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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魔女GL]魔女霓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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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自己为他人着想,他本人却还身处危险而不自知。
  那年轻小伙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边的拒绝之意,却反而跑得越发频繁起来,这种热情洋溢不轻易气馁的性格,倒教人有些不太好应付。
  其实若他愿意把话挑明还好说,可人家频频前来,表现出的都只是各种关心照顾,有时候这样的行为反倒让我疑惑,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和练儿都看走了眼呢?
  疑惑也罢,不太好应付也罢,眼见着练儿老将不悦挂在脸上,还是觉得此事不宜久拖,若对方不把话挑明,那就由己方来挑明吧,即使搞错了什么,也硬着头皮自以为是上一把,且算是解决了一件心病,虽说是练儿的。
  将要说的话在腹中过了好几遍,设想了各种可能,自觉准备万全,翌日就坐等对方上门,自从我不再关注那院落里的歌舞聚会后,他似乎也不再参加了,换成每日午后准时探望,这时练儿和铁老爷子必是不在的,他或者觉得这个时间很方便,当然,若准备要挑明什么,也很方便。
  看着日头差不多了,正虚位以待之时,外面果然传来了噔噔的脚步声,对于这脚步声自己并不陌生,只是一心想着接下来的事,竟未曾第一时间听出到其中不同往日的急促。
  待到他一声招呼不打就推门而入,不对劲的感觉才油然而生。
  门是没有闩,但这人平时极为有礼,哪怕是虚掩着也要敲上一敲,得到里面首肯后才腼腆进来,又怎么会如此莽撞?而且,门后闪出的那一张平时带笑的脸上,如今也满是汗水和焦急,更显得事情不同寻常。
  “……怎么了?”我站起身来,立即把之前酝酿的那些话抛到了脑后。
  “姑……姑娘……呼呼,快走!”这个人气喘吁吁,好似赶了一段急路,上气不接下气之余却还不忘抢着说话,一把捉住我胳膊叫道:“快走,麻,呼,麻烦上来了!”
  虽然他显得很是急切,但我却并未受太多影响,也许是看对方太慌张了反而容易让人冷静下来吧,自己不露声色的后退一步,借势把手抽回来,然后去桌边倒了一碗茶水道:“别急,慢慢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哎呀,没时间了!”小伙接过茶碗,却一口不喝,重重往旁边一搁,几乎快要跺脚起来,紧张道:“快走快走,你的伙伴们这些日子不知忙什么,竟惹了一帮强盗,现在他们打听到这里,就在下面,我求朋友拖住了他们,可也拖不久,他们就要上来了,你一个人太危险,再不走来不及了!”
  其实就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外面已经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喧闹声,那不是维族人好客的热闹,而是更凶恶的夹杂戾气的喧哗,令人一听就知来者不善。
  我点点头,“哦”了一声,并未吃惊太多。
  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太吃惊的事。
  这种可能性,从一开始就是存在的,若要想调查寻找这帮盗匪,就难保不被这帮盗匪反过来调查,而地头蛇的情报来路,显然要比外来者丰富便捷的多,虽然练儿她们已经是每日早出晚归尽量隐蔽行踪了,这客栈主人也算是朋友的朋友,但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
  铁老爷子和练儿一起行动,我不担心什么,遭殃吃亏的一定是对方,而对方吃亏后,一旦得知了强敌的落脚点,尤其是得知了强敌还有一个生病休养的伙伴,那么接下来会动怎样的脑筋,即使三岁小孩也想的明白。
  虽然没有特意和谁交谈过,但这一层心理准备,自己早在醒转后的头两天里就已经有了。
  而一旦面对这种局面时,该做些什么,也早已经有了决定。
  “对了,这次外面一共来了多少人?”主意已定,一边顺口询问,一边走到床边不紧不慢的翻东西,这行动看在年轻向导的眼中,也许是令他生出了误会,便急切道:“这个时候就别收拾什么了!来了四五个都是当地有名的大盗,本领高着呢!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姑娘你快跟我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么做,他也算是冒了极大风险的吧?我冲他笑一笑,算是表达感谢之心,却仍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拿好了东西就回到桌边坐下,将随身短剑放在最顺手的一方,再一圈圈的将红绫仔细绕上手,扎好衣袖,做起了护腕。
  “姑……姑娘,你……”将这番动作看在眼里,这年轻人似乎终于回过味来,显得有些膛目结舌不知所措起来。
  外面的喧嚣声已是越来越近。
  突然觉得此时倒是一个不错的空挡,这念头让自己勾起了唇角,手上动作不停,却开了口道:“喂,其实,你是不是有些喜欢我啊?”
  原本不是这样打算的,心中原本的腹稿做得委婉细致,照顾着别人的感受,绝不至于这般直奔主题,可如今一张口就开门见山,大约要算在被那个少女潜移默化的影响上吧?这么想的话,就心安理得起来。
  “啊?这个,我,我……”可怜的小伙儿被吓了一跳,但心理素质真比想象要更强,在这样突兀的话题,紧迫的局势下,居然结巴了两声,就点点头,毅然回答:“是,是的,我很喜欢你,美丽的姑娘!”
  被最后那一句美丽逗笑了,心中却暗叹了一声真好,身为男子,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心仪者说出倾慕之意,不必顾虑良多。
  心中感叹,嘴上却随口问道:“为什么会喜欢我?若说美貌,和我在一起的那少女才是当之无愧吧?”这确实是令人费解之处。
  “那,那不一样,你唱歌,很好,对孩子温柔,心地善良,在大漠时拼命追水还很,很勇敢,我,我……不是因为美丽的容貌……”他结结巴巴道,似乎努力想描述出心目中的一个美好形象来。
  可惜,这形象太美好,听着不觉得像是自己。
  而那混乱的满含凶恶和戾气的喧哗声已然到了门口。
  没时间再多说下去了,我叹息着站起身来,将短剑握在手中,最后整理了一下衣衫,转移话题道:“现在还来得及,你从窗户翻走吧,接下来的事,本来就与你无关。”
  “不!”也许真是个勇敢的人,也许是刚刚表白的余热,但见那年轻人一挺背,激动道:“我,我保护你!”
  他的话音落下时,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了。
  无视门外凶神恶煞的存在,自己转头对他,问道:“你说,你喜欢的是我的性格?”见他紧张又茫然的点头后,才又笑道:“那就可惜了,你看到的这位姑娘,内心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譬如现在,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走么?”
  对手正叫嚣着挥舞手中兵器往这边过来,这年轻人显然不能适应在这种气氛下谈话,所以自己索性迳自告诉他道:“因为她要利用他们的血,来给自己证明!”
  一语落,踹桌,拔剑,乘着那数人被蓦地撞去的木桌隔成两边时,飞身而上!
  在对方未到之前先行躲避,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个可行之计,只是如今那并非自己所求,我是练霓裳的伙伴,而遇事想着溜之大吉的人绝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我要求她的相信,便得为这个相信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是个有用之人,而不是她的拖累。
  来者实际四人,使刀剑二人,使锤一人,余下一人乃是赤手空拳,其中那赤手空拳者显然功力更甚一筹,铁老爷子一路给我们演示了不少他所知的金独异的武功路数,所以看得出此人是一脉相承,也即是说,练儿她们果然探到正路上,才逼急了他们。
  如今房中狭小,周转不灵,以一对四于己不利,而且未完全恢复的身子还有些轻飘,所以要,速战速决!
  抱定这一宗旨,剑锋扫处,对其余三人只以躲避为主,而只咬住其中一人全力以赴,逐一击破是不变真理,不过少顷功夫,那使刀剑的两人持兵刃的手上已被斫出了数条伤口,血淋淋的再难发挥,此番我是下了狠心的,对方又是大盗,出手自然没有留情的道理。
  使刀剑的两人不再有威胁,使锤者动作迟钝也不足为患,余下的就只有那唯一一个,也是四人中最强一个。
  对付赤手空拳者自己临敌经验不多,玉女峰顶那个大力金刚手算得是印象深刻,不过此人又与他不同,一个是刚劲十足,一个却是掌法飘忽,带着一股阴冷,自己留心虚实,寻瑕抵隙,此来彼往过了十余招,却还是难觅一招制敌的机会。
  身子本未好透,渐渐有些气虚,心中顿时大急,此战自己势在必得,绝不能出纰漏,当时加了一把力手上越发紧逼,剑尖专刺要害,那人便也慌了起来,章法渐乱,间不容发时蓦地一个破绽,我反手一击,短剑直逼肩胛要穴!
  这一击若落在实处,便是胜负手,谁知电光火石间对手胡乱躲避,那一剑,反而偏了。
  金属入肉的触感透过剑身传到手中,眼前溅起的是赤红的花。
  喘息着,看对方慢慢的倒下,那颈间涌出的液体在地面上蜿蜒出一道红溪,心跳的很快,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快。
  收剑,缓缓的扫了剩余三人一眼,看见的是仓皇逃走的背影。
  不过是,乱世定律,入乡随俗而已。
  从此便与她是一样的了。
  “哼,那帮混蛋,逃起来倒比兔子都快。”
  肩膀被搭住,身后有熟悉的声音轻笑,带着不满和奚落,这才明白过来,令他们仓皇逃走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转过身,也对她轻笑,道:“你看,我能应付。”
  “嗯。”少女点点头,手上是床头上一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她拿在手里摇了摇,笑道:“我们走吧,不用留在这里了,那边的老巢已经挖了。”
  这么说的时候,练儿似乎本要搂腰的,想了一想,又改为了牵手。
  牵住手的一瞬,听她低声道:“我好像想明白了点什么,一会儿跟你说。”
  怔了一下,还没等容我多想,就已经被她拉住出了门,看着那道背影,告诉自己不用想太多,或者要面对的又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也不一定,但心情,却禁不住的飞扬了起来。
  或者只是因为,此时,十指紧扣。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作者君要年末大扫除……
  后天作者君要走亲戚……
  然后……过年?
  总之,更新大约很不稳定……OTL


☆、荒城

  …
  先前听练儿说对方巢穴挖到了,本以为要风风火火的快些过去才是,没想到走在大街上,她却并不匆忙,反而拉着人去到熙熙攘攘的集市采购了些东西,一派成竹在胸的模样。
  虽与设想不同,对这些小事自己素来不怎么会去过问,习惯了由得她去,加之近来独处时间少,前几日两人更是气氛有些僵,如今难得与她笑盈盈散步,十指相扣间便也不愿管那么多,她要采办什么,瞧一眼把个关就是。
  说起来到此地也有些日子了,却还是第一次置身在这满是异域风情的街道中,陌生却又时不时泛起的熟悉感很是微妙,反观练儿,一派轻车熟路,倒比我更显得了解周围,想来是这些天四处奔波的成效吧,这么想,就更是有些汗颜。
  这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想着,牵着手一路而行,购买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直到她试图从贩子手中购入一匹壮马时,自己才忍不住上前干涉道:“练儿,咱们又不在此地长留,这牲口也不耐长途跋涉,你买它做什么?”
  听了这话,她回头挑眉,笑容倒是不减,只道:“一会儿可有十几里的路,自然是买来骑的,省得届时你又这里那里的闹不舒服。”
  “不用担心。”我不假思索回答道:“养了这些天,也差不多了,没必要。”
  是真的觉得没必要,或者,也是某种想证明自己的心情在持续作祟。
  奈何练儿却并不买账,哼声道:“你若不骑,我却也要买来载物,否则难不成要抱着这些东西走上十几里么?累赘死了。”
  其实此刻我俩手中的东西虽不少,但也真不算多,要称累赘还远远说不上,但毕竟对具体情况并不了解,她既如此说了,我自然不好再讲什么,只好笑一笑,再不置喙。
  待到绕出了街道,真正准备上路时,就被硬拽上了马,想逞能说不上都不行,因为练儿自己就先端坐在了马上,她素来不太喜欢骑马,所以这令本以为要惯例用轻功赶路的我大感意外,却也因此再推脱不得。
  而之后,两人一骑的在路上颠簸了一个多时辰后,看着荒凉的四周,才知道怕她才是对的,越行的远就越是不得不承认,这一段路真要全靠轻身提气来赶,恐怕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还真是有些力有未逮……
  等等,莫非她正是因为明白这一层才……
  回头看看,阳光下那同乘之人正专心策马扬鞭,饶是如此,神采飞扬的笑靥还是一如既往噙在嘴边,亮晶晶的眸中也一贯盛着自得,对这样的她而言,以如斯委婉含蓄的体贴方式来待人,可能么?或者是我自己又自以为是了?
  而那之前她口中所谓的“好像想明白了点什么”,又究竟会是什么呢?
  心中蓦地涌出焦急,然后在下一刻不动声色的压回去。
  专心赶路,两相无话,一切由得她主导,朝着一个方向马不停蹄地前进了许久,当日头渐渐偏西时,一片荒芜之地外,终于渐渐显出了点什么,远远看见有耸立之物,即使风蚀变形,但轮廓仍在,再近一些,才看清竟是人造物,夯土筑成的废弃的建筑一栋连着一栋,放眼望去,连成了大片不规则的废墟,俨然是一座……无人之城。
  这一幕景象太令人意外,“……练儿?”又惊又疑的回头,身后之人像是料到我要问什么,解下面纱解释道:“很好的藏身之所吧?这儿据传是当地人千年前的城池,后来不知为何废弃,变做一座荒城,倒成了天然的匪窝,那帮人耗子似的躲在其中,害我和义父一通好找。”
  说话之余,她放缓了些速度,开始策马而入,保存完好的城垣遗址就在身边,惊疑感过去,脑中依稀想起是仿佛该有这么一处古迹存在的,只是眼前景物比数百年后显然更为完整生动,那街巷蜿蜒狭长,周围各种造型的土屋鳞次栉比的排列着,黑洞洞的门窗无不透着古怪的死气沉沉。
  或是受这死寂影响,内心不知何时泛起了淡淡的恐惧,这恐惧不知缘由,自然也不好说出口。
  直到远远看见有烟柱升起时,自己才感觉轻松了一些。
  那烟是黑烟,显见是在燃烧什么,策马继续朝那方向过去,才见烟柱是来自一个院落内,这院子与周围建筑没什么两样,俱是黄土夯成,经过风吹日晒不复最初的完整形状,但结构仍在,要说有什么不同,就这院落之内多了许多东西,有桶有缸,有家什有织物,这些琐碎东西放在一起,在这死沉沉的荒城中就显出了一丝活力。
  当然最有活力的,还得数院子中央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和篝火边高大威猛的身影。
  “来啦?”或是早听到了马蹄声,铁老爷子对我们出现一点不惊讶,只是捋须回过首,呵呵笑道:“这鬼城的街道乱七八糟的,我猜想你们没准又得转迷了,才想起用了燃烟指路这一招,果然刚点起来人就过来了,还是老头子我高明吧?”
  “义父好厚的脸皮。”练儿入了院子跳下马来,不甘示弱的反唇诮笑道:“明明今早是你先绕迷了路,最后还得靠我才能直捣这黄龙,如今却说转迷的是我,真好不知羞,眼看日头还没落就点了篝火,莫不是独自呆着怕了,燃火壮胆吧?”
  “哎!什么话,我铁飞龙其实那种胆小之辈,即使你不要人引路,这日头也已经偏西,晚点火不如早点嘛。”老人听了这话也不怒,只是打个哈哈,摆手道:“何况这些害人的东西,我老人家看着总不顺眼,快烧快舒坦。”
  在这爷俩斗嘴时,我也早顺势下了马背,此时正一边帮着练儿栓马,一边打量着周围,听老爷子这么说,就下意识的看向了火堆,这才注意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引燃物当中,最显眼当数中间那几个大物件,虽然此刻已经被火焰包围吞噬,但燃烧之间,其上的斑斑血迹仍是明显可见。
  “这是……”轻吸了口气,心中隐约明白了什么,望向老爷子,果然见他会意点头道:“嗯,是刑具,这里就是我们找的那帮强盗的老巢,别看外面瞧着不起眼,那屋里可另有玄机,他们不仅仅抢掠财物,更喜将人折磨致死做乐,真是一帮丧尽天良的东西!”
  顺着老爷子目光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座土屋,黑洞洞无掩盖的门洞此时尤显阴森,之前还想着要进屋去瞧一瞧的,如今却心里倏地打起了鼓。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莫非因为今日手上染了血,本以为不在意的,却其实还是在意?
  正夹在不安与疑惑之间,却被人拽了一把,还来不及收回望着那土屋的目光,就已身不由己的被练儿拉到了火堆边,不明就里之际,听她笑道:“有什么了不起,这不就招来我们了,便是所谓的报应不爽吧?今日可杀得痛快,若不尽是些丧尽天良的恶徒,哪儿去找这么痛快的一架?可笑那漏网之鱼还想摸去客栈抄底,也不掂掂斤两。”
  “哈,这时说得轻巧了,我可没忘记当时审出有贼人摸去客栈时,玉娃儿你那火烧火燎的猴急模样啊,哈哈——”老爷子适时的接话,引来了对方的横眉一瞪。
  在少女的笑声和老人的打趣中,之前莫名泛起的不安就渐渐消失了,我微微一笑,彻底放松了下来。
  之后的时间围着火堆三三两两的说着话,探听清了全部前因后果,这匪窝正是铁老爷子和练儿寻找的目标,里面几乎尽是那金独异的徒子徒孙,只可惜未见到之前提起过的他那心腹侄儿,拷审下才得知,那人来呆过些时日,却在前几天接到什么消息,又匆匆离去,走时说是要去京师与金独异汇合,共谋大事。
  这般拷问完毕确认无误后,老爷子便将剩余者论罪该杀的杀,该废的废,打发了个干净,只等练儿接人过来汇合。
  “京师么……若消息属实,这番远行也就不算白费,那么,此地也没了再呆下去的理由,事不宜迟,这就要做返程准备么?”梳理好头绪,我从沉吟中抬起头,问道。
  “这倒不必操心,早准备好了,此地匪窝倒是什么都有,取来用就是,不足之物我也嘱咐玉娃儿买了,而且啊,嘿嘿……”老爷子这时神秘兮兮地一笑,起身大步流星绕到后面,不多时竟牵出了一峰高大骆驼:“瞧,连这玩意儿那匪徒也给咱们留好了,加上玉娃儿买的,路上坐骑根本不愁。”
  闻他所言,不禁愕然,怔了一下,我才惊讶道:“等等,老爷子,听您的意思是只有咱们三人,再算上一峰骆驼一匹马,就要踏上归程?这是不是有些……”
  几乎要怀疑自己想错了,来时的种种艰险还记忆犹新,老爷子怎么可能如此托大?
  “不必担心,自然是有道理的。”这时候身边的少女适时出声,轻笑解释道:“不过这道理啊,又要证得义父另一件理亏了,还记得出关之时他说什么吗?他言之凿凿讲哈密北线战乱,怕是三五个月也不一定能通,可如今审那帮贼人时才得知,北线在半月前就已通行无碍了,你说,他是不是害咱们多余辛苦了,啊?”
  听了练儿的揶揄,铁老爷子的面皮就似一阵红一阵白起来,好在肤色黑也瞧不真切,只是见他很不自在的摸了摸短须,道:“这,这种事,本就是说不定的,不能打包票,当初你们也同意出发,我老头子有什么可理亏的?咳……再说,就只回去时能走那条路线,不也是好事么?总好过再是大沙海跋涉一回。”
  练儿好计较,这番打趣,想来该是对老人之前说她火烧火燎猴急模样的回击,眼见堂堂一位威风凛凛的老英雄被自己义女调侃的憋屈不已,我自是不能再落井下石的,作势清了清喉咙,再开口时,就把话题引向一边,道:“若能走安全许多的北线,那倒也就无妨了,这一路上我们也学会许多,如今既已准备万全,莫非即刻就要出发?”
  虽此时已是日头西沉,但与其在这荒城里过上一夜,倒不如上路出发来得称心。
  这么想时,胸中却不由得掠过另一种怅然,无论多不情愿,但此刻看来,事实上自己这一路倒真显得像个多余累赘,尤其到此地之后,什么忙也没帮上,什么力也没出过,甚至连事情过程都未参与,只不过等尘埃落定后听了个最终结果,而后就要懵懵然踏上返程,实在是……
  “这个么,对了,竹娃儿……”暗暗懊恼之余,就听得铁老爷子开口道:“你如今身子调养的如何?这北路虽说安全不少,但总是难免辛苦,你恢复了几成?经得起路上劳累么?”
  “没有问题!”几乎是反射般抬头,立即回答道:“这些日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何况,我或是对此地天气不适,水土不服才会不适的,那与其逗留静养,倒不如离开更为治本。”
  不能帮上忙也就算了,若是还拖了返回的后腿,令京师那边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变化,那真是再无法原谅自己,所以这一席话我说的斩钉截铁,语气极坚决。
  也许是平时不常用这种口气,话一出口,就引得另外两人都多看了这边两眼。
  看归看,练儿倒是一言未发,反是老爷子又想了一想,才道:“唔,还是过了今夜再说吧,你们俩个娃娃且在这儿呆着,我老头子还打算连夜进城一趟,把这……”他一边说,边站起身,走到个小木箱边拍了拍,道:“……这是咱在玉娃儿走后搜出的不义之财,之前探消息时遇到过几个提供线索的苦主,这里面怕是有他们的东西,我去探听探听,若有,就物归原主,剩下的就散给周围穷苦人,也算件善事。”
  铁老爷子是个行事雷厉风行的主,嘴里说着,手上就已经拎起了那木箱,解缰绳拉过马来翻身而上,道:“你们好好等着啊,约后半夜,最晚天明之前,我一定赶回。”说罢一勒马缰,作势就要出发。
  “慢着。”就在此时,忽地想起件事,脱口就阻拦了一声。
  老人果然停下,抬眼望了过来,自己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几步过去,抬头道:“老爷子,你若要去散财,能不能容我借花献个佛,从中取出一些来转交给那名年轻向导,算是对他的答谢?”
  说来也真是对他不住,杀人见血之后,就这么毫无交代的随练儿离开了,留了一地烂摊子给人家,那人当时吓得发呆的模样我记在心里,总觉得有些愧疚,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弥补之法,此时见老爷子如此行事,突然倒生出了念头来。
  不觉得这念头哪里有错,但讲出时,后背却似感觉到了视线。
  疑惑回头,篝火边,练儿并未看这边,她正专心致志的往火里添干柴,面色平静,嘴角边习惯性的带着一丝笑。
  “哦?哦,这倒是,那年轻人算来救过你的命,住客栈这些日子更是殷勤照顾,你这要求倒也无可厚非。”
  看不到什么异样,就又被老人的回答吸引着转过了头,但见铁老爷子骑在马上,捋须笑道:“不过,仅仅只送点财物就好了么?没什么话要说?我老头子好人做到底,有口信的话竹娃儿你尽管讲好了,咱届时一并转达,也算办事周到。”
  本没有这想法的,被铁老爷子一提醒,倒也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我低头思付了片刻,道:“这样好了,话也不多,只得几个字,烦老爷子你转告他——非同道,叹无缘;恩相酬,情相谢。”
  身后啪地一声传来响亮的脆裂声,再转头,只是练儿折断了一根粗大的干柴,漫不经心的扔进了火中。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抱歉久等……
  其实觉得自从写这篇文以来,类似的抱歉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信用等级直线下降啊泪目……
  过年以来两次食言,实在不得已,本以为初六就闲下来了,谁知家族里有老人摔了一跤入了院,过年期间哪里去请陪护?只得我们这些有空闲有精力的小辈顶上,其中又数作者君家离医院最近,无形中责任也就最大,尤其是陪夜什么的,几天下来真要命,这个和熬夜上网玩不是一个概念啊各位,诉苦都不知从何诉起……〒▽〒
  好不容易捱到昨天,总算是请到了专业护理,家里不放心还特意勒令咱过渡了一天,才……〒▽〒
  唉,无论如何,总之事情算是过了,恢复码字,容我隔日更几天调整状态,然后争取找回状态恢复日更,但愿结文之前不要再出什么坑爹的状况了……OTL
  貌似时间不够了,有些留言来不及现在回答的,咱会在晚些时候来一一回复,合掌~~
  


☆、夜话

  …
  很快,铁老爷子就风风火火的策马远去了。
  在他走后的这段时间里,自己花了些功夫去拾掇散落在院落里的那些东西,认真的从其中挑选出有用的来,再一一整理绑扎好,以备归途上消耗所需。
  都讲北线是丝路诸线中最安全完善的一条路线,老爷子对这条路线也曾经亲身经历过,说起来好似成竹在胸,但沿途必然还是要经过许多荒芜之地的,何况这次只有我们三人,所以多下些功夫做准备,总算是小心无大错吧。
  在重要的事情上帮不上什么忙,也唯有在这些琐碎小事上多尽些心力。
  抱着这样的心态,就聚精会神的弄了好一阵子,具体过去多少时间不得而知,只知道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直到视线不良到再无法专心的做事,这时候才直起腰吁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劳动成果,心中泛起一丝轻松。
  但很快,专心一志的状态解除后,回过神来,轻松感就被另一种不对劲感取代。
  转过头,看了看熊熊篝火边,从之前开始就没挪过窝的少女,我皱了皱眉,总算是明白了这略嫌后知后觉的不对劲来源于何处。
  或者是因为从小呆在一起惯了,其实彼此之间并不会有太多的对话,毕竟一天到晚都见面的人哪儿去找那么多话来讲?再说练儿也不是个喜欢絮絮叨叨的性子,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要陪身边,感觉到她的存在,自己就能安安心心的去做别的事情,全不用担心冷落了谁,是如同家人般的相处方式。
  然而此刻感受到的氛围,却仿佛并不是一般情况下该有的。
  看着那火光中抿了嘴瞧也不瞧这边一眼的人,很明显散发出不快的气场,心中就暗道要糟,付着难不成真是无心中忽视了她惹得不高兴了?还是之前从客栈开始的冷战其实根本就没有结束?
  无论如何胡猜也是没有结果的,定下心想了想,就从打理好的行李中取出了食物,轻轻走到火堆边在她身边坐下,先不说话,只专心将馕饼裹了肉干放到火上翻烤,待到均匀加热出了香味,才捧到练儿面前,柔声道:“抱歉刚刚只顾着整理东西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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