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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帝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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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生意的,但也知几分道理。更何况为了这玉,公子身边的这位公子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啊。”
  一句话说的元疏忆有些脸红,她每次来卖草药的时候都会来这当铺里找掌柜的磨一磨价钱,的亏的她原本一个一掷千金的主儿肯与人磨价。“掌柜的你也好意思说,我来找你那么多回了,还是咬嘴不肯松口。”
  “公子也是好耐性,缠了小老儿那般时日,但小老儿也得养家糊口啊。”掌柜的笑了笑,看着元疏忆感慨道,“不过公子这般短的时日里能攒到这些钱,也着实是了不得的了。”
  “咳,东西拿着,谌儿我们走吧。”元疏忆不自在的招呼着一直低头抚摸自己手中玉佩的拓拔谌道,她可不能说这些钱都是自己从赌坊里赢回来的,要知道,赌博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嗯。”拓拔谌乖乖巧巧的答应着,朝老掌柜打了个招呼,“掌柜的回见。”而后就跟着元疏忆身后,慢慢走出了当铺的门。
  “二位公子,慢走啊。”老掌柜笑着送道,看着两个人经行渐远的背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咱们镇上来了条龙,只是这二位公子,不知哪条才是真的龙。”
  此时天色已然不早,眼看着要闭市,街上行人也是稀稀拉拉没有几个,元疏忆难得心情舒畅的在街上不顾旁人的眼光转着圈,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真开心啊。
  “谌儿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元姐姐送东西的时间不对?”元疏忆戳戳身边一直沉默的拓拔谌,自言自语道,“嗯,的确,元姐姐说好了要中秋把这个给你赎回来当作生辰贺礼的,没成想提前一个月就送了,真是失策,不过元姐姐也是怕忘了啊,你看看……”
  “元姐姐你的口才变好了。”拓拔谌笑着打断她的话,扬起自己瓷白的琉璃似的脸,对着她甜甜笑道,“元姐姐从来都没有这般啰嗦过的。”
  “哎呀,你这小家伙,我这不是为了你吗?”元疏忆闻言,捏捏她鼻子,看看她手里捧着的那块玉佩,好奇道,“谌儿你祖上是不是跟拓拔伯……拓拔家有什么关系啊,不然怎么能得到这么好的玉料做护身之物呢?”要知道,她手里的东西可是皇室,而且还是嫡系的皇室才能得到的东西。
  日头越来越薄,淡淡的日光照在两个人身上,拉长了她们渐渐前行的身影。拓拔谌踩着自己的影子,摸摸手里温凉的玉佩,摇了摇头,茫然的道,“我娘说这是她第一次抱我的时候就戴在我脖子上的,想必祖上很厉害吧。不过我也问过我娘为什么这上面不刻着我爹的名字反而刻着我的名字。”
  “那你娘怎么说?”
  “她说我的名字就是依照我的玉佩取的。”
  这可真是奇怪了,亲生母亲竟然不知自己孩子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反而依照她脖子上的玉佩取名字。就着薄暮的金色光线,元疏忆停下脚步仔仔细细的又打量了一下身旁的拓拔谌,越看越心惊,瓷白的皮肤,高高的鼻梁,这些长相拆开了都像极了她所熟识的人!
  以前曾经有过的疑惑再次浮上心头。
  元疏忆嘴角露出最为美艳的笑,湛蓝色的眼里却满满的都是冷意,她对着拓拔谌不经意的道,“谌儿可认得……拓拔宏?”
  “不认得。”拓拔谌乖乖巧巧的摇了摇头,她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虽然谌儿不认得,但元姐姐说的那个人既然与谌儿同姓,说不定以前是同宗呢。”
  “呵呵,那也说不定。”元疏忆冷笑,同样是姓拓拔的人,拓拔谌与拓拔宏不过是差了一个字,人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她也姓拓拔的话,定会为拓拔家有这样的一个人而蒙羞,不知皇伯父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容忍有这样的人来败坏自家的门楣的。
  “元姐姐认得那个叫拓拔宏的?”拓拔谌好奇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除了她以外的人姓拓拔,很是好奇的想认得自己不知几百年前是同宗的人,“元姐姐与他很相熟吗?”
  “当然认得,我们不光认得,还很相熟呢!”元疏忆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相熟”这个词,她每晚睡觉前都要暗地里咒骂拓拔宏两声,当然与他相熟了,她现在一提到这个名字心里就冒火,要不是那个人,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山村里来?!现在都过去好几个月了,絮虞她们还没有找到自己,害得自己还是回不去!想到“回去”,元疏忆心里又是一颤,她倒是忘了,自己身边现在还有一个拓拔谌的。
  “哦。”拓拔谌低低的应了一声,拓拔宏,听起来应该是个男子的名字吧。
  说起来,她还从来没问过元姐姐在这之前的生活呢,不知道是不敢问还是不想问。
  “谌儿,要跟元姐姐一起回京都吗?”这是元疏忆第二次问拓拔谌这个问题,上次她问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她还恍然记得,就像是相逢做了一场梦,在她十八年的人生里,碌碌不知。
  拓拔谌抬头,就看见元疏忆湛蓝色的眼睛,阳光映在里面,流着很漂亮的光,跟每一次她提前半个时辰醒过来偷看的闭着眼睛的都不一样。“还是不用了吧。”拓拔谌低下头,盯着自己阳光下影子都比左脚短的右脚,局促的将右脚踮起,好像那样就能消弭它的丑陋与不足。“谌儿的家在这里,谌儿不想离开。元姐姐要是能回家的话……那……那谌儿一定给元姐姐送行。”
  “好了,不谈这个。”眼看着她又给出了与上一次相同的答案,元疏忆不忍心的摸摸她的瓷白的脸颊,笑了笑,举起手里的钱袋,“这里面还有不少钱,今天我们做了不少事,就奢侈一次,到镇上买点吃的带回去吧?”
  “嗯。”拓拔谌乖乖的点头,握紧了手里的玉佩,方才因为元疏忆特地将她的玉佩赎回来的好心情也飘到了脑后。
  拓拔谌是一个瘸子,所以不能连累任何人,尤其是一心一意想要回家的元姐姐。
  “元姐姐。”
  “嗯?”元疏忆兴高采烈的在镇上的酒楼买了些吃的拎了点酒,拉着拓拔谌坐着她们租来的马车回去的时候,就看见拓拔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了,还有什么想要吃的?元姐姐给你买。”
  “不是的。”拓拔谌咬咬唇,手心里都是汗,紧紧捏着自己手里的玉佩,“元姐姐……”
  “还是说谌儿看上了什么东西,趁着现在离镇子还不远,咱们一起去买?”元疏忆无奈的看着拓拔谌支支吾吾的模样,笑了,“谌儿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给元姐姐。”一把拉过元疏忆的手臂,打开她的手心,拓拔谌将手里温凉的玉佩轻轻的放在了她的手里,“作为元姐姐给谌儿买好吃的东西的谢礼。”
  “这也太贵重了。”元疏忆皱眉看向手心里的东西,又看看自己对面不安的正在咬嘴的小兔子一般的拓拔谌,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那元姐姐可就收下了,谌儿的谢礼。”

  ☆、第62章

  拓拔谌那个瘸子帮忙把自家表兄赌债还了的事传到刘文锦耳朵里的时候,他刚好被他爹解了禁足,正郁闷的不知如何是好呢,就听见村里人人在说:拓拔谌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说你帮着一个无赖还了赌债赎回了他的娘子,你是不是傻?万一以后他赖上你了怎么办?
  反而这种助人为乐的精神被人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拓拔谌呢,就任由他们去说,反正她把大门一关就当是听不见那些流言蜚语了,倒是一直让她担心会生气的拿着鞭子上门找人算账的元疏忆在听见这些话后异常的淡定,拿了杯茶慢慢喝,一边喝一边冷笑,“我早就预料到的,这样的人,在你们这个村子里,遇见的还少?”
  亏得拓拔谌还四处逢源,她们能被流言淹死?不过是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有本事在人面前说啊,都是些偷鸡摸狗之辈,登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罢了,有什么能与他们计较的?
  各人心里有数便罢了。
  就比如娘子被人赎回来的王金,总觉得走在路上人家都对他指指点点的,说是他窝囊样,连自己的娘子都要让拓拔谌一个瘸子帮忙赎回来。虽然他本来就不在乎那个他用钱买回来的婆娘是不是又被赎回来了,自己也没有什么本事,但这可是事关到他男人的尊严和名誉问题,当然不能在这方面输了面子。越想越不对味,他总觉得拓拔谌就是害自己如此丢脸的罪魁祸首,自己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恐怕以后他王金在村里都抬不起来头了。
  正正好的,他的表兄弟也在烦恼呢。
  “表弟,今天哥哥给你说句知心的话指点一下你,保准你从今往后过着舒心的日子。”拿定了主意,王金鬼鬼祟祟的就跑到了族长家里,趁着他姑父出去喝酒吃宴席的功夫,他找准空闲溜进了后院,一看,果然他的表弟正在跺脚叹气呢。
  “表哥来啦。”刘文锦随便的点头算是应声,他看不起这个表哥,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哎,表弟可不要不相信表哥的话。”被人这样轻视却因为对方是族长的儿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王金心里骂了句,脸上堆出笑容对着以疑惑目光看过来的刘文锦道,“表哥有个好方法可以让表弟得偿所愿,表弟要不要听一听?”
  既然有人愿意做一回你肚里的蛔虫,那你不妨信他一次。想着,刘文锦朝着他走了过去,笑道,“表哥若真有良策解决表弟心中隐忧,表哥就不用每日受着窝囊气了。”言下之意有我爹给你撑腰,你想做什么不成呢!
  “那可真是谢谢表弟。”咧嘴笑了笑,王金探头探脑的向周围望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后才对着刘文锦耳语了一番,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不成不成,若是那美人被别人先得了去该如何?”
  “我们可以事先买通那里的老鸨啊。说是只有你去了才能将她放出来,不给人家看颜面,岂不好?”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又如何骗她们过去呢?”
  “嘿,我那个买来的臭婆娘不还有一个拖油瓶子女儿嘛,她娘家的人也想要把她卖了换银子,咱们就说已经卖了窑子里了,那臭婆娘定要着急,让她去求拓拔谌那个死瘸子,定然不会被拒绝的,如此,可不就成了?”
  “那万一他们不答应怎么办?”刘文锦还是担心,“如此岂不是功亏一篑?”
  “放心吧,”王金阴恻恻的笑笑,“她帮了一次,自然会帮第二次的。”
  事实证明,王金这个人做人不怎么样,看人倒是蛮准。
  当前几日被王金拉扯回去的那女人又哭哭啼啼的出现在拓拔谌家大门口的时候,别说是元疏忆无动于衷了,就是拓拔谌也觉得有些厌烦。这是怎么了,我们帮你就变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了么?一有事情就跑来这里,真当我们是开善堂的?
  然而想是这么想,拓拔谌还是好心的请她坐下,等她哭够了才让她好生的比划下又出了什么事情,亏得她被那个无赖毒哑了又卖了还能跟着他回去过,真不知道是该骂她不争气好还是同情她比较好。
  “又被人卖了还是被人打了?”懒懒的摸了摸自己的鞭子,元疏忆靠在躺椅上,问一直倾听着那女人指手画脚的“语言”的拓拔谌。
  “看样子,不是她怎么样了。”摇了摇头,拓拔谌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这女人虽然又是哭哭啼啼的模样,但好歹衣衫整洁,脸上也没有什么伤痕,应该不是出了什么事才对。
  “那可就怪了。”元疏忆冷冷的看着那个还在咿咿呀呀抹眼泪的女人,听人说也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五十几岁,皱纹刻满了脸,沧桑的很。“她没有什么事情又怎么会来找我们?真以为我们是开善堂的?衙门都没我们这样伸张正义吧!”
  “嗯……”拓拔谌还是在认认真真的看着她比划没搭话,元疏忆百无聊赖的看过去就看见那女人双手比一比自己的个子,又在自己胸前比了比,元疏忆猛然间就想起来了,上次借势的时候,探听到这女人好像是有个女儿?还要被卖了?
  “你要我们帮你救你女儿?”元疏忆试探着询问道,那女人闻言狠狠地点了几个头,接着就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低低哀戚。
  “她女儿?”拓拔谌抬起自己精致的面容不解的看着元疏忆,就只看见后者跃跃欲试的表情,对着拓拔谌高深莫测的笑,直笑的她奇怪无比,“哈哈哈,这一下子,就看我的吧。”
  逛完了赌场,就要逛青楼了么?
  元疏忆感慨,谁说平常狂放不羁不好?看,这不派上用场了?
  “元姐姐……好奇怪,我们回去吧。”又换上了一身男装,这一次元疏忆学的聪明了点,自己用墨在唇上抹了两撇胡须,好歹伪装的差不多了,就带着小兔子拓拔谌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镇上有名的一家春楼。刚刚走到门口,一向直觉敏锐的拓拔谌就不安的拉了拉元疏忆的衣袖,她总觉得这样好奇怪,大白天的就跑到青楼来而且作为一个好孩子她从来没来过这里是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就是她总是感觉好像有一道视线在盯着她们,奇奇怪怪的让人不舒服。
  那女人的女儿说是被卖进了这里……元疏忆皱眉,看着自己面前门户大敞装饰艳丽浮躁的青楼,这大白天的,青楼怎么会开门呢?还大开着门,难不成青楼的生意已经好到白天都来客三千?可是看看这周围,都没什么人啊,当然,除了她们,这门开的就像是知道有人会来一般,着实是诡异。心下奇怪,可又不想让身旁的拓拔谌担心,元疏忆只好笑着拍她的手宽慰她,“谌儿别怕,等到把那小女孩赎回来,咱们以后再不和那些人有牵扯。”
  实际上这句话的可信度,她也在怀疑,她倒是无所谓,多死一个少死一个跟她一文钱关系都没有,但是以拓拔谌的性子,那可就未知了。
  点点头,拓拔谌虽然心里后悔,但想想她们来之前那女人痛哭流涕的可怜样,也只好硬着胆子拉着元疏忆,作出保护的模样,“元姐姐不怕,谌儿会护着你的。”
  嘿,这小家伙,到底是谁护着谁啊?元疏忆看她精致的小脸上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将最后的忧心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笑着拉了她慢慢进了青楼的大门,“走吧,咱们一起进去。”
  元疏忆逛过的青楼不少,去的最多的怕就是京都里的了,那几家有名的勾栏大多是为了迎合那些表里不一的伪君子酸儒生的,因此外面装饰的都是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之类,偶然难得她还看见过朝中不少元老重臣的字,就连拓拔宏刻意掩饰用左手写的字她也看见过一两副,就只遗憾的没见过她继伯父的墨宝了,元疏忆那时候就暗戳戳的想,她下次应该去小倌的。
  “真是简单粗暴。”元疏忆感慨,果然是乡下的青楼,整个就只有两层楼和一个大厅,大厅里面除了摆着的几张椅子也没什么修饰,要硬说有的话,那也只是墙上挂着的那些画工粗糙看不出来是什么的春宫图了。看这样子,楼上也应该没什么好看的。
  “元姐姐,咱们还是赶紧帮那个小女孩赎身然后就回去吧。”拓拔谌一进门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脸颊红扑扑的从手指间露出一道缝隙看着元疏忆闷闷的道,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让人害羞了。
  “哎呀不怕,反正谌儿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元疏忆笑眯眯的逗她,“现在看看学一学也无妨嘛。”
  “元姐姐再胡说我就自己回去了。”拓拔谌气鼓鼓的放下手对着一脸不正经的元疏忆瘪嘴,不小心瞧见了墙上的画又“哎呀”的叫一声转过了身子捂住眼睛,还连带着拉着元疏忆也转过身,“元姐姐快转过来。”
  “哎,你这小家伙真是。”元疏忆好笑的看看她的反应,摇摇头没动弹,转而高声对着楼上喊,“老鸨,接客。”
  一声过后,除了她的声音回响了一下,再没有什么动静,元疏忆皱眉,看看身后还在捂脸的拓拔谌,又喊了一声,“楼上的人,听见了没有?”
  “听见啦。”突然,一声尖锐的答声响彻耳际,如鬼哭枭泣,刺耳非常,元疏忆耳中一阵轰鸣,模糊中听见不远处的大门“扑通”一声关上了,随之而来就是一股扑鼻的香味,她心知不对想要离开,却发现身子酥软非常,意识也渐渐模糊,她慢慢的软下了膝盖。
  记忆中最后一幕是拓拔谌晕倒在她身旁精致苍白的脸。

  ☆、第63章

  悠悠然的醒转过来,头还是痛的可以,元疏忆难受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是穿着整齐的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一个陌生的床上后,她顿悟了。
  原来,自己是被人骗了啊。
  床上有幔帐,即使这样,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外面坐了个人影,元疏忆坐起身,看着自己穿着的异常暴露的衣服,抽了抽嘴角,想了想自己现下的处境,忍不住自己好笑起来:我这是要接客了?
  大概是昏迷前闻到的那阵香味的缘故,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这种讨厌的感觉又让她想起来了她被拓拔宏算计的时候。真是,这种令人讨厌的感觉,她发过誓不再尝受第二次的,没想到又被人算计一次。
  上一次是漫不经心,这一次可就是太过善良了。漫不经心的坏毛病可以改掉,但心地良善又如何呢?这世上纷繁,心里不轨的人又多,怎么防范也会着了人家的道吧?
  元疏忆苦笑,所以现在她要任人鱼肉了?真的是,调戏人家是常事,被人家占便宜这还是第一次呢,想一想可真是不甘心。
  但是她在这里,拓拔谌又在哪里呢?
  “醒了?”幔帐外面的人笑着问道,一听得这个声音,元疏忆惊了一下,继而就僵着身子没什么表情的坐在床上没动弹。
  “既然醒了就快点办正事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那刻意放粗的声音着急的催促道。
  元疏忆抬抬眉头还是不动。
  “怎么,你还想跑还想反抗?不要说这地方到处都是我的人你跑不了,就是你跑得了你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吧,所以还是乖乖的从了我吧。”
  听见这句堪称流氓的话,元疏忆终于有点情绪波动了,她猛的一掀开床帘,赤着脚一下子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正在椅子上悠闲的坐着的她的“恩客”的面前,用手指指人家的鼻子,湛蓝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泪水,“你你你……”
  “我如何?”对方回看她,淡蓝色的眼睛里戏谑的盈着笑。
  “你这个流氓!”元疏忆气红了脸,指一指自己身上盖的住上面盖不住下面的衣服,又指一指对方依旧淡然的脸,“你看看你给我穿的是什么,这都是什么东西,这能算是衣服吗?!”
  “哎,这可是我从京都当红的花魁那里拿来的衣服,以为你会喜欢呢。”对方故作叹息,看着她气的通红的脸颊,玩味道,“没想到你不喜欢啊。不过你穿上这套衣服,倒比平常穿的那些好看多了,像模像样的,不然以后就只给你这样的衣服算了。”
  “我才不要!”气炸了肺,元疏忆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委屈多一点还是喜悦多一点,看着面前还是淡然非常的自己熟悉的脸,她还是没崩住,“哇啊”的一声扑到人家怀里蹭眼泪,一边蹭一边打,“梁絮虞你这个十恶不赦的,你怎么现在才找到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在那里呆着都快疯了啊!梁絮虞你这个没脑子的!”
  “嗨哎,怎么不过几个月不见,你成了小孩子了。”梁絮虞温柔的顺了顺怀里人的脊背,叹息着笑笑,“看你这模样,不知情的人怕是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你本来就比我大,还装傻充愣的装嫩!”元疏忆狠狠的将脸上的泪水一股脑儿的都擦在她衣服上,满意的看着她胸前浸湿了一大块,拍手笑道,“哈哈,让你捉弄我!”
  还真是睚眦必报,还以为这么长时间了能改掉些许呢,没想到还是老样子死不悔改。梁絮虞无奈的看看自己胸口处浸湿的衣服,又看了眼得意的元疏忆,好笑,“看你这模样,在这山村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还没磨掉你的秉性,也真是应了那句人性难移的话。”
  “你少跟我打哈哈。”元疏忆摆出凶恶的样子,两手在腰间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自己的鞭子,突然抬头看见对面的人捂嘴笑的贼兮兮的模样,就知道是她把自己的东西藏起来了。于是她以手为刃,横在古蜀族万人尊敬爱戴的大祭司脖颈处,恶狠狠的道,“说!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
  “有人可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啊,要不是我救了某些人,某些人现在可真要接客了。”
  “别扯话题,”元疏忆拽了拽身上暴露异常的衣服,嫌弃的看着幸灾乐祸的人,“我方才掐指一算,自从我被拓拔宏那个混蛋逼下悬崖到如今,已经有接近五个月的时间了吧,怎么某些人现在才找到我呢?某些人不是精通卜卦天文么?!”
  “会卜卦又不代表我就是神。”难得平常端庄的大祭司会露出此刻这样娇憨的表情,微微的吐吐舌头调皮说出了这句话,但元疏忆可不吃这一套,梁絮虞这个面白里子黑的女人,她要是能信她的鬼话就有鬼了!
  “你猜我信不信?”说着话,手刀已经愈发的接近她雪白的脖颈了。
  “……这一片有结界。”
  “什么意思?”元疏忆皱眉,看着面前面不改色的人。
  “我之前一直在找你,却怎么找也找不到,我派出了全族上上下下的人,用尽所有的方法找遍了昭国甚至邻国,都找不到你。”梁絮虞沉吟着慢慢道出了自己这几个月的找人历程,她看看对面元疏忆也慢慢凝重下来的脸色,又道,“昨天在这里找到你之后,我仔细的观察了这边的地势,发现这地方所谓的山,是天上落下的星石慢慢演化而来,不知是谁改了这周围的五行,慢慢的这里就被封绝了,只要里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就绝对找不到这里。不过话说回来,你可得多感谢一下鹿鹤,要不是它想出了一个特殊的方法恐怕你就要在这里再待上五个月了。”
  “……那只死鸟又干什么了?”她的解释实在还是让人震惊,让元疏忆不得不缓了会儿来消化她的话,连问她问题都是有心无力的。她早前就曾经奇怪过,为什么她的术法在那山村里总是时灵时不灵的,还有为何她总是走不出那个地方,原先以为是她不认得路,所以才每次走着走着就回到原点,如今看来,竟然是那里被人布下结界了么?
  “它说你喜欢热闹玩乐,让我们尽量往青楼赌坊找你,果然被它说中了。”
  “那只死鸟……”元疏忆恨恨的骂了一句,而后才反应过来,瞅一眼对面笑意盈盈的梁絮虞,语气没什么波澜,“鹿鹤会说话?”它不是一只鸟吗?!
  “哎呀,被你发现啦,真是不好意思。”梁絮虞摊手,笑道,“其实这主意是我出的。”
  随便的看她一眼,元疏忆被她欺负惯了也懒得理她了,她摸一摸自己腰间,突然忆起了什么一般,抬头问对面还在微笑的人,“救下我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我身旁有一个女孩子。大概十五六岁上下,腿脚不太灵便,长得很精致的。”
  “女子倒没有,男人倒是有一个。”
  “也算是男子,怎么,你见到了?她在哪儿?”
  “怎么,你还遇到了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梁絮虞笑,看她一副急死的样子,打趣道,“看你这么着急,莫不是他是你情人?俗话说幼随长,作为你姐姐的我还没定亲,你就要先成亲了?”眼看着她并不像是平常一样跟自己呛声反而着急的马上就要来撬开自己的嘴的样子,梁絮虞只好没趣的整整自己的裙摆,对着房屋门的方向喊了一声,“把他带进来。”
  话音刚落,黄木做成的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两个元疏忆认得的族人压了个不断挣扎反抗的男子进了来,看见她和梁絮虞,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大祭司,少主。”
  “嗯。”梁絮虞温柔的应了一声,撑着下巴对着元疏忆道,“可是这个人?”
  就算是只见了一面元疏忆也不会认错,眼前的人,不是安静乖巧的拓拔谌而是那个老不死的族长的儿子,叫刘什么的,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那拓拔谌呢?她又在哪里?
  第一次看见两个活生生绝世的美人或坐或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刘文锦看的眼睛都直了,要不是现在被人押着,他怕是就要兴奋的晕过去了。苍天厚我啊!他兴奋不已,一颗心吃了蜜糖一样的甜腻不已,突然间听了其中较为温柔的美人的话,以为她是在说自己设计元疏忆她们的事,连忙挣扎着扣头,“两位美人饶命啊,不管我的事啊。”
  “他在说什么?”梁絮虞皱眉,不解的眨了眨淡蓝色的眼睛将视线投向元疏忆。
  “狗吠罢了,你管他呢。”找不到拓拔谌,元疏忆心情也抑郁了不少,她一步步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地的刘文锦,冷笑,“刘公子作为族长的儿子却向我一个风尘女子磕头,不嫌脏了公子的名声?”
  她这话说的有趣,梁絮虞当场就不客气的笑了出来,被元疏忆附送了一个白眼后才勉强捂住嘴遮掩住笑声,而那两个押着刘文锦的人,对望一眼憋的通红的脸,还是死死的押着地上跪着的人不让他动弹。说起容貌,古蜀族历来不缺乏美貌者,但其中尤为出众的怕就是大祭司和族长了,大祭司端庄冷凝,族长美艳无双,这是古蜀族就接任的大祭司与族长而言是个死规矩。而他们的上任族长与大祭司却倒是反了过来,少主虽然没有承袭上任族长端庄典雅的容貌,可继承了上任大祭司那异常祸国殃民的脸也不是件好事。
  就比如他们的大祭司出门绝对不会被认为是风尘女子。
  “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了。”听见她这么说刘文锦心里也没底,他本来听人说她是拓拔谌从窑子里买回来的,所以才敢轻侮怠慢,但现在看看这阵势,她分明又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他虽然书读的不多可也知道,这通身的气派可不是他一个山野族长的儿子惹得起的。
  “呵呵,晚了。”元疏忆冷笑,她向来不是什么好人,看看脚下卑躬屈膝的人,她越看越觉得生厌,尤其是想到这个人的爹和村里的那些无耻之徒对待拓拔谌的行为以后。“把他的手筋脚筋挑了,丢到山里喂狼。”再没多看他一眼,元疏忆冷笑着吩咐道。

  ☆、第64章

  梁絮虞还是在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完全没有被面前走来走去的人影响到心情。
  “明日就是八月十五了,你说,怎么一个大活人就能活生生的消失不见呢?!”
  元疏忆暴跳如雷,她快疯了,当日,梁絮虞在那个破镇子上的青楼里找到她后,她一直在那里呆了整整半个月派人搜索拓拔谌的行踪,无论是拓拔谌居住的祖屋还是她住的那个村子,她派人都里里外外的翻了个遍,就是找不到拓拔谌的人影,说是凭空消失了也不为过。
  “梁絮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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