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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砚一世,护漪安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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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桑清漪两眼涣散地望着别处,并未开口,却突然诡异地弯了一下嘴角。
看着桑清漪转身离去,赫连端砚也突然笑了,笑得声音有些大,桑清漪和如雨都能听见。
“不过,就算你死了也无妨,本王近日听说,御史大人家的千金也是人中极品,而且,尚~未~婚~嫁~”
闻言,桑清漪蓦地停下脚步,回头,却只看到赫连端砚的背影,还有那在耳边不停回荡着的恶魔般的笑声。
当朝御史钱之寅,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子已婚娶,小女钱芯蕊,正是待嫁之龄,与桑清漪自小相识要好……
赫连端砚愤然走出主厅之后,心中怒气却未有半分消散。
原想着出宫一趟散散心,刚走几步才陡然记起,现下还处于禁足之期。
兜兜转转,最后居然转到了书房,意外的是看到玉音也在此。
见玉音在那读书,赫连端砚也未开口,便径直走到一旁的软塌上坐了下来。
“上好的菊花茶,可降火清心”
赫连端砚看着面前飘着几片菊花的茶,抬头,“玉音这是”。
玉音在软塌的另一边坐下,淡淡开口
“爷正需要,玉音就备下了”
闻言,赫连端砚禁不住笑了,“玉音怎知我会来此”。
玉音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眼下,除了此处,爷似乎并无其他更好的去处”。
确实,出不得宫,去他处,若是被人瞧见,怕又惹出什么风波。
赫连端砚端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果然是好茶,心中的怒气似乎一下消去了大半。
“谢谢你,玉音”
玉音又给赫连端砚倒上,“早知会如此,适才我就不该把太后娘娘请来”。
“是我失言,自罚一杯”
说着,赫连端砚举杯,把杯中的菊花茶一饮而下。她们之间,不该言谢。
“这茶可是我特地托人从川岭带回,爷当这是酒吗?居然如此糟蹋”
赫连端砚无奈,她早该明白,无论如何,她总是说不过玉音的。
“王妃现下如何?”
赫连端砚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多半是生不如死吧”。
“玉音看得出来,今日,王妃一心求死,故而如此顶撞圣上”
“就连玉音都看出来了”,赫连端砚突然自嘲的笑了笑,“难道嫁给本王,当真就那么生不如死吗?”
皇上和太后走了没多久,怡妃和静妃就匆匆赶来了。
虽然赫连端砚一直有命人封锁消息,但不知何故,还是让她们知道了。
怡妃屏退了左右,就剩下她自己、静妃、赫连端砚还有玉音,玉音原本也欲跟着退下,却被怡妃和赫连端砚同时叫住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砚儿怎得不派人告诉母妃”
事情虽已过去,可怡妃脸上的忧虑看起来仍旧很深。
“现在不都平安无事了嘛,母妃勿需再担忧”
赫连端砚笑着安慰怡妃道,可似乎成效并不大,怡妃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砚儿,你和漪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静妃看着赫连端砚的左脸,突然开口问道。
“对了”,怡妃似乎也突然想起了什么,“漪儿现在如何了,怎得不见她?”。
“她身子有些不适,儿臣让她回房歇息去了”
怡妃看着赫连端砚脸上的指印,“那你和她,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赫连端砚明白怡妃话中深意,“不曾,请母妃放心”。
“那她为何……”,看来怡妃对桑清漪为何会动手打赫连端砚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莫非还在怨你强行拆散了”,静妃并未说下去,转而看向了一旁站着的玉音,“玉音你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怡妃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玉音身上,玉音先是望了一眼赫连端砚,而后才开口
“回禀两位娘娘,这是爷和夫人之间的事,玉音并不知晓,因而不便回答”
当天的午膳和晚膳,赫连端砚皆没有派人去请桑清漪。
用过晚膳后,赫连端砚由玉音陪着去御花园走了走,回来之后便直接回了房。
也未曾往房里面看一眼,径直在软塌上躺了下来,直到翌日,天方才露出一些鱼肚白,赫连端砚便从房间里出来了。
从今日开始,赫连端砚又要开始上早朝了。
虽然心中百般不情愿,但身在皇家,却也只能无可奈何。
只是,昨日彻夜不得好眠,现下却真真是困乏的快要睁不开眼了。
玉音帮赫连端砚穿戴好朝服,而后系上了腰带,一抬头,就见某人一副犹在梦中的模样。
“爷要如此出现在朝堂,怕又会成就一段佳话了”
“可是”
赫连端砚刚欲开口,只觉太阳穴处一阵清凉袭来,顿觉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
一低头,却见玉音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这是何物,竟有此等功效”。
“爷该去上早朝了”,玉音说着从赫连端砚的“怀里”退了出来。
临走前,赫连端砚突然回头笑着对玉音道
“以后若是谁娶了玉音,必定在睡梦中都会笑醒”
玉音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纵是如此,却从不曾走进你的心”。
刚下早朝,赫连端成就跟了过来。
“我还以为今日早朝十一弟定是不会来呢,看来这脸是已经好了,我昨日原本还想去探望一下十一弟呢”
赫连端砚唇角一勾,“那真是有劳七哥挂心了”。
就在这时,赫连端乾和赫连端康一起走了过来。
“七弟,十一弟,这是在谈论何事,如此高兴”
“三哥,五哥”
赫连端成不屑地看了一眼赫连端砚,刚欲开口,赫连端砚却抢先一步道
“三哥和五哥恐怕还不知道,七哥很快又要做阿玛了”
出了奉天殿,赫连端乾看赫连端砚一直嘴角含笑,忍不住开口问
“你刚刚所言都是真的?你怎知七弟又要做阿玛了”
赫连端砚笑,“我只知七嫂有孕,至于这阿玛是不是七哥,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哈哈”。
赫连端砚这厢刚到韵彦宫门口,却见如雨满脸是泪的跑出来,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色狼”
“出了何事”
如雨焦急的想要跑过来,一不留心差点摔了一跤,幸亏赫连端砚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小姐,小姐她突然昏迷不醒……”
作者有话要说: ~~~~(>_<)~~~~大家都潜水了,冒泡的人越来越少,好孤独的说~~~~(>_<)~~~~
☆、第十五章
赫连端砚赶到她和桑清漪的新房时,玉音正在给桑清漪诊脉。
看着双眸紧闭躺在床上的桑清漪,赫连端砚似乎是难以置信,昨日还好好的,怎得突然就变成如此这般。
看着玉音微微蹙起眉头,赫连端砚忍不住开口问
“玉音,她这是”
玉音收回诊脉的手,抬头看着赫连端砚,“风寒体虚,忧思过虑,郁结难消”。
短短十二字,既是病因,也透露了桑清漪近段时日的所有境况。
赫连端砚沉默了一阵,方才再次开口,“是否严重”。
玉音从床边站起身,“风寒之症,药石可医,至于其他,实乃心病”。
赫连端砚自是明白,心病还需心药医,桑清漪的心病,一是她,二是那文弱公子。
赫连端砚看着面色苍白的桑清漪,“玉音,你先派人去抓药吧”。
“小姐,小姐,你不要吓雨儿了,快快醒过来吧”
如雨坐到了床前,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别哭了!”,赫连端砚沉着声音斥道。
“这全都怪你”,如雨突然冲着赫连端砚吼道,“要不是你,小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说不定现在已经和燕公子成亲了,呜呜”。
赫连端砚站在窗前,背对着如雨,不曾开口,就那么任由她责骂。
没过多久,玉音就端着煎好的药回来了,如雨二话不说,上前就抢了过来,而后开始小心的喂桑清漪喝下。
只是,这连着喂了好几次都没喂进去,如雨一下又急哭了。
“小姐,你别这样,快喝药吧,喝完马上就好了”
可是,药汤送到嘴边,直接就从嘴角流了下来,如雨擦都来不及擦。
一直站在那儿看着的赫连端砚,眉头一皱,坐到床头,直接扶起桑清漪让她倚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家小姐!”,如雨伸手就要去拉桑清漪。
“敢动一下,本王即刻灭了你!”
如雨一下被赫连端砚的气势给震慑住,竟忘了要作甚。
“不想她死,就快点把药给她喂进去!”
赫连端砚低吼一声,如雨猛地回过神,赶紧给桑清漪喂药。
喂了几次,终于都喂进去了,看着桑清漪唇角残留的药汤,如雨刚要拿起丝巾去擦,却发现上面已经都是药汁,刚要起身去拿一条新的,却发现赫连端砚正用自己的袖子小心的擦去了那些药汁。
赫连端砚起身把桑清漪放躺下来后,玉音也刚好回来了。
“爷,药汤和热水都已备好,可以请王妃沐浴了”。
玉音此话一出,如雨立马挡在了床前,一脸戒备地盯着赫连端砚。
“你们要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赫连端砚危险的眯了眯眼,“让开!”。
玉音眼看着赫连端砚上前,如雨虽心有忌惮却仍不移步。
“王妃风寒严重,需得药浴逼出体内寒气”
赫连端砚直接伸手把如雨拨开,一把抱起了桑清漪,竟是如此之轻,望了一眼怀中之人,便径直抱到了屏风之后。
赫连端砚把桑清漪放进空的浴桶之内,抬头之时,玉音也跟着进来了。
“交给你了,玉音”。
已快入夏,空气中有些闷热的感觉,让赫连端砚越发感觉心烦意乱。
站在檐下,背对着房门,举头望着略显灰暗的天空,只觉心中莫名有股怒火涌了上来。
只听嘭地一声,赫连端砚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柱子上。
玉音打开房门之时,看到的便是赫连端砚的右拳狠狠地砸向柱子。
“爷”
赫连端砚回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玉音。
“如何”
“已无大碍,爷不必如此忧心,只是”,玉音看着赫连端砚仍然紧握的右手,“爷需得爱惜自己才是,不然谁来照顾王妃”。
赫连端砚有些倔强的微微昂起头,“她无需我的照顾”。
玉音看了眼还敞开着的房门,“爷不进去看看吗?”。
赫连端砚转头看向别处,并未言语,而后突然转身就离开了。
玉音看着那个倔强的身影,明明心中挂念,却偏要如此逞强。
草草地用了早膳,赫连端砚便去了书房。
从今日开始,赫连端砚便要正式开始学着批阅奏折,而奏折早在下了早朝之后,宣德帝便命人送了过来。
如此一来,原本的两强太子之争,现在赫连端砚又被无端卷入,朝局瞬时纷争陡增,不少大臣也开始纷纷思忖着另择良木而栖。
自从封王之日起,赫连端砚便已料到会有今日之势,只是心中却迟迟不愿接受这一事实。
要知道,权力之争非她所喜,权力之巅也非她所愿,只是现如今怕是身不由己了。
想及此,赫连端砚更觉心烦意乱,粗略的翻阅了几本奏折,所奏之事大体相似。
那便是即将开始的科举考试,有关主试之人,不是推举康王赫连端康,就是举荐乾王赫连端乾。
以她与五哥之关系,必定会选择五哥,父皇不可能不知,却仍交由她处理,用意何在。
赫连端砚把手中的奏折扔回桌上,身子往后一靠,似是突然想起什么。
“离肆”
眨眼之间,离肆就出现在了面前。
“爷有何吩咐”
赫连端砚微微抬头,“那文弱公子最近如何”。
“自上回闯宫之后,便一直被定国公禁足于房中”
“噢”,赫连端砚右指关节轻敲着桌面,“那就别让他如此清闲了”。
就在此时,玉音突然走了进来。
“爷,那离肆先行告退”
话落,转身就出去了,也未跟玉音打个招呼。
“她醒了”,赫连端砚看着玉音道。
玉音唇角微微上扬,“爷是如何得知”。
赫连端砚坐直身子,“若非如此,来人便不会是你了”。
“爷不去看看?”
“我这不正在看奏折吗”,明显的答非所问。
玉音看着散落了一桌的奏折,“爷既已有了决断,又何须再看”。
赫连端砚偏头笑望着她,“玉音如斯聪慧,让爷如何是好”。
看着赫连端砚戏笑的眼神,玉音知道,平日里的那个赫连端砚又回来了。
“爷这是在自惭形秽?”
玉音随意挑了本书,而后走到窗边的软塌上坐了下来。
“不不”
赫连端砚也随即站起身,走了过去。
“我是在想,日后若是离了玉音,应当如何是好啊”
玉音从书中抬头看了一眼赫连端砚,云淡风轻的道
“此一世,玉音不离”
午膳过后没多久,赫连端砚就去了上书房向宣德帝回禀评阅奏章一事。
两个时辰之后,赫连端砚从上书房方一出来,就见已在外等候多时的离肆。
“爷”
赫连端砚火速赶回韵彦宫后,就径直奔往桑清漪所在的房间。
一进屋,就见如雨在一旁哭泣,而玉音正坐于床畔。
“玉音”
玉音转头看着急匆匆赶来的赫连端砚,“王妃不思饮食,水米不进,如今五脏皆显虚弱之症,若继续如此”。
“为何会如此,午时不还好好的!”,赫连端砚转而开始质问起如雨来。
如雨看着双目紧闭,面色虚白的桑清漪,哭得是梨花带雨。
“午膳时小姐还是好好的,可后来不知怎的,就喂不进去药,而后小姐就又开始昏迷不醒了”
“玉音,可有何办法”,赫连端砚期望的望向玉音。
玉音站起身,轻轻地摇了摇头。
“若是身染疾病,玉音尚可医治,可倘若病者毫无求生之意,玉音也无可奈何”
言下之意,便是桑清漪自己不愿活着!想及此,赫连端砚猛地回头,看着无声无息的躺在那儿的桑清漪。
“你竟是想以此来跟我作抵抗吗?”
这一日,宫里大大小小的御医都在韵彦宫内进进出出。
入夜时分,当朝丞相桑朝黎和丞相夫人杨初语也赶到了韵彦宫。
房间内灯火通明,赫连端砚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双手紧握成拳。
而玉音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赫连端砚在房门前久久地伫立着。
“爷,离肆都已安排下去”
赫连端砚背对着玉音,并未开口。
“爷当真要如此吗?”
明知是自己心爱之人,却要拱手相让。
可玉音却不知,赫连端砚从未曾想过去占有。
赫连端砚回过身,抬头望着茫茫夜色,过了许久,方才缓缓道
“玉音,倘若是你,是紧握不放,还是情愿割舍”
这一夜,桑朝黎和杨初语一直在房中陪着桑清漪,想尽办法去唤醒她。
赫连端砚就一直在门外站了一宿,而玉音一直陪在她身侧。
翌日
玉音再次给桑清漪诊脉,却发现气息越发的微弱,并无一丝苏醒的迹象。
桑朝黎一脸凝重的站在床前,而杨初语则坐于床畔,不停的掉眼泪。
玉音回身,看着一直背对着众人看向窗外的赫连端砚,先行退出了房间。
“出去”,赫连端砚突然沉声道。
房里的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听到,直到赫连端砚低吼了一声。
“都给我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看过文案都应该知道,此文慢热,故提醒大家跳坑需谨慎,特此申明!
其实,我很喜欢很喜欢玉音~~~
☆、第十六章
不知昏睡了多久,桑清漪幽幽睁开眼的刹那,看到的便是一脸忧容的杨初语。
“娘”
许是喉咙干涩的缘故,桑清漪发出的声音都带着沙哑。
这一声“娘”虽然叫的很轻,可坐于床畔的杨初语却听得真切,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
“娘在,娘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脸上明明在笑,可这眼泪却是止也不止不住。一旁的桑朝黎见此情景,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太好了小姐,你总算是醒过来了,你都快把雨儿吓死了”
如雨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在一旁抽泣了起来,看来这回真是把她吓坏了。
“好了雨儿,小姐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应该高兴才是”,桑朝黎对如雨道。
如雨连连点头,“是是,老爷说的是”。
桑清漪看着围在床边的三人,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了下来。
杨初语看在眼里是疼在心里,伸手轻轻地替桑清漪擦掉脸上的泪。
“没事了,没事了,有你爹和娘在呢”
“是啊,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用担心,专心养好身体就好”,而后桑朝黎看向如雨,“你去拿点吃的过来,小姐许久都未曾进食了,肯定饿坏了”。
如雨转身刚要出去,就看见玉音领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王妃初醒,饮食宜清淡,故玉音特意命人准备了稀饭”
玉音身后的丫鬟把稀饭端了过来,如雨随即接过,而后交给了杨初语。
杨初语抬头看着玉音,“有劳玉音姑娘”。
玉音微微低头,“此乃玉音分内之事”,而后转身示意另一个丫鬟上前。
“王妃大病初醒,身体尚很虚弱,进食过后,还需服下此汤药”
交代完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玉音转而看向了桑朝黎。
“丞相大人,王爷有云,王妃病体痊愈之前,大人和夫人可随时进宫探望,这是王爷向陛下请赐的进宫令牌,请大人收下”
玉音从房间里一出来,就见不远处凉亭下伫立着的赫连端砚。回首看了一眼房中,而后向着凉亭走了过去。
“爷,按您的吩咐,一切都已办妥”
赫连端砚侧身背对着玉音,淡淡地“嗯”了一声。
玉音站在那儿,一直看着赫连端砚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赫连端砚开口
“往后就要玉音多费心了”
玉音明了赫连端砚话中之意,“王妃既已醒转,日后当无大碍”。
赫连端砚看着玉音,突然笑了一下,“有玉音在,我很放心”,而后转身就走出了凉亭。
夕阳下,看着赫连端砚渐渐走远的背影,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心中渐渐明了了一件事。
或许,至始至终,赫连端砚都不曾想过要与桑清漪一生一代一双人,即便桑清漪在她的心中永远都无人可取代……
只是,玉音不明白的是,赫连端砚在房中究竟与桑清漪说了什么,能让她在不久之后便醒了过来……
近来,赫连端砚显得格外的繁忙,多数都是因为朝堂之事。
宣德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最近一段时间,很多事务都交由赫连端砚来处理。
为此,赫连端砚每日里多数的时间要么是在上书房,要么便是在韵彦宫自己的书房,最近更是宿在了书房,也不知究竟是真的因为事务繁忙无暇回房,还是另有其他的缘由。
玉音侧身躺在躺椅上,手里正握着一本打开的书,眼睛却望向另一边书桌前正执笔而书的人。
自那日之后,赫连端砚便再未过问过桑清漪,甚至是提也不曾提起过,也未曾再踏足过那间房间。
玉音知赫连端砚多半是刻意如此,便会隔三差五的向她透露桑清漪的近况,只是,赫连端砚并未作任何反应。
玉音放下手中的书籍,起身走到书桌前,一言未发伸手便夺去了赫连端砚手中的笔。
赫连端砚随即抬头笑看着她,“玉音这是作何,莫不是无聊了,想要爷陪你耍耍?”。
玉音放下手中的笔,抬首望着屋外分外明媚的天,淡淡开口道
“碧波池里的荷花开了,爷不去看看”
韵彦宫碧波池
“果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赫连端砚看向一旁的玉音,“要不是玉音告知,我尚不知其已然盛放如斯”。
玉音看着满池的荷花,忆起往昔,每年荷花盛开之际,都是身旁之人拉着她过来赏荷的。
“爷近日忙着为皇上分忧,怕是都忙忘了”
赫连端砚笑,“不会忘的,就算我忘了,玉音定会记得”。
两人沿着池边,一直走到了矗立于池中央的凉亭中,方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就听到赫连端砚道,“怎得突然感觉腹中饥饿,如斯美景,若是有美食相配就完美了”。
赫连端砚话音刚落,一抬头,就见不远处的几个丫鬟手里端着什么正往凉亭里来。
“杏花糕,绿豆糕,莲叶羹,还有上好的银雪茶”
赫连端砚看着石桌上摆放整齐的精致糕点,抬头望着坐于对面的玉音。
“玉音是何时备下的这些东西”
“爷不是饿了吗?尝尝看味道如何”
玉音说着,给赫连端砚倒上了已经泡好的上等银雪茶。
“小姐,慢点”
如雨细心的提醒着桑清漪小心脚下的台阶。
“我已经没事了,雨儿无需如此紧张”,桑清漪淡淡地道。
“小姐大病初愈,可得当心着点”,如雨还是不太放心,“再走一会儿,我就扶小姐回房”。
桑清漪并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朝前走去,很快就走到了碧波池前。
“这荷花开得真好呢,不过还是没清水湖的好看,小姐你”
如雨兴致勃勃地转过头,却看到桑清漪正看着满池荷花出神,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那年,清水湖雨后的荷花,娇艳欲滴,美不胜收,桑清漪和燕流笙泛舟于湖上,美得犹如一副画卷。
“小姐”
如雨刚要开口,突然瞥见一抹白影掠过池中央,而后飞入池中的凉亭中,再定睛一看,竟是赫连端砚。
“大色”
玉音看着递到眼前的荷花,“爷这是何意?”。
“玉音方才不是说此朵荷花最是美丽吗?”,赫连端砚笑道,“鲜花需得配美人才称得上美”。
玉音伸手接过赫连端砚手中的荷花,“看来,今日的糕点是蜂蜜放得过多了,日后需得提醒那些御厨才是”。
赫连端砚复又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玉音这是在说我油嘴滑舌吗?”,说着端起了面前的银雪茶刚放到嘴边,就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传来。
赫连端砚一抬眼,就见到了站在碧波池另一边的桑清漪和如雨,只一眼,赫连端砚就收回了目光,轻轻饮下一口杯中的茶,仿佛什么也未发生一样。
玉音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桑清漪,回首看着正细细品着糕点的赫连端砚,玉音并未说些什么,背对着桑清漪她们坐了下来。
自从桑清漪苏醒之后,赫连端砚和桑清漪便如陌生人一般,就好像对方都不存在一样。偶尔遇到,彼此连瞧都不会瞧对方一眼,径直擦身而过。
桑清漪侧头看着如雨,“日后不要如此,现下不是在府里”,若是惹来杀身之祸,就算是她,也无能为力。
如雨明白桑清漪话中之意,点了点头,“是,小姐”。
“回房吧”,桑清漪淡淡开口。
如雨扶着桑清漪往回走,不时地侧头看桑清漪一眼。
虽然桑清漪醒来之后还是一直闷闷不乐,但至少不会像之前一样,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时不时会出来走一走,这让如雨稍稍安心一些,不然总担心桑清漪会像之前一样,硬生生的把自己逼到了生死的边缘。
自从赐婚圣旨下来之后,如雨便再也不曾看到桑清漪笑过。
如雨知道,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办法,可她纵然心急却又无能为力,毕竟,小姐的心结就只有……
然而,最让如雨担心的还是赫连端砚,虽然她现在并没有对小姐怎么样,可难保她以后不会,要是她真对小姐做出什么事,那小姐岂不是……如雨不敢往下想。
翌日,用过早膳后没多久,如雨突然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老爷和夫人来了”
正坐于软塌看书的桑清漪起身走到门外,却没见到人影。
“怎得不见爹和娘”
如雨缓了口气,“老、爷和夫人现下在詹淑阁呢”。
“詹淑阁?那是什么地方”
跟着如雨一路走到了詹淑阁,便见到了桑朝黎和杨初语。
“爹,娘,你们这是”
看着房中的布置,和桑清漪在丞相府中的书房一模一样,就连书架上的书都是一样。
“噢,你爹怕你平日里觉得闷,就把府里的书册都给你搬过来了”,杨初语道。
桑清漪看着书房中的装饰和摆设,一下又湿了眼眶。
“谢谢爹”
难怪这几日她都看见一些人在韵彦宫里进进出出,原来竟是因为此。
“你爹他一直不许我告诉你,说等布置好了让你高兴高兴”
桑清漪他们从詹淑阁方一出来,恰好看见了另一头也刚从书房中出来的赫连端砚和玉音。
桑朝黎刚要领着杨初语和桑清漪过去拜见,赫连端砚却只是看着他微微点了下头,而后便和玉音先行离开了。
方一离开后院,玉音看着慢下脚步的赫连端砚道
“爷如此大费周折的安排,却不让王妃知道……”
用过午膳后,桑朝黎和杨初语便离开了。
桑清漪去房中小憩了片刻,便去了詹淑阁看书。
刚过未时,突然有一丫鬟来报,“启禀王妃,御史之女钱芯蕊小姐到访”。
手中的书籍啪的一下掉在了桌上,桑清漪倏地站起身,忆起日前赫连端砚说过的话,精致的脸上随即闪过一丝恐慌之色。
直到如雨的声音传来,“小姐,芯蕊小姐来看你了”。
桑清漪一抬头,便看到一袭粉裳盈盈立于书房门口的钱芯蕊,竟是一时之间忘了言语。
“多日未见,清漪这是忘了我不成”
如雨关上书房的门,留下桑清漪和钱芯蕊两人在房中。
“你的病好些了吗?听说你病危,快把我的魂都给吓没了”
桑清漪看着钱芯蕊,“我很好,你无需担心”。
“怎能不担心”,钱芯蕊轻轻握住桑清漪的手,“你看你都消瘦至此了”。
桑清漪回握住钱芯蕊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清漪,为了丞相大人和夫人,为了我,还有,他,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钱芯蕊感觉到桑清漪的手猛地一颤,“他,近来可好?”。
钱芯蕊叹了口气道,“听闻你病危,心痛至极,都呕血了”。
看桑清漪脸色不对,钱芯蕊连忙道,“现下已然不会了,听闻你病愈,他也好很多了”。
桑清漪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而后转头望向窗外,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其幽幽开口
“此生我与他有缘无分,还请芯蕊转告他,让他好生保重自己,早些娶妻生子”
“这些话还是你亲自与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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