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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流云-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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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说到中途却是醒悟噤声。云偿蓦然转身,背对着她。
而阿生,在云偿转身的一霎,一滴泪落在手背,她想要去触碰云偿,却发现,这只手,始终碰不到她的衣角。脑海里,是纳兰崩溃的哀伤模样,她终于狠心,悄悄将手臂放下。
“云偿,我不如你。”
若论痴情人,天下谁人如你?
我不如你。当我爱上纳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失去了爱你的资格,温婉仁善的云偿,不该,误入我这池浑水。而我也该,还你清净。是这样吗?
“这是斩时丹,可断去你我那段孽缘。”她递给她,并未严明,那颗斩时丹,是花费了她无数个日夜,消耗了十年功力方可炼成。此丹,从开始,却是云偿亲自为自己所炼。变数却是,到最后,她将这丹药递给了她深爱的女子。
阿生脚步踉跄,目露痛楚,神情哀伤,问,“一定要这样吗?非这样不行吗?”
云偿沉默。泪却不控制的落了下来。
若论绝情人,天下谁人如你?
阿生痴痴的望着她,“斩时丹,真能斩去那段记忆吗?真能让我将你斩除我的生命吗?”直至后来,她近乎是哭着对云偿说,“一定要这样吗?”仍旧,没有换回佳人一语。
她扬手便要吞服此丹,欲要断情之时,断魂桥一梦浮现在眼前,云商问她,“段衍生,你爱上阿姐了?”
她还记得,当时,她也是承认了的。天下之大,只一人知她爱上云偿,不过,那人也死了。
“段衍生,你切不可负我阿姐。”
“好。”
记忆翻覆,她终于迈开步子,缓缓走开。衣衫迭起,是与云偿如出一辙的素净白裳。
在她走后,云偿像是失了魂魄,晕倒在地。
而远处的阿生自然看不到这些,她含泪止步,挥手便是一掌,对着自己的心口决绝拍去。鲜血如注被她一口吐出,一同吐出的,还有那颗圆润的斩时丹。
我不忘你。
云偿……
哪怕有丝毫的可能让我忘记你,我宁死也不要忘你……
☆、第134章 :身世清沙场嘶鸣
第一百三十四章:身世清沙场嘶鸣
阿生笑容明媚,转身之际,微不可察的望了那个白衣女子一眼,一眼便是一生。云偿轻衣含笑,对着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仿佛又是回到了那个怜悯苍生温暖安静的女子。仿佛,段衍生此人,在她心中,也成了那受怜悯的万物之一,但凡生命,云偿都报以善意,回以微笑。
也只有她明白,这女子坚持隐忍,到了何等让人心惊心疼的地步。
“阿生?”
她转过身来,回望她的小妻子,轻声回道,“嗯!我在。”纳兰红裳只觉得如沐春风,纵是有再多的苛待,她也没有了怨言。得此人岁月相守,一生万幸。
一年分为四季,若说此刻是春意盎然的温暖时节,那么随之而来,是让人如置冰窖的冷。试想,一个人信奉了二十多年的家族传承,突然被人连根拔起,那么,身在局中的人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选择接纳,或者质疑。
不过,段衍生似乎在看到来人的一霎那起,几乎条件反射的有了自己的猜想。
来的人,是一身低调装扮的荆尘诺,当今掌管金龙玄铁,有号令兵马大权的荆尘诺,诺王。早有影刹楼争斗,是这诺王关键时刻站出来,收拾残局,惩奸除恶,后有临行沙场,亲送玄铁,给了段衍生莫大的信任和职责,国难当头,是将整个云桑交到了她的手上。而后逢女儿身显露,各王心思诡异,唯独这诺王,堂堂正正,未曾对她起了恶念。是以,段衍生对此人,也算信任。
但真正让她大惊的却是他手上的那封明黄帛卷。
段氏子孙,吾世代皇脉……
只看了第一句,段衍生就觉得耳边炸起惊雷,轰轰隆隆的让人心乱。“逢后宫乱,故藏……”
荆尘诺敛衣跪拜,“公主实乃先皇留在民间的皇嗣,当时后宫霍乱皇嗣尽被害,尚在襁褓就已夭折,先皇无奈,只好依照往例将公主送往隐世城,如今天下诸王作乱,朝局动荡,微臣恭请公主,以社稷为重!成为一代女帝,继我云桑数百年辉煌不死!”
阿生心想,怪不得,当初她问师傅隐瞒了什么,师傅怎么也不肯说。
荆尘诺头上染了白发,略有沧桑,“公主殿下!该是整理旧山河的时候了!如今天下俱不知公主身份,若以皇嗣身份,主动出击,必能打的诸王措手不及!整顿山河,指日可待呀!”说起整顿山河,荆尘诺老泪纵横,言辞恳切。
段衍生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哪管许多,连忙将诺王扶起。
“公主若不答应做我云桑女帝,老臣,宁跪死在此地!”最怕的,就是死谏的臣子。
做云桑女帝便要以正统之名讨伐其他诸王,按理说这遗诏并非作假,诺王此人也是忠义之辈,难不成我真的是皇室子嗣?
但见段衍生仍未抉择,诺王立时站起身来,“请公主随老臣看一看外面正在水深火热里挣扎的可怜百姓!。”
野草不生,树木枯败,也无怪乎上官夫妇会选择站队,依靠明王。当今诸王,觉王败于明王之手,受了暗算,至今仍在卧床。战神都有下不了床的一天,诸王也放肆了起来。大肆争夺田地,奴役百姓。七子所有的束缚力慢慢失效。云桑,就像一口热锅,而百姓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倍受煎熬。
段裳二人从阁楼走出,一路哀鸿遍野,看的于心不忍。可悲的是,百姓如此,江湖,朝野,犹在为名利纷争。
流乞遍民,卑微乞讨。破破烂烂的衣衫,陋不遮体。有人家中无男丁,田亩无依,食不果腹。也有人房屋被强权所占,敢怒不敢言,流落街头。
更有人怀念起昔日绣云七子安定之时,云桑局势平衡。这怀念里,也有对隐世城的期待,自惊世不做城主,隐世城如今已经传了两代。新任隐世城主轩,继承济世仁德,发放米粮,却是杯水车薪。
黎民受苦,怨声载道。
段衍生看不下去了。她看不下去了,自然是要管。
“姑娘!姑娘给口饭吃吧!”她衣角被人拉住,回头就见那人跪在脚下。是个白发老者,脸上挂满了悲戚之情。
“求姑娘大发善心给口活命的饭吧!我的小孙女,没有这口饭,恐怕熬不过这一日呀!”
他的小孙女,气息奄奄一副病弱的样子,无依无靠的倒在老人怀里。看样子,是久日不吃不饮的缘故。
身旁的随从立马从怀里掏出碎银子,还未拿到人前,就听一声呵斥,“收回去!”
段衍生俯下身去扶老者,“去到街边买些米粥和肉包子,送给老伯吧。”
那老人感激涕零,“多谢好人!多谢好人大发慈悲!”
她眉头一皱,与纳兰相视一眼,问,“老伯这是要去哪?又是从哪而来?”
“老朽是从明王封地辗转到这,本想着要去投靠诺王,诺王是个贤德王,定是不会坐视流民受苦。老朽就是要去那,只是可惜了我的孙女,平白受了这么多的苦。”老人有苦难言,殊不知眼前的中年富贵人,就是他一心渴盼的诺王。
一时之间,段裳二人意有所指的望了荆尘诺一眼,荆尘诺神情有点不自在,轻咳一声。如果不是看在流民疾苦已是深重,段衍生还真的会以为这一幕是诺王布局特意要让她看到的。
黄昏时,几人返程,回到阁楼。任谁的心都有点沉重。
“公主,您也看到了。云桑天下动乱,总归要出现一人来力挽狂澜,微臣愿为公主为云桑,身先士卒,效犬马之劳。还请公主慎思!”
阁楼安静,只剩下人的呼吸声。段衍生叹了一口气,就又听诺王在一旁说道,“公主身为皇室后羿,该当以天下安生为己任!如今时局您也看到了!诸王把持财富兵力,不早解除后患,云桑早晚要亡!”
“您若不肯,不应,明日此时,您的身份将会大白于天下,有先皇遗诏,您怎可推辞?”
一时无声。纳兰有点看呆这位王爷的口才。阿生不语,诺王狡猾………
三日后,纳兰率兵回到北离,赤一并随她而去。同一时刻,段衍生入了诺王府,隐世城铸剑山庄先后接到密信,共谋大事。云偿安守在焚琴宫,不理世事。诸王势力蠢蠢欲动。
泽丰十二年六月七日,诺王起兵于兴野。以皇嗣之名,讨伐各路诸侯,铸剑山庄,隐世城为左右先锋,率领五万大军攻伐明王,诺王亲领一万将士降临在觉王封地。兵贵神速,而段衍生,领了其余七万大军攻打各路诸侯。
调动虎符十万大军驻守皇城!
战争一瞬而起。
段氏女阿生,先皇子嗣,有遗诏为证!诺王亲随左右,金口玉言,震惊天下四国。
就在众人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之时,北离与皇室正统一派火速签订联盟,力挺皇室主宰正统!
在此之前,没有人能够想到,诺王手上的先皇遗诏竟有如此大的杀伤力。更没想到的是,段衍生实乃皇女的身份。这几乎是让天下,都要翻转过来的变动。
以诺王为首的皇族正统一派,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攻伐,一开始倒也是取得一些胜利,不过诸王都是占据封地之辈,根深底厚,是块硬骨头,一不小心还会把牙齿崩了。
是以,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时,每一方都不肯妄动。生怕做了出头鸟。诺王一力辅佐段衍生,将云桑正统皇嗣推了出来,一战正名,明王,觉王,皇女,云桑三分天下。
“师傅。您早就知道了吗?”
一丈老人静坐沉思,白须胜雪。“好徒儿。”
段衍生跪在一丈身前,“师傅,我累了。”她的心几乎为情伤透,反复都让她疲惫。她也只有面对自己的师傅才能说出这些话。每个人都认为,段衍生生来就是为了匡扶天下的,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心累,每个人都认为,她永远不会倦。
她有仁心,却没有成王成帝的野心。她有责任,所以当诺王将先皇遗诏放在她眼前时,当她目睹了黎民的苦楚时,她选择了揭竿而起,浴血奋战。
走到这一步,她也会累。
一丈望着她有些失神的双眸,轻声开口,“你还不能够喊累,我的好徒儿。”
段衍生低下了头,长久的沉默。
没有人知道当初一丈和自己的徒儿说了什么,只知道当段衍生从绝顶山走下之后,她的师傅,多年不下山的一丈老人,重出江湖。
而段衍生此后的作为,便一心忙于平定安生,不问情事繁琐。倒真的像是忘却了云偿,焚琴宫在动乱里保持中立,云偿闭门不出,过起了隐士的生活。
而纳兰,以邦邻友好为名,与阿生签下盟约,歃血为盟,势必要将云桑乱贼诛灭,还天下太平。
百姓在衣食不继的时候,是不会在意是谁当天下的主人,更不会在意,那人是男是女,生死,乃是头等大事,谁让她们活的好,活的痛快,她们就会选择谁。民心,其实是一件很好解决的事情。
至少,在战乱面前,人们早已忘记段衍生爱的是谁,重要的,是段衍生无论是男子还是爱女子,她是个好人就好。爱民如子,有着诗人般的情怀。
风雨欲来,厉兵秣马。整个云桑,将要面临一场全新的洗地。
而段衍生,以一把普通铁剑,就是从山下任何一个铸剑铺都能得到的寻常铁剑,掀开了云桑历史上崭新的一幕。
剑挑云桑,风雨已经染血。
她不是英雄,可要偏偏去做英雄。
☆、第135:事苍茫而后十年
第一百三十五章:事苍茫而后十年
她开始无往不利,成为战场上的杀神。银衣铠甲,长发飘摇,剑锋一指,邀战明王一决胜负。使云桑早日安定,解黎民之苦。
七月十八,是云桑历史上相当重要的日子。也是皇家公主段衍生正式踏足史册的一天。而历史上,称这次战役为平明之战。
段衍生一身银衣铠甲,铁剑锋利,被杀戮洗礼的越加闪亮。身下白马嘶鸣,面上冷漠平静。左右,是一身道袍的一丈和威严自若的诺王。身后,是数万雄兵。
“言欢愿为先锋,诛杀此獠!”莫言欢面色沉稳,意气风发。请命出战!
“好一个大言不惭!”明王冷笑,“本王麾下猛将何在!”
“江城在此!请命出战!”
击鼓三声,战天下!
身处乱世里的人,最容易成长。自我逼迫的成长,不成长,有可能就永远无法走下去,就连生命都会断线。自分裂四国,天下已经是在乱世里,而云桑无主,一瞬也从四国霸主的地位上滑落下来。明王要争天下,段衍生身为云桑皇室正统,身后有诺王一大批忠君党扶持,又有隐世不出的一丈老人作为其智囊,不说纳兰红裳北离摄政王这层关系,单是民心所向,已经在大势上有了势如破竹的趋势。是以,其他三国对云桑内乱不愿横插一杠,但总有人不甘心,不愿看到段衍生统一云桑,比如身在孤落的越凉醇,又比如,贵为太子的长雁穆凉极。
阴雨密布,眼看大雨就要来袭。孤落的国土上,遍布都是太妃的势力,而有太妃的地方,也有越凉醇势力的嚣张。
孤落第一红人,越凉醇,深受太妃欣赏。
越凉醇抬起头,伸出手臂,远远的穹苍飞来一只信鸽。
“你还执迷不悟吗?”青横说。
越凉醇摇摇头,“青横,你知道,我曾那样害过她,她若成帝,必不会放过我。”
“你怕了?凉醇,你也会怕?”
“是呀,我怕,我怕诸事都不如人,我怕段衍生永远站在我头上,她是主宰者,而我却是卑微。”越凉醇的声音透着怅然。
青横一副受伤的样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越凉醇的目光穿过阴云密布的天空,“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有可能,我还想做你心中无所畏惧的凉醇,只是,回不去了。我变得自私,变的狠毒,变得暴躁,甚至无良。
我原本只想与段衍生一争高下,从我对一个女子一见钟情,又被她告知不可与段衍生为敌之后,我的心里就有了争斗之心。我自以为深爱着红裳,在她没有段衍生的日子里,我却不能陪着她,在她面临灭国的危亡时,我却还在太妃的寝宫里,一心对弈,展示着一代宠臣的乖巧。
“青横,你知道吗?享受过奢靡的生活后,人就不愿意再被打回原形。”现在的越凉醇,就是如此。她开始贪恋荣华,舍不得放手。于是,一次次的背离自己的心,哪怕依照着太妃的意思将黄小一软禁,哪怕因为太妃不准就甘心坐在寝宫里陪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她的心,快要变黑了。
在她展开手里的信条时,青横说,“凉醇,你最爱的是自己。”
越凉醇身体一震,苦笑,“是呀。”她并不反对,但这样顺从的她更让青横感到悲伤。
“那如果太妃容不下我,你也会将我软禁起来吗?和小一那女子一样?”她又问,问得伤心。
这次,换回来的是越凉醇的沉默。
字里行间,越凉醇已经成为太妃的裙下之臣,所以,才能得到百般荣耀与来自太妃那女子的迁就。可以狐假虎威,可以借着北离的权势对抗自己想对抗的人。其实,她也就是太妃私底下养的小白脸,只要贪婪还在,终究是跳不出太妃那张床。
青横满心悲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为了立足孤落,投靠太妃,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你为了得到纳兰,生逼的成婚之人分散两国,你为了得到纳兰,陷害段衍生,不仅如此还动了杀心,凉醇呀凉醇,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我都快认不得你了……
越凉醇拈着指尖的信条,弹指销毁,声音听不出喜怒。“青横,我对你始终如一。”不会,让那女人伤害你,你放心。
“我不需要你卖身求荣。”
越凉醇目光一寒,须臾又回归平静,“随你怎么说。”
青横深吸一口气,极力稳定着情绪,“是长雁来的信?又是那穆凉极?”
越凉醇与穆凉极,两人狼狈为奸陷害段衍生的事情,她记得分明。对穆凉极此人,是厌恶到了极致。
“嗯。他要我破坏云桑内乱,阻止段衍生成势。”
“此人真是无耻!”青横嗤之以鼻,看着越凉醇格外认真。越凉醇无奈,叹息,“放心。我不会答应他,况且,我也早想有个了断了。段衍生能不能一统云桑,成败与否,都和我无关。毕竟,我已经害了她一次。”
这话听着还算好,青横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越凉醇为何不参加到云桑的内乱中,归其原因还是,云桑内乱并不是她能干涉的。太妃不愿此时动云桑,更愿与段衍生交好。而长雁君主和自己的儿子意见也是相左,所以穆凉极这才会偷偷传信与她。
毕竟,所有人都认为,云桑迟早要有主,换个女人来或许更容易交涉。
越凉醇眸光涌动,看着青横放心的神情,蓦然动怒。“为什么你会担心她!”
这怒火来的很快,甚至在青横看来有些莫名其妙。但越凉醇就是真的发怒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帮着她!她身为绣云之首时,受天下爱戴,旁人纵不敢小觑。可从神坛上下来,为什么还会有人念着她的好,她是女儿身!她欺骗了天下人!为什么还会有人为她舍命!又为什么她的命这样好!生来就是皇室正统!还是被先皇百般疼爱,不惜以十万虎符作为保障!这样的保护!为什么要用在段衍生身上!”
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为什么有这样运气的人不会是我?
青横听得清楚,内心却是悲凉。半晌才开口,看着越凉醇几乎扭曲的模样,叹道,“得道多助。”
她只说了四个字就让越凉醇偃旗息鼓。的确,比她卖身求荣好多了。
青横心疼,“我还在你身边。”
越凉醇心情复杂,“我也只有你了。”
黄小一被她遗弃,宣泄了太妃的怒火,就因为二人有了肌肤之亲。纳兰一心深爱段衍生,不肯多看她一眼,甚至现在说不准还在记恨着她。越凉醇,也只有青横了。所以,不能再失去了。
她很可怜,也很可恨。青横心想。
可是,不也离不开吗?又怪谁。
四国如今想的是太平安稳,谁也不想在云桑收拾旧山河时被未来的君王记恨上,所以,段衍生这边,压力倒也少了许多。其实,实力决定一切。若不是北离大军随时驻扎在云桑边关,杜绝了三国觊觎的目光,恐怕云桑这块肥肉早就被瓜分。
天下人都知道,段衍生以女子之身娶了另一个女子,如今,谁也不敢小瞧那个女子,北离摄政王,以北离如今的兵力,这身份大的压人。再加上段衍生身份的暴露,诺王一心扶持,潜在云桑的忠君臣子一呼百呼,越是在绝境,就越是凶猛。所以,孤落太妃,长雁君主,都不愿将一只猛虎逼得非要吃人。
他们想的更多的是麻痹,然后再吞噬。最好是在自己有那个能力之前。也就是说,没有人有绝对的把握,一口脱下云桑和北离这两块肥肉。保不好还要噎到或者被划伤。
天时地利人和,段衍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明王开战。以解黎民困苦为旗号,一战便是三个月。
平明之战,终究是让段衍生极快的成长了起来。俨然有了帝王之势,不动则已,一动必要天下惊。
她以一柄铁剑,使出惊世剑法,一剑了断明王,结束了纷乱的云桑无主局面。
这日,她从隐世城率军凯旋。故地重游,云桑无不跪拜这位新主。只因为,段衍生得胜之日,亲口向百姓允诺,减免赋税五年,开仓一月,以怜云桑之苦。这样的新主,谁不爱戴?
越是荒诞突然的事情,接受起来越是简单明了。只因为真相来的简单粗暴,让人在难以招架时被迫接受,于是,适应了也就不觉得荒诞。
她身骑白马,从隐世城走到帝都,像是同时度过了一年四季,战争的洗礼,轻而易举的,就成了王。像是一场梦。
纳兰却说,如果早有这一天,云桑的天会更加蓝。
阿生又问,“你觉得我可以吗?”
“是的。你可以,你有常人没有的仁心。”
“我自称段杀,曾杀人无算。”
“可你现在是云桑唯一的皇室血脉,谁敢不服?”
……
段衍生沉默,“我没有成王称帝的野心。”
纳兰回头,“如果你够狠,可以跟我走。”
“不。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什么?”
“我想女子与女子都可以成婚。”
纳兰笑,“这的确是一个好想法。”
“只有我成王才可以。”
纳兰知道,眼前这人,她在说服自己接管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家。
“我决定了。十年之后,我要这片天地焕然一新!”
段衍生这个决定,关乎了整个天下的走向。她选择了留下来,是因为她舍不得让家国再次陷入困境,她想以自己的能力做出些好的改变,她想女子都可以互相爱慕喜欢,她想替换这片腐朽的天地,她想让自己活的更加痛快一些。她想做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于是,云桑有了新主。
说起来,这场战乱平定的太快,根本不是明王太弱,是云桑经不起动荡。民心所向,匆匆忙忙的选择了一个女子,立场就这样确立。于是,百姓不负段衍生,段衍生也不会负了百姓。哪怕,她不想做帝王。可愿意为之十年的光阴,去做一个改变。等到下一个继承人。
她的心态,从一个常人转换到了统治者该有的眼界,这十年,是不一样的十年。
这十年,也是寂寞的十年。从惊世到帝王,这是段衍生完成的第二个转变。
☆、第137章 花谢花飞花满天
第一百三十六章:花谢花飞花满天
云桑有了新主,不服之人大有人在。于是,就有了酷刑司。酷刑司,顾名思义,以酷刑之法,典正朝纲,杜绝一切可能的隐患,初时,虽有人指责其方式过激,有失民心,但在诺王的坚持下,终得新帝应允,并大力支持。所有人都知道,酷刑司背后站的是谁,即是当今以女子之身一统云桑,继云桑大国辉煌的段姓女子段衍生。
朝纲初初肃清之时,就有有能之士向高高在上的女帝提出疑问,“陛下既然已经回归正统,何以不正云桑皇室之名,而坚持往常隐世城的故姓呢?”
对于这样的提问,段衍生是这样回答,“既然已经回归正统,天下谁能忘记云桑国姓。所以坚持故姓,也是为了怀缅那些为国奉献的先魂。常言以大义为重,朕以回归证天下表率。”
大殿之下的少年才子们沉默,揣测君心,回府之后更加严于律己,吩咐底下的人提倡那些久在风尘里淹没的道德。
一场兴仁扬善的活动就这样在段衍生一句话里悄无声息的展开,实则也是有心为之。
段衍生一身黄袍,恭敬地在老人面前俯身,“师傅,生还是想试一试。”
一丈老人轻抚白须,目中闪亮,或许他从自己的弟子身上看到了什麽,于是他微笑了起来。
“陛下既已经想清楚,一切皆可行之。为师老了,不过,愿意见到一个千百年来没有的盛象。”
一个,连天下王都不曾做到的事情。这,又是多麽让人期待。建立一个男女平等的大同王朝,婚姻自主,不得不说,他这个徒儿虽无列土封疆的残忍果决,却也是一位值得称道的中兴之主。
云桑三年,也就是段衍生在位的仁尝三年,掀起一场浩大的变革。在这变革里,有不少思想古旧的老学究被囚禁酷刑司,酷刑司周良,一度成为那些守旧派的噩梦。
新帝要变革,自然有一大批的人前仆后继,这场变革,在段衍生狠辣决绝的令下,几欲要颠覆整个云桑。
新思想与旧思想的冲突与征战,一直在继续。
仁尝三年六月,柳絮飘飞的时节。
北离少帝六岁。纳兰红裳身为摄政王终于得到了一些安慰。少帝聪敏好学,姑侄亲厚,朝纲上下一片祥和安定。
天边飞柳絮,柳絮遮人眼。纳兰红裳身穿一袭红衫,抬眼望着云桑的那个方向。那个方向,有她毕生挚爱,是曾经有过婚礼的爱人,是世间最为亲厚的亲人。
她的眼里有着难以掩饰的眷恋,思绪也随着这样飘渺如幻的景致,飞到了他年隔月。
“今日你我一别,两国无事,我的寝宫随时都为你敞开。”国初稳,那些纷乱的声音也会复苏,“家国无事,单月我往北离,双月你来云桑,”过不了多少时间,我相信,我会成功。
如此,单双月赴约之旅,在多少年后成为脍炙人口的佳话。而这些,彼时未曾预算,但两人确是深信改革会成功。
“皇上,该用膳了。”
红墙碧瓦,少帝回过神来,语气稚嫩,却佯装镇定,“那个人还要几天才能来?”
大太监躬着的腰微微一愣,随即答道,“距离云桑帝来,还有两日。”
少帝望着那个独自观天的女人,沉默良久。“回去吧。不要打扰皇姑姑。”
以六岁的心智就知道了心疼人,大太监心里一寒,再也不敢同旁人一样小觑了这位小皇帝。不愧,是摄政王亲自教导出来的。这位年过中年的太监,遥遥望了一眼身在晴空下的女子,不免感叹,原来女子,也可以做好多事情,匡扶社稷,教导帝王,一切,北离能有如今的一切,都是因为先帝有这样一个惊采绝艳的皇妹。
而这位摄政王的故事,他也算是知情人,不得不说,两人都是有大作为大贡献的人。
北离摄政王与云桑帝王相恋缠绵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被百姓接受,而最重要的一环便是,两人放下日日痴缠的温暖,目光放在黎民百姓上,这时的两人眼界已经超脱了小爱,朝着世间大爱奋斗着。所谓的世间大爱,就是能让普天下的人自己做自己的主人,感情同样如此。
她们放下了一时的恩爱,朝着自己的目标奋斗,昔日纷乱的情感在这样有着彼此独立的空间里,得到休息与缓解。终于,成就正果。
譬如云偿,就是纳兰心里的一根刺,经过时光,最终软化了这根刺的尖锐,而段衍生,内心的安静的像是毫无微澜的湖面。
时间,仍旧停留在仁尝三年。这一年,花溪的心突然便死了。花溪的心一直放在莫言欢身上,她的心死了,也就是说莫言欢死了。莫言欢死的那日,是同越凉醇在一起,云桑莫王,孤落国师,不错,三年的时间,越凉醇已经成就了国师之位。白日相见,未到日落黄昏莫言欢就死了。
消息传到京都,龙颜大怒。几乎将整座寝宫都给掀了起来。来自铸剑山庄与云桑帝王的怒火,一起袭来怒火滔天,没有人会以为孤落国师可以推脱责任,至少,铸剑山庄上下都不能容许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哪怕,对方是孤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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