?”
清透的眸子透过黑夜,落在李瑾的面孔上,又道:“宸阳公主好谋算,将陛下丢在美人怀中,自己干着夺权的勾当,与陛下当年毒杀代王有的一比。”
李瑾惊了惊,在品味着这句话的真假,时间紧迫,她觉得是卫长宁拖延之计,忙撇开这些胡思乱想,道:“不用骗我,走不走?”
“肯定走,急什么。”卫长宁紧紧握着君琂的手,这个时候,她不愿松开,也不能松开。
君琂冷静到极点,就像当初在衡水书院初见那般,卫长宁借着灯火忍不住打量她,淡淡怒意在那双眼睛中徐徐涌现,叫人招架不住。
卫长宁情绪平缓,没有太多的波动,时不时地看着君琂,察觉她眼中的怒意,捏捏她的手心,趁着李瑾不注意,在她耳畔低声道:“待会她说什么,你应什么。”
李瑾的心思有多明显,君琂岂会不知,偏首看她一眼:“不准。”
这个时候,君琂怎会让她二人独处,紧紧握着她的手,见到前方廊下灯火璀璨,嘈杂声传来,想必那些人都被吓得酒醒了。
殿门关着,几百金吾卫守着,那些朝臣带着酒意,插翅膀也跑不了的。卫长宁唇角扬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殿门打开后,一群人哀哀叫唤,就差没有鬼哭狼嚎。
君琂一入内,殿内就安静下来,所有人望着他,瞬间变成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所有文成武将将太傅当作救星,见她与宸阳公主同时出现,立即又叫唤起来,哪儿往日威仪。君琂扫过一眼,竟没有看到蔺锡堂,也就心定下来。
再回身时就没有卫长宁的身影,她欲追出去的时候,守卫拔刀拦住,气势迫人。
这个时候谁敢于宸阳公主硬碰硬,明日一早就会改朝换代,他们这些人早就做好臣服的打算了。这时不见三王,也不知晓李瑾将三王囚禁在何处。
君琂深吸一口气,也不这些朝臣计较,心思都随卫长宁离开。
****
卫长宁沉默地跟着李瑾走到一间无人的寝殿,外面金吾卫守着,李瑾应当将整座宫廷都掌握在手中,长安城内天亮前就会完全属于她。
现在将朝臣、将皇帝掌握在手中,李瑾已无可惧怕的了,见到卫长宁长身玉立,比起当年在衡水时,姿色靓丽,令人心动。
她走过去,望着卫长宁:“这场赌局,我赢了。”
卫长宁依旧是温吞吞的样子,发髻上的步摇晃了晃,她伸手给扶正了,无奈道:“你说得太早了些,宸阳公主,有的时候要谦虚些。”
“大权在握,你让我如何谦虚?”李瑾笑出了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高声道:“你看看我们的大唐皇帝,此刻在做什么?温柔乡里沉溺,梦生梦死。”
卫长宁拧紧秀眉,道:“你给陛下做了什么?”
“自然是让他觉得很快活的东西。”李瑾勾唇笑了笑,见卫长宁露出迷茫之色,走近她跟前,低笑道:“你要不要也试试?”
“试试?怎么试?你不如先给我试试看,若真像你说的那般快活,我再试试。如何?”卫长宁笑了笑,肤白莹润,眉眼风流。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加更的,一看冰冷的评论区,还是算了吧,让存稿菌接着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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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一百零六
她说的是玩笑话; 李瑾也甚是佩服她; 这个时候竟还临危不乱; 与君琂时间待久了; 性子也有些像。
殿内只有两人,李瑾勾勾唇角; 抬脚就走去; 伸手就想去捏卫长宁下颚。卫长宁往后退了两三步; 拒绝道:“动嘴就可以; 动手不行,容易惹来谣言; 若是旁人知晓宸阳公主喜爱自己的嫡亲姐姐; 你的颜面可就丢尽了。”
提起嫡亲姐姐,李瑾恼怒道:“我不信君琂那些荒诞的话; 你不可能是李濯。”
陡然被她提起这个陌生的名讳; 卫长宁怔了怔,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名字,封号不提; 这个险些也忘了。
她乐呵呵道:“不管你信与不信; 我都是你的姐姐,而你不该生出违背伦理的情谊。”
卫长宁神色丝毫不变,隐隐带着淡淡讽刺; 无形中就像一记耳光抽在了李瑾的脸上。她没有看到卫长宁恐惧的神色,心中犹觉不够,道:“违背伦理?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混淆皇家血脉,我可以直接处置了你。”
有的人一生都在偏执之中,李瑾就是这样,明明所有的证据摆在她的面前,宁愿相信自己的臆想,都不愿相信事实。
卫长宁也无可奈何,眸色坦荡,道:“若是陛下知晓你喜欢自己的亲姐姐,会不会被你活活气死?”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自己最看重的女儿被人冠上乱伦的罪名,死了也给气活。
李瑾尚算平静的心湖霎时被她搅乱,不想和她说起这些扫兴的话,直接道:“金吾卫守住宫廷,长安城也在我的掌控之中,待明日我就能说你是冒牌的,相信无人敢反驳。”
做了皇帝,大权在握,还不是为所欲为。
“然后你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将自己的亲姐姐扣在宫中,与你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卫长宁笑意盈盈,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又添了一句:“你会成功吗?长安城内可不止三军,你就算控制两军,其余的南衙军归沐稷,你觉得他会束手就擒?”
“想来你不知道前些日子,父皇给南衙军大换血,沐稷是孤掌难鸣,手下几万人亦是一盘散沙,溃不成军。”李瑾道。
殿内地砖上倒映她的影子,卫长宁盯着那片阴影,无奈道:“看来是陛下给了你机会,也怨怪不到旁人了,恭喜你啊,只是我奇怪的是,你哪儿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会成功?就凭韩元?”
李瑾不懂她的意思,反问她:“你什么意思?”
“殿下可知,韩元本是谁的人?”卫长宁勾了勾唇角,寻了坐榻坐下,大有长谈之势。
殿外乱糟糟的,声音繁杂,时而传来宫人的尖叫声,是金吾卫在训斥宫人,宫内难以寂静下来。
李瑾被吵得心中烦乱,未加思索,张口就道:“韩元是帝党,后被我招揽。”
卫长宁道:“错,韩元本属于代王李齐,当年他在金吾卫当值,在陛下攻城时,他里应外合,待陛下登基后荣宠不衰,你想过没有,陛下又是如何招揽他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自然是见到当前时局才转向陛下。”李瑾道,对于这些事,也听旁人说过,韩元当初确实立了奇功。
卫长宁摇摇头,可怜她道:“错,韩元当初是听命于代王,他辅助的是代王,只可惜代王命薄,在所有事情成功后,她自己没有命去坐那个位置,才便宜陛下。”
李瑾不信,道:“你在胡言论语。”
“信与不信,是你的事,你只需知道韩元是代王的人,而代王是为陛下所杀,洞房里的毒酒不是废帝所为,而是你的好父亲,为着皇位弑杀长兄幼女,而你今日所做的事,大概就是报应。”卫长宁笑得如春阳和煦。
她早就知晓李瑾会坐不住,效仿皇帝那样夺权,亦让皇帝看看,他的子女与他一样,都是骨子里带着野心,会毁了他的江山。
“他做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的是大唐江山,也包括你。卫长宁,我不管你是不是李濯,江山是我的,就算你死,也不能让给君琂。”李瑾被刺激得有些发狂,韩元是她最大的王牌,而卫长宁句句不离他,好似在说韩元不是真心辅助她。
这人真是冥顽不灵,卫长宁好心道:“李瑾,你且出去看看,外面金吾卫到底听谁的?”
“不用看,自然是听我的。”李瑾心虚,脸色煞白,咬牙死死瞪着卫长宁,就是不愿出看看。
卫长宁道:“李瑾,你不该与我争。”
上辈子输在皇帝手中,没有什么可后悔的,这辈子,该要都讨回来的,不过,是慢慢来,太快了反得不偿失。
李瑾双眸发红,见不得对面人张扬恣意,她应该是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求自己放过她。这样才是真正的卫长宁,她握紧双全拳,吼道:“卫长宁不用拿话激我,你输了,本就是你与我争,好好的卫国侯不做,偏偏做什么五殿下,我可以杀了君琂。”
暗沉的眸子,满殿灯火也照不亮。
卫长宁神色不变,只道:“你若动她,我可以让王家满门付出代价,包括你的母妃。”
话语威胁,没有什么作用,卫长宁见时辰不早,算着外面风雨应当结束了,起身大步往外走去。李瑾哪儿容得这么简单离开,闪身拦住她:“你不准离开。”
“我不打人的,但是旁人会打人的。”卫长宁笑了笑,看着李瑾抓狂,侧移两步,躲开她双臂的束缚,嘴角浅浅上扬,笑说:“李瑾,这只是刚开始,还有很多事要做。”
李瑾所有的镇定在此刻间轰然倒塌,疯了似的打开殿门,往外面跑去,未出廊下就看到长长的灯火,在宫道上燃着,那不是她的兵。
沐稷准时出现在她的面前,面色坚毅,高声道:“宸阳公主,被你囚禁的大臣都已放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请君入瓮。李瑾瞬息明白,她钻进卫长宁设的局当中,自己傻傻地给她走垫脚石,庭院中的火把照得她眼睛发涩,她大喊道:“我要见韩元。”
“臣在这里。”韩元从沐稷身后走出,步伐沉稳,右手握着自己腰间的刀柄上,毫不畏惧李瑾质问的眼神。
李瑾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两个时辰,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眸中蹦出恨意,看着满庭院的金吾卫,恨道:“韩元,叛徒,枉你是七尺男儿,竟背信弃义。”
韩元则道:“论背信弃义,不及陛下。”
这里都是他的人,也不用顾及会被旁人察觉,他朗声道:“殿下若是知足,做一公主,荣华富贵皆有,偏偏学陛下逼宫,也怨不得臣。”
这个时候,韩元竟觉得自己非常有理,气得李瑾怒火中烧,她知晓眼前局势于自己不利,便道:“我要见陛下。”
今夜繁星点点,明月银辉淡淡,靠着殿门的卫长宁懒懒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现在能见到陛下?”
一句话提醒李瑾,陛下现在怕是陷入温柔乡里出不来的。她咬牙道:“卫长宁,你无权处置我。”
“不用我说话,满朝文武都想扒了你的皮。”卫长宁淡淡一笑,吩咐韩元道:“请宸阳公主去大理寺坐坐,今夜大理寺卿好像吓得不行,宸阳公主恭喜你啊。”
韩元领命,现在唯有皇帝可以处置李瑾,满朝文武都可以作证她逼宫的事实,皇帝再是护短,也不会枉顾律法。
一听到大理寺,李瑾的脸就黑了,看着卫长宁大声喊道:“卫长宁,你敢!”
这个时候还这么猖狂,卫长宁懒得搭理她,急着回去见君琂,好让她放心。
她疾跑着回到方才的殿宇,里面乱糟糟的,朝臣在里面还没有缓过神来,见到她纷纷爬起来行礼,被人围在中间的蔺锡堂也回过头来,面带笑意,道:“殿下,可曾受伤?”
他方才在筵席结束后,偷偷出宫,安抚好南衙军,与沐稷迅速困住李瑾手中的北衙军,再迅速来宫救下被囚禁的朝臣,只要北衙军被困住,李瑾就不成气候了。
“没有,蔺相可曾见过太傅?”卫长宁巡视一周,没有见到先生,心中忐忑不安。
蔺锡堂被这群大臣吵得头疼,也没有注意到太傅,便道:“不如殿下去问问金吾卫,许是去安抚将士们了。”
君琂惯以大局为重,卫长宁也是知晓的,只是现在她肯定会担心自己,必然先见到自己才会安心去处理旁的事情,她心中有些不安,问及廊下金吾卫。
金吾卫是时刻守在这里的,被问及太傅去了何处,起先无人知晓,后来才有人想起来,道:“好像是被内侍请走了。”
这个混乱的时候,能请得动太傅的唯有皇帝。
卫长宁想起李瑾那句‘快活的东西’,惊出一身冷汗,拔腿往太极宫跑去。
跑了半路,遇到皇后,拦住她:“这个时候你去哪里?不去安抚朝臣?”
卫长宁没空与她说话,拂开她的手就迅速跑开。
皇后被她推得踉跄两步,一旁碧澜忙扶住她,怪道:“殿下这个时候去哪里,再是紧急也不能推您。”
“你带人跟着后面去看看,勿要让殿下受伤。”皇后站直身子,望着深深宫道,那个方向当是去太极殿,发生这么大的事,皇帝竟还没有发觉,也真是荒唐。
碧澜带着宫人追过去,宫里到处都乱了,王贵妃捉住林妃泄恨,差点没弄死她,好在蔺相及时过来,救下人,林妃吓得不轻,昏迷过去。
皇后让人将王贵妃看管起来,去看看那些朝臣,这个时候也该露面的。
*****
太极宫内守卫懈怠,高逸也不知哪里去了,君琂被内侍请来,外殿并没有人守门,她心中觉得哪里奇怪,宫内乱成这样,皇帝不露面,为何单独召见她?
心中惊疑不定,只是她惯来不会将惧意露于面上,环顾周遭一眼,推开殿门走进去。
这里她来过数次,也不陌生,殿内灯火比起往日了要暗沉许多,走进去的时候就发现熏香过于浓郁,熏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道:“陛下,臣君琂奉诏而来。”
香气刺鼻,君琂脚步晃了晃,想命人打开殿门通通风,方转身的时候,屏风处走来一人,敞开着衣袍,衣冠不整,疾步走来,极是恼怒。
这样的帝王,着实让人厌恶。
君琂垂眸避开视线,屋内灯火被他疾步带出来的风吹得摇曳,让人更加恍惚,殿内奢靡的摆设,恰好是皇帝威仪最好的象征。
今晚发生逼宫的事,她在这时不敢激怒皇帝,只抬袖行礼道:“不知陛下召臣来,有何要事,是否移驾去见朝臣,安抚民心?”
她的声音在诡异的殿内如石子打破湖面平静,等了片刻没有听到皇帝的回复,她狐疑地抬首。隔得有些远,她看不清皇帝的神色,眼下境况不同,既然皇帝不待见,也没有必要留在太极殿。
她转身就走,手碰上殿门的时候,皇帝鬼魅一般出现在眼前,按住打开缝隙的殿门,一把拽过她的手,狠狠地甩向地面。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君琂吃惊。她摔得脑袋有些发晕,肩膀砸在地面,被撞得生疼。她来不及爬起来,皇帝三两步走来。
这时君琂才看清他狰狞的面色,苍老的面孔上涌动着不正常的血色,不知是酒醉还是何故,双眸中尽是奇怪的情绪。
她看到了恐惧还是恨意,种种复杂又奇怪的情绪同时出现在帝王身上,不明的光线又给他蒙上一层迷雾,看不清猜不透。
周遭涌动着死寂,君琂感觉到死亡的惧意,毛骨悚然,想先爬起来出殿,只要出了这座殿门就会相安无事,她就可以见到卫长宁。
她还未爬起来,皇帝就已过来,面露出憎意,“你是不是要替代王报仇,毁了朕的江山,是不是的?你处处帮着那个来历不明的逆女,与朕作对,口口声声说喜爱她,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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